《阴差阳事秘闻》 序言:合同制阴差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命运捏碎了我的胆与蛋------史上最衰阴差:崔铭 备注:我叫崔铭,我不是名人,所以如上的话便不是名言,再所以……引用无用。 27岁前,我叫卓凡,成长在安德福利院,以一个进步好青年的学霸之姿,考入湘阳省最好的大学,与周沫一起,被唤作“神*侠侣”。 自然,周沫是公认的女神是“神”,我是公推的*丝是“*”。 ……时间嫉妒,一晃四年。 四年中我受尽了男性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洗礼。 闭塞的校园,蒙蔽了我的世界观,意淫出的武功盖世,仗剑江湖,天之骄子,英雄佳人……在我踏足江湖后竟然都没有发生。 我宁死不屈的凹着侧脸45.6度仰视的造型,(这是我对着镜子反复演练总结后得出最帅气的角度),轻蔑社会,单挑生活。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而进,谁知,几秒钟后,漆黑的画面再度亮起,出现了角落里的我:咬着牙,护着胸,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衣衫褴褛,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被生活强…暴…。 我以为我的剑法真的很坚,却不知道社会的枪真的很强。 因为我的背影不是背景,所以我买不起生活的避弹衣! 回眸往事,想我五官俊俏,腹肌显赫,却无用武之地,面对周沫父亲,科技金融大鳄周诚的挑衅,一年之约,我输掉了爱情,输掉了自己。 于是,我没有丝毫创新精神的抄袭很多*丝在失恋后的标准动作:自杀。 不同的是---我很牛掰的付出了实践。 站在逸山崖边,我纵身一跃,祭奠爱情!虽然后来铁衣说我当时的姿势叫:倒栽葱! 可是也正是这一跳,我一头栽进了另一处人生。 我不再是孤儿,认祖归宗,成为崔铭。祖宗竟然是享誉阴间内外的四大判官之首崔珏,我不但有了背影终于有了背景。 可,苦逼的命运也由此开启……。 逼格爆表,与世间传闻出入极大的祖宗崔珏;双鬓斑白,身体正在经受噬骨之殇的父亲崔慕白;冰冷如铁,帅气而冷漠的影子卫士铁衣,*丝气质,号称历史上最强厨艺与道艺双馨的茅山道士李振,长期沉眠,周身洁白无瞳终日手举黑色纸伞的天罡地魂徐伯……,大幕缓缓拉开。 一觉差点睡死,地府见祖之行,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孟婆老妪,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奈何穷奇,门挤头鬼王……几乎将我从人吓成狗,从狗不成人。 因为自杀,我成为崔家宿命英雄。 意外点燃炙血玄武,得知身世秘闻,盛唐《推背图》将我送上了开启册天仪式的荆棘之路。 于是,我使唤着祖宗亲授,总结自悍妇街斗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游走阴阳,与鬼为伍,匍匐在手抖腿软的见鬼大道。 当然,在阴曹地府,我更经历了自我离开安德,单挑生活后的第一次光荣: ……(此处需要灯光、配音、特效、独白以及视频回放)。 在万鬼瞩目中,我微笑致意,跟着我祖宗,冥界四大判官之首崔珏的步履,胸佩白花,举着哭丧棒,器宇轩昂的迈入了地府最大的会场。 我侧脸45.6度,露出我最美的角度,笑不漏齿,对着众鬼差点头致意。 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安魂曲》,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 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就职典礼。 这是我的独角戏,我是我特写的男主! 看着台下认真倾听记笔记的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奈何穷奇、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鬼粉,我泣不成声……。 “现在宣誓!”祖宗的大嗓门回荡在幽幽地府,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瞬间,全鬼起立,呲牙咧嘴,神色庄重,表情肃穆! 伴着高亢的《哀乐》,在香烛的烟雾缭绕中,我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 “作为鬼差俺忒儿骄傲,作为鬼差俺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俺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削出飞-翔,看见冤鬼要帮忙,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雕刻在我的生命中和记忆里,每次想想,激动不已,像个怀春的少女,像个中举的汉子。 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噼里啪啦垮垮垮。处处焚香烧钱,喷牛宰羊,万鬼咆哮,气质热烈。 在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因为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自己比牛头更像头牛。 庄严闹腾的宣誓仪式结束后,在众多的“鬼泣”声中,终于到了“鬼契”这儿最后一个流程。 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面对柔软飘逸,色彩斑斓的合同书,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放眼看去,上面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 我万分焦急,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 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 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 我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想当初,我是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卓凡,看今朝,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阳世阴差,请允许我此刻放声大笑,因为实在压抑不住激爽烧躁的心跳。 我逼格很高的将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踮着脚,晃着头,朝着一根香烛,感觉有官在身果然叼,一派基层干部派头。 望着鬼粉铁丝,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 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 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紧张! 在地府,我暴走富鬼二代的李小刚牛刀小试身手,锋芒初露。 在地府,我安抚煤老板胡葫芦展露思想教育天赋,兵不血刃。 在地府,我喝下了血河丹, 在地府,我点燃了噬冥手, 在地府,我学会了读魂术, 在地府……。其实我不想在地府……。 最终,我穿过了当年唐王返阳在鬼门关前爬过的狗洞,开始了一段瑰丽而惊险的阳世阴差之旅。 从此,一闭上眼睛,我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抖动的大肠,痴呆的表情,喷薄的口水,彪射的血幕,从那饥渴的表情中,从那跌落的肢体上,从那汗脚的鬼气里,我嚎啕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的哭。 那尸海鬼山的画卷,让我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垂涎欲滴,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没有快感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狂奔。 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撕扯湮没,直到奔跑至腰酸背痛腿抽筋,终于绝望的躺在无垠的尸骸中,双手护胸,死死的咬住嘴唇,楚楚可怜的啜泣。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收拾好心情,与我一道开启这段阳世阴差之旅。 有道是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 纵,一生颠沛流离, 纵,前路布满荆棘, 纵,鬼魅妖邪遍地, 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 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 我是阴差,我在阳世,我是崔铭!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 第一章 :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 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 虽然相比男主,我容貌略微占优。 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 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 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我玷污了这个神圣的名头拖了大伙的后腿。 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 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 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 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以不达目的不出恭的勇气,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 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 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在宝马车里流鼻涕顺便拍部偶像剧。 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 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 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安德的光荣,学弟学妹口中的文科小学霸,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 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 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 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 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 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 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 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 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 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它们静静流淌。 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 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 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 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 社会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 我的胸口碎大石始终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信仰: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下水道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只有蛇虫蚂蚁。 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 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拔凉拔凉的拉丝。 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 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 梦始终是梦,会醒,我依旧冠名痞子,依旧还是叼丝,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直接将我吓哭。 遥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撸间灰飞烟灭。 再看今朝,我以叼丝之势,猥琐的以民工姿态卑躬屈膝惨求职,苦等消息,无人问津, 鲁管间身心俱疲。 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 我曾以为我身怀绝世武功。 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剩下的只有公厕顺来的卫生纸。 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 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所以,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专业技术不堪入目的痞子。 第二章 :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 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 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 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 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 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 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 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 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 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 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 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 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 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 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三章 :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 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 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 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 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 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 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 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 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 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 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 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 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 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四章 :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 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 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 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 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 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 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 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 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 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 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 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五章 :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 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 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 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 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 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 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 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 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 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六章 :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 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 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 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 “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 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 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 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 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 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 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 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 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 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 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七章 :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 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 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 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 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 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 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 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 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 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八章 :天罡地魂 “爸,这也忒他玛衰了啊!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 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 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 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 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 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 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 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九章 :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 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 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 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十章 :单挑宿命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意过,后悔过,我不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失意与后悔注定我的一生。我不想逃,更不想输,纵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荡荡的。爸!我想有个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娶妻生子,我们能够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生活,简单而幸福,倘若要我为了自己能够幸福的生活,而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万魂诅咒的痛苦,而我终身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生有什么值得珍惜?这样的活有什么所谓意义?还有比孑然一生,孤独终老更耻辱的活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的财富没有亲人分享有什么意义?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亲人共赏,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注定好了,反正也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解开这万魂诅咒!您就等着抱孙子,喝那一碗儿媳妇茶吧!” 我豪迈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父亲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命运将我们父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这一秒,我们畅声大笑,纵然前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但这一秒我们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为亲情,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虽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失败历史让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是作为一个伟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杀的人,我将注定登上家族的耻辱柱上,如何实现逆转,如何不遗臭万年,形势迫在眉睫,既然愿不愿意都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十一章 :静思物语 “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处?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来?”我琢磨着这事情好像听起来并不是很有难度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去快递呀!放在那里,拿上就走,那还叫神器吗?”听着父亲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父亲继续说道“对于如何去寻得开启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为玄武之血的点燃遥遥无期便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出现而出现,若没有炙血玄武断然是得不到的,简单点说,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辆汽车的话,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没有汽油的汽车便是废铁一块。” 而且,这四件神器均有守护,或天堑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蕴含,或恶鬼觊觎,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个复杂与危险的过程,需要很详细的计划,俗话说有备无患,心才不乱!还是待徐伯清醒后再做定夺!再说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眼前父亲的神态,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自喻。 这时候,我的肚子不和谐的发出了一声抗议,顿时让场面十分尴尬!随着父亲的眼光,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渐渐黑下来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庙也在敲锣打鼓的抗议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回味隽永的声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这记性,这一说话就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都快过了吃饭的点了,我们这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过,来日方长,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吃饭!你妈妈也从广德山静思庵回来了,在你昏睡的时间来看过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了。咱们出去吃一顿团圆饭吧。” 父亲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事情,对呀,我既然有父亲,那肯定会有母亲,按照我俊俏的模样,我母亲也断然是个大美女咯,这真是命运瞬间反转,惊喜不断连连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亲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妈妈,完成我从草到宝的转变,这幸福来的也忒儿突然了。 “对了,爸爸你刚才说我母亲从哪里回来了?广德山?静思庵?难道妈妈不住在崔家别墅?你们不是离婚了吧?”刚刚点燃的狂喜火苗瞬间被父亲的话浇灭了一半! 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我的反应能力很明显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父亲的样子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么些年难为你妈妈了,其实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处同城,却无法见,经受骨肉分离之伤,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可以说如割肉剔骨、凌迟刺心一般。”话到此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唉,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因为万魂诅咒的缘故凡是亲属只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后的日子,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神志抑郁,曾经多次自杀。辛亏静思庵的淳一师太到访谈拉赞助的事情,苦苦劝慰了你母亲三天三夜,才让你母亲将悲伤转换成为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时间后,你母亲好些了,可淳一师太却失声了,为了劝慰你母亲愣是活活把自己个儿说成了哑巴,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当年,拉赞助的时候,那口才之彪悍,丰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啊!”父亲的话,将我拉回到那年现场的画面。 我顿时就拜了,就这种把自己从华夏好舌头说成哑巴的职业操守,就值得五体投地的膜拜! “后来你母亲便到了广德山的静思庵代发隐居,终日焚香,诵念佛经为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询问铁衣你的近况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亲的眼神中有难掩的落寞与孤独,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为时光可以治好她的伤,可这27年丝毫没有减弱她对你的思念……”听着父亲的话,刚刚的轻松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在我心里对我不问不顾,遗弃丢下的父母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每天在抱怨,眼泪随着父亲的话夺眶而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父亲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说:“孩子,今天的眼泪够多了,再流泪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没了。苦尽甘来的日子到了,我们该笑,该笑的!”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凹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不用看都知道丑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亲出门吃饭的,谁知那徐伯那货始终牢牢的握着父亲的轮椅,机械的推着,让我无处插手,纵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动不了单手扶椅举伞装逼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脚就踹都没有反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铁衣首先推开门而出,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凉飕飕的手感。 “妈妈”这个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敢触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两侧开始激动的冒汗,有些紧张与急促,谁知这刚一出门,我看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样,相同的是表情,每个人都在笑着,很亲切,很温暖。 “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看样子应该是崔家的佣人模样,我努力调整出一副乖巧潇洒的表情,父亲依次为我介绍着:“铭儿,这个是李姐,这位是王妈,这位是张婶”,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亲,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我一个个的叫着,对每一个人真诚的笑着,沿着实木铺就的楼梯轨道徐伯将父亲推到一层的餐厅里,还别说被叫做少爷的感觉还是十分舒坦的,百听不厌! 我则跟在身后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感,刚刚到厅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海青修服,束发的妇人在忙碌着,只是这头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色差,银白之色没有一丝黑发,轮椅上的父亲回头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因为过度激动,好吧,我承认我破音了。我以一个史无前例,极度扭曲的语调喊了一声妈妈。我很明显的看到母亲全身一颤,差点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果然是有原因的,岁月掩盖不了母亲美丽的容颜,此刻母亲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很温暖,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发生了,我被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幸福感包裹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舍不得放手,像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归然不动。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准备吃饭了,柳瑜就算你不饿,我不饿,咱们的铭儿也该饿了吧!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快开饭吧!铭儿,你妈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儿子的光,饱饱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饭桌上听父亲说,自我离开崔家进入安德之后,母亲便每日哭泣,以泪度日,天天追着铁成、铁衣两父子打问我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看见母亲就想跑,经常的不敢回家。 母亲进了广德山的静思庵,诵经念佛,终日为我祈福,头发很快都愁白了。听着父亲的话,看着母亲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饭里,吃进口中,满满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味道棒极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父亲和母亲基本没怎么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对面看着,笑着。也许我的吃相的确很狼狈。每一颗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里化作一点点温暖,烧的我全身冒汗。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将我的肚子撑的滚圆,像是一头不懂得节制的猪,腰带上的窟窿眼已经到了极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亲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聊天,总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拿出许多她亲自做的崭新的婴儿衣服,满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从未穿过,但看到这些我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针一线慈母恩,一颦一笑母子情,而父亲崔慕白则一直在旁边的轮椅上看着我们母子俩笑而不语。画面和谐,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准备返回房间睡觉,这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我27年的生命完全颠覆,惊讶、幸福、诧异、疲惫各种情愫交结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而且我不时的捏着大腿确认这不是一次美丽的梦,导致双腿严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这时候,徐伯那只活僵尸推着父亲的轮椅向我过来,父亲拉起我的手说:“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艰难的,途中的种种困难更是无法预知的,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做一些你还是卓凡时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别给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难过的就是遗憾,这是一生都治不好的伤口。” “遗憾?”我喃喃的说。 “遗憾就是每次当你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悲伤的力量!”说完后,徐伯推着父亲离开了,远去的背影渐渐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遗憾,我的遗憾”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我想到的是周沫,还是周沫,依旧是周沫。周沫便是我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遗憾。 想到周沫,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开始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我的遗憾?我的周沫! 这个我曾寄托了全部梦想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幻想以后的样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后,却不知道,我们也许真的没有以后,想起和周沫告别时候的眼泪,又是一阵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清晰与模糊的重影中,我终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掖被子,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个孩子一般幸福的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也决定了要为卓凡做最后一件事情,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我希望一生的人,拿着父亲送给我的27年的生日礼物总和,每年都在叠加如今已是天文数字的银行卡,我为卓凡,为我曾视作生命的爱情做了最后一件事,这是后话,下次再说。 第十二章 :血蛟之舔 当我将最后与周沫联系的手机卡丢掉之后,我知道,在这一刻,卓凡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钥匙,至于我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一把锁?那就要看锁和钥匙的质量是否过关了!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的是,此后的人生将不再与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样子,穿上婚纱的样子,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却已与我无任何关系,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觉异常疲惫,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的僵尸,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径直回到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估计是我多云的表情也让别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绒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梦境才能让我的心稍稍释放。 我是一只鸵鸟习惯在悲伤的时候撅起屁股,把头埋在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隐藏。 我躺在柔软的羽绒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过去。 突然间,我被阵阵哭嚣声所惊醒了,我无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馈的感觉,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因痛苦而发出的剧烈呻吟,又像是灾难发生时候人们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总之,听之令人气血阻滞,肠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念头。 我睁开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世界突然关了灯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眼前的这种黑暗之后,有种大幕被缓缓拉开的感觉,但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此刻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有着说不出诡异气息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昏沉沉的视线,寻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头顶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光秃秃的像是板面里刚加的蛋,一派雾霾笼罩重灾区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发现口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对不起我的鼻孔还有喉咙。 这苟延残喘的光线,让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阵阵寒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够进入体内一样,瞬间激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与之抗衡,但明显战斗来不济,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颤,我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体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亲刚刚送我的睡衣,那蕾丝的花纹让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双腿,随着慢慢适应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因为没有江与河的概念区别,总之看起来应该是很宽阔的样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对岸却混沌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雾霾的缘故,随着吹过河面的冰风袭来,卷来了一阵腥臭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高度*变质了一般,属于重度恶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过滤空气的,此刻却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这麻痹的气息。我瞅见河水呈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哒哒翻滚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看着这泛红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边,死死的盯着河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翻滚的水浪,竟然卷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条骨河或者说一锅骨头汤。 也许是因为浸泡的时间太长,那些骨头也变成了红色,随着身后的菊花一紧,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里静谧的只剩下这水涌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万人坑吧?我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际,我听见自桥上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随着飞溅的大量猩红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下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指甲摩擦铁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声,渐渐扩大成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顿时我就大汗淋漓,湿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慢慢向前河边高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才发觉大学时候的军训还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河水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正待我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伴着尖锐的呼吼声音,水中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水柱,我看见河水中探出了许多手臂,没错人的手臂,干瘪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挣扎求救,看样子刚刚的声音便是这些落水的人。 我正犹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见义勇为的时候,看见河水中溅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红色的液体飞溅在空中伴随着许多的肉块肉筋肉屑之类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儿,像是一道道红色的瀑布一般,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河面上众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剧烈的挣扎求救,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们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渐渐融解,猩红中出现了点点白骨,耳边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说是呻吟之声,听着让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红翻滚的血水和手臂旁边漂浮的肉块时让我不寒而栗,不一会,随着渐渐放缓的挣扎,河面上飘起了许多的白骨,随着水花漂到岸边的那些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发,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胃不断的翻涌,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嘴里都是阵阵的苦水。 这时,我看见河边似乎有个人逃出来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顺便打探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要老命! 随着这人的转身,赫然半边身子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个骨架了,上面拖着内脏之类的玩意儿,那红白的我估摸着应该是脆骨,估计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连了!麻痹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肉串!忒恶心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顿时停住不敢再动,生怕看到犯罪现场被灭口,双腿不自禁的抖动,有点黑炮的节奏。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风雷之声,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齐鸣,河面开始猛涨,似乎河里有什么庞然大雾物要跃出水面一般,随着嘭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现在河水中,蔚为壮观。 这他玛的不断惊吓的节奏,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浓烈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水雾,我赫然看见河中冒出一个怪物探出头来,先是一只独立的犄角戳在头顶,然后是一个像蛇一样的头颅滑溜溜的,这秃货瞬间便穿破水幕,探出头来,肥硕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红褐色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随着腾起的高度不断增加,骤然跃出水面,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头像是骆驼,独角则似鹿,一双兔子眼,一对牛耳,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身体则像是一条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念头猛然出现:“我草,龙,不对是蛟,红色的血蛟。”眼前这玩意竟然是传说中的蛟,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中,我顿时瘫软成一片淤泥。这传说中的玩意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长,可眼前这东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长,周身红光闪闪,甚是恐怖。 全身红褐色的鳞片泛着冷艳的光,锃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样!每一块鳞片都有一个拳头大小,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体积,但见这家伙跃起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还浮在水面挣扎的那些人一口吞入肚中,连个饱嗝都没有打,这一幕让我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我很想跑,但身体却失控一般的无法移动。我期待着,这货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诉我,这蛟龙此刻正朝着我飞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是好几米的地方我便闻到那家伙口中喷出的具有浓烈脚臭味的气息。 原来死亡的气息竟然是脚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这时,我的上肢以百米冲刺的速率摆动着,下半身却纹丝未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这血蛟两个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让我站都站不稳,滚烫滚烫的像是桑拿一样。随着一声咆哮伴着滚滚脚臭气息,龙头便朝着我急速而来,别问此刻想什么,一片空白! 谁知这东西在快到我身体的位置突然急刹车一般的停下,这制动系统忒儿他玛彪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显赫家族,想要装逼却没有骨气,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后彪悍的一生中一段屈辱历史,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逮住一个机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边,对着一条肥硕的血蛟跪了! 谁知那血蛟张开大嘴,就在我准备闭眼的时候,竟然伸出一条巨硕的舌头舔了我脸一口,那肉感真是滚烫中透着q弹,劲道中蕴含着水润,顺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热水一般浇灌在我头顶,又臭又烫,这味道释放着史无前例的恶臭! 看来死活逃不过这一劫了,这货貌似看我太美味舍不得一口吞,我豪迈的趴在地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吟声道“我自贴地向天笑,去留肝肾还有毛!”一派热血男儿气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后,那家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样子,麻痹的这货不是在跟我撒娇吧?这简直就是“垂涎”两个字最完美的解释啊,这货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还是母的?奈何血蛟,给爷来个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诧异的时候,这血蛟嗖的一声,返身回到水中,溅起的水花之大估计跳水裁判直接就气的进了icu重症监护了,看着这货在水中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蓦然回首后,消失不见。那时,我唯一想到的是这货是怎么个意思?嫌弃我没洗澡嘛?但这货的味道明显更彪悍啊,但好歹夺过一劫,捡回条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还好没人看见,我站起来来,迎着风,抖动着裤裆想要快些风干。 第十三章 :阴曹地府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第十四章 :阴间手机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我的体重如何面对这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赶紧向后爬行了几步才坐定下来。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这黑家伙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眼前这家伙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手机!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第十五章 :祖宗显身 我好不容易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脑细胞大面积的死亡。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在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或者鬼,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两兄弟咯!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这家伙貌似文采还行够酸!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虽然我此刻早被吓成狗了,但确实佩服不已。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张大的口和波涛汹涌的口水磅礴而出! 第十六章 :霸气返场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十七章 :黑白神祇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第十八章 :十大阴帅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十九章 :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第二十章 :靠字秘闻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技术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宗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第二一章 :鬼卒下跪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第二二章 :噬冥捕手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第二三章 :肥鬼嚣张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第二四章 :地府揍鬼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第二五章 :捕手显威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成海。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简直快爆了,给你来一下,权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咬着嘴唇,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祖宗满脸黑线,猪肝之色,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暂停一下,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快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那淡定的风姿简直是小龙哥附体一般。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提臀叉腰,风姿绰绰,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两只肿胀后体积的大手,轻而易举的便一把抓住这胖鬼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没颜色的腌臜玩意儿,不提这事还好,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更加失去控制,兽性勃发。 看看祖宗,此刻都在临空对着空气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漫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又抓又抠的,《十二字真》言起码一口气用了七八种,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最后还是感觉不过瘾,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个玩具一般,完全没有想象中的体重,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踹,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潇洒的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跳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应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鬼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暴力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捕击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 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那便是这《十二字真言》最完美的诠释。 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 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第二六章 :血河穷奇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吸引力,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鬼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释放一下兽性。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虽说姿势观赏性不是那么高,但照样也是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武种,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够和蛤蟆,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与泼妇打架。 这随便发挥,以无招为有招的姿态,以无常为有常的节奏,完全贴合不协调的我啊! 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那么忧郁这么叼。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名垂青史的一役,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迷离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流失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智商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很明显还夹杂着对李小刚的恨意,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此处配乐为二胡独奏。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壁的千年老汤,童叟无欺,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心肝脏脾肾胃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这自吹的话实在无聊,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第二七章 :四毒传说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第二八章 :彼岸尸果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第二九章 :孟婆老汤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第三十章 :推背图说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第三一章 :洗魂册天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第三二章 :盛世恢宏 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便问起了祖宗唐王返阳的内幕。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祖宗的话无疑让那段混乱的时期更加混乱。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情到深处,祖宗潸然泪下,这威武的判官,这地府的高层,此刻伴着滚滚浓烟,泪流满面。 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第三三章 :伯仲之间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第三四章 :阴兵鬼符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第三五章 :鬼门故人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葫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第三六章 :再回人间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造型褶皱的像是乞怜山脉,这眼珠子都看不见了只剩下对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胡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第三七章 :返魂而生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砖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第三八章 :影子卫士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世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第三九章 :鬼捕世家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我很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身为阴官世家,常年与阴鬼打交道,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倘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寻事惹祸。 当年,隋炀帝国相司诡后人,妖道司建任策动雁山夜哭郎一脉野鬼脱逃血河,寻衅崔家,司建任以妖术禁锢鬼捕丰都支队,若不是铁衣父亲铁重以承影刺破心血破法,崔家或许早已断绝香火。”父亲因为激动而身体明显的开始颤抖。 而铁衣没有说话,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父亲的后背。 “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留存于世的后人也不少,这影子卫士便是自此而来。” 听着父亲的话,我顿时对着铁衣行起了注目礼。 “铁重当年因我而死,入判官府,任鬼捕秘杀组组长,留下还是个孩子的铁衣……铁衣便是铁家历代最年幼的影卫,我们崔家欠铁家太多太多了。”父亲的目光聚焦在铁衣脸上,眼中满是泪水。 “丰都崔铁二家,实为一族,齿唇相依,铁衣虽然名为影卫我却早已视如己出。” 看着眼前的铁疙瘩,我眼中满是敬意。如果说,崔家是无名英雄,这铁家便是无名英雄背后的英雄! 不过,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在内心雷霆之怒,责问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众细胞无语凝咽。 沉默了好一会,父亲才说:“ 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都是厉鬼暴徒,要说这伏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64式逐鬼步,一剑追魂青铜承影,七星锁魂针……,纵然是满身都是腿的厉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世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还好我没有对铁衣动粗,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鬼捕?”这个名字听起来拽拽的。 “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鬼捕直属于判官府。” 听着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 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看着一床的污秽,我羞涩的问:“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十八重地狱炼胆融情!”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 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这怎么可能?这完全不是人的节奏呀。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铁衣去过。”父亲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对于如此重口味的举动,我表示非常不理解。 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单单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阴鬼的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到此处,父亲插了一句,“说起来,也真是惭愧,遥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 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蛮拼的,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表示没什么大不了,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活色生鲜,历历在目。 自然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看着表情木讷的铁衣,我感慨反应慢还是有好处的。 谁知,父亲当着徐伯和铁衣的面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游玩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地狱中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 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表扬,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看见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谦虚过了就不好了,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不好意思说,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 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一般。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渐渐剥落成落寞。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 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情绪失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 我知道,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无疑我就是生猛的那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办个卡,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就好。 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 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我的玩意儿太坑爹了。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阴曹地府鬼捕总教头,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父亲语气决绝的说。 第四十章 :针锋相对 “你们二人是数千年来,丰都崔铁两家的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 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确定这两个里面算我一个?” 父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 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软了。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重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 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径直开口说道: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 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这哪里是啥卫士简直是八卦娱记。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还别说看着木讷内向的铁衣爆料起来还真是够劲。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 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暗自怒火中烧。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我无奈的逢迎着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 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杀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行动僵硬的硬汉一样。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 看着铁衣,我深沉的说:“哥的骨髓都透着忧郁。” 第四一章 :唇枪舌战 “不是忧郁,是抑郁。那日见你,鼻毛都跟胡子都薅在一起了,我便感觉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 我一直跟着你,开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随便还嚎唱几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 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若不是你造型好,我使逐鬼步抓住你脚脖子……。 不管如何,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铁衣语气呆板的情景再现了当时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大侠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 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 虽然解释就是掩饰,但我还是要强调、重申、说明: 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 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 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铁衣开口道:“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 也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我很严肃的说: “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所以十分大方。 “……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风度瞬间随风而逝,遗落在风里。 “你……你……大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 就在我跳起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亲昵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 “好吧,我肚里能跑航空母舰,这页就翻过去了。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我渴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 听铁衣这样说,感觉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都是兄弟,我原谅你了。” 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听闻此话,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点了点头。 “照片好像已经放到*大丝网站了,首页带图强推,日点击率破百万,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倒栽葱裸身自杀》,脸部特写那几张照片,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充分发挥了悍妇街斗的实战特点,顺带加了嘴咬的自创第十三招,谁知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始终想不到,我终于混上头条了,却以如此猥琐之势!!! 今后,我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绝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 “失足你妹啊!你妹才失足!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胸膛,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来点小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谁知这时候瑛姑还真就端着茶水而来,说了句母亲回来了,然后看了看我的床铺,强忍着笑出去了。 痛不欲生,我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不碎砂锅不罢休 “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跳崖多快乐刺激的事,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呀!”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我松开了手。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却呢喃着说“谁跟你一起死,且……。” 当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句话,其实应该知足的,听到铁衣的话,虽然我还在喋喋不休,心里却只剩感动。 “同生共死”,会说的人很多,可做的却很少。 铁衣这家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小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震撼。 最后,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臭变态。” 我起身端起瑛姑留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快速逃离尴尬之境。 我飞奔向厨房,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心里很踏实,轻轻的喊了一声妈,伸手擦了擦她额头的汗珠儿。 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这里热,去餐厅等着吧,饭很快就好。”母亲笑着说。 我伸手夹了一块刚出锅的香菇,心满意足的走出了厨房,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说你变态还真不冤枉你,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茶道是老年人玩的,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 谁知,眼看就要落在铁衣脸上的枕头,随着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我目瞪口呆的说,极力回想刚才那犹如游戏特效的一幕。 “青铜承影”这家伙继续忙着手里的茶叶。 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青铜承影短剑,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关于青铜承影的事儿,祖宗是这样口述的: 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差专业技术比武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打的鬼哭狼嚎。 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 第四二章 :铁凝风采 那时,祖宗初来乍到,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嗑着瓜子喝着茶水围观。 话说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那时候的牛头马面都在事业奋斗期,不像被李小刚暴揍时那般不堪,还有些战斗力,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空虚让人寂寞。 场面上,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其实旗鼓相当,半斤八两,谁也不落下风。 一刚一揉对峙了很久,那架势,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四个玩意儿在台子上面对面互相转圈,想要转晕对方暴揍之心鬼都看得出。 不知道是不是没转晕对方先转晕自己的缘故,这小白谢必安铁链脱手,眼瞅着甩过去就要砸在牛头脸上,这要砸上,这牛头鼻子上说不定便多了个鼻环了。 还是这马面机灵,“咴……牛低头……咴……”,眼看这牛头反应不及,这马面也是醉了,直接爬下撂蹶子,一蹄子便将铁锁蹬向台下。 要说,这崔家长期点背,开过光的点背不是盖的。当时台下鬼山鬼海,可真就偏僻向着祖宗来了,真不知当时是鬼差杀生还是果真失手。 这铁索当真是按图索骥一般,各种角度扭曲,仿佛不砸祖宗不罢休一般。 阴差铁索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 “呔,无耻之徒,竟然使用暗器,欺人太甚!”铁凝一声虎吼,随即出手。 铁凝左脚蹬着右脚背窜起一张多高,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 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身在空中的铁凝,吐出口中的瓜子皮,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青铜承影,踩着围观鬼民的脑袋,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随着现场山呼海啸的鬼民,气氛再次被铁凝调动起来,很多赌鬼纷纷设局,拍着冥币的众鬼纷纷下注,几乎造成踩踏事故,相对于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的造型,很显然铁凝更具有偶像气质,更加符合正义人物该有的画面。 俗话说,断了的链该怎么连? 这两截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看来是谁的终归是谁的,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头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加上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从一个尖嘴猴腮的围观鬼民头上跳下,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一边抱拳作揖,一边上了擂台之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十分拉风。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还好些,受到影响不大,而马面顿时急刹车,白无常准备不足,以狗吃屎的造型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大舌头迎风,呼呼作响。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牛头马面所有家伙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雨。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麻痹的那根长毛是老子的,你放下……” “别动那一撮毛,我要打围巾……” “你大爷的踩了老子的毛了……” 现场十分混乱,抢毛战役越演愈烈。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轻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谁知,这旋风舌头真是如同风扇一般,铁衣对着旋风舌头搔首挠姿,舒爽的不能自已,加上迎风飞舞的长发,更是雄姿英发。 很多女鬼都为之疯狂了,纷纷跳入血河池……。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在阴曹地府记录片中,虽然牛头马面做了很多公关措施,但这段悲惨的历史还是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旋风舌头,十分牛掰。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青光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像是闪电划过一般,在场的鬼民全都惊愕的长大嘴巴,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下一幕画面: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时间像是定格了一般,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舌头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这一击事关荣誉,这一下真的输不起!黑白无常眼含热泪,凝视一望,顿时软了。 于是牛头马面连滚带爬,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使出急速的逐鬼步伐,像是一道光一样,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衣服被戳破,舌头也落在了铁凝的手中。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身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舌头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舌头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身上贴毛的牛头马面上。 刚刚和鬼民讨价还价用全部积蓄现场收购自己的毛,现在又散落一地,画面着实太伤感鬼民不敢看。 黑白无常咬着舌头,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鬼捕铁凝初战地府,名动阴间,祖宗这个时候,及时出 现场画面顿时成为,铁凝召回插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高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祖宗拿着一叠稿子在擂台上宣传自己。 在上台之前,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满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毛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第四三章 :鬼民暴走 原本是围观打酱油的祖宗与铁凝,因为铁凝的出手与四大鬼差的完败,局面颠覆性反转,从路人甲瞬间化身领衔男主。 要说祖宗这从政意识也是十分霸道,无形中将催命判官府的逼格提升了好几个档位,风头一时无二。 原本参加阴曹地府阴差专业技术比武的冠亚军决赛的两对种子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揍成狗了,那时真是,铁凝这“黑马”比马面更像匹马! 铁凝---快马加鞭知名度大涨,马面---马失前蹄掉落粉丝无数。 话说两处,要说这赌博害死人还真是不假。 因为刚刚的比试中,突然冒出的几个赌鬼设局,导致许多买了四大阴差的鬼民,痛失老本,距离下一个清明节家人汇款还有一年之久,生活堪忧。 这下注失利的鬼民,顿时便情绪崩溃,兽性大发。众多鬼民掀起暴走,蜂拥而至的向着正在忧伤的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冲去,抡板凳、拍板砖、吐口水、拳打脚踢,若不是当时没有武器,说不准就开枪、耍菜刀、灌毒药下死手了。 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战败的阴差鬼都欺。 “牟……牟……大哥你别打脸……牟……”牛头在咆哮, “小老妹你别拽我舌头……唉呀妈呀……”老黑范无救的声音, “咴……大爷你打归打……尼玛我掏口袋干嘛……”马面在怒吼, “大婶子……亲归亲……别伸舌头……”自然是小白谢必安, …… 这暴动来的快,但去的也快,战前还春风得意的偶像,转眼之间便成为过期,明显保质期十分短暂。 被暴鬼摧残过的四大阴差,四目相对,抱头痛哭,不能自已,情绪失控。 黑白无常鼻青脸肿的努力解开被捆成蝴蝶结的舌头,牛头马面牟…牟…牟…咴…咴…咴…的叫着四处找寻遗落在各个角落里的体毛,一手拿着胶水一手攥着毛,泪崩心伤。 成王败寇,不仅阳间如此现实,阴间甚至更甚。 刚刚还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四大鬼差不时的被涌向铁凝的鬼民踩一脚,呻吟一下,再踩一脚,再呻吟一下,又踩一脚,又呻吟一下形容悲怆,几乎都被踩踏成照片遗像。 被鬼民抛在空中的铁凝,像是身披战甲,踏着滚滚七彩云而来的大英雄。 经过铁凝这一战,加上四大鬼差的人气转移,这催命判官府算是出尽了风头,名声一时无二,长期霸占阴间各类宣传媒介的头版头条,知名度大涨,鬼粉数量激增。 名气大,福利自然好,有钱了更是受重视,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后果便是,新晋的由祖宗领衔的催命判官府顿时跃居四大判官之首位,而铁凝升级担任阴间鬼捕总教头,自然这铁凝的兵器青铜承影便成为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声明赫赫。 这十大阴兵中,位居第一的是鬼捕总教头铁凝的青铜承影,排名第二的是老黑范无救的牵鬼索,排名第三的是小白谢必安的束鬼链,之后依次是牛头的斩鬼矛,马面的菊花枪,撕裂鬼王的夺命菜刀……。 铁凝自担任阴司鬼捕总教头之后,地府秩序大好,加之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的缘故,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终于在铁衣手中派上用场,这都是我的功劳!!! 不过,铁凝的无心之举,也对这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留下了后遗症,就是许多初来地府的小鬼卒没事就喜欢找张冥纸哗啦一份《挑战书》丢给这几位阴差,抱着“出名要趁早的心态”,成天吵吵着要单挑。 后来因为单挑的人太多,打架的事情时常发生,甚至不小心打伤了微服私访的阎王爷后,地府终于开始整顿,凡是打架者,不论原因,不问差民,从严惩处,才让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也算是帮了这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的一个大忙。 这凡事都有好坏之分,利弊之别。 好处是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出手,保证了地府风气的和谐,不过坏处就是,因为常年不单挑,导致这四大阴差战斗力明显下滑。 黑白无常因为经常深入一线抓鬼,偶尔遇到个别猛货,还有出手的机会,相对还好些,可这守护奈何的牛头马面倒是日渐磨损了戾气,专业技术退步,战斗能力锐减,单单一个李小刚就差点让这二位当年也辉煌过的阴间大拿丢尽颜面,被我救下。 这些事情都是我后来陆陆续续知道的,有祖宗亲授,有父亲随言,有铁衣自述等等,最终我才拼凑出事情的原貌大概如上。 看着刚刚放回青铜承影的铁衣,想起刚刚快似闪电的一幕,我顿时失去了与铁衣一较高下的兴趣,我是文化人,我是本科生,动武这么粗鄙的事情完全不是我的风格,不搭配我的容貌,想想还是算了吧。 再说了,万一真比划两下,我不小心失手打伤铁衣也不是我的初衷,怎么说都是名门之后,我的恩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我是断然干不出的,再说万一我人有失蹄,马有失手,我发挥失常,不小心被铁衣暴揍,用那把青铜承影把我刮成如同当年牛头马面那般身无一毛,我将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风险忒儿大,不值得出手。 看来当初被我鄙视万分的《政治经济学》还是有些毛用的。 思来想去,我是走偶像路线的人,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有本质的区别。于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坐回沙发上。 看着王姨在收拾地上的羽绒,我低声说了一句“莽夫就是莽夫,忒儿没有素质了,一点公德心都没有,随地乱丢垃圾。”然后吐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在门牙中间的瓜子皮,躺在了沙发上。 王姨笑了笑看了一眼我两没有说话,继续打扫着满地的落绒,十分辛苦。 还别说,这人要是真有了心事,真是吃嘛嘛嘛不香!干嘛嘛无无趣!万魂诅咒当前,册天仪式即启,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让我干什么事情都兴趣索然。就算看见火辣风骚的小老妹都没感觉了。 因为无聊,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对着屏幕不知从何下手,于是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爆炸猛料啥的。 谁知,点开后放眼望去,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违法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于是又玩了会游戏,结果被人民币玩家暴虐一顿,虽然此刻我家财也颇丰,却还是屑于充值付费,以前是舍不得,现在是懒得去。 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刚刚很豪迈的铁疙瘩,此刻又原形毕露,露出木讷衰老的迹象,完全没有互动,不解风情。 看来我不说话,这家伙是断然不会说的,沉默是自闭者的墓志铭。 于是我问道:“铁家一脉以生猛彪悍著称,都是英勇暴力的主,可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哥你心里不会有啥疾病吧?你看这都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 要说,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让我不明就里,难以接受。 按照我的想法,这家伙应该具有暴力倾向才对的,没事躲在健身房练练人鱼线,对着镜子绷绷肌肉线条,有空踩踩梅花桩,再不济也是空口碎大石,咽喉插银枪,徒手劈板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泡功夫茶的画面啊? 我感慨着:真是搞不清楚,这铁疙瘩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有螺丝零件电路板啥的物件,估计很久没有注油才导致脑子磨损严重紊乱秀逗了。 铁衣没说话,以完全无视我的节奏,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沏好的功夫茶。 我看着掌心那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盏,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虽然闻起来确实有些清香,可这分量着实不够,完全没有马路边五毛一碗的大碗茶对我有吸引力,不过盛情难却,我便接过来,然后一饮而尽,却是终究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分量尤其小,且完全没有饥渴的功效。这是我饮完之后做出的评语。 这一酒盅一般大小的玩意儿,充其量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要是等铁衣调好,估计已经渴死当场了,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 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 当然,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再配上几个源远流长的酒嗝,想想都陶醉,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何必老态龙钟强装逼?生活索然无趣。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 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 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即将落山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几岁!我很怀疑铁衣这家伙干过虚报年龄这么猥琐的事情。 “对了,铁哥,你说徐伯什么时候才会醒啊?上次就匆匆忙忙的见了一下子,这家伙不醒来,这万魂诅咒的事情便无法继续,我祖宗说一切都行动都要听徐伯指挥,有没什么内部消息啊?这每天如坐针毡的死等忒儿难受了,完全快乐不起来!我最讨厌等了。” 铁衣依旧头都没有抬,完全没有礼貌的说,“不知道!” 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铁衣沉思了片刻说:“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该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你再着急也无用。 自我父亲入阴间鬼捕秘杀组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经常是这种状态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徐伯喜欢惊喜,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很意外,顺其自然就好。”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又继续倒腾着所谓的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盯着看了一会,完全搞不明白流程,真不知道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完全是人力物力资源的浪费,既不科学,也无效率。 这铁疙瘩好像感觉到了我在盯着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以茶炼心,以道修性。泡茶的过程也是个修心养性的过程,这一壶清茶却可洗去贪嗔痴的念头,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期待的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我这么感性和性感的人,完全不需要,不必要,您老还是自己研究吧,我口重,茶水不怎么适合我!” 第四四章 :秘杀往事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解开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这等待让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面对未知的路,我甚至连怎么准备都不知道,迷茫无措的感觉。什么是我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要说累死累活终日很难受,可这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有点混吃等死的感觉。 父亲终日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忙什么,母亲则依旧在静思庵为我的人生终日祈福,时常看见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身后,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这个时候,铁衣补充说道:“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以我的经验,你还是最好别乱说话。” 说到这里,铁衣的表情里好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似的。 在我再三追问之下,铁衣才妥协爆料:“当初我初返崔家,因为年纪还小,不懂事,看见徐伯,年少轻狂的说了几句白色僵尸之类的话,结果直接被突然爆醒的徐伯拿桃木剑劈成了秃子,大概就是你被王卵卵暴揍成卓蛋蛋的那段时间……。” 听到铁衣的话,我当即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算了,再沉眠也终归有醒的时候吧?谁都知道,醒不了的沉眠那不叫睡,那叫---死。 怪不得铁衣那时候没有出手帮忙,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插曲。没成想铁衣这家伙竟然跟我有一样帅哥特有的通病,不帅气不出手,连影卫职责都不顾,言语间这铁疙貌似有了那么一点人气了。 “问你个事情,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要说这沉眠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眠就算了,可这徐伯每天按时睡按时醒,醒来以后僵硬的推着父亲四处走,还能端茶递水喂饭啥的,真是十分诡异。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而且也不具备交流沟通的能力。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就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靠,死变态!”我悻悻然的回了一句。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不会就一直是这状态吧?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可这房间之内,环顾四周,我貌似也只能跟这铁疙瘩说话了。 “徐伯是崔家的使者,很重要的人物,清醒的时候倒是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铁衣回了一句如此不痛不痒的话,完全没有亮点。 想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兴趣继续和他聊天了。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没玩没了的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真是闲的蛋疼。 我看了一眼铁衣说,“喂,铁疙瘩,你就别整那些老年人玩具了?好歹我也算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上次跟父亲去过一次总部大厦之后,再也没有去过,要不跟我过去看看小秘书?陪陪小老妹儿?顺便给你介绍个对象,我看那萧晓就不错,典型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风骚中透着清纯。” “我感觉人家姑娘对你好像也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你怎么看?”我热情渴望的看着铁衣, “没意思”这家话还真是惜字如金,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那个叫萧晓的姑娘,二十出头,名校毕业,长得好,身材棒,定然身后也是狂蜂浪蝶无数的主,若不是我念念不忘心里藏着的周沫,早就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啃掉这根窝边草了。 看着铁衣不冷不热,性趣冷淡的样子,我说“你不会,不会有特殊爱好,你别跟我说你暗恋我啊?” 这家伙没有说话,随着扑的一声,将刚倒进口中的茶水一滴不浪费的喷在我脸上,然后剧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铁衣对着我说: “你们大学生,文科的大学生都这德性?” 我挺起胸膛傲娇的点了点头, 铁衣没有说话,来了一个长长的一声叹息, 看这样子估计是对我没性趣,这我就放心了。 “那你到底是跟不跟我走啊?呆在屋子里多无聊,顺便散散心也好,我新买的那辆奔腾小跑让你开怎么样?”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色,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想起以前对富二代各种过激的言论,我深深的对自己进行了反思和忏悔。 铁衣对我提出的诱人的条件好像完全没有兴趣,而是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话:“崔铭,你知道阴差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人生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 遗憾,人也好,阴差也罢,都逃不过遗憾的苦,那是一种你每次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定格流泪的力量。” 这家伙的话让我有种听散文诗和情书语录的感觉,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不想去就算了,找个藉口都不过脑子,跑偏到如此程度,不由得让我十分鄙视。 我想了想说,“你说咱们两个老爷们,又没有小老妹儿在,你整那情书没用的玩意儿干嘛,阴差鬼捕,我觉得阴差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身手快,脑子灵,下手狠,肌肉大嘛。 简单点说就是只要够生猛,够暴戾就足够了,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铁衣摇了摇头说“错,崔铭你错了,阴差最重要的是不是身手,而是冷静,不浮躁,不冲动,三思而后行,才不会后悔。”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反常的举动瞬时引起了我的好奇。 “一秒的冲动也许就是死亡。一秒钟的冲动也许就是一生的遗憾。”铁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中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一般。 对这家伙的佛偈一般的话语,我完全无爱。 不过看这神态与语气,应该是有什么典故在其中,铁衣的反常话多,瞬间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丢下手中的车钥匙和外套,又返身坐回沙发上,看着铁衣回眸往事,追忆似水流年。 看见我聚精会神的样子,铁衣便彻底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递给我一盅刚泡好的茶水,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说“给你讲个故事。希望能对你今后的路能有些启发和帮助。” 听到有故事爆八卦,而且事关这*炸天的铁衣,我琢磨着这家伙知道我这么多秘闻,好不容易能取回点利息,作为日后铁衣揶揄讥讽我的时候的反击素材,我顿时来了兴致,立马正襟危坐起来,顿时忘记了去崔氏集团解救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的事情。 “关于我的事情,大概的经历我想你应该都知晓了,要说这恐惧之事在目睹了十八重地狱之后,我很少会有恐惧的感觉,可是我最恐惧的时刻却不是在这阴曹地府,而是就在人间,在一次失败的行动中。”听到这铁疙瘩竟然会有恐惧的事情,我的兴趣开始由小火星变成了汪洋大海。 铁衣的这个悬念设置的十分有深度,我瞬间被完全吸引,集中精力,生怕错过了一字一语似的。 铁衣看着我做好了倾听的准备后,便径直开口道:“那是一段人间炼狱一般的经历,因为那次行动,让我一生遗憾,每次想起,我都会感到自责,感到恐惧。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了,人最恐惧的事情,不是感官的刺激,而是内心的遗憾,那种面对遗憾的挫败感与无助感,明明知道错在哪里,却再也没有机会改变,再也没有机会挽回的恐惧,因为绝望和失望而带来的恐惧!” 我没想到铁衣这么木讷的人,讲故事的铺垫竟然会走心灵鸡汤的路线,几乎让我大跌眼镜,不过看这样子,这件事情一定对他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 “而这遗憾的最初就是因为我的不冷静,因为我的冲动。任务完成后,先祖铁凝亲自教授了我学习茶道,如何平衡内心,如何控制情绪。” 原来这家伙痴迷茶道的原因竟是不是为了装逼而是真正的修身养性,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那是我第一次以阴间鬼捕的身份执行任务,一次捕杀活死人的任务。”铁衣沉沉说道。 第四五章 :捕杀唐燚(上) “家祖铁凝在传授我青铜承影的时候,说捕杀活死人唐燚便是我的终极考核。 那时候,家祖铁凝时任阴司鬼捕总教头,这日常捕鬼之事都由麾下四大捕头行事,北捕铁山、西捕铁疆、南捕铁海、东捕铁树,寻常事物很少过问,只有父亲铁重领衔的鬼捕秘杀组和铁冰负责的丰都崔家的鬼捕支队的事情,才会亲自过问,事必躬亲,安排细致。 鬼捕秘杀组主要负责捕杀界限于阳间之间的灰色地带所出现的各种鬼物异兽,终日面对的都是凶悍厉害角色,所以这鬼捕暗杀组的成员都是铁家历代中最强悍之人。 能够入选鬼捕秘杀组可以说是每一代铁家人的至高荣耀! 在我即将业成出师离开地府的时候,作为阴间鬼捕总捕头的铁祖接到了一封密令,这密令便是要捕杀惑乱人间,一夜屠村,嗜杀枯岭村120户村民,让川西蜀门枯岭村灭村的活死人---唐燚!” “一夜屠村?如此禽兽行为都干的出来?”我十分震惊。 话到此处,我感觉铁衣在极力压制着体内某种激动的情绪,似乎随时会爆发的样子。这定然是一段极为不寻常的经历。 铁衣调节了一下情绪,缓缓道来:“入川西蜀门捕杀活死人唐燚便是我的第一次鬼捕任务。能够以鬼捕秘杀组的身份行动,我真的很骄傲,那是所有铁家人的光荣。” 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我也收起了揶揄他的心态,似乎故事并不如我想的那么轻松,我便问道“什么是活死人?” 铁衣看着我说:“超脱于三界之外,游离在阴阳之间的灰色地带,相界于人兽之间,存在与生死之限,行尸走肉,嗜杀如兽,无血不欢的野兽! 其实这唐燚说来,原本并非恶人,也是川中蜀门地的一个穷苦人家出生,很小时候便父母双亡,家中并无亲人,也是个苦命的人,靠着周遭枯岭村的村民接济和山中采药材过活。只是有些孤僻于内向,但不是什么恶人”。 是什么原因让这唐燚成为活死人的? “事情的开始是从一次意外开始的,那日,唐燚在山中采药时候不小心跌落山涧,谁知这小子命大,竟然挂在崖壁的一颗石松上捡回一条命,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吧。 谁知这石松之下有一个洞穴,唐燚竟然意外寻到了当年大隋妖相司建任的活死人墓,那山穴是当年司建任炼制尸丹与修炼之所。 真是命运弄人。唐燚这小子竟然跟妖相司建任扯上关系,被困在山间的唐燚饥饿之下,在墓穴中吃下了很多尸丹,寻获修炼了一本叫做《炼尸录》的鬼书,因此导致性情大变,成为不人不兽的活死人。 这活死人的生存便是以命续命,食人饮血,加之修行了大隋妖相毕生心血的《炼尸录》, 寻常阴差根本不是对手,所以鬼捕秘杀组才会接手这件事。 “难道是传说中的僵尸?”我脱口问道。 “差不多吧,算是一个科目不同品种,行动比僵尸灵活,性情更为暴戾,僵尸只吸血,而这活死人嗜好剥人皮,剔骨吃内脏……。”听着铁衣的话,我顿时脊后生凉。 “原来如此,刚才我还诧异,这人间事也归阴司管?即便是管也应该是黑白无常这些阴差故处理不是?” 铁衣摇了摇头说,“凡是阴阳界出现此种怪物,处在阴阳之间的灰色区域,而捕杀这些怪物的责任便是我父亲铁重的的鬼捕秘杀组的分内事。” 原来如此,看来这地府也如人间有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秘密部门与隐蔽工种。 “有道理,对付这些生猛的货,定然要出牛刀,下死手,排出重案组!” “这唐燚修炼之后,像是一头野兽没有一丝人性,暴戾成性,嗜血如命,从妖相墓中出来的时候,一夜之间便嗜杀枯岭村30户120余人,那些曾帮助过他的村民均被嗜杀。 村子变成一座死城,连家禽老鼠虫蚁都不放过,不留活物。 一夜之间,整个枯岭村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这事件中导致促死的120余人生死簿改写,所以上头下了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捕杀!而那次行动的秘杀人便是我和我铁家一位先祖,铁鸿两人。” 听着铁衣耸人听闻的话,我感觉周身发寒,似乎都能听到鸡皮疙瘩爆炸的声响,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这画面太暴力,太血腥,太限制,太儿童不宜了。 “相对初出茅庐的我性格急躁,而铁鸿便沉稳老练许多,待人宽容豁达,可惜我当初年少气盛,未曾明白家祖的用意何在。 那是我第一次以鬼捕的身份行动出任务,我很紧张也很激动,想着终于出师,可以离开地狱,显示身手了。谁知……。”说到这里,我隐约看见,铁衣的眼眶中竟然貌似有了泪光。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想来,这一趟必然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生怕耽误时间再发生什么变故,那日我与铁鸿使出家传鬼逐,不到半日从丰都赶到川西蜀门枯岭,不敢耽误一秒钟的时间。 枯岭位于川西蜀门的一片崇山峻岭之中,绝壁林立,险石从生,这一遭可谓是跋山涉水,路途艰难,终于到达枯岭的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纵然我目睹过十八重地狱的霸道,酷刑见过不少,阅遍各种死相,无数惨象也算领教过,可是那些都是生前的恶鬼,受处罚是应该的,我终归能说服自己。 可我与铁鸿站在村口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炼狱,人间的炼狱,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冲击着我的心,连呼吸都困难重重。 “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我很好奇这世间究竟有什么东西能震动这块铁疙瘩。 “到村口的时候,我们看见整个村子的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放眼望去,眼中唯一的色彩便是猩红色,村子静谧的没有一丝声响,嫣然一座死城一般。 在枯岭的村口有一棵千年古槐,四人围绕尚且无法环绕,当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那颗槐树也被染成了血树,树上挂满了一张张迎风而动的人皮,许多刚剥下不久还在滴血的人皮,空气里都是血腥死亡的气息。 那一张张人皮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看到那一幕,我有种被凌迟一般的感觉,我感觉头脑充血,全身僵硬,对着满树的人皮,我跪地立下誓言,不杀唐燚,誓不为人!!! 铁衣的话深深震撼了我,我完全无法想象那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如何的残忍才能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行径? “沿着树下周围,我们发现了很多被啃食剩下的尸块、肢体、头颅、毛发,上到八十老人,小至几个月婴童,无一生还,其中还有尚未成型的胎儿。” 听到铁衣说出这令人发指的故事,我顿时气愤异常,血脉喷张,恨不得直接那活死人打入地府十八重地狱,光是听转述,都会疯狂。 我重重呼出了肺部的浊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继续听着。 “那血树之上,一百多张刚剥下的人皮滴答着人血,地上的土壤也被沁成血色,我们很仔细的寻找了很久竟然连一只活着的虫子蚂蚁都没有发现。 眼前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那一刻我想将唐燚千刀万剐都难解我心头之恨,是这个畜生一手造成了眼前的人间炼狱! 于是我们四处搜寻唐燚的痕迹, 听着铁衣的话,我脑海中却完全无法构图,这人间炼狱的场面震撼着我的心,想那地府中受刑之徒本是人间恶鬼,刀山火海,油锅碾磨,都是前世之债偿还,不论怎么整,怎么修,都说的过去,可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些寻常人家,一辈子没干过坏事,没享过福,却遭受如此灭顶之灾,经受如此命运,还是让我脊梁生寒,胸中郁闷。 铁衣继续说: “虽然,鬼捕对于鬼气有天生的本领,鬼逐之术却不适用于这唐燚,这家伙非常狡猾,虽然生气全无,却也并无鬼气,找寻追索十分困难,加上这唐燚生前经常在这山林中生活,地形十分熟悉,所以,我和铁鸿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这家伙的蛛丝马迹。 我们穿梭在村中的各个角落,翻过村林,下过绝壁,搜索了整整五天眼瞅着没有任何效果,可这满村的尸体都开始*,于是我和铁鸿决定先将村里死去的人的尸骸入土,再做定夺。 在为村民收尸的时候,我更体会到这活死人的凶残,村民的尸体已经零碎的拼凑不出完整的痕迹了,有的被丢弃在四处,有的被蚕食殆尽,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全村整整120人,竟然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全尸……。 实在没有办法,我和铁鸿商量只能先入土了,将全村人埋葬在一起,整整三天,三天的时间,我们昼夜不停,才将所有的尸体埋葬在了一起。我们努力的控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每一铲土,都让我对唐燚的恨加深一份。 这禽兽连还未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村里三个孕妇的腹内空空如也,都被……。” 铁衣的话,因为愤怒而表情都开始狰狞起来。 “这唐燚连畜生都不如,叫他禽兽连禽兽都会汗颜!!!”我咬着牙关恨恨的说。 “在处理完村民的后事之后,我和铁鸿继续找寻这唐燚的下落。因为无法根据阴气定位,所以只能靠着随机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进行寻找。 十多天过去了,我们一无所获,在我去溪边取水的时候,发现整条小溪都是血染的颜色,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流眼泪。 我们便沿着溪水找,大概是第十二天的时候,在路过一处山庙的时候,看见庙门外面挂着几张人皮和动物皮,栅栏上还插着几个人头和兽头,看样子应该是死去不久的猎户,顺着庙门的缝隙,地面流淌着汩汩血水,我们便断定这唐燚定然躲藏在这山庙内。 一见到这情景,我顿时冲动异常,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虽然这家伙禽兽不如,却也是修习过《炼尸录》的人,我闯进去的时候,这唐燚一声咆哮,吐出口中的肉块,挥着利爪,便朝着我扑将而来。 此刻的唐燚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的迹象,四肢像是铁爪一般爬行,眼睛混沌的没有一丝生气,周身覆盖着厚厚的鳞片,像是一只鲛狼。 第四六章 :捕杀唐燚(中) “癫狂的唐燚除去眼睛之外,已经寻不到任何人的迹象,如同野兽用的嘶吼,挥舞着锋利的手爪便朝着门口的我与铁鸿扑将过来。 都怪我年少轻敌,以貌取兽,想这此刻的唐燚如同大了一号的穿山甲一般周身鳞甲密布,虽然看起来爪子锋利了一点,我却也没当回事。看着他扑了过来,我拔出青铜承影照直刺了出去,谁知唐燚不但丝毫没有惧意,竟然朝着我狂扑的速度丝毫不减。 我原本会以为一剑穿心,想着这活死人也不过如此。 谁知,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历经幽府冥火淬炼,砍刚斩铁碎金,位列阴间十大兵器之首的青铜承影在刺到唐燚的时候,竟然刺不进分毫,剑身弯曲,弹射开来,青铜承影随着巨大的冲击而脱手飞出,唐燚没有丝毫损伤,我却被震的吐出血来,右臂脱臼,使不出一丝力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活死人远远比我想象的要难对付许多,只怪自己踏门而入之前没有听铁鸿的劝说,三思后行,部署捕杀计划,过分轻敌,才导致出师未捷,陷入被动局面。”铁衣说话的时候,眼神低垂,透着无尽的悔意。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心都揪起来了,没想到这活死人唐燚竟然如此霸道,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十分好奇。 以铁衣的身手,纵然那时候没有现在彪悍也差不了多少,竟然在一击之下,完全处于下风,虽然有轻敌之过,却让我对这活死人唐燚刮目相看。 “然后哪?铁哥你这刚照面就被放到的节奏貌似有我当年的风采,以那禽兽不如的东西,纵然不会放过你的!”我急切的问道。 铁衣自嘲似的笑了笑,“当然不会,这唐燚见我受伤在地,便再次举着利爪冲击而来,如果被唐燚抓到,一爪子下去,我定然是会开膛破肚,想必那枯岭村古槐树上,多了一张我的人皮。” 一听铁衣的话,我心里暗道你妹啊,从来不开玩笑的货,竟然在说道这么不幽默的故事时,而且在如此紧急的关头开出这么老的梗,完全是插入广告的嫌疑,这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说铁疙瘩,不是幽默的性格就好好走冷酷路线,赶紧说,后来怎么样了?” 铁衣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就在那生死关头,爪尖积极接触到我胸口,我都放弃躲闪了,都亏了铁鸿出手,就在唐燚再次向我袭来的时候,铁魂用引魂钩双钩齐出,堪堪挡住那一下子,让我躲过一劫。 随着一声爆响,唐燚的一击竟然划断了阴间打制的引魂钩,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这阴阳之间的灰色地带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寻常阴差伤他不得。这畜生的战斗力太恐怖了,已经超出我的想象太多。” “这时候就别卖关子了,直接陈述就行,不需要观后感了,就你我两个人,又没有小老妹,直接把舌头掰扯直了再说,不要装逼,需要掌声的时候吭一声就行了。”我十分焦急的说。 “那一刻我明白了,灰色地带就意味着,这唐燚既属阴又属阳,在阳可伤身为活人的我,在阴可抵身为阴差体质的铁鸿,所以我们二人在面对唐燚的时候可以说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完全处于劣势,都怪我准备工作不充分,冲动不听劝,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就贸然出手。”铁衣的语气中夹杂着很明显的悔恨。 “接下来怎么样了?你们两个都受伤了?那禽兽好像毛都没有掉一根!”我承认在面对如此惊险刺激的剧情时,我不是个好的守规矩的听众,我只关心实实在在发生了什么的画面,而完全无爱画面背后所引发的感想,典型的现代社会速食主义后遗症。 铁衣的声音有些发沉,“虽然铁鸿双钩勉强挡下了唐燚对我的致命一爪,却在钩断的瞬间,被唐燚一抓抓伤左手臂,尸怨侵体。” 听到这里,我才稍微放松一些了,说道:“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抓伤,要说这抓伤,虽然看起来画面很血腥,其实没什么严重的,修养个几天就没事了,也不会落下疤痕,即便落下疤痕也不是在脸上,就算在脸上,反正也不是偶像啥的,有点伤疤更有男人味,不是说伤疤是男人的军功章嘛。” 说完之后,我看见铁衣吃惊的眼神,才意识到很可能是因为我与铁衣的角色互换,一直作为话痨者的我突然成为倾听者的受众有些不习惯,舌头一秃噜就说了一串话,赶紧双手合十表示抱歉,请铁衣继续。 “开始我也这么以为,纵容这唐燚是禽兽,最多回阴司打些疫苗罢了,谁知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这唐燚修炼的是妖相司建任的《炼尸录》,这妖术皆是以人命为引,以阴魂为剂,以鬼符为幡,逆易经而行,所提炼出的尸怨剧毒无比,加持了针对阴司的鬼符,纵然是阴差鬼官都畏惧三分。”铁衣的话透着很明显的愤怒。 这时,我感觉到了什么,心里顿时暗自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此刻铁衣的眼里似乎有眼泪在涌动,“片刻工夫,铁鸿的左臂开始腐蚀脱落,像是置身于王水强酸中一般,逐渐溶解,看到这些我顿时就慌了,铁鸿见状抽身拔出了地上的青铜承影自断左臂,那场面……为了救我,为了我的冲动,铁鸿付出了一只手臂的代价!” 看着自责的铁衣,没想到这铁疙瘩心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故事,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丝如此,高帅富显然也逃不脱。 我安慰道:“其实这一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如果什么事情人都可以提前想到,那就不会出错,不会有意外,不可预知的才是未来,才是生活,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就是这个道理,没什么,下次跟我行动的时候,多想想,多注意就行了。” 我的安慰有理有据,一不小心连自己都被说服了。 谁知这铁疙瘩竟然不解风情的低吼一声,“怪我,就是怪我!” “不怪你,就是不怪你。”我说, “怪我,怪我……”铁衣死倔的说, “不怪你,不怪你……”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之后,我终于妥协了,说道“好吧,我服了,那还是怪你吧!” 我心里感慨道,尼玛两个大男人这跑偏跑的都快出国了,在僵持下去,简直就是滥情肥皂剧的节奏了。 随着铁衣的沉默,我问道:“你们两个都受了伤,那不是羊入虎口,肉上砧板?后来怎么样了?你不会说你其实早挂了,现在不是人这么阴险的剧情吧?”我看着铁衣打破了沉默。 铁衣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铁鸿用青铜承影自断手臂的那一刻,我发现青铜承影在遇鬼物时的青光瞬间变得更加强烈,剑身周遭出现了青色的火焰,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状况,但迫在眉睫之时,我临空驭剑,将青铜承影袭向唐燚面门。 这一次,奇怪的是,好像因为铁鸿的阴血让这青铜承影的威力大增,加上驭剑角度刁钻,唐燚避之不及,一剑刺穿了唐燚右眼。” 听到铁衣话到此处,我不自觉的紧握双拳,感觉十分畅快,这挨千刀的禽兽终于露出了反面角色的本质,主人公肌肉开始逆袭,看来唐燚距离被诛杀的终点也应该不远了。 唐燚眼睛受到重创,加之见到青铜承影的威力剧增,便选择逃跑,因为要照顾受伤的铁鸿我也未用全力拦截,生怕再发生意外,所以眼看着唐燚破门而逃,遁入了山林之中。 竟然让这腌臜泼才跑路了,听到铁衣的话,让我十分气愤。 不过,这铁衣讲故事的能力还真心不错,大起大落的让我的小心脏上窜下跳的十分刺激。不过铁衣的做法,我完全认同,有些事情可以再来一次比如捕杀唐燚,有些事情如果失去了便无法挽回,假如铁鸿身亡。 随着唐燚的逃走,我赶紧接好了自己的臂骨,然后简单包扎好铁鸿的伤口,不管怎么说,虽然付出了血的代价,但至少此刻我们两人都还活着。 这个时候,我发现这淬血后的青铜承影便是捕杀唐燚的关键,这个意外收获让我与铁鸿十分欣喜,想必再次遇到唐燚定然可以将其斩杀了。 因为青铜承影之上有了唐燚的血迹,所以追捕的难度比开始减少了很多,不过这畜生翻山越岭的狂奔,让我和铁鸿的追逐十分困难,在追逐中,铁鸿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但是不管我怎么劝说,铁鸿就是不放手,所以追捕的过程就放缓了很多。 通过承影鬼索的办法,我们可以掌握唐燚逃跑的大致方向,我很快确定了唐燚藏身在一户枯岭农家的菜窖之下。 这一次因为有备而战,所以在出击之前,我便取食指心血滴落在剑身之上,顿时青铜承影青光大现,威力大增,我和铁鸿渐渐靠近那个村舍的时候,谁知竟然偏偏发生了意外,唐燚发觉我们到来的时候,从菜窖中窜了出来,可就在即将交手的一刻,一个盲老太竟然出现在我们中间,喊着“狗娃,回家吃饭......狗娃...回家吃饭......”。 第四七章 :捕杀唐燚(下) “大哥,有没有搞错,生死战的关键时刻,为毛会有老太太强行插入啊?”这剧情转换速度,我脑子完全跟不上节奏。 铁衣应道:“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瞎老太,丈夫姓皮,所以枯岭村的人都叫她皮婆,这皮婆本就是枯岭村的人,只是因为当年,丈夫和儿子进入山中打猎,不幸被猛兽食了性命,一去不返之后。 这皮婆便终日以泪洗面哭瞎了眼睛,后来精神也渐不正常了,经常会一个人进入山里四处转悠,寻找丈夫儿子,倒也是个苦命的人。 应该是这唐燚屠村的时候,适逢皮婆进山中,所以侥幸躲过了一劫,谁知道,在这个时候,这皮婆竟然突然出现。” 铁衣的话,将我代入了那紧张的画面之中。 按照我的推测,以及华夏神剧的常规动作,这皮婆的出现,定然会影响局面,这铁衣与铁鸿二人,本就不一定能捕杀唐燚,何况突然多了皮婆这个羁绊,真是衰到不能自已。 果然如我所料,剧情十分狗血。 铁衣接着说道,“皮婆突然出现,局面顿时就变了,若是单单面对唐燚,我相信擦拭了食指连心血的青铜承影或许可以,但此刻面对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捕杀唐燚,而是保护皮婆性命。 就在我谋思对策的时候,唐燚身动了,这嗜杀成性的东西,旦见皮婆贸然出现,这口涎直接就拖到了地上,两眼放着绿光,像是一只饥饿凶残的饿狼一般,向着皮婆就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铁鸿喊了一句,你救人我掩护之后,便单臂挥着引魂钩上前挡住了唐燚的致命一扑。话说这引魂钩是双兵,因为断臂的缘故,这铁鸿只能单手使出,所以引魂钩的效果不仅仅是打对折,而是至少削弱了七折以上。” 听到铁衣的旁白,我便知道事情不好了。“难道铁鸿出事了?” 铁衣说道:“当时,我听到铁鸿的安排,虽然我立刻使出鬼逐和鬼缠步伐,在电光火石间,终于扑到了皮婆。但是……。” 铁衣开始吞吞吐吐的,我十分好奇,“接下来怎样?” “我没看清楚?”铁衣的表情有些尴尬。 “不是吧?现场就这几个人,大哥你说没看清楚?为毛啊,给个理由先?” 铁衣很尴尬的说,“你也知道,这皮婆在遭受到家庭变故之后,脑子出了问题,在我扑到皮婆的时候,皮婆大喊,娃他爹,俺找你找的好苦啊,你个死鬼为啥子丢下俺………”。 一听这话,我顿时大汗,这尼玛也忒儿乱了点啊!这动作巨制的逼格瞬间下降了不是一点半点啊。 那个时候,我看见铁鸿勉力与唐燚交手,招招危险,随时有殒命的可能,于是我想出手,谁知被皮婆死死抱着,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可我又不能还手。 皮婆说,老头子,你想死俺了,你要可哪里啊?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假扮皮婆死去的丈夫,说俺出去下,一会就回来,谁知皮婆非要我亲她一下才肯放手。” 一听铁衣的话,我真是瞬间就湿了,这也太有悖伦理了吧。 “你不会真的……?”看着铁衣,我乍舌问道。 果然,铁衣面如猴臀的点了点头。 我爆笑着说,“真是纯爷们,真的汉子……哈哈……哈哈哈哈。”铁衣的爆料十分生猛,看来这家伙不仅对我下的去嘴,对自己也下口够狠,这家伙知道我不少秘闻,听到此处,我顿时感觉心理非常之平衡了。 “你……你……再笑,我走。”铁衣一脸黑线。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哈哈哈哈……”话说,这憋笑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铁衣,瞪着我,“事关生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挣脱了皮婆,我赶紧上前,这个时候,铁鸿的身上已经被唐燚的爪子抓出了许多伤口,伤口最深的地方甚至能见到骨头了,可铁鸿一声没吭。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铜承影,血迹早已干涸了,于是我再次以剑划破食指,滴入连心血,青铜承影顿时跃出手心,照着唐燚便疾驰而去。 看见青铜承影,这唐燚也顾不得与铁鸿纠缠,身体向后一躬,从口中催出了许多白华华的液体,径直喷射向空中的青铜承影。 “不是吧,你这十大阴兵,不会被一口口水拿下吧?”我看着铁衣不信的说。 “不是口水,那是尸油,被唐燚啃食过的尸体存留在体内的尸油。 被尸油包裹的青铜承影顿时从空中摔落下来,我的驭剑之术瞬时便失了效果,完全不受控制,青铜承影可以说是我们捕杀唐燚的唯一武器,这一下,局面立刻就从主动颠覆成被动了。 “那你还犹豫个毛啊,赶紧捡起来,擦擦洗洗的看还能不能用。”我十分焦急的提出建议。 铁衣长叹一声,可谁知道,这青铜承影落地的时候偏僻就落在了皮婆的身边,都说这眼睛不好耳朵灵,这皮婆捡起青铜承影就朝着怀里塞撒腿就跑,我追都来不及追。” 听到如此汗然的话,我不禁问道:“大哥,这皮婆不是老天派来玩你的吧,看来你这点背的功夫跟我有的一拼了。” 铁衣没有回应我,而是继续说道:“没办法,我只能丢下铁鸿去追皮婆,不曾想,这皮婆虽然年纪大了,可这腿脚十分利索,眨眼功夫就跑出很远,我用鬼逐好不容易拦下,可这皮婆就是死死护着胸前不撒手。可我又不能……。” 看着铁衣,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唉的一声长叹,表达我对他同样点背的同情。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刚才皮婆不是说你是他老伴吗,赶紧变身皮公要承影啊!” “谁知道,我刚假扮皮婆死去的丈夫的时候,这皮婆上来就给我了一耳光,说狗娃,你爹都丢了,你还搁家里装你爹,我打死你个不孝的崽……。” 听到铁衣的话,我始终有点憋不住的感觉,这鬼见愁的家伙,显然是被这皮婆拿下了,刚亲完就一巴掌,我顿时无语凝咽徒狂笑了。 “没办法,事态紧急,我就只能再次扮演皮婆的儿子了,又求饶又求情,好不容易从皮婆手中拿回青铜承影,便赶紧返身去寻铁鸿。 谁知,到我回去的时候,说到这里,铁衣的脸色发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急切的问道。 “我赶回去的时候,铁鸿已经不再了,他的引魂钩也落在地上,钩子上还有…”铁衣几乎说不下去了。 “还有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还有铁鸿的右手!”铁衣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赶紧顺着打斗的痕迹追,一急之下,鬼逐提到最高档位,终于在经过一处山丘之后,看到了一只爪子抓着铁鸿的身子在狂奔的唐燚。 “铁鸿死了吗?”我担心的问道。 “还没有,我看见铁鸿示意我赶紧离开。 那时,我就如同疯了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捕杀这唐燚,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 终于,在到了一条山溪的地方,我追上了唐燚,青铜承影在经过我擦拭和溪水洗涤后,终于有恢复了我的控制,我将擦拭了食指心血的青铜承影藏于袖中,用鬼影幻化出一柄凌空刺向唐燚的青铜承影。 就在唐燚再次喷出尸油的时候,我挥剑而上,终于一剑斩下了这畜生的右爪,救下了铁鸿。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铁鸿周身已经被这畜生抓出了许多透明的窟窿,若非鬼差体质,想必早已死亡了。” 听到铁衣的话,我十分担心这铁鸿究竟结局如何? “当时,我怎的很矛盾,我很想一剑杀了唐燚,可铁鸿的伤势已经不能有一丝耽搁了,随时有死去的风险。最后,我决定还是先救下铁鸿再说。 谁知,此时的唐燚完全兽性大发,竟然拿起自己的断手,塞进嘴里咬食起来……。然后长啸一声,喷出许多尸油,然后将断手出流出的黑色血迹滴落在尸油之上,顿时便燃烧起来,整个山溪都成了一条火溪。 铁鸿说,这是阴火,燃烧阴魂之火,不论如何都不能被烧到,否则,点燃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接着火势,这唐燚满嘴喷油,像是火枪一般,我带着铁鸿躲闪的十分辛苦,好几次都差点被烧到。” 听到这,我顿时感觉这场景为毛如此熟悉,诧然想起,李小刚这个名字,那个隔着孟婆老汤对着我喷口水的李小刚,不过李小刚的口水虽然口气大点,却总归不至于这么危险,想起还在地府受罪的李小刚,我竟然有些想念了。 这个时候,我怀里的铁鸿突然叫我放下他,我不知道原因,不过看他决绝的表情,我也不能违抗,毕竟他也是铁家先人,在我将铁鸿放下之后,铁鸿席地而坐,不管不顾身边的阴火,可奇怪的是随着铁鸿快速的念着什么,这火便不可靠近我们二人。 当时,铁鸿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从胸口掏出一本沾染了血迹的书。说,我也年轻过,年少不冲动,枉为少年。这是我最喜欢的,送给你,希望对你的人生会有帮助。 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随后我看见,铁鸿竟然被唐燚的阴火烧着了,我赶紧上去救火,却被铁鸿一把推开,我听见铁鸿说,铁衣,好样的,我看好你。 然后……。随着铁鸿的阴火焚身,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凭空起雷,一道硕大的闪电出现在空中之后,我看见一个火雷径直劈在了唐燚身上,后来,我才知道,铁鸿为了保我,用阴差之命引起天怒,用五雷轰顶劈杀了唐燚。 听着铁衣的话,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第四八章 :因茶自醒 “铁鸿以阴差魂殒唤出天惩之雷,以五雷轰顶,击杀了活死人唐燚......”两滴眼泪无声的划过铁衣棱角分明的脸,画面极为凄美,只可惜我是汉子,虽然不曾心动却也十分心痛! 我默默的端起桌上的那一盅清茗,凌空洒下,祭奠逝去的英雄。 以我一世凋零,换君一息芬芳。 然而,可悲的是,我手中的茶水还未落地,就瞥见王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端着盆,蹲在地上做好全部接受的笑脸,真是十分败兴,相当扫兴。 我长叹一声,凌空将茶水倒入盆中。然后,尴尬的看着王姨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姨一副包容的笑脸......。 看着走远的王姨,我感慨道:“逝者已矣,铁鸿真是好样的。”铁衣不言语,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 铁衣看着我很认真的说,“说这些,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不管做什么,三思而后行,别像我一样。有些事情可以重来一次,可有些事情只有一次。 当时,如果我能不那么冲动,也许,结果就不会是这样,而铁鸿变不会烟消云散。可惜,没有如果,后来,我常常会想起阴火焚身时,铁鸿在对着我笑。”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回顾刚才的一幕幕,我突然想起,“铁鸿最后交给你的那本书是什么?武功秘籍?密宗法术?难道是寻宝图不成?” 想一想,生死时刻强力推荐的是一本书,定然十分重要。 谁知铁衣指了指桌上的那本书,我一看顿时傻眼了,竟然是一本用黄纸装订的,手抄本切沾染了黑色像是血迹的《茶经》本,更离谱的是那歪歪扭扭,貌似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字体,那字迹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没有想到,铁骨铮铮的铁鸿竟然最后时刻送了铁衣一本《茶经》这么有品位的书,逼格之高,简直高瞻远瞩,高山流水,高屋建瓴,令我叹为观止。 ……。 “自那以后,我便开始研习《茶经》,学习茶艺,从中体会着修性的涵义,每次我愤怒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铁凝周身阴火燃烧对着我说淡定的画面。”铁衣的声音哽咽着说。 “所以,在我担任你的影卫时,看到你被欺负,想要出手的时候,我便复诵茶经中的话,顿时就平静了,看着你被殴打而心如平静......。 铁衣平静的话语点燃了我的愤怒!!! 我顿时感觉大脑上火,想要撕书!你妹,太坑爹了。围观被揍的我袖手旁观竟然是修身养性,这算是侮辱吗? 若不是看在铁鸿的面子上,我顿时就反面了,我劝说自己,忍无可忍,咬牙再忍! 气愤太过压抑,我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徐伯正推着父亲在园中散步,我看着徐伯,调转话题,意图让静谧的空间被打破。 我灵光一现,智商问鼎说道:“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你看徐伯的皮肤保养的如此嫩滑,别说皱纹,连个褶皱都没有,要不等徐伯醒来,咱们讨来这美容秘方?长寿秘籍? 兴许能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业绩说话,我这崔氏集团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铁衣收拾好悲怆的情绪,看着我说,“白痴,一来徐伯鬼仙体质自然不老,二则你用你生命的十分之九来睡觉,估计也是容颜不改......。” 尼玛,这没颜色的家伙完全看不出我说话的亮点,貌似智商和幽默细胞已经在这家伙体内绝迹一般。 想想,还是算了,这家伙其实也不容易,我强忍着怒气,继续扮演白痴的角色,反正在这家伙眼中,估计我比白痴好不了多少。这铁疙瘩跟了我这么多年,我顿时说服自己释然了。 我又提议到:“你说我这崔氏集团名誉总经理总该做点什么吧?如今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多金帅气,城中少女心中的完美形象,总不能落个富二代傻缺的名号吧?” 铁衣呆萌的看着我,问道“难道不是吗?” 我嘶吼道:“你妹的大爷,脑残!” 且不说为了铁衣,我想着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 于是我便再次提议道:“倒腾美容药品是风险大了点,万一吃完都成了徐伯那种僵尸,估计是逃不脱法律的制裁,要不咱找徐伯给算算,就算天机不可言语,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铁衣绷着脸,很有原则的说:“文物都是国家的,纵然发现了也要上缴这是原则!” 我意兴阑珊的说:“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我的觉悟也有一米八!” “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 听着铁衣的话,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天罡地魂,鬼仙之体,肯定不差钱!!! 不知道铁衣这家伙是真木讷还是装傻缺,我这么明显的想要将他从刚刚悲伤的记忆中拽出来,这家伙竟然完全不领情,甚至诋毁我的智商。 看来好人难当,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也许,我刚才的想法确实可行也说不定,想我一生买下彩票无数,我在合法范围内问徐伯暗示个彩票号码啥的,回收一下曾经的投资,中个大奖过过瘾多么快乐! 我越想越是兴奋,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径直向着门外走去,不管不顾铁衣在身后的喂喂喂。 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果然是财迷心窍脑不行! 于是我便又悻悻然返身回去,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看样子应该是泡完准备收工了。 “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 “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我没好意思说想要问徐伯买彩票的想法。 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 “哦,也许吧!”铁衣忙着收拾那些茶具杯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我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结果一不小心擦到了眼睛,可能是血河丹丸的缘故,这读心术的效率提速了许多,我扫了一眼发现,这家伙果然知道我在装逼。 顿时让我尴尬不已,我自己在掌心悄悄吐了些口水,擦在眼上,灭了读心术,省的这家伙发现我的蓝眼睛而大家尴尬。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徐伯是个非常叼的家伙。 《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 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 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十大杰出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 听到铁衣的话,我十分惊讶,“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 “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会儿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 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 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第四九章 :枯井惊魂(一) 话说,母亲不在家的日子,家里除去佣人,都是些老爷们,父亲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尊雕塑,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难道是快递?为毛这么严肃? 父亲继续说着:“铭儿,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噬冥捕手之后,你的解咒之路便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一直改写封鬼榜的乌金判笔。” “乌金判笔?”我惊愕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莫要浪费了我一身杰出的文学细菌? 父亲肯定的点了点头,再次强调道:“一支可以改写封鬼榜的乌金判笔! 当年祖宗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蕴藏于千年乌金石之中的丰都乌金判笔。 因为崔家始终无人可点燃这炙血玄武,所以这笔便不可得,常人若触,轻则凝魂,重则结魄!” 我十分不解的说:“父亲,祖宗的判官笔既然藏于千年乌金石中,那身在鬼府的祖宗所用何物?”这听起来对祖宗很重要的东西,为毛会留在人间。” 父亲很神秘的说:“一则这阴间的科技化程度也在进步,如今审案都是电子化操作,这效率很高。二则因为万魂诅咒之事,若改写封鬼榜,只能用此笔,阴司之笔需采撷阳间至阴之气,方能发挥最大效力。所以这丰都鬼笔便被祖宗留在了人间。” 一头雾水的我问道:“如今这丰都鬼笔所在何处?为什么现在才能取?” 父亲尴尬的笑了笑说,“因为一个自私的父亲想让他的孩子多陪陪!” 我顿时就软了,满满的都是感动! 不过,在家里憋着时间久了,听到能出门,我兴奋不已,生怕父亲说出,出门左拐,五分钟就到这么扫兴的话。 想来只是取东西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断然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乌金判笔在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并州太原。” 说起这地方,我倒是知晓一二。唐朝的国号“唐”便是晋的古名,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也作“龙城”,被世人称颂为,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 “这藏笔之处便在这并州太原辖内漾泉市,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 父亲这话直接戳到了我的本行,记得为了与周诚的一年之约,这一年内因为朋友的介绍,便在湘北澄慕周边的一个小煤矿里干过,所以对这煤矿行业倒是并不陌生。 看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源头,并州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第一站。 看见父亲说的好像很严肃的样子,不就是下井,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没有想象中那般刺激,不过能出门走走也是极好的,我很愉快的就答应了。 父亲欲言又止的说:“铁衣会陪你走这一遭。”听见铁疙瘩的名字,我顿时有些扫兴,要是父亲给我安排给秘书小老妹儿啥的,这旅途多么欢乐。 不过想想那家伙的身手,和那把青铜承影,想来此行定然十分安全,没有什么风险。 这个时候,我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突然想起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徐伯哪?往常纵然徐伯未醒也会陪着你不是?”想着那只*型行尸的样子,让我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祖宗梦里说,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睡死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哦”。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她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母亲这么开心了,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 谁知这时候,房门竟然被推开了,我顺着望去,赫然便是母亲。 “我柳瑜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母亲虽然在笑着,但顺着反光,我分明能看到她眼眶中的泪水。 “柳瑜”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 “铭儿,你把吧,妈不会拖你的后腿,放心去吧,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受这孤独的苦,这么多年在静思庵,我已经想明白了,万魂诅咒不解,崔家家不成家! 我已经等了27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我轻轻的拍着母亲的肩膀,努力控制哽咽的声带,说: “妈,你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但从我肩膀的感知,我知道母亲的眼泪落下。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操持早饭了,母亲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回静思庵。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那个一直私藏在我记忆深处的画面,让我感觉周身都是不竭的力量。 饭桌上,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 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吃过早饭,我腆着肚子,按照父亲的要求,跟着父亲到崔家宗祠祭祖祈福。 我推着父亲出了大门,向着崔家别墅西行大概千米的样子,进入陵区,想着祖宗与铁衣说的,下面皆是铁家鬼捕丰都支队,顿时肃然起敬,敬着注目礼。 在松柏包裹之间,我推着父亲的轮椅,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我看到了前方的崔家宗祠几个墨色大字,署名竟然是令我乍舌不已的唐王世民。 我寻思着,这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这地方有个这样式的建筑,可能是崔家门外众多的陵墓让我提不起转悠的兴致,不是胆小,是没有兴趣。 “崔铭,这里便是崔家宗祠,从这一步开始,你要按照我说的,沿着我轮椅的轨迹行走,宗祠之外布有阴兵鬼阵,是当年李淳风所设计的阵法,以备铁家军阴兵守不住的时候容身。”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顿时小心翼翼起来,按照我常年点背的性格,稍有松懈就出意外,所以我真是步步为营,一步一挪。 父亲接着说道:“阴兵鬼阵布局,按照奇门遁甲之术,而取之反,推算出的生门其实是死门,而死门也是死门,生门其实留在了偏门。” 好吧,我承认父亲说的完全不懂,“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分为,奇、门、遁甲三部分,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听着父亲的话,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很诚实的说不懂。 “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们行进的轨迹便可,若走错了步子,触动了阵法,便会引发地狱的幻象,直至崩溃,也迈不出这地界,你看到的一步,便是阵法中的十万八千里。” 这东西还真牛掰,我紧紧的跟着父亲的轮椅行径轨迹缓缓而进。 十多米的距离竟然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站在门口,我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珠,看着身后,有种刚刚踏过雷区的体感。 我推着父亲的轮椅,矗立在门前,看着一副龙飞凤舞的楹联,上书:宗功丕著钟麟趾,一脉源流先世泽,宗祠以红木造就,门柱雕刻着麒麟瑞兽,大概估摸着,整个宗祠大概有着一个篮球场的大小。 一进门,这房间的烛火瞬间自燃起来,照亮了眼前的世界。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祖宗写真。这造型,明显已经p过的痕迹。 周遭的木台上摆着林林立立的牌位,自祖宗崔珏开始,依次是崔镇、崔沐、崔敕…。看着眼前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我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一个个遭受万魂诅咒,受尽一世孤独与苦楚的灵魂。 按照父亲的要求,我将父亲挪到了牌位前的蒲垫上,因为父亲双腿无骨的原因,不能叩拜,只能面前坐着,父亲在香炉上插上了三柱香,香气袅袅,我有着身在地府跟祖宗抽着香烛烟的感觉。 “因为情况特殊,咱们就免去了焚香、点烛、烧元宝、放串炮,按照祖宗崔珏的要求,如今地府整风肃纪,不可大操大办,所以我们父子二人就从简吧。”看来这祖宗的工作还真是细致,这都想的到,让我膜拜不已。 “先祖后代,谨备礼仪。奉祭祖茔,至孝至笃。 崔祖高风,诚信仗义。为国务民,崇尚孝悌。 尚武修文,恪守法纪。铭记祖训,率先垂范。 寸草春晖,知情感恩。忠孝节义,拳拳在心。 崔家列祖列宗在上,崔家后人:崔慕白、崔铭在此祭祖,望崔家先祖护佑,护佑吾子崔铭,化解万魂诅咒,重见崔家昌明。 之后,父亲将一张黄纸抛于空中,嘭的一声想起,黄纸便化作一团火焰,恍惚间我看见灵台上众多的牌位化作一张张自己的脸在对着我笑。 第五十章 :枯井惊魂(二) 那些牌位上的笑脸让我有些莫名的忐忑,总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我一把鼻涕两把泪的告别了父母。 开着前些日子刚买的那辆价值百万的奔腾小跑,我拒绝了铁疙瘩当司机的好意,便径直上路了。 自打考过驾照之后,尼玛一直用28大横杠自行车练手,都忘记这驾照考的是四个轮子了,难得装逼,断然不能让铁疙瘩抢了风头。 还别说,开小跑的感觉贼拉好,堵车的时候,路边的小老妹儿不住的飞着媚眼,喊着帅哥进来洗个头啥的,我来者不拒,欲拒还休,十分傲娇的享受着拉风的目光。 上了高速之后,路上车辆不是很多,想起以前蹬着28大横杠的日子,真是感慨人生惊喜不断,自打有了自己的小跑,更是恨不得买个酱油都开车。 一路上铁衣闭眼养身,我听着车载广播里的慢摇,摇头晃脑,自嗨不已。 一路狂奔……。 随着路上的煤屑和渐渐出现的拉煤卡车,不用听导航里的妹子说,我便知道已经到了并州太原的地界儿,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感觉空气里都有一股子酸酸的味道,十分开胃。 下了高速的时候,瞧见远处有个叫晋昀楼的饭馆,来往人流很多,估摸着应该不错,其实这餐馆味道好不好,看人流量就知道的*不离十,门可罗雀的基本绕道就走是王道。 看着停车场保安大爷的现场指挥,我刚刚把车挺稳,摇醒了睡死的铁衣,这卫士忒不靠谱了。 这时候,饭店里扑面而来一位大妈,一脸十八个摺子笑靥如花。 “后生(小伙子),阿们(我们)这儿达(这里)好吃的,甚(什么)也有,恩们吃点甚哇?(你们吃点什么),这车咋这来来好咧。(这车还真是好)” 看见这热情洋溢的脸,我顿时就感觉不饿了,想走,看着无所谓的铁衣,想想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吃点吧,要不都对不住刚刚扯着嗓子喊给油的大爷。 “都有些什么好吃的推荐?”我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大妈问道: “俺们这甚(什么)也好吃么,疤饼、荞面河捞、抿疙瘩、过油肉、栲栳栳、焖面、糊涂,你说哇,你想吃甚(什么)咧。”还别说,这大妈除去岁数大点,身材壮点,褶子多点,嗓门大点,这服务态度是相当热情到位,颇为宾至如归。 看着身边的铁衣,一副啥都能吃的样子,我懒得征求他意见了。正在我面对这一堆闻所未闻的名字前,准备随便点点什么的时候。 “刀削面,打(起)锅咧。”这嗓门,一嗓子能飙到珠穆拉玛,我顿时就汗了。 顺着声音,我从透明玻璃围成的厨间里,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矮个子中年汉子,醒目的顶着一个大光头,这脑袋珠圆玉润,油光锃亮的,像是摸着菜油一般。 他诡异的动作,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个师傅做的那是啥玩意?”我指着那个头顶糊着一块面,双手轮着铁片刷刷下面的光头厨师。 “外(那)是刀削面!”大妈得意的说。 不过这刀削面我倒是听说过,和北京的炸酱面、河南的烩面、湖北的热干面、四川的担担面号称华夏五大面食,不过这头顶面,两手削的架势我还是第一次见。感觉十分危险,随时在锅里出现耳朵后脑勺啥的附加料。 “那就这个吧,再把你刚才说的随便来几个够两个人吃就行了。”我咂舌着说。 此刻,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胖师傅神乎其技的刀法所征服,但见那胖师傅将和好的面团放在脑门上,左右手各自拿着连个薄薄的金属片,一边说笑一边两手同时开工,这柳叶大小的面便纷纷落入锅中,一点都落不在锅外。 不一会就见好几个面团在转眼间化作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看着就醒胃。 很快,大妈便端着两大碗面上来了,这碗着实之大,我感觉放在地上都能当盆泡脚使唤了,真是物美价廉,随着两碗大盆刀削面上来的还有几个小碗,应该是浇面的卤汁,分别是猪肉、牛肉、雪菜、番茄鸡蛋,看这架势,我赶紧招呼那位大妈,塞给她一百块小费,再来一壶茶叶就行了,别的不要了,这面下去基本就只能爬行了。 大妈揣着钱乐呵呵的走了。 我夹起一筷子面,这刀削出的面叶,中厚边薄。棱锋分明,形似柳叶。插进嘴里,入口外滑内筋,软而不粘,越嚼越香,我和铁衣次兹拉兹拉的埋头苦吃,大概吃到一半的时候,实在是填补进去了,再吃就喷出来了,喝了口茶水,不约而同的表示这面果然名不虚传。 我打着饱嗝,剔着牙,腆着肚子和铁衣从晋昀楼出来的时候,基本是迈不出大步了,感觉一肚子面十分踏实,真是肚子里有货心不慌。 上了车后,铁衣继续睡觉,我按着导航提示,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便到了漾泉市,在打问了很多在地人之后,终于在漾泉西郊寻到了那个叫做靠山屯的矿井。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煤炭黄金十年期间,很多南方的老板都跑到这里来挖煤采矿,但凡是个山头就被挖的千疮百孔,我估摸着眼前的这个靠山屯矿便是那时候的产物。 还别说,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这矿口便在一个山丘的半山腰处,若不是花了五十块钱找了个小孩带路,打死我都不信眼前这个洞洞是个矿。 这漫山的黄土,不时的刮起一股西北风就是满嘴灰,看来这些煤老板还真是抠,这所谓的矿貌似完全不需要什么投入,挖个洞就行的感觉。 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 眼前这玩意儿,矿井口大概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行凑合的宽度,高度大约有2米左右,十分简陋,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洞穴也有可能。 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洞口有很多的落石,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 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狭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只能很中肯的说:弹丸之地。 既然是带着任务来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和铁衣将车停在山丘脚下的一处空地,不到五分钟就感觉这车快被黄土活埋了一样,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让我十分心痛。 打开后备箱,铁衣拿出了两个早已准备好的登山包,里面装着购置的装备,沿着土路我们半行半爬的到了矿井口,我掏出包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漱了漱嘴巴,感觉吐出来的不再是水而是泥浆了。 站在洞口,向着井口对面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看着迎面将来的一股子黄沙风,我赶紧示意铁衣进洞口。 站在洞口内,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铁衣则自顾自的掏着装备,随着进到井口后,这头顶的顶板位置开始逐渐降低,洞口的石块也密集起来,看起来像是有过很严重的坍塌迹象,这上下井完全没有任何设施,从进洞到现在连根电线都没有看到。 井壁的支护基本都是些废旧的木头,基本谈不上有任何保护措施,怪不得煤老板赚的盆满钵溢,零投入,高回报啊。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眼前的场景光是看看就压抑的不行,胸闷、气短、呼吸艰难。 看铁衣的样子,似乎外界的环境永远对他都不构成任何影响的样子,我感慨着这家伙真是一块好砖头,哪里需要哪里都能使。 借着狼牙强光手电散发出的光柱,我们将穿戴的装备一次取出、便携式瓦检仪、自救器、高硬度安全帽、我的瑞士军刀、铁衣的青铜承影……。 因为以前干过煤矿的原因,所以穿戴这些装备对我而言简直太小儿科了,我迅速的穿戴好这些,看着还在穿戴的铁衣,我打开狼牙手电对着井内照了照,这个矿应该是自山腰向下人力开采的,向前深入大概七八米的样子,便是一个倾斜向下的陡坡,没有水泥台阶,都是些人力硬踩出的坑坑,很明显,这采煤面挖出的煤也定然是人力背出爬上这陡坡的,这劳动强度,现在想想根本不能接受,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干的。 这的确不是个好营生,我照着井下的陡坡自言自语的说道。 看着铁衣也穿戴好了,我打开手中的瓦斯检测仪,看了看数值还在安全范围内,便说“瓦斯没问题,可以继续下。” 铁衣点了点头,我们猫着腰继续向前走,看着眼前的陡坡,开始的时候看着虽然陡峭点倒也没什么,顺着狼牙的光柱望去,黑漆漆的看不清底,我才感觉,尼玛这哪里是坡,简直就是直角一般,这松塌的所谓台阶一不小心就会踩塌似的,随着洞内的风声,有种鬼泣一般阴森森的感觉。 铁衣皱着眉头,用手中的狼牙照射着四周。 “看什么哪?”我好奇的问道。 “有些不对劲,但说不上是哪里,我看看四周的环境,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不至于摸瞎。顺便找个绳索固定点。” 我嘲笑的看着铁衣说,“没下过井吧,我干过,开始的时候有点怕是很正常的,当年我第一次下井,工作面放炮我还以为塌方了,趴在地上,心里都准备好遗嘱了。”想起那段日子,好像还在身后不远的地方。 谁知铁衣不解风情的说,我知道。 想想也是,我的事情难道还有这家伙不知道的吗。 这家伙的唐突打消了我聊天的兴趣,我随时观察着手中的瓦检仪数据,这并州太原周围的煤矿有很多是高瓦斯矿井,稍不注意,就容易出事情。 第五一章 :枯井惊魂(三) 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一块最大的石块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大石块,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我们才开始顺小心翼翼的沿着井口向下移动。 在顺着绳子下滑时候,我特意看了看井壁和顶板的支护,基本除去几个支撑的且严重风化腐蚀的木桩子之外,完全谈不上有任何安全措施,在这里干活基本相当于看死神脸色,随时都有意外的可能。 铁衣示意我脚步轻一些,避免激烈动作引起塌方。我点了点头,生怕这说话大声导致共振坍塌,发生意外,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父亲说这取东西的事情也不容易了。 井内黑咕隆咚的没有一丝光线,我和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手电,打开了安全帽上的头灯,这光明让我不再心慌,有种置身在失重的空间中握到什么的踏实感觉,呼吸也渐渐平缓起来。 扶着井壁,我们一点点的向下探去,我感觉手掌有湿润的感觉,估摸着是地下水的缘故,也没在意,我的注意力完全在对前来未知的遐想之中。 就在我畅想的时候,我被铁衣一把抓住,拉到另一边,一个踉跄差点摔下井底,正待我要发火的时候,随着一声落石的动静,我才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块巴掌大小的碎石,若是被砸到,即便不被砸死估摸着也摔成肉饼了。 我感激的看了铁衣一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没有说话。 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经过这一吓,向下的过程便更缓慢了,不时的观察着四周,生怕再有塌方的事情发生,不过还好,蜷缩着身体经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顺利到达了井口底部。随着眼前的豁然开阔,我和铁衣重重的呼了几口气,掏出身上的矿泉水,牛饮了几口,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这家伙,真是步步惊心,步步生死。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行进徒手都感觉十分吃力,真是难以想象以前的矿工到底是怎么背着煤块爬上来的,这样的劳动强度完全是我无法想像的,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瓦斯检测仪,数据虽然长了点,但距离危险值还有些距离。 顺着狼牙的光线,我看了看身后的陡坡至少也有七八十度,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放佛那段下井奋斗的日子就在身后不远处。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起码的安全设施是不存在问题的,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这唯一的安全措施便是运气!!!真是用随时可能的死去换取艰难的生,什么世道。 我潜意识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内心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铁衣说,他来之前查阅了一些资料。 “这个靠山屯井在20年前就已经完全废弃了,20多年前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因为无烟煤的煤质好,在国内外享有盛誉。处在煤炭的黄金十年时候,掀起了非常著名的采煤热,虽然管控严厉,但还是有不少投机分子在边缘地区私自开采,随着打大量私挖乱采的现象,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那些年,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村里的人也穷,老实淳朴,基本老板给多少就拿多少,为了省钱,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难得。 “因为但凡出来干这种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没钱没背景,出了事故,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没人查,没人管,没人追究,生命不如蝼蚁。 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要是发生了大点的事故,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直接卷钱跑路,要么换个地方再干,要么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用那些人命换来的钱到国外挥霍。 这样的话,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出来干活的基本都是家里的壮劳力,顶梁柱,顶梁柱塌了,没了经济来源,这一个家也就毁了!!!很多时候,一起事故就意味着家破人亡,看起来死的是一个人,其实毁灭的是一家人。” 我很奇怪,平常少言寡语的铁疙瘩,为毛今天会这么多感慨,完全不是正常的节奏。不过难得这家伙话多,他继续说,我接着听。 “我在一张老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上面是一个孩子面对死去的父亲无助的眼神。 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在一瞬间都没了。煤老板看到事故严重,明明可以抢救却找人炸了井口封锁消息跑了。” 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别人的事情这么愤怒,上一次变身话痨是因为自己冲动连累了铁鸿,而这一次……看来,这铁疙瘩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冷漠。 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在得知矿工死难的消息后,这些死去的矿工家属,没有得到一毛钱的赔偿,甚至连亲人的尸骸都找不到,有很多老人选择了自杀……”。 听着铁衣的话,我被发生在这里的故事深深的震撼了。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是谋杀!”我狠狠的咬着呀。 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更觉愤怒。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那个报道里说,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3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都已经得到了还有生还者的消息,如果抢救及时的话,大部分人都是可以活下来的。” 我无语了,我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眼前静谧的巷道里,竟然埋着如此触目惊心的故事。13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 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而此刻的铁衣依旧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似乎没有发觉。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青铜承影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不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 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 我说:“赶紧进去找找这千年乌金石在什么地方,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承影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腹行进。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赫然看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散发着诡异的青光,并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第五二章 :枯井惊魂(四) 在我还未认祖归宗成为崔铭之前,我曾努力想要拉近与周沫家族之间的鸿沟,在于周成的一年之约中,我以一年之约为期,想要给最后一次改写命运的机会,证明给周诚看,我可以给周沫一个未来,一个周诚想要的未来,虽然,我最后输的连内裤都找不到了......。 那一年中,我玩命的兼职,包括成为一名煤矿技术员......。 虽然现在想起来,对那时候的自己感觉有些幼稚,但我不曾后悔过,倘若真的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同样幼稚,因为我知道余生中,我不会再如此用心用力去想要守护一个人,爱一个人,有些东西可以重复,而有些却有且只有一次机会。 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经朋友介绍,我便到了那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 那时候的我如同魔怔了一般,我不是想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是想将自己即将失去的爱情留下来! 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 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 人不轻狂,怎么证明自己曾经年轻过? 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就在我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时候,铁衣喊了一声。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承影短剑上。 我好像看见那柄青铜短剑在自行跃动,忽明忽暗的青色光芒中,极快的抖动着,虽然我知道这十大阴兵之首有灵性,却不知道这样剧烈的颤抖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在预警吗? 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得,内心很焦虑。 铁衣是谁?游过十八重地狱的主,能让他紧张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我暗暗祈祷,千万别遇到唐燚那么生猛的货就好。 “什么东西?连你都皱眉了,表情痛苦像是便秘一样。难不成铁疙瘩你也对付不了?”我看着铁衣不安的表情,战战兢兢的问道。 “铁衣狠狠的说,你踩了我脚了。”顺着铁衣的话,还真是,我这双脚踩在了铁衣的右脚之上,我一边道歉,一边挪开步子。这地上的煤粉夹杂在石块中,本就忽软忽硬,忽高忽低的,加上光线昏暗,若不是铁衣说,我还真是未曾发觉。 我长吁了一口气,努力放松绷紧的身心。 至少看起来,除去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的光芒与抖动,眼前的一切似乎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让我莫名的一阵心悸。 顺着铁衣望去的方向,我又闻到了在地府那股熟悉的脚臭气息。 眼前的时间开始慢慢的发生着诡异的变化。 看着铁衣快速的掐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表情严肃,严阵以待的样子,我下意识的开始撸管,没错,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双手摩擦的出汗了,还是只有沉闷的打不着火的声音,这噬冥捕手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我想起了刚刚煤壁上的水气,记得祖宗说这噬冥捕手的防潮效果不佳,越急越是点不着,我顿时大汗淋漓,感慨着这功夫实在坑爹不浅。 瞬间,刚刚呼唤出的那点勇气,顿时便跑的毛都不剩下一根了。 “这个地方肯定有东西,但是感觉起来,它们好像完全没有恶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但肯定是阴魂无疑。”铁衣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的样子,我混乱的不知道是应该紧张还是应该放松。 要说见鬼,我倒是见过不少,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地方这玩意儿比地府更多的了,可是这地府遇鬼有祖宗罩着,可这阳间见鬼实属首次,担心中有着一丝好奇,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名副其实的阳世阴差,随着自己思想工作的到位,我便放松下来。一同看向铁衣盯着的方向,静候着即将发生的未知状况。 看这架势,肯定是遇到了那边的朋友,我掏出那块五寸的阴兵鬼令,心想,仗着祖宗的名号先声夺人,要是不给我面子,就把表现机会让给铁衣,反正附近也没有小老妹儿,是不是男主暂时来说无所谓,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光冒烟就是打不着火十分失望。 可是突然一想,这里瓦斯这么高,点着了噬冥捕手会不会印发瓦斯爆炸?忘记问祖宗这火焰的属性了,别不成想把自己炸死了。 可这眼前视力所及的范围一会明一会暗的,像是坏掉的灯泡一般,随着渐渐浓郁的臭气,我一咬牙,赶紧集中精神,不管不顾的继续搓手,结果是火没打着,烟雾差点把自己呛死! 铁衣看着着急忙乱的我摇了摇头。 “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此刻相对于半吊子阴差的我来说,这鬼捕世家的话显然更靠谱。 俗话说,死要面子,死了都的要面子,我装逼的说,没事我知道,就是有点冷,我摩擦摩擦捕捉的热量,你忙你的,完全不用管我。 铁衣拔出腰间的承影,在食指尖轻轻划过,这青铜古剑瞬间便亮了起来,发出了幽幽的绿光,看着这青色的光晕下,看着铁衣开始迅疾的舞剑。 虽然完全看不懂招式套路,但这密集的剑影顿时给我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这视觉效果,有一种铁衣的每一剑都像是绘出了一道青色的亮线一般,剑去线在! 难道这家伙是在织毛衣?这胆气真牛掰!!! 这个时候,我听见,随着铁衣诡异的动作,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承影镇彩,光照玄冥,铁家令宗,护我真灵,凝阴合阳,隐我真藏,鬼隐现。 话未落地,我赫然发现,此刻的我和铁衣被一个绿色的光圈包裹其中,像是在一个绿色的玻璃球中一般。我伸手摸了摸弹性很好,空气似乎也清新了许多,放佛和眼前的空间已经隔离出来一般。 “这个是什么?刚才你像是织毛衣那样编织出来的?”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铁衣。 铁衣说,“你还真是非同一般的无聊,这是铁家鬼隐,是鬼捕隐藏身形的一种手段,这鬼隐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任何效用,但是对于阴魂之物却可以隐匿身形,也就是说待会出现的那些东西,我们可以看到它们,而它们却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且可以抵御一般阴魂恶鬼的攻击。 听见眼前这青色光雾有如此功能,我顿时放下心来,可又感觉不公,愤愤不平! 为毛铁衣使出的都是如此*渣天的功夫,而我不是搓手就是揉眼睛,而且这还顿不顿就打不着火,都是帅哥,差距怎么这么大?这是为什么呢? 明明我是男主,铁衣充其量也是男二,想一想就不快乐,看了看身旁的铁衣,我只能再一次望着煤洋兴叹不已,一声叹息都不能表达我低落的心情了。 铁衣完全忽视我的悲伤,自顾自的说:“这鬼隐相当于将我们和眼前的空间隔离开,从同一空间成为并行空间,我们可以看的到那些阴物,而那些阴物却看不到我们。” 我对着铁衣说,我才没有害怕好不好,我的必杀技噬冥捕手威力太大,我怕失控伤害到你,既然都不是厉害角色,我就不出手了,要是有大鬼物,你招呼我一声就行。 还别说,有这鬼隐罩着,连手电都不用了,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静谧无声,黝黑无光的矿井,此刻竟然想起了喧嚣声和光亮,刚才还空无一物的眼前好像突然就隐隐绰绰起来。 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 我下意识的向后探步,好像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不会又是铁衣的脚吧,我尴尬的向着脚下看去,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 “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愤怒的说。 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虽然以你目前的能力,或许可以见到常人看不到的鬼物,但是因为鬼隐的缘故,所以在这里你是看不清外面的状况的。”铁衣看着我说道,随着铁衣的话,我才发现这透过青色光雾看向外面的效果就如同失了聚焦功能的相机一般,模模糊糊的。 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第五三章 :枯井惊魂(五) “喷完有什么效果?”我看着眼前铁衣递过来的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直接见鬼。” “我靠,你不早说……。” 要说,这鬼隐还真是隐,我看着喷过婴儿泪的铁衣,眼眶里瞬间变得雾蒙蒙的感觉,心道这玩意不会擦完以后就失明吧? 不过喷完的体感是很爽的,不刺激,纯天然,十分开眼。 随着喷在眼睛上的药水渐渐渗透,刚刚还如同毛玻璃的光幕,此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像是镜头突然对准了焦距一般,简直是传说中的高清。 我好奇的细细端详着这个透明的小瓶子,上面没有任何标签,有点山寨货的感觉,真是大隐隐于世,小隐隐于山寨。 “初泪?这初夜我倒是知道,这初泪是什么啊?初夜流的泪?” “白痴……” “你妹……” “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便可看穿鬼隐了,寻常阳间之鬼多是寄托人体,也就是人们说的鬼上身,这阴差鬼捕一眼便可看穿。 但这有些本事的厉鬼,却是可以幻化隐遁的,但不管怎样变,只要擦拭过婴儿初泪,都可以看的到。 这是绝密,千万不可泄漏,否则就破功了。”听到这里,我顿时心中暗爽起来,看来这鬼捕的手段也并不全是那么高端,貌似我也知道了这铁疙瘩不少秘闻,这家伙日后再敢揶揄我,我就敞开了爆料,大不了网婆,反正我已经丢脸丢的快没有脸了。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双眼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酸爽到爆,立刻琢磨着要不要申请个专利,抓住这丝商机。 “刚刚出生的婴儿,处在阴阳之界,前是生,后是死,处于生死的混沌区位,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没有一丝杂质。” 听着铁衣的科普,我算是开了眼界,径直问道: “难道刚出生的婴儿便有传说中的阴阳之眼?” “可以这么说,不过随着阳气渐渐丰满,便会渐渐失去这份能力了。” 听着铁衣的话,想想这还真是挺恐怖的一事儿。 “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若是大人看的到,估计比孩子哭的更凶。 其实,这鬼怕人其实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我倒是第一次听到,十分感兴趣,巴不得这家伙多爆些猛料。 “真的假的,不是忽悠我吧?这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想一想,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一宿一宿熬夜熬的跟狗一样,鬼没见着,一个月生活费光买药了。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这江湖上怎么没有眼泪的传说? “且,说的和真的一样,你这神棍。”在我鄙夷的看着铁衣的时候,看见,铁衣向着前方奴了奴嘴没有说话。 我顺着铁衣的嘴扭过头来,瞬间感觉头皮开始发麻,整个空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不是静谧的漆黑,因为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暗暗的光线,更离谱的是这光线竟然找不到发光源。 就像是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刚刚出现的亮光就不见了,眼前又是黑压压的。 可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一闪一闪的,身上的汗毛顿时就引爆了,似乎有什么恶兽一般。 看着眼前这黑乎乎的东西,想起僵尸片里憋气躲灾的镜头,我大气都不敢喘憋的头晕脑胀,肺泡在我体内炸的跟鞭炮一样,这黑乎乎的东西又动了一下。 我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被绿色鬼隐所拦住,才停下,随着距离的拉大,我终于看清楚了,眼前这黑乎乎的玩意儿哪里是什么恶兽,分明是一张黝黑的脸,一个带着几十年前破旧柳帽的矿工的脸。 而我刚才应该是与他鼻子对鼻子的对视,一次不期而遇的浪漫的亲密解除。 我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这矿工没有一点反应,好像真的看不清此刻与他一鼻之隔的我,我这才放下心来,调整呼吸,铁衣鄙夷的撇着我,像是看着一坨翔一般。 此刻我完全没有装逼的心情,不过看这样子不怎么像是鬼,我怀疑的看了看铁衣。 铁衣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还真是鬼?”我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想起面前的矿工,顿时捂住嘴巴,生怕被听到。 “没有关系,鬼隐隔离出的是一个空间而不单单是隐藏身形那么简单,你就算在他耳边吼叫,他都听不到。”铁衣说道,对自己的这叫鬼隐的玩意儿十分自信的样子。 我将信将疑的上前,在那鬼影身前来了一嗓子,这里的山路特别弯……。 还真是,这矿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铁衣则死死护着耳朵,恶毒的看着我,似乎要出手了,我赶紧笑笑,说“还真是,这玩意真牛掰。” 因为这鬼隐的缘故,我便开始仔细端详起眼前的这个矿工的装束了。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破旧棉袄,放佛从未清洗过一般。满脸的煤尘,黑黑的看不清容貌,整个面目就只剩下两个眼睛透着生气。 头顶一盏很早前使用的古早柳帽,应该算是最早期的安全帽了,手里提留着一盏电池头等盏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铁锹。至于什么自救器,瓦斯监测仪器都没有,简陋的不像是应该出现这里的矿工。 不过,这景象怎么看都不像是只鬼,如此安静朴实的装束,没有张牙舞爪,没有阴森绿光,眼前竟然都不是空无一物的苍茫,而仅仅是个卖苦力维持营生的普通矿工形象。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对铁衣下的鬼的断定划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用紧张,它们看不到我们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当年发生事故的那些矿工。”铁衣冷冷的说道。 听闻铁衣的话,我刚刚出现的恐惧此刻变成了同情,本是同行事,相煎何太急。 随着眼前这个矿工的移动,我看见了他身后的点点灯光束,大概有十几个的样子,而在采煤面的最里端也有灯光闪烁,影影绰绰的。 随着铁衣的移动,我们二人像是被罩在了一个绿色的光霾气泡之中,感觉如同深海里的潜水艇一般,虽然我未曾坐过潜艇。 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装束都不一样,不过都是些寻常的破旧棉袄棉裤,只是有的补丁多一些,有的少一些的区别。从面容来看,基本都是沾满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的混合物,根本辨认不清五官,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不过从体形与动作来看,倒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估摸着最多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像是一只蚂蚁一般,扛着硕大的煤包手脚并用的在陡坡上爬着。 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完全是人力支撑运转,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 我长叹一声,即便这些矿工侥幸活下来也定然是煤矽肺的节奏。 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 看着一个个稚嫩的肩膀和巨大的煤包造成的画面反差,心里感觉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狗甚,嫩娘给你介绍那媳妇咋样了?”我眼前的这个矿工对着身后笑着说。 “嘿嘿……好看着哩,俺再干一年攒够钱,俺就办喜事,恁要随礼啊。” “呵呵,好嘞。” 透过鬼隐我不但看得清这些矿工的动作,更离谱的是连说话声音都能听得清,我诧异的看着铁衣再次点了点头。 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坚持。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腿,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这一下被砸的着实不轻,整个小腿都已经完全变形了,像个掰断的柴火一般,以夸张的角度耷拉在地上。 我学过应急抢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按照这架势必须先固定,然后送医,不然很可能会变成残疾的。 正当我弯身的时候,却别铁衣一把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 我才意识到,我面前的是鬼而不是人,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是活生生的,可这凭空出现的景象……。 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很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第五四章 :枯井惊魂(六) “水叔……水叔……你快来呀,出事情了!亮子的脚让落下的矸石砸断了!你看这可咋整啊?”那个受伤的,叫亮子的年轻矿工旁边,站着另一个憨头憨脑个子不高的年轻人,正手足无措的看着亮子,焦急的朝着采煤工作面喊话,声音都快哭出来的感觉。 随着喊声,从我们身后的采煤面里,伴着滚滚煤尘中,我便看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慌忙的脚步,从我与铁衣面前走路,我刚想要躲闪让路的时候,这叫水叔的男人竟然直接穿透我们而过,刹那间我有种分不清谁死谁生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脸,但感觉亮子的样子大概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孩子,身形极为瘦小,剧烈的痛苦让他的额头与脸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划下的汗珠将他的脸洗出了原本的样子。 伴着老式手电的光线,我看见亮子长的很清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很是惹人怜爱的样子。整个脸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双手捧着砸断的脚,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铁衣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吓了我一跳,这铁疙瘩半天不说话,我都快忘记了他的存在了。 随着亮子周围围拢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随着水叔的脚步,人群径直让出一条路来,那个被唤作水叔的汉子急步上前,“都让开,该干啥干啥去,亮子啊,这咋整的呀这是? 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你们光进耳朵不过心,这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哎呀,腿骨断了,亮子你忍着点。” 随着嘴上抱怨着,但是看的出,这个叫水叔的男人还是很关心亮子的伤势的,边说话边查看着亮子的腿,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覆盖在水叔的脸上。 只见被叫做水叔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哎呀……”的痛苦呻吟,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十分痛苦的样子,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 虽然这伤势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没家具没药的,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叔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 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扑向前,一把抱住了水叔的腿,喊道:“水叔,你别让俺走行不?俺求你了叔。 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俺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俺爹瘫了也指望着俺给俺爹看病,俺弟弟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娘死的时候,俺答应俺娘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爹弟可咋办呀!求求你了叔!” 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如捣蒜一般的磕着头。 刚才面对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 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这场面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非常的。 “娃,不是水叔不帮你,可这腿骨断了可不是小事呀,要是不看大夫,你这辈子就成了跛子,成了废人你知不知道,你还没找媳妇,年纪轻轻就想当残废啊!糊涂啊!”水叔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 “为了俺爹,为了俺弟弟,别说断条腿成跛子了,俺就是死也行,求求你了水叔。”亮子一边说话一边磕着头,刚刚清秀的容易再次被煤尘涂抹成黑黑的一片。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亮子,我想,此刻逝去的,不仅仅是容貌,而是命运吧。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的攥着拳头,隐忍着身体的发抖,努力的深呼吸,不自禁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 “孩子,咱都是穷苦人,都是用命换钱的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知道亮子你心里苦,可到这里干活的都是些苦哈哈,要不我试试给你包扎一下,要是还不行,咱马上上井,找大夫,你也别跟我废话了,这你看中不?” 破涕为笑的亮子点了点头,“中,谢谢水叔!谢谢水叔!” 说话间,按照水叔的要求,周围的两个矿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支护用的木头板子,用铁锹砸断,选了两块看起来大小长度宽度差不多的木头条子,然后找了点破布。 估摸着这样的事情应该是经常发生的样子,周围的人表情没有非常慌乱的表情,像是很熟悉的感觉。 水叔俯下身子,示意旁边的两个人拖着亮子的断腿,刚一碰到,我便看见亮子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头顶像是被水淋湿一般冒出大量的汗水,只哼了一声,便死死的咬着牙关,水叔叹了一口气,捡起一个细木条,身体剧烈的颤抖,暗示这疼痛有多么痛苦。 “亮子,疼的时候你就咬着。”说话间,水叔将木条塞进了亮子的口中。 亮子倔强的点了点头。 水叔捧着断腿,估摸着将腿骨对齐之后,将两块木板放在小腿两侧,然后用破布快速的缠绕,看着被包扎好的腿,亮子再一次满头大汗的笑了起来,而我早已泪流满面了。 我所经历的痛苦跟眼前这个孩子比起来算什么? 包扎完成之后,水叔对旁边站着的一个矿工喊:“狗甚,去找根棍子来,让亮子拄着,这两天,亮子就到面上干,不用拖煤包了,等稍微好些再说,伙计们都照顾着点,尽量别让亮子干重活,兴许这腿还能保住。” “拖煤包赚的多,俺想拖煤,俺拄着棍子就行!”亮子擦去脸上的汗水说。 “放你娘的屁,你小子不要命了,再发疯赶紧滚蛋,再说一句话就给我滚,要干就按我说的办。”看着生气的水叔,亮子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争辩。 “叔,俺知道你为俺好,谢谢你。”水叔看了一眼众人,都愣着干啥,孩子娘们还等着开饭,都别傻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快滚蛋,亮子你先歇着,等我叫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也滚蛋。快去……!” 刚走了两步,水叔又返回来喊道:“都给老子听好了,谁他玛敢把亮子受伤的事情说出去,老子把他蛋黄击碎了。麻痹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二黑的事情桶到老板那,让二黑丢了工,一家五口吃不上饭,全上吊了。 要是我知道是谁说的,老子一定杀了他,我老水说话算话。好了,都去干活。 看着远去的水叔,我点了点头,心中竖起了大拇指,这尼玛才是真的汉子,纯爷们。 这时候,我扭头看见铁衣的身子也在颤抖,原来这铁疙瘩也有煽情的时候。 说完,水叔戴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这个突发的小插曲就算结束了。 亮子一个人坐在井口,看着自己的腿发呆,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在这一刻想着什么,我很想去帮他,为他做些什么,却只能袖手旁观,只能视而不见。 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故。 我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和铁衣同时向着人群喷跑的位置过去,这时候眼看着冲过来的矿工就要撞在我们身上了,我下意识的想要闪避,却还是没有躲开。 那些撞在我身上的矿工,并没有带给我任何触感,他们就这样奔跑着穿过了我和铁衣的身体,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这鬼隐的缘故,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些矿工只是一丝魂念。 但此刻我顾不上问寻铁衣,而是继续想着工作面的方向急步走着。 这个时候,我们终于看清了前方的顶板开始大量的塌陷,落下了大块大块的巨石。 接着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 这时候,不时的有人倒下,坍塌爆炸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第五五章 :枯井惊魂(七) 看到这汹涌澎湃的煤浪瞬间将奔跑的人群卷入吞没,我下意识的想要扑将上去救人。 且不说此刻我阳世阴差的身份,纵然是寻常人也断不会袖手旁观这人间炼狱。 煤与瓦斯突出导致的一般都是极为严重的恶性死亡事故,短暂的矿井生活,我很明白这一刻发生了什么。 突发的变故让我的情绪焦躁不安,慌乱的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气急之下,我对着铁衣歇斯底里的喊:“尼玛快帮忙呀,傻愣着干毛啊!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会死的!都会死的!” 我的手指狠狠的掐着铁衣的肩膀,看着眼前的滚滚煤流汹涌而来,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和想要逃跑的念头,那一刻我只想让那些矿工活着,活着就好! 铁衣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握着我的手,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挣不脱,像是被铁钳子卡住一般。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那一张张沾满了煤尘朴实的脸,让我心如刀绞,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挣脱眼前的鬼隐,我颓然的蹲在地上,无助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铁衣挪步靠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冷冷的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谁也救不到,其实你很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生活没有愿不愿意,没有公不公平。 那些刚刚还鲜活的生命,顿时消陨在滚滚墨色之中,我甚至尽在咫尺都未曾看到他们煤尘下原本的样子,我从未感觉到生命竟然会如此卑微,如同蝼蚁。 此刻,我只能从那一双双恐惧绝望的眼睛中感知这份痛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生命在我眼前死亡。 这个时候,从煤堆中,探出一只手臂,没错,一只人的手臂。 我诧异的看着这个从煤海中爬出的矮个子男人,看这身形刚刚倒是未曾见过,只见这个男人,从身下快速挖出了一个瘦小的身躯,不住的喊着,“桩子,你醒醒,桩子,你快醒醒啊!别吓唬爹!” 随着这个矮个男人的摇晃,那个被叫做桩子的年轻孩子醒了过来,看来,应该是一对父子无疑了,能从如此强度的煤涌中逃生简直是奇迹。 可这采煤面深处的爆炸声依旧在持续,看来第二次涌出随时可能到来。 这父亲倒是懂得不少,一把抱起桩子放在肩上撒腿就跑,正在我庆幸至少还有人活下来的时候,第二次煤涌不期而至的到来。 这父亲向后看了看,然后像是雕塑一般愣住了,这滚滚的煤流瞬间就将两个人淹没了,终于还是没有奇迹发生! 看到这里,我顿时泪流满面,双手死死的拍打着地面,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命运的不公。 我闭上眼睛,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在地府之行中,面对恐惧,我都没有如此心痛过。随着声势的渐渐放缓,煤浪终于快要接近井口的位置了,此刻懵然无措的亮子,拄着一根棍子一步一诺的走了过来。 “水叔,水叔,柱子哥……你们在不…咋啦,里面咋啦,你们说话呀。”这个年轻的孩子带着哭腔喊着,哄然不知即将面临的危险会事关生死。 看着眼前厚厚的煤堆,亮子竟然没有丝毫动作,情绪完全崩溃了一般。 生怕再发生什么,“我不要过去,不要过去”我歇斯底里的喊着。还好,煤涌终于停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亮子好像突然醒过来了一般,放声大哭,用手在地上死命的刨着,很快,双手便血流如注,他却依旧不管不顾,像是疯子一般。 我默默低下了头,铁衣也蹲身下来,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纸烟说。 “死了,一转眼的功夫竟然死了这么多人,而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心里难受,真的难受,像是插着一把刀在心上一样。”我说, “我知道,可我们改变不了,这是宿命。”铁衣说, “可是,他们做错了什么?做错过什么?”我问, “命没有理由。”铁衣答。 无声的空间里回荡着叹息。面对命运,我们渺小的如同蝼蚁,没有愿不愿意,没有公布公平,这就是人生也叫宿命。 虽然铁衣的话冷冷的,可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彻底将他掩饰的坚强暴露在我手中。 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如果有起码的保护措施,如果矿主能稍微有点人性,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一幕幕的画面,叩问着我的灵魂,我放不下,解不开,心里剧痛难忍。 我摸了摸身上的防护装,没有口袋,没有烟。 “这里有瓦斯,不能抽烟。”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之类的东西,我的眼前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和此刻趴在煤堆上死命挖着的背影。 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死了,都死了。”我呢喃着说。 蹲在鬼隐之内,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时,我听到巷底陡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 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手里提着煤包,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 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 看着濒临崩溃的亮子,咆哮着吼道: “亮子哥,这是咋啦,这是咋啦,水叔,柱子哥他们在哪呀?” “猴子,猴子,出大事情了,快去矿上找人,救……”话没说我,亮子便昏死了过去,不过我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应该是剧烈的情绪起伏导致的气血攻心,稍微休息休息就应该没有大碍了。 看着努力抱着亮子颤颤巍巍,被叫做猴子的那个矿工,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像是疯掉一般冲进了工作面内,转眼便淹没在一片黑色之中。 猴子拖着受伤的亮子,放在井口的坡底。对着采煤面喊了几声“麻子叔…麻子叔…”,可是完全没有回应。 对着昏迷的亮子,猴子说“亮子哥,撑着点,我去叫人,马上回来救你们。”说完,这个孩子擦了擦眼睛的泪水,连滚带爬的向着陡坡攀爬上去。 摔倒,站起,再摔倒,再站起,踉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井口。 过了一会,从工作面的位置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儿子,儿子你醒醒呀儿子,俺可咋跟你娘交代啊,疼死俺了啊!俺的娃呀!” 我死死的握着拳,突然感觉背后有声音的,我回过头,看见铁衣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还好,至少还有人活着”我看着铁衣。 铁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顿时,我心上涌起了一股寒意。 远远的,我看见那个冲进工作面的麻子叔抱着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自工作面向着我们的方向走着,身体因为剧烈的痛苦而颤抖,在经过我与铁衣身边的时候,我看清了,是一个年轻的矿工。 在靠近井口的位置,这个男人将手中的孩子放在地方,“娃,你醒醒,爹来了,不怕,你醒醒,咱回家吃肉,你想吃啥爹就给恁买啥,你想穿啥爹就给恁买啥,只要你活着,让爹干啥都行。”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那个年轻孩子的脸上,摔成一瓣一瓣散落开来。 麻子叔用沾满煤尘的手,一遍遍的擦拭孩子脸上的血渍,却始终擦不净那遍及的黑色。 “娃,恁娘还在家等着咱爷俩回家,你快醒醒,咱回家睡好不好,爹求你了,你醒醒,咱回家睡啊!”说着,麻子叔开始剧烈的摇晃着那个孩子,却得不到一点一丝的回应。 他疯狂的在地上磕着头,歇斯底里的喊着“让爹替你死中不,你才十三岁呀,我的娃,你让爹和恁娘可咋活呀。” ……。 看着身边的这对父子,我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这个父亲的悲伤,谁知,我的手在经过他肩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的触感,如同直接挥舞在空气中一般。 孩子的额头,不时有血水滴落,麻子叔用手死死的按着孩子的头,然后抱起孩子,步履艰难的想要上井,“娃没事,爹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没事,爹不让你死……” 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这个时候,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我终于看清楚了,果然是猴子。 第五六章 :枯井惊魂(八) “麻子叔,俺告了煤老板了,他说一会就安排人来救人,小海咋啦。叔你说话啊,你别吓唬俺啊。”猴子看着那个男人,声音明显的颤抖哽咽起来。 “海子没事,就是睡着了,俺带他去看医生,海子没事。”麻子叔喃喃的说。 谁知,那个叫猴子的孩子哭着喊“小海死了,小海死了……” 那个男人突然疯狂起来,一巴掌将猴子扇倒在地,“放你娘的屁,海子没死,海子没死,海子就是晕过去了……” 猴子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坡壁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井口忽然亮了一下,传来了一声动静。 猴子激动的喊着,“俺们在这,俺们在这,快下来救人,兴许还有救啊。”边说着话,猴子连滚带爬的跑向井底,努力的背起昏迷的亮子,颤颤巍巍的向着井口爬去。 瘦弱的身躯在这一刻爆发了惊人的体力。 我从未像眼前这样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布满血丝,似乎十分愤怒的样子让我十分不解。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明明救援的人都已经赶到了,而这煤与瓦斯的涌出也彻底停下来了呀。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终于开始有动作了。 而我的心早已提在了嗓子眼处,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为了防止自己开过光的乌鸦嘴在此刻灵验,我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生怕耽误了救援,生怕再发生意外。生怕生命在此刻脆弱的像是一根火苗,被一个微弱的哈欠吹灭一般。 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 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随着爆炸声的响起,整个井道都开始剧烈的震颤了一下,接着原本远处井口的那一点亮光瞬间便彻底消失不见了。 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的猴子,傻傻的站在原地,背着还未曾醒来的亮子,而麻子叔则一直自言自语的跟怀里的海子说着话,好像精神失常了一般。 可是,这样的事故,完全不需要爆破救援,井口原本就没有受到影响,再说了即便要爆破怎么可能在井口的位置,我刚想骂这群救援的都是傻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眼前这诡异的场面,完全跟救援没有任何关系,难道?灭口? 这个词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顿时感觉周身发寒。甚至比事故发生的惨状更让我心底生惧! 井口开始有许多的大石块朝着井底的位置急速落下。 我死命的喊着,“快跑,快跑,快跑……。” 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 眼看着落石就要接近他们的时候, 井口又想起了更大规模的持续的爆炸声,顶部开始滚落大量的巨大石块,坡上的几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便被巨大卷着滚落到井底,在我们眼前被砸的血肉模糊,鲜血四溅,死状极为恐怖。 “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就在我脚边。 …… 最后,所有的矿工尸体便被埋在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此刻的我一种巨大的愤怒像是要破膛而出一般,我无处发泄,感觉心上的分量快要让我窒息一般,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 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了,死在了自然与人心之下,而归根结底,是人心。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身体严重缺氧! 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诡异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像是时间被倒带了一般。 带着好奇,我看着铁衣,铁衣同样摇了摇头。 眼前诡异的一幕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静观其变。”铁衣蹦出了四个字。我点了点头。 接着,我站起身来,看着我的鼻尖处那张黝黑的脸庞。不一会的功夫,亮子,水叔,猴子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纷纷出现在眼前,接着事故发生,接着矿主炸井,接着煤流再次涌出。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周而复始,像是按下了重复键一般,刚刚发生的事便一次次重演。 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而被困在这里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原因,总之要一遍一遍的经历最痛苦的那一段,反复经受着痛苦的死亡。” 我说出了我的疑惑,铁衣赞同的点了点头。 “恩,死亡循环,很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无限循环,没有尽头。”铁衣的话让我心中一惊。 眼前的都是些贫苦的矿工,为何要经受这如此的痛苦,虽然我不曾像是铁衣那般经受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可照我看来,地狱也不过如此。 有什么比扼杀了希望更痛苦,又有什么比无限的死亡更残忍。我迫切想要帮助这些痛苦的人,哦不鬼做了些什么。 想起自己的身份,那阳世阴差的冠名,我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打破这份死亡的循环。 “循环死亡,循环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而解开这个死结便是我此刻最重要的责任,出自良心,更是职责,责无旁贷。 我对着铁衣说:“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 铁衣点了点头,地狱虽然血腥,可这折磨希望的方式我感觉更加残忍! “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 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 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铁哥,如果我们成功找到那块千年乌金石的话,是不是可以解开这处封界,还这些冤魂自由?” “应该可以。”铁衣说道。 “那还等根毛啊,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走!” 听到这里,我转身拉着铁衣就朝着采煤面走去。 第五七章 :枯井惊魂(九) “干什么?”铁衣不解的问我。 “脑子缺氧了吧?当然是乌金石头了,我是阴差,你是鬼捕,这事情必须的管,而且管不好都不行!这是咱的责任!”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很难得这铁疙瘩也有动情的时候。 可以说此行之前,我身心都做好了见鬼斗鬼的各种准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是眼前这种状况。 同情多过于恐惧,愤怒多过于惊愕。 看着眼前还在重复上演的死亡循环,画面又轮播到了亮子抱着摔断的脚,恳求水叔让他留下的那个镜头。 想着深埋在煤粉中的36个亡魂,惨绝人寰的故事与无人知晓的落寞。 我抬头看了看铁衣,一股浩然鬼气充斥在我的胸膛。 我是阴差,虽然目前只是合同制的编外人员,而且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可面对这样人见人哭,鬼见鬼泣的场面,我顿时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36个亡魂,解脱羁绊,重入轮回。 此刻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 说实话在这一刻,我才感觉这铁疙瘩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铁衣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宿命?我真的不知道。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必须尽最大努力改变,那是我的良心,也是留在地府招魂幡下的誓言。 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 过了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死在这里,埋在这里,困在这里,经受暗无天日的徒刑。 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没有痕迹。 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 “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希望还不晚。”说完铁衣便催动鬼隐,带着我向着工作面深入而进,完全忽视没有做好准备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 如此感伤的时刻与如此愚蠢的造型,我的逼格算是跌底无底线了。刚刚对铁衣建立的那一丝好感顿时摔的烟消云散。 就在我边走边碎碎念抱怨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动静,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 “应该是!” “那东西在哪里?” “不知道!” “怎么找?” “不知道!” “那东西什么样?” “不……”铁衣还没有说完,我便接着说,“不知道是吧,这连大海捞针都不算,就知道个名字,太坑祖了!” ……。 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尽快将这些不幸的人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随着渐渐远离身后早已恢复静谧的空间,铁衣果断撤去了鬼隐,没有了屏蔽,我们径直向着深巷最深处寻去,谁知一不小心,我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我顺手一摸,拿起一看,顿时心惊不已。 此刻我在手里的是一截腿骨,人的腿骨,我拿起的是折断的一节,腿骨的旁边有两块风化后变得极软的木板,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没有猜错,这腿骨,就是那个叫亮子的年轻矿工的腿骨,我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对着腿骨说:“哥们,我一定想办法还你自由,来世到个好人家,享清福,不受苦。”然后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快步追上前方的铁衣。 这禽兽,竟然没有等我。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便渐渐多了起来,地上很多风化的木料和破旧的工具,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铁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亡魂会被困在这里吗?” “我猜测,应该是千年乌金的吸附之力作用,可能是屏蔽了鬼气,使得阴差寻不到死亡的气息,所以无法魂归地府,再入轮回。” “看来这千年乌金石还真邪门,断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铁衣没有说话,依旧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上边探探,下边摸摸。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甚至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想想都头疼不已。 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更是可想而知了。 于是,我弯下身子从地上的木料中寻找了一根风化的不是很严重的棍子,感慨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乌金。 就在我拿着棍子乱杵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心道糟糕的时候,铁衣手中承影划出的光雾笼罩在我头顶,一股绞肉机的动静之后,碎石被消成石粉,顿时让我咳嗽不止。 “小心点,这矿井荒废了太久了,随时有塌方的风险。”铁衣说。 “我知道,刚才是走神了,在这里我才是专业的。”我大言不惭的说。 狡辩归狡辩,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 “铁疙瘩,你是怎么知道这矿井的事的?” “提前查了查当时的报道。” “那个煤老板怎么样了?” “后续报道里说,那个叫鲁大牙的煤老板在知道事故发生后,第一时间组织手下的人炸了井口,封锁了消息,准备卷钱跑路到了苏黎世。”铁衣说道。 “草,那禽兽不会真的就这么跑了吧?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这尼玛世道也忒儿不公道了吧!”我狠狠的说。 铁衣回过头很认真的说:“鲁大牙在卷钱准备跑路的时候,被他的情妇杀了,钱被情妇拿走跟着鲁大牙的司机跑了。” “我……草……”我还以为是动作片谁曾想是爱情戏。 “然后哪?野鸳鸯咋样了?” “不知道,应该不会有好结果。我相信恶有恶报。” “我也相信。” 说完,铁衣扭过头去,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继续说道“据说,鲁大牙的尸体是在下水道找到的,被情妇割成一块块的,装了整整两个编织袋,因为*变质发出了剧烈的恶臭,警方发现的时候,周身都是蛆虫,据说法医都看吐了,死相及其惨烈!” 铁衣冒出的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 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 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 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我们两家的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顿时感觉周身有劲,走路生风。 “铁衣,你查资料的时候没有查查这千年乌金石?顺手的事情嘛,有点资料准比咱们这样瞎找好?” 铁衣看着我说,“你觉得这东西有资料可查吗?”我想了想,也是。可这大海捞针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铁衣最后丢过来一句,“千年乌金石与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有莫大的联系,都是至阴所在,或许会主动来找你也说不准。” “靠,那还是我自己主动吧,别突然冒出来吓死你!” 这越往里面走,地面的情况就越是复杂,几乎寻不到落脚之处,速度也渐渐放缓下来。不过很奇怪的是,这应该是瓦斯聚集的地方竟然有微弱的风,头顶时常有滴落的水珠儿,完全不符合常理,看着越来越小的空间,估摸着应该马上就到了作业面的最前端了。 第五八章 :枯井惊魂(十) 我一路上很留意的观察过,貌似这枯井之内并没有任何的通风设施,怎么可能会有风哪?另一件事情是,按照资料和刚刚看到的煤与瓦斯涌出的悲惨事故,这里很明显是高突出矿井,可我手中的瓦斯监测仪的数据,竟然没有丝毫的异动,好像这里没有一点瓦斯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矿井有什么地方是与外界相同的吗?顺着狼牙的光,我诧异的看着周遭的煤壁,想不出这眼前的形势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铁衣,你感觉到这里好像有微弱的风吗?”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 “你也感觉到了?好像是有风的样子。”铁衣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测,看来并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或许这风便是我们找到这千年乌金的线索。”我自言自语的说,顿时有种包龙图与狄仁杰附体的神探感觉。 …… 我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如同在地面一般的自然。看着前面的煤头,我们显然已经到了枯井的最深处,无路可走了。 再往前就是煤壁,想继续走就要先整出来一部掘进机了。 顺着狼牙的光芒,我看见了煤头附近的煤灰里有很多横七竖八的黑色枯骨,应该是发生事故时,正在采煤面挖煤的那些人的尸骸! 井口的位置传来的山呼海啸的声音,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六次循环死亡了, 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再一次凌空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 看着水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我眼前奔跑的身影,我感觉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没有评论的资格。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 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也许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 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持续,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有些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 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 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 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 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 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板,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 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 “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 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 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 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 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 铁衣摇了摇头,“看着架势,应该不是风化形成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 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 我循着响动望去,声音应该是从刚刚落下石板的位置传来的。 说话间,落下石板的位置竟然亮起了点点荧光,接着越来越多,纷纷涌出,落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看样子很像是萤火虫的样子。 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蟋蟀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荧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我下意识的准备捉一只看看,看样子真是萌萌哒。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看着很萌的小虫子,不知道铁衣为什么这么紧张,完全不是武林高手该有的风采。 “不就是小虫子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铁衣的紧张我表示不理解。 铁衣说“这噬金蚁蟥我上一次见到是在十八重地狱!” “哦……什么?你再说一遍?地狱?”听闻铁衣的话,我赶紧向后退去。 “这噬金蚁蟥分泌的荧光体液,腐蚀性是王水的一万倍,如果碰到,不仅尸骨会腐化消失,就连灵魂都会融解消散。” 这些虫子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你听说过地狱里的凌迟吗? 噬金蚁蟥就是地狱重刑犯凌迟的执行者! 一听铁衣的话,我差点就尿了,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可身后紧紧贴着的便是厚厚的煤壁,这一刻,我们被地狱凌迟执行者重重包围,生死一线! 第五九章 :生死一线 开始的时候,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可听铁衣一说,我头皮都炸开了。 我战战兢兢的说:“我只听说,这血河穷奇有旋风啃之称,是执行奈何刑法的凌迟。” 铁衣说:“没错,可这噬金蚁蟥却是这地狱之中,凌迟的执行者,却别在于,血河穷奇的凌迟是*,而这噬金蚁蟥的凌迟则是神魂意念的凌迟。” “意念的凌迟?”我很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个陌生的词组。 “人的痛苦与恐惧,最根本的就是神魂意念的感知,这噬金蚁蟥便是通过凌迟意念,一点一滴的感受身体与灵魂被肢解的痛苦……。” 我惊悚的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这虫子周身有着类似萤火虫一般的荧光,顺着狼牙的照射,形状如同蟋蟀,却周身透明,甚至可以看得到体内的内脏,与蟋蟀最大的不同,便是每只虫子嘴角都有一对硕大的钳子。 话说眼前这如同海浪一般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这密密麻麻的虫子此刻呈扇形包围之势向着我们袭来。 一紧张,我下意识的猛烈搓手,想要打着双手的噬冥捕手,按照道理说,这些虫子既然能够存在与地狱之中,想必我这十二字真言能够有所效果。 可这里潮湿的空气,不论我怎么努力,双手都潮乎乎的打不着火,让我手足无措,睁眼等死的感觉,眼看着就要被这些东西腐蚀的连根毛都剩不下了。 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而且是越来越多。 视力所及的整个巷道都充斥着荧光,看起来诡异非常。 虽然我号称阳世阴差,祖宗是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可我这地府走一遭,能拿得出手,且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功夫也就是这始终打不着火的噬冥捕手了,可这潮湿的环境,让我有种长使英雄泪满襟,好汉无用武之地的崩溃感! 看着前有噬金蚁蟥重重包围,后有煤壁岩石自然阻隔,真是前后维艰,左右为难,我惊的恐惧与尿意俱来,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铁疙瘩身上! 这个时候,灵光一现,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铁疙瘩,地府之行的时候,我吃了牛头马面的一个肥硕的血河丹丸,你说这玩意儿不是号称百毒不侵,强肾固本吗?你说有没有防虫子的功效啊?” 铁衣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要不你试试看?或许有效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就急了:“试你妹啊,你试一个我看看啊。没事还好说,要没效果,我这不又挂上自杀的名号了?赶紧想法子跑!” 想我如斯帅气的容貌,若是到头来,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那将会伤害多少迷恋我的小老妹儿的心啊,就算为了小老妹儿们,我也必须坚挺的活着。 冷静,冷静,我一遍一遍的劝说自己,充分调动周身的智商,若是此刻凌乱的话,那就死定了, 突然我想起什么似得,“刚刚感觉这里有风感,会不会有别的出口或者密道啊!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按钮啥的,”一边说着,我一边相后退去,身体紧紧的卑贴着煤壁摸索着。 眼前的这状况可真是生死一线之间,再耽误个几分钟我们这阴差鬼捕或许就直接转正到地府报到了,可按照铁衣的说法,很有可能纵然身死也会魂飞魄散,这尼玛是完全输不起的战役啊! 这如同泉涌一般的噬金蚁蟥纷纷滴落在我和铁衣面前,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光,可这扎眼的功夫,便汇集成一面荧光镜面一般,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溶解了。 前面是渐渐逼近的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青铜承影,鬼步、鬼逐、鬼束这些功夫有用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 “急速的鬼逐或许可以逃过去,但是!”铁衣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但是什么啊!那还犹豫你妹啊,赶紧提着我鬼逐啊!有办法你早说么,你说这一顿装逼装的,我还以为咱今天真死这儿了!”我有些责备的数落着铁衣。 心想,你说这鸟不拉屎,昼不见阳的地方,一个粉丝都没有,生死关头,何必装逼啊!凹个造型有毛用啊,连个记者都没有。 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接着说,这急速鬼逐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无法带你逃出去的,所以……对不起!” 听着铁衣跟我道歉,我顿时心头一惊,这意思是说,面对这暴力脑残的噬金蚁蟥,铁衣或许可以逃出去,而且只能一个人逃出去?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何况我与铁衣? 听到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我真的很怕铁衣就这样丢下我嗖的一声飙的不见踪影,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体会身体与灵魂被凌迟的恐怖。 虽然,即便铁衣真的那样做,我也知道自己完全不会怪他,且不说,那些同生共死的诺言真的有几个人能做到,就是铁衣留下也完全改变不了我死路一条的窘境,既然不论如何都要死,那么何必拉上铁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文科生的特点便是喜欢讲这氛围营造的悲怆而伤感,何况现实已经悲怆到如此地步,几乎不用任何外力营造渲染。 想到此处,我眼含热泪,对着铁衣说道:“铁疙瘩,出去之后,告诉我父亲母亲,说我崔铭不孝,有生之年未能尽孝,若有来生……。” 话到这里,我被自己感动的眼泪鼻涕横飞,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铁衣这家伙在我如此真情告白的时刻,竟然嘴角荡起了一丝笑意,我差点就准备骂街了。 谁知,这家伙竟然抽出青铜承影,一步跨在我身前。 我生气的说,“都尼玛啥时候了,还凹个毛的造型,赶紧跑啊,再不走,一会别哭!你脑子里装的是铁还是翔啊!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这家伙头都没有回,留给我今生记忆中一个永远抹不去的背影。 “如果今天真的要死,让我先死,我是你的影子卫士,我与你来,必须要保证你活着回去,等一下噬金蚁蟥靠近我们最近的时候,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我估计到我身体完全溶解的时候,应该会有几秒钟的时间,那个时候,我会努力撑着,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清楚了吗?跑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能跑多快跑多快!” 看着这铁疙瘩的背影,听着铁衣的话,我完全说不出来话,脑子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 此刻,听着这铁疙瘩的话,我感觉如梦一般不真实,眼泪在不知不觉中,顺着脸颊滴落,这是我27年的生命中,第一次因为感动而落泪。 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这个背影,来一次法国湿吻结束这一切! 还有什么遗憾,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其实,能有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了,既然可以生,那有何必死! 我推开铁衣的手说,“被跟我抢风头,我是男主,不折不扣的男主,赶紧麻溜的给我带遗言去,我既然是男主,断然死不了的,别替我瞎操心,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 铁衣说:“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好了!若是今天走不了,我们一起留下。” “你脑子秀逗缺心眼。”我有些哽咽的喊道。 这一刻,面对如海浪一般的虫子,我们竟然笑了起来。 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铁衣看向自己头顶的位置,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我呢喃的问铁衣:“被这噬金蚁蟥糟蹋会不会很痛苦?” 铁衣说:“没试过,不知道,不过传闻是很恐怖的!” 我很矛盾的说:“要不咱们用青铜承影自戳几下?省的痛苦了!” 铁衣很鄙夷的说,“你这是自残上瘾了吧?不嫌丢人?”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铁衣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才冲动忙着装逼,可这装完逼就的承受这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真是装逼有风险,冲动需谨慎! 第六十章 :以命为注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我顿时就凌乱的不能自己了。 如此悲壮的画面下做出如此动作真是十分不和谐,让我刚刚涌出的感动火焰,瞬间就熄灭了大半! 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高高窜起,刚刚还在我身侧的铁疙瘩顿时留在我眼睛中的画面,只剩下一对鞋底! 我赶紧调转狼牙,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青铜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像是面对杀父仇人一般决绝,力度之大,简直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接着,在狼牙光芒的反射下,整个顶部都是道道青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 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刚好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之上满是豆儿大的汗珠,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家伙用意何在。 话说,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也看不出这家伙究竟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紧张的缘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很明显,我们暂时是死不了啦! “宁可被砸死都不能被这些东西腐蚀而死,那痛苦根本不是人或者鬼可以承受的!这噬金蚁蟥是十八重地狱中针对重刑犯使用的极度刑法,至毒折磨,魂飞魄散,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赌一次!”听着铁衣的话,我点头表示同意,双手双脚同意。 停顿了一下,铁衣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水,一口咕咚咕咚的牛饮了一多半,才接着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加上地狱之中,这噬金蚁蟥池的建造是纯黑且不像石或者玉。 这里很有可能便是阴阳之界的灰色地带!所以我就想着可能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 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矸石,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 与生死与共的兄弟在一起,生亦何欢,死又何惧!!! 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煤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 饥渴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郁闷而死,种种死法皆有可能!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命吧,这里有细致风感,一时半会死不了,有出路也说不准。” 一听出路,我顿时来了兴致,绝望时刻,最强大的力量便是希望。 说完,铁衣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活着,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个肺!”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滚滚力源。 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好一会功夫,完全没有任何噬金蚁蟥穿墙而过的迹象,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我的战斗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溜走,我打开背包,蹲坐下来,掏出应急食物递给铁衣一些,“吃点东西再找吧,这又惊又饿的,虽然有细致的风感,可这引出的氧气比例严重不均衡,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 我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继续找着出口,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时间与死神的博弈。虽然此刻瓦检仪完全看不到危险征兆,可是因为下井前没有携带任何易燃物品,所以临死前抽根烟的想法是基本实现不了啦。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 其实,有些东西我很明白,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哪怕活着只有一秒钟,一秒钟的希望也会让这时间变得有意义和勇气。 “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头顶上似乎有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 “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挥着狼牙看了看我的头顶,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里就这么大地方,出口断然不存在了,就算煤墙完全阻隔了噬金蚁蟥的围攻,可我们只有一条的粮食和水,耗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也许我们可以自己靠自己找到一条生路,不过看来我们又要赌一次了!你觉得如何?”铁衣很严肃的看着我说道。 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表示再一次顶他的肺。 看着铁衣的表情,我顿时就明白了,什么都没有说,一声叹息之后,然后再次蹲下身子,心道这男主也忒儿*丝了些吧! 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泰山压顶和火车撞击混合的吃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这一脚着实狠毒啊,我顿时就感觉我的身高在这一踏步之下,瞬间缩水到一米八一下了。 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刺耳声音,头顶火星迸射,石块横飞,狭小的空间下,真是躲都没地方躲,砸的我哼哼唧唧乱叫!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一次,一次……,我有种被人踩踏成狗的感觉,身高缩水暂且不提,这基本就不属于直立行走科,而是归类于爬行动物一般了。 铁衣每一次落了下来,都看着我,用目光询问我是否顶得住! 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 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 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心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答案很快就要揭晓了。 我紧贴着铁衣,双手使劲摩擦眼睛,用蓝光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 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 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第六一章 :水蕴生机 按道理说,这地下水是赋存于地面以下岩石空隙中的水,想要有空隙是基本没有可能的,而此刻我们生死赌注的唯一筹码便是刚刚在巷道中那一丝若隐若现的风感和一直未变的瓦斯检测仪数据。 因为这风似乎是从头顶的位置袭来,所以或许我们头顶上是个溶洞层也说不定?反正最多也不过一死,不管什么情况,至少都会比那噬金蚁蟥糟蹋的魂飞魄散来的好。 想来,纵然身死,这地府有祖宗与铁衣先祖坐镇,死后转成正式阴差,想想,瞬间就感觉即便真的挂在此处,只要不被噬金蚁蟥糟蹋,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我们慢慢感受着脚下这地层冰水带来的刺骨,谁慢慢迅速的上涨着,耳边尽是水声喧嚣,等待我们的是什么?绝路或者生路? 我的目光频频在身前煤壁与头顶的滂湃水柱间游走,生怕冲击力太强导致煤壁坍塌,按照铁衣的说法,这噬金蚁蟥周身分泌酸性强过王水的液体,身魂具焚,不免让我在等待中忧心忡忡,生怕这一池子地下水瞬间化作翻滚冒泡的至强酸水。 铁衣这家伙倒是放的开,一边等着水流注满空间,一边掏出些干粮,在我表示完全没有胃口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吃的津津有味,手中一块面包硬生生被啃食的像是烧鹅腿一般不亦乐乎,好像此刻的险境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演技强悍的让我看不出是胆子硕大还是纯属在装逼。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幸运的是这煤墙完全没有被冲毁的迹象,不知道墙壁另一端的那一群噬金蚁蟥是不是还等在外面。 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随着时间的流失,刚刚满腔的豪情此刻溜走的也差不多,身体的温度在冰水的包裹下开始直线下降,呼吸也有些紧张了,这水眼看就到了脖子处了,几分钟后,我们将顺着注水口上浮到巷道顶部,迎接我们的是什么即将揭晓答案了! 为了节约氧气,直到这一刻,我们才开始佩带隔绝式化学氧自救器。 虽然我曾经干过一年煤矿技术员,不过这玩意还着实没有机会使用过,还好在来之前,我还特意练习了几遍,没想到真的排上用场了。当即我就决定,若是能生还,我一定买一本《逃生自救一千问》好好研究一下,人生意外实在太多,枯井都能遇到水灾! 我贴着铁衣的耳朵,大声的复数着隔绝式化学氧自救器的使用方法,不过看铁衣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熟练,这家伙没事学这个干什么。 不过,这样大声的喊叫,倒是让我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所以我依旧自顾自的喊着。 第一步,先把自救器举到腹前,一手托着底部,一手立即拉开封口带; 第二步,去掉上外罐,然后用手手提头带,把自救器抽出后将下外罐扔掉; 第三步,赶紧戴好头带,整理好气囊,一切都准备就绪后; 第四步,快速拔掉口具塞,迅速启动氧烛,如果氧烛启动失效,就深吸气后通过口具向药罐呼气以强制生氧。 第五步,将口具放入口中,口具片置于唇齿之间,牙齿咬紧牙垫,用鼻夹垫夹住鼻子,开始用口呼吸 ……还好,自救器使用正常,德国鲁尔的高价货就是高价货,确实靠谱。 俗话说,人有千虑,必有一失。 谁能想到去煤矿的时候要随身携带一套潜水装备不是,没办法只能用这自救器临时现场发挥了。看着铁衣也很迅速的穿戴完毕。 我们相视做了一个okey的手势,铁衣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注水口,示意他先上去看看,我点了点头表示和我设想的一模一样,完全同意。 只见铁衣一手拖着自救器,一手拔出青铜承影,两腿一蹬,便上浮而去,到了头顶巷顶缺口的位置,铁衣双腿一字马卡主身体,用青铜承影快速的又将口子划拉大了许多,落下的碎石让我闪转腾挪间还是砸出了许多大包,气氛的我心里不住的问候铁衣的祖宗铁凝大人。 看着铁衣在上面挥手示意我可以上去了,我学着铁衣的样子,连造型都没有顾上凹,双腿一蹬,结果竟然没有上浮的迹象,想我标准身材,怎么可能死沉死沉的? 我扭头一看,我擦,原来我的背包挂在了身后采煤面的一处链接钩上,真是出师不利。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等我解开钩子的时候,再看头顶,铁衣这家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心里暗骂一声,着急投胎后也浮了上去。 这看似已经趋于平缓的水面,谁知道在到达破口处,竟然水势湍急,遍布暗涌,我刚探出头去,便被卷进水旋中,一下子各种高难度旋转,转的我头晕眼花胃翻滚,我一边吐着,一边转着,心想麻痹的药嗝屁着凉的时候,一下子撞在了什么硬物之上,瞬间翻了白眼,昏死过去。 恍惚间,我好想看见一眼这岩层的空间不是我想的漆黑一片,而是金碧辉煌,遍及白光,难道是我昏死前的回光返照?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人中处的钻心痛感刺激的醒来的,我一睁眼,便看见铁衣撅着嘴巴慢慢靠近我的脸,看样子很明显对我起了色心,我也不犹豫,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一把将毫无准备的铁衣扇翻在地! 我一个蛤蟆打挺,神色具厉的看着铁衣,双手死死的护住胸前,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铁疙瘩,虽然你长的比我稍微逊色还说的过去,可哥对男人完全没有兴趣,你要是想……我立马咬舌自尽捍卫贞洁。”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你好像溺水时间不久啊,不会大脑缺氧傻了吧?都怪我人工呼吸做晚了,要不是实在下不去嘴,或许你还有救!”说话间,铁衣举出三个手指,很认真的问我是几! 我瞬间就汗了,人工呼吸?看来我是误会这铁疙瘩了。 话说,这一幕也忒儿尴尬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假装剧烈的咳嗽,似乎咳的心肝脾肺肾都跑到嗓子口一般,几分钟后,吐出几口伴着胃酸的口水,装出豁然开朗,瞬间清醒的姿态。 这演技就连我自己都深信我刚刚扇铁衣是在极度缺氧憨傻状态下的举动! 我擦了把脸上的水珠,对着铁衣说:“铁疙瘩你没事看着我干嘛?嫉妒我的帅气还是羡慕我的美色?你没毛病吧?举着三根手指头干嘛?”我装傻充愣的掩饰着刚刚的窘迫。 铁衣这家伙倒也实在,只是念叨了几句,“没事,总算醒过来没傻了……”。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差点笑出来,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个硕大的五指印,我瞬间有了些小内疚情结。 不管怎么说,我的才智化解了尴尬,在我侥幸铁衣没有继续问责的时候,我才赫然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没死,我刚刚的一瞥看到的不是幻觉! 这采煤巷子上方竟然真的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微风徐徐,更离谱的是,这头顶与四周的石壁通体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将空间照的明亮非常……。 这类似于奇迹的画面,当时若是有投注站,我定然买上几注彩票,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诧异归诧异,这一刻发现瞬间转危为安的心情真是嗨到不行,我站起身发现自己和铁衣深处一个石台之上,六七米左右的台下便是清澈刺骨的地下水河。 我还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很明显的漩涡,应该就是我与铁衣浮水的巷顶缺口,我的身体被拴着青铜承影的绳索缠绕了几圈,绳子的另一端就在铁衣右手中,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铁衣先用青铜承影绑着绳子爬上了这处高台,而后居高临下发现了我,然后用青铜承影拉上了我。 想到这里,我赶紧看了看身上有没有青铜承影的剑口,这么远的距离,用拴着利器的绳索救人,真不知道是这铁疙瘩艺高人胆大,还是我福大命大! 想着想着,我突然打了个喷嚏,随着褪去的紧张感,我才发现身体湿漉漉的,像是进了冰窖一般,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 还好这背包是防水的,我迅速脱下衣服裤子与铁衣赤诚相见,吃了点巧克力补充体力后,我们挥舞着衣服裤子,像是那年鲁滨逊在荒岛看就了头顶的飞机一般,早知道,来的时候多带些衣服了,不过谁能想到这枯井之内会有这遇水之险境,真是人生处处惊喜不断。 我们一边晃动风干着衣裤,我无意的打量着铁衣的身材,想我腹肌胸肌人鱼线一块不缺,虽然部分肌肉需要憋气框努才能看见,但也算的上是一个肌肉男衣服架子。 但这铁衣竟然比我还霸气,每块肌肉都如同雕刻一般,活脱脱的一副肌肉示意图!看着眼前这世界顶级男模身材,我加快了动作,希望衣裤快些干了,赶紧穿上。 我汗然的扭转目光,看着铁衣的脸问道,“铁疙瘩,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早知道,刚刚在下面也跟你一样吃点东西,就不会上来的时候饿晕了!” 铁衣一边挥着衣裤一边说“刚才我先到了破口处,担心背包卡着过不去,就把破口拓宽了一些,刚想示意你上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在下面挣扎,我还以为遇到什么东西,着急的准备返身救你的时候,被一股很强的吸力吸进了水旋中,然后就进了这岩层溶洞里。 探出水面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是个天然的地下溶洞,但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岩石竟然会反光。 我看见水面西侧有个石台,便将包里的绳子拴在承影上,上了台子,看你半天没上来,正要下水寻你的时候,看见你打着滚就冒出来了,像是喝醉了一样,到处乱撞,我着急就把承影挥出去,绑着你,拉上来,按了半天人中不见你醒来,正要人工呼吸的时候……。 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听见铁衣又说到人工呼吸的事情,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看着四周的岩石发着白色的光,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蓄光石英岩,说明这里距离地面很近,部分岩石有阳光照射,通过岩石的蓄光和折射,所以会有这种视觉效果吧!” 听着我的科普,铁衣好像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六二章 :石缝奇门 石台下面,地下水流缓缓的自北向南流淌着,这表面的平静其实内里深藏暗涌,刚刚差点溺水的经历,让我看着便有些胆寒。 我向后挪了挪,抬头看着河流的两端,根本望不到边际,不知道从何处来,也不知道流向何处去,河水的两头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光雾。 此刻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双腿一直在不自觉的颤抖,我看了看铁衣,谁知这家伙竟然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整理着背囊里的东西。 好像,刚刚的生死经历完全跟自己没关系似的,我好奇的看着他,诧异着这家伙究竟是反应慢还是反应慢还是反应慢啊? 随着我刚刚剧烈抖动下渐渐风干的衣服,我一边打着喷嚏,一边迅速的穿起衣裤,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缺口处的水流突然开始猛烈的下旋,水中传来剧烈坍塌的声响。 整个空间都震颤了一下,我估摸着应该是下面采煤面的煤墙被冲毁了的缘故。望着眼前清澈的地下水,很可能此刻已经变成了噬金蚁蟥的安乐窝,若是刚刚围在煤墙之外的噬金蚁蟥没有退去的话,那么眼前的地下河已经是一条充斥强酸的死亡之河了。 我与铁衣身处的石台,在整条南北流向的地下河的西侧,一个凸起的岩石之上,此刻台下的水流很可能已经被噬金蚁蟥溶酸了。而石台左右都是光滑如镜,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岩体,正在我感慨又是绝路的时候。 “崔铭,你快过来看,这里有条石缝!不知道通向何处!”听到铁衣的话,我顿时来了兴致,犹如绝境逢生的惊喜。 我赶紧快步上前,奔袭到铁衣身边。 果然,刚刚我们忙着感慨和风干衣裤,可能是因为岩体发光折射的角度缘故,不上前细细观察,是根本看不出这条石缝的! 眼前的这道石缝高度大约一米六七的样子,宽度刚刚好容纳一个微胖的人。 我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如果说,这岩石的白光是因为部分岩体接近地面导致的光线储存折射,那么加上我刚才的观察,也许这条石缝是一条生路也说不准,有风有光就意味着,距离地面其实并不遥远。 “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铁衣征询的看着我。 我看着铁衣说:“留在这里除去等死还有别的选择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吗?肯定要进去啊!” 铁衣笑了笑,从背后的背囊里掏出了一些军用饼干,鲫鱼罐头,还有两瓶子矿泉水,我看着犹如百宝箱一般的行囊也是醉了! 难道这家伙早有先见之明?知道此行苦难重重?若不然,怎么下井竟然带着犹如春游野炊一般的食物?我看着包里除去巧克力棒貌似没有什么吃食了。 “有个这铁疙瘩在身边其实也不错。”边想着,我也不客气,拿起饼干打开罐头就吃了起来,这个时候,食物可以稳定情绪,保持体能热量,保持充足的战斗意志! 我们就这样在进入石缝之前,齐齐端坐在石台之上,边吃边看着地下难得一见的地貌风光,说实话,这白色亮岩与清澈冰水,头顶石笋,细看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完全没有赏景抒情的心情! 在一番大吃二喝之后,铁衣快速的收拾好行装,而我则依石而立,极目远眺,颇有一番壮烈的英雄情怀。 “准备好了!你怎么样?”铁衣背起背包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开路!” 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石缝中,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进洞了,看来保持身材的好处的确很多!不仅是显帅,而且救命! 铁衣在前打头阵,我们扶着岩壁鱼贯而入。 这手在触及到岩体的时候,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地面也是这种纯白的岩体,走在上面有些打滑,所以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高度只有一米六七,我们两个一米八的汉子则需要低头而进,十分憋屈。 而这宽度则时宽时窄,我们不时的需要侧身才能通过,不过好在没有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玩意儿,走起来倒也愉悦! 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因为此刻的地质表可能因为磁场的缘故而停下许久了,这时间完全是按照我平时的步伐估摸出来的,我有些轻微的强迫症,所以对这时间还算比较敏感。 在这期间,我感觉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甚至身体已经有微微的汗珠儿渗出。 我扶着墙壁喊着:“铁疙瘩这路好像没有尽头啊,休息一下再走吧”,铁衣停下步伐,没有说话。 我便手扶着岩壁,准备掏水壶,谁知道,在我手指刚刚接触到岩壁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伤了食指,手上的血珠儿抹在了岩壁之上,我骂骂咧咧的掏出一个创可贴,就在我打开包装的时候。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赫然看见整个岩壁在接触到我的一滴食指学之后,瞬间有一条红线,飞窜的在左右两侧的岩壁之上游走!勾勒出一幅幅排列整齐的画面。 铁衣吃惊的看着我,“崔铭,你刚刚干了什么?这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我费解的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晓,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就在我们好奇的时候,这血线勾勒的画面渐渐消失在尽头。 我与铁衣慢慢的上前,看着凭空出现的那些画面。 左边第一幅的图像上,有一把宝剑和许多游走的鱼,完全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对面的第二幅图画着一个类似哪吒的小人举着两个写着日月的火球,下面的字是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 读着上面的话,我总感觉非常熟悉,像是在哪里曾听到过一般。 铁衣则拿着三防相机一幅幅的拍摄着岩体上的图案。 突然间我想起来了,在地府祖宗曾跟我说起过,这应该就是最初版本的《推背图》,没错一定是《推背图》。 看着沾染我食指血之后突然出现的《推背图》,我对着铁衣叫到,“这些是《推背图》里的内容,最初版本的推背图,祖宗曾跟我说起过,现存于世的推背图是盛唐之后的历代君主修改过的,而这才是最原始版本的”。 记得祖宗说这推背图话说有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而这第六十一幅图便是解开万魂诅咒的解读。 当年李淳风之所以推演这推背图,始末便在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 我兴奋的对着铁衣喊道:“咱们看看这图究竟有多少幅图!” 有了目的,我们的速度明显加快,我数了数,左右刚好三十幅图,加起来正好六十,而这第六十一幅图的位置,则只有个画框而并无内容。 这一发现让我非常失望! 原本以为,或许可以通过这第六十一副推背图,寻得解开万魂诅咒的线索,谁知竟然空无一物,正在我叹息的时候,原本正在翻看相机里照片的铁衣随手一摸第六十一幅图的位置后,突然就不见人影了。 看着刚刚还在我身前的铁衣,咻的一下就不见了,我顿时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住了,铁衣好像就这样突然消失了一般,我带着好奇战战兢兢的,站在铁衣的位置。 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便穿墙而过。 当我穿过岩体后,一睁眼,便发现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 刚刚还如同白昼的石缝通道,此刻瞬间便漆黑一片了,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色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我顺着铁衣的狼牙手电的光芒,我看见了在我前面不远处的铁衣。 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 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 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人定会被挤成人肉饼。” 我赶紧回头,想原路返回,却一头撞在了岩体之上,似乎刚刚如同空气的岩体,此刻变成了实打实的石头,我摸着头上的包,心道要糟! 第六三章 :册天乌金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或许还有生的可能。 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便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 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出口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 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 而这个时候,两侧的岩墙不出意外的合拢了,我拍了拍铁衣的肩膀,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可奇怪的是,随着渐渐合拢的两侧岩壁,身体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那样被挤爆的感觉,反而软绵绵的,恍惚间,感觉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明亮的如同天堂。 这是一个大约有十多平方的地方,四周上下都是最初见到的那种泛着白光的石英岩,整个空间里亮堂堂的像是白天一般,在空间的最中间位置,有一个三层石阶围城的圆形台子,中心位置立着一根黑色的细石柱子。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们苦寻不得的千年乌金了。说不出理由,但就是很肯定。 “千年乌金?”我对着铁衣说。 “千年乌金!”铁衣点了点头。 “我们死了吗?”我问着铁衣。 铁衣没有说话,我大叫了一声,“松手!” 这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在我背上势大力沉的捏了一把,至少旋转了720度! “我靠,你不是疯了吧?”我呲牙咧嘴的吼叫着。 “疼的话,应该还活着!”铁衣不冷不热的说。 “你......你......”我摸着身后被捏的淤青的位置,恨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的果然蔫坏蔫坏的! 不过此刻生死当前,我也顾不得与他计较,我们不约而同的渐渐向着石台中央靠近。 靠近一看,我发现这黑石柱子的黑色不像是刚刚遇到的黑色岩石那般乌黑透亮,反而有种很混沌的黑,周围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圈。 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石台上的细石柱子,谁知铁衣的手刚刚碰到石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像是电流一般的光束,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冒着寒气,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完全冻结。 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 我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手臂,但看起来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 周身裹着一层厚厚的冰层,看起来诡异非常! 铁衣不会是死了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想起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想起铁衣挥着青铜承影朝我微笑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结果这细石柱子周围出现了八个血色凌空的文字: 噬冥乌金,册天之始。 此刻我脑子秀逗的像是豆子一般,听见噬冥两个字,我便开始猛烈的摩擦双手,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砰的一声,竟然点着了火,双手出现了淡淡的金色火焰。 然而就在我点燃噬冥捕手的瞬间,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条细黑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住,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急的满头大汗,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火焰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晕眩。 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 “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那个突然出现的密闭空间之中! 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细黑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 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 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 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 “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 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第六四章 :无常招魂 我看着两手滚烫的金色火纹,赶紧放下手里的千年乌金石,在双手掌心啐了一口,摩擦了两下,随着扑的一声,终于熄灭了噬金捕手。 然后,我便招呼铁衣过来研究研究其中奥妙! 铁衣估计是结冰结出了阴影!距离石体一步远的地方死活不往前走,难得这家伙也有发憷的时候,我挥舞着千年乌金石挥舞了两下,铁衣慌忙躲闪,差点就真急了,被我鄙视了半天,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还真是酸爽。 在铁衣服软之后,我便停止了打闹,与铁衣仔细端详着着手里的这东西,刚刚的细黑石柱,此刻的细黑石棍。 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的白色石英岩,静谧的出现了一团黑雾,若不是直射下的倒影,就连鬼捕铁衣都几乎未曾发觉。 随着渐渐拨开的浓雾,从中飘落下一黑一白两个物体,我竟然看见了两位熟人! 没错,从这黑雾中缓缓落下的竟然是老黑范无救,小白谢必安,大名鼎鼎的地府阴差双煞!不知道这两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让我十分好奇! 还别说,这两个家伙的出场还真是相当讲究排场。 黑色的光柱,白色的纸花,飘逸的长舌,款款深情的样子,画面瑰丽吸睛。 随着身形的下落,老黑范无救左手哭丧棒,右手拿着十大阴兵排名第二的牵鬼索。小白谢必安右手拿着招魂幡,左手拎着在十大阴兵中排名第三的束鬼链,气场十足的划空而现。 谁知,随着这两个家伙的刚刚落地,我手中的千年乌金石便剧烈抖动,几乎脱手而出,像是捧着一个狂喷的巨大水龙头一般。 而这两位大名鼎鼎的阴差的排场还没有显摆完,便被这千年乌金吸附站立不稳,不在装逼,死命的趴在地上,长长的指甲几乎都插入白色的石英岩之中,像是犁地一般,依旧停不下身,朝着我就飞砸过来。 这状况我完全不曾预料,要不是铁衣拉了我一把,直接被这二位撞成脑震荡了。话说两头,虽然我是躲过了撞击,而这两位阴差则齐齐摔在了岩壁上,舌头瞬间变长了许多,刚刚霸气的出场完全颠覆。 看着紧紧扣着地面的二位阴差,铁衣不解风情的上前抱拳“二位大人,崔珏后人崔铭以及铁凝后人铁衣见过二位鬼差,”这老气横秋的见面礼让我都尴尬的不好意思承认了。 “先别扯这没用的了,赶紧将我们舌头分开,小崔兄弟,用噬冥捕手,控制住这千年乌金,吸力太大,受不住了,再吸就嗨了。”哎,刚才的暴力一撞直接将二位的舌头缠绕在一起,瞬间重现了当年铁衣先祖铁凝独战四大阴差的完美一幕。 听见老黑的话之后,我赶紧摩擦打火,随着我双手嘭的一声变作的金色,这千年乌金石的抖动便停了下来!” 此刻,再看这黑白无常,软坐在地上,一边解舌头,一边长吁一声,再看这造型,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大洞,舌头捆绑,嘴角溢血,就连指甲都断开了好几个,简直让我不忍直视。 这老黑范无救吐出一口血水先开口道,“看来这千年乌金因为长埋此处,倒是沾染了很强的怨气,失了清明,按照道理来说,千年乌金石是蕴藏乌金判笔之所在,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一听范无救这话,我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对着老黑说道:“黑大哥,难道我们拿到的这块石头不是千年乌金石?您老不是开玩笑吧?” “是倒是的确是千年乌金没错,但是好像有些问题,当年崔判官留笔阳间的时候,我们倒是见过这乌金判笔,是一支上有玄武浮雕的漆黑石笔,而这千年乌金石则是用地府极寒之冰魄冻结,应该是如冰透明之物,为什么现在这石体上混沌如此,连石笔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小白插话道,“没错,我们当年见的千年乌金石确切的说,像是一块类似琥珀的石头,根本不是这混沌不知所谓的东西,难道真是因为这这千年乌金石吸附了这些失踪的36鬼民的怨气而失了清明,所以这些鬼民虽然冤死于此却并未化生厉鬼的缘故!” 老黑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听着黑白鬼差的讲解,好奇的问:“二位的意思是,这千年乌金石受到了污染?这石体中混沌之色并非本色而是那36条冤魂的怨气?” 这二位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老黑范无救接着说:“这乌金判笔的功效不仅仅是写下册天符,还具有吸附阴魂怨气的作用,所以这册天仪式中,乌金判笔会如此重要!” 原来如此,我看着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 看着两位名声享誉阴阳二界的大人物如此窘迫的造型,我不好意思的问道:“对了二位此次到来,所为何事啊?” 小白说道:“哦,刚刚我们巡查中接到上头命令,说此处突然出现36鬼民,所以特来此处查看,谁知刚出来就遇上两位小兄弟,让伙计们看笑话了,一定要给兄弟保密。”看来这二位都是排练过的,一人一句,都不抢镜。 我忙不迭的点着头,看着痴呆状的铁衣,推了他一把,这家伙才像是刚醒了似的点着头。 “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死亡矿工?他们都是可怜的人啊!不会下地狱吧?”铁衣一口问出了我心中的话,看来这默契真是日久生情。 黑白无常扶着受搓的舌头,笑着说,“两位小兄弟放心好了,我忙地府可是公平公正公开之所,断不会发生冤假错案的,现在我忙已经查明事情了,这些冤死的矿工,因为千年乌金缘故而遭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损失,虽然不是地府阴差的主管造成,但毕竟收到了伤害。 加上小崔和小铁兄弟的这层关系,我们回去后便会替他们申请地府赔偿,想来这些枉死的矿工,来生应该都是些总裁高帅富之类的,二位就不必担心了!你看这通关路引都办好了,我忙是不会让好人心寒受罪的!”看着那一沓五色纸,我顿时放下心来。 听到这里,我心情瞬间便多云转晴,愉悦起来。 这36个遇难的矿工,虽然遭受了如此的厄运,但不管怎么说,终于苦尽甘来,而且其中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功劳,我是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想来我这也算是,践行着当初自己在地府就职仪式上的话。 要说这年轻人就是有眼力介,小白谢必安接着说:“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两位阳世阴差鬼捕在这次任务中的功劳不小,回去后我们一定会如实说的!” 听到此处,铁衣倒是无所谓,我可乐开了花,想着祖宗一定又会借着我的光出尽风头,不免心中暗爽不已。 说完这些,我们又唠了一会,我问询了祖宗的近况,铁衣打问了他父亲铁重的事情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黑白无常起身,说要办公事了,耽误了时辰影响仕途。 但见这二位阴差起身,整理了整理造型,挥舞着招魂幡哭丧棒舞动吟唱起来了,这节奏简直就是天皇巨星的现场说唱表演: ------烟波渺渺,西不到乡, ------虎可博兮,汹涌难追, ------胁无双翼,乘风而翔, ------身之不至,唯有怆怆, ------问天地无复,独寄于此. ------归去兮!魂兮归去! ------鬼祟八首,得人肉以祀,以其骨为醢些. ------其属蓁蓁,往来千里,其性如蝮,吞人以益其心些. 魂兮归去!......。 虽说这唱的有点说唱的味道,我凭着记忆记住了这几句,但这曲子听起来确实不错,很有味道,后来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哼唱几句,每次哼唱我都能看见那个世界的鬼民伙计们架着一双有框无目的眼睛冒着绿光从各个角度向我而来。 直到后来,我再次遇到这黑白无常的时候问道这曲子,说还是《招魂歌》之后,我后悔不迭,再也未曾唱过! 看着忙碌的黑白无常,铁衣悄声问我,我在地府的时候,这两位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不过看起来你们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啊! “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铁疙瘩就是铁疙瘩,想想铁家先祖当年当着无数鬼民鬼差的面前暴揍过这四大阴差,那为难他是肯定的了,真是没眼色,这么明显的家族世仇都看不出来。 随着黑白无常的吟唱舞动,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那些留在巷道中经受着循环死亡的矿工竟然一个个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亮子、水叔、麻子叔.......此刻那些沾染了煤尘的脸像是被洗涤过一般显现出了原本的容貌。 第六五章 :纸楼诡影 随着一张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脸,依次出现,然后鱼贯随着黑白无常进入到那黑色烟雾之中,随着渐渐远去的吟唱,消失不见。 我默默的说了一声再见,明明是高兴的时刻,我心上却涌出了一丝淡淡的伤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每一次分离都是伤感的吧,文科生多事多愁善感的人儿,我自然也不例外。 伤怀,好像不是个好毛病,可就是改不了。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感伤的情怀顿时迷茫的找不着北! “你刚刚和黑白无常聊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个密室?”铁疙瘩一脸无辜的说话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煤矿的兄弟们,就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先人后己是阴差的情怀,可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 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抽造型。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再说了也不知道去哪里追。 看来要离开这个这里也只能靠自己了,我与铁衣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铁衣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石英岩石之上,最亮的位置处,应该是距离地面最近的地方。 我表示完全同意。 定了计划方向之后,看着铁衣,我悲催的俯下了身子,想这一趟都记不清被这家伙踩了多少次了,都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卫士了。 随着背后的一脚痛感,青铜承影的青光闪烁在整个密闭空间,铁衣落地瞬间,一把拉着我滚向一边,接着几块硕大的岩石落在我刚刚俯身的地方! 果然,顺着裂口,我看见了头顶的星光,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呀呀乱叫。 没想到,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天了。 我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激动时,铁衣则径直掏出绳索,一头系着承影短剑向着缺口,甩了出去,拉了拉,不知道挂在什么地方,但感觉差不多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铁衣便率先像是猴子一般窜了上去。 我看着这迅捷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喊道牛掰! 而我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中间歇了n次,最后实在动不了,是铁衣将我生生扯上去的,爬到顶口的时候感觉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感觉都不会爱了。 这个时候,我大量了一番四周,原来我们此刻的位置便在靠山屯矿所在山丘的顶部,顺着淡淡的星光,向着山下望去,我们可以看到几乎被黄土埋了一截的铁衣的车。 我感慨着辛亏我有先见之明,没有开自己的车,若不然,让我的奔腾小跑落的这一般下场,我一定会心痛的肝肠寸断。 这个时候,地面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铁衣喊了一声快跑之后,我们连滚带爬的向着山下狂奔,随着身后传来的山崩地裂的声响,靠山屯矿已经完全塌陷了。 我们奔到了车子处时,我俯下身子开始呕吐起来,有种被抽干了精力的感觉。 好不容易清理掉车子周围的黄土,我与铁衣便顿时化身两只土耗子一般,上了车,我感觉自己瘫软的像是一滩稀泥一般。 感慨这眼前的生活真是十分美好,连车载广播里买保健药的声音都如此动听,对于生命必需珍爱热爱以及深爱!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 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 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已经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我只是有点微微发凉的体感,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 截至目前,被吓的屁滚尿流的生命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我掂量着手里的千年乌金,看着开车的铁衣问道,“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吗?我看只是块普通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啊?难道真的能画出什么册天符?” 铁衣盯着前方,说“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 “希望如此。”我悻悻然回了一句。 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再搭理我,当然我也不想搭理他了,聊天简直无爱。 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很快便上了高速。 我从车上翻出半盒子烟,憋了一整天了,能舒舒服服的抽口烟还真是舒爽,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拦车。 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而她身后,则突然冒出了一个白色木楼宇,上面形影绰绰,但却看不清楚。 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 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而那一栋所谓的白色木楼,我终于看清了是纸作的,上面的那些形影都是画出的只纸人,没有五官的纸人。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 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 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身后的纸楼!没有脸的纸人! 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 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苦水味道。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 第六六章 :女鬼小雨 我被铁衣的话雷的外焦里嫩的,简直了,堂堂鬼捕世家,竟然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再说了以我的智商搭配深邃的双眼皮,怎么可能是幻觉? 我看着眉头紧锁的铁衣,忐忑的问道“铁疙瘩,你的青铜承影不是泡水泡坏了吧,你之前说过这承影对阴物异常敏感,稍有异常便会示警,怎么刚刚貌似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刚的场面,如此的细节镜头,完全不可能是幻觉。边说着话,我继续看着铁衣的腰间,青铜承影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令我大失所望。 我怕铁衣听见告诉铁凝,心里暗骂一声,“狗屁十大阴兵之首,也是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货。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兵器,都喜欢装逼。” 铁衣看了我一眼,神色严峻,没有说话,喊了一句下车后径直打开车门闪身跳了下去。 看着铁衣的身形,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刚刚那个表情的,这货应该是个见到鬼拔剑就干的主儿。 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黑咕隆咚的,出去车子大灯的光线,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广播里说男科疾病的专家此刻都说了声各位听众再见之后,连一首结尾曲都没有放就跑的连声音都没有了,估计这专家也知道这点儿听广播的应该没活人。 既然铁衣停稳车后已经打开门下去了,我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我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话说这夜晚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这夜风上身,别整秃噜感冒就得不偿失了,有铁衣在,我基本就是个甩手掌柜的角色。 “可能是在靠山屯矿疲劳过度眼花了,麻痹的,吓死我了,也许可能说不定还真就是幻觉。”就在我打着哈欠准备上车,手指刚刚触及车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把手下方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 更离谱的是,顺着血手印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新鲜的像是刚刚出现一般。 这血量还着实不少,担心失血过多,我赶紧查看了自己的两只手,连个针眼大的伤口都没有,说明这血定然不是我的,我顺着血迹流淌的地面缓缓移动狼牙手电,发现血滴滴落的地上,赫然是一个小血泊,而这血泊竟然在慢慢扩散,随着一滴滴的血珠儿落下竟然汇成了一个字! 我擦,竟然是一个歪歪扭扭的“死”字! 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色的死字,想起刚刚那诡异的白色纸楼,那肢体残损怀揣枯骨的拦车女人,我顿时感觉头皮发紧,四肢发麻,差点没原地坐地下头一偏直接背过气去。 情急之下,我大喊道,”铁衣快来呀,你大爷的磨蹭个毛啊,麻痹的吓死我了,你快来看看!咱们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因为害怕的缘故,我的声音严重变形破音,喊出口的音频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恐惧中夹杂着尴尬。 铁衣快步从车子的另一头跳过来,看着我手指的方向,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只丢下几个字,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是人横死后的, “附身血印!一定是附身血印!看来你刚刚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什么东西?你再说一遍?”我惊讶的说。 铁衣则沉声说“附身血印的出现,可能是因为距离刚刚你看到的那画面不远的地方,刚刚发生了多人横死,瞬间会有很强的怨气和执念,这附身血印便是这些刚死之人,阳气未绝,阴气未进之时,寻个寄主,说出怨念后化解戾气的标记!而你就是这个寄主!” 我一听这话,顿时懵了。 “按你这说法,那凶杀案,警察到了,被杀之人直接在最后时刻来一下说出凶手不就行了,还破个毛案啊,你胡诌的吧?”我表示完全是无稽之谈,瞎掰之语。 铁衣继续解释道:“一则,这附身血印需要多人横死的怨气才可,二则,这符号只有我们这样的阴差鬼捕或者走阴之人可以看到,所以……。” “那为毛选我啊?”我表示完全不理解。 “可能因为你长的帅吧!”一听铁衣的话,我十分激动,这家伙终于承认我比他帅了,顿时得意的说,“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爱美之心鬼皆有之!” 听着铁衣的话,我感觉哪里不对,突然想起什么来对着铁衣说:“如果是许多鬼在等候阴差,那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和纸楼怎么回事啊?” 铁衣想了想说,“看来那个女人并无恶意,应该是向你传递什么消息或者预警。至于那个纸楼,我知道,那是等待鬼差的候差纸楼!很普通,没什么特别!”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直接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啊?” 铁衣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丢在血泊上面。”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直接丢地上还是血泊里,实在是心痛不已,忒暴殄天物了也。 但是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挥手一扔,不偏不倚的蒙在了那一滩血迹之上,忘记显摆了,我是当年院篮球队的替补得分后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鬼应该是想要上你的身,但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与血河丹的缘故,所以未能成行。现在我借你的衣服,用借衣寄魂试试。” 说到这里,铁衣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驴牌小拉箱。 “我靠”当我看见箱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 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 原来,铁衣竟然从这奢侈箱包中掏出了一沓烧纸用的东西,什么白纸香烛五色纸之类的东西,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这些东西,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怪不得遇鬼啊,一定是这纸钱惹的祸! 说话间铁衣将一张白纸撕出一个纸人的样子,放在我了我的衣服上,然后口里念叨着一串完全听不懂的方言,随着铁衣的收声,那个纸人竟然像是活了一般,我一激动就准备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捏拽抓啥《十二字真言》的招式都快使出来了。 铁衣一把拉住我,“用错招式了,读魂术!这次表现机会就给你了。” 看着铁衣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风险,担心被这家伙鄙视,同时给自己的*丝履历上加些高大上的事件,我战战兢兢的,凝心聚神,使出了家传的“斗鸡眼”绝学。 随着我缓缓的看向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纸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纸人,竟然化作了一个白衣女子,面容姣好,垂泣连连,看见如此容颜,我顿时胆子肿胀起来,我中气知足的自报家门: “妹子,我是地府四大判官之首催命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你这是肿么个情况啊?有啥委屈跟哥说!”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个女鬼的事实,满身都是彪悍的荷尔蒙在飞。 那个女人说,“我叫小雨,是个大学生,放寒假和几个朋友去玩,谁知,我们的客车在前面的急弯处跌落山崖……”说到这里,这个叫小雨的姑娘哭的几乎昏厥过去。 我刚准备扶她,铁衣在一旁沉声说道,“不要碰她,你小子刚刚紧张激动的搓手,已经点燃了噬冥捕手,若是此刻碰到她,以她现在的属性顿时会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因为我此刻要保持着斗鸡眼造型读魂,所以不能低头看手,不过这双手的温度,我便知道铁衣说的没错。其实,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看见美女就紧张激动的搓手,没想到看见女鬼也没有改了这毛病,真是不好意思。 “那你刚刚在路边对我摆手的意思是?”我是既担心有渴望这小雨女鬼说,无意的一瞥看见了帅气的我,刚刚的举动只是为了一睹我的风采,看一眼我的容颜。 我琢磨着这小雨女鬼要以身相许怎么办?要签名合照行不行?我很矛盾啊! “我们翻车之后,过了很久之后,我感觉自己飘起来了,我一看空中,我的几个朋友都在哭,我一低头才看见车里满身是血的自己和她们几个,像是睡着了一样,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都已经死了!”这小雨女鬼哭起来梨花带雨,我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将我壮硕的肩膀借给她依靠着倾诉悲伤。 第六七章 :助鬼为乐 可是转念一想,小雨的小女鬼身份,我顿时放弃了这个绅士的念头,人鬼殊途,纵然花容月貌,可是抱着一只女鬼安慰这画面实在是不堪入目,我相信,这样的美人计,我还是能经受得住考验的。 俯身纸人的小雨此刻继续哭诉着自己点背的遭遇,不时的嚎一声,这荒郊野外的让我十分紧张,这标准的鬼哭我真怕引来狼嚎!加上这纸人的动作总感觉十分僵硬,纵然我身份牛逼,有背景有背影却依旧有些小忐忑! 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小雨,而我则深深感慨着这么好看的小老妹儿就这样英年早逝,真是白瞎了这个人。 真是小雨悲痛,我伤感,铁衣意兴阑珊,两个人一只鬼各怀心事,感慨命运殊途。 事到此处,多说无益。我看着娇柔的小雨问道:“老妹儿你就别哭了,这身子是纸做的,你就不怕一会哭破脸,掉下个啥器官?那多影响形象啊!看你妆都花了!” 还别说,外表永远是女人最关心的事,人与鬼都不例外! 听到我的话,小雨顿时止住了哭泣,不住的擦脸凹造型。 我接着问道:“老妹儿按照你的意思,你半路拦车不是拦车而是预警和有事相托,那到底所为何事啊?” 我一边继续以斗鸡眼的造型看着小雨,一边缓缓抬起双手,向着掌心啐了一口,熄灭了噬冥捕手,这玩意儿,想使唤的时候打不着火,你说这不用的时候咔咔的冒火,这设计我也是醉了。 我生怕一不小心,直接将小雨整的魂飞魄散酿出惨案,面对这活力四射的小女鬼,我还真是有点怜香惜玉的感觉。 小雨长吁一声,悻悻然的说“我们一个宿舍的姐妹,本来是想趁着刚刚放寒假,坐着宿舍女孩家里的小客去游玩的,谁知道,就遇上这事情,我们几个突遭横死,连个遗言都没有留下,多冤枉啊,可能到现在我们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们已经……!崔大哥、铁大哥,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几个给家里人托句话,要不我们死不瞑目啊!” 还别说我这人就是心软,心太软,看见女孩子哭就心更软!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雨,我顿时软的扶不起来,摆出一个okey的造型,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祖宗说过,遇见猛鬼直接干,这一句我倒是持有怀疑态度,以我目前的战斗力,若是真遇到猛鬼应该是只有被干的份了,这一点以我的智商完全不会被忽悠。但是遇到冤鬼要帮忙,这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尤其是漂亮冤鬼,我堂堂阳世阴差定然是责无旁贷! 想我堂堂催命判官之后,捎口信这么没难度的事情,我断然是可以办得到的,于是大男子主义瞬间袭脑,我挺起胸肌,说道:“没有问题,你说吧”。 小雨看着我脸红红的,“这个……这个……我还有几个姐妹都在纸楼那边……!” 我看着吞吞吐吐的小雨,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原路返回到阴差车站那纸楼?”说实话,听到这里,我瞬间有种后悔自己答应的有些草率了,想这一只小雨我还可以应付,若是再来几个,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看着小雨,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若是此刻反悔,实在是有损形象,想想有铁衣在,自己还有点三脚猫的十二字真言,几个小女鬼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就在我招呼铁衣开车准备走的时候,铁衣说了句等一下。 然后我看见铁衣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几个交通警示灯,我这才想起来,我把这茬给忘记了,于是我跟着铁衣向着前方弯道走去, 刚一转弯,看见的画面惊的我差点尿了。我看见这这弯道简直标准的九十度直角,栏杆已经被撞毁了,要是晚上开车稍有不注意,肯定一把穿过去,直接就开成飞机了,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看来我是实打实的欠着小雨一个人情,要不是这小妮子鬼拦路,我估计直接就可以从合同制变成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来这热心助人还是会有好报的,这一幕也就更坚定了我帮助小雨的决心。 就在豪情万丈准备助鬼为乐的时候,小雨也跟着走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顿时悲伤的逆流成海,我估摸着此刻小雨的身体应该就在这悬崖下边,我赶紧安慰小雨,“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好汉不怕死,怕死不好汉,别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多影响造型!” 小雨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我,“崔哥,可我就是个娘儿们啊!” 我一琢磨也是,纵然是女汉子可也是女儿身不是,趁着铁衣安装警示灯的时候,我报了警,然后拉扯着小雨回到了车子上,等着铁衣。 过了好一会,铁衣从弯道处走了过来,上了车子,对着小雨说了句,“小雨姑娘,别害怕,你崔大哥一定会热忱服务的,有什么困难直接跟他说!” 这铁疙瘩竟然说出这种话,在矿井里对他产生的那一丢丢好感,顿时被撕扯下丢进风里。 我对着铁衣的背影,尴尬的看着小雨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再次在心里问候了铁衣的祖宗。 铁衣调转车头之后,原路返回,车档直接飙到最高,大概几分钟的样子,我们便到了我刚刚在车上看见小雨的地方。 按照刚刚在车上,铁衣的话说,因为小雨她们刚刚横死,这阳气未尽,阴气未至,若不是俯身血印,我们都看不到的,因为处于生死之界,所以铁衣这鬼捕身份暂时还看不到她们,也就是说,铁衣只能见到这纸人俯身的小雨和纸楼,却看不到小雨的朋友!” 这深层的意思就是说,这为死鬼完成心愿的事情则不偏不倚的落在我身上,铁衣瞬间化身为打酱油的路人甲,看着铁衣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瞬间有种想骂街的冲动,实在是太坑爹了,这禽兽如此关键的话竟然放在最后,难道是想压哨? 看着小雨的眼神,我站在车旁,看了看前方半山腰的白色纸楼,带着哭腔问道,“老妹儿,按照当时的情况,你为啥要找我啊?是不是因为我长的比旁边这家伙帅气?” 我多么渴望小雨能点头安慰下我此刻濒临崩溃的心,赏我勇气,赐我力量! 谁知,这女孩子说话竟然相当耿直到如此地步,直接说道,“俯身血印之所以选崔哥,是因为一则铁哥在开车,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怕司机突然看到我们一紧张发生事故,那我不就成凶手了?二来是因为感觉崔哥哥的身上有种很强的吸力,好像跟你刚刚拿着的那根黑色的棍子有关系。至于帅气嘛,我还是喜欢铁哥哥这种忧伤的帅,太有味道了。” 我看着刚刚还哭的死去活来的小妮子,此刻望着车子另一端的铁衣竟然双眼成为红心状,顿时听见自己心碎跌落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万分后悔我刚刚没有开车,看着站在车边抽着烟的铁衣,我潸然泪下,这家伙,刚刚我给他抽烟他不抽,现在将烟盒里最后一根抽了装逼。 麻痹的,早知道开车有这好处,刚刚我就应该开车的! 事已至此,我只能跟着小雨进去阴差纸楼了! “铁疙瘩,你去不去啊。”我看着坐在驾驶室里完全没有进去意思的铁衣! “反正我也看不到,去也没用,这锻炼机会也难得,你不是害怕了吧?”铁衣微笑着看着我! “靠,我会怕?你脑子秀逗了吧?我祖宗是催命判官,我是编外阴差,你觉得我会怕?”说着说着,我感觉自己都不自信了! “不怕你抖什么?” “老子冷行不行啊!”这家伙一点是嫉妒这美女小鬼对我热乎,所以才冷言冷语,看着不打算同行的铁衣,我深吸一口气,虚虚的对着小雨说走我陪你去。 “先等等,还有点事情!”这个时候铁衣快步走下了扯朝着我们过来。 “怎么样想去了吧?想去就走!”我看着铁衣拽拽的说。 “你还是好好表现吧,这么好的机会你慢慢享用就行了,我可没兴趣,说话间铁衣掏出一支笔,和一沓五色纸,说道,人多事杂,你拿着这些把他们的遗愿都记下来”。看着铁衣的细心我气的牙根都痒痒起来! 说话间,铁衣又拿出一包纸钱,她们走的急,带着去上路的时候也方便点,说完这些,铁疙瘩径直返回了车内装忧郁。 我和小雨径直下了高速,向着路边杂草堆走去,刚走了十来步,我低头一看,我擦,这尼玛是个乱葬岗啊,乱草丛生中,许多高低错落的坟墓,连个墓碑都没有。 我一边对着一地的坟墓说着打扰了,打扰了……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一旁笑靥如花的小雨,真是自古红颜多祸水,女鬼也不例外! 其实,自打刚刚看到那一地的坟堆之时我便想撒腿就跑的,可这旁边有小雨,身后有铁衣,为了面子,我只能迎着头皮扛着,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 第六八章 :阴间大巴 沿着草丛,绕过乱坟堆,我生怕草地有蛇,所以走的步步惊心。 我跟着安小雨,爬上了一个小山丘的半山腰处,在这里,我看见了刚刚在车窗里看见的那个白色纸楼,楼前挂着一个白色横幅,上面写着“地府候车楼”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楼前立着一根哭丧棒,上面挂着一张a4纸,上有手写的“地府专列使用,占地后果自负”。 我看着这架势,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这勤俭节约的风格,定是出自地府无疑了。 话说这白色纸楼共有三层,估计是这设计师工作态度不佳闹情绪或者手艺有限,撕这纸楼的时候定然米有用剪刀,所以楼层的边缘部分甚至有毛边开叉,一点都不齐整,离谱的是窗子都不对称,貌似职业道德值得怀疑。 我看了看眼前的白色纸楼,又看了看身边的小雨,我开口说道,“这楼还真是牛,候车室都这么豪华,但这窗户都不一边大,整个楼都倾斜了,这是危楼吧,老妹儿!这质量你们都敢进去,这胆量还真是不一般!” 小雨抬起头萌萌的看着我说,“你懂什么这是波斯米亚和地中海后现代美学混搭建筑风格,多酷!再说了不是露天的那种就不错了,知足吧!” 话说这小老妹儿女鬼还真是看得开,活泼外向,真是个乐天派。 但是想起堂堂地府的望乡台都是一把破木椅子,这给鬼民等候阴差的车站能有这样也算是不错了,瞬间我就释然了,随着小雨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崔哥,我的朋友都在里面,你要不进去坐坐?这里面挺不错的,一楼有电视,二楼有厕所,三楼有床铺……”我赶紧摇头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这小妮子鬼才意兴阑珊的作罢了。我躲都躲不及,可况主动进去。 看我实在无意参观这纸楼,小雨有些失望的着纸楼喊着“我回来了,你们都下来吧。” 话音未落,我就感觉整个纸楼都在颤抖,接着从纸楼里陆陆续续跑下来几个小姑娘,看起来这年纪都和小雨差不多,小雨像是主人一般依次介绍道: “这个是崔铭哥,他可是地府催命判官的后人,说是叫什么阴差阳错?还是啥的,特别厉害,老牛了!公路上还有一个忧郁的帅哥,叫铁衣哥,我一会带你们去看看!” 一听这话,我差点就急眼了,严重怀疑小雨的眼光和品味。 我忙解释到,“铁衣胆小不敢过来,我嘛,我叫崔铭,铁衣是我的保镖,其实我也不老牛不老牛,小牛而已,我是阳世阴差,就是活着的在阳间的阴差,合同制的,死后才能转正。” 谁知,听到“死”字这6个小妮子立刻像是合唱团一般组团哭嚎了起来,我瞬间凌乱的手足无措,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候,一个矮个子,短头发,很壮实的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说:“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刚拿到驾照就偷偷开着我老爹的小客出门,谁知道……。”这姑娘的架势,我刚才还以为是个小伙子。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我看着这个女孩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没看见怪叔叔司机下来,原来这几个小老妹儿是自驾游啊!我还以为司机在楼上不好意思出门了。 这哭声像是传染似的,几个小老妹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这长时间的鬼泣鬼嚎让我有种晕眩的感觉,我清了清嗓子,喊道“停,再哭我就走了啊!你说大晚上的把狼召开怎么办!”虽然我明知道,纵然有狼看见这几位估计也吓跑了。 但是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一听到有狼,这几个小女鬼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我示意小雨继续介绍。 “她叫陆琪琪,小雨指着一个瘦瘦高高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说道。” “你好!”我很绅士的点了点头打招呼。 “她叫高亚楠,我们都叫她“爷们”,小雨指着刚刚那个哭着说开车出事的姑娘。” “你好!”谁知这女汉子上来就要抱我,吓的我差点没站稳摔倒。 “她叫刘兴宇”,一个竖着麻花辫的姑娘挺文静的样子。 “她叫姚欣,一个长相复古的小美女,很有点华夏古典美女的意思,我便多看了两眼 对着姚欣说了句“你好,见到你很高兴!”,极尽我性感声音之所能。 “她叫卢子琪,”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姑娘,不过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我叫安小雨。”这时候我才知道小雨的全名,安小雨,我心里默默的念了几遍,很好听的名字。 看着这几个如花似玉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其实我心里的恐惧不能说没有,但真的很微小,更多的是难过,在这花样年纪,遇到这样的事情,家里人该怎么接受?想起,我此刻的任务是要将这个悲伤的消息通知她们的家人时,我有点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工作还真是不好干,好消息谁都喜欢,可这消息?我这不是传说中的扫把星吗?估计被家属打都有可能。唉,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路前必有山,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打定了注意后,我蹲在地上,说:“咱们现在是时间紧,任务重,你们有什么遗言就说吧,我负责记录,而且我保证一定会转达给你们的家人的,相信我。” 听到这里,这几个小妮子鬼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无一语的,我简直都快崩溃了,都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台戏同时上演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 “崔哥你记得告诉我爸爸给我烧个充电器,我的平板电脑和手机都没电了,还有零食……。” “让我妈妈给我烧点面膜和化妆品” “我要一张银行卡” “能不能把我男朋友也烧过来,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 好吧,我此刻不是崩溃,是反复崩溃。 我看着陆琪琪说,“小老妹儿啊,烧你男朋友这件事情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想你肯他不一定肯,就算他肯他家人也不一定肯,这难度忒儿大了点吧。哥下面有熟人,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要啥有啥,富二代都补缺!”我想起了在地府受苦的李小刚信口胡诌道。 这要求,我简直都无语了! 好不容易,我将这六个鬼老妹儿的遗言写满了那一沓五色纸,这胳膊酸的都不像是自己个儿的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公路上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大巴,没有任何商标广告语,车灯昏昏黄黄的,像是车灯里装的不是灯泡而是油灯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我诧异这时间哪里来的大巴的时候,我肩膀不知道被谁拍了一下,吓的我将手里的五色纸落了一地,摆出一个举手投降的造型。 我一回头,赫然是铁衣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说实话,这家伙的感觉比眼前的几个鬼老妹儿更像是鬼,我没好气的说,“想吓死我啊,不知道招呼一声啊!有点素质没有!” 我再一看,这几个鬼老妹儿看着铁衣的眼神明显和我之前不同,含情脉脉的样子,我浑身一哆嗦,这女鬼的品味实在是低的不像话,铁衣不解风情的看都没看一眼,一边看着那辆诡异的黑色大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时间到了,来的是阴差的车。” 听铁衣的话,我心中莫名一紧,我赫然看见那辆黑色的大巴竟然直接朝着我们这边开了过来,像是在空气中漂浮着一样,在这山路上行驶像是平地一般。 不一会功夫我就到了眼前,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辆黑色大巴停在我身边,车门次啦一声打开,听这响动,这车子估计也服役了不少时间了,估摸着应该是好久没有上油的节奏了。我生怕这车子质量不好,突然散架将我砸伤,所以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我看着敞开的车门,既不是黑白无常也不是牛头马面,而是两个像是普通人的样子,一胖一瘦,个子比我低了多半个头的样子,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大晚上的带着墨镜,左手手臂出有一个白色的袖章,写着地府执勤四个字。果然如同铁衣所说,是地府的阴差。 这两位的造型,不像是阴差,更像是保镖,我看着这两家伙,悄声对着铁衣说,“这是铁家的人?” 铁衣摇了摇头,说这些都是临时性的鬼差,都是些过阴的人、或者地府表现好想靠公务员的鬼民在兼职。若是遇到猛鬼凶魂鬼捕才会出动,而这样的基本都是临时工处理的,没什么事情,拉到地府就算完成任务,也算是个人的修行,积阴德的。 这两个家伙像是哑巴一样,戳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过随着这车门的打开,好像有一股很强大的吸力,几个小姑娘虽然个个都哭的濒临崩溃,死活不走,什么招式都用上了,可这身体还是在向着车子走去! 安小雨看着我,“崔哥,铁哥谢谢你们,能遇到你们真好!” 看着依依惜别的安小雨,我这心里猫爪似的老难受了,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我发现一个事实:安小雨竟然没有被车子的吸力所影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六九章 :一线生机 就在安小雨下意识的准备跟着自己的小伙伴走上那辆阴间大巴的时候,我都已经酝酿好分别的眼神了,忧郁中透着不舍,不舍中藏着回忆。 谁知道,安小雨刚走到车门的时候,竟然硬生生被那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刹那间我还以为这两家伙要为难调戏这小老妹儿,我一激动下意识的摩擦双手,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我这人最多的就是智商和正义感。 之所以敢上去掐架,主要因为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两个基本都是兼职走阴之人,职务明显比我低很多且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我是有恃无恐,想在小老妹儿们面前表现一番,展示一下我的雄性荷尔蒙让安小雨后悔当初夸赞铁衣帅气的行为。 谁又知道,正在我被自己的正义举动感动的血脉喷张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的右手,在我耳边低声说:“有问题,别冲动,忘记我跟你说的故事了?还记得枯岭的铁鸿吗?冲动是魔鬼,之后是惩罚,你小子打了阴差,哪怕是临时的,也断然没有好果子吃!”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这家伙应该说的是在枯岭村和铁鸿的那一桩心事,于是我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与铁衣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那两个戴墨镜的家伙,如果目光是把刀子的话,这两家伙估计已经被我砍的不成样子了。 车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安小雨还没有上车,难道要成为游魂野鬼不成? 就在我挣脱铁衣束缚的时候,那个我还以为是一对哑巴的黑衣人中,矮胖的那一个对着安小雨径直说道:“你阳寿未尽,不还生死簿上的名单,所以暂时还不能上车,若是天亮身魂分离仍未合一,那个时候我们再来,你就坐天亮前的最后一班车!” 说完后,两个黑衣人径直上车,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车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安小雨对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喊着小伙伴的名字,满脸泪水的追了好长一段路。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安小雨是因为得知自己暂时不死的激动,还是小伙伴离开的不舍,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气氛忧伤而静谧。 “还傻愣着干什么,再不去就晚了!”铁衣一句话很败兴的打破了沉默,我和安小雨一起将目光挪到了铁疙瘩脸上,在他的巴掌小脸上用目光贴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我看着铁衣茫然的问道:“去哪里?干什么?刚刚那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小雨没事留在了这里?我记得刚刚我在路边看见小雨的样子惨不忍睹啊,难道是我眼花了?” 安小雨呆萌的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拦车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其实不是我,因为我身形娇小,怕你们看不到,所以拦车的时候,就在路边的乱坟岗随便选了个尸体,我自己的尸体还在悬崖下边。” 我瞬间就凌乱了。这安小雨还真是胆大包天,没事都敢钻坟堆里,还选了个*到那种程度的女尸,真是让我对她刮目相看,这小老妹儿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怪不得会觉得铁衣竟然会比我长的帅气。 铁衣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听这黑衣人的话,意思是安小雨现在还没有死,只是灵魂出窍而已,或许真的还有生还的机会,但是若是天亮前,还不能将安小雨的神魂送回身体,那就真死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将安小雨的灵魂送回她的身体。” 一听铁衣的话,安小雨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惊愕的张开嘴巴,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铁衣,光是张嘴不发声,这次我看懂了,这小女子是激动的不能言语了。 想想也是,当初我从逸山崖边跳崖不死的那次,醒来的时候差点就激动尿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救人一命胜中七张彩票啊!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好奇的看着铁衣。 铁衣看着我说,“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本来招魂就可以了,但这东西我不在行,鬼捕抓魂杀鬼还可以,这招魂的事情没有道士还真干不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我等待着铁衣接下来的话,谁知,铁衣没有说话,直接拿起我的右手,我还没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一道青色光芒闪过,我右手食指直接被铁衣拉出了一道口子,瞬间就有血涌了出来,铁衣这雷厉风行的举动,我瞬间就傻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都说食指连心,这家伙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下子,疼的我差点就哭了,赶紧将手指塞进嘴里狂吸不已,后来想起安小雨还在身边,虽然这小老妹现在不算人,但想想还是不雅,所以又把指头抽了出来。 “你疯啦?我擦,你不是有暴戾倾向吧?什么情况啊你就戳我一剑!”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我修长的右手,瞬间就被毁了容。 “欺人太甚!”说话间我就准备摩擦双手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谁知道沾染了血水之后,搓了两下一点反映都没有,看来这家伙是又返潮了,一点防水设置都没有,我立即决定将武斗改成文斗,活动活动舌头准备开骂! “你没有发现这样效果很好吗?若是我跟前跟你说会给你来一下,你会怎么做?你会这么泰然自若的被放血?我估计你小子早跑的影子都看不到了!”铁衣看着我,边说话,边将我的食指血抹在了自己手指头上。 然后铁衣对着安小雨的眉心就是一点,这一指头下去,安小雨眉心顿时多了一粒朱砂痣一般,视觉效果还真不错。 正在我夸奖安小雨的新造型的时候,这安小雨竟然发生了变化,身体渐渐从那张纸人中剥离下来,这造型像是画皮一样,十分诡异。 很快,纸人软塌塌的滑倒在地下,成了最初铁衣撕扯的那个样子,而安小雨咻的一下就悬在空中,我仰视着安小雨,念叨着这才有了那么点鬼该有的样子。 我看着铁衣莫名的举动,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啥时间了,你才反应过来跟小老妹儿开玩笑,脑子坏死了吧?” 铁衣完全不接我的茬,说道“你的血液里有血河丹丸。这血河丹丸有锁定身魂的效力,把你的血抹在安小雨头上,一会她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就好办多了。”铁衣边走边说。 “这事情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我血液里有血河丹丸的”我记得我地府之行的各种遭遇只跟父亲说过,按道理说,这家伙不应该知道啊,我赶快追上铁衣一问究竟。 安小雨此刻被我们的对话闹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铁衣,也快步跟上我们,向着停车的位置走去,边走边问我说什么。 “你睡觉说梦话的时候自己说的。”铁衣的背影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让我直冒冷汗的话来。 “我擦,早跟你说别看我睡觉,别看我睡觉,有病啊你!我还说了什么”。我瞬间就心虚起来,内心悲愤交加。 铁衣不说话一直笑,这笑声让我不寒而栗,想来一定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又爆了什么猛料了,这家伙真是防不胜防啊! 我追着铁衣问道,“你小子说清楚,我到底还说了什么……。”但这铁疙瘩就是不搭理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造型,打又打不过,问也问不出,十分郁闷。 这个时候,我想起后面还跟着安小雨,我心里想着等办完这件事情,一定要打探清楚,这家伙到底至少我多少*,是否到了必须灭口的地步!我努力劝说自己深呼吸,放轻松,结果不小心放了一个屁,真是想起来都丢人。 我们两个半人快到车子的时候,我看着铁衣的背影,问道:“现在咱们去哪里?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带着安小雨的灵魂去山崖下边?”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翻身上了车子,我赶紧拉了一把安小雨,“傻姑娘,别愣着了,赶紧走,不然真来不及了,看这天色距离天亮时间不长了。不想死的就赶紧走,对了刚刚记得那些遗言你自己处理了啊,这事情我还真是干不出来!” 安小雨低声说了句好,估计这小老妹儿还在对自己小伙伴的离去而感伤。但这时间不等人,我一把将安小雨拽上车后,告诉铁衣麻溜的开车,救人要紧。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只鬼便迅速上了铁衣的车子,铁衣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便向着悬崖处全速前进。 估摸着铁衣也是真着急了,这速度,我在副驾驶坐着都差点吐了,这尼玛简直是开赛车的节奏。没想到铁衣这看起来不怎样的老爷车,开起来竟然这么彪悍,恍惚间,我还以为自己坐在了那辆大黄蜂变形的汽车里,等到了悬崖处的时候,天已经不那么黑了,我看了看表,着急的说“时间不早了!”。 第七十章 :穿梭生死 铁衣回过头来看着我点了点头,一脚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警示灯前的位置,我整个脸被甩到挡风玻璃上,差点破相!我都算不清这是最近第几次问候铁凝他老人家了。 我们快步下车向着拐弯处跑去,安小雨则在我们前面飘着,等到了路口拐弯处,我们打着狼牙手电向着悬崖下照射下去,果然看见了一辆破损的银灰色家用小客孤零零的倒立在悬崖下边,可能因为下面尽是淤泥的缘故,所以车子还算完整,只是一个斜插的高难度造型呈现在我们眼前,让我叹为观止这小客的动作创意。 我估摸着,很可能正是多亏了这淤泥的缘故,这安小雨才算捡回半条命,若是撞在岩石上炸了,那后果简直不能想象。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将安小雨的半条命合成一条! “我们怎么下去?你车子里还有啥宝贝没有。”按照这家伙啥东西都有的节奏,这瞬间翻腾出两个降落伞的事情,我都不会感觉惊讶,跟这家伙在一起,还真是一切都是可能! 这崖边的风还真大,呼呼的在我耳边咆哮,我死死的趴在崖边,生怕一不小心跌落下去,而安小雨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张开双臂在悬崖边练习飞行技能。 铁衣看了看悬崖下边的情况后,立刻狂奔返回车子,我擦我总算是见识了传说中的鬼逐,这家伙,一眨眼的功夫一个来回,十分牛逼。 在我刚意识到铁衣离开的时候,这家伙就飙回来了。见他手里拎着两捆绳子,估摸着其中一捆是我背包里的。 铁衣将两捆登山绳捆在一起,绑了一个简单到我十分不信任的结,捆在了路边的石栏杆上,大概试了试承重程度,说了句我先下之后,嘴里喊着狼牙手电,快速顺着绳子滑了下去,一眨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我趴在崖边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像是在搞军事训练一般一会站起一会爬下,犹豫不决,矛盾不已。我从头认真回忆了一番当初自己豪迈跳崖的壮举,可就是不敢移动片刻,估摸着是上次跳崖后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的原因。 安小雨此刻悬浮在崖边,一会下去看看铁衣,一会窜上来看看我,好像对这悬浮技能十分喜欢似的,这期间突然从我身边冒出来,好几次一哆嗦我都差点牺牲了,可是为了形象还要装逼的笑笑,这男人真不好当! 这时候,我看了看天,估摸着距离天亮的时间真不多了,我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一点点的爬起来,拽着绳子,看着地上的那一段绳子发呆,实话说把,我有很严重的恐高症,想当初若不是为爱受伤也断然不敢从逸山崖边跳的,此刻我一切正常,顿时紧张的全身颤抖! 绳子随着夜风不住的向着各个方向晃动,我一股眩晕,若不是担心一口砸伤铁衣,差点临空吐出来,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什么凌霄飞车之类的东西简直弱爆了,凌晨爬悬崖才是王道,太刺激了。 看着身边飘着的安小雨,我强颜欢笑的笑了笑, “对不起崔哥,让你……” “没关系” “崔哥,其实你挺帅的!” “地球人都知道,我最自信的就是智商和长相。” “崔哥,你害怕吗?” “没事,我是阳世阴差,这都是我该干的不是,没关系,我是因为没吃饭有点腿软,怕悬崖这种小事,对我来说简直洒洒水,”为了装逼,我一只手拽着着绳子,一只手整理了下发型,一脚踩空,差点掉下去。 吓的我呲牙乱叫,好不容易拼凑出的那一点风度瞬间荡然无存。 我憋着一口气,终于顺着绳子开始向下滑,动作完全按照电影里看到的动作,就是不知道视觉效果怎么样。 说实话,从开始下岩到接近绳子底部我的大脑中茫然的一片空白。 终于熬到快要接近崖底的位置,我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看见渐渐清晰的画面,我差点就流泪了,忒尼玛不容易了也。 而这个时候,绳子距离悬底大概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我看见绳子竟然到头了,铁衣不知道怎么趴下去的已经到了崖底了,思来想去,看来只能徒手了,想我二十多年从未有过攀岩的体验,这第一次就这么彪悍,我一步一挪,步步惊心,步步为营。 眼看着爬了一半的时候,安小雨在铁衣旁边对着我喊:“崔哥你爬悬崖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我下意识的双手抱拳,说“一般,一般……啊…….!!!” 谁承想,我一激动,双手悬空,一脚踩空,直接跌了下去,还好被铁衣一把抱住,没眼色的安小雨竟然捧着肚子狂笑不止,让我十分气愤。 “小老妹儿,你过来,你说哥哥我拼死拼活的为了什么?你还笑!”看着安小雨一脸呆萌怯怯的表情,我瞬间就心软了,便不再和她计较,直接向着车子旁的铁衣走去。 当我走到铁衣身边的时候,看着那辆出事的家用小客,而安小雨死活不敢过来,贴着崖壁,估计是留下心理阴影的缘故,我长叹一口气,回头向着车里看去。 车子损伤严重,车身都变形扭曲了,车子外流出了满地的血迹,车里的人有几个已经摔的完全看不出人样了,找了半天,我们才在车里的角落中,看见了安小雨的本尊,铁衣将手臂伸进去,给安小雨把脉后表示果然还有微弱的气息。 可这因为剧烈的撞击,车子已经严重变形了,这救援难度之大可谓十分大。 若不是铁衣腰间的那一把青铜承影,估摸着等我们救出安小雨都来不及了,这青铜承影果然不愧是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十分给力,刷刷的铁屑横飞,我们终于看见了安小雨,看着她怀里的巨型洋娃娃和身上的安全带,瞬间明白了,若不是这两个东西,这安小雨定然是活不成了。 还别说,这小老妹的运气还真好,坠崖的时候有洋娃娃护着,还刚好遇见了能看到她的我与铁衣,更刚好的是铁衣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青铜承影,看着这安小雨的命还真是硬! 在将车子划拉的不像车之后,我与铁衣好不容易将安小雨的身体从车子里弄了出来,摆在车子附近的一块比较平缓的地上,铁衣这次没有搞突然袭击,而是直接对着我说“这次就不玩惊喜了,把手指拿过来,再来一下。” 看着血迹刚刚干涸的食指,我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递过去了,看见铁衣抽出青铜承影,瞬间有种小时候福利院打针的感觉,我死死的闭上眼睛,心想还是突然袭击的效果比较好。 随着指尖的微弱痛感,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铁衣已经完事了,这家伙原来是直接在旧伤口上划了一下,挤出了几滴血抹在了安小雨身体的眉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的看着铁衣奇怪的举动,表示完全不解。 “搭桥,以血河丹丸的作用,锁定安小雨的身魂,若不然,这魂魄进身可就需要专业的道家招魂咒了,事情紧急,只能试试了,我也是听说过没见过!”铁衣看着我认真的说。 铁衣看了看地上的安小雨,眉头的那一滴血珠已经渗透进了身体,这个时候,铁衣说:“差不多了,安小雨你过来,现在躺在你的身体上面!” “别愣着了,有啥事等活过来再说,别磨磨唧唧的,你说我们下来这一趟遭老鼻子罪了。”我看着犹豫不决的安小雨说道。 这安小雨估摸着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扭扭捏捏的晃悠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安小雨身体,我奴了奴嘴。 这个时候,随着走近的安小雨,我看见这女娃子脸上都是泪珠儿,这突发状况让我十分不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刚要开口问她的时候,安小雨先开口了,“如果我醒了,我会记得你们吗?”这情况我还真不知道,我看了看铁衣,铁疙瘩点了点头。 “如果我醒了,你们会记得我吗?”这一次,我没有看铁衣,自己做主点了点头。 这时候,安小雨拿出那根记录遗言的笔,摊开掌心,“我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就不在了,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如果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该多好。”说着,安小雨将那支记录她小伙伴遗言的笔递给我,摊开掌心。 “如果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就把电话号码写在我手心,真的假的都可以。”听到安小雨的话,我拿起笔赶紧写了下来,生怕看不清又素描了一遍。铁衣则不解风情的说没有电话,让气氛十分尴尬。 等我写完之后,安小雨要我们摊开掌心,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写了下来,这一次,铁衣倒是乖乖的没有再败兴! 煽情环节结束之后,安小雨静静躺在自己身上,可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不能完全进入自己的身体,不是这里多处一点,就是那里长出一点,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实在没办法,铁衣掏出怀里的一个布包,这东西我知道,传说中的铁家七星锁魂针,这铁疙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掩耳之势,快速的在安小雨的头四肢心腹扎下,这几针下去之后,我四处打量的看了看,总算是身体和魂魄完全合一了。 铁衣给安小雨把脉之后,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了。 铁衣看着我说,我们先走吧,刚刚报警了,警察和急救车应该快来了,这麻烦事情还是别招惹了,我点了点头,看着昏迷的安小雨,笑了笑,跟着铁衣转身开始攀岩。 第七一章 :神秘冥币 当我们在高速上缓缓开过安小雨坠崖的地方时,我眼前好像看见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在对着我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是很久,可能我潜意识真把安小雨当成了自己的小妹妹。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不幸中的万幸是安小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我瘫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随手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 我刚要喝的时候,铁衣直接一个急转,水撒我一身。 “大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一边说话,我一边赶紧擦拭,这千年乌金石在车里,温度极低,虽然开了空调依然感觉不到什么效果。 我突然想起什么,摊开右手,再一看手心,瞬间呆傻。 安小雨刚刚写在我掌心的地址和电话,瞬间化成一滩黑色污渍,糊蒙蒙的完全看不清楚。后来一想,还是这小妮子聪明,给铁衣也写了一份,要不然可就失联了,以后我还想找这小老妹儿玩哪,想起安小雨我顿时心情转晴。 “你会不会开车啊,真当这玩意儿是赛车使唤了?看给我整的,小雨的电话和地址都糊掉了,抬手我瞅瞅你的。”我气急败坏的看着铁衣。 随着铁疙瘩抬起的手,我瞬间崩溃了,这家伙手上的字迹让方向盘摩擦的不成体统,比我的还模糊,我的情绪再次转为多云,只能寄希望安小雨醒来的时候不会发生我们这样点背的遭遇。 看着铁衣无所谓的样子,我心里暗骂这个冷血的玩意儿。 这个时候,我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五脏六腑集体抗议,声势浩大!可是我翻遍登山包和车子座位,发现除去矿泉水之外毛都没有一根! “喂!车里还还有吃的吗?”我一边问铁衣,一边拿出烟盒掏烟,谁知道,烟盒里也空空如也,也就是此刻,除去白水之外已经山穷水尽了。 铁衣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最后的那一碗泡面也被你哧溜光了,一会到了休息站再补充吧,应该不远的样子!”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看导航,咱们最近的休息站还有多远?”我迫不及待的说。 铁衣看了看导航,回答说“按照现在的速度大概十分钟左右吧!” 经历刚刚悬崖绝壁那一遭后,此刻的后怕让我更觉饥饿难耐,“最多五分钟!要不然我就饿死给你看!”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从烟灰缸里选出一个烟屁股稍微长一点的烟头,准备来两口。谁知铁衣说了一句好,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变飞机,再看我手里的烟,被刚才那一下子直接戳进了鼻孔里,满脸的烟灰,我看着铁衣无辜的侧脸,泪流满面。 所以,最后的一瓶水,全被我清理手与脸用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真的弹尽粮绝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 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 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心里踏实,走路都有风了,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不过这凌晨五点的样子,整个休息区都看不见几个人影。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心情大好,我说话都轻松了许多。 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我有种雪地裸奔的感觉,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又遇到什么鬼东西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 于是便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 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 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鬼,暴揍这厮一顿,没眼力的东西连阴差都敢忽悠。 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 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第七二章 :武会误会 “你大爷的是只鬼就敢欺负老子,你妹的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白影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 因为踹的兴致颇高,这前因后果便没有细想。只是暗自心里琢磨: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寒彻骨之后立刻就扑鼻香,果然付出就有回报。以我现在的脚法,便是再次遭遇李小刚,单挑也有保障。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踹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尼玛就毁容了。”这白影不住的求饶,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还他吗提钱,大爷我现在不差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大哥,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我仔细一看确实是真的。 这时候,我才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有点问题,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我应该点燃噬冥捕手之后才可以碰触到鬼,哎呀妈呀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 这大胡子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这胡子就是我的命,我靠山炮当年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开始下白衣,露出一身排骨,画面瞬间变成硕大的脑袋纤细的排骨。 这天气敢脱成这样也实在牛逼,看来这靠山跑也是个性情中人,我看见这自称靠山炮的家伙胸口上纹着一头犀牛,十分霸气。 靠山炮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拽着我衣领抡拳就砸,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还真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很明显认错人了。 还是铁衣说的对,冲动是魔鬼,冲动之后必有惩罚。 看着眼前的靠山炮像是一头疯牛一般准备跟我干架,我一想我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噬冥捕手,而这玩意儿对人也没啥效果,而我一直走文艺小清新路线,干架这么粗鲁的事情明显不是我的强项。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你说这大晚上的穿一身白,站在草丛里身子还冒白烟的。咱都是江湖好儿女,打打杀杀的多伤害感情。”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遇到打劫的硬茬,没成想就你这小体格子都敢打我,真尼玛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小子你真牛笔啊。 刚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憋回去一办,抹脸上一半,麻痹的整成前列腺炎你负责啊!你小子现在解开裤裆,拉一泡尿给我看看冒烟不,你要是不冒烟我今天就认栽不削你,你要是冒烟,我今天非削死你这败家玩意儿!” 这时候一见有热闹,不知道从何处冒出了许多围观的人。 看着观众众多,靠山炮顿时兴致大涨:“大家伙都瞅瞅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都尼玛成卡尔皮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大家伙说我该不该揍这小子!” 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观众纷纷表态: “打打,注意动作,保证视觉效果出色!” “快打呀,打完了,我好回去睡觉……。” “到底打不打啊,我这手机摄像举着手都麻了……。” 听着围观人群的议论,我差点就暴走上去干架了。 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赶紧将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反正这身衣服是铁衣的我无所谓,擦了个擦的。 “不是,大哥,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以行动表示还是以文斗为主。 这时候,又有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大。 一看有人围观,这靠山炮顿时提高了揍我的兴趣,一边锤我,一边叫嚣着:“尼玛,你不是祖传抓鬼啊,抓一只我瞅瞅! 尼玛,你不是阴差啊,你阴一下我看看! ……。” 刚刚还没几个人的休息区,现在围着厚厚一圈,一边看着靠山炮揍我,一边喝彩加油,看来这靠山炮也是个人来疯的主儿,喝彩声越大,这出手力度越强,照这样下去,被揍死都有可能。 就在我万般无助的时候,理亏不敢还手之时,我看见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靠山炮依旧不依不饶。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翔吧?”这尼玛群众演员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拉尿能拉出翔啊!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虽然我此刻已经知道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估计靠山炮这一下子下去我就破相了。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旁人看不出,我却知道铁衣的手力有多强悍! 眼看着靠山炮的脸色都发黑了,可这为了面子愣是没哼哼出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死要面子活受罪,看见铁衣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心领神会了。 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眼看这动作片到此结束,围观人群纷纷喝倒彩,边长吁边散去表示没看过瘾的样子。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白衣男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我暗声跟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靠山炮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铁衣返身回去,站在了靠山炮旁边,正在兴奋数钱的铁衣,还以为看着人群散去过来抢钱的,直接将钱一把塞进裤裆之后,蹲坐在地上,一副要钱不要命的表情。 “给了不许要,要了开发票!”我直接被这混过的汉子这句话整的濒临崩溃!刚走给我的汉子感觉顿时化作一泡尿遁去。 铁衣笑了笑,表示对钱无意。 “打听个事情,那个穿白衣服的是什么人?”铁衣看着靠山炮说道。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哦,你说是傻子呀?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兄弟其实你也不赔,光我这皮尔卡丹就老贵了,还不说我这毁容破相买药啥的。我这人实在,也不讹你。 这傻子啊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孩子就傻乎乎的去买了,结果人贩子起来就跑了。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 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我看着身边的铁衣对着我笑,我讽刺道:“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第七三章 :歃血兄弟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已经初亮的天,点着了一根烟塞进嘴里,车内被我熏的烟雾缭绕,像是佛教圣地一般,我看着前面的高速公路路标指示牌,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 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想着回到家在好好睡一觉,这见鬼频率,真真假假的,我也是发怵了。 崔家别墅外有阴司铁家军丰都支队在,还是回家睡个安稳觉的好。 为了赶走困意,于是我打开了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荷尔蒙”,而主持人是个声音甜蜜的妹子。 我就把频道定在了“男性荷尔蒙”,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马上就要回家了,只要别发生什么意外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 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喂我说,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 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你太闷骚了你知道吗?这样不好,以前我也是走忧郁帅路线的,后来经历了些事情就想开了,能乐和一天算一天,加上册天仪式的事情,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我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十分不错,要不我介绍给你看看?目前,我的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也许治好你的自闭症会好一点。” 我很诚恳的看着铁衣,一腔赤诚,满口忠言。 “白痴!你才自闭!”这铁疙瘩竟然头都没有回丢给我这么一句。 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 “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疙瘩,你知道当初有多少小老妹儿暗恋我吗?”我很傲娇的看着铁衣。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我心道不好,这家伙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吹牛找错对象了。 “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 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 赶紧说道:“铁哥哥,人家跟你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当真了,死相,讨厌,我的亲哥,请亲哥一定要给我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 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第一缕晨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暖暖的很舒服,以前不觉得,现在我才发现最美丽的就是阳光,明亮的感觉让人心里很踏实。 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家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 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之所以跟徐伯打招呼是因为铁衣说过,这家伙看似沉眠但好像貌似能知晓发生的事情,现在表现的客气点,在以后解开万魂诅咒的道路上定然会少受些罪,这点我有清晰的认知。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小心些别碰到人,不然直接就成冰棍了!”父亲笑着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父亲。 “关于千年乌金的事情,徐伯早年的时候跟我讲起过!”父亲笑着说。 “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这个时候铁衣也过来了,跟父亲母亲打过招呼后,就一起被我老妈招呼着吃饭了。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们一会哭一会笑的吃完了饭,我实在是困乏的不行了,便吵吵着要回房间睡觉。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承影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青铜承影。“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青铜承影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自打你父亲铁重出任阴司鬼捕秘杀组至今,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做,今天,当着崔铭的面,我正式收你这个义子,以后你就叫我干爹吧!”父亲动情的说。 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不过我看见这铁疙瘩的眼里似乎有了泪水的样子。 “至于那些繁文缛节,咱们就不搞了,一杯血酒,就是一家人!” 说话间,僵硬的徐伯将一个白瓷碗放在了父亲的书桌上,动作稳稳当当的斟满了酒。看着那空无一物的眼眶,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看清那瓷碗的。 “崔铭!铁衣!以后你们就是真正的兄弟,歃血兄弟!”看这意思,估计我的手指又要来一下了,果不其然,徐伯拿着一把菜刀就过来了,先在铁衣的手指划拉一下,滴进去一滴血,之后拿起我的手也来了一下,两滴血渐渐在酒中扩散开来。 第七四章 :均纯先生 父亲看着我与铁衣们二人,指着书桌旁的两张挂相,笑着说道“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 血浓于水,血浓于酒,当着我们先祖的面,你们的血融合在一起,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生死愚公,福祸同当!”印象里第一次见父亲如此激动。 我看着宗祠那两幅画像,一副是祖宗崔珏,另一幅是一个穿着捕字官服的人,容貌英气,倒是跟铁衣真有几分相像,我感慨着还是铁疙瘩家的祖宗长的帅气会保养。 铁衣率先端起书桌上的血酒喝了一口,然后退回原地,我看着铁衣的样子,也拿起白瓷碗喝了一口,火辣火辣的,我不住的砸吧着嘴,心里念叨着有些下酒菜就好了,喝干酒真不是滋味。 看见铁衣给父亲跪下了,我也赶紧跟着跪,父亲笑着说:“都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听见父亲的话,我们便起身垂手而立。 等这些仪式完成之后,徐伯端过来两碗茶水,我们依次结果徐伯递过来的茶水,因为父亲双臂无骨的原因,我们便端着茶水递到父亲唇边,父亲轻呷一口,乐呵呵的看着我们。 铁衣红着脸看着父亲叫了一声“义父”,我光顾着看这家伙绯红的脸,下意识的也喊了一声义父,结果一下子父亲和铁衣都笑了出来,唉一不小心帮铁衣解围,真是猥琐自己,快乐他人。 “好,好事情,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我啊!还好来的及没有错过。”听见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我顺着父亲身边看去,我擦,徐伯眼睛里这个时候再一次出现了黑色的瞳仁,老头子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醒了。 看来铁衣说的话还当真没错,这徐伯的眠与醒还真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连点苏醒前兆都没有,比如先动个指头眼皮啥的。 再一看父亲和铁衣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可我真不行,完全hold不住,这家伙,一嗓子差点吼的我差点把小心脏给吐出来。 这徐伯一睁眼,顺手将手中的纸伞合起来靠在身后墙角一边,先向着父亲点头,然后左三圈右三圈的活动着身子,伴着咔咔咔咔的声音,我不禁皱起眉来,感慨着骨质疏松到如此地步,这徐伯也不容易,当真是身残志坚。 看样子应该是做完了准备活动,徐伯扭过头来看着我跟铁衣,一下子就窜了过来,一会捏捏脸,一会拍拍肩,放佛我们两个都还是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子,我生怕这家伙一激动抱着我啃一口,这老头子一沉眠这么久,能吃能喝的不刷牙,这口气之重想想都让人汗然。 徐伯在表达完亲昵之后,继续站到父亲身边。 “徐伯,你醒了!好,好。”父亲看着徐伯问好。 “恩,醒了,哈哈哈哈……。刚醒就赶上这好事,不错,不错!”徐伯笑着说道。 谁知,这老家伙说变就变,直接转换成一张表情严肃的脸,看着父亲说道,“慕白,这两孩子当真不错,长的也帅,要我说,的的确确是崔铁两家最强的两个人,这解咒的事情,我看行,我估摸着怎么也有五成我把握!” 一听这话,我眼泪差点就出来了,这老头也太坑爹了,这么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废话,五成的意思不就是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看来这家伙果然是相师,这套话说的,完全是忽悠卖乖的节奏。 父亲看着徐伯点了点头,问道:“徐伯,四大神器的事情怎么样了,可曾有端倪?千年乌金石已经寻到……。” 记得父亲曾跟我说过,凡是崔家人都要叫“使者”徐钧为徐伯,当时我倒是真没当回事,不管叫什么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可现在和父亲一起叫着徐伯,总有点乱了辈分的感觉,十分别扭。 徐伯,端起我与铁衣结拜的那一晚血酒,一口喝下,砸吧着嘴,闭着眼睛,好像十分享受的样子。 “渴死我了,这四件神器的下落很快就会知道了,这段时间我费了老鼻子劲了,跋山涉水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淳风这老小子,你别说,自打得了这清闲差事,成天的公款旅游,真是*。 说多了,说多了,好久没醒了,有点话痨不好意思。 按照淳风的说法和我的推测,这四件神器会在乌金判笔出现之后逐一现世。” 我很认真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 “崔铭、铁衣,千年乌金石已经拿到了吧?”徐伯看着我与铁衣问询着。 我抢先一步很傲娇的说,“拿到了,小事情。”我看见铁衣鄙视的眼神,我顿时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干架我不行,装逼他不行。 “哈哈哈哈,好小子,说话霸气,有点当年崔珏的意思,我喜欢!”徐伯看着我哈哈大笑。 这时候,父亲说道:“徐伯,孩子们取回的千年乌金石,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跟我初回崔家之时,与你说的有些出入!” 徐伯想了一下,看着我说“那好,崔铭你现在去将千年乌金石拿来,给我看看。”听着徐伯的话,我快步出门向着房间走去,想着四大神器会随着千年乌金判笔的出现而出现,也就是我的好日子基本要到头了,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小忐忑。 这感觉怎么说,如同学生面对寒暑假与开学的关系,明明知道假期结束会开学,很矛盾的情绪。 我快步从房间的保险柜里,从给千年乌金石特制的塑制保险柜中取出了千年乌金石。等我回到父亲书房的时候,看见徐伯正在给父亲做按摩。 “怎么样,慕白我这新招式不错吧,刚研究出的成果,对你的血液循环很有帮助……”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念叨,还别说这老家伙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却真是个靠谱的人,顿时又多了几分好感上心。 “徐伯,拿来了,这就是千年乌金石。”边说话,我就将石头递过去,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是因为体内炙血玄武的缘故所以可以拿着这石头,可是若是徐伯拿到会不会像铁衣那般冻结成冰。 我赶紧将递出的手收回,看了看铁衣,然后说道:“徐伯,这石头极寒,上次铁衣手碰到的时候,整个人冻结的像是冰雕一般,徐伯还是我给你拿着吧!” 铁衣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徐伯笑了笑,没有说话,一步上前直接拿过我手中的千年乌金石,很奇怪的是这石头到了徐伯手里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异常,难道这石头失效了?不可能啊,刚刚我取出的时候还冒着水汽来着。 父亲看着诧异的我说,“铭儿,放心吧,徐伯是鬼仙体质,这些难不住他的!”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的说。 徐伯拿着那根充斥着混沌黑气的石头棒子,一会看看一会摸摸,一会拍拍一会擦擦,还自言自语的说,“崔铭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吧?这手感,这温度,按道理说确实是千年乌金石没错,可怎么是这个颜色啊?”徐伯的话将我说的一头雾水。 “徐伯,难道以前的千年乌金石不是这个样子?”我和铁衣很紧张的问道,生怕寻错了东西,影响解咒之事。 “这千年乌金石,当年在崔珏那里我的确见过,我记得千年乌金石应该是如同水晶一般晶莹剔透,这玩意怎么黑不拉唧的,既不通透,也不晶莹,像是烧火棍子一样,你看这石头里的乌金判笔都看不见了。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一个透明盒子装着一支笔的感觉,可这玩意儿,里面像是有一股黑气遮挡了笔形的样子。” 我和铁衣同时上前一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黑色的确是在缓缓流动的感觉。 “徐伯,你的意思是,这乌金判笔在这石头里是可以看的清楚形状的吗?”铁衣竟然比我嘴还快。 “怪不得你们没有砸石取笔,原来是这黑气遮挡了笔形,我这次醒来就是想说,这取出乌金判笔的事情不可着急,我是担心你们两个莽撞小子直接砸,那杨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我看着徐伯说。“徐伯,你的意思是这乌金判官笔就在石头里,而这石头之前还是晶莹剔透的?可是我们要如何才能取出这乌金判笔啊!“ 说完,徐伯将目光移向铁衣。 铁衣你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我真是一头雾水,看着铁衣,点了点头。很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均纯先生是天下四大铸剑世家之一,青铜承影相传便是出自均纯先生祖上。“ 徐伯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铸剑家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 “这块乌金石,难道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徐伯说道。 “对,如果有人能取出这乌金判笔的话,当世只有一人,便是均纯先生!”徐伯点了点头,侧脸45度,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的造型。 第七五章 :走阴之人 “不就从一块石头中取出一支笔吗?真有这么复杂啊,就算按照徐伯你的话说,这乌金判笔就被这千年乌金石包裹着,砸开的话会伤到笔体,可咱直接找个石料加工厂,切割开不就完事了,专业切割,不留痕迹,多么快捷方便,何必还要找什么均纯先生啊!”我满不在乎的说,实在觉得有些脱裤子放屁,小题大做的感觉。 铁衣扫了我一眼,“你以为是砸核桃,赌玉石啊!别打岔!” “好像你知道似的,知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对这家伙拍马屁的行为十分气愤。 “好了,好了,听徐伯继续说,就跟两个小孩子一样。”父亲佯装嗔怒的样子说道。 徐伯没有搭理我们俩的争吵,继续说道:“乌金判笔是灵心灵性之物,哪里有这么简单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是公共厕所啊! 当初,之所以将乌金判笔藏蕴于母体石料中,便是因为想要通过石笔的联系,通过千年乌金石母料中的能量灌输增强判笔的威力,在开启册天仪式时发挥功效。 若是贸然打开,灵气折损,那这东西就毛用没有了。”徐伯讲解道。 “原来如此,还真是不简单!”我恍然大悟的点着头说。 “可是取出乌金判笔的人只有这均纯先生吗?徐伯你鬼仙之体,应该不是很难吧?”我说的语气真切,感情真挚,完全不是在拍马屁的节奏,众所周知,我是个真诚的人。 徐伯看着我,表情透漏出对我说实话的赞赏:“有句古话怎么说?叫术业有专攻,这取石铸器之事是个精细活,必须要专业人士效果才好,你找一个数学家去写文章,定然是能写出,但好不好就另当别论了不是。” “可是这均纯先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非要找他才行?”这个时候父亲与铁衣像个小学生一样,绝对是很好的倾听者,可我这人心里憋不住问题,有些轻微的强迫症,解开迷惑,浑身难受。 徐伯看着我,很认真的说:“这天下间,唯一能取出乌金判笔的便是这均纯先生。” “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怪异,是外号还是大名啊?” “其实纯均先生原名叫谢风,隐居之后以名剑的名字起的隐号,谢风祖上是铸剑鼻祖欧冶子的首徒谢燃,尽得欧冶子真传,尤擅青铜剑与石器的制造,可以说单单这青铜剑石器上,谢家是最强的而没有之一。 谢家所铸造的名剑利器不胜枚举,享誉阴间阳世! 看着徐伯的侧脸,我好奇的说,“啥玩意儿?享誉阴间?不是口误吧。” “没错,的确是阴间。”徐伯再一次加强语气,表示肯定。 “难道阴间也用谢家的青铜剑和石器不成?”我好奇的看着徐伯,表示难以理解,就算是谢风的东西设计好,质量高,可这怎么送到阴间地府啊?难不成也是坐阴间大巴? “谢风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是命定的纯阴之命,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走阴人!”徐伯好像看出了我的好奇心思,直接开口说道。 听徐伯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在遇到安小雨的时候,她的朋友被阴间大巴上下来的两个黑衣人带至地府时候,铁衣说过,那两个黑衣人便是走阴之人,因为当时事情突然,所以我也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十分好奇,这个陌生的名字,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徐伯,这走阴之人前段时间,在寻取乌金判笔的时候,我倒是听铁衣哥说起过。” “哦,说来听听。”徐伯诧异的看着我。 于是我便将遇到安小雨的那些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徐伯边听边点头,“这件事做的好,崔铭你现在是阳世阴差,虽然主要工作是解开万魂诅咒,可是若遇到这些事情该帮就帮,该管就管,终归是有益无害的。这么说来,铁衣说的没错,那些的确是走阴之人。” 看着徐伯的样子,我顿时好奇心大涨,“徐伯,这走阴是怎么回事,走阴人到底是什么?”徐伯看着我,笑着说,“从字面上看便很容易理解,所谓走阴之人,便是人在阳世却可以去往阴间的人。” 我摇了摇头,咂舌说道:“谁没事跑阴间啊,要是我打死我都不想去,口味太重了吧。该不会像祖宗说的那样,真有人没事去阴间旅游的啊?” 父亲笑了笑说道,“这事情我来告诉你吧,铁衣你去叫王姨端些茶水进来,光顾着问东问西,也不说让徐伯休息休息。” 铁衣出去后,很快便端着几杯清茶进来,我主动端起一杯递给徐伯,然后又拿起一杯, 吹了吹,估摸着温度差不多的时候,递到了父亲的嘴边,父亲喝了一口,笑着对我点头。 趁着徐伯喝茶的时间,父亲接着说:“这些事情,当初徐伯曾告知于我,今天再由我转述给你吧,其实地府与人间并无本质区别,地府的日常运转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出现人手紧张的时候,走阴人便是后备力量!协助处理地府事物!” 哦,原来是后备军啊!我好像明白了。 “这成为走阴之人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吗?总不会是随便选吧?”我举着茶杯看着父亲。 “出生时候恰逢阴年阴月阴时的人,才能成为走阴之人,这是唯一的条件。 走阴人也分着很多种,若是有一技之长的话,便会成为技术型走阴人,干一些铸器,建筑,传消息之类的活计,若是没有什么特长的话,就会干些诸如寻鬼的活,便是你们见到的那些,协助阴差将一些无害的鬼民送至地府,简单点说,便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这个时候,徐伯清了清嗓子:“慕白说的没错,而这谢风便是其中的技术型阴差。阴间有很多的青铜剑石器便是出谢风之手! 这时候铁衣插了一句:“徐伯,这走阴之人自己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份。” 徐伯摇了摇头,“如果你知道让你去阴间你会去吗?” 我看见徐伯好像在看着我,赶紧摇头表示打死不去,谁去谁脑子秀逗。 “所以这走阴之人,走阴之时多在凌晨左右的梦中,走阴时所见所闻所事,都会在醒来的时候从记忆中消失,所以本人是不知道的。”徐伯接着补充说道。 “不是把,难道是免费的劳动力啊!”看来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当然不是,凡是走阴之人,均会获得一定奖励,诸如积阴德,添阳寿之类的。”说到这里,徐伯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走阴之人都有一个命门,而这个命门刚刚好被谢风知道了。 我看着徐伯故弄玄虚的样子十分着急,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鞋子!”徐伯很神秘的说,浮夸的演技,简直不能愉快的倾听了。 “鞋子?难不成走阴人的命门就是鞋子?”听见徐伯的话,我震撼不已。 这时候,徐伯突然停下来,示意我们轻声一些。 我一扭头,看见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此刻手里抱着一条摊子,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已经睡着了。徐伯看着我表示一会再说,推着父亲去到了卧室之中。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徐伯返身回来书房,看见徐伯进来,“我爸睡了吗?” 徐伯点了点头,“慕白不容易,最幸运也最不幸运,不知道还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心里肯定难受,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崔铭、铁衣你们两个一定要完成任务平安回来!” 听着徐伯的话,我们点了点头。 “咱们接着刚才的话说,这走阴人的命门,不是鞋子本身,而是鞋子在入睡时候的摆放方式。 正是鞋子的摆放,决定了过阴人的生死状态。过阴时,鞋子必定有一只是翻过来的,如果全部弄正,则过阴人会苏醒过来,如果全部翻过去,他们就会死去了。 而这事情怪就怪在,谢风在入睡走阴之前,两只鞋子中的其中一只既没有立着,也没有躺着,而是搭在了另一只上立着。” 这好像没有什么,我睡觉的时候经常是这样,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事情也太刺激了,我直接脱口而出喊道: “难道谢风在走阴的时候是醒着的?”徐伯点了点头,示意我声音小点,别惊醒了父亲,我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竟然有清醒走阴去地方的人,真是霸气到处漏的节奏。 也就是这件事情,导致了谢风差点身丧地府,那次刚好我去地府访友时,和崔珏一同将他救下,因为知道谢风的身份,所以崔铭你的祖宗崔珏便让谢风将乌金判笔蕴藏于石中!” “谢风是乌金判笔的藏石之人?”我惊讶的看着徐伯! 徐伯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谢风到底在地府经历了什么事情?”我脱口而出问道,我看着徐伯,希望得到这事情始末的答案。 “谢风这家伙是个剑痴,在清醒着进入地府之后,发现在地府中铸造的剑器比在人间的要好很多,在反复试验后发现原因在于这阴司地火,所以便萌生了盗取火种的念头。 那时候,我刚好在下面跟你家祖宗商量解咒之事情,无意中发现了双眼明亮并无鬼民迹象的谢风,所以便知晓了这事情,才阻止了他盗取地火,不然的话……。”徐伯说到这里停住了。 第七六章 :飞剑飞剑 “可是多年前,传言均纯先生突然失踪,生死不知,想要找到他取出乌金判笔好像也不容易!难道徐伯知道如今均纯先生的下落不成?”铁衣突然插入这么一句话。 我一会看看徐伯一会看看铁衣,感觉自己十分多余。 “哈哈,我当然知道,那一次谢风走阴还魂之后,我曾寻过他,替他卜过一卦,算出他16年之内会横灾不断,因这纯阴体制,易遭邪佞,而这走阴积阴德便是为了转运之效。所以,在他那时,谢家的家族企业做的风声水起,谢氏青铜兵器享誉海内,十分畅销。 可这谢风既然知道了自己走阴之人的身份,纵然演技再牛逼,走阴时迟早会露出马脚,后果堪虞。我算出他此后十年至衰运势,甚至家破人亡。 所以,我便给他选了一处避灾之所,隐居16年。所以我自然知道均纯先生此刻就在那 沐阳山隐居,且终身不可踏入丰都地界,纵然16年内山纵然是下山也会频生枝节。” 徐伯的话听的我目瞪口呆。 “好了现在先说这么多,崔铭我现在去看看你父亲,我有些话要对他说,你和铁衣知道怎么办了吧?”徐伯笑着看着我。 话到此处,傻子都知道我该干嘛,这沐阳山一行当真是势在必行了。 因为母亲这段时间一直在静思庵为我祈福,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去跟父亲告别的时候,才发现徐伯似乎又沉眠了,举着那一把四季不换的纸伞,眼眶中不见瞳仁。 闲话不说,因为徐伯说过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所以我与铁衣便径直上路了,自然座驾是铁衣的车。因为这沐阳山距离丰都地界并不算远,以铁衣的速度和驾车技术,估摸着大概6个多小时车程的样子,谁知这家伙飙起来十分生猛,在中午的时候,我们便到了,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按照徐伯的话说,均纯先生所居之处,在沐阳山的后山,当时我还诧异着,怎么会到景区隐居,难道是大隐隐于市?后来发现这均纯先生隐居的地方和这景区真是不搭界,我们一直想着沐阳山的深处前行,开始还能遇到些游人,随着持续的深入。 在周遭游人渐渐稀少,直到人迹罕至的地段,我们又行了3个小时山路,终于在傍晚时候看见了前方远远的半山腰处有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与徐伯形容的差不多。 这青石院,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样子,厚重的几乎没有设计,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让我心中生出一丝紧张感。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快步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来的人吧!”我们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 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算了,我有一个优点,就是自己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自己,很快便将不快化解而去,颇有些阿q真传的意思。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刚刚的来路,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 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逼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徐伯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 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 刚刚踏进前庭,便看见四周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 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盛开却是奇特。 “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我看着铁衣询问道, 铁衣却说,这水中石柱,是路无疑,看别乱走,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不能乱了次序。” 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空之声出现。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我吓的调头就跑,整个人都酥麻了。 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同复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七柄古剑,赤橙黄绿青蓝紫气色光焰,以不同的角度,直接向着我们飞刺而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 就在铁衣拔出腰间青铜承影的时候,我四周看了看刚刚的那个门童早已不知去向,前方倒是有个石形拱门,估摸着应该是进去了。 我心中生寒,怎么说徐伯都是这均纯先生的恩人来着,我原本想象的贵宾待遇竟然变成了一把把夺命的飞剑,我的思维完全转换不过来,像是做梦一般。 铁衣持剑挺身在我身前,虽然我很感动,却也很激动,这飞剑所来之处,虽然在我面前有三柄,数量最多,可这左右各依旧有一柄,身后一柄,头顶悬着一柄,纵然铁衣三头六臂,也很难护我周全。 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 虽然我见过铁衣出手,也知道这家伙十分生猛,但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我使劲搓手,点燃了噬冥捕手之后,掏出布袋子中的千年乌金石,右手持石,左手摆出一个《十二字真言》中的“捏”式,心想着不知道能不能走狗屎运,捏住一两柄剑。 可我没想到的是,铁衣这家伙,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动作越来越快,开始我还能看清楚他的青铜承影与古剑接触后迸发出的火花,好几次,都是堪堪挡下刺中我的剑,最后估计是铁衣真急了, 这动作快的我完全看不见铁衣,只见自己四周乒乒乓乓,花光四射,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 随着落水的古剑,我刚刚差点吐出来的心这才一把咽回肚子里,看着铁衣,心悦诚服的说,“铁疙瘩,见过牛掰的,没见过你这么牛掰的,简直是剑神出鞘。” 正在我庆祝劫后余生,溜须拍马的时候。 我突然听到池水中似乎有什么响动,我还未来得及猜测,便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带起了七条冲天水柱。 七色光艳,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药。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时候铁衣的动作已然没有刚刚那么迅捷了,不时的有剑光穿透光罩,随着铁衣渐渐放缓的动作,我看见他满头大汗。 第七七章 :阵法奇才 我顿时心头一紧,心道,好歹咱也是个纯爷们,真汉子,带把的主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铁衣活活累死或者七剑穿心,而我就这样抱着一根石头棍子装雕像不是。 想来,我也算是一介学霸,合同制阴差,我思来想去,这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这噬冥捕手这对付鬼的招数了,虽说这玩意是针对鬼民阴魂所用,但聊胜于无,我举着好不容易打着火的噬冥捕手,双手握着千年乌金石,摆出了一个高尔夫球手的出杆姿势。 就在我凹好造型苦等的时候,果然,这表现机会很快就来了。 七柄飞剑,不断游走,角度刁钻,力度不减。 就在铁衣动作稍稍一缓的时候,我赫然看见铁衣的身体右侧一柄蓝色剑光直插而入,而此刻铁衣忙着应对面前的三柄剑,眼瞅着这蓝光剑就要对着铁衣穿体而过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我深憋一口气,双手全力抡起乌金石,一棍子上去,来了一个全垒打,便将那一柄蓝剑的剑势卸去,蓝剑堪堪与铁衣擦身而过,而我双手发麻,乌金石差点掉落在地上。 经过这一下击剑,我才知道铁衣此刻竟然战的有这么艰难,虽说我刚才使尽全力的挥杆,也只是让这蓝剑的方向稍稍偏移,这飞剑的力道之大便可见一般了。 “小子有两下啊,不错!”铁衣在忙着应付飞剑的空挡,背对着我说了一句。 “小意思,左边……又来了一剑……眼看着是躲不过去了,就在这时候,铁衣一甩手,几点银光划过,没错,七星锁魂针! 这七针虽然同时从铁衣手中发射而出,但却速率却极为不同,并没有如我所期的一字而出,反而像是排着队一般,先发而后至,貌似都射向了那一柄红光剑的同一部位,一针,两针……随着最后一针穿过。 将要刺穿铁衣的那一柄红光飞剑,短时刺势逐步放缓,最终我的眼前遍及一片红色! “赶紧爬下,麻痹的要爆炸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大声喊着。 随着轰的一声,我霎那间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可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那般爆炸所带来的痛感,而是刚刚还笼罩的杀气似乎瞬间就不见了,再一看这七彩飞剑貌似又回到了石墙之上,诡异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刚刚的生死瞬间更像是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境。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铁衣看着我,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带路的那个门童竟然返身回来了,像个没事人似的:“丰都铁家果然不同凡响,不错,不错。不过你别得意,这还不是七彩剑阵的最难档。” 当时是,干架铁衣行,吵架我在行!看着这小子挑衅的眼神和话语,我一甩头,活动了活动舌头,直接喷道: “你小子故意的吧?我们诚心来寻均纯先生,这就是均纯先生的待客之道?什么狗屁大师,要不是铁衣,奶奶的刚刚就挂在这了”说话间,我便准备挥舞着噬冥捕手准备挠这小子。,证明我是实打实的汉子。 量这小子还未发育的身材,定然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有恃无恐。 谁知,这门童竟然说道:“看来是我收阵太早了,苦头没吃够,若不死你们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七彩剑阵调过了,刚刚你们看见的都是幻觉,不过你要是敢挠我的话,我就不敢保证是真是还是幻觉咯。” 这时候,铁衣上前拍了拍我后背,“没事,看来的确并无恶意,不然刚刚我们可能……。还有,凡是铸剑大师,这剑法都是第一流的!不相信你试试!” “你…你…”我用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指着这小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听着铁衣的话,完全放弃了武斗的想法。 “你什么你,关我什么事情,若是你刚刚听那小子的话,就不会触动机关,小脑长偏了吧,走路都走不好,还好意思说别人。”这小子这嘴简直就是粪坑的节奏,我气的肺都快炸开了。 “你…你…铁衣你别拉着我,我非挠死他不行,气死我了。”这家伙火上浇油的节奏,顿时让我荷尔蒙爆棚,准备干架,可死活挣不脱铁衣的胳膊。 铁衣悄声在我耳边说道:“你忘记我们此行来的目的了?再说,徐伯不是说,这均纯先生容易招惹妖邪,布置个阵法之类的也说的过去,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算了,算了。你要是真想打,我就放手” 其实,我内心也早想明白了,刚想下台阶的时候,这没眼力的死孩子直接把梯子拿走了,我悬着不装装实在是太过尴尬了。 我轻声对着铁衣说:“别松手,我不想欺负小孩子,留个台阶,我准备下来了!” “要不是看在我兄弟面子,我今天非把你挠的破相了不可。”我装模作样的碎碎念的说着。 “且……。”这门童没搭理我直接进了第二进院落之中。 有了刚刚那一幕,这次我可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死死的跟着铁衣,生怕再生事端。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想起刚刚的那些飞剑,我依旧心有余悸,虽然那小子说是幻觉,我却感觉十分真实。 刚进了第二进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象棋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 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 “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我看着铁衣,我不敢相信的说。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 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 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 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 正在我看着面前的石棋感觉铁衣太小题大做,看见井绳就说蛇的时候,我突然一看这石棋子竟然自己动起来了,速度非常快,很快整个地面的布局跟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估摸着如果还按照刚才的路进的话,顿时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感觉这一趟被徐伯忽悠了,这家伙说这次寻访应该没事,太坑爹了。 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 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 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徐伯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 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徐伯,徐钧先生的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谢天,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谢天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从小喜欢研究阵法,这不自己设计了这些小玩意儿,雕虫小技献丑,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 均纯先生这句话惊的我下巴差点脱臼,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儿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都怪他,这也是按照徐钧先生的吩咐,若不然,老朋友到此怎么会开着机关不是?” 我和铁衣异口同声的看着均纯先生问道,“徐伯?” 这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想着刚出去的那个叫谢天的小子还真是个阵法天才。 第七八章 :忘楛道长 我吃惊的看着均纯先生,“先生,按照你的意思是说,刚刚我与铁衣所经历的那些阵法机关,竟然…竟然….都是刚刚那小……哦不,先生家公子所布置的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刚刚所经历的那些诡异画面,此刻依旧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可我万万不曾想到,那犹如天外之物的东西,竟然是刚刚那个叫做谢天的少年所布置。 均纯先生笑着点了点头,“谢天这孩子是我独子,他母亲去世很早,我管教不利,从小这性格便有些孤僻,在同龄的孩子玩笑打闹的时候,他去喜欢钻进我的书斋,看那些古籍,加上我对他有些溺爱与愧疚,所以便闲散了些。 不过,这孩子从小便对道门之术很感兴趣,几年前,老友茅山忘楛道长到访,无意中看中了这孩子,便带着到茅山学历了一年,回来之后便设计了这些布置。 都是些雕虫小技,冲撞了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带他向你们道歉。” 听闻均纯先生的话,我与铁衣顿时表示完全无碍,我们很喜欢这种被虐的感觉,能够传播正能量,激励人奋进。 不过,这客气归客气,均纯先生的话还是让我十分震撼,刚刚见谢天的样子估摸着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纵然天资聪颖,且师从名师,可这一年时间便能造出如此神秘阵法,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并未施已全力,想一想,我都冷汗涔涔,若是我刚刚真要跟这小子干架的话,被虐是一定的,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号。 就在我独自思忖的时候,铁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声音都有些激动的说,“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谢天师从茅山忘楛道长?真的是忘楛道长?” 我看了看均纯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铁衣,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好像看起来没有什么亮点的话,会让这铁疙瘩如此激动。 看着铁衣,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铁衣看着我说,“你可曾听说过这茅山忘楛道长?”我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没有。 “茅山忘楛道长号称近百年来,最强道术大家,神一般的存在,这资历远在当今茅山掌教之上,只是自身无意,才未曾执掌茅山,如同地仙一样的人物。 很多年前,我曾与忘楛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你可知,我是在何处见到道长?” 我果断的摇头,表示继续说。 “地府,我曾在阴司地府见过忘楛道长,寻常阴差见到都要毕恭毕敬……。”铁衣的话惊的我差点坐立起来,我看着铁衣,再看看均纯先生点头的样子震撼不已。 “忘楛道长喜欢打抱不平,遇到些冤鬼错事,经常去地府闹事,是个不折不扣的鬼见愁!” 谁知,铁衣接着说道,“传闻,忘楛道长登仙之前的一年,突然闭关一年,带徒授艺,那是他平生仅有的两个徒弟,据说一个是好吃但擅长捕鬼画符,人称厨道双馨的胖子。一个是五行阵法奇才,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难道,这少年便是谢天?” 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那都是传闻炒作罢了,哪里有那么神,现在的炒作太厉害了,偏听偏信刚刚好。” 就在我大张嘴巴合不上的时候, 从门外传来一阵阵悠远的清香,一闻一嗅之间,瞬间鼻息之间便被浓厚的清香包裹,十分清爽,伴着“算你们有些眼力,还知道我的事情。“话未落地,谢天端着茶水进来了。 “谢天,不许无礼“虽然均纯先生语气嗔怪,却也难以掩饰对爱子的宠爱。 现在我才明白,怪不得这少年拽拽的,刚刚我还以为是豪门优越感,富二代的毛病,谁曾想,这小子原来也是背景雄浑,年轻轻轻竟然有如此经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想起刚刚准备与他干架之事情,顿时庆幸自己未曾出手,不然免不得被一顿暴揍。这被虐是肯定的,能不能活着都是个疑问。 我再次在心中复述了铁衣的那句话,冲动是魔鬼,之后必有惩罚。 谢天放下茶水之后,看着铁衣说,“你姓铁对不对,阴间鬼捕教头铁凝的后人?” 铁衣看着谢天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错,若不是刚刚保护旁边那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成的家伙,可能会破阵,以后有机会,我们比一次!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破了我的七彩剑阵!” 面对谢天的挑衅,铁衣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谢天便笑着跑出去了。 听闻,谢天的话,尴尬的我恨不得挖个地道,赶紧遁走,这孩子就是孩子,完全不知道面子是华夏人视作生命的事情,直接给我一把薅的毛都不剩一根。 还是均纯先生打破了尴尬,“这孩子没礼貌,小崔你不要见怪!”我尴尬的摇摇头表示完全无碍。 “这一算起来,和使者徐钧也有多年不见了。只怪我当年年少气盛,好剑如痴,迷了心智,差点铸成大错! 若不是徐先生,或许现在早已家破人亡了。在沐阳山的这些年,每次想及徐先生,便心觉愧疚,前些日子得知你们此行之事,我很高兴,故人之亲,便是自家人。”看着均纯先生大笑的样子,刚刚因为谢天的小尴尬顿时被化解至无形。 “徐先生还好吗?现在还有时常深眠?多年不见,老朽我十分挂念。只是因终生不能再进丰都界内,而未曾见到先生,十分想念。 若不是当年徐先生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说到这里,均纯先生的面上满是伤感。 “徐伯的一卦?”我和铁衣看着均纯先生十分不解,我记得那时候徐伯未曾说起过此事。 均纯先生看着我们,认真的说:“那时,因为我无意得知自己走阴人的身份,在地府冶炼剑器的时候,无意发现这地府冥火所铸造的青铜剑天生自有灵性,所以动了盗取地火的念头。 四大铸剑世家,虽然在这个冷兵器无用的年代,各世家自有新的事业,可这家传的东西都未曾搁置下来,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多少年来,私下里都憋着一口气,想要铸出一柄绝世神兵,再兴剑业,同时,比下其他世家,独占鳌头! 只怪那时我年少气盛,差点酿成大祸!在地府之后,若不是徐先生将我拦下,定然会在鬼门关口出事,那时我尚不知,这门挤头鬼王酷爱食火,凡是火种不用查便知。 可那时候,我完全不相信徐先生的话,甚至还发生了争执,无意导致地火伤了徐先生,所以他才会常年举着那一柄黑色纸伞。”话到此处,均纯先生眼中出现泪水。 我吐口而出说道,“不对呀,不是因为地魂体质所限,虽为鬼仙,却不可见阳光吗?” 均纯先生摇了摇头说,若不是烫伤,徐先生是不需要那纸伞庇护的! “还有这么一出。”我长吁了一口气,这每次出门还真是秘闻不断,精彩无限。 “那先生最后是怎么相信徐伯所说的话的?”铁衣看着均纯先生好奇的问道。 走阴返来,徐先生曾特意寻我,为我卜了一卦,正是这一卦,我才会觉得隐居这沐阳山。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光顾着说话,你们尝尝这沐阳清露,都是些山野口味的东西,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接过谢天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 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不过这均纯先生的话倒是和铁衣说的差不多。 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先生一人可知可用了。在那卦象中,我看见了,我看见自己盗取地火后的下场,家破人亡……那是我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恐惧!”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第七九章 :谢天师兄 “从卦象中,我看见了疯狂的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最后直至将自己杀死! ……。均纯先生的话,让我遍体生寒。 “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 俗话说,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 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差点就呻吟起来,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的模样。 这家伙还真是跌面子,不就是一杯茶水嘛,好像没喝过似的,我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果然不是凡品,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沐阳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均纯先生很赞赏的看着铁衣“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通过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这样一杯水需要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虽然我也感觉这茶水十分不错,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一杯茶需要七七四十九天,你当是白开水啊,真是头牛!浪费!”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天已经进来了,可能我刚才专心于均纯先生的话而未曾注意,谁知道这家伙一张嘴就挤兑我。 在侮辱了我之后,谢天再次将目光转移向了铁衣,挑衅的看着喝茶的铁衣。还别说,这孩子年纪轻轻,虽然身形瘦了点,可从这眉目间的英气便知日后必是个人物。 “喂,鬼捕,刚才的七彩剑阵我已经改动过了,不是说选日不如撞日好?要不你们两个再进这阵中试试效果?”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会添乱。 按照谢天的说法,刚刚的那惊险一幕只是个初级阶段,这要直接升级的话,打死我都不去,赌气归赌气,为了赌气去玩命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铁衣则不卑不亢的站起说,“谢兄弟,我既然答应你,就一定会再次闯这七彩剑阵的,但现在还不行,我们有要事在身!日后,我定当与谢兄弟切磋一二。” “且,一个笨蛋,一个胆小鬼!”谢天很鄙视的说道。 我琢磨着笨蛋,胆小鬼,以对号入座,我顿时站立起来,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差点发飙,后来一想毕竟是在他家里,担心生出其他事端,便又忍声坐下。 均纯先生直接开口喝止道:“谢天不许捣乱,你这两位哥哥有要紧事情要办!真不懂事。” 谁知谢天撅着嘴说道:“不就是地府那帮人的后代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见我了我师父还不是软软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便向着均纯先生旁边的一把木椅上坐下。 均纯先生看着我和铁衣说道:“这孩子每天跟我这老头子在一起,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你们别见怪啊。”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来,按照徐伯所说,这均纯先生也是身家颇丰之人,怎么这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两个家佣都没有? 我好奇的问道:“先生,难道这宅子里就只有您二位,没有旁人?” 均纯先生看着我说:“没错,自打谢天母亲因病去世,我受到徐钧先生点化隐居在此,便断了一切联系……。”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隐居果然隐的十分彻底! 突然的静谧让气氛有些尴尬,均纯先生便接着说道:“两位小兄弟,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我一边点头,一边解开包着千年乌金石的布袋,取出乌金石,举起来给均纯先生看。心想既然是他当年绑着封石的,这取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估摸着十多分钟的样子应该就可以返程了,有这个谢天,我是一丝都不想多待,谁知道这小子一会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均纯先生皱着眉头看着我“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 说话间,只见均纯先生,双掌临空而悬,缓缓闭上了眼睛,渐渐的我便感觉这手中的千年乌金石被一股吸引力吸着,几乎从我手中脱手而出。 随着渐渐增强的吸力,最终,千年乌金石竟然临空悬浮在均纯先生双手之间,我看了看铁衣,他示意我不要出声,静静等等。 我看着那乌金石在均纯先生双手之间急速旋转,像是个风扇一般的造型,不时的石体之外甩出一股黑气。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均纯先生缓缓睁开眼睛,一会点头,一会摇头,而这千年乌金石竟然又飞回到我手中。 我再一看这千年乌金石,顿时变了样子,像是被清洗过一般的感觉,整个石柱已经变得清澈透明,像是一层透明玻璃一般,其中包裹着一支纯黑色的石笔。 “原来乌金判笔是这个样子?”看着手里的千年乌金石我十分震惊的说。 看着均纯先生点了点头,我询问着,“既然可以看见笔体了,那取笔之事情自然很简单了!” 谁知,均纯先生接着说了一句让我十分扫兴的话: “看来当时,封笔藏石之举,倒是不那么妥当,这判笔四周怨气萦绕,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乌金判笔,不但不能写出册天符,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我看着均纯先生的样子,茫然无措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先生你的意思是……”铁衣开口说道。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便是犬子的师父!” 铁衣看着我说,“可这忘楛道长不是已经驾鹤西去了吗?” 谢天在旁边说道,“找我师兄啊!笨!” 均纯先生,生气的看了一眼谢天说道,“没错,我说的便是这谢天的师兄茅山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这个时候,均纯先生端起一杯茶水轻轻呷了一口,说道: “当年,我铸剑走火入魔,若不是忘楛道长出手相助,从我的魂念中,剔出了痴怨,将一张凌空清明符打入我身体,才化解我铸鬼剑的荒唐,说不定,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谢天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怪不得这小子现在这么拽拽的一副欠揍的样子。 “可惜天妒英才,忘楛道长驾鹤西去之后,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均纯先生不无遗憾的说。 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我见他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 “且,那死胖子比我差远了。”看这谢天的意思对这师兄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着均纯先生,开口问道:“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找到李振师父抽出石中怨念?” 均纯先生点了点头,说“石内的红丝便是怨念”。 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在渐渐透明开来之后,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第八十章 :寒舍剑庐 “均纯先生,您的意思是说只有寻到这茅山的李振,才能剔除游离在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不然,纵然开石取笔也没有什么作用对吗?”铁衣看着均纯先生若有所思的问道。 均纯先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便知道,看来,这句容茅山之行便是接下来我们首当其冲要做的事情了。 我看着手里的千年乌金石问道,“既然,当务之急是前往茅山寻得谢天兄弟的师兄李振,那这东西现在怎么处置?” “喂,你们的问题还真多,十万个为什么啊?拿走留着随你便,唧唧哇哇的像个女人。”谢天嘲笑的看着不知所措的我与铁衣。 均纯先生喝止了谢天的话,然后向着我走路。 他再次看了看我手中的千年乌金石后,说道:“以我之见,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有增长之势,目前还是先将它放在我这里,待你们寻到李振之后,便以我的名义邀请他前来,我想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你想带着也行,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延缓红怨增长的办法。” 听到如此麻烦,我赶紧说道,“那就依先生的办法,将这千年乌金石留在此处吧,这玩意容易招惹麻烦,自打寻获以后,衰事不断!” 均纯先生看着我笑了笑,招手示意我与铁衣过去说话。 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估计这铁疙瘩也是上次被这乌金石头冻怕了。 这时,均纯先生对着谢天说,“天儿,别愣着了,给两个哥哥开门吧?把这乌金石放于炉鼎之内暂时封印,待你师兄到来之后,我们在启石取笔。” 听闻这话,我顿时有些迷茫了,心里暗暗想到,开什么门啊,这个房间一目了然,完全不知所谓的感觉。我边想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 谁知,这谢天没有触动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而是径直走到厅堂中央,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然后在地上几块石砖之间快速走动,这步伐诡异,我光是一旁看着都感觉双目晕眩,我瞬间有种这小子要表演街舞的错觉。 几分钟后,随着谢天身形的停止,房间之内便随着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动,我万万不曾想到的是,这地面之间竟然豁开了一道门,随着开门的声响,我便看见了一个深入地下的石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机关,恍惚中,有种进入华夏神剧的感觉,呆立在一旁,惊愕不已。 谁知,铁衣竟然脱口而出:“难道是均纯先生的剑炉?寒舍剑庐。” 我看着激动不已的铁衣,“铁疙瘩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剑庐,什么寒舍?”虽然这机关确实牛掰,可也不至于激动的如此跌分。 “这寒舍剑炉自盛唐贞观至今,曾炼制出无数名剑利刃,隋刃、万仞、唐斩、浪琴…..这些绝世神兵都是出自这鼎炉之中!”听着铁衣说出的这些名字,我竟然一个都没有听过,自然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了不起,不过看铁衣那激动的样子,显然这里很牛掰。 均纯先生笑着说,“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个寻常炉子罢了,剑在于人而不在于器,况且当今而言,这些剑也只是用作装饰而无实用了。”虽然均纯先生笑着说话,可语气中仍有意思难以察觉的失落。 铁衣则依旧激动不已,“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这家伙老气横秋的样子,是不是的给我一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要不是我们现在的装扮,我还真是恍惚错乱。 ”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便示意我们下去。 我们鱼贯顺着台阶而下,谢天打头,铁衣其次,我第三,均纯先生最后。 按照道理说,这地下室中,不开灯的话自然是伸手不见五指,谁知,刚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我便看见石顶之上有一个洞,不知道从哪里照射进一束阳光。 在青石石室之后,布置着三个青铜炉鼎,一大两小,这阳光直接插入最大的青铜炉鼎之上,使得整个炉鼎放着青色的光芒,整个房间因此十分亮堂,像是在室外的白天一般。 迎面是一副木匾,上面鎏金写着“寒舍”两个大字。牌匾之下有一个朱红木质的香案,上面供奉着欧冶子的石像,青砖石墙布置的墙壁四周悬着许多硕大的青铜古剑,我数了数大概有13柄。 我们跟着均纯先生对着石像三磕之后,起身而立。 进入剑庐之后,均纯先生先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我手中的千年乌金石突然挣脱而出,径直飞向中间最大的那一尊青铜炉鼎之中,很快便被炉中的青色光焰包裹,凌空炫在最大的那一尊青铜剑鼎之上,下面的青色光艳像是火焰一般拖着乌金石。 “这青焰可暂时封住石中的怨念。”均纯先生看着我们说道。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便可以开石取笔了。” 既然如此,话不多说,我们从寒舍剑庐出来之后,在均纯先生盛意挽留之下,吃了一顿我有生以来最好吃的“粗茶淡饭”后,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前往句容茅山寻那李振。 谢天这小子十分执拗,非要与我们同区,但均纯先生以未到下山时机,未曾让谢天同行,这倒是十分符合我心意,有这小子在,一路上难免再生纠纷。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第八一章 :神厨道士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差不多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一点勤俭意识都没有。这家伙自顾自的端着一杯白水不再理我。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 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 我们好不容易在县城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真是让人费解。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 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十分吸引眼球。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兄弟姊妹们,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下午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 “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第八二章 :神乎其技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踏斗之步伐,又称为禹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这胖道士一边挥舞着桃木剑一边向着台下的观众挥手,不像是参加比赛的选手,更像是出场作秀的小明星一般。 就在我咂舌不已的时候,场面更无耻的一幕竟然出现了,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 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厨师估摸着想最后垂死挣扎一把,便大喝一声白菜高高抛起,然后挥舞着菜刀像是那李振道士一般挥去,谁知道起跳的高度不够,白菜还在上升的道路上慢慢挣扎的时候,这厨子便开始下落,刚落地准备再次跃起的时候,白菜刚刚好落下,一下子砸的当场昏阙,不省人事,直接被守在旁边的救护车拖走,算是增添了一幕小序曲。 经过这一闹,其他几名选手算是彻底放弃了比赛,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搬着一把椅子蹲坐在台上,近距离看起了李振的现场直播,看来这小子的确有两下,不但征服了现场观众顺带着把竞争对手一把征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 看起来,这胖子李振倒是个人来疯的主,随着喝彩声的越来越强,这家伙兴奋的动作飞快,一根抛起的胡萝卜还未落地,便被这家伙飞剑砍成了萝卜汁。 现场观众举着白菜土豆胡萝卜齐齐舞动为李振喝彩,场面真是人山人海,霸气测漏。 最后,由于其他选手的主动弃权。 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的大字,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看着台下众多的粉丝欢呼鼓掌,李振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浓痰之后。 李振走到舞台中央,对着话筒说:“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感谢比赛组织方的慧眼识珠,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也许很多人会好奇我身为道士却来参加这厨神大赛! 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放佛眨眼之间,刚刚还山呼海啸的现场顿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个领导十分尴尬的对着只有蹲着几个小屁孩的现场,说道“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 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其实吧,师兄我也没想那么说,就是提前准备的稿子上台的时候找不到了,隐约记着那么几句,好像顺序还记不清了,就随便发挥了几句,啥意思我也没弄清!”听到这胖子最后这句话,我顿时有种上去海扁他的冲动,刚刚生气的拿点敬意的火苗就让浇灭了,这语气,这声音,让我怎么能够将这货跟一个高手画上等号?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修行悟法也是可以很快乐,很诗意、很浪漫很舒服的嘛,我记得当年师父还在的时候,获得很是逍遥快活,从不墨守成规的要我和其他弟子那样这样的,你说干嘛非要把自己关在深山之中,这是要憋出自闭症的节奏啊!”李振继续讲授着自己的感悟。 接下来这货急速变换表情的能力实在是让我叹为观止,刚刚还嬉戏打闹,瞬间就变出了一张十分忧郁的神态,似乎那留给我的后脑勺都散发着秋天的感觉,他说“其实,你们知道嘛?ihaveadrem那就是有一天哥不在江湖了,江湖上还有哥的传说,师父当年说,平淡的生活中用光阴逝去换得的修行是最愚蠢的办法,红尘炼心,这最好的道场便是在这尘世之中,现在我感觉自己的修行就像遇到了一座大山一般,所以我想和掌教申请云游修行,算了不说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 这个时候,就在我全神贯注偷听的时候,铁衣则一把拉住我径直说道:“李道长请留步,丰都崔家崔铭、铁衣见过李道长!”随着铁衣的话,这胖子转过身体,左右看着两边的人说,“这是拍电影的?不是说形象大使只拍照就行?你们两个不是穿越过来的吧?说话咋这个味呀?”我顿时一汗,遇到个这种无厘头的货,铁衣这种中规中矩的类型就不行了。 第八三章 :淳风食肆 随着铁衣的话,这胖子李振敏捷的转过身体,左右看着两边的表情十分诧异,十分生动的对着我们说“你们二位小哥这是拍电影的吗?还是穿越来的?不是说形象大使只拍照就行?这台词说的也太专业了吧,演技不错啊兄弟! 你们两个不是来找我拍古装片的吧?要是拍电影的话我只拍偶像剧!你瞅我这形象,不是偶像剧对不住我粉丝,我怕掉粉!你们说话的这个味呀,不会真是古装大制作吧?”我顿时一汗,遇到个这种无厘头的货,铁衣这种中规中矩的类型刚开场便被尴了一尬。 我心里念叨着,也怪铁衣,完全是一副老太横秋的形象,也不知铁衣从哪里学的这口气,明明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这说话都能掉下渣滓的土。让我颇为尴尬,不过看铁衣的样子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唉,估计是脸皮厚,导致的表情反应迟缓吧。 “李道长好!”铁衣问候道,我也假模假样的学着铁衣拱手问好。 “两位是?我好像不认识两位吧?你们不是厨神大赛活动组织方的人吧?难道还有其他的奖品?”李振一只手伸进道袍里,抓挠着什么,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赶紧摇了摇头,抢先一步铁衣说道:“不是,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是初次来茅山旅游的,刚才看了李道长的一身厨艺绝技,这厨神之命实至名归,特来向你道贺。” 我雷厉风行的瞬间把这铁疙瘩的嘴缝起来,看着眼前的胖子爽的不能自控的表情,心道这种货色定然是我来对付绝壁最佳选择。 “刚刚我这位兄弟雷了道长和几位道凶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兄弟思想比较传统,比较留恋过去的那些时代,是个念旧的人,其实,我们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是你的粉丝。完全拜倒在你的道袍之下的风采”我言简意赅的进行总结!将此马屁的力度直接飙升到最高档位。 看着李振脸上憋不住笑开花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一招还是十分对症下药的。千错万错马屁不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来这修道之人也是不能免俗。 但我此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这家伙真的是那谢天的师兄?忘楛道长的两大天才弟子之一?就这造型,如此嘴脸,哪里有一点天才的样子,还未试探我心里便否定了九成。 “哦,是这个样子啊,两位兄弟的眼光和品味确实不错,我叫李振,茅山道士,好说,好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让二位见笑了!”李振假模假样的谦虚一番,不过看这家伙抽搐的嘴角我便知道,这家伙对自己刚刚的表现也是异常之满意呀。 看着铁衣好像准备说什么的样子,我赶紧抢先一步,因为实在有点受不了了,这说话简直就是穿越回古代一般,文绉绉,酸扑扑的,就像从坟墓里刚出土的文物一样。 “铁疙瘩,你先不要询问,我们试探试探这家伙究竟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人,这年头骗子太多,万一寻回去一个假冒的,丢人不说,且耽误了大事。”我有礼有节的劝说下,铁疙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的意见。 这个时候,李振看着我说,“不知道二位兄弟拦下我是何意思?是要签名还是合影啊?” 我看着李振,心想,万不能扫了这胖子的兴,于是赶紧翻遍全身,纸笔都没带,四下一看,旁边有个大脸猫文具专卖店,然后说了一声道长稍等之后,急步进入店内买了个笔记本和签字笔,看着这家伙非常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的几个随行的小道士, 李振不无得意的说,“粉丝热情,那就好吧!”这家伙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笔记本,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这家伙,单单“李振”两个字便涂鸦满了一张纸,签完之后,李振感觉不满意,“气势不够,拿过来我再修缮一下。”说话间,这家伙再次从我手中拿过签名的笔记本,在刚刚自己的名字上涂抹了半天,墨水足足渗透了四张纸之后方才罢休,满意的将签字笔递给我。 这架势,我估计这李振名下,我和铁衣是唯一的两个如此形容的粉丝,让这家伙十分振奋,态度相当热情。 我想了想,既然不要脸,不妨将整张脸扯下算了,我便拿出随身的苹果梨手机,要求李振合影留念。 谁知道这家伙看见我掏出的新款苹果梨手机十分喜爱,接过我手机之后,各种萌态自拍,我几次都有种实在憋不住想要呕吐出来的*。 好不容易要合影的时候,我接过手机,还没按下拍照,手机便果断的没电了。 这下这李振可是真急了,“哎呀我擦,刚刚拍的相机我还没有传啊,我勒个去,我勒个来,我勒个来来去去,这可咋办?” 这家伙一顿磨磨唧唧的就是半天,我这肚子终于将飞机上的事物消化完毕,再次示景,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无精打采的样子,若不是对这胖子李振十分失望,那便是估摸着也是饿了。 这李振吵吵着要照片真合我意,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观察下这家伙究竟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茅山李振,若是的话,这样吹嘘遛马,拉近关系,邀请他办事也方便,若不是的话,我们便将这家伙交代给茅山,卖个人情,想必看在我们协助茅山“打架”的份上,也定然会买个情面,讨些方便。 “道长和几位道兄稍等片刻。”我看着李振说道,然后拉着铁衣悄悄将我的想法告知与他,难得的是这家伙竟然对我十分肯定,让我有些不习惯。 既然做了决定,我便热情洋溢的对着李振和身边的三个小道士说道: “今天咱们这么有缘,聊的这么尽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我们兄弟二人可否请李道长及各位道长小酌一番,以表仰慕之情?”我也学着这样说话,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这李振一听吃饭,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十分激动“你还别说,刚才活动了活动还真有点饿了,要不咱们就去整几杯!”李振看了看四周的小师弟们,顿时获得了热烈的响应。 吃酒这玩意还真是个好东西,上到达官贵人,周至梁山好汉,下到遛街老汉无不钟爱,当真是拉近关系,办事沟通,交流感情的神器。 这一提吃酒,这一眨眼功夫就拉近了我们与李振几人的距离,很快我就在铁衣诧异的眼神中,我便和这个厨子道长勾肩搭背起来,在旁人看来应该是很多年的老友一般。铁衣这死脑筋,面对所谓的高手都当神一样严肃对待,忘了就算是高手那也是人,也会吃喝拉撒放屁打嗝的。 “李道长。我们兄弟二人这一次是第一次来这茅山,习惯点背的我们竟然能结识李道长这样的奇人真是有幸,简直比中了彩票还牛掰霸气。 刚才你舞动剑法的风采那真是历历在目,矫健的身影,坚毅的表情,忧郁的侧脸,飘逸的长发……。 这在台下看起来李道长厨艺风采真是有如天人,定然这口舌的功夫也是非同凡响,不知有什么好吃处,还是李道长来选地方怎么样?”我客气的问道,刚刚闹了这么久其实我肚子也饿了,五脏六腑苗中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李振听我对他如此仰慕,十分开心,直说“一般一般吧,蒙受兄弟错爱了,都是兄弟,别叫李道长,李道长的,都是年轻人嘛! 兄弟你要说别的,我还真不敢狂言乱说,更不敢妄自菲薄,但要说吃,就说吃这技术,这专业,这造诣,这品味。 兄弟我敢说这茅山我李振说第一还没人敢称第二!来茅山当然首选是去淳风食肆咯!那味道,真是口齿留香,余香绕梁,三日不绝啊!” 我看着这货在我眼前吞吐口水的表情,发出的呻吟声唤醒了我一声的鸡皮疙瘩。有种生怕这家伙突然冲出来照着我来一口,让我不自禁的向后退去几步。 看着眼前的胖子说起美食唾沫横飞的样子,我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画面,一头圆滚滚的白猪,白猪的旁边是两个硕大的字进行标注:“吃货”!这家伙说起吃的神态真是和刚刚判若两人。 我顿时想赶紧去,不管这胖子说哪里都答应,照这节奏,喷口水的力度,说不定被喷感冒了都有可能。 “来到茅山当然是去淳风食肆吃花荔烤鸡了。百吃不腻,想想都食欲大开”。旁边的几个小道士应和着说。说起吃来,这个厨子道士真是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见这家伙一身道家装扮,刚刚露出的身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专门拉客的拖哪。 “既然是振哥推荐的,那咱们就去那淳风食肆吧。想来这味道一定是顶呱呱的。”我随便应付着说,心想看这家伙的造型,就知道口条长的跑偏,品味定然好不到哪里去了。不过既然有事相求,还是符合他心意最好,几杯酒下肚,啥事都能成。 第八四章 :惊现哭声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自然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第八五章 :猛鬼附身 看见这一幕,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面对无助的孩子父母,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论如何,这孩子的事情必须的管。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开始流淌血珠子了,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个东西。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头大如脸盆,脖颈细如笔干,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这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果然是那针咽恶鬼,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看见这一幕,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面对无助的孩子父母,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论如何,这孩子的事情必须的管。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开始流淌血珠子了,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个东西。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头大如脸盆,脖颈细如笔干,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这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果然是那针咽恶鬼,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 看见这一幕,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面对无助的孩子父母,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论如何,这孩子的事情必须的管。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开始流淌血珠子了,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个东西。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头大如脸盆,脖颈细如笔干,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这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果然是那针咽恶鬼,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 看见这一幕,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面对无助的孩子父母,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论如何,这孩子的事情必须的管。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开始流淌血珠子了,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个东西。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头大如脸盆,脖颈细如笔干,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这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果然是那针咽恶鬼,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 看见这一幕,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面对无助的孩子父母,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不论如何,这孩子的事情必须的管。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开始流淌血珠子了,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看清楚了这个东西。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头大如脸盆,脖颈细如笔干,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这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果然是那针咽恶鬼,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 第八六章 :针咽鬼兽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一路上,我尽显溜须拍马之所能,将李振这货吹捧的笑意盎然,面如菊花朵朵绽放!而我每次回头,都能够看到铁衣冰冷鄙夷的脸,我懒得搭理他,这玩拳脚他是高手,可这用口条我是行家,眼前的这胖子事关家族宿命,我定然是要想尽办法拿下的,我的那支乌金判笔还在等着我哪。纵然要说些违心的话,那就违心吧。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汉子能缩能挺!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在我吹捧的几乎用完词的时候,我们一行在一个陡坡的腰间看到了一个写着淳风食肆的二层木质小楼,空气中飘来的阵阵烤鸡的香气确实非同凡响,纵然我吃鸡无数,但这么香的味道还是第一次闻到,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闹开了锅。 没错,这个建在半山腰的独门独户的二层木楼便是,李振口中的淳风食肆。 店楼外层是实打实的一根根原木造成,看起来粗狂中别有一番风味,看来这外出吃东西的时候能遇到个资深吃货确实能够一饱口福啊,随着这飘香的烤鸡气息,我对这胖子倒是有了一丝好感啊,因为,我也算是个老饕吃货了,虽然比这胖子吃些,但也是对吃有一腔热忱的人。 刚到门口,便有一个熟客打招呼,“哎呦,李哥,昨天吃了,今儿个又来啊!您这口味就是强!”熟客看见我们几个进来后热情洋溢的对着胖子说,“兄弟咱们一起坐。” “不了,老李改天再找你拼酒,今天有朋友在。”说完李振便带着我们向着一处包间走去。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好这口,想必这家食肆的菜品真有什么不凡之处。 “吃不腻,吃不腻,哈哈哈哈。怎么着,你小子这是不欢迎我的节奏啊,那我换一家吃去”我心里暗忖这家伙果然是熟客,看这家伙跟店里的人如此调侃,想必是不少鸡已经变成了他肚子上的那个硕大的游泳圈了。 刚刚坐定,李振便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代表菜式,花荔木烤鸡了。似乎光是说出名字便激动的不能自控一般。 那滔滔不绝的气势,让我十分怀疑这货是不是这家店的股东之类的,“上好的花荔枝木,散养的走地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一般是选2斤左右的走地鸡,用中药和佐料腌制入味,然后风干。在瓦岗中焚烧花荔枝木,现烤现吃,鸡皮酥脆、肉幼滑、骨香甜、鲜嫩多汁,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荔枝清香,太爽了!” 我分明看见这货硕大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刚才那服务员不是说这家伙昨天才吃了今天怎么还是这副德行啊。看着眼前这个厨子道士舒爽的表情,我算是彻底服了,标准的吃货啊。我心想,这家伙断然不是我要寻的天才道士李振,怎么可能如此猥琐不堪。 “哎呦喂,李道长您又来了?昨儿个刚走,今个再来,还是老规矩对吧。东西点了嘛?”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跟李振关系很好的服务员走了进来,脸上笑起来都是层层密布的褶子,看样子年纪倒是不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二皮脸吧。 “怎么,包子,哥哥给你捧场,看你像是不快乐啊!。”看见李振假装生气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丝道门之人的风采,到是很有些江湖油子的味道。仔细一想,这家伙十多岁的时候师父就不在了没人管,没人教的其实也不容易,看刚才这身法和铁衣的话,应该是学有所成,这么一想,看这胖子就没有那么讨厌了,我在暗自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干预能力时,也想更了解了解这家伙,是不是有能力去帮我解开乌金判笔上的怨念。 “看您说的,怎么能不欢迎您哪,不欢迎谁,也的欢迎您啊,你可是咱们店里的老主顾,超级vip啊!小店就指望着您生活啊!”那个被换做包子的服务员赶紧笑脸相迎。 “四只花荔烤鸡,两斤竹叶青,其他的照老规矩就行了,赶紧的啊!”李振笑呵呵的说,催促着赶紧上菜,这句话我喜欢,说真的我现在饿感十分强烈,估计只喝了一杯水的铁衣也好不到哪里去。 “马上到!马上到!”说话间,被唤做包子的店仆转身而去。在这个简易的包间里,在等候烤鸡的同时,先上来了三岔猪头肉、镇江糖醋萝卜、煎山芋糕等当地特色小菜,味道确实不错,十分开胃,我一瞅铁衣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更不停不下来的节奏,倘若这样埋头苦吃实在是有点小尴尬,于是我到了一杯酒,轮着桌子轮流敬酒,之所以这样喝酒不是因为我酒量霸气,以前虽然我有一段时间我也曾沉迷酒精,借酒浇愁,但实话说我酒量十分一般,只属于正常人偏下的范畴。而是因为,自打我胸口开始出现那副炙血玄武图之后,好像对酒精有了抗体,不管怎么喝都如同白水一般。 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中,很快四只烧烤好的花荔烤鸡便上桌了,特质的花梨木架子上,挂着四只金黄的烤鸡,单是闻着便芳香四溢,隔着老远就香气扑鼻,用筷子一夹,鸡肉软烂,吃一口,果然鲜嫩多汁,看来跟着吃货果然能大饱口福,这入口即化的滋味实在是极品。 正在众人大朵快颐,推杯置盏的时候,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了啜泣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师兄,你听隔壁是不是有人在哭啊?”叫六子的道士问道?李振听了听,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包子,包子!” “来了,来了,再添点什么啊?”包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添个毛毛啊!隔壁是什么情况,好像有人在哭啊?咋回事啊,你说我这今天刚得了冠军,还结识了两个兄弟这么开心的事情,这海内遇知己的时候,你这哭啥哭啊,多扫兴致啊!去瞅瞅咋回事啊!”李振这嘴巴一张一合的说出了一大串话,这嘴上的功夫看起来比他的身手更牛掰。 “哦,这事情啊,唉,老板的亲戚来茅山治病的,听说孩子得了怪病,一到晚上就犯病,这不又犯了,孩子母亲在那哭哪!唉,可怜天下父母亲啊!这病看了许多地方了就是治不好。可把这两口子折腾坏了,我过去看看,兴许是病情又厉害了吧!”那个被叫做大宝的服务员准备转身离开。 “是什么病啊?有病怎么不去医院治啊!咱们茅山有什么专科很出名吗?”我插嘴一句,着实想不明白,既然得了重病首当其中的是选择那些发达的大城市去治疗,怎么会到这里,听这我的话,大宝便停下身形,“要说吧,这病吧还真是奇怪,这两口子也算是个富裕人家,自打孩子得了这个怪病之后吧,这两口子跑遍了许多大城市,找了许多出名的医院还大夫给看,可结果都是孩子很正常没毛病!” “那不好吗?这说明孩子没病呀!不是脑子有毛病或者强迫症吧?我听说过,有的人没来没毛病,普通的头疼感冒就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每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最后还真就得了重病,是不是心理上的毛病?”我应着大宝的话。 “我说这病怪就怪在这了,还真不是心理上的毛病,这得病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姑娘,长的漂漂亮亮的,爱说爱笑爱唱爱跳的。可这天一黑就有问题了。”大宝叹息的说。这家伙这个大喘气揪着我们所有人的心,六子抢先问道:“啥毛病呀!我说大宝你能不能别乱停呀,不怕罚款?”我看了看这个瘦小的道士,没想到竟然还有点幽默细胞,今天还真是打破了我对修道之人的认知了。 “这姑娘一犯病她就吃东西。”大宝那神情,似乎吃东西是什么绝症一般,我们一口同声的嘘了起来,“靠,吃东西也算毛病,我大师兄那就算是重症病人直接进重症监护室了。”这话一出,正拿着一根鸡腿准备入嘴的李振一脚将那个小道士踹到在地,“会不会说话,你才进重症监护室那,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情况,说清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帮帮忙!”李振咬了一口鸡腿,沾着满嘴的鸡油说:“你看我这一身神膘是怎么修炼的,吃就是不二法门,一听这妹子就知道是同道中人,喜欢吃不好吗?现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喜欢瘦,成天不吃饭,都快成杆子了,还减肥。能吃多好,我就喜欢能吃的,这女孩多大了,长的漂亮吗?”李振一副色色的欠揍的表情。 “16岁,很漂亮的姑娘,吃没错呀?问题是,吃是吃,但是光吃咽不下去啊,一直在嘴里塞,可就是不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吐,吃多少吐多少,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那脸色苍白,脸都扭在一起了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可就是停不下来!”六子的话让我十分诧异,看来这情况还真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会是暴食症吧?”我突然想到了有这么一种病,应该就是属于疯狂的吃的病种,但貌似又不像,听大宝的话,这简直就是吃到六亲不认的境界了,我记得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听说过。 “去了很多医院了,说是像是这个病但又不是,吃不到肚子里,算啥暴食症啊!真是可怜了这孩子了!”大宝正欲转身而出的时候。“等等,带我去看看,听你这话这意思有可能是那边的朋友来了,很有问题!”李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叫住了大宝。这胖子这么一正经起来,还真是有点让我水土不服的感觉,嘻嘻哈哈向着道貌岸然的转换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着实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节奏,这神经的协调性确实可以。 就在我准备起身跟去看看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双眉凝结,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像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情的样子,顿时让我颇为费解!这家伙刚刚好没事人的样子,怎么突然听说包子的话之后变得这么严肃?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这个样子?” 谁知道这铁疙瘩完全不管不顾我的提问,突然说了一句:“这36猛鬼之中,有一种叫这针咽饿鬼的玩意儿,十分彪悍,话说这东西所呈现出的症状倒是跟这孩子的样子十分相像,若真是这家伙的话,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看着铁衣的样子,摸了摸铁衣的头,问道:“铁疙瘩你不是发烧吧,难道是饿晕了,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风马牛不相及的!” 这个时候,再一看李振竟然停下脚步,对着铁衣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寻常鬼物,都是怨念所为,无实体实质,而这摩罗36猛鬼中,都是修炼有实体的主,像是鬼如同禽,可以说吧,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既是鬼又是兽,可以俯身人体,也可以像是猛兽那般杀人食肉!”此刻的李振,表情早已不同刚刚那般清闲了。 “难道真是这针咽饿鬼?”铁衣看着李振问道。 “有可能,症状好像差不多的样子。”李振点了点头应声说道。 “那就不好对付了!”铁衣显得很严肃。 “先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是不是真这么点背竟然能遇到这东西!如果真是,少不了兄弟帮忙!”李振看着铁衣很认真的说。 我一看这家伙完全没我什么事情了,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铁衣是高手啊要他帮忙?” 谁知那李振笑着转身,边走边回答到:“气质!” “哦!”我刚回答,突然反应过来,追着李振喊道“我擦,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 这家伙便不再理睬我,让我十分郁闷,感觉想要暴揍这家伙的冲动。 胖子回头一脸微笑的表情。只定格此刻的画面来看的话,一定是一对真心相爱的小朋友一般,那煽情的对视,那嘴角流淌的鸡油,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说走就走,我们随着包子的身后,鱼贯来到了隔壁的房间,这房间相较我们刚刚身在的那个包间,规模倒是小了很多,门上插着一把门锁。 李振看了看包子问道:“唉,我说包子,这家里不是有人吗?你干嘛要锁着大门啊?” 包子尴尬的说,“你说咱们这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你说要是那孩子突然跑出来,怎么还怎么做生意啊,就算不做生意的事,要是伤了人可咋整?” 李振看着包子说,“要说你们生意人就是奸诈,啥时去就想着自己个儿!一点胸怀都没有!算了,不跟你在这扯了,赶紧开门办事,我这都饿成纸片了,告那厨子先别着急烤啊,等我吩咐时候再烤,我要吃现烤的,你也知道哥哥我的口比较刁钻。” 包子一边好言赔笑的答应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谁知道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手滑,这钥匙就是插不进锁孔里。李振拍了一把包子,准备自己开门。 谁知道,这包子竟然一哆嗦直接将钥匙掉在地上。 “我说你小子这么大个块头你紧张啥啊,连个门都开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鄙视你了,你说我在这里!”看见包子紧张的模样,李振顿时开始装逼。 “包子别紧张,有我在多大点事情啊,再说了也许不一定是鬼怪妖物,就是个寻常病啥的,你说我这散发的一身正气,也没熏陶出你的胆量,真是当着我兄弟的面子给我败兴。”这时候,李振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 “你们都回去吧,六子跟铁兄弟在就行了。”我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连客气都没敢客气就想赶紧走人,生怕生出变数,总感觉这房子里有种很恐怖的感觉,不自禁的想要向后缩。 就在我准备给李振同行的几个小道士准备返回包间吃烤鸡的时候,我都准备等李振铁衣和六字进去之后,就让包子先给我整两只鸡,我这肚子都快凹成坑了。 谁知道铁衣这挨千刀的货,竟然说道:“崔铭,你不要回去,跟我一起进去。这针咽恶鬼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或许对你以后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一听铁衣的话,我双腿一抽差点就准备骂街了,这铁疙瘩简直就是临死找个点背的节奏啊,谁没事拿见鬼开眼界啊,我刚想拒绝,却发现几个人都在看着我。 我顿时陷入是要装逼还是退缩的思索。装逼的话,跟着铁衣进去,按照他们的说法,这里面很有可能真是那针咽恶鬼,估摸着那玩意十分暴戾凶悍,小命挂了也有可能,尚且我还有重大家族使命在身,如是在这牺牲的话,对不起自己,对不住父母和祖宗。 若是退缩的话,估摸着这里面若不是那针咽恶鬼的话,那这些家伙出来之后定然是各种鄙视加身,我身后已经很雄厚的耻辱柱上必然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私下看看,众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应,我刚想找个紧去厕所,状态不好之类的借口时,那胖子李振竟然走过来,“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把你忘记了,走咱们一起进去瞅瞅,要是针咽恶鬼的话,干不死他!”说话间李振便将右手搭在我肩膀上,十分亲昵的将我推在身前。 这局势瞬间反转,刚刚还在犹豫不决的我,此刻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要进门的人。那真是双耳嗡嗡作响,双腿持续无力,太坑爹了。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被李振的胳膊压制的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分毫。 真没想到,这胖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竟然干出如此禽兽不如,逼良为娼,逼人见鬼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此刻也只剩下强制装逼,硬撑着进去了,心里不住的抱怨,这家族点背真是害人不浅,到底啥时候才是个头,才能改了这点背的毛病啊,虽然我表面脸部抽筋的微笑,但我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伤感的不成体统。 李振刚刚打开房门,因为我顶在最前面的缘故,所以迎面便感受到一股阴风,身体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一股不妙的想法顿时冲进我的脑子,看来定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 进入到房间内,我才发现这个根本不是包间,而是开辟出的一个暗室,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所以此刻天还未黑便点着一个硕大的白纸灯泡,我看着房间内空空的墙壁,心想,这尼玛到时候想跑都找不到窗户。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很可能是因为那孩子的病状所以特意腾空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凳子之外什么家具摆设都没有,十分简陋。 整个房间里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低着头满头白发的男人,一个满脸泪水啜泣的女人,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孩子的父母。 而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姑娘,蘑菇头,大大的眼睛看不到瞳仁,手里捧着一只烤鸡,脸色黑青,表情狰狞的大似咀嚼着,身边是满地嚼碎的鸡肉。这画面十分诡异,导致我菊花瞬间一紧,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看到我们几个进来,隐约在痛苦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让我头皮阵阵发麻。 按道理来说,吃美食应该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慢慢品味,细细感知,可这孩子的吃相完全看不出跟享受有一毛钱的关系,表情十分痛苦,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好像嘴巴不受自己控制的意思,让我感觉十分恐怖。 这个时候,包子早就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大概是刚刚铁衣要我进屋子的时候便不见人影了,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 这个时候,那个垂头的白发男人抬起头来,看样子应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这一头白发感觉整个人十分苍老。 一看这李振一身道袍。这男人拉着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的女人,直接跪倒在我们面前,“大师,你救救英子吧,求你救救我女儿吧!这孩子命苦啊!……”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着害怕了,赶紧上前跟李振几人将那叫做英子的孩子父母扶起来。 “英子爸妈,这是咱们茅山的李振师父,过来看看孩子,看能不能帮上啥忙!”六子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中年人说道。 听到这话,两个人齐齐跪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姑娘吧,求求你了。”边说话,两人边磕着头,啪啪啪的声响让我们赶紧上前将人拉起,嘱咐大宝把两人先带出去,休息休息。我随手关门的时候,感觉胸口又开始发烫,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姑娘必然是遇到了什么阴邪之物。但此刻在胖子的主场,也好先看看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无用,再跟铁衣商量商量,毕竟此刻我的身份是阳世阴差,遇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管的,怎么着也要对自己在地府的誓言负责。 第八七章 :鬼兽临阵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看见这一幕,银发苍老的父亲,满脸泪水的母亲,我便知道,这个忙便是忙也的帮,不帮也的帮了。 面对无助的孩子,伤心的父母,纵然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成一滩,何况我本就是个多愁善感,正义感爆棚的人。 这个时候,我们看向了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叫英子的姑娘全身颤抖,很痛苦的一次次将手中大块的肌肉生生的塞进嘴巴里,一边吃一边吐,地上一堆肉屑肉块,碎骨头之类的东西。嘴角的口涎伴着嘴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 因为这孩子吃的生猛,连骨头和肉一起咬,嘴巴被骨头划的伤痕累累,嘴角都能够看到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可这孩子依旧不管不顾的吃着,还是不停止的向着嘴里猛塞,这画面让我十分震撼,很想上前帮忙喝止,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画面十分诡异。 随着眼睛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猛然看起来,果然在他身后趴着一个灰蒙蒙的东西,我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看见了没有,我指着那团东西,吱吱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向铁衣与李振,用眼神询问我的惊讶意思,想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缘由。 这两个家伙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也看见了。而只有那个叫六子的那个小道士,傻傻的说,你们在看什么?貌似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估摸着房间里只有我与李振、铁衣看见了那一团东西。 随着我们渐渐向着那女孩儿靠近,我终于透过那一团灰蒙蒙的东西,距离拉近之后,便看的更清楚了一些。 这玩意有一个硕大的头,至少占据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的样子,若是光看头的话,很呆萌的感觉,一张硕大的嘴,像是直接在脸上豁开了一道大口子一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而脖子非常细,不是仔细的看甚至发现不了这东西还有脖子,身体大概有个三岁顽童一般,身子上一片片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四肢非常纤细,因为这东西的身体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探入到小女孩体内,所以也看不清手脚的模样。 这个时候,我总感觉一张大口呲牙欲裂的冲着我们死死盯着看,像是在责怪我们打扰了它的晚餐,而看起来随时有扑向我们的可能,我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寻常的阴魂那么简单。 心里暗忖,这36猛鬼果然不同凡响。 我悄声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么一幅尊容,跟我在地府看见的那些鬼民竟然有如此差别,是不是很难对付。” 铁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正俯身小女孩身上的那东西。 “这鬼好像人但却不是人的感觉?”我看看那东西,再看看铁衣问道。 胖子说道:“这东西本就不是人所化,虽然叫做针咽饿鬼,其实质确是鬼兽!”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鬼兽的名字,十分不解的问道:“鬼兽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六子竟然插嘴道,“这个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是高手,原来也是菜鸟,演技不错啊,这鬼兽就是经历过死亡的各种生物禽兽,通过某些行为和特定的条件,拥有自己的空间和特殊能力成为的一种鬼物,被称为鬼兽!” “这东西可比那寻常鬼民,怨鬼要狠多了,没想到会让我们遇上。”胖子来了这么一句。 为了更加看清楚一些,我摆出了斗鸡眼的读魂术招式,心想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谁知道铁衣一看见我的造型,立马对我说不要。 我刹那间以为这铁疙瘩是感觉我的斗鸡眼读魂术造型丢人,让我十分尴尬,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猥琐我不罢休。 “这东西不是寻常阴物,已然有了实体的阶段,你贸然使用读魂术,纵然有血河丹丸在也抵挡不住,纵然不会被反噬,也会导致神志受损,成了植物人或者痴呆。” 一听铁衣的话,顿时吓我一跳,赶紧收住,同时向后退却一步。 李振则开口说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这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还被这东西控制着,若是贸然出手,这孩子就危险了。” 这胖子说话完全不讲究,当着孩子的父母说出这般话,吓的英子的父母顿时再次跪下,不住的磕着头,我看着都疼,顿时感觉当父母的其实都很伟大,为了孩子什么事情都能付出,包括尊严,甚至生命。 我由衷的俯下身子,将两人扶起,“放心吧,不管任何代价我们都会努力保护好孩子。” 这李振一看这情形,顿时表情直接换脸,“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我说的是一般状态,但今天却不一般,没关系。” 英子的母亲满脸挂泪的看着李振说道:“大师父,今天有啥不一般啊?我姑娘不会有啥事情吧!”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说,“因为你们今天遇到我了,所以自然不一般,有我在,放心好了。”这家伙还真是装逼不怕闪了舌头,好像消灭这一只针咽恶鬼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不过,这地方实在太小了,一会我发挥起来怕伤害到你们,你们还是先去外面等吧,完事了我叫你们。 这英子的母亲看着父亲,孩子的父亲说道:“大师傅,能不能让我们也在这里陪着孩子啊,我怕孩子害怕,有啥使唤的我们都可以干,保障不影响你发挥!”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孩子现在不光是身体被这东西控制了,就连心智也被控制了,你们在不在这里对孩子来说都没有区别,况且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你去茅山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振?” 就在李振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孩子父母一听孩子身心都被这东西控制了,顿时激动起来,这母亲一马当先的率先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李振假装生气的说,“把孩子母亲抬出去,要是真影响我发挥的话,孩子有事情我可不负责啊!” 估计孩子的父亲是真怕了,直接背起孩子母亲,一边看着孩子,眼睛挂着泪水,六子陪着慢慢退出了房间。 顿时我就感觉这房间之内空旷了许多。 我看着这胖子李振刚刚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刚刚悬着的心也便没有那么紧张了,看着李振说道,“李道长,你以前对付过这种东西吗?” 这胖子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这东西一辈子能遇见一次也算是点背到极致了!要说这东西,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 我一听这话,也着急了。 看着李振问道:“意思是说,你也完全没有经验。不过看你刚刚跟英子父母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很难,没有什么危险是吧!” 虽然我很想听到这家伙说出点什么豪气干云的话,可这厮竟然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今天能活着走出这房间就不容易了,我刚刚是装逼的,顺便安慰下孩子父母,当父母的不容易。” 我一听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握的样子,差点直接开门就跑,可是看了看铁衣的样子,便打消了率先逃跑的念头,但身体却一直向后退步,慢慢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一会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一定率先逃跑。 见义勇为自然重要,可要先保障自己活着才行,我自己劝说自己的懦弱,顿时感觉良心上没那么谴责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盯着英子看的铁衣扭过头来,对着李振说,“李道长,要说这捕鬼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协助,可这如何将这针咽恶鬼从孩子身上处理下来,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看道长你的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好,千万莫要耽误了救下孩子。” 李振点了点头,然后从胸前摸索起来,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掏出什么法宝之类的东西了,我稍微向前走了一步,想一看究竟。 这家伙整的跟抓虱子一般,终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我想着估摸着应该是什么符咒啊之类的降鬼利器,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从布袋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书。书名我倒是没看清楚,这家伙当着我们的面,在手指上吐了点涂抹翻看起来。 这胖子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下意识的问道:“李道长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难道这书会发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 李振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句,“想什么哪,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书本里还有暗器的!“ 铁衣接着我的话问道,“那李道长这是在干嘛?” 李振一边翻着书,一边回应,“这东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当年跟师傅学的时候,这一段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情出的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这不赶紧看看当年我师傅的笔记里有什么治理这东西的法子没有,别吵吵,先容我研究研究。 听闻这胖子的话,顿时惊的我半死不活,赶紧向后退去,一只手在背后默默的扶着门把手,感慨这这胖子实在是太坑爹了,这临阵磨枪的事情简直太无耻了,这都上考场发卷子了才翻看笔记,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有胜算。 我在心里默默的将这胖子以及所有亲戚问候了一便。这胖子顿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谁在想我?”我心里嘘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铁衣对付这东西完全没有经验,李振还在捧着他师傅的笔记本翻看寻找对策,而刚刚陪着孩子父亲将孩子母亲送出门外的六子刚刚进门,戳在哪里完全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不害怕的节奏。 我顿时心里感慨不已,就这阵容还要单挑36猛鬼之一的针咽恶鬼,别说单挑,就算是群殴都一点胜算都没有,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心里暗骂,都是这铁疙瘩把我拽进来,好好的参观鬼,要不然此刻我正跟对面包间里的几个小道士吃烤鸡。 这烤鸡没吃成,反而有可能被当作烤鸡吃了,这逆转的剧情,我该跟谁抱怨啊!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具有救人的能力只可能是铁衣或者李振,看铁衣的样子还在观察这李振,所以,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便汇集在了李振的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传说中的高手,还是个厨子罢了。 我看着聚精会神看笔记的胖子希望他回光返照创造奇迹! 第八八章 :落幡神咒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这个时候,李振长吁一口气,看这样子,应该是寻获到了什么办法,看他将手里的书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放回布袋子里,塞进衣服里面,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着胖子李振的背影我赶紧问道,“怎么样,李道长寻到办法没有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你说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啥都没看,这画面是不是太水了,不知道的以为咱们是打酱油的,明明是主角好不好!”我股喷出我的抱怨。 李振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演偶像剧,独角戏那种,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不研究办法,你要知道跟这东西打交道相当于地府走一遭,说不行就挂了!再说了,大师出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见过大师上来就干架的吗?” 一听这胖子这个时候还在装逼,我有种强烈的想要骂街的抽动,横不得上前直接抽这死胖子。要不是现在都等着他发挥,我早开火喷了。 铁衣估计也扛不住这家伙的絮叨了,继续着我的问题,“李道长,是不是寻到办法了,看这样子,当务之急便是将那孩子和这东西分开,你看这针咽恶鬼身子已经探入小女孩大半了,若是全进去的话,身魂皆失,我们便没有办法了,孩子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兽!” 一听铁衣的话,我当时就急了。 六子则在旁边一脸天真的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啊,这里真有鬼?我怎么看不到啊”。这家伙的话直接将他替代我成为了冷场王,完全被忽视。谁知,这家伙见没人搭理他,便拿起刚刚英子母亲坐过的小凳子径直坐在了上边,完全一副打酱油的形象。 李振则突然冒出来一句“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痹的,师傅那本捉猛鬼的书没带,这本看了看,是讲看风水选墓地的。 你们也知道,这种生猛角色遇见一次相当于买彩票中百万大奖的概率,所以我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加上最近忙着研究新菜式,已经学会的也有点模糊了……。” 这死胖子还没有说完话,我便脱下鞋子丢了过去,实在受不了了,原来这家伙装半天逼,竟然在翻看着一本跟眼前没有一毛钱关系的风水堪舆之书。 谁知道,我的鞋子即将砸在李振后脑勺的时候,这家伙竟然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两个指头生生夹住,我有点小惊叹之余,开口骂道:“这时候装逼,不装会死啊?浪费时间。” 而那六子则在旁边拍马屁的说道:“师兄,好身手,夹的漂亮!” 死胖子完全忽视一旁怒目相视的我,甩了甩头,说道:“小意思,小意思!” “我擦,既然知道拿错书了,那你半天看个毛啊!”我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飙,武斗估计胜算不高,我先文斗表达我的愤怒,这死胖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的节奏。 胖子慢条斯理的说,“我这不看看笔记,一会谁挂在这里了,选墓地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我这是为了咱们大家好!” 我受不了了,横不得立即上去咬着胖子一口,纵然满嘴是油,脂肪含量高我也不管不顾了,就在铁衣死死拉着我的时候,这死胖子有说了一句话:“ 不过,我刚刚倒是有些想法了,不行先试试再说。” 听见这死胖子接了这么一句,我便打算一会再咬! 就在我刚刚起了点信心的时候,这俯身小女孩身上的东西似乎动了一动,这身体也清晰了一点。好像那个大脑袋的位置稍稍发生了侧偏,我顿时感觉这东西死死的盯着我,不知道是家伙看上我了,还是我此刻心理原因作祟,总之令人胆寒。 刚才一直不曾说话的,铁衣则开口说道,我刚刚一直在观察,“一定是针咽饿鬼,肚大喉细,咽如针孔,遇饮食不能下咽,饥火中烧,痛苦不堪。看着架势,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我估摸着,今天辛亏我们来的及时,或许能够救下这个孩子,若是再晚一些,这东西完全控制了孩子,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铁衣此话一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深刻的记着祖宗的话,打之前先吓,吓不住就跑,可是两条腿不争气的动不了,真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遇鬼的频率,这将会是怎样悲催的人生! 我一会看看身后的门,一会看看眼前的鬼,脑子里都是孩子父亲的白发和母亲的眼泪,三重压力之下让我周身难受,备受煎熬。 “六子你去隔壁把我的包拿过来,准备开工,看着玩意已经时间不断了,拖下去,怕这孩子就没命了!”李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床板搬起,架在了椅子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做个临时的祭坛一样。 麻痹的,这道士捉鬼竟然什么家具都没带都敢来装逼,我对这家伙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幻想了。六子唉了一声便推门出去了,其实,我也想跟着跑出去,有多远跑多远,可看着交流里蜷缩的那个女孩,又想帮他,犹豫之间六子便出去关上了门。 就在我们和那只鬼僵持的时候,六子终于回来了,看见李振的包,我靠纯皮限量版的奢侈品,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啊,这么拽的包里,我看见李振拿出了什么血包,驴蹄子、铜钱剑、招魂灵、符纸、诛杀笔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了一堆。 同时,包子也从厨房捧着一堆生鲜菜果放在门口,向着屋子里看了看,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之后便跑的不见踪迹! 随着三支点燃的香,冒出的袅袅烟雾,这胖子大喊一声:“我靠,这祭坛太低,严重影响发挥,小崔兄弟,六子你们两把床板抬起来,临时当个桌子腿,一会儿功夫就行”,我虽然对这厮安排给我的任务十分不满,但实在是事发紧急,我也懒得争辩,我和六子并行而去,分别抬起桌子的两侧,做了两个人力桌子腿。 因为紧紧靠着祭台,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李振嘴里念叨的话,“三茅真君在上,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法无疆---證吾神通三界內外---覆映吾身急急如律令”。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我有生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当时也不知是眼睛上抹了婴儿泪的缘故,还是这玩意就实实在在的存在。从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了许多道幡徐徐落下!整个空间弥漫着金色的光芒,这架势十分气派,像是神仙下凡的感觉。 “落幡神咒!”铁衣惊呼一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很拽的功夫,我刚刚加速的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了。 此刻,在落幡神咒的施展过程中,铁衣则拔出腰间的青铜承影,一直护身在我周围。还别说这影子卫士还真是非常靠谱,有铁衣在我旁边,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加之李振使出的什么劳什子神咒看起来也很拽,估计处理起这鬼东西来想必也不会为难了。 因为心里的紧张感减退了不少,我才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眼前这玩意儿,这东西隐约有些人的轮廓之外,显然不具备很明显的特征。 灰蒙蒙的俯在小女孩身上,两只似乎没有瞳仁的眼眶紧紧盯着我们,小姑娘背后露出的应该是这东西的一部分,四肢显然已然进入体内,呲牙咧嘴的样子几乎癫狂,我下意识的腾出一只手抓住了铁衣的衣襟,顺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就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面比较狭窄,我也明白这不是寻常的阴魂怨魄,显然不那么容易对付,看见这诡异的一幕,那慢慢蠕动的身体,我从心底打颤。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对我而言实在太具有震撼力了,而旁边那个叫六子的小道士,显然看不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边撑着祭台,一边打着哈欠,只是在这东西发出声响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似乎能听到这东西口涎滴落的声音,静谧的气氛下,将这份恐惧以平方的算法扩散开来。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来说,见义勇为,见鬼救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一名旁观者来说,面对如此画面,想起孩子的父母形容,我更是要出一份力。可我目前渣到家的战斗力,盲目的冲动却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这里有号称厨道双馨的死胖子坐镇,我在这里基本就是个占地方的效用,我对着铁衣说:“铁衣,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去外边等吧,这地方空间这么小,李道长这眼看就要工作了,咱们别影响他发挥!” 这个时候,跑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以我目前的战斗力,基本算是被秒杀的那一类。然而,我们不动,这东西也不动,我暗暗打算用读魂术探测下这东西到底有何打算,如果是算计着攻击我的话,我就立马跑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止我奔跑的心。 第八九章 :初泪显鬼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第九十章 :紫薇道印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在茅山长大的”。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第九一章 :飞剑结界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 啊?”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 第九二章 :神咒展威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第九三章 :驱火诛邪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不是随便喊着吓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第九四章 :黑筋挣扎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铁衣也对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第九五章 :火龙灵符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第九六章 :饿鬼双体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第九七章 :激生异变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是们? 第九八章 :饿鬼附体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 第九九章 :阴差阳错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像是踩着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 随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 第一百章 :针咽贪食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 第一零一章 :雷罚天惩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于混了过去,这下子总算是解脱了。 因为我的离开,六子一个人顶起法坛,寸步不能移动。而昏倒前的我,瞅准了六子脚边的一块空地,用了一种最舒服的倒地方式昏迷了,耳边似乎听到胖子喊了一句“掐人中”,便真的人事不省了。 迷糊间,我感觉上嘴唇生疼,睁眼一看,六子戳着一个大黄沾满黑色不明物体的指甲正戳在我嘴唇上边,生疼生疼的。 “醒了,醒了。”看着六子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竟然有那么点小感动,真要道谢的时候,才发现背上的恶鬼依旧附在身后,貌似有什么玩意伸入到我身体里,让我有一种在冬天吃了一桶冰块的寒冷。 谁知道,这时候我感觉六子在我背上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是马上就要醒了,我赶紧将他放下来,这货睁开眼后岗位自吹自擂的时候,我说时迟那时快,照着六子脖子就是一个手刀,“麻痹的,改晕的时候不晕,不该晕的时候装晕,都由你还行!”心想如此关键时刻醒来,怎么逃。果不其然,在我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六子果断的晕了过去,我再次将六子背在身上,然后表情神圣的准备夺路而逃,才发现。那只玩意赫然就贴在大门上,我顿时想骂它祖宗的心都有了,一把把背上的六子丢在地上,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呀,对着那只饿鬼喊了一句“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此刻的铁衣已经满头汗水了,似乎这饿鬼非常惧怕铁衣或者铁衣手里的青铜逐浪。每次铁衣攻击的时候,这东西就会从眼前消失,而胖子手里的罗盘此刻已经被肢解在地了。于是,场面顿时变得非常被动,时不时的偷袭,让我们顾此失彼。我终于被这奔来窜去的节奏拖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背后的肌肉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探进我的身体,像是虫子蠕动一般,一点一点的深入,没有明显的痛感,只是冰冷。 我恍惚的看着铁衣和胖子的脸在我面前拉伸延展,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耳旁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我想呼唤铁衣,才发觉嗓子竟然喊不出声音。从我头顶悬下来的青黑色肉筋来看,那只饿鬼此刻就攀附在我的后备,随着体内的一阵阵寒意,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我的后备、头顶渐渐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起刚刚看到英子的模样时,我便知道,这玩意想干什么了。除去我脑海中窸窸窣窣的声响,整个空间都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安德福利院、父亲、母亲、周沫、周诚……,画面渐渐的变暗,世界像是关了灯,我的眼前漆黑一片。我感觉很疲惫,想要闭上眼睛,我知道,当这只恶鬼依旧攀附在我身上的时候,铁衣跟胖子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可是如何让这个玩意离开我的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刻我感受着沉沦,体会着迈向死亡的步伐,也许下一秒,迎接我的便是死亡,我狠狠的想,我死后,合同转正,成为名副其实的冥府鬼差,定然将这只饿鬼缉拿起来,每天暴揍几个小时……。就在我遐想的空档,我的身体发出一阵熟悉的暖意,像是从一个小火苗渐渐化作一片汪洋火海,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听到了胖子在喊“我去,着了,兄弟你看见没,小崔咋着火了,这是不是要*,同归于尽啊!会不会爆炸?要不咱们先撤?”听闻胖子的话,我心里大骂,“你妹的,你才*,你们全家都*,擦了个擦的。”这时候,我听到铁衣沉声说道“崔家玄武,妖佞难侵,这恶鬼想要蚕食崔铭的神魂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体内的炙血玄武图早已牢牢锁定了自己的神魂,也许刚刚是我的心里原因作祟或者是启动系统较慢导致的保护没有及时到位造成的,想到此处,我动了动身体,感觉恢复了控制,便摆出一个很英武的造型。 当体内这股寒意到达胸口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副玄武图出现时的灼热感觉,甚至更加强烈,随着我身体的升温,我明显感觉到了探入体内的触手像触电般的急速收缩想要抽出体内而死命的挣扎,我肚子里排山倒海一般的翻滚着,像是一锅沸腾的老火汤一般。我挣扎着站立起来,赫然看见左右两手如同两个火团一般,而从我身体抽出了触角肢体的恶鬼则蜷缩在地上,此时的饿鬼,蜷缩在地上周身剧烈的震颤,探入我身体的部分冒着一股焦臭的味道,看来这家伙刚刚差点变成烤鱿鱼了,那些被烧灼的部位,早已变成了一个个筋团了。 “崔兄弟,你刚才那招自燃是怎么练的?有啥法门没,教教我怎样?”胖子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肉筋,一边对着我说。这家伙竟然在这个场合提出如此要求,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但是,虽然这恶鬼被我体内的玄武炙血灼烧成了残废,但这基本都不在我控制之内,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在我深思的时候,那只恶鬼竟然又动了,看样子像是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我后退两步,看着胖子说,“雕虫小技,那玩意我已经打成半残了,剩下的就交给李道长吧,刚才用力太猛,小腿肚子有点抽筋。”然后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向了六子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见胖子李振深吸一口气,从背上拔出那一柄刚刚切完各种蔬菜甚至还占有菜屑的桃木剑,从怀中取出一道符,凌空一扬,符纸自然,他朗声念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刚刚念到此处,胖子突然停顿下来,大呼一声,“哎呀!不好,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做了,这下子遭了。”此刻,只见胖子李振迅速捏成了一个指诀,对着那鬼说了一句什么,便像是定住一般。 然后径直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虎子,我点的菜完事再给我点一份,我不吃剩菜!” 外面传来大宝的声音“李道长,你师弟们都吃完走了,我再给你做一份,你现在里面忙着,我这就去。” 我和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擦!”李振说,“这群没义气的玩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而我则暗自说“嘛的,这捉鬼还能定格!有没有点职业道德!”李振看出了我的不满,刚刚见我自燃的霸气,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有点饿了。来来,咱们继续。”几秒钟的样子,那东西刚刚沁入我身体的部分竟然自行断裂后消失不见了,这只饿鬼只剩下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呼哧呼哧的洗着气,像是一个气球在自行打气一般,又开始变大, “这家伙不会是看你刚才自燃很生猛想学你自爆吧?”胖子看着眼前的恶鬼来了这么一句。 “胖子,你尼玛快动手啊,这笔玩意贴我身上了,还比划个毛啊!刚才就说别进来,别进来,铁混蛋你自己个跑赶紧了,剩下我垫背的,”我乱七八糟的乱说一气,几乎快哭了出来,一阵阵的寒意不断袭来。 此刻的胖子李振还在挥舞着桃木剑跳来跳去。这前期准备实在太长,我几乎崩溃过去了。我战战兢兢的回头,想看背后这玩意在干嘛。一偏头,一个狰狞的青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毫无顾忌的昏了过去,终中由 第一零二章 :正本清源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张开嘴巴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第一零三章 :道解封禁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零四章 :三人同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零五章 :聚阴之地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 第一零六章 蜕皮的树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零七章 :灯盏之术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味似乎突然转淡了 第一零八章 :焚香引路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不小了, 第一零九章 :聚阴之源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零章 :感动驻心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一章 :灵犀火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二章 :汹涌蝼蛄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16章《阴差双帅》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17章《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16章《阴差双帅》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17章《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16章《阴差双帅》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17章《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第20章<靠字秘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第21章《鬼卒下跪》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第22章《噬冥捕手》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第20章<靠字秘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第21章《鬼卒下跪》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第22章《噬冥捕手》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第20章<靠字秘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第21章《鬼卒下跪》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第22章《噬冥捕手》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宗没按照我预期的宗没按照我预期的宗没按照我预期的宗没按照我预期的 第一一三章 :再闻册天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四章 :地底迷云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五章 :鬼文黑棺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六章 :聚阴之源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一七章 :万魂始末 听着铁衣的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刚刚还对那针咽饿鬼恨之入骨,而这个时候我好像有开始同情这家伙的遭遇了,真是可恨人必有可怜之处。 李振这家伙倒是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依旧揣着一根烟盘坐在地上吞云吐雾,不时的用手指扣着脚缝,让我感觉这家伙好像得过脚气之类的疾病,自觉的将屁股向着旁边挪了挪,怕被这胖子传染。 眼瞅着李振忙着抠脚,这烟蒂就要烧到手指头了,我坐等看好戏的时候,这胖子竟然果断将烟蒂踩灭后,好像故意逗我似得,让我十分扫兴。 这胖子穿好鞋子站起来,指着右侧的石碑上面,看着铁衣问道,“铁衣,如果左边这个石碑是撰文那针咽饿鬼赖药儿的话,那么这块一定是那你说的妖道司建仁的事情咯?对不对?” 我看着胖子不置可否的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认识鬼文不成?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似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胖子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别说鬼文,古文我都不认识几个,这个很容易理解嘛,面对这样一件作品,作者一定会署名的嘛,你小子经验还不足,以后多在装逼界混段日子就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了。” 说话间,我和胖子一起将目光转向铁衣,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很赞赏的看着李振。 我下意识的感叹道“胖子还是你装逼装的好,佩服,佩服!” 这胖子恬不知耻的回道:“好说,好说!” 铁衣接着胖子的话说,“这右侧的石碑文写的确实是那妖道司建仁的事情。 上面说,这司建仁本是一个道术精湛的高人,也曾是名门龙虎派的高徒,号称龙虎门史上最强天才,这司建仁天赐聪颖,不论学习什么道术绝不会超过三天,所以也叫“三天道人”。 本来这龙虎派也是名门正派,历时存在于整个隋朝期间,大隋的国师钧是那龙虎派的门人担任,所以香火鼎盛,名动天下。而这龙虎派最为新一代中的翘楚,更是被捧在云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简直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虽然未在官场,但这高官大鳄的看见他也是敬畏三分,谁都知道这龙虎派将会是国师的不二人选。 俗话说少年得志不是好事,这司建仁本就长相清秀,加上名声显赫,所以十分自负,性格极为偏执,常常为一点小事情变得十分暴躁,可是以为他身份的缘故也少有人管。” 这个时候铁衣停下,又点了一支烟。这抽烟这玩意儿传染,看见铁衣点上了,我也拿出两根给自己和胖子点上,这家伙有种书场听说书的感觉。 铁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司建仁天资过人,道术精湛,在被隋帝命为国师后,曾到过并州太原,而这一切的一切便是从那并州太原开始的。 话说春风得意的司建仁在到了并州太原府之后,无意中看上了李唐家世民的小妾如月,便想着自己身为国师,要什么李家都会给的,所以这小子径直开口向李渊讨要如月。 夹在中间的李渊,在将此事告知于李世民后,李世民勃然大怒,一气之下非要着急兄弟们剁了这司建仁,要不是李渊好说歹说以死相逼,这年少气盛的唐王当真就和那司建仁干上了。” 听到这里,胖子好像十分气氛的样子,说道,“尼玛,这是明着抢老婆啊,这要是我,我要非剁了这妖道不可,谈恋爱这种事怎么能明抢豪夺哪?一点智商都没有。”听着胖子的话,我也是醉了,这尼玛都是哪里跟哪里啊,我鄙视的看着胖子,一边抽烟一边继续抠着脚趾头缝。 我径直说道“胖子你有点素质行不行啊,看不到铁衣说的正嗨啊,你强插毛线啊你插,铁衣难得说这么多话,好好听着,别废话,到讨论时间了你再出来得瑟!” 我示意铁衣继续,铁衣吸了口烟接着说:“话说这唐高祖李渊出身于北朝的关陇贵族,母亲是隋炀帝生母的姐姐,七岁袭封唐国公,不光是有背影,也是有背景的人。 这司建仁曾到过并州太原,这到了李渊地界儿的话,自然是住在李渊家里,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司建仁住在李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李家世民的小妾如月。 这如月长的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貌。便是一面之缘,这司建仁也是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在李渊家居住的那段时间,成天想着那如月。 因为这司建仁虽为修道之人,但这龙虎教派对此并未曾限制,娶妻生子倒是常事,对如月朝思暮想的司建仁,终于按耐不住,想着自己国师的身份,虽然级别上不如那唐国公,但自己正在受宠,不管怎么说,这李渊总的卖些面子。 所以这司建仁便直接开口,跟那唐国公李渊要人,想要带走那如月,可谁知这如月早已对李家公子世民心有所属,死心塌地。趁着无人之时,多次言语勾引,但最终落得如月以死相逼才安稳了些。 正是因为这样,这司建仁才径直跟唐国公开口要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尽办法,机关算尽。被这司建仁逼得没有办法的李渊只能跟李世民说了这事情,征求李世民的意思。 那时候的唐王李世民也年轻,一听这小子公然要抢自己媳妇,那也是发了真火,招呼着兄弟们码人准备拿着菜刀就要剁了那司建仁。 那个时候隋朝暴政,李家早就动了谋反的心思,但一时之下,时机还不成熟,前后考虑的李世民整日愁眉不展,这如月也是个体贴女子,虽然因为出身穷苦,身份为妾身,但这也是识大局之人,得知事情原委之后,这贞烈女子竟然悬梁自尽。 随着如月的死,这李世民也是痛彻心扉,暗下决心,定要反了这大隋,从此性情大变,专心于起兵之事情。而那司建仁见到心爱的女子死后,固执的认为是那如月已经喜欢上了自己,只是那李家父子顾及面子,所以便将如月杀害了,还造成自缢身亡的现场。 所以,这如月的死也给这司建仁和李家解下了解不开的梁子。 “哎呀我擦,这家伙还是个多情种啊,没看出来啊!”铁衣没有搭理胖子,继续说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司建仁性情大变,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想尽办法的陷害李渊,想要至并州太原的李家于死地,这简直是各种陷害,各种污蔑,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随着李家实力的逐渐强大,面对这司建仁的各种陷害,李渊终于痛下决心,起兵并州,加上隋朝暴政,李家军顺应天命,势如破竹,很快就将那隋帝搞定。 这司建仁虽然逃跑了,可这因为他的原因不但没有害死李家,报了那如月之仇,反而不小心推动李家成就了一番霸业,越想越想不开,彻底走火入魔,终日研究各种旁门左道,修习妖术,而这针咽饿鬼赖鬼儿便是他那个时候的作品。” 这个时候,铁衣紧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就是,这唐王阴司对峙之事情,这幕后的人物便是这妖道司建仁,是他忽悠那些烟尘野鬼聚众闹事,但是因为崔家先祖的护佑,使得司建仁的诡计落空,因为返回阳间的唐王李世民有青龙之力护身,加上崔判官添加的二十年寿命,使得这妖道不但没有还得了唐王,还帮唐王增寿,也算是气的吐血了,所以这司建仁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崔家,这万魂诅咒的祸首便是这妖道司建仁!” 第一一八章 :引雷驱邪 “并州太原李家开创大唐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四处缉拿那妖道司建仁,可是这司建仁一直隐居在深山之中,修习妖术*,这李世民对这如月也是一往情深,但终究是一位明君,并未对那龙虎派大开杀戒,但是也就地解散了龙虎派,这当年大隋第一教派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后人!” 我听着铁衣的话,十分震撼,“难道说导致崔家陷入万魂诅咒深渊的,就是这个炼尸处的主人,那妖道司建仁?这件事情就因为一个妹子?” 我看着铁衣肯定的点了点头,差点就泪奔了。这家伙的心理到底要扭曲到何种程度才能干出这种事情啊?这家伙竟然能为了一个妹子导致大隋灭亡,导致自己的师门龙虎派从此除名,当真是癫狂到一种程度了,这种货,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听着铁衣的话,我彻底明白了这事情的始末,当年这大隋时期,年少轻狂的妖道司建仁看上了李世民的小媳妇,因为痴迷如月的美色,而想要从李世民手中夺下这如月姑娘。 可是这如月姑娘深得李世民欢喜,可以说若不是这如月姑娘出生卑微的话,当上皇后都是极为有可能的。两个男人因为如月姑娘,司建仁一方机关算尽诬陷陷害李唐一家,可是这巨大的压力不但没有绊倒李家,反而促进了李家的起义,一统天下,这妖道走火入魔,遁入深山修习妖术,发誓要与李家死磕到底。 二另一方李家,以盛世之朝获得青龙之力庇护,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唐王曾与龙王在地府对峙,而那走火入魔的妖道便背后挑拨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结果因为我家先祖催命判官崔珏的帮忙,唐王不但没死,还多了二十年寿命。 这一次次的陷害反而成了一次次无意识的帮忙,这点背到家的司建仁面对返回阳间后获得青龙之力庇护的唐王李世民完全无力下手,于是恼羞成怒,将怨气撒在了帮助唐王返阳的崔家一族,也就有了这万魂诅咒的事情,也早就了我悲催的遭遇! 想到这里,我差点气的吐出血来,这妖道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看着铁衣,等着他继续向下说,谁知道,这家伙掐灭了手里的烟之后,便不再说话。 “然后哪?”我看着铁衣好奇的问道。 铁衣则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这石碑上面就记载了这么多,我已经说完了。” 我气急败坏的说,“哎呀我擦,就写了这么多啊,那你说完好歹表示一下已经结束了,我这还等着你继续往下说哪!”铁衣直接恢复成铁疙瘩模式,不再说话。 我想了想,继续说道,“那这只针咽饿鬼为什么会在现在出现啊?” 铁衣想了想说,“我推测应该是在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燃烧之后,按照徐伯的说法,这开启册天意识的事情,四大启动册天仪式的神器会随着炙血玄武的燃烧而出现,那同样的,那妖道司建仁所制造的阻力也应该会随之出现,这样才会平衡啊!” 想到这里,我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胖子则直接擦了一句,“你们刚刚说什么,什么册天意识,什么册天神器,这玩意跟我有米有关系啊?我这册天符还没学会啊!”说到这里我看见胖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我估摸着是确认他那张册天符究竟还在不在。 铁衣则抬起头,对着胖子说道,“李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册天符咒想要画成的话,应该不是你的画符画的不好,而是你用的笔不对,也许崔铭的那一支乌金判笔才是册天符出现的关键,这些事情,现在的线索还有些乱,等我们出去之后,一道去问问徐伯,或许能够解开答案也说不定!” 这铁衣的意思很明显了,便是要等解决了当下的事情之后,再做定夺。 而这没有眼力价的胖子又问了一句“徐伯是谁?” 我已经完全懒得搭理这胖子,直接回了一句“一个姓徐的伯伯。”胖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哦”,看着这胖子,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的感觉,我也是醉了。 这一刻,我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的这口黑色石棺,突然心头涌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看来这解开万魂诅咒的事情,定然比我想象的更加刺激惊险。 这个时候,我们对现在的环境已经知晓了大概,加上铁衣对这双石碑文的解读,就连什么都不懂的我,都知道此刻只有将这黑色石棺处理了之后,才能彻底解决英子一家的情况。 还未等我开口,铁衣直接问了一句:“李振,现在的关键应该就是解决这里的聚阴阵法,解决了针咽饿鬼的原尸所在。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抓鬼审魂这种事情我和崔铭或许可以帮的上忙,但这破阵之法,我们两个估计是真不行了。” 听着铁衣的话,我赞同的点了点头,要说这针咽饿鬼此刻从这石棺里钻出来,我倒是可以以升级版本的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的办法暴揍他一顿,可这如何破解阵法我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 话说,这东西可不是好整的,那次在均纯先生处,一不小心差点挂在谢天的剑阵之下,这种事情,还是让胖子去想办法吧,我只要适当的装个逼就行了。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一看自己再一次成为主角,顿时有种咸鱼翻身的感觉,开口就是“这个吧,那个吧…….。”好像领导讲话的感觉。 我直接喷到“一个观众都没有,你装你妹啊,好好说话,再不说话,看我挠你信不信!” 胖子一看我急了,立马换了另一幅嘴脸,“其实吧,我感觉这阵眼的位置,应该就在那鬼树与石棺的连接处。但是这连接之处在哪里我还不敢确定。” 说到这里,胖子突然抬头,指着我们头顶东北方向的一块地方说道,“但是我感觉应该在这里,你们看看那块石头与我们头顶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区别的样子,刚想说李振几句的时候,这铁衣突然开口说道“对,你看这块石头中竟然没有人脸,而且呈现三棱镜的样子。” 听铁衣一说,我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子,大概是个圆形的位置,而且细细看来,这块圆形的位置不但没有人脸形状,还真像是个三棱镜的感觉。 我看了看又喊道,“这块黑石好像比其他地方的薄了很多,颜色明显更浅更亮,难道这鬼木阵法所聚集的阴气便是从这里进入到那黑石棺当中的?” 李振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算过了,那个圆形石体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月亮呈现满月时候正对着的位置,通过月光将这阴气注入到这黑石棺当中。” 说到这里,李振说“既然来到此处,不妨试试!” 我看着跃跃欲试的胖子,诧异的问道“胖子你准备怎么做?” 胖子很严肃的看着我说,“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看来只能以引雷之术法了。”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尤其是我,想起胖子关键时刻曾掉过的那些链子,“死胖子,你这招来雷能不能瞄准啊,别把我们都毁在这里吧!” 胖子信誓旦旦的说,偶尔失手而已,我想一定不会习惯性失手的,相信哥,没道理。 第一一九章 :兄弟兄弟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死死的看,防盗版专用章节,读者若买到请联系作者. 第一二零章 :烟消云散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 第一二一章 :神秘黑珠 (防盗章节请读者不要订阅) 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意过,后悔过,我不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失意与后悔注定我的一生。我不想逃,更不想输,纵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荡荡的。爸!我想有个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娶妻生子,我们能够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生活,简单而幸福,倘若要我为了自己能够幸福的生活,而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万魂诅咒的痛苦,而我终身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生有什么值得珍惜?这样的活有什么所谓意义?还有比孑然一生,孤独终老更耻辱的活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的财富没有亲人分享有什么意义?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亲人共赏,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注定好了,反正也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解开这万魂诅咒!您就等着抱孙子,喝那一碗儿媳妇茶吧!” 我豪迈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父亲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命运将我们父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这一秒,我们畅声大笑,纵然前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但这一秒我们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为亲情,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虽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失败历史让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是作为一个伟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杀的人,我将注定登上家族的耻辱柱上,如何实现逆转,如何不遗臭万年,形势迫在眉睫,既然愿不愿意都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11章《静思情深》 “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处?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来?”我琢磨着这事情好像听起来并不是很有难度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去快递呀!放在那里,拿上就走,那还叫神器吗?”听着父亲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父亲继续说道“对于如何去寻得开启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为玄武之血的点燃遥遥无期便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出现而出现,若没有炙血玄武断然是得不到的,简单点说,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辆汽车的话,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没有汽油的汽车便是废铁一块。” 而且,这四件神器均有守护,或天堑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蕴含,或恶鬼觊觎,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个复杂与危险的过程,需要很详细的计划,俗话说有备无患,心才不乱!还是待徐伯清醒后再做定夺!再说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眼前父亲的神态,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自喻。 这时候,我的肚子不和谐的发出了一声抗议,顿时让场面十分尴尬!随着父亲的眼光,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渐渐黑下来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庙也在敲锣打鼓的抗议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回味隽永的声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这记性,这一说话就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都快过了吃饭的点了,我们这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过,来日方长,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吃饭!你妈妈也从广德山静思庵回来了,在你昏睡的时间来看过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了。咱们出去吃一顿团圆饭吧。” 父亲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事情,对呀,我既然有父亲,那肯定会有母亲,按照我俊俏的模样,我母亲也断然是个大美女咯,这真是命运瞬间反转,惊喜不断连连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亲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妈妈,完成我从草到宝的转变,这幸福来的也忒儿突然了。 “对了,爸爸你刚才说我母亲从哪里回来了?广德山?静思庵?难道妈妈不住在崔家别墅?你们不是离婚了吧?”刚刚点燃的狂喜火苗瞬间被父亲的话浇灭了一半! 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我的反应能力很明显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父亲的样子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么些年难为你妈妈了,其实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处同城,却无法见,经受骨肉分离之伤,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可以说如割肉剔骨、凌迟刺心一般。”话到此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唉,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因为万魂诅咒的缘故凡是亲属只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后的日子,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神志抑郁,曾经多次自杀。辛亏静思庵的淳一师太到访谈拉赞助的事情,苦苦劝慰了你母亲三天三夜,才让你母亲将悲伤转换成为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时间后,你母亲好些了,可淳一师太却失声了,为了劝慰你母亲愣是活活把自己个儿说成了哑巴,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当年,拉赞助的时候,那口才之彪悍,丰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啊!”父亲的话,将我拉回到那年现场的画面。 我顿时就拜了,就这种把自己从华夏好舌头说成哑巴的职业操守,就值得五体投地的膜拜! “后来你母亲便到了广德山的静思庵代发隐居,终日焚香,诵念佛经为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询问铁衣你的近况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亲的眼神中有难掩的落寞与孤独,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为时光可以治好她的伤,可这27年丝毫没有减弱她对你的思念……”听着父亲的话,刚刚的轻松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在我心里对我不问不顾,遗弃丢下的父母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每天在抱怨,眼泪随着父亲的话夺眶而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父亲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说:“孩子,今天的眼泪够多了,再流泪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没了。苦尽甘来的日子到了,我们该笑,该笑的!”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凹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不用看都知道丑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亲出门吃饭的,谁知那徐伯那货始终牢牢的握着父亲的轮椅,机械的推着,让我无处插手,纵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动不了单手扶椅举伞装逼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脚就踹都没有反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铁衣首先推开门而出,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凉飕飕的手感。 “妈妈”这个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敢触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两侧开始激动的冒汗,有些紧张与急促,谁知这刚一出门,我看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样,相同的是表情,每个人都在笑着,很亲切,很温暖。 “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看样子应该是崔家的佣人模样,我努力调整出一副乖巧潇洒的表情,父亲依次为我介绍着:“铭儿,这个是李姐,这位是王妈,这位是张婶”,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亲,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我一个个的叫着,对每一个人真诚的笑着,沿着实木铺就的楼梯轨道徐伯将父亲推到一层的餐厅里,还别说被叫做少爷的感觉还是十分舒坦的,百听不厌! 我则跟在身后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感,刚刚到厅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海青修服,束发的妇人在忙碌着,只是这头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色差,银白之色没有一丝黑发,轮椅上的父亲回头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因为过度激动,好吧,我承认我破音了。我以一个史无前例,极度扭曲的语调喊了一声妈妈。我很明显的看到母亲全身一颤,差点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果然是有原因的,岁月掩盖不了母亲美丽的容颜,此刻母亲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很温暖,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发生了,我被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幸福感包裹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舍不得放手,像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归然不动。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准备吃饭了,柳瑜就算你不饿,我不饿,咱们的铭儿也该饿了吧!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快开饭吧!铭儿,你妈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儿子的光,饱饱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饭桌上听父亲说,自我离开崔家进入安德之后,母亲便每日哭泣,以泪度日,天天追着铁成、铁衣两父子打问我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看见母亲就想跑,经常的不敢回家。 母亲进了广德山的静思庵,诵经念佛,终日为我祈福,头发很快都愁白了。听着父亲的话,看着母亲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饭里,吃进口中,满满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味道棒极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父亲和母亲基本没怎么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对面看着,笑着。也许我的吃相的确很狼狈。每一颗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里化作一点点温暖,烧的我全身冒汗。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将我的肚子撑的滚圆,像是一头不懂得节制的猪,腰带上的窟窿眼已经到了极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亲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聊天,总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拿出许多她亲自做的崭新的婴儿衣服,满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从未穿过,但看到这些我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针一线慈母恩,一颦一笑母子情,而父亲崔慕白则一直在旁边的轮椅上看着我们母子俩笑而不语。画面和谐,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准备返回房间睡觉,这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我27年的生命完全颠覆,惊讶、幸福、诧异、疲惫各种情愫交结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而且我不时的捏着大腿确认这不是一次美丽的梦,导致双腿严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这时候,徐伯那只活僵尸推着父亲的轮椅向我过来,父亲拉起我的手说:“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艰难的,途中的种种困难更是无法预知的,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做一些你还是卓凡时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别给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难过的就是遗憾,这是一生都治不好的伤口。” “遗憾?”我喃喃的说。 “遗憾就是每次当你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悲伤的力量!”说完后,徐伯推着父亲离开了,远去的背影渐渐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遗憾,我的遗憾”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我想到的是周沫,还是周沫,依旧是周沫。周沫便是我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遗憾。 想到周沫,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开始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我的遗憾?我的周沫! 这个我曾寄托了全部梦想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幻想以后的样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后,却不知道,我们也许真的没有以后,想起和周沫告别时候的眼泪,又是一阵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清晰与模糊的重影中,我终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掖被子,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个孩子一般幸福的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也决定了要为卓凡做最后一件事情,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我希望一生的人,拿着父亲送给我的27年的生日礼物总和,每年都在叠加如今已是天文数字的银行卡,我为卓凡,为我曾视作生命的爱情做了最后一件事,这是后话,下次再说。 第12章<血蛟之舔> 当我将最后与周沫联系的手机卡丢掉之后,我知道,在这一刻,卓凡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钥匙,至于我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一把锁?那就要看锁和钥匙的质量是否过关了!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的是,此后的人生将不再与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样子,穿上婚纱的样子,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却已与我无任何关系,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觉异常疲惫,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的僵尸,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径直回到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估计是我多云的表情也让别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绒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梦境才能让我的心稍稍释放。 我是一只鸵鸟习惯在悲伤的时候撅起屁股,把头埋在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隐藏。 我躺在柔软的羽绒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过去。 突然间,我被阵阵哭嚣声所惊醒了,我无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馈的感觉,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因痛苦而发出的剧烈呻吟,又像是灾难发生时候人们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总之,听之令人气血阻滞,肠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念头。 我睁开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世界突然关了灯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眼前的这种黑暗之后,有种大幕被缓缓拉开的感觉,但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此刻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有着说不出诡异气息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昏沉沉的视线,寻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头顶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光秃秃的像是板面里刚加的蛋,一派雾霾笼罩重灾区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发现口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对不起我的鼻孔还有喉咙。 这苟延残喘的光线,让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阵阵寒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够进入体内一样,瞬间激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与之抗衡,但明显战斗来不济,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颤,我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体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亲刚刚送我的睡衣,那蕾丝的花纹让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双腿,随着慢慢适应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因为没有江与河的概念区别,总之看起来应该是很宽阔的样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对岸却混沌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雾霾的缘故,随着吹过河面的冰风袭来,卷来了一阵腥臭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高度*变质了一般,属于重度恶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过滤空气的,此刻却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这麻痹的气息。我瞅见河水呈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哒哒翻滚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看着这泛红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边,死死的盯着河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翻滚的水浪,竟然卷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条骨河或者说一锅骨头汤。 也许是因为浸泡的时间太长,那些骨头也变成了红色,随着身后的菊花一紧,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里静谧的只剩下这水涌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万人坑吧?我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际,我听见自桥上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随着飞溅的大量猩红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下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指甲摩擦铁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声,渐渐扩大成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顿时我就大汗淋漓,湿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慢慢向前河边高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才发觉大学时候的军训还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河水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正待我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伴着尖锐的呼吼声音,水中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水柱,我看见河水中探出了许多手臂,没错人的手臂,干瘪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挣扎求救,看样子刚刚的声音便是这些落水的人。 我正犹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见义勇为的时候,看见河水中溅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红色的液体飞溅在空中伴随着许多的肉块肉筋肉屑之类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儿,像是一道道红色的瀑布一般,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河面上众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剧烈的挣扎求救,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们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渐渐融解,猩红中出现了点点白骨,耳边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说是呻吟之声,听着让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红翻滚的血水和手臂旁边漂浮的肉块时让我不寒而栗,不一会,随着渐渐放缓的挣扎,河面上飘起了许多的白骨,随着水花漂到岸边的那些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发,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胃不断的翻涌,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嘴里都是阵阵的苦水。 这时,我看见河边似乎有个人逃出来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顺便打探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要老命! 随着这人的转身,赫然半边身子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个骨架了,上面拖着内脏之类的玩意儿,那红白的我估摸着应该是脆骨,估计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连了!麻痹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肉串!忒恶心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顿时停住不敢再动,生怕看到犯罪现场被灭口,双腿不自禁的抖动,有点黑炮的节奏。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风雷之声,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齐鸣,河面开始猛涨,似乎河里有什么庞然大雾物要跃出水面一般,随着嘭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现在河水中,蔚为壮观。 这他玛的不断惊吓的节奏,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浓烈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水雾,我赫然看见河中冒出一个怪物探出头来,先是一只独立的犄角戳在头顶,然后是一个像蛇一样的头颅滑溜溜的,这秃货瞬间便穿破水幕,探出头来,肥硕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红褐色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随着腾起的高度不断增加,骤然跃出水面,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头像是骆驼,独角则似鹿,一双兔子眼,一对牛耳,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身体则像是一条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念头猛然出现:“我草,龙,不对是蛟,红色的血蛟。”眼前这玩意竟然是传说中的蛟,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中,我顿时瘫软成一片淤泥。这传说中的玩意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长,可眼前这东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长,周身红光闪闪,甚是恐怖。 全身红褐色的鳞片泛着冷艳的光,锃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样!每一块鳞片都有一个拳头大小,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体积,但见这家伙跃起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还浮在水面挣扎的那些人一口吞入肚中,连个饱嗝都没有打,这一幕让我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我很想跑,但身体却失控一般的无法移动。我期待着,这货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诉我,这蛟龙此刻正朝着我飞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是好几米的地方我便闻到那家伙口中喷出的具有浓烈脚臭味的气息。 原来死亡的气息竟然是脚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这时,我的上肢以百米冲刺的速率摆动着,下半身却纹丝未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这血蛟两个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让我站都站不稳,滚烫滚烫的像是桑拿一样。随着一声咆哮伴着滚滚脚臭气息,龙头便朝着我急速而来,别问此刻想什么,一片空白! 谁知这东西在快到我身体的位置突然急刹车一般的停下,这制动系统忒儿他玛彪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显赫家族,想要装逼却没有骨气,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后彪悍的一生中一段屈辱历史,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逮住一个机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边,对着一条肥硕的血蛟跪了! 谁知那血蛟张开大嘴,就在我准备闭眼的时候,竟然伸出一条巨硕的舌头舔了我脸一口,那肉感真是滚烫中透着q弹,劲道中蕴含着水润,顺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热水一般浇灌在我头顶,又臭又烫,这味道释放着史无前例的恶臭! 看来死活逃不过这一劫了,这货貌似看我太美味舍不得一口吞,我豪迈的趴在地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吟声道“我自贴地向天笑,去留肝肾还有毛!”一派热血男儿气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后,那家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样子,麻痹的这货不是在跟我撒娇吧?这简直就是“垂涎”两个字最完美的解释啊,这货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还是母的?奈何血蛟,给爷来个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诧异的时候,这血蛟嗖的一声,返身回到水中,溅起的水花之大估计跳水裁判直接就气的进了icu重症监护了,看着这货在水中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蓦然回首后,消失不见。那时,我唯一想到的是这货是怎么个意思?嫌弃我没洗澡嘛?但这货的味道明显更彪悍啊,但好歹夺过一劫,捡回条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还好没人看见,我站起来来,迎着风,抖动着裤裆想要快些风干。 第13章《阴曹地府》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第14章《阴间手机》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第15章《祖宗现身》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第16章《霸气返场》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17章《黑白神祇》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第18章《十大阴帅》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19章《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阳官诡事录 序言: 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防盗章节请读者不要订阅 第一二二章 :战后欢聚 还别说,也说不准是我的口才好讲述生动,还是这胖子的确是个好听众,这一边听着,一边发着各种抑扬顿挫的语气助词,几乎都不带重样的,让我十分佩服。 听我说完话,胖子想了想说道:“哦,原来如此,你是说要我帮忙剥离那千年乌金石上的怨念,才能取出那藏在石中的乌金判笔对不对?可是你们怎么知道这事情找我啊?难道我的名气在你们丰都地界上都这么火?” 我看着李振丰腴的身材总是憋不住想笑,“没错,我们特意到句容寻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至于名气的事情,你就拉到吧,我们是听你师弟谢天和他父亲均纯先生说的。” 李振听着我的话,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我的名气已经从句容扩散到丰都了,原来是这样啊,这剥去千年乌金石上的怨念确实不难办,刚好好久也没有见过我师弟了,我这师弟性子倔,你们没被他为难吧?想当年,这小子刚去茅山的时候,我算是遭老鼻子罪过了,不过这小子对各种道家阵法很有研究,就咱们那聚阴鬼阵,要是这小子在,估摸着撒泡尿的功夫就搞定了。好了不说他了。” 听见李振又提起那谢天,我就感觉眼前有许多古剑在飞,我只是不稀的说,怕被李振笑话,便笑着说,“没有刁难,怎么可能刁难我们。” 戳在河水里的李振,看见我在看他,这胖子故意下蹲了一点,因为这河边的水当真很潜,所以胖子松软的胸肌将这美好的画面瞬间便糟蹋的不和谐了。我怎么也想象不到每天修炼的高手竟然有如此白胖的身材,光是看看就很有喜感。 就在我和胖子聊天的时候,铁衣已经准备上岸了,胖子看着铁衣一身的腱子肉,悄声对我说,“喂你兄弟是干苦力的吧,看这身子累的一点脂肪都没了,这冬天可咋过。” 我看着胖子,表示完全无语。 “别转移话题,那胸前挂着的那两块脂肪估摸着有个百八十斤吧。”我看着胖子的身材打趣道。 “滚,臭流氓。”继续蹲在水里,我估计这刚才的挺身是因为腿麻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很注意形象的,虽然这形象基本属于没形象。 “那我问你,你的乌金判笔和我师父留下的册天符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师父很早就知道你会找我不成?还是你的册天符抄袭我的册天符的名字?”李振好奇的看着我。 “我去,你当我是神仙啊,你去问你师父去。”这家伙的问题,问的时候完全不过脑子。 就在我和胖子在水里嬉皮笑脸的时候,铁衣已经穿好衣服抽完一支烟了,铁衣在岸边喊道,差不多了,再洗天就黑了。我看了看天,光顾着逗李振了,这事情差点忘记了。 打打闹闹的洗完澡天已经快黑了,到了英子家的时候,英子撅着小嘴看着我们说道“我都饿死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啊,三个大男人洗澡比女人还麻烦,讨厌。” 看着样子佯装生气的样子,想象刚见面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替英子高兴,也为我们办成了这件事而骄傲。 看着我们嘻嘻哈哈的样子,英子也憋不出笑了起来,我对着英子说,:“英子啊,你要怪就怪你李振叔叔吧。你看李振叔叔的肉有多少啊,光是洗这肥肉没个把小时完全不行啊。其实我们早就洗完了,一直在等着你李叔叔。” 英子看着我咯咯的笑着。 李振急眼了,说道“你才是叔叔好不好,看我脸就知道是哥哥,叫哥哥就行了。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啊。看我身手就知道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了,其实啊英子妹妹,都是你崔伯伯洗澡太慢了,是我和你铁哥哥在等他。”边说话胖子边朝着铁衣使劲眨眼使眼色。 铁衣视而不见的样子,连胖子自己都笑了。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文婶的手艺那是相当棒,每道菜精致可口,光是看看就开胃,有荤油素,满屋子都是饭菜的清香,闻一闻心旷神怡,嗅一嗅肚子嚎叫。说实话,我们这折腾了快一天了,当真是饿了,加上这饭菜如此之棒,蔬菜都是刚采摘的,鸡鱼都是刚刚宰杀的。 随着胖子的一句开动,还来得及喝口文叔自己酿的酒就开吃了,我本来是打算先干一杯再吃的,可看着胖子狼吞虎咽的造型,生怕我这一口酒喝完,这胖子连盘子都吃了。 于是也赶紧拿起筷子从李振嘴下抢了点饭菜。铁衣倒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我估计铁疙瘩要么是想装逼故意细嚼慢咽,要么就是怕身材走形,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想想,要是铁衣也像是胖子这种吃法,我估计连菜汤都抢不到。 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法,文婶不住的说,“慢慢吃,慢慢吃不够了还有,别噎着。”这家伙一顿饭愣是吃成了动作大片,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饭菜真的很可口,还是这氛围特别好的原因,总之这是我吃过的最喜庆的一顿饭了。 我看着胖子的吃速远远超过我,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李振说,这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喷出几颗大米粒,我也顾不上。 “胖子,你这辛苦一天好不容易减点肥,这一顿饭都补回来了吧,少吃点,我帮你吃吧。”我看着握着一个鸡头狂啃的李振说道。 这个时候李振完全顾不上说话,只见这死胖子将一个整鸡头放在嘴里之后,不断变换嘴型,表情十分享受,嘴角抽搐的样子,我都忘记吃了。 随后,这停下嘴部动作的李振,一张口,噗噗噗的吐出了许多零碎的鸡骨头。我也是醉了,这功夫,简直是剔骨高手啊,一个鸡头下去吐出来的细碎骨头竟然干净的看不见一根肉丝,怪不得这家伙号称厨艺双馨啊。 这个时候李振问文婶要了这鸡的详细做法,说是下次参加厨神大赛的时候用,这吃到兴起的胖子,一激动还跑到厨房又整了几个菜,这家伙喜欢装逼的性格暴漏无疑啊。 这哪里是做菜啊,简直是玩杂技啊,这抛在空中的黄瓜,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黄瓜丝了,来了几道凉菜之后,文叔文婶英子几个人都说好。 我也准备试试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家伙好像在地下的时候还对着那菜刀桃木剑喷过血,上来以后好像都没见他洗过消毒,想到这里,我便硬硬的忍住了,因为大家都在场,我也不好意思说明原因,一边说着吃多了,吃多了,一边加着文婶做的菜。 在李振埋头喝汤的时候,我把这事情告了铁衣,结果铁衣直接放下筷子去了外面茅厕,不知道是不是吐去了。 这个时候,胖子正在抱着一个盘子狂舔,形容十分猥琐,作为与这家伙同行之人,我感觉十分尴尬,下意识的说道“哎呀我擦,你小子不是鬼俯身吧。那针咽饿鬼不是在你那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改说的,好不容易不想这件事情了,我这一秃噜句说出来了。我看见文叔,文婶还有刚刚还在嘻嘻哈哈的英子都停下了动作,脸色难看,我赶紧对着文叔文婶道歉。 胖子则没心没肺的说,“没事,没事,随便说吧,这事情已经彻底结束了,不会有续集,不会有意外了,这聚阴之地的阵法已经完全破了,不信你们去门外看看,六个时辰之内那些门外的鬼树必然会死亡,文叔,这些树死了之后,你随便种些什么观赏树木没有问题,一定长势很好。 吃完饭的时候,我会给你们画一个镇宅符,放心吧,吃,接着吃。”我感激的看了胖子一眼,却被他双手捧着的盘子挡住了。 第一二三章 :镇宅福符 这一桌子菜很快在我奋筷疾吃和胖子风卷残云啃的疯狂攻势下被席卷一空,因为实在是饥肠辘辘了,所以也顾不得客气谦让了,很有可能饿过点的原因,所以怎么吃都不觉得撑,加上这饭菜极为原味可口,因此,我不出意外的吃多了,有心无力的看着剩下的几缕青菜,实在是塞不进去了。 这时候,铁衣从门外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发白,我有些后悔告诉他,李振用来切菜的桃木剑喷过口血的事情,看这架势估计刚刚吃的那点东西基本浪费了,肯定吐了个半死无疑。 李振放在双手捧着的盘子,这基本都不用清洗了,一点污迹都不见,这嘴比洗碗机好使唤多了。李振看着铁衣进来后,指着一堆子空盘剩碗筷说道:“来来,铁衣坐下来接着吃,看你脸色这么苍白,一定是没吃饱。 铁衣则果断摇了摇头,估计这心理阴影的缘故,好像有一种连吃都戒了的感觉。我现在很后悔不改告诉铁疙瘩这事情了,其实,大概也没有那么那么恶心吧,虽然胖子后面捯饬的号称色香味形俱佳的几道凉菜我是果断的一筷子都没有碰过。 而文叔文婶看着我们一直在笑,不知道是因为这针咽饿鬼与聚阴之地事件的解决,还是我们的吃相十分具有戏剧效果,总之很开心的样子。而英子则在揣着李振肥硕的肚子,叹为观止的感慨着体积的硕大。 我看来看满桌子的空盘子,说道“今天吃的好爽啊,胖子差不多了吧,再整就改下盘子啃碗筷了,收工吧?” 胖子还没说话就先来了一串饱嗝,很舒爽的表情看着我说:“吃好了,不多不少,刚刚好,文婶的手艺确实不错,有空了一定切磋切磋,收吧。” 说话间这死胖子装逼的就要送碗筷,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文婶拦下,然后装出一副没有洗碗很遗憾的表情,演技极渣滓。 文婶对着我们说“你们都是我们文家的恩人,要不是你们,我们这个家都毁了,怎么能让你们洗碗啊,如果你们喜欢咱这粗茶淡饭,啥时候来我都给你买做。”说话间,文婶文叔拉着英子就要下跪,这玩意太突然了,幸亏铁衣身手快一下拦住,要不我们也的对跪了。 看着眼前的一家人,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安德福利院的日子,想起了父亲母亲,也是动了情。说道“文婶,您就别客气了,遇见有困难的人能帮一把就要帮一把,在说了这三个人中,一个道士还有我与铁衣也算是这行的人,所以帮你们是责任,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都好了,黑暗过去了,好好活着,好好生活就行。”听到我的话,英子一家人连连点头。 这场面有点小煽情,我怕时间长了自己受不了,于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对着文叔说,“文叔啊,咱那小院子不错啊,我们去院子里抽根烟凉快凉快,你们先忙吧。”说话间,我拉着还准备找点说过塞牙缝的李振,铁衣到了院子里,一人点了一个烟。 文婶还真就端出一碟子水果和一壶茶水,我们也不客气了,显得假惺惺的,谢过文婶后,我对着李振说道,“胖子这件事情就彻底完结了吧?不会在旁生出什么枝节了吧。英子一家人不容易,都让这鬼给折腾怕了!” 胖子冲着我吐出一口烟,在我咳嗽的时候笑着说:“我办事,你放心,我是谁,句容茅山厨道双馨的李振,这聚阴鬼阵已经不复存在了,这里也便不再是聚阴之地了。凌晨一过,文家四周栽种的那些阴木鬼树便会枯涸而死,到时侯随便种植点什么树都可以。 再来,我准备送英子妹一份礼物,亲自画一幅镇宅求安符,只是暂时时间未到,所以一会再画。离开前顺便将这风水格局调适一下,以后英子一家定然会过的很好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铁衣好像笑了笑,一扭头还真是这铁疙瘩在笑。不用问,也是为了英子家的美好未来笑的。 就这样聊着天,大概过了有十分钟的样子吧。我看见李振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的苹果梨手机,将嘴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准备画符的东西,这个时辰的符最为灵验!”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这画符还要看时间不成?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我看过你画了很多次了,不是喷血就是临空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你直接咬舌不就行了?” 胖子则回过头来说:“咬你妹啊,咬舌我还自尽哪,想什么想,这镇宅符与战斗符相比,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镇宅符的画法与战斗符不同,讲究一个静与净,而战斗符侧重的是快与力。” 这时候胖子摊开手来,发现手里有许多的水果汁水,于是在水管子上冲了冲后,径直将双手背在身后,在屁股上擦了擦,我顿时就汗了,心里暗暗念着,这尼玛也叫干净?还能再邋遢点吗?这神仙要是知道这胖子如此猥琐的举动,不剁下这厮的爪子才怪。 说话间,李振让文叔找来了一个宽大点的桌子,在擦拭干净后,铺上了一块黄色的台布,然后胖子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许多东西,我看了看香炉、三支清香、一叠寿金、符纸、笔、墨、水、砚台、朱砂等,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见都没见过的零碎玩意儿,看这架势应该是大动作了。 摆好香炉之后,胖子让文叔去厨房和菜地里取来了一些新鲜果蔬,放在白瓷盘子里作为祭品,一共六只白瓷盘,都装满了各种吃食供品。 看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李振先是点燃了三柱清香,然后双手恭恭敬敬的插在在香炉里,从台子上拿起一个铜制的铃铛,一边摇着,一边踏着罡步,还嘴里不停的一边念叨:“今夜以三根清香,化做百千万亿香云,惊天动地,呼风唤雨,朵朵五彩祥云,叩请三清祖师,赐弟子灵验神符。但愿所画灵符,蒙获道法垂怜。护佑。赐福。得以万分灵验,以济世救人,弟子李振再三拜请叩求,说话间李振真就来了个三拜,动作标准到简直可以作为教科书了。 完成了这些仪式之后,李振立起身来,将一张黄纸平放置在祭台上,右手手执朱砂毛笔,开始画符。 这次难得这家伙不是用手临空画符,而是用笔来画。我远远的看着李振,只见这家伙,眼视笔尖,如怒目金刚状好像这符咒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似得,完全搞不懂这家伙不就是画符么,这么激动干嘛。 我看了看铁衣,刚想挤兑两句李振,结果铁衣示意我不要说话,别打扰了李振的创作激情,我无谓的点了点头,总感觉这小子依旧是在装逼似得,虽然的确有那么一丢丢大师的风采了。 李振画符的动作倒是真的不快,甚至和他平时临空画符的时候慢上很多,但这中间并没有一秒的停顿,一气呵成,看着李振画完的时候满头汗水,好像又洗了一遍澡似得。 李振举起刚刚完工的符纸,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似得,点头微笑,还对着月亮的位置晃了晃,不知道是为了甩干还是有什么说道讲究,总之我看着这样子应该是完工了,我刚想上前。 结果就看见李振放下了符纸,右手握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左手食指?中指伸直,大拇指扣倒无名指与尾指上,比划着一个指诀,紧闭着眼睛念叨着“赐吾一指降魔剑指,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神神显圣,点人人长生,点符符好用。” 说话的时候,李振的手也没有停下,最后拿起符纸在清香上绕了三圈,最后说道弟子李振虔诚谢过,三清祖师在上,助弟子得此灵符,所画灵符,威力镇八方,神迹赫赫,万丈光芒。恭送祖师驾安返天界,日后弟子有事相求,再燃香叩请仙驾驾临。坐镇,弟子李振谨诚恭迎。 我又等了一会才确定是真的完事了。 第一二四章 :师弟师兄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二五章 :阵眼迷踪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 第一二六章 :驭罡一斩 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意过,后悔过,我不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失意与后悔注定我的一生。我不想逃,更不想输,纵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荡荡的。爸!我想有个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娶妻生子,我们能够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生活,简单而幸福,倘若要我为了自己能够幸福的生活,而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万魂诅咒的痛苦,而我终身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生有什么值得珍惜?这样的活有什么所谓意义?还有比孑然一生,孤独终老更耻辱的活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的财富没有亲人分享有什么意义?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亲人共赏,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注定好了,反正也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解开这万魂诅咒!您就等着抱孙子,喝那一碗儿媳妇茶吧!” 我豪迈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父亲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命运将我们父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这一秒,我们畅声大笑,纵然前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但这一秒我们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为亲情,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虽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失败历史让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是作为一个伟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杀的人,我将注定登上家族的耻辱柱上,如何实现逆转,如何不遗臭万年,形势迫在眉睫,既然愿不愿意都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11章《静思情深》 “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处?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来?”我琢磨着这事情好像听起来并不是很有难度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去快递呀!放在那里,拿上就走,那还叫神器吗?”听着父亲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父亲继续说道“对于如何去寻得开启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为玄武之血的点燃遥遥无期便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出现而出现,若没有炙血玄武断然是得不到的,简单点说,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辆汽车的话,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没有汽油的汽车便是废铁一块。” 而且,这四件神器均有守护,或天堑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蕴含,或恶鬼觊觎,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个复杂与危险的过程,需要很详细的计划,俗话说有备无患,心才不乱!还是待徐伯清醒后再做定夺!再说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眼前父亲的神态,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自喻。 这时候,我的肚子不和谐的发出了一声抗议,顿时让场面十分尴尬!随着父亲的眼光,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渐渐黑下来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庙也在敲锣打鼓的抗议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回味隽永的声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这记性,这一说话就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都快过了吃饭的点了,我们这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过,来日方长,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吃饭!你妈妈也从广德山静思庵回来了,在你昏睡的时间来看过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了。咱们出去吃一顿团圆饭吧。” 父亲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事情,对呀,我既然有父亲,那肯定会有母亲,按照我俊俏的模样,我母亲也断然是个大美女咯,这真是命运瞬间反转,惊喜不断连连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亲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妈妈,完成我从草到宝的转变,这幸福来的也忒儿突然了。 “对了,爸爸你刚才说我母亲从哪里回来了?广德山?静思庵?难道妈妈不住在崔家别墅?你们不是离婚了吧?”刚刚点燃的狂喜火苗瞬间被父亲的话浇灭了一半! 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我的反应能力很明显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父亲的样子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么些年难为你妈妈了,其实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处同城,却无法见,经受骨肉分离之伤,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可以说如割肉剔骨、凌迟刺心一般。”话到此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唉,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因为万魂诅咒的缘故凡是亲属只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后的日子,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神志抑郁,曾经多次自杀。辛亏静思庵的淳一师太到访谈拉赞助的事情,苦苦劝慰了你母亲三天三夜,才让你母亲将悲伤转换成为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时间后,你母亲好些了,可淳一师太却失声了,为了劝慰你母亲愣是活活把自己个儿说成了哑巴,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当年,拉赞助的时候,那口才之彪悍,丰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啊!”父亲的话,将我拉回到那年现场的画面。 我顿时就拜了,就这种把自己从华夏好舌头说成哑巴的职业操守,就值得五体投地的膜拜! “后来你母亲便到了广德山的静思庵代发隐居,终日焚香,诵念佛经为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询问铁衣你的近况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亲的眼神中有难掩的落寞与孤独,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为时光可以治好她的伤,可这27年丝毫没有减弱她对你的思念……”听着父亲的话,刚刚的轻松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在我心里对我不问不顾,遗弃丢下的父母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每天在抱怨,眼泪随着父亲的话夺眶而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父亲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说:“孩子,今天的眼泪够多了,再流泪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没了。苦尽甘来的日子到了,我们该笑,该笑的!”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凹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不用看都知道丑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亲出门吃饭的,谁知那徐伯那货始终牢牢的握着父亲的轮椅,机械的推着,让我无处插手,纵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动不了单手扶椅举伞装逼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脚就踹都没有反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铁衣首先推开门而出,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凉飕飕的手感。 “妈妈”这个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敢触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两侧开始激动的冒汗,有些紧张与急促,谁知这刚一出门,我看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样,相同的是表情,每个人都在笑着,很亲切,很温暖。 “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看样子应该是崔家的佣人模样,我努力调整出一副乖巧潇洒的表情,父亲依次为我介绍着:“铭儿,这个是李姐,这位是王妈,这位是张婶”,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亲,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我一个个的叫着,对每一个人真诚的笑着,沿着实木铺就的楼梯轨道徐伯将父亲推到一层的餐厅里,还别说被叫做少爷的感觉还是十分舒坦的,百听不厌! 我则跟在身后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感,刚刚到厅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海青修服,束发的妇人在忙碌着,只是这头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色差,银白之色没有一丝黑发,轮椅上的父亲回头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因为过度激动,好吧,我承认我破音了。我以一个史无前例,极度扭曲的语调喊了一声妈妈。我很明显的看到母亲全身一颤,差点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果然是有原因的,岁月掩盖不了母亲美丽的容颜,此刻母亲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很温暖,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发生了,我被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幸福感包裹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舍不得放手,像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归然不动。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准备吃饭了,柳瑜就算你不饿,我不饿,咱们的铭儿也该饿了吧!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快开饭吧!铭儿,你妈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儿子的光,饱饱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饭桌上听父亲说,自我离开崔家进入安德之后,母亲便每日哭泣,以泪度日,天天追着铁成、铁衣两父子打问我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看见母亲就想跑,经常的不敢回家。 母亲进了广德山的静思庵,诵经念佛,终日为我祈福,头发很快都愁白了。听着父亲的话,看着母亲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饭里,吃进口中,满满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味道棒极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父亲和母亲基本没怎么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对面看着,笑着。也许我的吃相的确很狼狈。每一颗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里化作一点点温暖,烧的我全身冒汗。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将我的肚子撑的滚圆,像是一头不懂得节制的猪,腰带上的窟窿眼已经到了极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亲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聊天,总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拿出许多她亲自做的崭新的婴儿衣服,满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从未穿过,但看到这些我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针一线慈母恩,一颦一笑母子情,而父亲崔慕白则一直在旁边的轮椅上看着我们母子俩笑而不语。画面和谐,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准备返回房间睡觉,这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我27年的生命完全颠覆,惊讶、幸福、诧异、疲惫各种情愫交结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而且我不时的捏着大腿确认这不是一次美丽的梦,导致双腿严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这时候,徐伯那只活僵尸推着父亲的轮椅向我过来,父亲拉起我的手说:“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艰难的,途中的种种困难更是无法预知的,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做一些你还是卓凡时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别给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难过的就是遗憾,这是一生都治不好的伤口。” “遗憾?”我喃喃的说。 “遗憾就是每次当你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悲伤的力量!”说完后,徐伯推着父亲离开了,远去的背影渐渐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遗憾,我的遗憾”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我想到的是周沫,还是周沫,依旧是周沫。周沫便是我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遗憾。 想到周沫,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开始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我的遗憾?我的周沫! 这个我曾寄托了全部梦想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幻想以后的样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后,却不知道,我们也许真的没有以后,想起和周沫告别时候的眼泪,又是一阵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清晰与模糊的重影中,我终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掖被子,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个孩子一般幸福的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也决定了要为卓凡做最后一件事情,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我希望一生的人,拿着父亲送给我的27年的生日礼物总和,每年都在叠加如今已是天文数字的银行卡,我为卓凡,为我曾视作生命的爱情做了最后一件事,这是后话,下次再说。 第12章<血蛟之舔> 当我将最后与周沫联系的手机卡丢掉之后,我知道,在这一刻,卓凡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钥匙,至于我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一把锁?那就要看锁和钥匙的质量是否过关了!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的是,此后的人生将不再与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样子,穿上婚纱的样子,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却已与我无任何关系,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觉异常疲惫,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的僵尸,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径直回到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估计是我多云的表情也让别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绒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梦境才能让我的心稍稍释放。 我是一只鸵鸟习惯在悲伤的时候撅起屁股,把头埋在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隐藏。 我躺在柔软的羽绒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过去。 突然间,我被阵阵哭嚣声所惊醒了,我无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馈的感觉,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因痛苦而发出的剧烈呻吟,又像是灾难发生时候人们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总之,听之令人气血阻滞,肠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念头。 我睁开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世界突然关了灯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眼前的这种黑暗之后,有种大幕被缓缓拉开的感觉,但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此刻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有着说不出诡异气息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昏沉沉的视线,寻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头顶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光秃秃的像是板面里刚加的蛋,一派雾霾笼罩重灾区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发现口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对不起我的鼻孔还有喉咙。 这苟延残喘的光线,让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阵阵寒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够进入体内一样,瞬间激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与之抗衡,但明显战斗来不济,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颤,我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体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亲刚刚送我的睡衣,那蕾丝的花纹让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双腿,随着慢慢适应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因为没有江与河的概念区别,总之看起来应该是很宽阔的样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对岸却混沌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雾霾的缘故,随着吹过河面的冰风袭来,卷来了一阵腥臭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高度*变质了一般,属于重度恶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过滤空气的,此刻却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这麻痹的气息。我瞅见河水呈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哒哒翻滚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看着这泛红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边,死死的盯着河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翻滚的水浪,竟然卷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条骨河或者说一锅骨头汤。 也许是因为浸泡的时间太长,那些骨头也变成了红色,随着身后的菊花一紧,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里静谧的只剩下这水涌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万人坑吧?我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际,我听见自桥上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随着飞溅的大量猩红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下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指甲摩擦铁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声,渐渐扩大成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顿时我就大汗淋漓,湿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慢慢向前河边高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才发觉大学时候的军训还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河水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正待我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伴着尖锐的呼吼声音,水中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水柱,我看见河水中探出了许多手臂,没错人的手臂,干瘪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挣扎求救,看样子刚刚的声音便是这些落水的人。 我正犹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见义勇为的时候,看见河水中溅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红色的液体飞溅在空中伴随着许多的肉块肉筋肉屑之类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儿,像是一道道红色的瀑布一般,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河面上众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剧烈的挣扎求救,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们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渐渐融解,猩红中出现了点点白骨,耳边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说是呻吟之声,听着让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红翻滚的血水和手臂旁边漂浮的肉块时让我不寒而栗,不一会,随着渐渐放缓的挣扎,河面上飘起了许多的白骨,随着水花漂到岸边的那些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发,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胃不断的翻涌,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嘴里都是阵阵的苦水。 这时,我看见河边似乎有个人逃出来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顺便打探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要老命! 随着这人的转身,赫然半边身子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个骨架了,上面拖着内脏之类的玩意儿,那红白的我估摸着应该是脆骨,估计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连了!麻痹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肉串!忒恶心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顿时停住不敢再动,生怕看到犯罪现场被灭口,双腿不自禁的抖动,有点黑炮的节奏。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风雷之声,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齐鸣,河面开始猛涨,似乎河里有什么庞然大雾物要跃出水面一般,随着嘭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现在河水中,蔚为壮观。 这他玛的不断惊吓的节奏,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浓烈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水雾,我赫然看见河中冒出一个怪物探出头来,先是一只独立的犄角戳在头顶,然后是一个像蛇一样的头颅滑溜溜的,这秃货瞬间便穿破水幕,探出头来,肥硕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红褐色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随着腾起的高度不断增加,骤然跃出水面,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头像是骆驼,独角则似鹿,一双兔子眼,一对牛耳,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身体则像是一条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念头猛然出现:“我草,龙,不对是蛟,红色的血蛟。”眼前这玩意竟然是传说中的蛟,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中,我顿时瘫软成一片淤泥。这传说中的玩意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长,可眼前这东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长,周身红光闪闪,甚是恐怖。 全身红褐色的鳞片泛着冷艳的光,锃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样!每一块鳞片都有一个拳头大小,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体积,但见这家伙跃起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还浮在水面挣扎的那些人一口吞入肚中,连个饱嗝都没有打,这一幕让我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我很想跑,但身体却失控一般的无法移动。我期待着,这货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诉我,这蛟龙此刻正朝着我飞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是好几米的地方我便闻到那家伙口中喷出的具有浓烈脚臭味的气息。 原来死亡的气息竟然是脚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这时,我的上肢以百米冲刺的速率摆动着,下半身却纹丝未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这血蛟两个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让我站都站不稳,滚烫滚烫的像是桑拿一样。随着一声咆哮伴着滚滚脚臭气息,龙头便朝着我急速而来,别问此刻想什么,一片空白! 谁知这东西在快到我身体的位置突然急刹车一般的停下,这制动系统忒儿他玛彪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显赫家族,想要装逼却没有骨气,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后彪悍的一生中一段屈辱历史,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逮住一个机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边,对着一条肥硕的血蛟跪了! 谁知那血蛟张开大嘴,就在我准备闭眼的时候,竟然伸出一条巨硕的舌头舔了我脸一口,那肉感真是滚烫中透着q弹,劲道中蕴含着水润,顺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热水一般浇灌在我头顶,又臭又烫,这味道释放着史无前例的恶臭! 看来死活逃不过这一劫了,这货貌似看我太美味舍不得一口吞,我豪迈的趴在地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吟声道“我自贴地向天笑,去留肝肾还有毛!”一派热血男儿气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后,那家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样子,麻痹的这货不是在跟我撒娇吧?这简直就是“垂涎”两个字最完美的解释啊,这货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还是母的?奈何血蛟,给爷来个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诧异的时候,这血蛟嗖的一声,返身回到水中,溅起的水花之大估计跳水裁判直接就气的进了icu重症监护了,看着这货在水中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蓦然回首后,消失不见。那时,我唯一想到的是这货是怎么个意思?嫌弃我没洗澡嘛?但这货的味道明显更彪悍啊,但好歹夺过一劫,捡回条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还好没人看见,我站起来来,迎着风,抖动着裤裆想要快些风干。 第13章《阴曹地府》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第14章《阴间手机》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第15章《祖宗现身》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第16章《霸气返场》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第17章《黑白神祇》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第18章《十大阴帅》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第19章《望乡鬼泣》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阳官诡事录 序言: 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防盗章节请读者不要订阅) 第一二七章 :流星剑雨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二八章 :聚魂墨珠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 第一二九章 :怨念成线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的高手 第一三零张:囧囧道士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三一章 :丰都之行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第一三二章 :安德惊魂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 第一三三章 :女生宿舍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 第一三四章 :读魂探秘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 第一三五章 :死亡婚礼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 第一三六章 :梦与惩罚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 第一三七章 :阴差爱情故事(一)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 第一三八章 :阴差爱情故事(二)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三九章 :阴差爱情故事(三)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 第一四零张:阴差爱情故事(四)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第一四一章 :阴差爱情故事(五) 钱,崔氏集团,崔氏集团名誉总经理,那些我以为永远不会光顾我的幸运却在周沫离开之后出现了,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真像是个笑话,一个可悲的笑话。可我是谁?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纯的卓凡,而是有着完全不同轨迹的崔铭。 所以除去祝福我还能做什么,所以除去绝望我还能想什么?我只能将周沫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那个专属于周沫的角落。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到周沫后,我便体会到父亲的话,一个人纵然有如山的财富,没有人分享有何意义?一个人纵然目睹极致的风光,没有人分享有何意义? 这一刻我有着从未感受过的孤独,像是我的心随着周沫的离开而抽离了我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我全部的气力,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我的眼里都只剩周沫的身影。 记得以前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做白日梦,幻想着突然有一天有很多很多钱,会有完全不同的人生,我们甚至会常常为了讨论应该怎么花掉这些不存在的钱的时候,傻傻的争执和念头,两个人竟然会为着一笔从未有过的财富而争论不休。 是的,周沫,我又想起了周沫,那个我曾下定决心爱一生的人。我知道,她所留下的印记,这一生我都挥之不去。既然逃不掉,纵然忘不了,那就记着,惦着,念着好了,周沫没有离开,一直在我心里。 周沫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她富足的生活并没有像很多富家子女养成的唯我独尊,肆意妄为的刁钻个性,而是善良的像个孩子,为每个人着想,愿意估计所有人的感受,想起周沫,我的嘴角不禁的上扬,她所留下的只有开心与快乐。她知道我条件不好,从来不曾开口要过任何东西,一起逛街的时候,每次看到自己喜欢的,最多只是多看一眼,然后拉着我笑着离开,然后要一个廉价的冰激淋,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只是默默的下定决心,努力,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我要给她的是一生一世的幸福。为了实现这个梦,我曾用尽了全部的努力。接收着各种肆意凌辱的眼神,但这个梦想一直未曾变过,周沫便是我一生的遗憾。 想到这里,我已然无法自拔了。 在正式成为崔铭前,我想为卓凡做一件事。 一大早,我从思绪万千的头脑唤醒了沉睡的身体,看着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感觉身体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头不疼,腿不软,腰也有劲了。简单活动了活动身体,肚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饥饿感开始是一个火星,然后是一个火团,渐渐成为一片汪洋火海,将我烧的周身难受。我走到窗台前,推开窗户,冬天的晨风向着我的面颊袭来,冰冷而清新。窗外一片茫茫林海,零散的矗立着几栋别墅,不禁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不同凡响。 在感叹了片刻之后,我推开房门,向着厨房走去,谁知道刚开门,就听到“少爷早,少爷早”,昨天见到的那些人陆续跟我打着招呼,似乎我一直就生长在这里一般,让我有点不适应,赶忙说道:“张叔好,王妈好……”我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说道“还是别叫我少爷了,叫我小铭就行”,“好的,少爷”,我吐了吐舌头,在全部打完招呼之后,我竟然一头的汗水,不知道是拘谨还是这活动量有些大了,都快赶上晨练的节奏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饭桌,刚刚坐定,便看见徐伯推着父亲而来,我赶紧起身,叫了声“爸,早上好”见父亲点了点头,我便坐下了,父亲说:“铭儿,你母亲一早便去静思庵了,看你还在睡觉就没去打扰你”说话间,他递给了我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和一沓纯金打造的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崔氏集团总经理:“崔铭”。 “这是爸爸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为你准备的礼物。一直没有送出去,还以为要等我死了你才能拿到,现在交给你,去做些你想做的事情吧!”看着手里的金卡,我有种想哭的冲动,没有任何感*彩,只是单纯的想哭。 一个很强烈的念头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应该为曾经的努力与爱情做些什么,27岁的生命,纵然是失败的,但至少要划下一个句点,给岁月一个交代,给青春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做完这件事情,我就不再是卓凡,而是崔铭了。 我想,当做完这一切我就可以真的心无旁骛的去完成我作为崔铭的使命,就算付出生命也应该不会有遗憾了,下定了决心后,我走出了门,临出门时父亲丢给我一把钥匙,“铭儿,车库里的奔腾跑车是你的。”看着父亲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我将银行把卡插进提款机的时候,看着后面一长串的0,我的嘴巴长着再也合不住了。这一声,我都不曾有如此多的财富,而得到却这样轻而易举。只是此刻,数字已然只是数字了,我失去了周沫,我拥有了财富却没有幸福。想想也罢,我很快便开始了我的圆梦计划。 一周的时间,我都待在省会澄慕市,我在全市最好的地段宏景苑买了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记得那时候,周沫笑着说,“我相信你,我等你”,而我认真的说,“一定会实现”。 敲定了房子之后,我开始联系装修公司,我努力的回忆着周沫口中关于未来家的一点一滴的样子,在花费了两倍的装修费用后,终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房子终于如期装修好了。一点一滴,一草一木,就如同周沫说的那样。趁着房子装修的时间,我开着自己的奔腾跑车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周沫说过的所有喜欢的东西买下,放在房子里。那段时间,忙碌却充盈。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却像是一个偏执狂一样,一丝不苟,好像真的是在装饰自己的婚房一样。只是时不时的心痛会提醒我,我的愚蠢与固执。 这里有我的梦想,这里是我的爱情。虽然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看着装修完毕的房子,那一天,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不断点着烟,关着灯一个人待在房子里,肆意的流泪,就像一场仪式,祭奠我曾经的爱情。 在我做了很多次深呼吸以后,终于,我鼓足勇气,再次拨出了那个非常熟悉的号码,那一串会印在我生命里永远擦不去的数字。 “沫,我是卓凡,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明晚我想请你吃饭,当然,要是你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我努力的保持着镇静,装饰成开心的样子。 “有,我有时间”周沫极快的答复着我。“卓凡,你在哪里?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通?为什么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着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竟然说不出话来。我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电话, “我还以为?我恨你卓凡!”我听到周沫哭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把所有抛下让我一个人承受!”“为什么你每次离开都不带我走!”听着周沫委屈的声音,我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想说的很多却什么都说不出,想做的很多却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我所在意的只是周沫的幸福,哪怕是用我一世的遗憾去换。 第一四二章 :阴差爱情故事(六) “以为我已经死掉了对吗?我死掉你就可以很坚定的你的新生活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想认真,却以如此轻浮的口气说出这话,如果憎恨能让周沫好过一点,我愿意。我没有说出我与周诚的见面与约定, “卓凡,你混蛋!”周沫近乎歇斯底里了。 “我本来就是个痞子和混混吧,呵呵。”纵然此刻周沫早已看不到我的泪流满面。 沉默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决定打破沉默。 “明晚,老地方见。”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关了灯,然后被黑色的悲伤所吞没。我一个人躺在两个人的房间,将身心交在冰冷的地板,闭上眼睛,感受黑暗。 对于这次和周沫的见面,我竟然会有种很迫切的向往和紧张,就像大一那年迎新时候,第一次看见周沫第一次走进江北大学时候被吸引的样子。我用尽了所有的词汇,却想不出我此时的心情。 提前一个多小时,我便等在了江北大学旁边那个偏僻的小店。在这里,留着我与周沫很多的记忆,开心的时候我们会在这里简单的庆祝,难过的时候我们会依偎在这里相互取暖,我无法描述我在等待周沫即将出现时的心境,太过复杂,无法言语。 “你真漂亮。像个新娘。”看着周沫,我由衷的说道。 “你也很帅,像个新郎。”周沫看着我。 默契的相视一笑,心却像是刀子一分分的插入一般,我们笑着,面对面的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直到泪流满面,没有言语,只剩心痛。 看着对面的周沫眼睛通红,一种心痛遍布全身。我站起来,挪步过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美女!请让我记住你笑的样子吧。”我用很痞气的语调说道。 在那个我们去了无数次的街边小店,我们穿着正装,迎接着别人差异的目光。 而店里那台老旧的音响里放着一首张国荣叫做《取暖》的老歌,呢喃的歌词从耳边进到心里: 暗夜的脚步是两个人 一路被紧紧的追赶 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 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 往天涯的路程两个人 不停的坠落无底深渊 握紧的双手还冷不冷 直到世界尽头只剩我们 你不要隐藏孤单的心 尽管世界比我们想象中残忍 我不会遮盖寂寞的眼 只因为想看看你的天真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冰天雪地的人间 遗*份 我们拥抱着就能取暖 我们依偎着就能生存 即使在茫茫人海中 就要沉沦 …… “等一下”,我快步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打开车门,捧出一束玫瑰,999朵玫瑰,“一直想送给你的花,你一直舍不得,虽然现在有些迟了!” 虽然我努力忍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做几个小时我的新娘?我还是哭了。” 周沫同样流着泪点了点头。 “每次送你花,你总说不喜欢,其实我知道,你是怕我花钱。我曾想过,在以后的日子,每天都能够送你一束玫瑰花,告诉我真的很爱你。……我真的努力了,我真的努力过。我输了约定,输了你,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痞子!”我无法控制,我无法压抑,我的情绪在瞬间决堤了,我哭的不能自已,我是个孩子,失去了心爱的玩具,我是个懦夫,丢掉了最爱的人。 …… “说好不哭的,咱们这是怎么了。”我有些哽咽的说。 “服务员,上菜” “红烧茄子,溜肥肠”我们都在笑着哭。你一言我一语的点着彼此最爱吃的菜,那么熟悉,那么默契,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我们是如何吃完那一顿饭的,时间总是在我想要定格的时候提速,那么不可理喻,如此不近人情, “周沫,谢谢你,给了卓凡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我很认真的看着周沫的眼睛。 “其实,今天我和你见面,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作为卓凡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过了今天,这个世界就不再有卓凡这个人了,而你,必须要快乐的生活。”我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忍住眼睛一次次想要落下的泪水,于是匆忙间点燃了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很大声的咳嗽。周沫紧张的问道:“卓凡,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会恨你一辈子,就算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走出小店,我在周沫诧异的眼神中,拉开奔腾的车门,很快我们便到了位于澄慕市的宏景苑高档住宅区,我拉着周沫的手,径直走到了房间门口,一开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周沫哭了,很大声的哭,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这个房子里有我答应给你的一切,也是卓凡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茶几上的那本红色的房证,赫然写着周沫的名字。 “卓凡,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周沫,熟悉的味道,却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曾那么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希望真的可以完成所有的承诺,可是,已经太晚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干净的,谢谢你陪我走过的日子,周沫。你会是卓凡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唯一!”我放开了怀里的周沫,带着她走遍看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如数家珍的说着每个物件背后我们的故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别吓唬我卓凡。”周沫显得很紧张的样子,让我有些心态,我下意识的想要像以前那般伸手想要摸着她的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我收住了悬空的手臂。 “其实我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过了今天,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卓凡这个人。他死了,真的死了。这个房子是我的一个梦,关于你的梦,是卓凡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我没有做任何傻事,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父母,而我将会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会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每个字敲击着我的心, “那你是谁,你说啊!你就是卓凡!”周沫歇斯底里的喊着,死死的抱着我。 我摇了摇头, 我不要,你不能走,你就是卓凡,你永远都是卓凡。 “我要走了,记得一定要幸福。”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 到如今我想起来,那个画面总会心痛不已,似乎每次呼吸都会费尽全身的力气,一种完全被掏空的感觉。 周沫看到的是我轻佻的背影,却看不到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像水龙头一般止不住的落下,我不能回头,我相信我只要一转身,就在也没有离开的力量,我只要抓抓周沫的手,便再也放不开了。 车水马龙的街头,交织的灯光,像是一场落寞的仪式。身后,曾是我深深痴迷的爱情!再见,我的爱情。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我身后的周沫到底经历过什么,我在rokeybar醉了一晚,周沫在路上走了一夜,我只是悲伤的离开,却忘记了回头,而生成了多年的悔恨。 每次我想起来,那个画面总会心痛不已,似乎每次呼吸都会费尽全身的力气,一种完全被掏空的感觉。周沫看到的是我轻佻的背影,却看不到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在转身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像水龙头一般止不住的落下,我不能回头,我相信我只要一转身,就在也没有离开的力量,我只要抓抓周沫的手,便再也放不开了。 车水马龙的街头,交织的灯光,像是一场落寞的仪式。 第一四三章 :又遇家祖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 第一四四张:破木棺材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第一四五章 :读魂问冤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第一四六章 :入魂觅踪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第一二七章 :悲伤往事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第一四八章 :李歪压顶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身旁的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但愈大的雪花很快还是将我身上铺满开来。 我也不知道这雪花是为了渲染卢招娣冤殇的气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在盛春的季节就这样在我们头顶这个局部天空下起了白雪,而且是我们走到哪里,这雪花就跟到哪里,十分离谱,甚至我们钻进工棚里的时候,这雪花依旧下个不停。 这感觉就像是在拍华夏神剧的那种感觉,三流道具捧着一个水管子,猪脚走到哪里撒到哪里的感觉,既然这雪花躲避是躲不过了,索性我也就不管不顾了,任凭冷冷的雪花在我头顶胡乱的拍。 通过刚刚读魂,我已经知道了卢招娣所经历的这些悲怆的故事,想起那个禽兽干出的这种事情,我顿时正义感爆棚,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走出过去,开始新生。 当我渐渐回过神来的时候,有种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感觉,实打实的说,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这读魂术,感觉就像是身临其境的在看一场大电影,也像是在漾泉靠山屯枯井下的时候,铁衣所使用的鬼隐那一般就在事情发生的现场,却看不到,触不到,只能简简单单的围观那种无力感。 就在我忧伤的回忆感慨的时候,顺着我渐渐清晰的视线,我看见了胖子,便失声笑了起来,原来这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个眼睛都有了淤青,真像是一只肥硕的熊猫一般,加上一张苦瓜脸,真是十分有喜剧效果。 看着我爆笑的样子,胖子对着铁衣诧异的问道,“我说铁衣,你说现在崔铭这个货算是醒过来了吗?你刚才拉住我不能揍他说他读魂的时候不能分神,不能惊醒,像是梦游一样,看这样子应该算是醒来了吧?那我现在可以爆揍他了吗?” 铁衣看着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边对着胖子点了点头。 这胖子一看见铁衣在点头,顿时一口吐出了含在嘴里的烟,大呼一声“还我青春靓丽容颜!”之后,便像是下山野猪一般冲着我奔腾而来,顿时吓了我一跳,我眼看四处无地方躲藏,便围着铁衣打转,这胖子便尾随追着我,我们两个就这样像是玩游戏一般在铁衣身边打转。 而那边的杨凡则好奇的看着我们这边,好几次跃跃欲试的想要过来,我都摆手示意不要过来,方才阻止下来,要是这家伙真过来了,我这崔氏集团名誉总经理的威信则在还没有树立起来的时候就完全坍塌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定然是不能让人围观的。 我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胖子说:“我说李歪,你小子脑子秀逗,肚子上的脂肪倒流回脑子里了吧,我这刚刚醒来你追我干毛线啊,这么严肃的时候,你小子想玩老鹰抓小鸡也的看个时候吧,哦不对,这不算老鹰捉小鸡,不管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凌乱!” 看见我动作因为说话稍稍有迟缓了,这胖子憋着一口气,这脸色都憋成猪肝色了,直接向着我扑了过来,还别说这死胖子虽然身材浑厚脂肪众多,但是这身手却当真不是盖的,一下子我就被这死胖子压在身下,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折断了,一种像是被一座山压着一般的感觉,简直连气都喘不过来。 胖子因为动作太剧烈,光是在我身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我估摸着等这小子顺气的时候,我已经被压的昏迷甚至死亡都极有可能了。 我求救似得看着铁衣,“我说铁疙瘩啊,你这影子卫士是混工资的吧,到底能不能好好的相处了,看见我被这死胖子快压死了,你为毛不帮忙啊。” 铁衣看着我很呆萌的摇了摇头说,“没事,一定不会出意外的,像是这种正常的相处和朋友打闹,我们影子卫士是不会出手的。” 这个时候,我用余光扫向前方破木棺材上的卢招娣,看着我被压在胖子身下的造型,眼睛都呆滞了,好像在笑的样子,我也是醉了,我这堂堂阴差,虽然不是正式的,但怎么说也是个阴官啊,被这鬼民嘲笑,简直是丢死人了。 就算这丢人也就算了,被鬼民嘲笑也就罢了,只是到了现在我都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事情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啊,这胖子为毛会发疯?这家伙的两个淤青的黑眼圈是怎么而来? 就在我被压的失去求生希望的时候,这死胖子终于理顺气了,可以完整的说话了,“我说崔铭你个禽兽啊,你知不知道,你胖哥哥我也是靠脸吃饭的主啊,名震茅山这么多年,我大李振也就三样宝贝,排名第一的是容颜,这个东西基本是个人有点欣赏和品味的都能看出来,这第二是厨艺,第三就是道术了。” 说道这里,胖子趴在我身上,缓缓的抬起头,侧脸四十五度远远的看着远方,好像他的目光比远方更远,大概三秒钟之后,竟然针的有眼泪掉了下来,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动了真感情。 接着,胖子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忧郁和伤感对着身下的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喊道:“可是,你小子看看,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我的眼睛,我忧郁的眼神竟然让你小子搞成了这幅模样,你让我怎么过。”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竟然又掏出忽悠我的那一台苹果梨手机来了个自拍,然后看了看照片,顿时泪流满面。 想到这里,我拼尽全部的力量喊道:“我擦,你成了这模样关我毛线事情啊,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的造型比眼前的造型帅气多了啊,你难道没有发现现在很流行这种烟熏妆啊。” “真的,这个造型还行?”说到这里,这死胖子竟然完全不顾现在在他身下随时毙命的我,而又径自的来了一组连拍,然后看着照片仔细打量起来。 我也是醉了,“胖子,你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也看见了我刚才一直在给卢招娣读魂,你这造型跟我有啥关系啊,究竟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胖子则一边看着手里的苹果梨手机,一边上下动了一下,我顿时感觉骨头全部断掉了,差点就昏死过去了。这胖子才说道,“好像这新造型确实还不错,你小子还有脸说啊,你说你读魂就读魂吧,你看你把我打的,再说你打就打吧,你干嘛非打我的脸啊,我看你妹的,你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嫉妒我的比你长的帅气,所以故意给我整成这样,你看这都破相了。 不过还好胖爷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是被你打成了这造型,还是难以掩盖我的帅气。” 我对这胖子已经完全无语了,这小子尼玛一定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我看了看铁衣和卢招娣竟然已经在没事聊天了,完全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顾。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说:“我说李歪你小子没搞错吧?你眼睛上的上是我打的?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啊!我明明在干正事好不好,我在读魂啊大哥,你这是讹人吗?是不是刚才不知道干啥猥琐事情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敲诈我啊,说吧这次你小子又看上我啥了?” 胖子说:“放你的狗屁,我胖爷是那种人吗,不过你那个苹果梨的平板不错,我喜欢。刚才,我看着雪越下越大,我就给你拍拍这身上的雪,顺便准备点根烟火插你嘴里取取暖,谁知道,刚走到你跟前,便被你挥出的一拳打成这样,你这是下死手啊!忒狠了点吧?” “这怎么可能,你小子不是在污蔑我吧?你看我睡觉不打呼噜不梦游,喝酒醉了就睡觉,我怎么可能干出那么粗鲁奔放的事情。”我边说着话边求证似得看着那边的铁衣和卢招娣,谁知道这两个不争气的一人一鬼竟然像是商量好似得点了点头,我怎么都感觉都有点像是中了埋伏被人“仙人跳”的感觉啊! 我努力的回想了回想刚刚在读魂过程中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哦,这下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刚看到八字胡的那一幕因为愤怒而下意识的挥拳,没想到误伤了旁边的胖子。不过这也是太巧了吧,我看着胖子,算了还是认栽吧。我努力的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新买的苹果梨平板,递给了胖子,“算了,我认栽了,这个苹果梨平板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了,快下来吧,你再坐一会我估计就真挂了。” 于是我赶忙道歉:胖哥一向英明神武,有点伤口更显男子气概不是?再说了我也是无意的,要跟你说了怎么回事,估计你下手比我还狠!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几句话果然让胖子十分受用。“那倒是,想我也是侠肝义胆之人,打就打了吧,事情的原因弄清楚了没有,也好让我这一拳挨的有些价值!”胖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豪迈的说,胸部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也颇为壮观。 我也是醉了,好不容易用一台平板换回了自己的半条命。 第一四九章 :冤鬼俯身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第一五零张:猛鬼疫苗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零六章 :李振的泪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第一六七章 :杨凡义举 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五三章 :鬼言鬼语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第一五四章 :招娣入身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五五章 :意外意外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第一五六章 :地府求援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第一五七章 :神器在手 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五八章 :阴差添乱 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第一五九章 :孟婆闺蜜 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六零章 :欢喜鬼事 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 第一六一章 :天焰帝鼎 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第一六二章 :一路向北 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第一六三章 :算命先生 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 第一六四张:游戏骗子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第一六五章 :延误行程 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第一六六章 巧遇故友 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大法。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八九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屌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屌丝就是屌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屌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屌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赤裸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赤裸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自焚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销魂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第一六七章 特殊身份 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大法。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八九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屌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屌丝就是屌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屌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屌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赤裸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赤裸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自焚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销魂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第一六八章 :零度手感 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六九章 :心生疑窦 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零章 :光头纹身 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一章 :闹市街头 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二章 :良方苦口 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吞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王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当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只见班部丛中,宰相赵哲、参政文彦博出班奏曰:“目今京师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伏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祈禳天灾,救济万民。”天子听奏,急敕翰林院随即草诏:一面降赦天下罪囚,应有民间税赋悉皆赦免;一面命在京宫观寺院,修设好事禳灾。不料其年瘟疫转盛。仁宗天子闻知,龙体下安,复会百官计议。向那班部中,有一大臣越班启奏。天子看时,乃是参知政事范仲淹。拜罢起居,奏曰。“目今天灾盛行,军民涂炭,日夕不能聊生。以臣愚意,要禳此灾,可宣嗣汉天师星夜临朝,就京师禁院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奏闻上帝,可以禳保民间瘟疫。”仁宗天子准奏。急令翰林学士草诏一道,天子御笔亲书,井降御香一柱,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大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夭师张真人星夜来朝,祈禳瘟疫。就金殿上焚起御香,亲将丹诏忖与洪大尉,即便登程前去。 洪信领了圣敕,辞别天于,背了诏书,盛了御香,带了数十人,上了铺马,一行部从,离了东京,取路径投信州贵溪县来。但见: 遥山叠翠,远木澄清。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风和日暖,时过野店山村;路直沙平,夜宿邮亭驿馆。罗衣荡漾红尘内,骏马驱驰紫陌中。 且说大尉洪信资擎御书,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官殿时,端的是好座上清宫。但见: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大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权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语谩,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呜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磐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淄。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当下上至住持真人,下及道童侍从,前迎后引,接至三清殿上,请将诏书居中供养着。洪大尉便间监宫真人道:“天师今在何处?”住持真人向前享道:“好教大尉得知:这代祖师号曰虚靖天师,性好清高,倦于迎送,自向尤虎山顶,结一茅庵,修真养性,因此下住本宫。”太尉道:“目今天子宣诏,如何得见?”真人答道:“吝享已诏敕权供在殿上,贫道等亦不敢开读。且请大尉到方丈献茶,再烦汁议。”当时将丹诏供养在三清殴上,与众官都到方丈,太尉居中坐下,执事人等献茶,就进斋供,水陆俱备。 斋罢,大尉再间真人道:“既然天师在山顶庵中,何下着人请将下来相见,开宣丹诏?”真人禀道:“这代祖师虽在山顶,其实道行非常,能驾雾兴云,踪迹不定。贫道等如常亦难得见,怎生教人请得下来?”太尉道,”似此如何得见!国今京师瘟疫盛行,今上天子特遣下官,贵捧御书丹诏,亲奉尤香,来请天师,要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酸,以被天灾,救济万民。似此怎生奈何:”真人享道:“天子要救万民,只徐是大尉办一点志诚心,斋戒沐浴,更换布衣,休带从人,自背诏书,焚烧御香,步行上山礼拜,叩请天师,方许得见。如若心不志诚,空走一遭”亦难得见。”大尉听说,便道:“俺从京师食素到此,如何心不志诚?既然恁地,依着你说,明日绝早上山。”当晚各自权歇。 次日五更时分,众道士起来,备下香汤,请大尉起来沐浴,换了一身新鲜布衣,脚下寿上麻鞋草履,吃了素斋,取过丹诏,用黄罗包袱背在脊梁上,手里提着银手炉,降降地烧着御香。许多道众人等,送到后山,指与路径。真人又禀道:“太尉要救万民,休生退悔之心,只顾志诚上去。”太尉别了众人,口诵天尊宝号,纵步上山来。 将至半山,望见大顶直侵霄汉,果然好座大山。正是。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蛐,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洞,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象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磁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主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杂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这洪太尉独自一个,行了一回,盘坡转径,揽葛攀藤。 约莫走过了数个山头,三二里多路,看看脚酸腿软,正走不动,口里不说,肚里踌躇,心中想道:“我是朝廷贵官,在京师时重捆而卧,列鼎而食,尚兀自倦怠,何曾穿草鞋,走这般山路!知他天师在那里,却教下官受这般苦!”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掇着肩气喘。 只见山凹里起一阵风,风过处,向那松树背后奔雷也似吼一声,扑地跳出一个吊猜白额锦毛大虫来。洪太尉吃了一惊,叫声:“阿吁!”扑地望后便倒。偷眼看那大虫时,但见: 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就。 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樟袍皆敛迹。 那大虫望着洪太尉,左盘右旋,咆哮了一口,托地望后山坡下跳了去。洪大尉倒在树根底下,唬的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那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浑身却如中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口里连声叫苦。大虫去了一盏茶时,方才鸭将起来,再收拾地上香炉,还把龙香烧着,再上山来,务要寻见天师。又行过三五十步,口里呗了数口气,怨道:“皇帝御限,差俺来这里,教我受这场惊恐!”说犹未了,只觉得那里又一阵风。吹得毒气直冲将来。大尉定睛看时,山边竹藤里箴绞地响,抢出一条吊桶大小、雪花也似蛇来。大尉见了,又吃一惊,撇了手炉,叫一声:“我今番死也!”望后便倒在盘舵石边。微闪开眼看那蛇时,但见: 昂首惊讽起,掣目电光生。动荡则拆峡倒冈,呼吸则吹云吐雾。鳞甲乱分千片玉,尾梢斜卷一堆银。那条大蛇径抢到盘舵石边,朝着洪大尉盘做一堆,两只眼迸出金光,张开巨口,吐出舌头,喷那毒气在洪大尉脸上。惊得太尉三魂荡荡,七魄悠悠。那蛇看了洪大尉一回,望山下一溜,却早不见了。大尉方才爬得起来,说道:“惭愧!惊杀下官!”看身上时,寒粟子比滑灿儿大小。口里驾那道士:“叵耐无礼,戏弄下官,教俺受这般惊恐!若山上寻下见天师,下去和他别有话说。”再拿了银提炉,整顿身上诏敕并衣服中帧,却待再要上山去。 正欲移步,只听得松树背后隐隐地笛声吹响,渐渐近来。大尉定睛看时,但见那一个道童,倒骑着一头黄牛,横吹着一管铁笛,转出山凹来。大尉看那道童时,但见:头缩两枚丫舍,身穿一领青衣。腰间绦结草来编,脚下芒鞋麻间隔。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 昔日吕侗宾有首牧童诗道得好: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只见那个道童,笑吟吟地骑着黄牛,横吹着那管铁笛,正过山来。洪大尉见了,便唤那个道童:”你从那里来?认得我么?”道童不睬,只顾吹笛。大尉连间数声,道童呵呵大笑,拿着铁笛,指着洪大尉说道:“你来此问,莫非要见天师么什大尉大惊,便道:“你是牧童,如何得知?”道童笑道:“我早间在草庵中伏侍天师,听得天师说道:“今上皇帝差个洪大尉责擎丹诏御香,到来山中,宣我往东京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酷,祈攘天下瘟疫。我如今乘鹤驾云去也。”这早晚想是去了,不在庵中。你休上去,山内毒虫猛兽极多,恐伤害了你性命。”大尉再阿道:“你不要说谎?”道童笑了一声,也不回应,又吹着铁笛转过山坡去了。太尉寻思道:“这小的如何尽知此事?想是天师分付他,已定是了。”欲侍再上山去,”方才惊唬的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不如下山去罢。” 大尉拿着提炉,再寻旧路,奔下山来。众道士接着,请至方丈坐下,真人便间太尉道:”曾见夭师么?”大尉说道:“我是朝廷中贵官,如何教俺走得山路,吃了这般辛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为头上至半山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惊得下官魂魄都没了。又行不过一个山嘴,竹藤里抢出一条雪花大蛇来,盘做一堆,拦住去路。若不是俺福分大,如何得性命回京?尽是你这道众,戏弄下官!”真人复道:”贫道等怎敢轻慢大臣?这是祖师试抨大尉之心。本山虽有蛇虎,并不伤人,”大尉又道:“我正走下动,方欲再上山坡,只见松树傍边转出一个道童,骑着一头黄牛,吹着管铁笛,正过山来。我便间他:’那里来?识得俺么?,他道:‘已都知了。’说天师分付,早晨乘鹤驾云望东京去了,下官因此回来。”真人道:“大尉可惜错过,这个牧童正是天师!”大尉道:“他既是天师,如何这等狠催?”真人答道:“这代天师非同小可,虽然年幼,其实道行非常。他是额外之人,四方显化,极是灵验。世人皆称为道通祖师。”洪大尉道:“我直如此有眼不识真师,当面错过!”真人道:“大尉且请放心,既然祖师法旨道是去了,比及大尉回京之日,这场酌事祖师已都完了。”大尉见说,方才放心。真人一面教安排筵宴,管待大尉;请将丹诏收藏于御书匣内,留在上清宫中,尤香就三清殿上烧了。当日方大内大排斋供,设宴饮酌。至晚席罢,止宿到晓。 次日早膳已后,真人道众并提点执事人等请大尉游山。大尉大喜。许多人从跟随着,步行出方丈,前面两个道童引路,行至宫前宫后,看玩许多景致。三清殿上,富贵不可尽言。左廊下,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右廊下,太乙殿、三官殴、驱邪殿,诸宫看遍。 行到右廊后一所去处,洪太尉看时,另外一所殴字:一遭都是捣椒红泥墙,正面两扇朱红棍予,门上使着胳膊大锁钛着,交叉上面贴着十数道封皮,封皮上又是重重叠叠使着朱印。棺前一面朱红漆金字牌额,上书四个金字,写道:“伏魔之殿”。大尉指着门道:“此殿是甚么去处?”真人答道:“此乃是前代老租天师,锁镇魔王之殿,”太尉又问道:“如何上面重重叠叠贴着许多封皮?”真人答道:“此是老祖大唐洞玄国师封锁魔王在此。但是经传一代天师,亲手便添一道封皮,使其子子孙孙下敢妄开。走了魔君,非常利害。今经*代祖师,誓丁敢开。锁用铜汁渔铸,谁知里面的事,小道自来往持本宫三十余年,也只听闻。” 洪大尉听了,心中惊怪,想道:“我且试看魔王一看。”便对真人说道:“你且开门来,我看魔王甚么模样。”真人告道:“大尉,此殴决下敢开!先祖天师叮咛告戒:‘今后潜入,不许擅开。,”大尉笑道:”胡说!你等要妄生怪事,煽惑百姓良民,故意安排这等去处,假称钡镇魔王,显耀你们道术。我读一鉴之书,何曾见锁魔之法?神鬼之道,处隔幽冥,我不信有魔王在内”快快与我打开,我看庞王如何。”真人三回五次禀说:“此殿开不得,恐惹利害,有伤于人。”大尉大怒,指着道众说道:“你等不开与我看,回到朝廷,先奏你们众道土阻当宣诏,违别圣旨,不令我见天师的罪犯;后奏你等私设此殿,假称锁镇庇王,煽惑军民百姓。把你都追了度胖,刺配远恶军州受苦。”真人等惧怕大尉权势,只得唤几个人工道人来,先把封皮揭了,将铁锤打开大锁。 众人把门推开,看里面对,黑洞洞地,但见:昏昏默默,杏奋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召霄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下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众人一齐都到殿内,黑暗暗不见一物。太尉教从人取十数个人把点着,将来打一照时,四边井无别物,只中央一个石碑,约高五六尺,下面石龟跌坐,大半陷在泥里。照那碑阉上时,前面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篆,人皆不识。照那碑后时,却有四个真字大书,凿着“遇洪而开”。却不是一来夭罡星合当出世,二来宋朝必显忠良,三来凑巧遇着洪信。岂不是无数!洪大尉看了这四个字,大喜,便对真人说道:“你等阻当我,却怎地数百年前已注我姓字在此?‘遇洪而开’,分明是教我开看,却何妨!我想这个日王,都?只在石碑底下。汝等从人与我多唤几个人工人等,将锄头铁锹来掘开。”真人慌忙谏道:”大尉,不可掘动!恐有利害,伤犯千人,下当稳便。”大尉大怒,喝道:“你等道众,省得甚么!卿l分明凿着遇我教开,你如何阻当?快与我唤人来开。”真人又三回五次禀道:“恐有下好。”大尉那里肯听?只得聚集众人,先把石碑放倒,一齐并力掘那石龟,半日方才掘得起。又掘下去,约有三四尺深,见一片大青石板,可方丈围。洪大尉叫再掘起来。真人又苦享道:“不可掘动!”大尉那里肯听?众人只得把石板一齐打起,看时,百板底下却是一个万丈深浅地穴。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那响非同小可,恰似: 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钱塘江上,潮头浪拥出海门来;泰华山头,巨灵神一劈山峰碎。共工奋怒,去盔撞倒了不周山;力士施咸,飞锤击碎了始皇辇。一风憎折于竿竹,十万军中半夜雷。 那一声响亮过处,只见一道黑气,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了半个殿角。那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众人吃了一惊,发声喊,都走了,撇下锄头铁锹,尽从殿内奔将出来,推倒撷翻无数。惊得洪大尉目睁口呆,罔知所措,面色如上。奔到廊下,只见真人向前叫苦不迭。太尉间道:“走了的却是甚么妖魔?”那真人言不过数句,话不过一席,说出这个缘由。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下稳,昼食忘餐。直使宛予城中藏猛虎,萝儿洼内聚神蚊。 毕竟尤虎山真人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解。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这个时候我看着石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而石头对着我说,“卓凡,我的电话一般在白天用,晚上的时候很少开机,如果找我有什么事情,尽量白天给我打电话。” 其实这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只是这石头给我的表情感觉有些异常,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不像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 我好奇的看着石头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石头有些躲避我的眼神说,“晚上的时候我会陪着艾米丽,对了艾米丽就是我现在的老婆,她比我大三十岁。” “什么,三十岁?”我下意识的就喷出了这句话,可是话出口后发觉,我好像不应该这么直接的。我赶紧对着石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也蛮好的,岁数大点知道照顾人。” 听着我的话,石头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石头的电话响了,石头看了看电话,赶紧接了起来:“米丽,我在楼下,就在楼下,没有女人,这里哪里有女人啊,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我的大学同学,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石头对着手里的电话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石头不说话了,估计是那个叫艾米丽的挂掉了电话。 我赶紧躲避着石头的目光,假装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切还跟他接电话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其实,我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刚刚石头接电话的声音吸引了整个咖啡厅的人的目光聚焦。 我看着石头说:“石头,你有时间就先忙你的事情去吧,反正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我的房间号码是225,没事的时候你来找我,咱们接着聊,我在这里还会住两天,咱们有的是时间啊。” 石头的表情很难看,看着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赶紧说道:“没事,男女之间有些小争吵很正常的,别在意,过去就好了,老人们不是常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啊,没事,没事的。”说到这里,我为了让石头心里舒服一点,我甚至违心的说道:“我以前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你看着我们都挺好的,其实我们私下里也吵架,也生气。” 想起周沫,我要是真的和周沫在一起的话,我怎么会舍得和她吵架,算了现在还是安慰石头吧,等没人没事的时候我在自怨自艾吧。 石头看着我很奇怪的样子,似乎很认真,像是动了感情:“卓凡能遇到你真好,能和你聊聊天真好,谢谢你。”听着石头的话,我才发现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看起来英俊的男人背后也是一颗满是伤疤的心,想到这里,我也动了情,想起那些最单纯,最真挚的岁月。 我看着石头说,“客气根毛线啊,有什么事情用的着我的时候,记得找我就行了。说话间,我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石头。石头看着我的名片,很诧异的说:”卓凡,你拿错名片了吧,这是崔铭的名片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将现在的名字告诉卓凡。我赶紧说道:“哎呀刚才说的太嗨了,我倒是把我自己的这事情给忘记了,石头,我现在叫崔铭,不叫卓凡了,也不对,其实我最开始叫崔铭,后来又改成卓凡,现在又改成崔铭了。”这家伙,我把自己都绕住了,眼瞅着是越说越乱,我总结了一下,言简意赅的说道:“其实就是我现在叫崔铭就行了。” 石头很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是为了进崔氏集团而改的名字啊?我知道崔氏集团,据说在丰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几乎垄断了全市的墓葬业务,你现在是崔氏集团的总经理了啊?不错啊,我就说你小子一定行,真是好样的。” 我看着石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吧,石头,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我改个姓就能进崔氏集团当总经理了,那估计轮都轮不到我啊。 其实吧,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从小实在丰都的安德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孤儿,可是也就不久前,我找到了自己失散的家人,所以我就改回自己原本的姓名了,这崔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个头衔,其实我根本不懂,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中文,我对管理和数据那简直就是要我老命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你这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啊,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你和我是一类人,属于极度自卑和自闭的类型,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那我恭喜你能够找到你的家人,现在事业有成还有周沫。我真羡慕你。”看着石头诚恳的祝福,我也只能呵呵两下表示谢谢了。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很时尚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感觉很媚的样子,大概看起来应该有个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因为她穿的十分火辣,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谁知道这个辣妇直接向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女人不会来跟我搭讪吧,我长的这么帅。可是,谁曾想,这石头看见这个女人之后立马起身,喊了一句“艾米丽,我在这儿。” 看着那艾米丽用十分夸张的走姿,简直就像是模特在秀场一般的感觉向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凌乱了。我知道石头年龄和我差不多,按照刚刚石头的话来说,也就是眼前这个妖娆火辣的女人,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就剩下六十这两个大大的数字了。这怎么可能啊?这身形,这样子,这姿态怎么可能是六十岁的年龄啊?可看见石头刚刚的话和语气以及眼泪很明显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看着走到石头身边的艾米丽以一个小鸟依人的造型靠在石头肩膀上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混乱了,若是现在问我自己的名字我估计都会混乱的说成是胖子。 石头看着身边的艾米丽,然后又看着我说:“这个就是我的老同学,他叫卓凡哦不崔铭,是丰都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崔铭这个是我太太艾米丽。” “你好,崔铭,我是艾米丽。”艾米丽的声音跟她的样子有些不搭配,有些苍老的感觉。 我赶紧回答道:“你好艾米丽,我是崔铭,石头的大学同学。” 我看见艾米丽伸过来的手立马将右手在背后擦了擦,确保没有刚刚喷出的咖啡残留物后,与艾米丽握了握手,当我的手刚刚碰触到艾米丽的手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摸着一块冰块的感觉,人的体温怎么可能是这个温度啊,这简直都解决零度了都。 我松开手后,为了确认不是自己心里原因的作用,我又将手探入自己的衣服里,果然非常冰冷,看来我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对面的艾米丽真的手心的温度接近了零度。 这一发现让我十分紧张,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石头说道:“崔铭,我现在要和艾米丽去参加一个舞会,再晚了就怕来不及了,我能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我赶紧说道:“好好好,你们先忙你们的事情吧,我现在也没事,再坐一会就走。” 说完艾米丽冲着我笑了笑后,便跟着石头走出了咖啡厅的门,这架势让我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觉。 第二章: 我看着石头和艾米丽走出咖啡馆,直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不见,我总觉得很有问题,但是说不清楚。想了想,也许是我最近鬼事怪事见多了,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结了账以后,向着咖啡馆大门走去。 到了房间的时候,胖子已经洗漱完了,这是个套件,三个房间,胖子已经毫不犹豫果断的占据了最大的那一间房间,铁衣还在洗澡,不过他的行礼已经放在了最小的那一间,所以中间这个便是我的了。 我回到房间换了一身短装,点了一根烟准备铁衣洗完之后我也冲个澡,这都折腾一天了,全身都是味,这个时候我看着捧着一袋零食正襟危坐的胖子,盘着腿,逼着眼睛,不过这家伙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不时的睁开一下看一眼电视,不时的张开嘴往嘴里塞一个薯片。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我说胖子,你这是在干嘛啊?要看电视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闭着眼睛看毛线啊,要吃你就好好吃,整的怪渗人的。”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擦,有点眼力没有,道爷我在打坐修行啊。” 一听胖子的话,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种修行方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头次见到,谁偷看电视,偷吃零食的打坐啊,你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胖子说“我这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动中取静,忙中取乱,不知道别瞎说,我这可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啊。”说完话,胖子便不再搭理我。 我抽着烟,拽出胖子的薯片吃了起来。 “喂喂喂,别影响我修炼,要吃自己去买,我这还不够哪,顺便再帮我捎带个十来八个薯片可乐。”我这个时候还是一直想着石头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胖子再说什么。 “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则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崔铭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见过你的朋友之后有点怪怪的。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看看道爷我能不能帮你。” 听见胖子的话,我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我这个朋友现在变得怪怪的。” 胖子一听我的话,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怪怪的,我看你那朋友脸色跟白纸一样,不过长的还行,就是气色不太好,不过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样子,要不你介绍给我,我去敲一笔,哦不帮你朋友算一算?顺便讨要点零花钱?” 我看着胖子猥琐的表情,喊道:“滚,真不知道你师父当年是怎么青光散光白内障才看上你的,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修行之人的风采,我崔铭活了快三十年了,猥琐之人也见过不少,但你肯定是最猥琐的那一个。有点正形没有,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着我的话,胖子意兴阑珊的看着我说:“好吧,好吧,整那么严肃干嘛,有事情你就说吧。” 我想了想说,我先跟你说说我这个朋友的事情吧:“我的这个朋友叫石头,是我在澄慕上大学时候的同学,就住在我隔壁的宿舍。 这个石头的性格非常内向,长相那个时候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虽然谈不上难看,但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就属于那种刚刚算不上歪瓜裂枣的级别。” 一听我的话,胖子先急了“你妹才歪瓜裂枣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搞那样啊,你让我好好说话,你自己在这满嘴跑火车,再诋毁道爷我帅气的容颜,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一看胖子急了,赶紧补救的说道:“是我口误,是我口误,你是我见过微胖界里最帅最有风采,最有气质的,绝壁的帅中之帅。”听到我的话,胖子很满意的表示我说的全部属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磕了磕手里的烟灰,看着胖子说道:“那个时候,石头的样子很普通,就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那种级别。”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袋说道:“你的意思不是说你朋友现在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是吧?难道这家伙整形了?这整的水平也太高了啊,我看这小子虽然阴柔,但还说的过去啊,是个小白脸啊。” 我没搭理胖子的感慨,继续说道:“石头说,大学毕业以后,他因为没有背景关系在社会上混的很惨,实在是感觉受不了了,所以就把他父母留给他买房子的钱拿去到棒子国整容了,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现在的石头和当初那个石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的石头非常自卑,远远不像现在那么潇洒自信。石头整容回来以后,就找了一个富婆,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小白脸,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专职丈夫,陪着那个富婆。” 一听我的话,胖子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擦,这小白脸可是我朝思暮想的职业啊,能够靠脸吃饭多好啊,虽然每天要陪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但这生活的潇洒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崔铭你小子不是嫉妒人家吧,挺好的啊,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种事情海了去了。当年有个富婆想包养我,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坚持原则还有梦想,所以就没答应,现在每每想起我都痛心疾首啊。” 我鄙夷的看着胖子:“有富婆想包养你?那富婆不是疯子就是瞎子。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我好奇的是,石头说过那个包养他的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叫艾米丽,年龄要比他大三十多岁啊。” 胖子嘲笑的看着我说:“才三十多岁啊,可以啊,有什么问题,大五六十岁的我都见过,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就是酸葡萄心理你知道吗?” 我看着胖子说:“你小子能不能不插嘴啊,让我把话说完。这女人要真是又老又丑我就不奇怪了,可我奇怪的是这女人我刚刚见过,从样子看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虽然说不上多美美丽,但绝对不至于说丑,就是感觉有点媚。 胖子色迷迷的表情看着我说:“媚好啊,媚点多好啊,我就喜欢媚的。”我厌恶的转过视线,不再看着胖子说道:“我也听说过这美容整容的手段很多,但是我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人工的迹象,我觉得这个艾米丽很奇怪,快六十岁的年纪了,样子绝壁最多三十出头,而且我刚刚还跟艾米丽握手了,你知道吗?我刚刚手碰到艾米丽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摸到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一块冰块。” “什么,一块冰块?你小子也太夸张了吧?冰块的温度那比死人还凉啊。怎么可能,不是你小子出现幻觉了吧?”胖子十分震惊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肯定不是我的幻觉,我还把手放在身上重新感受了一下温度,我刚刚还专门去冰箱找了块冰块摸了摸,真的那种温度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怎么说,就好像这艾米丽是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而且,石头还专门跟我强调说,有事情的时候不要晚上联系他,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为了防防止胖子再次打乱我的话,我终于一口气把我的好奇说了出来,顿时感觉身心舒服了许多。 “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事情还真就怪了,怎么可能有人的体温跟冰块是一个温度啊?这简直不可思议啊,还有谁没事会专门指定联系时间啊,要是你说的没错的话,这里面好像真的有问题。”胖子摆出一副侦探一般的造型看着我说道。 第三章: 这个时候我一回头,看见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就站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看着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走路有点动静行不行啊,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吓死我了。” 铁衣完全没理我这茬,看着我说道:“崔铭你确定那个叫艾米丽的女人手部的温度真的是像冰块一样吗?”我点了点头,看着架势我和胖子刚刚聊天的话,铁衣是听了个赶紧,这听力太彪悍了,以后我这说悄悄话都的改用手语的感觉。 铁衣皱着眉头说道:“一个年纪快接近60岁的女人,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而且手部的温度像是冰块一样,看来真的有问题了。崔命反正咱们还有两天时间留在古都,抽个空你将你朋友约出来,咱们看看。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气色有问题,煞白煞白的。”听见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想到也是,要是真有问题,我的帮朋友一把不是。 这个时候,胖子好像终于大功告成了,这家伙的打坐修行我也是醉了。胖子喊道:“今天的打坐修行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一听胖子的话,铁衣一脸的惊讶。“李振,你是说你刚刚在打坐吗?据我了解,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定,久动则疲"。可是你确定你刚刚是在打坐吗?” 边说着话,铁衣边看看开着的电视机和落在沙发是上的薯片碎屑,摇了摇头,估摸这也是被这胖子给雷的不行了,我笑着看着铁衣说:“人家胖子那可是得到高人,名师高徒,这讲究的就是一个乱中取静,这边偷吃边偷看,才能效果百倍啊。”听着我的话,胖子脸上挂不住了,赶紧调转话题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这么久了,也到了饭点了,咱们是在酒店里吃大餐啊,还是去外面吃小吃啊,胖爷我这一身神膘自打跟你们混上以后这是狂掉啊,这玩意儿我都快饿瘦了。” 听着胖子的话,我才感觉我也确实饿了,这家伙光顾着琢磨石头的事情了,这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想了想,上次在酒店这胖子一把吃了我不少钱啊,这家伙太能吃,酒店的东西又少又贵,虽然我现在不差钱,可是这哗哗的看着银行卡数字狂掉我也着实是心疼。 想到这里,铁衣还没有答话,我就抢先说道,我知道铁衣这家伙不喜欢热闹,十有*要在酒店里内部解决,于是我赶紧说道:“当然是去外面吃小吃了,古都的小吃那可是天下闻名啊,酒店的饭哪里不一样啊,都是那个味道,想想都反胃。” 我这连连作呕的表情演技十分真实,这两个家伙完全没有发现我是想节约点的意思,胖子这家伙天生就喜欢热闹,十分同意我的看法,而这铁衣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架势,于是我们便商定去外面吃一顿,于是我们以三票赞成领票反对的决定迅速的换好衣服,向着酒店外走去。 这华灯初上的时候,好像这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美食的味道,我们出了门,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我们这语言不行,结果被这司机忽悠了转圈转好久,后来才知道我们去的那条美食街,从我们住的酒店走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结果我们愣是坐车坐了四十多分钟,下车的时候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的美食一条街,这感觉十分好,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之后发现一片绿洲一般惊喜。我看着格式招牌上花样繁多的美食,恨不得从街头第一家一直吃到街尾最后一家,可是看看这完全看不到头的样子,我便放弃了想法,这家伙要是真吃下去,我估计直接就吃成李振了。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凡是食客多的需要排队的一定是在地人都觉得好的地方,为了保持体力,我们现在街口买了三个锅盔吃。这卖锅盔的是个中年汉子,身形壮硕,简直与李振有的一拼,在等着锅盔成熟的时候,这老板就说起了这锅盔。 说这锅盔当地流传已久的民间小吃,由源于外婆送给外孙贺弥月而赠的礼品,后发展成为风味方便的食品,"睁眼锅盔像锅盖",即象头盔状,顾名思义叫锅盔。他的锅盔锅盔制作工艺精细,素以"干、酥、白、香"著称。干硬耐嚼,内酥外脆,白而泛光,香醇味美。在这美食一条街里是独一份,以前有很多竞争对手,后来他的那些竞争对手吃过他的锅盔之后,都转行不干了,因为完全没有竞争力。听着这老板的话,我们几个都笑了,这老板狂吹的节奏简直和身形一样都跟我身边这胖子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 这老板见我们笑了起来,觉得找到了知音似得,继续大加吹捧他的手艺,似乎来这古城没有吃到他的锅盔简直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他记着说道:“我这锅盔那可是用上好的小麦面粉,用水搅拌,和成面团,待发酵后用擀面杖擀成大圆饼,置于平底大铁鏊中,用文火慢慢烙之,炕干水分、皮微焦黄而瓤干香醇。锅盔即使在炎热的夏季,放上10天半个月也不会起霉变质,适合长距离作战食用,完全可以和今天军队所使用的压缩干粮媲美。” 我们不住的答应着,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锅盔做好了,还别说,这味道确实不错,咬一口,烫烫的面香直接爬进嘴里,在舌头上绽放开来,十分好吃,看着这一炉子还有几个,胖子直接全包了,打包好以后塞进他那装着法器的背包里,边吃边竖着大拇指,连说句话都顾不着。 告别了热情的锅盔老板之后,我们继续向着街上走去。在一个卖古都凉皮面的摊子上,我们看见有许多人在排队,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吃凉皮面的人,一个个吸溜吸溜的声音和舒爽的表情,顿时决定来一碗,可是排队的人太多。 胖子这家伙本就是个厨子,对于吃这种东西最敏感,这小子说道:“看这色泽,看这辣子就知道肯定好吃,咱们就先等等。”说话间,胖子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我和铁衣一个人散了一根,然后自己嘴里叼着一根,散完之后,这胖子果不其然再一次将我口袋里的烟塞进了自己包里。 对于胖子的这种行为,我已经完全的见怪不怪了,这小子也是还给我的话,我倒是觉得不正常有问题了。就在我们边抽着烟边等着排队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好像一直在等着旁边的一个人看。 于是我顺着铁衣的目光看去,赫然看见一个稍稍的剔着光头的男人,大概二十来岁,两只胳膊上满满的纹身,都是什么龙呀虎呀之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着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那光头是你朋友啊?”铁衣摇了摇头说,“那是个扒手。”就在这个时候,我便注意起这个光头了,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这目光基本就在周围人的口袋上转悠,还真是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 我看着铁衣和胖子,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怎么样啊?”胖子说:“你们去吧,我先排队给你们叫面,有铁衣这家伙在我去不去没啥影响。”这死胖子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吃,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我便跟铁衣紧紧跟着这个光头扒手走去。 第四章: 这纹身光头专门选着人多的地方去,哪里人多钻哪里,这个时候,转悠了半天的光头,好像锁定了下手目标。我顺着这家伙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行李包在走,这光头便走过去,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好像是路过的一般。 这演技十分之烂,不过那个眼镜男人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光头,于是这光头便悄悄的拉开了那个眼镜男人的包。 这个时候,铁衣看了看我,快步向前,我们两个直接都到光头身边,我拍拍那个中年男人的肩膀说:“喂,你的包开了。”这个男人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包将拉链拉好之后,对着我们不住的说谢谢。 那个光头用很凶恶的目光看着我和铁衣,点了点头。 因为有铁衣在,面对光头的挑衅我完全没有惧意,很潇洒的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这家伙看了看我旁边的铁衣,还别说出门带着铁疙瘩,这家伙完全没有表情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彪悍,这光头骂骂咧咧的走了,看着这家伙的走了,我拉着铁衣返回去找胖子。 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了胖子,我们过去一看,我顿时惊呆了。这胖子光是凉皮面就点了十多碗,旁边放着一摞空碗。 这胖子看着我们来了,擦了擦嘴边的辣椒油说道:“快,快,快尝尝啊,这面忒儿好吃了,吃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啊。”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我两快吃。 我看了看旁边人们惊呆的眼神,我顿时感觉十分尴尬。赶紧端起一碗凉皮面挡着脸,吃了一口。我去,怪不得这胖子一口气吃了这么多,还别说这面确实好吃,面劲道,调料可口,尤其是红油辣椒,看起来就开胃,吃到嘴里光是香气入口却感觉不到辣。 开始我吃的还讲究造型,可是越吃越多,不小心也吃了三碗。铁衣倒是沉得住气,只吃了一碗,不过看这架势也是很喜欢这凉皮面。我们数了数,最后一共吃了二十三碗,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胖子说道,这是她家自打卖凉皮面以来的最高记录,还特意便宜了五块钱。 吃完凉皮面,胖子打着嗝说道:“太好吃了,古都的美食真是名不虚传,咱们这刚开始肚子就吃了一小半了。”我一听胖子的话,差点跌倒,这家伙十大几碗凉皮面竟然还只是吃了一小半,真不知道这死胖子的肚子是个什么构造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按照胖子的意思,我们先溜溜食一会接着吃,反正也闲着没事,遛遛就遛遛吧。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前面有人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伴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我们前面的路人自动亮出了一条路,开始我还以为这街上有车经过啊。 我看着胖子不敢相信的说:“难道这美食街上还能过车啊?这不是步行街啊?”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看见前面的人,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就是刚刚那个两个胳膊都是纹身的光头男人出现了,我们刚刚破坏了这小子的好事,估计这小子当时是惧怕我身边的铁衣,所以去码人去了,现在这家伙身后跟着七八个造型各异的男人,但清一色的都是光头。 其中高矮胖瘦全有,最胖的那个光着棒子,肚子上纹着一束玫瑰花,看起来十分逗笑。其他的几个要么尖嘴猴腮,要么满脸赘肉,反正就是那种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类型。 那个双臂纹身的男人,指着我们用公鸭一般的嗓子喊道:“大象哥,就是这两个孙子破坏我的好事,眼瞅着就的手了,就是这两个货从中捣乱。揍他们,连咱们美食街光头党都敢招惹。” 听着光头纹身男的话,我对着铁衣说:“那个光头来寻仇了,怎么半?”铁衣还没有说话,胖子先说了“凉拌”。说到这里,胖子走到我前面,看着对面的几个类型各异的光头说道“哎呀我擦,谁这么没记性忘记拉裤子拉链,把你们几个掉出来了啊?也不打听打听,连我李振爷爷的兄弟都敢招惹,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就在胖子戳在我们前面继续装逼的时候,这站在被光头纹身男叫做大象哥的那个大胖子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个子小小的瘦子,直接将脚上的拖鞋扔了过来。 而这硕大的暗器,忙着装逼的胖子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直接被一拖鞋拍在了脸上。这一下子胖子可不干了,大叫一声就上去了。 因为胖子和铁衣都是练家子,我的招数就是那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为了防止我的动作引起周围围观人群的慌乱,所以我就又坐在旁边的摊子上要了一碗云吞。 看着老板紧张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放心吧,老板我这两个兄弟都是高人,就这几个腌臜泼才定然是不在话下的。”说到这里,我就看见了刚刚那个叫嚣着要揍死我们的双臂纹身男被胖子一屁股坐在身上,脸贴着地,直翻白眼,嘴里都开始吐白沫了。 而铁衣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几下子,那个被叫做大象哥身边的几个小马仔都躺在地上大笑起来,我估摸着是铁衣打到了这些家伙的什么穴道,所以那几个人根本停不下来,用非常不自然的声音狂笑着,几乎个个都是笑的泪流满面的样子。 看着差不多了,那个大象哥估计也是这美食街上的一个恶霸类型的人物,平常嚣张跋扈习惯了,这被拨了面子顿时不干了,一使劲向着胖子扑了过去,这一身白花花的大肥肉眼看着就要覆盖在胖子身上。还别说,这胖子的身手的确不是盖的。 就在那大象哥将要扑到李振的时候,李振一个鲤鱼打挺堪堪闪过,这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哎呀我擦!”之后,这胖子倒是完全没事,而那个两个手臂满是纹身的光头男被压了个正着,趴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昏了过去。 那个大象哥,看了看刚刚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一个被自己擎天一压已经昏死过去,其他几个还在歇斯底里的笑着,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这大象哥看着我们几个很嚣张的说道。 “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连我大象哥都敢招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说怎么办吧,我这些兄弟都受伤了,今天我看你们几个长相还可以,我大象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们赔偿点钱就算了,我也不多要,五万就行。”我看着大象哥,笑了起来。 我对着对面的那一座肉山大象哥说道:“说吧,是你给我们五万还是我们给你五万?”大象哥很鄙视的看着我,好像我不识数脑子秀逗的感觉。“你傻吧,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当然是你赔偿我了啊。赶紧的,别惹麻烦,识相点。”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三章 :生死气息 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吞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王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当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只见班部丛中,宰相赵哲、参政文彦博出班奏曰:“目今京师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伏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祈禳天灾,救济万民。”天子听奏,急敕翰林院随即草诏:一面降赦天下罪囚,应有民间税赋悉皆赦免;一面命在京宫观寺院,修设好事禳灾。不料其年瘟疫转盛。仁宗天子闻知,龙体下安,复会百官计议。向那班部中,有一大臣越班启奏。天子看时,乃是参知政事范仲淹。拜罢起居,奏曰。“目今天灾盛行,军民涂炭,日夕不能聊生。以臣愚意,要禳此灾,可宣嗣汉天师星夜临朝,就京师禁院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奏闻上帝,可以禳保民间瘟疫。”仁宗天子准奏。急令翰林学士草诏一道,天子御笔亲书,井降御香一柱,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大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夭师张真人星夜来朝,祈禳瘟疫。就金殿上焚起御香,亲将丹诏忖与洪大尉,即便登程前去。 洪信领了圣敕,辞别天于,背了诏书,盛了御香,带了数十人,上了铺马,一行部从,离了东京,取路径投信州贵溪县来。但见: 遥山叠翠,远木澄清。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风和日暖,时过野店山村;路直沙平,夜宿邮亭驿馆。罗衣荡漾红尘内,骏马驱驰紫陌中。 且说大尉洪信资擎御书,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官殿时,端的是好座上清宫。但见: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大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权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语谩,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呜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磐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淄。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当下上至住持真人,下及道童侍从,前迎后引,接至三清殿上,请将诏书居中供养着。洪大尉便间监宫真人道:“天师今在何处?”住持真人向前享道:“好教大尉得知:这代祖师号曰虚靖天师,性好清高,倦于迎送,自向尤虎山顶,结一茅庵,修真养性,因此下住本宫。”太尉道:“目今天子宣诏,如何得见?”真人答道:“吝享已诏敕权供在殿上,贫道等亦不敢开读。且请大尉到方丈献茶,再烦汁议。”当时将丹诏供养在三清殴上,与众官都到方丈,太尉居中坐下,执事人等献茶,就进斋供,水陆俱备。 斋罢,大尉再间真人道:“既然天师在山顶庵中,何下着人请将下来相见,开宣丹诏?”真人禀道:“这代祖师虽在山顶,其实道行非常,能驾雾兴云,踪迹不定。贫道等如常亦难得见,怎生教人请得下来?”太尉道,”似此如何得见!国今京师瘟疫盛行,今上天子特遣下官,贵捧御书丹诏,亲奉尤香,来请天师,要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酸,以被天灾,救济万民。似此怎生奈何:”真人享道:“天子要救万民,只徐是大尉办一点志诚心,斋戒沐浴,更换布衣,休带从人,自背诏书,焚烧御香,步行上山礼拜,叩请天师,方许得见。如若心不志诚,空走一遭”亦难得见。”大尉听说,便道:“俺从京师食素到此,如何心不志诚?既然恁地,依着你说,明日绝早上山。”当晚各自权歇。 次日五更时分,众道士起来,备下香汤,请大尉起来沐浴,换了一身新鲜布衣,脚下寿上麻鞋草履,吃了素斋,取过丹诏,用黄罗包袱背在脊梁上,手里提着银手炉,降降地烧着御香。许多道众人等,送到后山,指与路径。真人又禀道:“太尉要救万民,休生退悔之心,只顾志诚上去。”太尉别了众人,口诵天尊宝号,纵步上山来。 将至半山,望见大顶直侵霄汉,果然好座大山。正是。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蛐,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洞,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象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磁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主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杂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这洪太尉独自一个,行了一回,盘坡转径,揽葛攀藤。 约莫走过了数个山头,三二里多路,看看脚酸腿软,正走不动,口里不说,肚里踌躇,心中想道:“我是朝廷贵官,在京师时重捆而卧,列鼎而食,尚兀自倦怠,何曾穿草鞋,走这般山路!知他天师在那里,却教下官受这般苦!”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掇着肩气喘。 只见山凹里起一阵风,风过处,向那松树背后奔雷也似吼一声,扑地跳出一个吊猜白额锦毛大虫来。洪太尉吃了一惊,叫声:“阿吁!”扑地望后便倒。偷眼看那大虫时,但见: 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就。 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樟袍皆敛迹。 那大虫望着洪太尉,左盘右旋,咆哮了一口,托地望后山坡下跳了去。洪大尉倒在树根底下,唬的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那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浑身却如中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口里连声叫苦。大虫去了一盏茶时,方才鸭将起来,再收拾地上香炉,还把龙香烧着,再上山来,务要寻见天师。又行过三五十步,口里呗了数口气,怨道:“皇帝御限,差俺来这里,教我受这场惊恐!”说犹未了,只觉得那里又一阵风。吹得毒气直冲将来。大尉定睛看时,山边竹藤里箴绞地响,抢出一条吊桶大小、雪花也似蛇来。大尉见了,又吃一惊,撇了手炉,叫一声:“我今番死也!”望后便倒在盘舵石边。微闪开眼看那蛇时,但见: 昂首惊讽起,掣目电光生。动荡则拆峡倒冈,呼吸则吹云吐雾。鳞甲乱分千片玉,尾梢斜卷一堆银。那条大蛇径抢到盘舵石边,朝着洪大尉盘做一堆,两只眼迸出金光,张开巨口,吐出舌头,喷那毒气在洪大尉脸上。惊得太尉三魂荡荡,七魄悠悠。那蛇看了洪大尉一回,望山下一溜,却早不见了。大尉方才爬得起来,说道:“惭愧!惊杀下官!”看身上时,寒粟子比滑灿儿大小。口里驾那道士:“叵耐无礼,戏弄下官,教俺受这般惊恐!若山上寻下见天师,下去和他别有话说。”再拿了银提炉,整顿身上诏敕并衣服中帧,却待再要上山去。 正欲移步,只听得松树背后隐隐地笛声吹响,渐渐近来。大尉定睛看时,但见那一个道童,倒骑着一头黄牛,横吹着一管铁笛,转出山凹来。大尉看那道童时,但见:头缩两枚丫舍,身穿一领青衣。腰间绦结草来编,脚下芒鞋麻间隔。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 昔日吕侗宾有首牧童诗道得好: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只见那个道童,笑吟吟地骑着黄牛,横吹着那管铁笛,正过山来。洪大尉见了,便唤那个道童:”你从那里来?认得我么?”道童不睬,只顾吹笛。大尉连间数声,道童呵呵大笑,拿着铁笛,指着洪大尉说道:“你来此问,莫非要见天师么什大尉大惊,便道:“你是牧童,如何得知?”道童笑道:“我早间在草庵中伏侍天师,听得天师说道:“今上皇帝差个洪大尉责擎丹诏御香,到来山中,宣我往东京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酷,祈攘天下瘟疫。我如今乘鹤驾云去也。”这早晚想是去了,不在庵中。你休上去,山内毒虫猛兽极多,恐伤害了你性命。”大尉再阿道:“你不要说谎?”道童笑了一声,也不回应,又吹着铁笛转过山坡去了。太尉寻思道:“这小的如何尽知此事?想是天师分付他,已定是了。”欲侍再上山去,”方才惊唬的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不如下山去罢。” 大尉拿着提炉,再寻旧路,奔下山来。众道士接着,请至方丈坐下,真人便间太尉道:”曾见夭师么?”大尉说道:“我是朝廷中贵官,如何教俺走得山路,吃了这般辛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为头上至半山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惊得下官魂魄都没了。又行不过一个山嘴,竹藤里抢出一条雪花大蛇来,盘做一堆,拦住去路。若不是俺福分大,如何得性命回京?尽是你这道众,戏弄下官!”真人复道:”贫道等怎敢轻慢大臣?这是祖师试抨大尉之心。本山虽有蛇虎,并不伤人,”大尉又道:“我正走下动,方欲再上山坡,只见松树傍边转出一个道童,骑着一头黄牛,吹着管铁笛,正过山来。我便间他:’那里来?识得俺么?,他道:‘已都知了。’说天师分付,早晨乘鹤驾云望东京去了,下官因此回来。”真人道:“大尉可惜错过,这个牧童正是天师!”大尉道:“他既是天师,如何这等狠催?”真人答道:“这代天师非同小可,虽然年幼,其实道行非常。他是额外之人,四方显化,极是灵验。世人皆称为道通祖师。”洪大尉道:“我直如此有眼不识真师,当面错过!”真人道:“大尉且请放心,既然祖师法旨道是去了,比及大尉回京之日,这场酌事祖师已都完了。”大尉见说,方才放心。真人一面教安排筵宴,管待大尉;请将丹诏收藏于御书匣内,留在上清宫中,尤香就三清殿上烧了。当日方大内大排斋供,设宴饮酌。至晚席罢,止宿到晓。 次日早膳已后,真人道众并提点执事人等请大尉游山。大尉大喜。许多人从跟随着,步行出方丈,前面两个道童引路,行至宫前宫后,看玩许多景致。三清殿上,富贵不可尽言。左廊下,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右廊下,太乙殿、三官殴、驱邪殿,诸宫看遍。 行到右廊后一所去处,洪太尉看时,另外一所殴字:一遭都是捣椒红泥墙,正面两扇朱红棍予,门上使着胳膊大锁钛着,交叉上面贴着十数道封皮,封皮上又是重重叠叠使着朱印。棺前一面朱红漆金字牌额,上书四个金字,写道:“伏魔之殿”。大尉指着门道:“此殿是甚么去处?”真人答道:“此乃是前代老租天师,锁镇魔王之殿,”太尉又问道:“如何上面重重叠叠贴着许多封皮?”真人答道:“此是老祖大唐洞玄国师封锁魔王在此。但是经传一代天师,亲手便添一道封皮,使其子子孙孙下敢妄开。走了魔君,非常利害。今经*代祖师,誓丁敢开。锁用铜汁渔铸,谁知里面的事,小道自来往持本宫三十余年,也只听闻。” 洪大尉听了,心中惊怪,想道:“我且试看魔王一看。”便对真人说道:“你且开门来,我看魔王甚么模样。”真人告道:“大尉,此殴决下敢开!先祖天师叮咛告戒:‘今后潜入,不许擅开。,”大尉笑道:”胡说!你等要妄生怪事,煽惑百姓良民,故意安排这等去处,假称钡镇魔王,显耀你们道术。我读一鉴之书,何曾见锁魔之法?神鬼之道,处隔幽冥,我不信有魔王在内”快快与我打开,我看庞王如何。”真人三回五次禀说:“此殿开不得,恐惹利害,有伤于人。”大尉大怒,指着道众说道:“你等不开与我看,回到朝廷,先奏你们众道土阻当宣诏,违别圣旨,不令我见天师的罪犯;后奏你等私设此殿,假称锁镇庇王,煽惑军民百姓。把你都追了度胖,刺配远恶军州受苦。”真人等惧怕大尉权势,只得唤几个人工道人来,先把封皮揭了,将铁锤打开大锁。 众人把门推开,看里面对,黑洞洞地,但见:昏昏默默,杏奋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召霄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下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众人一齐都到殿内,黑暗暗不见一物。太尉教从人取十数个人把点着,将来打一照时,四边井无别物,只中央一个石碑,约高五六尺,下面石龟跌坐,大半陷在泥里。照那碑阉上时,前面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篆,人皆不识。照那碑后时,却有四个真字大书,凿着“遇洪而开”。却不是一来夭罡星合当出世,二来宋朝必显忠良,三来凑巧遇着洪信。岂不是无数!洪大尉看了这四个字,大喜,便对真人说道:“你等阻当我,却怎地数百年前已注我姓字在此?‘遇洪而开’,分明是教我开看,却何妨!我想这个日王,都?只在石碑底下。汝等从人与我多唤几个人工人等,将锄头铁锹来掘开。”真人慌忙谏道:”大尉,不可掘动!恐有利害,伤犯千人,下当稳便。”大尉大怒,喝道:“你等道众,省得甚么!卿l分明凿着遇我教开,你如何阻当?快与我唤人来开。”真人又三回五次禀道:“恐有下好。”大尉那里肯听?只得聚集众人,先把石碑放倒,一齐并力掘那石龟,半日方才掘得起。又掘下去,约有三四尺深,见一片大青石板,可方丈围。洪大尉叫再掘起来。真人又苦享道:“不可掘动!”大尉那里肯听?众人只得把石板一齐打起,看时,百板底下却是一个万丈深浅地穴。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那响非同小可,恰似: 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钱塘江上,潮头浪拥出海门来;泰华山头,巨灵神一劈山峰碎。共工奋怒,去盔撞倒了不周山;力士施咸,飞锤击碎了始皇辇。一风憎折于竿竹,十万军中半夜雷。 那一声响亮过处,只见一道黑气,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了半个殿角。那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众人吃了一惊,发声喊,都走了,撇下锄头铁锹,尽从殿内奔将出来,推倒撷翻无数。惊得洪大尉目睁口呆,罔知所措,面色如上。奔到廊下,只见真人向前叫苦不迭。太尉间道:“走了的却是甚么妖魔?”那真人言不过数句,话不过一席,说出这个缘由。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下稳,昼食忘餐。直使宛予城中藏猛虎,萝儿洼内聚神蚊。 毕竟尤虎山真人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解。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这个时候我看着石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而石头对着我说,“卓凡,我的电话一般在白天用,晚上的时候很少开机,如果找我有什么事情,尽量白天给我打电话。” 其实这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只是这石头给我的表情感觉有些异常,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不像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 我好奇的看着石头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石头有些躲避我的眼神说,“晚上的时候我会陪着艾米丽,对了艾米丽就是我现在的老婆,她比我大三十岁。” “什么,三十岁?”我下意识的就喷出了这句话,可是话出口后发觉,我好像不应该这么直接的。我赶紧对着石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也蛮好的,岁数大点知道照顾人。” 听着我的话,石头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石头的电话响了,石头看了看电话,赶紧接了起来:“米丽,我在楼下,就在楼下,没有女人,这里哪里有女人啊,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我的大学同学,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石头对着手里的电话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石头不说话了,估计是那个叫艾米丽的挂掉了电话。 我赶紧躲避着石头的目光,假装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切还跟他接电话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其实,我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刚刚石头接电话的声音吸引了整个咖啡厅的人的目光聚焦。 我看着石头说:“石头,你有时间就先忙你的事情去吧,反正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我的房间号码是225,没事的时候你来找我,咱们接着聊,我在这里还会住两天,咱们有的是时间啊。” 石头的表情很难看,看着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赶紧说道:“没事,男女之间有些小争吵很正常的,别在意,过去就好了,老人们不是常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啊,没事,没事的。”说到这里,我为了让石头心里舒服一点,我甚至违心的说道:“我以前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你看着我们都挺好的,其实我们私下里也吵架,也生气。” 想起周沫,我要是真的和周沫在一起的话,我怎么会舍得和她吵架,算了现在还是安慰石头吧,等没人没事的时候我在自怨自艾吧。 石头看着我很奇怪的样子,似乎很认真,像是动了感情:“卓凡能遇到你真好,能和你聊聊天真好,谢谢你。”听着石头的话,我才发现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看起来英俊的男人背后也是一颗满是伤疤的心,想到这里,我也动了情,想起那些最单纯,最真挚的岁月。 我看着石头说,“客气根毛线啊,有什么事情用的着我的时候,记得找我就行了。说话间,我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石头。石头看着我的名片,很诧异的说:”卓凡,你拿错名片了吧,这是崔铭的名片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将现在的名字告诉卓凡。我赶紧说道:“哎呀刚才说的太嗨了,我倒是把我自己的这事情给忘记了,石头,我现在叫崔铭,不叫卓凡了,也不对,其实我最开始叫崔铭,后来又改成卓凡,现在又改成崔铭了。”这家伙,我把自己都绕住了,眼瞅着是越说越乱,我总结了一下,言简意赅的说道:“其实就是我现在叫崔铭就行了。” 石头很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是为了进崔氏集团而改的名字啊?我知道崔氏集团,据说在丰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几乎垄断了全市的墓葬业务,你现在是崔氏集团的总经理了啊?不错啊,我就说你小子一定行,真是好样的。” 我看着石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吧,石头,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我改个姓就能进崔氏集团当总经理了,那估计轮都轮不到我啊。 其实吧,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从小实在丰都的安德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孤儿,可是也就不久前,我找到了自己失散的家人,所以我就改回自己原本的姓名了,这崔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个头衔,其实我根本不懂,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中文,我对管理和数据那简直就是要我老命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你这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啊,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你和我是一类人,属于极度自卑和自闭的类型,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那我恭喜你能够找到你的家人,现在事业有成还有周沫。我真羡慕你。”看着石头诚恳的祝福,我也只能呵呵两下表示谢谢了。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很时尚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感觉很媚的样子,大概看起来应该有个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因为她穿的十分火辣,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谁知道这个辣妇直接向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女人不会来跟我搭讪吧,我长的这么帅。可是,谁曾想,这石头看见这个女人之后立马起身,喊了一句“艾米丽,我在这儿。” 看着那艾米丽用十分夸张的走姿,简直就像是模特在秀场一般的感觉向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凌乱了。我知道石头年龄和我差不多,按照刚刚石头的话来说,也就是眼前这个妖娆火辣的女人,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就剩下六十这两个大大的数字了。这怎么可能啊?这身形,这样子,这姿态怎么可能是六十岁的年龄啊?可看见石头刚刚的话和语气以及眼泪很明显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看着走到石头身边的艾米丽以一个小鸟依人的造型靠在石头肩膀上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混乱了,若是现在问我自己的名字我估计都会混乱的说成是胖子。 石头看着身边的艾米丽,然后又看着我说:“这个就是我的老同学,他叫卓凡哦不崔铭,是丰都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崔铭这个是我太太艾米丽。” “你好,崔铭,我是艾米丽。”艾米丽的声音跟她的样子有些不搭配,有些苍老的感觉。 我赶紧回答道:“你好艾米丽,我是崔铭,石头的大学同学。” 我看见艾米丽伸过来的手立马将右手在背后擦了擦,确保没有刚刚喷出的咖啡残留物后,与艾米丽握了握手,当我的手刚刚碰触到艾米丽的手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摸着一块冰块的感觉,人的体温怎么可能是这个温度啊,这简直都解决零度了都。 我松开手后,为了确认不是自己心里原因的作用,我又将手探入自己的衣服里,果然非常冰冷,看来我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对面的艾米丽真的手心的温度接近了零度。 这一发现让我十分紧张,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石头说道:“崔铭,我现在要和艾米丽去参加一个舞会,再晚了就怕来不及了,我能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我赶紧说道:“好好好,你们先忙你们的事情吧,我现在也没事,再坐一会就走。” 说完艾米丽冲着我笑了笑后,便跟着石头走出了咖啡厅的门,这架势让我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觉。 第二章: 我看着石头和艾米丽走出咖啡馆,直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不见,我总觉得很有问题,但是说不清楚。想了想,也许是我最近鬼事怪事见多了,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结了账以后,向着咖啡馆大门走去。 到了房间的时候,胖子已经洗漱完了,这是个套件,三个房间,胖子已经毫不犹豫果断的占据了最大的那一间房间,铁衣还在洗澡,不过他的行礼已经放在了最小的那一间,所以中间这个便是我的了。 我回到房间换了一身短装,点了一根烟准备铁衣洗完之后我也冲个澡,这都折腾一天了,全身都是味,这个时候我看着捧着一袋零食正襟危坐的胖子,盘着腿,逼着眼睛,不过这家伙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不时的睁开一下看一眼电视,不时的张开嘴往嘴里塞一个薯片。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我说胖子,你这是在干嘛啊?要看电视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闭着眼睛看毛线啊,要吃你就好好吃,整的怪渗人的。”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擦,有点眼力没有,道爷我在打坐修行啊。” 一听胖子的话,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种修行方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头次见到,谁偷看电视,偷吃零食的打坐啊,你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胖子说“我这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动中取静,忙中取乱,不知道别瞎说,我这可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啊。”说完话,胖子便不再搭理我。 我抽着烟,拽出胖子的薯片吃了起来。 “喂喂喂,别影响我修炼,要吃自己去买,我这还不够哪,顺便再帮我捎带个十来八个薯片可乐。”我这个时候还是一直想着石头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胖子再说什么。 “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则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崔铭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见过你的朋友之后有点怪怪的。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看看道爷我能不能帮你。” 听见胖子的话,我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我这个朋友现在变得怪怪的。” 胖子一听我的话,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怪怪的,我看你那朋友脸色跟白纸一样,不过长的还行,就是气色不太好,不过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样子,要不你介绍给我,我去敲一笔,哦不帮你朋友算一算?顺便讨要点零花钱?” 我看着胖子猥琐的表情,喊道:“滚,真不知道你师父当年是怎么青光散光白内障才看上你的,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修行之人的风采,我崔铭活了快三十年了,猥琐之人也见过不少,但你肯定是最猥琐的那一个。有点正形没有,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着我的话,胖子意兴阑珊的看着我说:“好吧,好吧,整那么严肃干嘛,有事情你就说吧。” 我想了想说,我先跟你说说我这个朋友的事情吧:“我的这个朋友叫石头,是我在澄慕上大学时候的同学,就住在我隔壁的宿舍。 这个石头的性格非常内向,长相那个时候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虽然谈不上难看,但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就属于那种刚刚算不上歪瓜裂枣的级别。” 一听我的话,胖子先急了“你妹才歪瓜裂枣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搞那样啊,你让我好好说话,你自己在这满嘴跑火车,再诋毁道爷我帅气的容颜,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一看胖子急了,赶紧补救的说道:“是我口误,是我口误,你是我见过微胖界里最帅最有风采,最有气质的,绝壁的帅中之帅。”听到我的话,胖子很满意的表示我说的全部属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磕了磕手里的烟灰,看着胖子说道:“那个时候,石头的样子很普通,就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那种级别。”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袋说道:“你的意思不是说你朋友现在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是吧?难道这家伙整形了?这整的水平也太高了啊,我看这小子虽然阴柔,但还说的过去啊,是个小白脸啊。” 我没搭理胖子的感慨,继续说道:“石头说,大学毕业以后,他因为没有背景关系在社会上混的很惨,实在是感觉受不了了,所以就把他父母留给他买房子的钱拿去到棒子国整容了,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现在的石头和当初那个石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的石头非常自卑,远远不像现在那么潇洒自信。石头整容回来以后,就找了一个富婆,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小白脸,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专职丈夫,陪着那个富婆。” 一听我的话,胖子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擦,这小白脸可是我朝思暮想的职业啊,能够靠脸吃饭多好啊,虽然每天要陪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但这生活的潇洒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崔铭你小子不是嫉妒人家吧,挺好的啊,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种事情海了去了。当年有个富婆想包养我,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坚持原则还有梦想,所以就没答应,现在每每想起我都痛心疾首啊。” 我鄙夷的看着胖子:“有富婆想包养你?那富婆不是疯子就是瞎子。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我好奇的是,石头说过那个包养他的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叫艾米丽,年龄要比他大三十多岁啊。” 胖子嘲笑的看着我说:“才三十多岁啊,可以啊,有什么问题,大五六十岁的我都见过,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就是酸葡萄心理你知道吗?” 我看着胖子说:“你小子能不能不插嘴啊,让我把话说完。这女人要真是又老又丑我就不奇怪了,可我奇怪的是这女人我刚刚见过,从样子看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虽然说不上多美美丽,但绝对不至于说丑,就是感觉有点媚。 胖子色迷迷的表情看着我说:“媚好啊,媚点多好啊,我就喜欢媚的。”我厌恶的转过视线,不再看着胖子说道:“我也听说过这美容整容的手段很多,但是我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人工的迹象,我觉得这个艾米丽很奇怪,快六十岁的年纪了,样子绝壁最多三十出头,而且我刚刚还跟艾米丽握手了,你知道吗?我刚刚手碰到艾米丽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摸到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一块冰块。” “什么,一块冰块?你小子也太夸张了吧?冰块的温度那比死人还凉啊。怎么可能,不是你小子出现幻觉了吧?”胖子十分震惊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肯定不是我的幻觉,我还把手放在身上重新感受了一下温度,我刚刚还专门去冰箱找了块冰块摸了摸,真的那种温度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怎么说,就好像这艾米丽是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而且,石头还专门跟我强调说,有事情的时候不要晚上联系他,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为了防防止胖子再次打乱我的话,我终于一口气把我的好奇说了出来,顿时感觉身心舒服了许多。 “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事情还真就怪了,怎么可能有人的体温跟冰块是一个温度啊?这简直不可思议啊,还有谁没事会专门指定联系时间啊,要是你说的没错的话,这里面好像真的有问题。”胖子摆出一副侦探一般的造型看着我说道。 第三章: 这个时候我一回头,看见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就站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看着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走路有点动静行不行啊,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吓死我了。” 铁衣完全没理我这茬,看着我说道:“崔铭你确定那个叫艾米丽的女人手部的温度真的是像冰块一样吗?”我点了点头,看着架势我和胖子刚刚聊天的话,铁衣是听了个赶紧,这听力太彪悍了,以后我这说悄悄话都的改用手语的感觉。 铁衣皱着眉头说道:“一个年纪快接近60岁的女人,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而且手部的温度像是冰块一样,看来真的有问题了。崔命反正咱们还有两天时间留在古都,抽个空你将你朋友约出来,咱们看看。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气色有问题,煞白煞白的。”听见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想到也是,要是真有问题,我的帮朋友一把不是。 这个时候,胖子好像终于大功告成了,这家伙的打坐修行我也是醉了。胖子喊道:“今天的打坐修行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一听胖子的话,铁衣一脸的惊讶。“李振,你是说你刚刚在打坐吗?据我了解,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定,久动则疲"。可是你确定你刚刚是在打坐吗?” 边说着话,铁衣边看看开着的电视机和落在沙发是上的薯片碎屑,摇了摇头,估摸这也是被这胖子给雷的不行了,我笑着看着铁衣说:“人家胖子那可是得到高人,名师高徒,这讲究的就是一个乱中取静,这边偷吃边偷看,才能效果百倍啊。”听着我的话,胖子脸上挂不住了,赶紧调转话题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这么久了,也到了饭点了,咱们是在酒店里吃大餐啊,还是去外面吃小吃啊,胖爷我这一身神膘自打跟你们混上以后这是狂掉啊,这玩意儿我都快饿瘦了。” 听着胖子的话,我才感觉我也确实饿了,这家伙光顾着琢磨石头的事情了,这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想了想,上次在酒店这胖子一把吃了我不少钱啊,这家伙太能吃,酒店的东西又少又贵,虽然我现在不差钱,可是这哗哗的看着银行卡数字狂掉我也着实是心疼。 想到这里,铁衣还没有答话,我就抢先说道,我知道铁衣这家伙不喜欢热闹,十有*要在酒店里内部解决,于是我赶紧说道:“当然是去外面吃小吃了,古都的小吃那可是天下闻名啊,酒店的饭哪里不一样啊,都是那个味道,想想都反胃。” 我这连连作呕的表情演技十分真实,这两个家伙完全没有发现我是想节约点的意思,胖子这家伙天生就喜欢热闹,十分同意我的看法,而这铁衣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架势,于是我们便商定去外面吃一顿,于是我们以三票赞成领票反对的决定迅速的换好衣服,向着酒店外走去。 这华灯初上的时候,好像这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美食的味道,我们出了门,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我们这语言不行,结果被这司机忽悠了转圈转好久,后来才知道我们去的那条美食街,从我们住的酒店走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结果我们愣是坐车坐了四十多分钟,下车的时候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的美食一条街,这感觉十分好,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之后发现一片绿洲一般惊喜。我看着格式招牌上花样繁多的美食,恨不得从街头第一家一直吃到街尾最后一家,可是看看这完全看不到头的样子,我便放弃了想法,这家伙要是真吃下去,我估计直接就吃成李振了。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凡是食客多的需要排队的一定是在地人都觉得好的地方,为了保持体力,我们现在街口买了三个锅盔吃。这卖锅盔的是个中年汉子,身形壮硕,简直与李振有的一拼,在等着锅盔成熟的时候,这老板就说起了这锅盔。 说这锅盔当地流传已久的民间小吃,由源于外婆送给外孙贺弥月而赠的礼品,后发展成为风味方便的食品,"睁眼锅盔像锅盖",即象头盔状,顾名思义叫锅盔。他的锅盔锅盔制作工艺精细,素以"干、酥、白、香"著称。干硬耐嚼,内酥外脆,白而泛光,香醇味美。在这美食一条街里是独一份,以前有很多竞争对手,后来他的那些竞争对手吃过他的锅盔之后,都转行不干了,因为完全没有竞争力。听着这老板的话,我们几个都笑了,这老板狂吹的节奏简直和身形一样都跟我身边这胖子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 这老板见我们笑了起来,觉得找到了知音似得,继续大加吹捧他的手艺,似乎来这古城没有吃到他的锅盔简直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他记着说道:“我这锅盔那可是用上好的小麦面粉,用水搅拌,和成面团,待发酵后用擀面杖擀成大圆饼,置于平底大铁鏊中,用文火慢慢烙之,炕干水分、皮微焦黄而瓤干香醇。锅盔即使在炎热的夏季,放上10天半个月也不会起霉变质,适合长距离作战食用,完全可以和今天军队所使用的压缩干粮媲美。” 我们不住的答应着,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锅盔做好了,还别说,这味道确实不错,咬一口,烫烫的面香直接爬进嘴里,在舌头上绽放开来,十分好吃,看着这一炉子还有几个,胖子直接全包了,打包好以后塞进他那装着法器的背包里,边吃边竖着大拇指,连说句话都顾不着。 告别了热情的锅盔老板之后,我们继续向着街上走去。在一个卖古都凉皮面的摊子上,我们看见有许多人在排队,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吃凉皮面的人,一个个吸溜吸溜的声音和舒爽的表情,顿时决定来一碗,可是排队的人太多。 胖子这家伙本就是个厨子,对于吃这种东西最敏感,这小子说道:“看这色泽,看这辣子就知道肯定好吃,咱们就先等等。”说话间,胖子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我和铁衣一个人散了一根,然后自己嘴里叼着一根,散完之后,这胖子果不其然再一次将我口袋里的烟塞进了自己包里。 对于胖子的这种行为,我已经完全的见怪不怪了,这小子也是还给我的话,我倒是觉得不正常有问题了。就在我们边抽着烟边等着排队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好像一直在等着旁边的一个人看。 于是我顺着铁衣的目光看去,赫然看见一个稍稍的剔着光头的男人,大概二十来岁,两只胳膊上满满的纹身,都是什么龙呀虎呀之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着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那光头是你朋友啊?”铁衣摇了摇头说,“那是个扒手。”就在这个时候,我便注意起这个光头了,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这目光基本就在周围人的口袋上转悠,还真是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 我看着铁衣和胖子,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怎么样啊?”胖子说:“你们去吧,我先排队给你们叫面,有铁衣这家伙在我去不去没啥影响。”这死胖子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吃,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我便跟铁衣紧紧跟着这个光头扒手走去。 第四章: 这纹身光头专门选着人多的地方去,哪里人多钻哪里,这个时候,转悠了半天的光头,好像锁定了下手目标。我顺着这家伙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行李包在走,这光头便走过去,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好像是路过的一般。 这演技十分之烂,不过那个眼镜男人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光头,于是这光头便悄悄的拉开了那个眼镜男人的包。 这个时候,铁衣看了看我,快步向前,我们两个直接都到光头身边,我拍拍那个中年男人的肩膀说:“喂,你的包开了。”这个男人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包将拉链拉好之后,对着我们不住的说谢谢。 那个光头用很凶恶的目光看着我和铁衣,点了点头。 因为有铁衣在,面对光头的挑衅我完全没有惧意,很潇洒的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这家伙看了看我旁边的铁衣,还别说出门带着铁疙瘩,这家伙完全没有表情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彪悍,这光头骂骂咧咧的走了,看着这家伙的走了,我拉着铁衣返回去找胖子。 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了胖子,我们过去一看,我顿时惊呆了。这胖子光是凉皮面就点了十多碗,旁边放着一摞空碗。 这胖子看着我们来了,擦了擦嘴边的辣椒油说道:“快,快,快尝尝啊,这面忒儿好吃了,吃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啊。”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我两快吃。 我看了看旁边人们惊呆的眼神,我顿时感觉十分尴尬。赶紧端起一碗凉皮面挡着脸,吃了一口。我去,怪不得这胖子一口气吃了这么多,还别说这面确实好吃,面劲道,调料可口,尤其是红油辣椒,看起来就开胃,吃到嘴里光是香气入口却感觉不到辣。 开始我吃的还讲究造型,可是越吃越多,不小心也吃了三碗。铁衣倒是沉得住气,只吃了一碗,不过看这架势也是很喜欢这凉皮面。我们数了数,最后一共吃了二十三碗,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胖子说道,这是她家自打卖凉皮面以来的最高记录,还特意便宜了五块钱。 吃完凉皮面,胖子打着嗝说道:“太好吃了,古都的美食真是名不虚传,咱们这刚开始肚子就吃了一小半了。”我一听胖子的话,差点跌倒,这家伙十大几碗凉皮面竟然还只是吃了一小半,真不知道这死胖子的肚子是个什么构造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按照胖子的意思,我们先溜溜食一会接着吃,反正也闲着没事,遛遛就遛遛吧。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前面有人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伴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我们前面的路人自动亮出了一条路,开始我还以为这街上有车经过啊。 我看着胖子不敢相信的说:“难道这美食街上还能过车啊?这不是步行街啊?”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看见前面的人,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就是刚刚那个两个胳膊都是纹身的光头男人出现了,我们刚刚破坏了这小子的好事,估计这小子当时是惧怕我身边的铁衣,所以去码人去了,现在这家伙身后跟着七八个造型各异的男人,但清一色的都是光头。 其中高矮胖瘦全有,最胖的那个光着棒子,肚子上纹着一束玫瑰花,看起来十分逗笑。其他的几个要么尖嘴猴腮,要么满脸赘肉,反正就是那种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类型。 那个双臂纹身的男人,指着我们用公鸭一般的嗓子喊道:“大象哥,就是这两个孙子破坏我的好事,眼瞅着就的手了,就是这两个货从中捣乱。揍他们,连咱们美食街光头党都敢招惹。” 听着光头纹身男的话,我对着铁衣说:“那个光头来寻仇了,怎么半?”铁衣还没有说话,胖子先说了“凉拌”。说到这里,胖子走到我前面,看着对面的几个类型各异的光头说道“哎呀我擦,谁这么没记性忘记拉裤子拉链,把你们几个掉出来了啊?也不打听打听,连我李振爷爷的兄弟都敢招惹,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就在胖子戳在我们前面继续装逼的时候,这站在被光头纹身男叫做大象哥的那个大胖子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个子小小的瘦子,直接将脚上的拖鞋扔了过来。 而这硕大的暗器,忙着装逼的胖子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直接被一拖鞋拍在了脸上。这一下子胖子可不干了,大叫一声就上去了。 因为胖子和铁衣都是练家子,我的招数就是那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为了防止我的动作引起周围围观人群的慌乱,所以我就又坐在旁边的摊子上要了一碗云吞。 看着老板紧张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放心吧,老板我这两个兄弟都是高人,就这几个腌臜泼才定然是不在话下的。”说到这里,我就看见了刚刚那个叫嚣着要揍死我们的双臂纹身男被胖子一屁股坐在身上,脸贴着地,直翻白眼,嘴里都开始吐白沫了。 而铁衣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几下子,那个被叫做大象哥身边的几个小马仔都躺在地上大笑起来,我估摸着是铁衣打到了这些家伙的什么穴道,所以那几个人根本停不下来,用非常不自然的声音狂笑着,几乎个个都是笑的泪流满面的样子。 看着差不多了,那个大象哥估计也是这美食街上的一个恶霸类型的人物,平常嚣张跋扈习惯了,这被拨了面子顿时不干了,一使劲向着胖子扑了过去,这一身白花花的大肥肉眼看着就要覆盖在胖子身上。还别说,这胖子的身手的确不是盖的。 就在那大象哥将要扑到李振的时候,李振一个鲤鱼打挺堪堪闪过,这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哎呀我擦!”之后,这胖子倒是完全没事,而那个两个手臂满是纹身的光头男被压了个正着,趴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昏了过去。 那个大象哥,看了看刚刚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一个被自己擎天一压已经昏死过去,其他几个还在歇斯底里的笑着,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这大象哥看着我们几个很嚣张的说道。 “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连我大象哥都敢招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说怎么办吧,我这些兄弟都受伤了,今天我看你们几个长相还可以,我大象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们赔偿点钱就算了,我也不多要,五万就行。”我看着大象哥,笑了起来。 我对着对面的那一座肉山大象哥说道:“说吧,是你给我们五万还是我们给你五万?”大象哥很鄙视的看着我,好像我不识数脑子秀逗的感觉。“你傻吧,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当然是你赔偿我了啊。赶紧的,别惹麻烦,识相点。”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三章 :揶揄胖子 瑞气罩龙楼。含烟御柳拂篮旗,带露宫花迎剑戟。天香影里,玉吞珠履聚丹墀;仙乐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黄金殿上现金舆;凤羽扇开,白王阶前停宝辇。隐隐净鞭三下响,层层文武两班齐。 当有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只见班部丛中,宰相赵哲、参政文彦博出班奏曰:“目今京师瘟疫盛行,伤损军民甚多。伏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祈禳天灾,救济万民。”天子听奏,急敕翰林院随即草诏:一面降赦天下罪囚,应有民间税赋悉皆赦免;一面命在京宫观寺院,修设好事禳灾。不料其年瘟疫转盛。仁宗天子闻知,龙体下安,复会百官计议。向那班部中,有一大臣越班启奏。天子看时,乃是参知政事范仲淹。拜罢起居,奏曰。“目今天灾盛行,军民涂炭,日夕不能聊生。以臣愚意,要禳此灾,可宣嗣汉天师星夜临朝,就京师禁院修设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醮,奏闻上帝,可以禳保民间瘟疫。”仁宗天子准奏。急令翰林学士草诏一道,天子御笔亲书,井降御香一柱,钦差内外提点殿前大尉洪信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宣请嗣汉夭师张真人星夜来朝,祈禳瘟疫。就金殿上焚起御香,亲将丹诏忖与洪大尉,即便登程前去。 洪信领了圣敕,辞别天于,背了诏书,盛了御香,带了数十人,上了铺马,一行部从,离了东京,取路径投信州贵溪县来。但见: 遥山叠翠,远木澄清。奇花绽锦绣铺林,嫩柳舞金丝拂地。风和日暖,时过野店山村;路直沙平,夜宿邮亭驿馆。罗衣荡漾红尘内,骏马驱驰紫陌中。 且说大尉洪信资擎御书,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官殿时,端的是好座上清宫。但见: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大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权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语谩,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呜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磐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淄。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当下上至住持真人,下及道童侍从,前迎后引,接至三清殿上,请将诏书居中供养着。洪大尉便间监宫真人道:“天师今在何处?”住持真人向前享道:“好教大尉得知:这代祖师号曰虚靖天师,性好清高,倦于迎送,自向尤虎山顶,结一茅庵,修真养性,因此下住本宫。”太尉道:“目今天子宣诏,如何得见?”真人答道:“吝享已诏敕权供在殿上,贫道等亦不敢开读。且请大尉到方丈献茶,再烦汁议。”当时将丹诏供养在三清殴上,与众官都到方丈,太尉居中坐下,执事人等献茶,就进斋供,水陆俱备。 斋罢,大尉再间真人道:“既然天师在山顶庵中,何下着人请将下来相见,开宣丹诏?”真人禀道:“这代祖师虽在山顶,其实道行非常,能驾雾兴云,踪迹不定。贫道等如常亦难得见,怎生教人请得下来?”太尉道,”似此如何得见!国今京师瘟疫盛行,今上天子特遣下官,贵捧御书丹诏,亲奉尤香,来请天师,要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酸,以被天灾,救济万民。似此怎生奈何:”真人享道:“天子要救万民,只徐是大尉办一点志诚心,斋戒沐浴,更换布衣,休带从人,自背诏书,焚烧御香,步行上山礼拜,叩请天师,方许得见。如若心不志诚,空走一遭”亦难得见。”大尉听说,便道:“俺从京师食素到此,如何心不志诚?既然恁地,依着你说,明日绝早上山。”当晚各自权歇。 次日五更时分,众道士起来,备下香汤,请大尉起来沐浴,换了一身新鲜布衣,脚下寿上麻鞋草履,吃了素斋,取过丹诏,用黄罗包袱背在脊梁上,手里提着银手炉,降降地烧着御香。许多道众人等,送到后山,指与路径。真人又禀道:“太尉要救万民,休生退悔之心,只顾志诚上去。”太尉别了众人,口诵天尊宝号,纵步上山来。 将至半山,望见大顶直侵霄汉,果然好座大山。正是。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蛐,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洞,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象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磁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主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杂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这洪太尉独自一个,行了一回,盘坡转径,揽葛攀藤。 约莫走过了数个山头,三二里多路,看看脚酸腿软,正走不动,口里不说,肚里踌躇,心中想道:“我是朝廷贵官,在京师时重捆而卧,列鼎而食,尚兀自倦怠,何曾穿草鞋,走这般山路!知他天师在那里,却教下官受这般苦!”又行不到三五十步,掇着肩气喘。 只见山凹里起一阵风,风过处,向那松树背后奔雷也似吼一声,扑地跳出一个吊猜白额锦毛大虫来。洪太尉吃了一惊,叫声:“阿吁!”扑地望后便倒。偷眼看那大虫时,但见: 毛披一带黄金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睛如闪电尾如鞭,口似血盆牙似就。 伸腰展臂势狰狞,摆尾摇头声霹雳。山中狐兔尽潜藏,涧下樟袍皆敛迹。 那大虫望着洪太尉,左盘右旋,咆哮了一口,托地望后山坡下跳了去。洪大尉倒在树根底下,唬的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那心头一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响,浑身却如中风麻木,两腿一似斗败公鸡,口里连声叫苦。大虫去了一盏茶时,方才鸭将起来,再收拾地上香炉,还把龙香烧着,再上山来,务要寻见天师。又行过三五十步,口里呗了数口气,怨道:“皇帝御限,差俺来这里,教我受这场惊恐!”说犹未了,只觉得那里又一阵风。吹得毒气直冲将来。大尉定睛看时,山边竹藤里箴绞地响,抢出一条吊桶大小、雪花也似蛇来。大尉见了,又吃一惊,撇了手炉,叫一声:“我今番死也!”望后便倒在盘舵石边。微闪开眼看那蛇时,但见: 昂首惊讽起,掣目电光生。动荡则拆峡倒冈,呼吸则吹云吐雾。鳞甲乱分千片玉,尾梢斜卷一堆银。那条大蛇径抢到盘舵石边,朝着洪大尉盘做一堆,两只眼迸出金光,张开巨口,吐出舌头,喷那毒气在洪大尉脸上。惊得太尉三魂荡荡,七魄悠悠。那蛇看了洪大尉一回,望山下一溜,却早不见了。大尉方才爬得起来,说道:“惭愧!惊杀下官!”看身上时,寒粟子比滑灿儿大小。口里驾那道士:“叵耐无礼,戏弄下官,教俺受这般惊恐!若山上寻下见天师,下去和他别有话说。”再拿了银提炉,整顿身上诏敕并衣服中帧,却待再要上山去。 正欲移步,只听得松树背后隐隐地笛声吹响,渐渐近来。大尉定睛看时,但见那一个道童,倒骑着一头黄牛,横吹着一管铁笛,转出山凹来。大尉看那道童时,但见:头缩两枚丫舍,身穿一领青衣。腰间绦结草来编,脚下芒鞋麻间隔。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 昔日吕侗宾有首牧童诗道得好: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只见那个道童,笑吟吟地骑着黄牛,横吹着那管铁笛,正过山来。洪大尉见了,便唤那个道童:”你从那里来?认得我么?”道童不睬,只顾吹笛。大尉连间数声,道童呵呵大笑,拿着铁笛,指着洪大尉说道:“你来此问,莫非要见天师么什大尉大惊,便道:“你是牧童,如何得知?”道童笑道:“我早间在草庵中伏侍天师,听得天师说道:“今上皇帝差个洪大尉责擎丹诏御香,到来山中,宣我往东京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酷,祈攘天下瘟疫。我如今乘鹤驾云去也。”这早晚想是去了,不在庵中。你休上去,山内毒虫猛兽极多,恐伤害了你性命。”大尉再阿道:“你不要说谎?”道童笑了一声,也不回应,又吹着铁笛转过山坡去了。太尉寻思道:“这小的如何尽知此事?想是天师分付他,已定是了。”欲侍再上山去,”方才惊唬的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不如下山去罢。” 大尉拿着提炉,再寻旧路,奔下山来。众道士接着,请至方丈坐下,真人便间太尉道:”曾见夭师么?”大尉说道:“我是朝廷中贵官,如何教俺走得山路,吃了这般辛苦,争些儿送了性命!为头上至半山里,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惊得下官魂魄都没了。又行不过一个山嘴,竹藤里抢出一条雪花大蛇来,盘做一堆,拦住去路。若不是俺福分大,如何得性命回京?尽是你这道众,戏弄下官!”真人复道:”贫道等怎敢轻慢大臣?这是祖师试抨大尉之心。本山虽有蛇虎,并不伤人,”大尉又道:“我正走下动,方欲再上山坡,只见松树傍边转出一个道童,骑着一头黄牛,吹着管铁笛,正过山来。我便间他:’那里来?识得俺么?,他道:‘已都知了。’说天师分付,早晨乘鹤驾云望东京去了,下官因此回来。”真人道:“大尉可惜错过,这个牧童正是天师!”大尉道:“他既是天师,如何这等狠催?”真人答道:“这代天师非同小可,虽然年幼,其实道行非常。他是额外之人,四方显化,极是灵验。世人皆称为道通祖师。”洪大尉道:“我直如此有眼不识真师,当面错过!”真人道:“大尉且请放心,既然祖师法旨道是去了,比及大尉回京之日,这场酌事祖师已都完了。”大尉见说,方才放心。真人一面教安排筵宴,管待大尉;请将丹诏收藏于御书匣内,留在上清宫中,尤香就三清殿上烧了。当日方大内大排斋供,设宴饮酌。至晚席罢,止宿到晓。 次日早膳已后,真人道众并提点执事人等请大尉游山。大尉大喜。许多人从跟随着,步行出方丈,前面两个道童引路,行至宫前宫后,看玩许多景致。三清殿上,富贵不可尽言。左廊下,九天殿、紫微殿、北极殿;右廊下,太乙殿、三官殴、驱邪殿,诸宫看遍。 行到右廊后一所去处,洪太尉看时,另外一所殴字:一遭都是捣椒红泥墙,正面两扇朱红棍予,门上使着胳膊大锁钛着,交叉上面贴着十数道封皮,封皮上又是重重叠叠使着朱印。棺前一面朱红漆金字牌额,上书四个金字,写道:“伏魔之殿”。大尉指着门道:“此殿是甚么去处?”真人答道:“此乃是前代老租天师,锁镇魔王之殿,”太尉又问道:“如何上面重重叠叠贴着许多封皮?”真人答道:“此是老祖大唐洞玄国师封锁魔王在此。但是经传一代天师,亲手便添一道封皮,使其子子孙孙下敢妄开。走了魔君,非常利害。今经*代祖师,誓丁敢开。锁用铜汁渔铸,谁知里面的事,小道自来往持本宫三十余年,也只听闻。” 洪大尉听了,心中惊怪,想道:“我且试看魔王一看。”便对真人说道:“你且开门来,我看魔王甚么模样。”真人告道:“大尉,此殴决下敢开!先祖天师叮咛告戒:‘今后潜入,不许擅开。,”大尉笑道:”胡说!你等要妄生怪事,煽惑百姓良民,故意安排这等去处,假称钡镇魔王,显耀你们道术。我读一鉴之书,何曾见锁魔之法?神鬼之道,处隔幽冥,我不信有魔王在内”快快与我打开,我看庞王如何。”真人三回五次禀说:“此殿开不得,恐惹利害,有伤于人。”大尉大怒,指着道众说道:“你等不开与我看,回到朝廷,先奏你们众道土阻当宣诏,违别圣旨,不令我见天师的罪犯;后奏你等私设此殿,假称锁镇庇王,煽惑军民百姓。把你都追了度胖,刺配远恶军州受苦。”真人等惧怕大尉权势,只得唤几个人工道人来,先把封皮揭了,将铁锤打开大锁。 众人把门推开,看里面对,黑洞洞地,但见:昏昏默默,杏奋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召霄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下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众人一齐都到殿内,黑暗暗不见一物。太尉教从人取十数个人把点着,将来打一照时,四边井无别物,只中央一个石碑,约高五六尺,下面石龟跌坐,大半陷在泥里。照那碑阉上时,前面都是龙章凤篆,天书符篆,人皆不识。照那碑后时,却有四个真字大书,凿着“遇洪而开”。却不是一来夭罡星合当出世,二来宋朝必显忠良,三来凑巧遇着洪信。岂不是无数!洪大尉看了这四个字,大喜,便对真人说道:“你等阻当我,却怎地数百年前已注我姓字在此?‘遇洪而开’,分明是教我开看,却何妨!我想这个日王,都?只在石碑底下。汝等从人与我多唤几个人工人等,将锄头铁锹来掘开。”真人慌忙谏道:”大尉,不可掘动!恐有利害,伤犯千人,下当稳便。”大尉大怒,喝道:“你等道众,省得甚么!卿l分明凿着遇我教开,你如何阻当?快与我唤人来开。”真人又三回五次禀道:“恐有下好。”大尉那里肯听?只得聚集众人,先把石碑放倒,一齐并力掘那石龟,半日方才掘得起。又掘下去,约有三四尺深,见一片大青石板,可方丈围。洪大尉叫再掘起来。真人又苦享道:“不可掘动!”大尉那里肯听?众人只得把石板一齐打起,看时,百板底下却是一个万丈深浅地穴。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那响非同小可,恰似: 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钱塘江上,潮头浪拥出海门来;泰华山头,巨灵神一劈山峰碎。共工奋怒,去盔撞倒了不周山;力士施咸,飞锤击碎了始皇辇。一风憎折于竿竹,十万军中半夜雷。 那一声响亮过处,只见一道黑气,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了半个殿角。那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望四面八方去了。众人吃了一惊,发声喊,都走了,撇下锄头铁锹,尽从殿内奔将出来,推倒撷翻无数。惊得洪大尉目睁口呆,罔知所措,面色如上。奔到廊下,只见真人向前叫苦不迭。太尉间道:“走了的却是甚么妖魔?”那真人言不过数句,话不过一席,说出这个缘由。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下稳,昼食忘餐。直使宛予城中藏猛虎,萝儿洼内聚神蚊。 毕竟尤虎山真人说出甚言语来?且听下回分解。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这个时候我看着石头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表,好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而石头对着我说,“卓凡,我的电话一般在白天用,晚上的时候很少开机,如果找我有什么事情,尽量白天给我打电话。” 其实这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只是这石头给我的表情感觉有些异常,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又不像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得。 我好奇的看着石头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石头有些躲避我的眼神说,“晚上的时候我会陪着艾米丽,对了艾米丽就是我现在的老婆,她比我大三十岁。” “什么,三十岁?”我下意识的就喷出了这句话,可是话出口后发觉,我好像不应该这么直接的。我赶紧对着石头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其实也蛮好的,岁数大点知道照顾人。” 听着我的话,石头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石头的电话响了,石头看了看电话,赶紧接了起来:“米丽,我在楼下,就在楼下,没有女人,这里哪里有女人啊,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我的大学同学,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石头对着手里的电话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石头不说话了,估计是那个叫艾米丽的挂掉了电话。 我赶紧躲避着石头的目光,假装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切还跟他接电话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其实,我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刚刚石头接电话的声音吸引了整个咖啡厅的人的目光聚焦。 我看着石头说:“石头,你有时间就先忙你的事情去吧,反正我现在就住在这里,我的房间号码是225,没事的时候你来找我,咱们接着聊,我在这里还会住两天,咱们有的是时间啊。” 石头的表情很难看,看着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赶紧说道:“没事,男女之间有些小争吵很正常的,别在意,过去就好了,老人们不是常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啊,没事,没事的。”说到这里,我为了让石头心里舒服一点,我甚至违心的说道:“我以前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你看着我们都挺好的,其实我们私下里也吵架,也生气。” 想起周沫,我要是真的和周沫在一起的话,我怎么会舍得和她吵架,算了现在还是安慰石头吧,等没人没事的时候我在自怨自艾吧。 石头看着我很奇怪的样子,似乎很认真,像是动了感情:“卓凡能遇到你真好,能和你聊聊天真好,谢谢你。”听着石头的话,我才发现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看起来英俊的男人背后也是一颗满是伤疤的心,想到这里,我也动了情,想起那些最单纯,最真挚的岁月。 我看着石头说,“客气根毛线啊,有什么事情用的着我的时候,记得找我就行了。说话间,我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石头。石头看着我的名片,很诧异的说:”卓凡,你拿错名片了吧,这是崔铭的名片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将现在的名字告诉卓凡。我赶紧说道:“哎呀刚才说的太嗨了,我倒是把我自己的这事情给忘记了,石头,我现在叫崔铭,不叫卓凡了,也不对,其实我最开始叫崔铭,后来又改成卓凡,现在又改成崔铭了。”这家伙,我把自己都绕住了,眼瞅着是越说越乱,我总结了一下,言简意赅的说道:“其实就是我现在叫崔铭就行了。” 石头很诧异的看着我说,“你是为了进崔氏集团而改的名字啊?我知道崔氏集团,据说在丰都是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几乎垄断了全市的墓葬业务,你现在是崔氏集团的总经理了啊?不错啊,我就说你小子一定行,真是好样的。” 我看着石头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吧,石头,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想我改个姓就能进崔氏集团当总经理了,那估计轮都轮不到我啊。 其实吧,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从小实在丰都的安德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是孤儿,可是也就不久前,我找到了自己失散的家人,所以我就改回自己原本的姓名了,这崔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个头衔,其实我根本不懂,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中文,我对管理和数据那简直就是要我老命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你这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啊,那个时候我就感觉你和我是一类人,属于极度自卑和自闭的类型,现在想想,原来是这个原因啊,那我恭喜你能够找到你的家人,现在事业有成还有周沫。我真羡慕你。”看着石头诚恳的祝福,我也只能呵呵两下表示谢谢了。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很时尚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算不上很漂亮,但是感觉很媚的样子,大概看起来应该有个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因为她穿的十分火辣,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谁知道这个辣妇直接向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女人不会来跟我搭讪吧,我长的这么帅。可是,谁曾想,这石头看见这个女人之后立马起身,喊了一句“艾米丽,我在这儿。” 看着那艾米丽用十分夸张的走姿,简直就像是模特在秀场一般的感觉向着我们走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凌乱了。我知道石头年龄和我差不多,按照刚刚石头的话来说,也就是眼前这个妖娆火辣的女人,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就剩下六十这两个大大的数字了。这怎么可能啊?这身形,这样子,这姿态怎么可能是六十岁的年龄啊?可看见石头刚刚的话和语气以及眼泪很明显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看着走到石头身边的艾米丽以一个小鸟依人的造型靠在石头肩膀上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混乱了,若是现在问我自己的名字我估计都会混乱的说成是胖子。 石头看着身边的艾米丽,然后又看着我说:“这个就是我的老同学,他叫卓凡哦不崔铭,是丰都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崔铭这个是我太太艾米丽。” “你好,崔铭,我是艾米丽。”艾米丽的声音跟她的样子有些不搭配,有些苍老的感觉。 我赶紧回答道:“你好艾米丽,我是崔铭,石头的大学同学。” 我看见艾米丽伸过来的手立马将右手在背后擦了擦,确保没有刚刚喷出的咖啡残留物后,与艾米丽握了握手,当我的手刚刚碰触到艾米丽的手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摸着一块冰块的感觉,人的体温怎么可能是这个温度啊,这简直都解决零度了都。 我松开手后,为了确认不是自己心里原因的作用,我又将手探入自己的衣服里,果然非常冰冷,看来我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对面的艾米丽真的手心的温度接近了零度。 这一发现让我十分紧张,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石头说道:“崔铭,我现在要和艾米丽去参加一个舞会,再晚了就怕来不及了,我能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我赶紧说道:“好好好,你们先忙你们的事情吧,我现在也没事,再坐一会就走。” 说完艾米丽冲着我笑了笑后,便跟着石头走出了咖啡厅的门,这架势让我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亦真亦幻的感觉。 第二章: 我看着石头和艾米丽走出咖啡馆,直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不见,我总觉得很有问题,但是说不清楚。想了想,也许是我最近鬼事怪事见多了,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于是我自嘲的笑了笑,结了账以后,向着咖啡馆大门走去。 到了房间的时候,胖子已经洗漱完了,这是个套件,三个房间,胖子已经毫不犹豫果断的占据了最大的那一间房间,铁衣还在洗澡,不过他的行礼已经放在了最小的那一间,所以中间这个便是我的了。 我回到房间换了一身短装,点了一根烟准备铁衣洗完之后我也冲个澡,这都折腾一天了,全身都是味,这个时候我看着捧着一袋零食正襟危坐的胖子,盘着腿,逼着眼睛,不过这家伙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不时的睁开一下看一眼电视,不时的张开嘴往嘴里塞一个薯片。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我说胖子,你这是在干嘛啊?要看电视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闭着眼睛看毛线啊,要吃你就好好吃,整的怪渗人的。” 胖子看了我一眼说:“擦,有点眼力没有,道爷我在打坐修行啊。” 一听胖子的话,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种修行方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头次见到,谁偷看电视,偷吃零食的打坐啊,你小子是来搞笑的吧?” 胖子说“我这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动中取静,忙中取乱,不知道别瞎说,我这可是修行的最高境界啊。”说完话,胖子便不再搭理我。 我抽着烟,拽出胖子的薯片吃了起来。 “喂喂喂,别影响我修炼,要吃自己去买,我这还不够哪,顺便再帮我捎带个十来八个薯片可乐。”我这个时候还是一直想着石头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胖子再说什么。 “胖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看着胖子问道。 胖子则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崔铭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见过你的朋友之后有点怪怪的。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看看道爷我能不能帮你。” 听见胖子的话,我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我这个朋友现在变得怪怪的。” 胖子一听我的话,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什么怪怪的,我看你那朋友脸色跟白纸一样,不过长的还行,就是气色不太好,不过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样子,要不你介绍给我,我去敲一笔,哦不帮你朋友算一算?顺便讨要点零花钱?” 我看着胖子猥琐的表情,喊道:“滚,真不知道你师父当年是怎么青光散光白内障才看上你的,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修行之人的风采,我崔铭活了快三十年了,猥琐之人也见过不少,但你肯定是最猥琐的那一个。有点正形没有,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听着我的话,胖子意兴阑珊的看着我说:“好吧,好吧,整那么严肃干嘛,有事情你就说吧。” 我想了想说,我先跟你说说我这个朋友的事情吧:“我的这个朋友叫石头,是我在澄慕上大学时候的同学,就住在我隔壁的宿舍。 这个石头的性格非常内向,长相那个时候也不是现在的样子,虽然谈不上难看,但也比你好不了多少,就属于那种刚刚算不上歪瓜裂枣的级别。” 一听我的话,胖子先急了“你妹才歪瓜裂枣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啊,搞那样啊,你让我好好说话,你自己在这满嘴跑火车,再诋毁道爷我帅气的容颜,我可就不管你了。” 我一看胖子急了,赶紧补救的说道:“是我口误,是我口误,你是我见过微胖界里最帅最有风采,最有气质的,绝壁的帅中之帅。”听到我的话,胖子很满意的表示我说的全部属实,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磕了磕手里的烟灰,看着胖子说道:“那个时候,石头的样子很普通,就是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那种级别。” 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袋说道:“你的意思不是说你朋友现在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是吧?难道这家伙整形了?这整的水平也太高了啊,我看这小子虽然阴柔,但还说的过去啊,是个小白脸啊。” 我没搭理胖子的感慨,继续说道:“石头说,大学毕业以后,他因为没有背景关系在社会上混的很惨,实在是感觉受不了了,所以就把他父母留给他买房子的钱拿去到棒子国整容了,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现在的石头和当初那个石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那个时候的石头非常自卑,远远不像现在那么潇洒自信。石头整容回来以后,就找了一个富婆,也就是你口中的那小白脸,他现在的工作就是专职丈夫,陪着那个富婆。” 一听我的话,胖子一拍大腿说道:“哎呀我擦,这小白脸可是我朝思暮想的职业啊,能够靠脸吃饭多好啊,虽然每天要陪着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但这生活的潇洒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崔铭你小子不是嫉妒人家吧,挺好的啊,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种事情海了去了。当年有个富婆想包养我,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坚持原则还有梦想,所以就没答应,现在每每想起我都痛心疾首啊。” 我鄙夷的看着胖子:“有富婆想包养你?那富婆不是疯子就是瞎子。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本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我好奇的是,石头说过那个包养他的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叫艾米丽,年龄要比他大三十多岁啊。” 胖子嘲笑的看着我说:“才三十多岁啊,可以啊,有什么问题,大五六十岁的我都见过,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这就是酸葡萄心理你知道吗?” 我看着胖子说:“你小子能不能不插嘴啊,让我把话说完。这女人要真是又老又丑我就不奇怪了,可我奇怪的是这女人我刚刚见过,从样子看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虽然说不上多美美丽,但绝对不至于说丑,就是感觉有点媚。 胖子色迷迷的表情看着我说:“媚好啊,媚点多好啊,我就喜欢媚的。”我厌恶的转过视线,不再看着胖子说道:“我也听说过这美容整容的手段很多,但是我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人工的迹象,我觉得这个艾米丽很奇怪,快六十岁的年纪了,样子绝壁最多三十出头,而且我刚刚还跟艾米丽握手了,你知道吗?我刚刚手碰到艾米丽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摸到的不是一只人手,而是一块冰块。” “什么,一块冰块?你小子也太夸张了吧?冰块的温度那比死人还凉啊。怎么可能,不是你小子出现幻觉了吧?”胖子十分震惊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肯定不是我的幻觉,我还把手放在身上重新感受了一下温度,我刚刚还专门去冰箱找了块冰块摸了摸,真的那种温度真的是一模一样啊。怎么说,就好像这艾米丽是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一样。而且,石头还专门跟我强调说,有事情的时候不要晚上联系他,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为了防防止胖子再次打乱我的话,我终于一口气把我的好奇说了出来,顿时感觉身心舒服了许多。 “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这事情还真就怪了,怎么可能有人的体温跟冰块是一个温度啊?这简直不可思议啊,还有谁没事会专门指定联系时间啊,要是你说的没错的话,这里面好像真的有问题。”胖子摆出一副侦探一般的造型看着我说道。 第三章: 这个时候我一回头,看见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就站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看着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走路有点动静行不行啊,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吓死我了。” 铁衣完全没理我这茬,看着我说道:“崔铭你确定那个叫艾米丽的女人手部的温度真的是像冰块一样吗?”我点了点头,看着架势我和胖子刚刚聊天的话,铁衣是听了个赶紧,这听力太彪悍了,以后我这说悄悄话都的改用手语的感觉。 铁衣皱着眉头说道:“一个年纪快接近60岁的女人,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而且手部的温度像是冰块一样,看来真的有问题了。崔命反正咱们还有两天时间留在古都,抽个空你将你朋友约出来,咱们看看。刚才在大厅的时候我就感觉他的气色有问题,煞白煞白的。”听见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想到也是,要是真有问题,我的帮朋友一把不是。 这个时候,胖子好像终于大功告成了,这家伙的打坐修行我也是醉了。胖子喊道:“今天的打坐修行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一听胖子的话,铁衣一脸的惊讶。“李振,你是说你刚刚在打坐吗?据我了解,道教中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盘坐又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打坐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打坐的特点是"静","久静则定,久动则疲"。可是你确定你刚刚是在打坐吗?” 边说着话,铁衣边看看开着的电视机和落在沙发是上的薯片碎屑,摇了摇头,估摸这也是被这胖子给雷的不行了,我笑着看着铁衣说:“人家胖子那可是得到高人,名师高徒,这讲究的就是一个乱中取静,这边偷吃边偷看,才能效果百倍啊。”听着我的话,胖子脸上挂不住了,赶紧调转话题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这么久了,也到了饭点了,咱们是在酒店里吃大餐啊,还是去外面吃小吃啊,胖爷我这一身神膘自打跟你们混上以后这是狂掉啊,这玩意儿我都快饿瘦了。” 听着胖子的话,我才感觉我也确实饿了,这家伙光顾着琢磨石头的事情了,这肚子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想了想,上次在酒店这胖子一把吃了我不少钱啊,这家伙太能吃,酒店的东西又少又贵,虽然我现在不差钱,可是这哗哗的看着银行卡数字狂掉我也着实是心疼。 想到这里,铁衣还没有答话,我就抢先说道,我知道铁衣这家伙不喜欢热闹,十有*要在酒店里内部解决,于是我赶紧说道:“当然是去外面吃小吃了,古都的小吃那可是天下闻名啊,酒店的饭哪里不一样啊,都是那个味道,想想都反胃。” 我这连连作呕的表情演技十分真实,这两个家伙完全没有发现我是想节约点的意思,胖子这家伙天生就喜欢热闹,十分同意我的看法,而这铁衣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是无所谓的架势,于是我们便商定去外面吃一顿,于是我们以三票赞成领票反对的决定迅速的换好衣服,向着酒店外走去。 这华灯初上的时候,好像这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美食的味道,我们出了门,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我们这语言不行,结果被这司机忽悠了转圈转好久,后来才知道我们去的那条美食街,从我们住的酒店走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结果我们愣是坐车坐了四十多分钟,下车的时候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的美食一条街,这感觉十分好,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之后发现一片绿洲一般惊喜。我看着格式招牌上花样繁多的美食,恨不得从街头第一家一直吃到街尾最后一家,可是看看这完全看不到头的样子,我便放弃了想法,这家伙要是真吃下去,我估计直接就吃成李振了。 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凡是食客多的需要排队的一定是在地人都觉得好的地方,为了保持体力,我们现在街口买了三个锅盔吃。这卖锅盔的是个中年汉子,身形壮硕,简直与李振有的一拼,在等着锅盔成熟的时候,这老板就说起了这锅盔。 说这锅盔当地流传已久的民间小吃,由源于外婆送给外孙贺弥月而赠的礼品,后发展成为风味方便的食品,"睁眼锅盔像锅盖",即象头盔状,顾名思义叫锅盔。他的锅盔锅盔制作工艺精细,素以"干、酥、白、香"著称。干硬耐嚼,内酥外脆,白而泛光,香醇味美。在这美食一条街里是独一份,以前有很多竞争对手,后来他的那些竞争对手吃过他的锅盔之后,都转行不干了,因为完全没有竞争力。听着这老板的话,我们几个都笑了,这老板狂吹的节奏简直和身形一样都跟我身边这胖子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 这老板见我们笑了起来,觉得找到了知音似得,继续大加吹捧他的手艺,似乎来这古城没有吃到他的锅盔简直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他记着说道:“我这锅盔那可是用上好的小麦面粉,用水搅拌,和成面团,待发酵后用擀面杖擀成大圆饼,置于平底大铁鏊中,用文火慢慢烙之,炕干水分、皮微焦黄而瓤干香醇。锅盔即使在炎热的夏季,放上10天半个月也不会起霉变质,适合长距离作战食用,完全可以和今天军队所使用的压缩干粮媲美。” 我们不住的答应着,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锅盔做好了,还别说,这味道确实不错,咬一口,烫烫的面香直接爬进嘴里,在舌头上绽放开来,十分好吃,看着这一炉子还有几个,胖子直接全包了,打包好以后塞进他那装着法器的背包里,边吃边竖着大拇指,连说句话都顾不着。 告别了热情的锅盔老板之后,我们继续向着街上走去。在一个卖古都凉皮面的摊子上,我们看见有许多人在排队,看着坐在小凳子上吃凉皮面的人,一个个吸溜吸溜的声音和舒爽的表情,顿时决定来一碗,可是排队的人太多。 胖子这家伙本就是个厨子,对于吃这种东西最敏感,这小子说道:“看这色泽,看这辣子就知道肯定好吃,咱们就先等等。”说话间,胖子从我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我和铁衣一个人散了一根,然后自己嘴里叼着一根,散完之后,这胖子果不其然再一次将我口袋里的烟塞进了自己包里。 对于胖子的这种行为,我已经完全的见怪不怪了,这小子也是还给我的话,我倒是觉得不正常有问题了。就在我们边抽着烟边等着排队的时候,我看见铁衣好像一直在等着旁边的一个人看。 于是我顺着铁衣的目光看去,赫然看见一个稍稍的剔着光头的男人,大概二十来岁,两只胳膊上满满的纹身,都是什么龙呀虎呀之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看着铁衣问道:“怎么了,铁疙瘩,那光头是你朋友啊?”铁衣摇了摇头说,“那是个扒手。”就在这个时候,我便注意起这个光头了,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这目光基本就在周围人的口袋上转悠,还真是有点贼眉鼠眼的感觉。 我看着铁衣和胖子,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怎么样啊?”胖子说:“你们去吧,我先排队给你们叫面,有铁衣这家伙在我去不去没啥影响。”这死胖子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吃,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我便跟铁衣紧紧跟着这个光头扒手走去。 第四章: 这纹身光头专门选着人多的地方去,哪里人多钻哪里,这个时候,转悠了半天的光头,好像锁定了下手目标。我顺着这家伙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背着一个行李包在走,这光头便走过去,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边,好像是路过的一般。 这演技十分之烂,不过那个眼镜男人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光头,于是这光头便悄悄的拉开了那个眼镜男人的包。 这个时候,铁衣看了看我,快步向前,我们两个直接都到光头身边,我拍拍那个中年男人的肩膀说:“喂,你的包开了。”这个男人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包将拉链拉好之后,对着我们不住的说谢谢。 那个光头用很凶恶的目光看着我和铁衣,点了点头。 因为有铁衣在,面对光头的挑衅我完全没有惧意,很潇洒的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这家伙看了看我旁边的铁衣,还别说出门带着铁疙瘩,这家伙完全没有表情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彪悍,这光头骂骂咧咧的走了,看着这家伙的走了,我拉着铁衣返回去找胖子。 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了胖子,我们过去一看,我顿时惊呆了。这胖子光是凉皮面就点了十多碗,旁边放着一摞空碗。 这胖子看着我们来了,擦了擦嘴边的辣椒油说道:“快,快,快尝尝啊,这面忒儿好吃了,吃一口就根本停不下来啊。”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我两快吃。 我看了看旁边人们惊呆的眼神,我顿时感觉十分尴尬。赶紧端起一碗凉皮面挡着脸,吃了一口。我去,怪不得这胖子一口气吃了这么多,还别说这面确实好吃,面劲道,调料可口,尤其是红油辣椒,看起来就开胃,吃到嘴里光是香气入口却感觉不到辣。 开始我吃的还讲究造型,可是越吃越多,不小心也吃了三碗。铁衣倒是沉得住气,只吃了一碗,不过看这架势也是很喜欢这凉皮面。我们数了数,最后一共吃了二十三碗,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看着胖子说道,这是她家自打卖凉皮面以来的最高记录,还特意便宜了五块钱。 吃完凉皮面,胖子打着嗝说道:“太好吃了,古都的美食真是名不虚传,咱们这刚开始肚子就吃了一小半了。”我一听胖子的话,差点跌倒,这家伙十大几碗凉皮面竟然还只是吃了一小半,真不知道这死胖子的肚子是个什么构造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 按照胖子的意思,我们先溜溜食一会接着吃,反正也闲着没事,遛遛就遛遛吧。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前面有人喊道:“让开,让开,都让开。”伴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我们前面的路人自动亮出了一条路,开始我还以为这街上有车经过啊。 我看着胖子不敢相信的说:“难道这美食街上还能过车啊?这不是步行街啊?”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看见前面的人,我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就是刚刚那个两个胳膊都是纹身的光头男人出现了,我们刚刚破坏了这小子的好事,估计这小子当时是惧怕我身边的铁衣,所以去码人去了,现在这家伙身后跟着七八个造型各异的男人,但清一色的都是光头。 其中高矮胖瘦全有,最胖的那个光着棒子,肚子上纹着一束玫瑰花,看起来十分逗笑。其他的几个要么尖嘴猴腮,要么满脸赘肉,反正就是那种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类型。 那个双臂纹身的男人,指着我们用公鸭一般的嗓子喊道:“大象哥,就是这两个孙子破坏我的好事,眼瞅着就的手了,就是这两个货从中捣乱。揍他们,连咱们美食街光头党都敢招惹。” 听着光头纹身男的话,我对着铁衣说:“那个光头来寻仇了,怎么半?”铁衣还没有说话,胖子先说了“凉拌”。说到这里,胖子走到我前面,看着对面的几个类型各异的光头说道“哎呀我擦,谁这么没记性忘记拉裤子拉链,把你们几个掉出来了啊?也不打听打听,连我李振爷爷的兄弟都敢招惹,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就在胖子戳在我们前面继续装逼的时候,这站在被光头纹身男叫做大象哥的那个大胖子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个子小小的瘦子,直接将脚上的拖鞋扔了过来。 而这硕大的暗器,忙着装逼的胖子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直接被一拖鞋拍在了脸上。这一下子胖子可不干了,大叫一声就上去了。 因为胖子和铁衣都是练家子,我的招数就是那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为了防止我的动作引起周围围观人群的慌乱,所以我就又坐在旁边的摊子上要了一碗云吞。 看着老板紧张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放心吧,老板我这两个兄弟都是高人,就这几个腌臜泼才定然是不在话下的。”说到这里,我就看见了刚刚那个叫嚣着要揍死我们的双臂纹身男被胖子一屁股坐在身上,脸贴着地,直翻白眼,嘴里都开始吐白沫了。 而铁衣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几下子,那个被叫做大象哥身边的几个小马仔都躺在地上大笑起来,我估摸着是铁衣打到了这些家伙的什么穴道,所以那几个人根本停不下来,用非常不自然的声音狂笑着,几乎个个都是笑的泪流满面的样子。 看着差不多了,那个大象哥估计也是这美食街上的一个恶霸类型的人物,平常嚣张跋扈习惯了,这被拨了面子顿时不干了,一使劲向着胖子扑了过去,这一身白花花的大肥肉眼看着就要覆盖在胖子身上。还别说,这胖子的身手的确不是盖的。 就在那大象哥将要扑到李振的时候,李振一个鲤鱼打挺堪堪闪过,这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哎呀我擦!”之后,这胖子倒是完全没事,而那个两个手臂满是纹身的光头男被压了个正着,趴在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昏了过去。 那个大象哥,看了看刚刚自己带来的几个兄弟,一个被自己擎天一压已经昏死过去,其他几个还在歇斯底里的笑着,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这大象哥看着我们几个很嚣张的说道。 “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连我大象哥都敢招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说怎么办吧,我这些兄弟都受伤了,今天我看你们几个长相还可以,我大象哥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们赔偿点钱就算了,我也不多要,五万就行。”我看着大象哥,笑了起来。 我对着对面的那一座肉山大象哥说道:“说吧,是你给我们五万还是我们给你五万?”大象哥很鄙视的看着我,好像我不识数脑子秀逗的感觉。“你傻吧,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吧,当然是你赔偿我了啊。赶紧的,别惹麻烦,识相点。”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四章 :约石头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五章 石头石心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赤裸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赤裸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自焚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销魂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意过,后悔过,我不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失意与后悔注定我的一生。我不想逃,更不想输,纵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荡荡的。爸!我想有个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娶妻生子,我们能够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生活,简单而幸福,倘若要我为了自己能够幸福的生活,而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万魂诅咒的痛苦,而我终身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生有什么值得珍惜?这样的活有什么所谓意义?还有比孑然一生,孤独终老更耻辱的活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的财富没有亲人分享有什么意义?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亲人共赏,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注定好了,反正也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解开这万魂诅咒!您就等着抱孙子,喝那一碗儿媳妇茶吧!” 我豪迈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父亲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命运将我们父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这一秒,我们畅声大笑,纵然前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但这一秒我们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为亲情,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虽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失败历史让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是作为一个伟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杀的人,我将注定登上家族的耻辱柱上,如何实现逆转,如何不遗臭万年,形势迫在眉睫,既然愿不愿意都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11章《静思情深》 “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处?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来?”我琢磨着这事情好像听起来并不是很有难度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去快递呀!放在那里,拿上就走,那还叫神器吗?”听着父亲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父亲继续说道“对于如何去寻得开启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为玄武之血的点燃遥遥无期便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出现而出现,若没有炙血玄武断然是得不到的,简单点说,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辆汽车的话,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没有汽油的汽车便是废铁一块。” 而且,这四件神器均有守护,或天堑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蕴含,或恶鬼觊觎,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个复杂与危险的过程,需要很详细的计划,俗话说有备无患,心才不乱!还是待徐伯清醒后再做定夺!再说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眼前父亲的神态,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自喻。 这时候,我的肚子不和谐的发出了一声抗议,顿时让场面十分尴尬!随着父亲的眼光,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渐渐黑下来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庙也在敲锣打鼓的抗议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回味隽永的声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这记性,这一说话就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都快过了吃饭的点了,我们这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过,来日方长,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吃饭!你妈妈也从广德山静思庵回来了,在你昏睡的时间来看过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了。咱们出去吃一顿团圆饭吧。” 父亲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事情,对呀,我既然有父亲,那肯定会有母亲,按照我俊俏的模样,我母亲也断然是个大美女咯,这真是命运瞬间反转,惊喜不断连连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亲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妈妈,完成我从草到宝的转变,这幸福来的也忒儿突然了。 “对了,爸爸你刚才说我母亲从哪里回来了?广德山?静思庵?难道妈妈不住在崔家别墅?你们不是离婚了吧?”刚刚点燃的狂喜火苗瞬间被父亲的话浇灭了一半! 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我的反应能力很明显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父亲的样子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么些年难为你妈妈了,其实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处同城,却无法见,经受骨肉分离之伤,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可以说如割肉剔骨、凌迟刺心一般。”话到此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唉,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因为万魂诅咒的缘故凡是亲属只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后的日子,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神志抑郁,曾经多次自杀。辛亏静思庵的淳一师太到访谈拉赞助的事情,苦苦劝慰了你母亲三天三夜,才让你母亲将悲伤转换成为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时间后,你母亲好些了,可淳一师太却失声了,为了劝慰你母亲愣是活活把自己个儿说成了哑巴,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当年,拉赞助的时候,那口才之彪悍,丰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啊!”父亲的话,将我拉回到那年现场的画面。 我顿时就拜了,就这种把自己从华夏好舌头说成哑巴的职业操守,就值得五体投地的膜拜! “后来你母亲便到了广德山的静思庵代发隐居,终日焚香,诵念佛经为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询问铁衣你的近况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亲的眼神中有难掩的落寞与孤独,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为时光可以治好她的伤,可这27年丝毫没有减弱她对你的思念……”听着父亲的话,刚刚的轻松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在我心里对我不问不顾,遗弃丢下的父母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每天在抱怨,眼泪随着父亲的话夺眶而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父亲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说:“孩子,今天的眼泪够多了,再流泪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没了。苦尽甘来的日子到了,我们该笑,该笑的!”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凹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不用看都知道丑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亲出门吃饭的,谁知那徐伯那货始终牢牢的握着父亲的轮椅,机械的推着,让我无处插手,纵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动不了单手扶椅举伞装逼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脚就踹都没有反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铁衣首先推开门而出,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凉飕飕的手感。 “妈妈”这个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敢触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两侧开始激动的冒汗,有些紧张与急促,谁知这刚一出门,我看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样,相同的是表情,每个人都在笑着,很亲切,很温暖。 “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看样子应该是崔家的佣人模样,我努力调整出一副乖巧潇洒的表情,父亲依次为我介绍着:“铭儿,这个是李姐,这位是王妈,这位是张婶”,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亲,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我一个个的叫着,对每一个人真诚的笑着,沿着实木铺就的楼梯轨道徐伯将父亲推到一层的餐厅里,还别说被叫做少爷的感觉还是十分舒坦的,百听不厌! 我则跟在身后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感,刚刚到厅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海青修服,束发的妇人在忙碌着,只是这头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色差,银白之色没有一丝黑发,轮椅上的父亲回头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因为过度激动,好吧,我承认我破音了。我以一个史无前例,极度扭曲的语调喊了一声妈妈。我很明显的看到母亲全身一颤,差点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果然是有原因的,岁月掩盖不了母亲美丽的容颜,此刻母亲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很温暖,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发生了,我被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幸福感包裹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舍不得放手,像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归然不动。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准备吃饭了,柳瑜就算你不饿,我不饿,咱们的铭儿也该饿了吧!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快开饭吧!铭儿,你妈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儿子的光,饱饱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饭桌上听父亲说,自我离开崔家进入安德之后,母亲便每日哭泣,以泪度日,天天追着铁成、铁衣两父子打问我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看见母亲就想跑,经常的不敢回家。 母亲进了广德山的静思庵,诵经念佛,终日为我祈福,头发很快都愁白了。听着父亲的话,看着母亲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饭里,吃进口中,满满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味道棒极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父亲和母亲基本没怎么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对面看着,笑着。也许我的吃相的确很狼狈。每一颗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里化作一点点温暖,烧的我全身冒汗。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将我的肚子撑的滚圆,像是一头不懂得节制的猪,腰带上的窟窿眼已经到了极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亲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聊天,总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拿出许多她亲自做的崭新的婴儿衣服,满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从未穿过,但看到这些我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针一线慈母恩,一颦一笑母子情,而父亲崔慕白则一直在旁边的轮椅上看着我们母子俩笑而不语。画面和谐,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准备返回房间睡觉,这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我27年的生命完全颠覆,惊讶、幸福、诧异、疲惫各种情愫交结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而且我不时的捏着大腿确认这不是一次美丽的梦,导致双腿严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这时候,徐伯那只活僵尸推着父亲的轮椅向我过来,父亲拉起我的手说:“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艰难的,途中的种种困难更是无法预知的,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做一些你还是卓凡时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别给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难过的就是遗憾,这是一生都治不好的伤口。” “遗憾?”我喃喃的说。 “遗憾就是每次当你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悲伤的力量!”说完后,徐伯推着父亲离开了,远去的背影渐渐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遗憾,我的遗憾”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我想到的是周沫,还是周沫,依旧是周沫。周沫便是我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遗憾。 想到周沫,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开始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我的遗憾?我的周沫! 这个我曾寄托了全部梦想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幻想以后的样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后,却不知道,我们也许真的没有以后,想起和周沫告别时候的眼泪,又是一阵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清晰与模糊的重影中,我终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掖被子,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个孩子一般幸福的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也决定了要为卓凡做最后一件事情,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我希望一生的人,拿着父亲送给我的27年的生日礼物总和,每年都在叠加如今已是天文数字的银行卡,我为卓凡,为我曾视作生命的爱情做了最后一件事,这是后话,下次再说。 第12章<血蛟之舔> 当我将最后与周沫联系的手机卡丢掉之后,我知道,在这一刻,卓凡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钥匙,至于我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一把锁?那就要看锁和钥匙的质量是否过关了!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的是,此后的人生将不再与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样子,穿上婚纱的样子,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却已与我无任何关系,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觉异常疲惫,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的僵尸,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径直回到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估计是我多云的表情也让别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绒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梦境才能让我的心稍稍释放。 我是一只鸵鸟习惯在悲伤的时候撅起屁股,把头埋在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隐藏。 我躺在柔软的羽绒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过去。 突然间,我被阵阵哭嚣声所惊醒了,我无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馈的感觉,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因痛苦而发出的剧烈呻吟,又像是灾难发生时候人们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总之,听之令人气血阻滞,肠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念头。 我睁开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世界突然关了灯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眼前的这种黑暗之后,有种大幕被缓缓拉开的感觉,但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此刻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有着说不出诡异气息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昏沉沉的视线,寻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头顶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光秃秃的像是板面里刚加的蛋,一派雾霾笼罩重灾区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发现口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对不起我的鼻孔还有喉咙。 这苟延残喘的光线,让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阵阵寒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够进入体内一样,瞬间激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与之抗衡,但明显战斗来不济,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颤,我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体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亲刚刚送我的睡衣,那蕾丝的花纹让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双腿,随着慢慢适应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因为没有江与河的概念区别,总之看起来应该是很宽阔的样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对岸却混沌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雾霾的缘故,随着吹过河面的冰风袭来,卷来了一阵腥臭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高度腐败变质了一般,属于重度恶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过滤空气的,此刻却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这麻痹的气息。我瞅见河水呈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哒哒翻滚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看着这泛红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边,死死的盯着河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翻滚的水浪,竟然卷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条骨河或者说一锅骨头汤。 也许是因为浸泡的时间太长,那些骨头也变成了红色,随着身后的菊花一紧,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里静谧的只剩下这水涌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万人坑吧?我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际,我听见自桥上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随着飞溅的大量猩红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下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指甲摩擦铁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声,渐渐扩大成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顿时我就大汗淋漓,湿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慢慢向前河边高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才发觉大学时候的军训还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河水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正待我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伴着尖锐的呼吼声音,水中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水柱,我看见河水中探出了许多手臂,没错人的手臂,干瘪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挣扎求救,看样子刚刚的声音便是这些落水的人。 我正犹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见义勇为的时候,看见河水中溅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红色的液体飞溅在空中伴随着许多的肉块肉筋肉屑之类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儿,像是一道道红色的瀑布一般,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河面上众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剧烈的挣扎求救,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们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渐渐融解,猩红中出现了点点白骨,耳边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说是呻吟之声,听着让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红翻滚的血水和手臂旁边漂浮的肉块时让我不寒而栗,不一会,随着渐渐放缓的挣扎,河面上飘起了许多的白骨,随着水花漂到岸边的那些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发,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胃不断的翻涌,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嘴里都是阵阵的苦水。 这时,我看见河边似乎有个人逃出来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顺便打探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要老命! 随着这人的转身,赫然半边身子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个骨架了,上面拖着内脏之类的玩意儿,那红白的我估摸着应该是脆骨,估计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连了!麻痹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肉串!忒恶心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顿时停住不敢再动,生怕看到犯罪现场被灭口,双腿不自禁的抖动,有点黑炮的节奏。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风雷之声,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齐鸣,河面开始猛涨,似乎河里有什么庞然大雾物要跃出水面一般,随着嘭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现在河水中,蔚为壮观。 这他玛的不断惊吓的节奏,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浓烈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水雾,我赫然看见河中冒出一个怪物探出头来,先是一只独立的犄角戳在头顶,然后是一个像蛇一样的头颅滑溜溜的,这秃货瞬间便穿破水幕,探出头来,肥硕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红褐色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随着腾起的高度不断增加,骤然跃出水面,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头像是骆驼,独角则似鹿,一双兔子眼,一对牛耳,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身体则像是一条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念头猛然出现:“我草,龙,不对是蛟,红色的血蛟。”眼前这玩意竟然是传说中的蛟,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中,我顿时瘫软成一片淤泥。这传说中的玩意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长,可眼前这东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长,周身红光闪闪,甚是恐怖。 全身红褐色的鳞片泛着冷艳的光,锃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样!每一块鳞片都有一个拳头大小,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体积,但见这家伙跃起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还浮在水面挣扎的那些人一口吞入肚中,连个饱嗝都没有打,这一幕让我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我很想跑,但身体却失控一般的无法移动。我期待着,这货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诉我,这蛟龙此刻正朝着我飞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是好几米的地方我便闻到那家伙口中喷出的具有浓烈脚臭味的气息。 原来死亡的气息竟然是脚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这时,我的上肢以百米冲刺的速率摆动着,下半身却纹丝未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这血蛟两个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让我站都站不稳,滚烫滚烫的像是桑拿一样。随着一声咆哮伴着滚滚脚臭气息,龙头便朝着我急速而来,别问此刻想什么,一片空白! 谁知这东西在快到我身体的位置突然急刹车一般的停下,这制动系统忒儿他玛彪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显赫家族,想要装逼却没有骨气,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后彪悍的一生中一段屈辱历史,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逮住一个机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边,对着一条肥硕的血蛟跪了! 谁知那血蛟张开大嘴,就在我准备闭眼的时候,竟然伸出一条巨硕的舌头舔了我脸一口,那肉感真是滚烫中透着q弹,劲道中蕴含着水润,顺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热水一般浇灌在我头顶,又臭又烫,这味道释放着史无前例的恶臭! 看来死活逃不过这一劫了,这货貌似看我太美味舍不得一口吞,我豪迈的趴在地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吟声道“我自贴地向天笑,去留肝肾还有毛!”一派热血男儿气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后,那家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样子,麻痹的这货不是在跟我撒娇吧?这简直就是“垂涎”两个字最完美的解释啊,这货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还是母的?奈何血蛟,给爷来个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诧异的时候,这血蛟嗖的一声,返身回到水中,溅起的水花之大估计跳水裁判直接就气的进了icu重症监护了,看着这货在水中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蓦然回首后,消失不见。那时,我唯一想到的是这货是怎么个意思?嫌弃我没洗澡嘛?但这货的味道明显更彪悍啊,但好歹夺过一劫,捡回条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还好没人看见,我站起来来,迎着风,抖动着裤裆想要快些风干。 第13章《奈何桥边》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赤裸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欲望,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第14章《地府手机》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第15章《祖宗现身》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式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的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眼前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刻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不是一捆二踢脚在上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货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两个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但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有没有面子,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虽然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八九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但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这下嗝屁着凉了。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 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 刚才我记得这家伙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这明显比读心术吊炸天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叼炸天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读魂术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废话,我好歹也是个阴府判官,读魂术这么简单的能力都没有还混个屁啊!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要是一个一个审问,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但是想到祖宗的读魂术,我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第16章《先祖现身》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还是给人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要是祖宗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你祖宗我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铁家来,这铁家人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 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 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人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 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岗位编制紧张,因为人手不够,但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算是身手比较狠的角色。 看到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于是用斗鸡眼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可能因为我的读魂术还不是很高明,达不到阴差随便发挥交流自如的境界。 所以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断断续续。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活色生香的出现在我眼前。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出门横着走!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嘴里像是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不过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啊,你瞅瞅我,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明摆着是胡说嘛!!!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 不过想起父亲对我说起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一想,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黑白无常在拍马屁,白无常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马面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我没有想到呀!没有想到!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啊!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一派这马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今个不用值班?”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说“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祖宗点了点头,接着说:“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有什么对我有利的讯息没有。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第17章《阴间“香”烟》 看着这两头远去的背影,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很明显黑白无常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又有种上胃,如同刚刚见到忘川河中沉尸腐肉和鬼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不然我还真是担心自己扛不住,被祖宗暴揍一顿。“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好像忘记使用读魂术了,突然说:“想起来了!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父亲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时候,祖父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喊了一嗓子“美女!”。我看着扭头时候,孟婆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吗,节操都去哪里了?这也太亲民,太平易近鬼了吧?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还不等我说话,祖宗一把将我扯起,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内,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比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要高明多了。想去哪里就“嗖”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靠近亭子,我才看见亭子里赫然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这是一条三条腿的椅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椅腿和一条断腿的椅子,而且断掉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这残破的椅子问道。“对,这个椅子就是人们说的望乡台啊!人死后站在这个椅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 说话间,从前方走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自然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椅子腿让他跌倒了很多次,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计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对着我喊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椅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祖宗一边擦拭着鼻涕眼泪糊满的脸颊,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椅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吧,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椅?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四星级景区了吧?就这玩意儿也也太寒酸了一些吧?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啊,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便抱怨起来。 “为什么不好好休整休整!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么大的bug,发明这种办法的人也不想着修补完善升级一下,让我跟祖宗说个话,需要不断的调整位置,确保能够看到他的眼睛,保障信号满格,十分辛苦。“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据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阳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没有问题的。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祖父这一考就是很多年,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但凡听到和考字累死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第16章<闲话鬼事>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然后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甚至是巨大的心理阴影啊!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还好他此刻已经不再使用读魂术了,但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笑过之后,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说道这里,祖宗的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魂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于是赶紧说道:“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真是跟我一样幽默!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这让我震撼不已的情绪转换能力。“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于是,我们又挪步到了三生石前。我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黑,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形容十分悲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崔慕白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画面最后出现了八个字: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第17章《血河丸药》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二位这活色生香的脸,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貌似在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看了看祖宗,咳了一声说,“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撅着个驴嘴见鬼就嘴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祖宗看了看我,说:“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把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祖宗慢条斯理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了疯牛病有啥癫狂举动。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这时候扭过头来,对着二人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看见祖宗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比试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一出气,从口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臭味,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欲望。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小子,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说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这血河丹在凡间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总结起来就是将身体和神魂牢牢锁定而且有防毒功能,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在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丸,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玩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你再看看你双臂的玄武焰纹。” 我将信将疑的撸起袖管,此刻我双臂的炙热血纹竟然成为了金色。“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 “当然,我知道你所接受的教育和你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一定会颠覆你的认知,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的就是真的。没有想不想,或者愿不愿。这就是宿命!”此刻,我望着祖宗的背影,还别说,光看祖宗的背影还是十分伟岸的,虽然脸长的有点粗狂。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细细想来,解咒之路,再难、再险也莫过一死,即便我点太背,解咒失败,最多也是到阴府报到,反正有祖宗罩着,看刚刚黑白无常阿谀的样子,我想必也会在阴间横着走,所以这条路摆明是没有什么风险的!阳间的巨富和阴间的巨富,都是蛮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笑出声来,很豪迈的答应道:“我一定万死不辞,不解咒,不为人。”颇有点当年出征的将士般豪迈,我差点就把自己感动了!这恢宏的气势,真是霸气到处漏啊。 第18章《地府四畜》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第19章<阴府鬼令>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隐私,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第20章《推背图说》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第21章《祖宗心殇》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第22章《判官鬼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第22章<神秘铁衣>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口交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第23章《影子卫士》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第24章《青铜》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赤裸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第25章《地仙洁癖》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第22章<神秘铁衣>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口交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第23章《影子卫士》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第一七六章 探心深底 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大法。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欲望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欲望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欲望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八九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屌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屌丝就是屌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屌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屌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赤裸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赤裸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自焚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销魂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七章 :计划落空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意过,后悔过,我不能让这种生不如死的失意与后悔注定我的一生。我不想逃,更不想输,纵然是死,至少可以坦坦荡荡的。爸!我想有个家,想了整整27年,我想要的不是你陪着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而是一辈子。 我想你看着我成长,看着我娶妻生子,我们能够真正像是常人那般生活,简单而幸福,倘若要我为了自己能够幸福的生活,而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万魂诅咒的痛苦,而我终身都不能成为一个父亲,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这样的生有什么值得珍惜?这样的活有什么所谓意义?还有比孑然一生,孤独终老更耻辱的活着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再多的财富没有亲人分享有什么意义?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亲人共赏,又有何值得珍惜?如果这是命中注定,那就注定好了,反正也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反正有祖宗判官在,死更不怕了,地府就是咱的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解开这万魂诅咒!您就等着抱孙子,喝那一碗儿媳妇茶吧!” 我豪迈的笑了起来,看着我的样子,父亲也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泪。命运将我们父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这一秒,我们畅声大笑,纵然前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但这一秒我们只想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为亲情,我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虽然我这二十多年的失败历史让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已。但是作为一个伟大的鬼官家族中唯一自杀的人,我将注定登上家族的耻辱柱上,如何实现逆转,如何不遗臭万年,形势迫在眉睫,既然愿不愿意都逃不过,避不开,躲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好了。 第11章《静思情深》 “这四件神器究竟下落何处?是不是一去一回,去去就来?”我琢磨着这事情好像听起来并不是很有难度的样子! “哪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去快递呀!放在那里,拿上就走,那还叫神器吗?”听着父亲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父亲继续说道“对于如何去寻得开启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之前因为玄武之血的点燃遥遥无期便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出现而出现,若没有炙血玄武断然是得不到的,简单点说,如果把神器比作一辆汽车的话,这炙血玄武便如同汽油,没有汽油的汽车便是废铁一块。” 而且,这四件神器均有守护,或天堑深壑,或妖邪把守,或怒鬼蕴含,或恶鬼觊觎,想要取得神器必然是一个复杂与危险的过程,需要很详细的计划,俗话说有备无患,心才不乱!还是待徐伯清醒后再做定夺!再说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看着眼前父亲的神态,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自喻。 这时候,我的肚子不和谐的发出了一声抗议,顿时让场面十分尴尬!随着父亲的眼光,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已然渐渐黑下来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我的五脏六腑庙也在敲锣打鼓的抗议了,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回味隽永的声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瞧我这记性,这一说话就忘记了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这都快过了吃饭的点了,我们这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天,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这憋了二十多年了,真是不吐不快,不吐不快啊!不过,来日方长,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出去吃饭!你妈妈也从广德山静思庵回来了,在你昏睡的时间来看过你很多次了。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你了。咱们出去吃一顿团圆饭吧。” 父亲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这事情,对呀,我既然有父亲,那肯定会有母亲,按照我俊俏的模样,我母亲也断然是个大美女咯,这真是命运瞬间反转,惊喜不断连连呀。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推着父亲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妈妈,完成我从草到宝的转变,这幸福来的也忒儿突然了。 “对了,爸爸你刚才说我母亲从哪里回来了?广德山?静思庵?难道妈妈不住在崔家别墅?你们不是离婚了吧?”刚刚点燃的狂喜火苗瞬间被父亲的话浇灭了一半! 可能是情绪波动比较大的缘故,我的反应能力很明显至少慢了有一拍半,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父亲的样子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么些年难为你妈妈了,其实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身处同城,却无法见,经受骨肉分离之伤,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可以说如割肉剔骨、凌迟刺心一般。”话到此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唉,这些年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因为万魂诅咒的缘故凡是亲属只能承受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也就是在你被送到安德后的日子,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神志抑郁,曾经多次自杀。辛亏静思庵的淳一师太到访谈拉赞助的事情,苦苦劝慰了你母亲三天三夜,才让你母亲将悲伤转换成为你祈福度日,三天的时间后,你母亲好些了,可淳一师太却失声了,为了劝慰你母亲愣是活活把自己个儿说成了哑巴,一直到现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想当年,拉赞助的时候,那口才之彪悍,丰都境内无人可与之匹敌啊!”父亲的话,将我拉回到那年现场的画面。 我顿时就拜了,就这种把自己从华夏好舌头说成哑巴的职业操守,就值得五体投地的膜拜! “后来你母亲便到了广德山的静思庵代发隐居,终日焚香,诵念佛经为你祈福,除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询问铁衣你的近况之外便很少回崔家了。这算一算也快27年了。”父亲的眼神中有难掩的落寞与孤独,这眼神深深刺穿了我的心。 “27年了,我以为时光可以治好她的伤,可这27年丝毫没有减弱她对你的思念……”听着父亲的话,刚刚的轻松顿时烟消云散,原来,在我心里对我不问不顾,遗弃丢下的父母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每天在抱怨,眼泪随着父亲的话夺眶而出,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父亲看着我,努力的笑着说:“孩子,今天的眼泪够多了,再流泪就把咱崔家的宅子淹没了。苦尽甘来的日子到了,我们该笑,该笑的!”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努力凹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笑脸,不用看都知道丑到不行。 我原本想自己推着父亲出门吃饭的,谁知那徐伯那货始终牢牢的握着父亲的轮椅,机械的推着,让我无处插手,纵我一身疙瘩肉,也撼动不了单手扶椅举伞装逼的徐伯。 心急的我上脚就踹都没有反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铁衣首先推开门而出,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推着徐伯走,凉飕飕的手感。 “妈妈”这个在我脑子里一直不敢触及的名字很快就要出现在我眼前了,我的鼻翼两侧开始激动的冒汗,有些紧张与急促,谁知这刚一出门,我看见门口的两侧站着很多人,不同的是模样,相同的是表情,每个人都在笑着,很亲切,很温暖。 “少爷好,少爷好,少爷好……”看样子应该是崔家的佣人模样,我努力调整出一副乖巧潇洒的表情,父亲依次为我介绍着:“铭儿,这个是李姐,这位是王妈,这位是张婶”,我推着徐伯,徐伯推着父亲,依次从他们面前走过,我一个个的叫着,对每一个人真诚的笑着,沿着实木铺就的楼梯轨道徐伯将父亲推到一层的餐厅里,还别说被叫做少爷的感觉还是十分舒坦的,百听不厌! 我则跟在身后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感,刚刚到厅口就看见一个身着海青修服,束发的妇人在忙碌着,只是这头发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色差,银白之色没有一丝黑发,轮椅上的父亲回头对着我点了点头。 那一刻,因为过度激动,好吧,我承认我破音了。我以一个史无前例,极度扭曲的语调喊了一声妈妈。我很明显的看到母亲全身一颤,差点跌倒!估摸着是被我吓到了。 妈妈回头,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我长的这么帅气果然是有原因的,岁月掩盖不了母亲美丽的容颜,此刻母亲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挂满了泪水,我快步冲了过去,紧紧的抱在一起,很温暖,那是我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孩子,想死我了,我的孩子,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我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膀,我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真的发生了,我被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幸福感包裹着。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舍不得放手,像是一座优美的雕塑,归然不动。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准备吃饭了,柳瑜就算你不饿,我不饿,咱们的铭儿也该饿了吧!我都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饭了!快开饭吧!铭儿,你妈妈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厨房了,爸爸我今天也算是沾沾我儿子的光,饱饱口福!”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饭桌上听父亲说,自我离开崔家进入安德之后,母亲便每日哭泣,以泪度日,天天追着铁成、铁衣两父子打问我的消息,让他们两个看见母亲就想跑,经常的不敢回家。 母亲进了广德山的静思庵,诵经念佛,终日为我祈福,头发很快都愁白了。听着父亲的话,看着母亲的笑容,眼珠一滴滴的落在饭里,吃进口中,满满的幸福味道。 饭菜的味道棒极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父亲和母亲基本没怎么吃而是一直坐在我对面看着,笑着。也许我的吃相的确很狼狈。每一颗香糯的米粒都深深的印在我心里化作一点点温暖,烧的我全身冒汗。 毫无疑问这是我有生之年吃过的最棒的一顿饭,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将我的肚子撑的滚圆,像是一头不懂得节制的猪,腰带上的窟窿眼已经到了极限,我哼哼唧唧的不死不休。 母亲一直拉着我问东问西聊天,总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拿出许多她亲自做的崭新的婴儿衣服,满月,一岁,两岁,一直到我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从未穿过,但看到这些我还是紧紧的抱在怀里,舍不得放开。一针一线慈母恩,一颦一笑母子情,而父亲崔慕白则一直在旁边的轮椅上看着我们母子俩笑而不语。画面和谐,我都醉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准备返回房间睡觉,这一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将我27年的生命完全颠覆,惊讶、幸福、诧异、疲惫各种情愫交结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有些疲惫,而且我不时的捏着大腿确认这不是一次美丽的梦,导致双腿严重淤青,路都走不利索了! 这时候,徐伯那只活僵尸推着父亲的轮椅向我过来,父亲拉起我的手说:“孩子,解咒的路是非常艰难的,途中的种种困难更是无法预知的,在此之前,你应该去做一些你还是卓凡时候,想做而未做的事情,别给人生留下太多的遗憾,人生最难过的就是遗憾,这是一生都治不好的伤口。” “遗憾?”我喃喃的说。 “遗憾就是每次当你想要笑的时候,却让你悲伤的力量!”说完后,徐伯推着父亲离开了,远去的背影渐渐幻化成周沫的身影。 “遗憾,我的遗憾”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我想到的是周沫,还是周沫,依旧是周沫。周沫便是我这27年生命中最重的遗憾。 想到周沫,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再次袭来,我开始一次次的深呼吸,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我的遗憾?我的周沫! 这个我曾寄托了全部梦想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幻想以后的样子,我把所有的所有都放在以后,却不知道,我们也许真的没有以后,想起和周沫告别时候的眼泪,又是一阵心悸,周沫的眼神在我脑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清晰与模糊的重影中,我终于睡着了。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掖被子,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样子,我知道自己在笑,像个孩子一般幸福的在笑。 在这个时候我也决定了要为卓凡做最后一件事情,为了爱情,为了那个我希望一生的人,拿着父亲送给我的27年的生日礼物总和,每年都在叠加如今已是天文数字的银行卡,我为卓凡,为我曾视作生命的爱情做了最后一件事,这是后话,下次再说。 第12章<血蛟之舔> 当我将最后与周沫联系的手机卡丢掉之后,我知道,在这一刻,卓凡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是一把需要完成家族使命的钥匙,至于我这把钥匙能不能打开那一把锁?那就要看锁和钥匙的质量是否过关了! 我不知道,但我确信的是,此后的人生将不再与卓凡有任何交集。想起周沫的样子,穿上婚纱的样子,这曾是我最渴望的事,而此刻的主人公却已与我无任何关系,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觉异常疲惫,像是身体被抽干了一样的僵尸,拖着沉重的身躯,我径直回到房间,没有与任何人说话,估计是我多云的表情也让别人避之不及吧,躺在了羽绒床榻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可能此刻,只有梦境才能让我的心稍稍释放。 我是一只鸵鸟习惯在悲伤的时候撅起屁股,把头埋在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隐藏。 我躺在柔软的羽绒朱榻上,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舒服,反正很快便睡了过去。 突然间,我被阵阵哭嚣声所惊醒了,我无法形容我耳畔此刻反馈的感觉,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因痛苦而发出的剧烈呻吟,又像是灾难发生时候人们的呼喊嘶吼咆哮的交集,总之,听之令人气血阻滞,肠胃翻涌,毛骨悚然,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念头。 我睁开眼睛,四下打望一番,眼前竟然漆黑一片,像是世界突然关了灯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睛似乎适应了眼前的这种黑暗之后,有种大幕被缓缓拉开的感觉,但还是灰蒙蒙的,像是有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架在眼前,我慢慢的张开眼睛,打量着周遭,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明显,此刻我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有着说不出诡异气息的地方,灰蒙蒙的一片,昏沉沉的视线,寻不到一丝阳光的痕迹,头顶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彩,光秃秃的像是板面里刚加的蛋,一派雾霾笼罩重灾区的景象,我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发现口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对不起我的鼻孔还有喉咙。 这苟延残喘的光线,让我没有任何的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阵阵寒风吹拂我的身体,有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寒冷像是直接能够进入体内一样,瞬间激起了很多鸡皮疙瘩与之抗衡,但明显战斗来不济,我的身体不自禁的打起了寒颤,我有种在冰天雪地中裸奔的体感,更扯的是我穿着母亲刚刚送我的睡衣,那蕾丝的花纹让我有些汗然。 我不住地搓着双腿,随着慢慢适应的双眼,渐渐看清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东西流向的河流,因为没有江与河的概念区别,总之看起来应该是很宽阔的样子,姑且叫做河吧! 河对岸却混沌一片,不知道是不是这雾霾的缘故,随着吹过河面的冰风袭来,卷来了一阵腥臭的气息,像是什么东西高度*变质了一般,属于重度恶臭。 我原本打算用鼻子呼吸过滤空气的,此刻却只能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这麻痹的气息。我瞅见河水呈诡异的血红色,像是沸水一般汩汩哒哒翻滚着,阵阵腥臭难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看着这泛红的水涌,我突然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一步一挪的靠近水边,死死的盯着河面,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翻滚的水浪,竟然卷起了很多白色的骸骨,而且是人的骸骨,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简直就是一条骨河或者说一锅骨头汤。 也许是因为浸泡的时间太长,那些骨头也变成了红色,随着身后的菊花一紧,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整个空间里静谧的只剩下这水涌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不是万人坑吧?我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正在我狐疑之际,我听见自桥上传来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随着飞溅的大量猩红水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丢下河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如同指甲摩擦铁板一般令人不安的嘶吼声,渐渐扩大成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顿时我就大汗淋漓,湿了! 我俯下身子,以匍匐前进的姿势慢慢向前河边高地挪动着,这个时候才发觉大学时候的军训还真是很有必要。我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河水渐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正待我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伴着尖锐的呼吼声音,水中央开始冒出大量的气泡和水柱,我看见河水中探出了许多手臂,没错人的手臂,干瘪而枯瘦的手臂,在河水中挣扎求救,看样子刚刚的声音便是这些落水的人。 我正犹豫着是否上前搭救见义勇为的时候,看见河水中溅起了大量的水泡,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响,红色的液体飞溅在空中伴随着许多的肉块肉筋肉屑之类的血呼啦差的玩意儿,像是一道道红色的瀑布一般,看起来,令人惊心动魄。 河面上众多探出水面的手臂在剧烈的挣扎求救,频率越来越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拉扯撕咬着他们的感觉,更为诡异的是,探出水面的手臂似乎在渐渐融解,猩红中出现了点点白骨,耳边传来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或者说是呻吟之声,听着让我汗如瀑布一般。 看着猩红翻滚的血水和手臂旁边漂浮的肉块时让我不寒而栗,不一会,随着渐渐放缓的挣扎,河面上飘起了许多的白骨,随着水花漂到岸边的那些似乎是很多肉屑和毛发,我看了一眼便便俯下身子剧烈的呕吐起来,胃不断的翻涌,可能是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的缘故,嘴里都是阵阵的苦水。 这时,我看见河边似乎有个人逃出来了,正想上前搭把手,顺便打探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谁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要老命! 随着这人的转身,赫然半边身子已经被撕扯的只剩个骨架了,上面拖着内脏之类的玩意儿,那红白的我估摸着应该是脆骨,估计扯下就能整成骨肉相连了!麻痹的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吃过肉串!忒恶心了! 这画面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我上前的身形顿时停住不敢再动,生怕看到犯罪现场被灭口,双腿不自禁的抖动,有点黑炮的节奏。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阵阵风雷之声,噼里啪啦的像是鞭炮齐鸣,河面开始猛涨,似乎河里有什么庞然大雾物要跃出水面一般,随着嘭的一声,水面升腾起一片巨大的水幕,形成了一堵血水组成的瀑布一般!赫然出现在河水中,蔚为壮观。 这他玛的不断惊吓的节奏,实在是刺激到不行。 伴着浓烈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水雾,我赫然看见河中冒出一个怪物探出头来,先是一只独立的犄角戳在头顶,然后是一个像蛇一样的头颅滑溜溜的,这秃货瞬间便穿破水幕,探出头来,肥硕的蜿蜒着有着厚厚红褐色鳞片的身体,像是一条巨蟒一般,随着腾起的高度不断增加,骤然跃出水面,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庞然大物,头像是骆驼,独角则似鹿,一双兔子眼,一对牛耳,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身体则像是一条巨蟒一般蜿蜒十多米。 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念头猛然出现:“我草,龙,不对是蛟,红色的血蛟。”眼前这玩意竟然是传说中的蛟,这个念头一出现在我脑中,我顿时瘫软成一片淤泥。这传说中的玩意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长,可眼前这东西竟然至少有十多米长,周身红光闪闪,甚是恐怖。 全身红褐色的鳞片泛着冷艳的光,锃光瓦亮的,和打了鞋油一样!每一块鳞片都有一个拳头大小,身体有水缸一般粗细,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探出的巨爪反射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爪子有着水盆一般的体积,但见这家伙跃起之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刚刚还浮在水面挣扎的那些人一口吞入肚中,连个饱嗝都没有打,这一幕让我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我很想跑,但身体却失控一般的无法移动。我期待着,这货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但墨菲定律告诉我,这蛟龙此刻正朝着我飞了过来,在距离我还是好几米的地方我便闻到那家伙口中喷出的具有浓烈脚臭味的气息。 原来死亡的气息竟然是脚臭味!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 这时,我的上肢以百米冲刺的速率摆动着,下半身却纹丝未动,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这血蛟两个鼻孔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让我站都站不稳,滚烫滚烫的像是桑拿一样。随着一声咆哮伴着滚滚脚臭气息,龙头便朝着我急速而来,别问此刻想什么,一片空白! 谁知这东西在快到我身体的位置突然急刹车一般的停下,这制动系统忒儿他玛彪悍了,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眼瞅着小命不保,想着我显赫家族,想要装逼却没有骨气,我挺起胸膛,一把就跪下了。实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我跪了。 那是我此后彪悍的一生中一段屈辱历史,不过后来还是被我逮住一个机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这是后话,以后再叙! 不管如何,我趴在奈何水边,对着一条肥硕的血蛟跪了! 谁知那血蛟张开大嘴,就在我准备闭眼的时候,竟然伸出一条巨硕的舌头舔了我脸一口,那肉感真是滚烫中透着q弹,劲道中蕴含着水润,顺流而下的口涎如同一盆热水一般浇灌在我头顶,又臭又烫,这味道释放着史无前例的恶臭! 看来死活逃不过这一劫了,这货貌似看我太美味舍不得一口吞,我豪迈的趴在地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吟声道“我自贴地向天笑,去留肝肾还有毛!”一派热血男儿气象! 在我苦等不咬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偷偷抽着那血蛟!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舔完我之后,那家伙竟然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像是在微笑的样子,麻痹的这货不是在跟我撒娇吧?这简直就是“垂涎”两个字最完美的解释啊,这货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吧?这血蛟是母的是母的还是母的?奈何血蛟,给爷来个痛快而不痛苦的吧。 在我诧异的时候,这血蛟嗖的一声,返身回到水中,溅起的水花之大估计跳水裁判直接就气的进了icu重症监护了,看着这货在水中含情脉脉的对着我蓦然回首后,消失不见。那时,我唯一想到的是这货是怎么个意思?嫌弃我没洗澡嘛?但这货的味道明显更彪悍啊,但好歹夺过一劫,捡回条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失禁了。四下查看一番,还好没人看见,我站起来来,迎着风,抖动着裤裆想要快些风干。 第13章《奈何桥边》 “这尼玛也忒儿他玛恐怖了,吓死我了,看这屁滚尿流的!”,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边迎风抖动着裤裆,一边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有出口,刚刚那生吞活人,血蛟一舔的画面实在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几乎让我肝胆俱裂!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第14章《地府手机》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第15章《祖宗现身》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式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的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眼前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刻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不是一捆二踢脚在上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货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两个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但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有没有面子,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虽然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但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这下嗝屁着凉了。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 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 刚才我记得这家伙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 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这明显比读心术吊炸天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叼炸天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读魂术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废话,我好歹也是个阴府判官,读魂术这么简单的能力都没有还混个屁啊!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要是一个一个审问,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但是想到祖宗的读魂术,我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第16章《先祖现身》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还是给人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要是祖宗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你祖宗我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铁家来,这铁家人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 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 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人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 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岗位编制紧张,因为人手不够,但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算是身手比较狠的角色。 看到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于是用斗鸡眼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可能因为我的读魂术还不是很高明,达不到阴差随便发挥交流自如的境界。 所以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断断续续。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活色生香的出现在我眼前。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出门横着走!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嘴里像是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不过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啊,你瞅瞅我,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明摆着是胡说嘛!!!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 不过想起父亲对我说起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一想,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黑白无常在拍马屁,白无常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马面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我没有想到呀!没有想到!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啊!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一派这马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今个不用值班?”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说“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祖宗点了点头,接着说:“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有什么对我有利的讯息没有。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第17章《阴间“香”烟》 看着这两头远去的背影,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很明显黑白无常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又有种上胃,如同刚刚见到忘川河中沉尸腐肉和鬼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不然我还真是担心自己扛不住,被祖宗暴揍一顿。“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好像忘记使用读魂术了,突然说:“想起来了!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父亲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时候,祖父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喊了一嗓子“美女!”。我看着扭头时候,孟婆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吗,节操都去哪里了?这也太亲民,太平易近鬼了吧?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还不等我说话,祖宗一把将我扯起,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内,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比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要高明多了。想去哪里就“嗖”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靠近亭子,我才看见亭子里赫然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这是一条三条腿的椅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椅腿和一条断腿的椅子,而且断掉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这残破的椅子问道。“对,这个椅子就是人们说的望乡台啊!人死后站在这个椅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 说话间,从前方走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自然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椅子腿让他跌倒了很多次,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计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对着我喊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椅上,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祖宗一边擦拭着鼻涕眼泪糊满的脸颊,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椅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吧,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椅?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四星级景区了吧?就这玩意儿也也太寒酸了一些吧?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啊,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便抱怨起来。 “为什么不好好休整休整!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么大的bug,发明这种办法的人也不想着修补完善升级一下,让我跟祖宗说个话,需要不断的调整位置,确保能够看到他的眼睛,保障信号满格,十分辛苦。“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据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阳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没有问题的。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祖父这一考就是很多年,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所以但凡听到和考字累死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第16章<闲话鬼事>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然后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甚至是巨大的心理阴影啊!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还好他此刻已经不再使用读魂术了,但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笑过之后,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说道这里,祖宗的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魂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于是赶紧说道:“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真是跟我一样幽默!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这让我震撼不已的情绪转换能力。“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于是,我们又挪步到了三生石前。我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黑,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形容十分悲怆。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崔慕白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画面最后出现了八个字: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第17章《血河丸药》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二位这活色生香的脸,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貌似在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看了看祖宗,咳了一声说,“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撅着个驴嘴见鬼就嘴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祖宗看了看我,说:“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把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祖宗慢条斯理的说:“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了疯牛病有啥癫狂举动。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这时候扭过头来,对着二人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看见祖宗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比试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一出气,从口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臭味,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小子,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说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这血河丹在凡间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总结起来就是将身体和神魂牢牢锁定而且有防毒功能,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在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丸,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不过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玩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你再看看你双臂的玄武焰纹。” 我将信将疑的撸起袖管,此刻我双臂的炙热血纹竟然成为了金色。“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 “当然,我知道你所接受的教育和你听到的、看到的、想到的一定会颠覆你的认知,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真的就是真的。没有想不想,或者愿不愿。这就是宿命!”此刻,我望着祖宗的背影,还别说,光看祖宗的背影还是十分伟岸的,虽然脸长的有点粗狂。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细细想来,解咒之路,再难、再险也莫过一死,即便我点太背,解咒失败,最多也是到阴府报到,反正有祖宗罩着,看刚刚黑白无常阿谀的样子,我想必也会在阴间横着走,所以这条路摆明是没有什么风险的!阳间的巨富和阴间的巨富,都是蛮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笑出声来,很豪迈的答应道:“我一定万死不辞,不解咒,不为人。”颇有点当年出征的将士般豪迈,我差点就把自己感动了!这恢宏的气势,真是霸气到处漏啊。 第18章《地府四畜》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第19章<阴府鬼令>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第20章《推背图说》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第21章《祖宗心殇》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第22章《判官鬼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第22章<神秘铁衣>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第23章《影子卫士》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第24章《青铜逐浪》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第25章《地仙洁癖》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第22章<神秘铁衣>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第23章《影子卫士》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第一七八章 :另寻蹊径 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七九章 :名吃命吃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第一幕学校餐厅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一八零章 :再寻读心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第一幕学校餐厅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一八一章 :降头降头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第一八二章 :黑白巨变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第一八三章 :爱情始末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第一八四章 :窥晓情由 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第46章《酣战正激》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 第一八五章 :岁月恋情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第一八六章 :真情告白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第一八七章 :清风玉露 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一八八章 :爱情故事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 第一八九章 :再启征程 在古都的这个晚上,我们四个对着灯火阑珊的城市,说了很多,不时的笑着,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临毕业的晚上。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气氛很好,不过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石头和艾米丽真的就像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在古都的郊区买了一栋很大的房子。 石头的家人接纳了艾米丽,一家人生活的很快乐,甚至石头和艾米丽还通过人工的法子,有了自己的一队龙凤胎,就叫小石头,小米丽。 虽然有了胖子的药丸,石头和艾米丽的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善,据说艾米丽已经在白天的时候不用将自己全副武装的出门了,虽然年纪看起来依旧不小,但是不会像那么衰老甚至恐怖了。 但是,天不遂人愿,两个人在几年之后的同一天,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特意和胖子、铁衣赶到了古城,我们没有见到石头和艾米丽的最后一面,但是我见到了小石头和小米丽,这两个十分可爱的小家伙。 当我到了石头家的时候,石头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很感激的说,你就是崔铭啊,我听石头常常说起你,说他很幸运遇到你,不然的话,石头也不会和米丽回家,我也不会有这个两个可爱的孙子和孙女,你看他们两个跟石头和米丽多像,我现在每天都会带着孩子们去看石头和米丽,他们也一定能看的到孩子。 说到这里,石头母亲的脸色流下了泪水,但却一直笑着。我讲提前准备好的一张支票递过去的时候,石头的母亲死活都不要说是石头和米丽走的时候,留下了足够孩子们长大生活的钱。 这个时候,石头的母亲突然自己拍了脑袋一下说道:“我差点都忘记了,石头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了一封信,说是崔铭来的时候,一定要亲手交给崔铭。” 我结果石头母亲的信,装在身上,我担心石头的父母看到这些会难受,于是又带着小石头和小米丽出门买了很多玩具和零食,才跟石头的父母告别,出门的时候我特意将这张没有密码的支票,放在了石头和艾米丽在客厅里的那张合影上。 而铁衣和胖子则在门口等着我,我们一起又去了石头和艾米丽的合葬墓处。 在哪里,我每个人都送上了一束花,我们三个每个人那张一瓶酒,先是给石头和艾米丽倒了一些,然后将剩下的一口气喝掉。“石头,艾米丽,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我坐在石头和艾米丽的墓碑旁边,用有些发抖的手打开了这份信。 上面写着:崔铭,李道长,铁衣哥你们好,对不起,我们等不到你们来再喝一杯了,当你们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和艾米丽已经不在了,虽然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但是真的没有那么难过。 谢谢你们帮助我们改变了生活轨迹,我的父母接纳了艾米丽,我们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小石头,和小米丽,虽然我很想很想陪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长中的一点一滴,但是我等不到了。 因为李道长的药,我们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时光,就像是很多普通家庭那样。那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我们很幸福,我们在一起,如果可以经常来看看我的孩子吧,老同学石头,艾米丽。” 看见石头的信,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对着石头的墓碑说道:“放心吧,我们会经常来的,你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你的艾米丽,还是你的艾米丽,放心吧。” ......。 第二天的时候,我和铁衣胖子就要去车站了,这家伙因为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喝的太嗨,所以起来的有些迟了,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看着距离飞机起飞的时候差不多了这胖子竟然还要吵吵着吃早饭,我这好说歹说才劝的这家伙上飞机后再吃。 因为铁衣开来古都的车子已经找了代价送回了丰都,所以我们准备继续打车去机场,谁知道,这到了门口估计是太早的原因,等半天都每一辆车,这个时候我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到我们身边。 我刚想说我们不坐黑车的时候,车窗打开了,我擦,竟然是石头,更离谱的是旁边还有艾米丽,看来着两个人是专门来送我的。 我们看见熟人赶紧上车,这上车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石头就先笑呵呵的说了:“李道长你的清风雨露丸还真是厉害,我们晚上吃了之后,早上的时候发现身体的状况好了很多,你看。”说话间,石头摘下了艾米丽的帽子,我靠,那一头白发已经不见了,而是一头的黑发,偶尔的才有一两个白发夹杂在其中,艾米丽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我看着胖子说:“哎呀我去,没想到死胖子你还有两下啊,要不再给石头和艾米丽留下些药,多吃点是不是会效果更好啊。” 谁知道胖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不是我吝啬,是这东西真的不能多吃,石头和艾米丽现在的身体只能承受一颗的药力,要是多了会有反效果。”我一听胖子又要说教,说好好好,都是你说的对,但是以后有需要的时候,你小子必需的给,听到没有。” 胖子则摆出一副豪迈的造型说道:“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因为这石头对于在地的路那是十分熟悉,选择了一条小路,所以到了机场的时候,还早很多。 于是趁着胖子去买吃的东西,铁衣去买烟的时候,我掏出一盒我私藏的烟递给石头,石头摇了摇头说道:“戒掉了,其实本来也没多大烟瘾,以前主要是职业需要,多半是为了装装逼,我劝你也别抽了,我还想多活两天陪陪艾米丽和父母。” 听见石头的话,我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将烟收回,给自己点了一根。我看着石头说道:“这次在古都能遇到你,真不错,好像咱们现在的感情比大学那会好多了。”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石头看着我说:“我还是叫你卓凡吧,这样亲切。卓凡,这次我真的很庆幸能遇到你,是你让那些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都很简单的解决了。可能昏死以前我想的太复杂了,所以无形中给自己增添了许多的烦恼和羁绊。” 我笑着拍了拍石头说道:“我是学霸啊,你忘记了,我这功课好,智商高,你多吃点核桃也能想明白。”说到这里我们两个又笑了起来。石头很真诚的看着我说:“要不,卓凡你在古都在呆些日子吧,因为我的事情,你们也没有出去走走,我也没有带你们逛逛,这心里总感觉很别扭。” 我看着石头笑着说:“能够帮到你,这可比旅游瞎逛有意义多了,这景区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但我这叫石头的兄弟却只有一个。你说哪个重要。”石头看看我,说道:“那看来,的确还是我比较重要。”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看见胖子和铁衣回来了。 听着机场的广播,我们也该走了,我看着石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石头,我们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和艾米丽好好的生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最好要几个孩子,这样生活才完整,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艾米丽,她也不同意,好了我们真的该走了,有什么咱们以后再说。”随后我们一次和石头与艾米丽拥抱了之后,便赶紧向着登机口走去。 第一九零章 :善意谎言 当我们走到登机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石头和艾米丽还在看着我们。我突然心里涌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情愫,好像返身回去,我不知道,这一次与石头的见面会不会是我们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 我看着胖子,说道:“喂,死胖子,你的那清风玉露丸真的是你师父留给你的神秘宝药吗?你确定可以保证石头和艾米丽可以等到我们回来吗?” 胖子看了看我说道:“其实吧,这东西确实是我师父传授给我的,这东西也确实对石头和艾米丽的身体有帮助,对石头来说,这清风玉露丸可以控制他体内的新陈代谢速度,当然会有一定好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的石头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要是能治好这癌症的话,我还干毛的道士,我直接去当医生好了,那直接赚的盆满钵溢的,享受人生,吃遍天下美食,那多幸福。 还有就是,这清风玉露丸,对于艾米丽的病情,其实也是一个道理,这东西对于这种歪门邪道自然会用处更大,你看艾米丽的样子,那头发,那皮肤就知道,好处确实很明显的,但是艾米丽比较是六十岁的人了,身体承受了这种巨大的痛苦,所以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听见胖子的话,我顿时感觉这特么的死胖子太坑爹了,这简直就是在卖假药啊,虽然这货倒是没有收钱,但这也是*裸的欺骗啊,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告诉石头和艾米丽这玩意没有想象的那么牛逼的时候。 铁衣说话了,铁衣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崔铭,你是不是觉得李振骗了石头和艾米丽,而你现在又想返回去告诉石头和艾米丽这清风玉露丸没有想象的到那么厉害对不对?” 我看着铁衣惊愕的想,这家伙怎么像是能看穿我一样,不过一琢磨,铁衣是我的影子卫士,一直跟在我身后二十来年了,二十多年就对着一个人,估计也对这个人的想法行事风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了。想到这里我便释然了。 于是,我看着铁衣点了点头,表示铁衣说的没错。看见我点头,胖子直接说道:“你个笨蛋,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就看不出道爷我的良苦用心啊,真是个猪脑子,朽木不可雕也。” 听见胖子的话,我顿时想要讽刺这胖子几句,明明是在用加药忽悠人却好像是很有道理似得。正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铁衣则直接说道:“崔铭,李振这样做,的确是在为石头和艾米丽好,他做的没错。” 听见铁衣的话,真是让我十分错愕,这还是那个认理不认人的铁疙瘩吗?这还是那个干啥事情都讲究给问心无愧的死脑筋吗。我看着铁衣,说道:“这才几天啊,铁衣你就分反水了啊?你也是让这死胖子给带坏了,一点原则都没有了,这明明是骗人的行为,怎么还就有道理了啊。” 我生气的看着铁衣,铁衣这家伙倒也不恼,看着我说道:“崔铭,以石头和艾米丽现在的身体,光是凭借外部的治疗是不会有根本的效果的,这个你也心知肚明,癌症晚期和艾米丽的衰老,至少到目前为止,是不会有治愈的可能对不对?也许以后可以,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是啊,石头的脸色就可以看的出这癌症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这也是我劝说石头要和家人相处的原因,不要到这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这也就说明,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将石头归于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还有就是艾米丽,就算没有这突然衰老和年轻的症状,艾米丽已经是六十岁的人了,在牛逼的科技也无法逆转自然规律,人只能顺应规律,而始终无法改变规律,这就是生命的游戏规则。 想到这里,我对着铁衣说道:“也许你说的没错,可能我的潜意识里真的已经将石头和艾米丽归于了无药可救的那一群,但是我始终觉得胖子用这药虽然有好处,但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铁衣笑了笑,看着我说:“我之所以说李振做的没错,就是因为我和李振到觉得石头和艾米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生命末端。李振的药确实有效果,这你也看到了,但这药更重要的不是外部的效果,而是对内心的鼓励。 你知道吗,石头和艾米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他们就像是一对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身上的水和食物都已经消失殆尽了,这个时候,你给他喝一口水,吃一点药,这也仅仅是能维持暂时的生命,当这水和药用完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的生命到了终点。 也就是说你想给的是水和药,你觉得这样才是实实在在的。对吧?”我听着铁衣的话,点了点头,确实如同铁衣所说,我想给的就是对现在的石头和艾米丽最有帮助的。 铁衣则看着我继续说道:“而李振给予石头和艾米丽的是一片海市蜃楼的希望,当一对沙漠中的旅人,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时候,一滴水和一些事物是无法改变他们生命的轨迹的,最有效的就是希望,李振的海市蜃楼,就是这个希望,一个让石头和艾米丽坚持下去的希望。” 听见铁衣的话,我好想突然明白了,铁衣和胖子的用意,本来石头和艾米丽已经想要放弃了,可能就会以这张方式完成生命的最后一段路。 但是当我们说道,他们一定能够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当胖子说道这清风雨露丸有着神奇疗效的时候,他们的生命便有了希望,只要有希望就可以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胖子的确做的没错,看来不是我的劝说才让这个故事的结局更加圆满,而这最后的锦上添花就是胖子的那一刻清风玉露丸,正是这药丸点燃了石头和艾米丽的生命力。 我看着胖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胖子,我明白你的用意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件事情你办的漂亮,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低着头,胖子半天没反应,我原本纯粹道歉的心思,顿时化作了一丝愤怒,这死胖子也忒儿不给我面子了。 你说我这都当面跟死胖子道歉了,这家伙也不说给我个台阶让我下来,这样子悬在半空中多尴尬。于是我抬起头来,谁知道,我一抬头才看见胖子此刻正一脸桃心状的看着前面一个穿着很夏天的女人,这家伙好像穿着泳衣就出门的感觉,胖子这就差口水和鼻血齐飞了。 我看着胖子大声的喊了一遍“李振!”这死胖子这下子才回过神来,看着我说:“怎么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振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看着我,而是目送着那个姑娘消失在人群里,直到完全看不见,我想要不是我们几个现在要赶飞机,这家伙估计直接就尾随跟踪了也说不定。 看见胖子此刻的形容,我完全没有了道歉的兴趣,于是对着铁衣摇了摇头,悄悄的说,“这特么哪里是句容之光啊,简直就是茅山之耻啊,这小子怎么看都没有一点高人的风采。 我看着胖子意犹未尽的盯着远方,估计这小子是等待刚才这妹子落下啥东西,说不定还会返身回来的样子,对着这死胖子我也是醉了,直接在背后推了胖子一把,差点将这死胖子一个踉跄,推到在地。我对着胖子喊了一句,“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啊,听说这家航空公司的空中食餐是非常棒的。”听见我的话,这胖子如梦初醒的叫嚣着赶紧登机。 第一九一章 :胖子发飙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一九二章 :终于到达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第一九二章 :登山装备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一九四章 :醉心心醉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一九五章 :紫竹畅谈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其实吧,师兄我也没想那么说,就是提前准备的稿子上台的时候找不到了,隐约记着那么几句,好像顺序还记不清了,就随便发挥了几句,啥意思我也没弄清!”听到这胖子最后这句话,我顿时有种上去海扁他的冲动,刚刚生气的拿点敬意的火苗就让浇灭了,这语气,这声音,让我怎么能够将这货跟一个高手画上等号?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修行悟法也是可以很快乐,很诗意、很浪漫很舒服的嘛,我记得当年师父舜元道长还在的时候,获得很是逍遥快活,从不墨守成规的要我和其他弟子那样这样的,你说干嘛非要把自己关在深山之中,这是要憋出自闭症的节奏啊!”李振继续讲授着自己的感悟。 第一九六章 :季霖特色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其实吧,师兄我也没想那么说,就是提前准备的稿子上台的时候找不到了,隐约记着那么几句,好像顺序还记不清了,就随便发挥了几句,啥意思我也没弄清!”听到这胖子最后这句话,我顿时有种上去海扁他的冲动,刚刚生气的拿点敬意的火苗就让浇灭了,这语气,这声音,让我怎么能够将这货跟一个高手画上等号?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修行悟法也是可以很快乐,很诗意、很浪漫很舒服的嘛,我记得当年师父舜元道长还在的时候,获得很是逍遥快活,从不墨守成规的要我和其他弟子那样这样的,你说干嘛非要把自己关在深山之中,这是要憋出自闭症的节奏啊!”李振继续讲授着自己的感悟。 第一九七章 :冰魃传说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身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身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内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满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既然你这么兴趣,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身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容易,干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身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干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干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干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身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自杀》,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母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身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屁股时,不小心手滑脱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承影,蹬着身旁的鬼民高高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舌头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身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舌头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舌头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身上贴毛的牛头马面上,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铁凝召回插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高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 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满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毛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于是这冠亚军决赛的两对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拿下,这承影青铜便成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更因为这一战,祖宗的催命判官府,名声大振,这阴间四大打手被铁凝完爆成了头条新闻,点击率长期榜首,成为阴间传说。所以,祖宗也一跃成为四大判官之首。 这是一次吃饭时候父亲告诉我的事情,想着父亲的话,看着铁衣的承影,我顿时放弃了一较高下的念头。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万一这家伙将我我的毛刮成一个蛋蛋,我将有何面目生活。 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 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自我父亲入阴间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一边倒腾着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真搞不明白,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以茶炼心,以道修性。”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解开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身后,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但最好别乱说话,当初我初返崔家,说了句评价肤色的话,直接被剃成了秃子……。”听到铁衣的话,我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 “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 看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兴趣和他聊天。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 “喂,铁疙瘩,你为什么喜欢这老人才喜欢的东西啊?要不陪我去崔氏总部转转,看看小老妹儿?”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色,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你知道鬼捕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这家伙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这藉口都不过脑子。 我想了想说,“鬼捕,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身手快,肌肉大嘛。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错,是冷静。”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第一九八章 :诡异鬼影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一九九章 :大开鬼界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二零零章 :头七鬼影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二零一章 :胖子善意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 第二零二章 租车诡事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欲望。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隐私,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口交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赤裸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口交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非典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赤裸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腐败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销魂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赤裸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隐私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隐私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二零三章 :诡车诡事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二零四章 :女鬼唐心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二零五章 :鬼泣鬼气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这么多年,我失 当这东西终于靠近我头顶斜上方的时候,只见一抹红光闪过之后,这东西的头便探到我面前,死死的看着我,想我从小就怕蛇,眼前这么大一坨出现在我眼前,我想要昏死过去,谁知却更加清醒,天不遂人愿啊!于是我猛烈的用头撞地,想要把自己搞昏迷,至少被咬感觉不到痛苦! 第二零六章 :恩怨始末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 第二零七章 :借鬼知人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身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身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内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满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既然你这么兴趣,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身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容易,干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身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干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干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干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身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自杀》,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母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身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屁股时,不小心手滑脱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承影,蹬着身旁的鬼民高高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舌头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身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舌头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舌头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身上贴毛的牛头马面上,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铁凝召回插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高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 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满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毛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于是这冠亚军决赛的两对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拿下,这承影青铜便成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更因为这一战,祖宗的催命判官府,名声大振,这阴间四大打手被铁凝完爆成了头条新闻,点击率长期榜首,成为阴间传说。所以,祖宗也一跃成为四大判官之首。 这是一次吃饭时候父亲告诉我的事情,想着父亲的话,看着铁衣的承影,我顿时放弃了一较高下的念头。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万一这家伙将我我的毛刮成一个蛋蛋,我将有何面目生活。 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 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自我父亲入阴间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一边倒腾着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真搞不明白,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以茶炼心,以道修性。”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解开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身后,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但最好别乱说话,当初我初返崔家,说了句评价肤色的话,直接被剃成了秃子……。”听到铁衣的话,我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 “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 看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兴趣和他聊天。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 “喂,铁疙瘩,你为什么喜欢这老人才喜欢的东西啊?要不陪我去崔氏总部转转,看看小老妹儿?”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色,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你知道鬼捕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这家伙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这藉口都不过脑子。 我想了想说,“鬼捕,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身手快,肌肉大嘛。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错,是冷静。”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第二零八章 关键记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欲望。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隐私,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口交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赤裸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口交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非典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赤裸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腐败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销魂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赤裸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隐私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隐私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二零九章 :唐心唐炎 韶光飞逝,转眼两载春秋已过,在所有高三学子悬梁苦读的时光间,王君玮却准备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梦想”的实现进军。 “钟憬,你看我今天穿着是否得体?发型有没有乱?表情会不会太严肃?” 学校餐厅里钟憬一身黑色服务员制服,胸口佩戴工作证,手上分发食物的动作有条不紊着。今天是她勤工俭学的日子。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第二一零章 :人鬼殊途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完— 后 记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第二一一章 :追寻计划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面这不是人的玩意都哭的稀里哗啦,上窜下跳的谁拉都拉不住!像是双双得了疯牛病一般,不要问我为何如此悲伤,因为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多么怕鬼! 盛唐是一个令人为之魂牵梦萦,费血沸腾的年代,丰腴的审美观,令今代无数女子为之垂涎欲滴,向往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起兵、玄武之变、虎牢之战、血浴长安、平定陇西……,一个个如数家珍的名字,背后都是一双双幽怨的亡魂鬼泣。在人们赞叹贞观之治的太平景象时,却极少有人知道,我们丰都崔家所经受的漫长磨难和邪佞诅咒。纵然唐王李家乃天命之主,青龙庇佑,天书《推背图》有云,盛唐之气乃盛唐四相所致,其中青龙之气赋予李家,白虎之力加于秦琼,朱雀之魄笼罩武氏,而这玄武之血,便流淌在有着阳间鬼官之称的丰都崔家。然而,这源自地底深处的玄武之血却与其他三相有着截然不同的使命,因为这流淌在丰富崔家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便是为了这份盛世恢宏的救赎,而作为这个名震地府的家族中唯一一个自杀的我竟然阴差阳错的担起了这份责任,选择了一条无法回避的路,于是我常常独自感叹着,跳崖有风险,冲动需谨慎,冲动后的惩罚那真是杠杠的卡卡的---痛! 漆黑的夜在灯光下,将我的身影拉得渐长,我喜欢阳光,却必须行走在黑暗里。我是平凡的人,原本向往的只是一条平凡之路。但简单的渴望逃不脱命运的羁绊,我在阳间,我是阴差,我叫崔铭,如果你还记得那个阳光的卓凡,那么请你忘记。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对眼前这个世界的认知发生了颠覆性的反转,如今在人们谈神论鬼时最多淡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潇洒的不带走一片叶子。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英魂亡灵,那些快乐与感动,那些遗憾与悲伤,还有那些鬼,我只能静静的放在回忆里,任其在过往时光中渐渐蒙上尘埃。那一天,我想不起是因为什么,我决定将我所经历的这些记录下来,也许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的老到什么都会忘记的时候,让自己想起那段我生命中最瑰丽的时光,记得那些走过我生命里的人,也许这样就够了。 以前---我叫卓凡,曾是个痞子,高学历的痞子,长的还行的高学历的痞子。这是周沫的母亲送给我的独家冠名“痞子”,这一次的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生活强加于我的卑微与无奈。面对生活与爱情,我努力过,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努力建造着自己的梦。残酷的现实让我与梦想渐行渐远,随着一点点的下调着梦想的节奏,我在社会的最底层卑微的挣扎着,直到迷失了自己。当周沫离开的时候,我已知道这个世界已不再属于我。当我逸山崖边纵身一跃的时候,我曾那么笃定的相信一切会到此为止。 现在---我是崔铭,是叼炸天的催命判官崔珏一族的后人,身怀崔家最后一滴玄武之血,以叼丝之姿怀揣逆袭之志,以生死之事经历重重鬼差诡事,我是鬼差,阳世阴差,我要告诉你的就是那些年我当阴差的故事。 有道是游走于地狱人间,彷徨于爱恨之线,为情舍生赴死,为爱再活一次,冤魂丛生荆棘路,阴差执笔解尘咒,奇闻怪谈遇诡事,撰文猎猎书故事,此刻,玄武之血已燃,我已踏上救赎之路,纵,一生颠沛流离,纵,前路布满荆棘,纵,鬼魅妖邪遍地,这一次,我无悔前行路,这一次,我为宿命救赎。我是崔铭,催命判官之后,阳世阴差之旅,谁与我同行?听,此刻我说与你听! 第一卷阳世阴差 第1章《冠名痞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痞子,我---就是痞子”,电影里颓废的男主在说到这句台词的时候,忧郁的眼神,稀疏的胡渣,性感的青春痘,阴暗的侧脸和轻浮的嘴角,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算不算是痞子界的耻辱,虽然相比男主,我觉得我更帅气一些。 可是面对痞子这个冠名,我不置可否,我只是个痞子,虽然烧杀抢掠我都不曾染指,甚至在公交车上我会主动让座,看见地上的纸屑我会自觉捡起,我扶着大爷大妈过马路,看见城管来了帮着商贩扛包跑路,学生情侣约会我会帮着放哨送套……此番种种,不胜累举。可能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合格而有专业操守的痞子,在此,我向所有痞子界的同仁们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和最诚挚的问候。然而周沫的母亲站在我身后的房门内愤怒的说道:“他就是个痞子而已!”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否认,纵然我成为一个痞子与道德法纪无关,只是因为我的失败与无奈,更因为我承诺的幸福如今依旧只是承诺而已,所以我无法选择拿起听起来高大上的冠名,我只是一个痞子,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学名也叫纯叼丝,逼格为零。 现在的我毫无疑问是一个痞子,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梦想沉沦,朝九晚五。每一秒钟的时间流失都在让我距离梦想渐行渐远。于是,我咬着牙龈,憋着尿意,为了生计而努力做着喜欢与不喜欢的事。纵然无人喝彩围观,这场一个人的战役我也反复冲击,包抄偷袭,你跑我追,迂回游击,体会着枪林弹雨!时刻感受着生活彪悍的战斗力。当然,我时常卡壳的的小米步枪,没有当年先辈们生猛的战绩,n战零胜,我完败的彻底!没死都算是奇迹! 如果阿甘同志憨声憨气的说“生活是甜蜜的巧克力糖”,那么在他选择生活的颜色时,我却在为了一把白砂糖而玩命博弈,可是我的大长腿无论怎么努力都跑不出美丽的轨迹,其实我也想演偶像剧。我像是一个穿着西装的民工一样,用生命换取维持生计的粮,拿着摔裂的板砖狠拍自己的梦想,呼吸着绝望体会着失望然后去仰望,一步步的迷失,一寸寸的沉沦。每当我距离崩溃一步之遥的时候,我便会常常一个人,一支烟,在行人熙攘的天桥上,在空无一人的公车上,迷离的看着眼前酒醉灯迷的世界,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寻找着那个我曾迷恋的梦想,然后流泪,直到被寂寞湮没。虽然,几年之前,我还是个所谓的“天之骄子”,我还有梦,还有周沫,我的周沫,那苍茫的天涯也曾有哥的爱。 我叫卓凡,应该是个孤儿吧,关于我的身世,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虽然在我10岁之前的生命中,许多人曾忽悠过我各种诸如垃圾站点、超市商店、公路中央等各种著名或者非著名的出处,但凭借我早熟的智商都能明显分辨出对方定的脑子秀逗程度。只是自我记事开始,便生活在安德,这个地处湘阳省丰都市樊城县辖内的一家籍籍无名的社会福利院里。由于地处华夏腹地,这里四季气候温润,山清水秀,风景如画,青山,翠水,古寺,奇石的号召力下,使得常年游人如织,虽然看起来真的很美,我却知道这里没有我真正的家。安德,这个写满我苍白如流水账一般童年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很多像我一样孩子的家。读书的时候,每次看到同学父母相伴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心里时常叩问及问候老天的直系亲属包括大爷,远远的看着,默默的躲着,暗暗的想着,深深的念着。关于父母,我只有在梦里的背影,和我始终努力的想要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的面容。于是,我把全部精力放在了学业上,很成功的塑造了一个品学兼优,胳膊上早早挎着三道杠的光辉形象,可能只有当老师每次宣布成绩时,第一名喊出我的名字后,停顿的那么几秒钟,我才会拥有短暂的快感,感受着注视的目光,和努力营造的小小骄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纵然,我是其他同学父母口中的榜样,却没有人知道我想要的只是其他同学习以为常的那一声呼唤。那些再寻常不过的却是我最渴望拥有的,那些常人不以为然的才是我内心魂牵梦萦的,没家的孩子像根草,幸福哪里找?写的真好! 在时光雕刻的一道道年轮中,我在喊着争当有理想、有文化、有组织、有纪律的口号中,踏着正步,抬着高腿,生猛的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呲牙咧嘴的咆哮着推下去很多竞争者后,我如愿考上了湘阳省最好的大学,地处省会澄慕市的江北大学。 翻开江北大学彪悍的历史,这个曾出过很多名人学者、政府大员、富商巨鳄的江北大学中文系便成了我梦开始的地方。那年我19岁,第一次独自背起行囊,第一次如此彻底的离开樊城,这个我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离开了安德,这个拥有我全部童年记忆的“家”。我以为我会如此渴望离开,但直到欢送会上,看着裴院长和每个人微笑的脸,我想要装逼的一笑却最终哇哇的大哭,将逼格落在地上摔的稀碎稀碎的,那应该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原来我以为我不在意的,却是我最珍贵的。我故作的潇洒,让悲伤更加悲伤。我转身后,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我忧郁的没擦,让他们静静流淌。 像是很多人的经历一样,时间总是在你想要暂停的时候偏要执拗的像是驴一样加速,而在你想要快进的时候,缓慢的像是一头岁数非常巨大的牛在散步。短暂的大学四年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有来自社会各方的捐助,我的学费无忧,但内心的忐忑和倔强的性格下,我还是努力的勤工俭学,打打散工。作为一个福利院的孩子,习惯了生活上的清苦,但总归是一段快乐而美好的记忆。四年之后,我拿着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走出了江北大学,带着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迈准备单挑整个江湖。然而这个节点上,随着华夏经济的腾飞,各大高校开始了扩招步伐,大学的门槛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降低,有钱就能上大学成了很多人的共识,我努力的在很多人眼中轻易便能买得到。加上海外镀金纷纷归来的留学生,洗完四年锅碗瓢盆之后,换身西装,配个眼镜,镀金回国。大学生这个名字已不再遥不可及,开始了即使招聘个清洁工都需要本科学历的文化武装之旅,纵然江北大学的名声在外,但没有任何背景的我,手里的这张证书还是每每会败倒在各种繁杂的关系网络下,四处碰壁,鼻青脸肿,我所憧憬的未来终于在现实面前转了弯。我的功夫干不过生活这把枪。 我曾深刻的相信: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会为我留下一扇窗,可当我被一脚踹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潮湿的四壁根本没有留窗的余地。我今年26岁,还有3天就到了我19岁离开安德福利院整整7年的日子了。7年之痒,一事无成。想起安德,那个写下我简单人生轨迹的地方,心便会疼痛。7年中的无数个夜里,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种种场面,甚至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如何对着人群微笑,点头,自信的握着裴院长的手,潇洒的寒暄追忆,在人群熙嚷的讲堂里,在刻着自己名字的建筑物里,分享着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功者的伟大经历,一段不朽的经典,一个口口流传的奇迹,成为孩子们的偶像和安德的骄傲与传说。甚至,也许,因为我的成功而寻到那个遗失在我记忆某个角落的家与亲人。但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依旧一无所有,依旧只是远远的看着,在安德的大门外游走,右脚反复踩着左脚跟,始终没有进门勇气的失败者。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传说,只是一个学无所用的笑话而已,一个书呆子的憨傻形象。 美好的画面和现实的骨干总是那么突兀,梦想这个背影在转身后露出了生活那张类人猿一般的嘴脸,预期的美艳画面,天使面容顿时烟消云散,我双膝跪地,呕吐不止,措手不及,失望不已。想当年,我以学霸之姿,彪悍的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时,带着福利院所有孩子们的仰望,带着师长同学的关注,走向社会,那时候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世界就是我的,我是天之骄子,是上帝的宠儿,是最幸运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时的崇拜自己,像是个准备出世的武林高手,俯视天下,大笑江湖。直到,毕业后的几年里,我在求职路上不断碰壁,而我的同学们都纷纷依托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或者从商、或者从政、或者进入国企、或者干脆直接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的时候,我才发现,除了兜里的勉强维持生计的生活费和一张优秀毕业生的奖状之外,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游走在冗杂的网络之外,像是被隔离的重症病人一般苟延残喘,却始终不肯死心,始终放不下已经早已离我远去的小小骄傲,也许我想做的仅仅是华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酒精的梦幻,香烟的弥漫都让我迷恋不已。我一直渴望着奇迹的发生却从未遇到过,这青光、散光、白内障的生活!当我手捧一把磅礴古剑出世的时候才发现挣个世界都在用枪! 第2章《死而未死》 哦!对了。我还有周沫,我的周沫! 周沫当然是我的女朋友,江北大学中文系的系花,才貌双全,享名全校。周沫比我低一年级,算是我的学妹。一个单纯,善良,美丽和喜欢笑的女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令我着迷。虽然大学里流传着各种“防火、防盗、防师兄”的口号,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穿越舍友羡慕、嫉妒、恨的爱。算一算,我们在一起也已经快6年时光了。是她陪着我经历了人生一次次的倒下,经历成功与失败的蜕变,却始终等不到我站起来的时候。失败,常常让我感觉自己是一只被设定好只能爬行的动物。 虽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伸开双手撑着一片天,为周沫挡风遮雨,但这一方天空却始终千疮百孔,阴雨连连,豆腐渣工程。每次想起周沫,嘴角便会不自禁的上扬,记得认识周沫那天,是我被舍友强迫着拉去迎新生看学妹的时候,作为大二生,系里唯一的全光棍寝室,宿舍的每一个人都暗暗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见缝插针,告别单身,给自己找个伴,为集体争个光,甚至标准已经下滑到只要是个女生就行的饥渴状态。本来打算去图书馆的我是无意参加的,但实在戴不起集体主义淡泊这个大帽子,于是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抱着露个面,点个赞,随时调头的初衷。然而,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一切的一切都如此巧合,像是写好一样。看着人群中那个欢乐的身影,我下意识双颊滚烫,只是远远的一瞥,便被深深吸引,无法自拔,颤抖不已。转自同宿舍蚊子同学当时对我的形象描述:这货当初看见周沫的时候,下巴拖到地上,像是发情了一样,双眼成红桃a状,鼻血狂喷,口水直流,表情呆滞,像个憨子。听到这里,我也是简单笑笑,想起周沫,便只剩下幸福的味道。 触了情,动了心,不出意外我爱上了第一眼看到的她,那些珍藏在我笔记本中的诗行此刻终于找到了主人。一字一语都是情,我们按照早已写毕的剧本,疯狂的穿越熙攘的人群,我朝着她狂奔而去,她对着我迎面而来。人群中,我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一样,我还记得我抢过周沫的行礼傻傻笑的样子,爱情,不期而至。就像很多校园爱情故事一样,我们开始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上自学,一起在校园漫步,然后在某个时刻,我拉住了她的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在一起许下山盟海誓。我曾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幸福的度过一生。 梦始终是梦,会醒,醒不了的梦只能是睡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么奇葩的事断然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作为一个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在旁人已经风驰电掣奔跑的时候,我却距离起点还有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像是一场激烈的赛车竞赛中,我骑着那头岁数极大且抱着散步心态的牛,在我投递出无数份求职简历后,梦想遥遥无期。虽然她也从未嫌弃过我卑微的背景,始终坚定的站在我身后,为生活打拼的日子,因为周沫的存在,每次被生活暴揍的眼冒金光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段大学里的时光:清晨携手步入教室,黄昏漫步校园,依偎在操场上望着蓝天,描绘着未来的样子……。然后,大喝一声,继续单挑生活,被揍再冲,再被揍,再冲,还被揍,继续冲,仿佛不死不休。 直到,发生在金碧酒店那一幕后,我从逸山崖边伸开双臂跳了下去。 我想到了死,但没想到的竟然是没死。 醒了,没错,在经历了自由落体之后我竟然会醒,这明显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现象。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透过眼帘射过的那一缕光,心里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透着无法言语的亲切。我慢慢的适应着光明,隐约的视线里,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房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红木茶几、青花茶具、古木卷轴、太师椅、床榻、织锦屏风、窗户、纯木书桌,在旁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个古木笔架,上面悬挂着大小各异的四支毛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飘逸的书法与山水画卷,看着留白处的落款,多是大唐名家,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这里的每一幅都是名家之作,如果是真迹的话,可以说是件件都价值连城。我的目光绕着房间打量了一圈,此时才感觉后脑有沉沉的痛觉,便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清自己躺在一张朱红木榻之上,身上盖着羽绒被。眼前的一切,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某年某月某日曾经来过一样。 我坐起身,慢慢感受身体反馈回的体感,因为我不相信自己在坠崖之后还会醒来,因为按照我屡屡失败的运气,纵然阴差阳错挂在树上,跳崖没摔死也不可能周身无恙吧!所有器官活动了一遍之后,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全身有些酸胀,脑袋有些闷闷的感觉之外一切正常,便伸了个懒腰,四下打量起来。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我租住过的所有房子加起来还要大。“我擦,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禁不住的这样想。在这个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时代里,也许只有穿越才能肆意的寻找到自己想要的梦想,生活不如意,意淫才快乐!我翻身下床,打开窗子极目远望,迎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气息,顿时令人心旷神怡。远远望去,看见远处的城市,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身在某处的郊外一般,拉近目光后是一条蜿蜒的河流,河上有船只游走,天空碧蓝,白云朵朵,万里晴空,一派舒和景象,这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顺着目光的渐渐收回,眼前尽是高矮不一的山丘和一条蜿蜒的柏油盘山路,山坡上林林立立的皆是些白玉墓碑,感觉像是个陵园的意思,而我此刻的位置应该是这个陵园的中心位置。漫山的松柏,杉树和叫不上名字的树木高低错落,看起来虽然有些诡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我所在的楼宇四周是高高的院墙,奇怪的是这院墙的石材尽是如墨一般的石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都是上等的墨玉,价值不菲。在院墙之内,有泳池,车房,等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建筑,整体感觉如同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极为高档的别墅,看这架势,我身在的这所房子貌似比周沫家的别墅也要大出十多倍,看着窗外的高度,我应该是在二层的样子,房间里充溢着檀木气香,别墅的整体建造有很强烈的华夏复古风,很多盘龙凤凰之类的图案,如果说周沫的家是富丽堂皇的话,这里,我想到的则是厚重大方。看着以前的一切,瞬时让我心情大好起来。 眼前这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我使劲的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昏黄的光晕下,此处需要暗色系渲染画面,自己明明是站在逸山崖边,潇洒的一瞥眼前繁华的城市与人流,纵身一跳,然后……,悄无声息的挂掉。按照预期的剧本,到此处应该就结束了吧,白色的背景,黑色的照片还有黄色的菊花,算了还是不用菊花了。我应该死了吧?这不会是天堂吧?天堂怎么说也应该是欧式风格的吧?而且每天死这么多人,按照华夏的风格应该是大通铺,怎么可能是雅间?带着翅膀的小天使在哪里?怎么这么华丽的华夏风啊?脑子里冒出了一系列荒诞的念头。仔细回想了很久后,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跳了,真的跳了。那么我一定死了,肯定、一定以及确定真的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又开始不确定起来,脑子里顿时混沌一片。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我赶忙过去,对着照了起来,镜面倒影出的镜像,貌似和我跳崖前没有变化,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寸头,加之窗外的泳池、园林与车库,很明显的是这穿越是不可能了!我呆滞的头脑,想不出眼前的状况,“难道我摔傻了?”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刻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个硕大问号,看了一圈,摸摸这里,看看那里,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这些只有出现在杂志图片和电视画面里的东西,此刻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手中,真是让我嗨的不能自控。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不错,这里也好,我喜欢华夏风的味道。华人的天堂就应该是这个模样。”眼前的一切和我梦想的是一个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檀木椅子上,我思来想去,莫非我此刻已经死了?或者逸山绝壁下竟然是世外天堂?如果周沫在就好了。我又想起了周沫,看来我应该还没有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吧!!!仔细回忆了一番我的“峥嵘岁月”之外,我除了事业比较失败之外,应该还不是坏人。打着痞子的旗号却实打实的为人民服务,不是公仆胜似公仆,所以身在这眼前的天堂,慢慢的竟有些心安理得了,这就叫先苦后甜吧!我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儿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再睡一会吧,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睡醒了再看看有没有人,说不定能遇到个什么神仙之类的人物。我自顾自的想着,又返身爬回到床榻之上,还别说在这如此柔软的羽绒被床之上可比我宿舍的木板床强太多了,倦意稍一勾引还真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开始感觉眼皮渐渐的发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身覆羽绒之中,温暖而柔软,心里不住的感慨着有钱人真会享受,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3章《鬼差世家》 刚闭上眼睛的我,就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咯吱一声的推门声,这举动让我有些恼火,如此败兴的行为让我愤怒。长时间不规律的睡眠让我有比较严重的起床气,虽然此时尚未睡着,但也是油然而生一股无名业火,但是想起此刻自己神秘的处境,我赶紧慌忙坐起,循声望去,顺着推开的檀木门,我看见一个年约50岁左右,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白肤、白发、白眉、白须、白衣,一手举着一把黑色纸伞的人推着拨门而入,径直向我而来。轮椅上的是一张如刀刻一般的棱角分明的脸,短发,眼神深邃,五官严肃而坚毅,有种莫名的气场,和似曾相似的熟悉感觉。而身后的白衣人,我竟然感觉不出他的年龄,外形貌似严重“白癜风”患者,竟然周身都是全白之色,甚至双目之中的瞳仁也是不例外的纯白颜色,更诡异的是从进门开始左手便举着一把纯黑的纸伞。在阳光的反射下,伞顶反射出奇怪的花纹,我从未见过的花纹,像是密密麻麻的符咒一般。看着眼前这略显诡异的黑白组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里的谜题即将解开了,心头莫名一紧,菊花顿时绽放,伴着一种强烈的想要出恭的感觉,立刻翻身下床,立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垂然而立,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迷局:生与死,人或鬼。 “孩子,先躺着吧,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好好休息休息,你总算醒了,这一觉睡了两天两夜了,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无大碍了。经历死过生死的感觉怎么样?”轮椅之上的人就这样没有征兆自然而然的开口了,不似初次相见,而像是,像是家人之间的对话寒暄一样,语气轻松而自然。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暖如同我想象的那般。他的声音很好听,和蔼而舒缓,透着一股和外形迥异的慈祥,对于习惯了冷言冷语的我,有种沁透心脾的力量,瞬间就软了,顿时就醉了。我刚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便放松的不成样子提都提不起来。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在记忆里搜寻一番发现实在想不起有任何蛛丝马迹,仔细回忆了脑海里那些怪力乱神的小说之后,发现地狱里确实不该有这样的角色吧。而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像是严重白癜风患者的人则始终微笑着而不曾言语,一直站在轮椅旁边,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我,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我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个盲人。 “老伯您好!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你们是谁,我死了吗?我明明跳了崖,我是被救了还是已经成鬼了?”我一股脑的把这些荒诞的问题都抛将出来,欲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思考显然太累了,而且这诡异的情节完全不在我能思考的范围之内,还是直接要答案吧。而且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生与死,人或鬼,发生了什么和要发生什么? “孩子,放心吧,你现在还活着,这里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而是在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这整个西郊陵园都是崔家的产业,也是你自己的家。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叫崔慕白,这位是徐钧,你叫徐伯就可以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简短的回答,却包涵着太大的信息量了。我的脑容量顿时溢到流出来,思忖了一刻,我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我这自杀式的一跳,从澄慕市直接跳回了自己的家,这也太不靠谱了吧。难道我朝思暮想的家就在著名的逸山悬崖之下?要早知道有这么离谱的事情,我实在应该早几年就跳的呀!唉,真是浪费光阴呀! 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一黑一白的高低组合说着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而我从逸山跳崖之后竟然也毫发无损,还从澄慕的逸山到了丰都市的西郊?这眼前的形势着实是我做梦都未曾想到过的。这不是离谱,简直是没谱啊,难不成这一跳还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不成?我仔细回想一番,我连最后一毛钱都送给了周沫,囊中非常羞涩的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值得利用之处,要钱身无分文,要势,孑然一人,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俯身到这贵家公子身上了吗?可我的记忆,我的现状,还有我衣服上的吃麻辣烫留下的油渍很明确的告诉我,眼前的只是事实,并无穿越迹象。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我听到坐在轮椅上的崔慕白笑了起来,接着说:“孩子,哪里会有什么穿越。那只是小说里的杜撰。如果真有穿越,历史就不会成为历史。年轻人还是应该多看点正史,别把心思都放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你就是你想的那个贵公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可以这么说吧,你的一心求死,帮助你实现了求生,也正是因为你的求死,我们才能团聚,你才能回家,你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崔慕白的语调给人一种权威的感觉,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教诲一样,但逻辑明显不通,可这神态,这语气,明显也不像是神经病呀?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他怎么知晓我在想什么?还有,这货为什么此刻眼睛有一层蓝色的光晕,难道是戴着美瞳? “您是在说佛偈吗?大叔!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普通话,我能听懂的话!要杀要寡痛快点,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我都自杀过的人了,别拿死这么小儿科的事儿来吓唬我!我卓凡一身正气在胸口,两颗虎胆挂两边。肾好胆大就是我的特点。”这么押韵的一气呵成,让我自己都给自己点了个赞。可能是因为眼前这混乱的一切终于让我有些恼怒了,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种很强烈的亲近感,但对未知的恐惧让我放弃了原本该有的矜持,我想要强调些什么才能让我的胆气真的足那么一点,来应对这诡异的局势。俗话说,面对陌生的环境,我知道装逼才是最犀利的武器! 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叫做崔慕白的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对我微笑着再次强调说:“我叫崔慕白,的确是你的亲生父亲!”虽然我对他的这句话置若罔闻,不过他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的相貌,我才发现,原来的那种熟悉感竟然真的是样貌,五官之处倒是确实跟我有点神似。这一发现着实让我紧张起来,以前,我也曾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的相关场景,但明显不是眼前的这个节奏!如此平静,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相拥而泣,,没有苦笔的失散理由,没有千里寻亲的苦苦追寻,自然的就像是一个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般正常的语气,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从他的眼神中我读不到任何信息,既没有对我们二十多年未曾孤独无依的任何愧疚,也没有二十多年后相聚的欣喜若狂,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般,这令我十分不解,也更怀疑眼前的事实和他说的话。样貌相似些的情况不胜枚举,电视里那个演偶像剧的小伙子就跟我的长的很像,虽然我明显比他更帅一点,很多人都这么说,我都听到两个了,一个是大学食堂打饭的李阿姨,另一个自然就是我自己。所以很明显这样貌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我使劲的用手搓了搓脸颊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唤醒还处在沉睡中的部分智商,“你认错人了吧!大叔,我叫卓凡,痞子卓凡,穷光蛋卓凡,一事无成的卓凡,跳崖自杀的卓凡!我是孤儿,我的家在丰都的安德社会福利院,哪里来的父亲,我要真要有你这么个父亲,住这么豪华的房子,傻子才会想死,傻子才会当痞子,傻子才会进孤儿院,您要是有钱没处花就去福利院做些善事,我代福利院的孩子们谢谢您!”。看着眼前这张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就如同我想象中的那个父亲应该有的样子正面对着我微笑,家是我的禁区,是我心底最痛苦的伤口,也是我一切卑微的源头,我不许任何人亵渎。愤怒战胜了恐惧,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轮椅上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的“白癜风患者”,我喊道:“你笑什么笑,笑你小老妹儿啊!得了白癜风了不起吗?有钱住豪宅就去棒子国看病呀,跑出来吓唬谁啊!大白天在房间里举着一把黑伞脑子进水了吧!凹毛的造型啊!”然而奇怪的是,面对我的无礼,那个周身遍及白色的怪人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始终微笑如一,像是一个人偶一般,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仁和白色的一切,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像是个死人一般,可我刚刚明明看到是他推着轮椅上的崔慕白进门的呀? 第4章《神秘图纹》 崔慕白直到见我陷入了沉默,才继续说道:“孩子,我知道你难以相信,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在30年前我也曾同样经历过,而且这种经历是我们每一代,每一个崔家人都要经历的,我同样独自生活了近30年孤独无依,骂天恨地,当年使者告我身世的时候我甚至比你更加愤怒与痛苦,所以我知道你此刻的感受。至少你比我幸福,我们可以相聚,而我回到崔家的时候看到的仅仅是一座新坟和永远见不到的父母。你是江北大学的大学生,肯定更相信科学,为了消除你心中的顾虑,在我告诉你事情的本末之前,这里有一份我与你的dna鉴定书,你看完后我们再说吧”。我还未来得及做出回应时,这个叫崔慕白的男人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铁衣”。 应声只见一个黑色双排扣风衣裹身的男人轻轻的推门而入,身形高挑而健硕,皮质的短靴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咔咔的声响,这皮质听起来就不同凡响,看样子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一米八多的样子,额前长发遮眉,眼神冷峻,看起来倒是很有些明星范的感觉,也有些名模的风采。如果说我是阳光美男的话,而这个被叫做铁衣的人则全身散发着忧郁逼人的气息。我接过了那个叫做铁衣的人手里递过来的一沓纸看都没有看,便说道:“这年头,啥玩意儿没假货,伪造一份这样的纸多么简单,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连感情都是假的,何况这么一堆废纸!”我撕碎了眼前的这份鉴定书,纸片像花瓣一样散落在房间里。其实,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我一直渴望的,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却只想逃避,但具体逃避的是什么,我又想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可理喻,但就是心中有一团无明业火想要发泄出来。我知道我不恨周诚,不恨任何人,我也不知道我在恨什么?也许是命运吧!长期的点太背总会给我留下一些心里疾病无法治愈。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父亲,一份破碎的鉴定书像是落叶一般的散落在地上化作点点纸屑,我凌乱了,这眼前的一切使我凌乱,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细小的嗓子眼想要发出撕破天的咆哮。 我看着铁衣和那个被叫做徐伯的所谓使者就这样站立在轮椅上的崔慕白左右,一个冰冷似铁疙瘩始终僵硬的表情像是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另一个则用僵直的左手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右手搭在崔慕白身后的轮椅扶手上很长时间保持这同样的造型,这简直就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个冷着一个笑着。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崔慕白看着我渐渐平息的胸膛,接着说:“孩子,其实你真名不叫卓凡,原名叫崔铭。你今年27岁,在27年前,是我亲自把你送进安德福利院的!我们生活在丰都,你在东,我在西,却自你出生后再未相见过。当然,卓凡的名字也是我帮你起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卓尔不凡。”崔慕白平静的话语,似乎这个故事与其无关一般,自然而然,不加修饰,如此残酷的剧情真实的上演! “卓尔不凡!好个卓尔不凡,我真的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确是卓尔不凡,一个自杀的不凡之人!如果你是我的父亲,若不想要我,又何必生我?若不想要我,又何必认我?好玩吗?真的好玩吗?现在算什么?可怜还是同情?收回你的怜悯!我的亲人早就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个理由明显不在我能接受的范畴:我竟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到福利院的!!! 我全身都在发冷,都在颤抖,喷涌而出的肾上腺激素使得每个细胞都在愤怒,丧失掉所有的理智。他的一句话,让我将自己幻想出亲人放弃自己的各种苦逼理由一概否定,我苦逼的经历和眼前的奢华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我苦苦寻找的家竟然就在这个我生长了20多年的城市,同一片天,同一方水,没有影视剧里各种迫不得已的催泪情节,只有*裸的遗弃,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崔慕白,一种无法遏制的气愤,促使我抓起床旁边的青花瓷瓶扔了过去。在花瓶出手后,我便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这殴打残疾人的节奏很明显是在犯罪!但就在我出手的同时,那个叫做铁衣的年轻人便一步护在崔慕白身前,却只听“轰”的一声响起,花瓶并未如我所愿的砸在崔慕白的脸上,铁衣隔空打出一拳,也仅仅只是一拳,并且这拳在没有触及到花瓶的前提下,我丢出的那一尊青花瓷花瓶便在瞬间成为一阵烟雾,对,是烟雾,没有任何碎片的烟雾,皆数化作一阵粉末,眼前的一切,让我始终无法将思维拉回正轨,离奇而不真实,武侠剧里都没有的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铁衣的一拳深深震撼了我,崔慕白却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喝止了一声“铁衣”,那个黑衣男人便后退一步,回到原来站的位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长发遮挡了那双明亮的眼睛,留下我因惊愕而张开的嘴和夸张的表情。 是愤怒和耻辱唤醒了我,我嘶吼着:“呵呵,父亲,你说这个玩意证明你是我父亲?就算你真的是我父亲,如果你死了,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穷困潦倒,债主追债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你生患重病无力养我,我会认你;如果你说我被人贩子偷走了,我会认你!可是这算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进福利院,自己过着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不要我,为什么生我?好玩吗?就连编个理由都要懒得编吗?”我将压抑在心里27年的愤恨在这一刻都喊了出来,恐惧和惊骇交杂在一起,让我除去愤怒几乎没有思考的能力。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屈辱感,促使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扑过去,但面对这个垂老的老人,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他面前,愤怒的抽泣着。 “我知道这一切你一定很难相信,但这一件事情真的说来话长!”说话间崔慕白扭头向着身旁的那个叫做铁衣的人点了点头。这是要干嘛?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开始忐忑起来。铁衣向前一步然后俯下身子,依次解开了崔慕白那件黑色中山装外套的扣子,眼前诡异的画面让我的呼吸变得迟重起来。显然,这并不是美人计的节奏,还好答案很快就揭晓了。随着铁衣脱下崔慕白的外衣,在他的胸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纹身,看起来乌黑乌黑的样子,图案看起来既像是一只蛇又像是一只龟,或者说是二者兼有的一个奇怪图案。看见这个图案我有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对了,是玄武,四象之一的玄武。当年为了讨好周沫,抱着看掌纹的目的,我也曾研读过易经超级简读本,所以有些印象,如果没猜错的话,崔慕白这奇怪的举动应该就是要我看到他胸前的这一幅玄武纹身图案,可这又代表着什么?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他崔慕白也是有纹身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轻举妄动会死的很惨?难道他是所谓的黑社会大哥? *着上身的崔慕白,坐在轮椅上,他的胸肌有着和这个年龄明显不相符的健硕,再往下看甚至有着和我一般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下,再往下就是裤子了。但奇怪的是,与强壮的上肢极为反差的是,他的双臂、双腿此刻像是无骨一般的软软耷拉下垂在两个臂膀之上和腰身之下,胳膊上露出的皮肤上倒影着条条络络的经脉,就像是画在皮肤上一般,似乎四肢的骨头被抽去一样,看起来诡异非常,让我有种不忍直视想要转移视线的感觉。难道,此刻的崔慕白是放弃了强制的想法,而是要以自己身体的残缺,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下愤怒,认他做父?我这个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要是真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也许我真的会被攻破也说不准。这个玄武图纹究竟有何用意? 第5章《炙血玄武》 “铭儿,像我一样脱下你的衣服,我胸口的墨色玄武便是我们崔家人独有的印记,天生便在体内”。崔慕白的话,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我诧异着自己的顺从,因为我竟然没有任何抗拒的念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开始逐次解开自己胸前的衣扣。毕业后的几年,艰辛的生活打拼将我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锻造的也算是身形健硕了,结实的胸膛,明晰的腹肌,两条深壑的人鱼线,见证了我的成长与生活强加于我的无奈,有那么一秒钟,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想要告诉轮椅上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身材与他相比较也毫不逊色?难道在这么诡异的时刻我想到的是和这个残疾人炫耀身材,比肩肌肉? 我放下自己的衣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指令。我看了看自己空无一无的胸膛,得意的看着崔慕白说,“大叔,您看到了吧?我的胸前除去肌肉什么都没有?你所说的印记我没有看到,很遗憾我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虽然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父亲,既然能够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我很庆幸我不是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心上竟然涌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难道我潜意识里真的希望眼前这个人所说的那些离奇的话是事实?而我的愤怒更像是一个孩子对父母的抱怨和撒娇?我更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对家对亲人的渴望而出现的饥不择食。说完,我便拿起衣服作势要穿。 看着崔慕白淡定的眼神和扬起的嘴角,我突然间想起很多有钱人都有许多变态的癖好,顿时感觉菊花一紧,但嘴里却说着“你们不会是因为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而杀我灭口吧?我告诉你们,我原本就是要自杀的,大不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这时候我对面的崔慕白竟然笑出声来。若是他们此刻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还可以接受,但这笑,还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我靠你们不会也要我纹像你一样的图案吧?这个不是什么犯罪团伙的标识吧?”我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看着崔慕白身后的“白癜风患者”和铁衣呆滞的表情和僵硬的身形,我刚悬起心此刻已经到了嗓子眼的位置,我厌恶身体沾染那些愚蠢的图案,我更厌恶常人嫌弃的眼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在了胸前,虽然我知道面对那个叫铁衣的男人,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这家伙要来硬的,那我就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宁断不屈的骨气---先自宫再自杀。不过,似乎,好像是麻烦了一点……。 “孩子,你想象的那些怪异的情节,估计电影小说都不会这样写的,别害怕,放轻松,像我一样,跟着我念。丰都于地,玄武在天,真宰生育秒无穷,鼓动元气开万钧,取福祸而无差,定之而有则,先祖在上,崔家玄武现真身,立决!”透过崔慕白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好奇,我重复着他的话,如他一般,但是在我念的时候,我的右手竟然不受我控制的在空中画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画符一般又像是在捏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是不知道这奇怪的举动蕴含着怎样的寓意。我也是醉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觉得跟着这样一个怪人做这样怪异的动作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但我还是不受控制的按照他的样子继续着。 当最后一个“决”字出口时,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感觉胸口开始隐隐发烫,耳边似乎有风雷之声响起,直到噼里啪啦的像是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胸口好像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游动,似乎要破体而出似乎的,从崔慕白的瞳仁倒影中,我看见自己周身如同火焰一般的影像,像是*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以及视线范围内的前胸腹部此刻都成了炙红之色,大概有几分钟的样子,我脑中一片空白,神志恍惚,毫无感知,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在我不断拉伸延展晕眩的目光中,而那个叫做铁衣的年青人则依旧毫无表情,像是看着一场枯燥无味的肥皂剧一样,让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也许很短,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了,我半跪在床边,周身的炙热感觉开始渐渐褪去,身体有一种很舒畅的感觉,像是便秘许久突然挥洒自如的畅快。 随着慢慢恢复的神志,我做了几次深呼吸,正要厉声质问的时候,我一低头吓了一跳。此刻,在我的胸前,竟然出现了一副如火焰一般颜色的纹身,形状和崔慕白胸口的竟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只是崔慕白的纹身是黑色的,而我则是炙红色,我的鲜艳如血,如同炙热燃烧的火焰一般而崔慕白胸前的纹身似乎转淡了许多。不同的是我的手臂与手背之上竟也出现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纹路,盘根错节的交织在我的双臂之上,而且这火纹之上似乎还有密集的鳞片一样的图案,着实让我目瞪口呆。我使劲的搓了搓发现竟然没有掉色,盯着细细端详发现也不是纹身,那感觉就像是长在肉上的胎记一样,似乎原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随着几句话语间凭空出现的图案,惊讶与惊吓占满了我的脑容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我想起电影里那些因为某些化学药剂时不时变成狼人、猩猩、布袋熊之类的剧情,什么超能力,什么藏宝图之类诡异的想法一个个涌出。我看着自己胸前的图案,在对比着崔慕白胸前的,大小尺寸真的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胸口的图案便是我们丰都崔家的护身玄武纹,非人为,而是宿命的标记,这下你可以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吧?如果说dna签订书可以造假的话,这个图案你应该相信了吧。”崔慕白说话的时候,淡蓝的眼神清澈而透亮,看着胸口诡异的图案,我有些惊慌失措。崔慕白含笑看着我“你胸前、双手、双臂的玄武火焰则是因为你无意间自杀后点燃的墨色玄武之血所致,若不是这炙血颜色的玄武,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便不能相见,终生活在愤怒和思念中。而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以后的样子,承受着噬骨之殇,孤独抑郁而终,这便是在墨色玄武庇护下的万魂诅咒所给予我们崔家的惩罚。同时随着你身体上的玄武图案出现,崔家的后人便不会拥有这墨色玄武了,因为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已经在你身体里点燃,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崔慕白的话。 我云里雾里的听着崔慕白的话,感觉如同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一般,像是实验室里一只被注射了某种神秘化学物质的猴子,突然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异一样,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而恐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让我努力维持的平静情绪在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这里是精神病院吗?还是倭寇的化学武器吗?”此刻惊恐与愤怒占据了我的心。曾看过的那些科幻大片,诡异变态的生物变异试验,想一想都让我不寒而栗。眼前的这些人不会拿我当什么试验品吧?生化变异?僵尸巨怪?我的额头开始留下滴滴汗珠,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所致。如果真变成什么怪异的玩意儿……,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呀! 在咳嗽了好一会,崔慕白在平静下来继续说:“孩子,你实在想多了,那些电影情节只是娱乐而已,和你眼前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别让幻想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胸口的这个标记是崔家人独有的玄武之血印记,凡是崔家人在返祖归宗时,念过刚刚的咒语都会出现这玄武图,不用紧张,这也算是你的家族证明了,总不会认为我是提前纹好的吧?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你也很清楚这不是纹身。”崔慕白说完这些话,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铁衣再次俯下身子,帮崔慕白穿起了衣服,铁衣手掌上捧着的那如同落叶一般柔软的手臂让我心惊不已,铁衣在扣好了口子之后返身垂手而立。由始至终,那个白癜风患者都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呆滞僵硬的身形就如同是一个装饰物一般,这诡异的静谧让我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的方向。因为我的意识告诉我这个“白癜风”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明明是他推着崔慕白进的房间,显得十分诡异。 第6章《鬼嫉魂怨》 听着崔慕白的话,眼前的他双目泛着淡淡的蓝光让我十分好奇,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好像能随时洞察我的心思,准确无误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加之我刚才身体炙热的感受又不像是那么简单寻常,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在慢慢的接受崔慕白的话。为了保持镇定,至少是装出镇定的样子,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崔慕白,摆出一副老子也是混过的造型,想看看他究竟是何用意,同时感受着身体有何异样,想着“若是变异,宁死不屈”。看着我,崔慕白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在看着自己淘气任性的孩子在发着脾气,不需言语,只需等待,像是生完气之后便回归正常了似的。等我的气息渐渐放缓,胸口不再剧烈起伏的时候,崔慕白接着说道:“孩子,不是不想见,只是不能见!不是不想认,而是不能认!若不是因为你自杀之举,我若见你,便是杀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愿意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更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不管什么理由,不管什么借口,都会生不如死,都会寝食难安,都会牵肠挂肚,都会痛不欲生,我们不能相认相聚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世代都要遭受着一个叫做万魂诅咒的邪恶怨念笼罩,而这诅咒便是所有这一切发生的始末。所以,我必须这么做,你生活在愤怒中,我过在痛苦里,这便是最恶毒的万魂诅咒!” 这诡异的画面,让我进入了状态,崔慕白的话让我的愤怒一丝丝的溜走,我相信再牛逼的演员也演不出这样真实的演技,每个字都敲打着我的心,每句话都让我震撼不已。“我若见你,便是杀你,万魂诅咒”这几个词像是幽灵一般占据了我全部的脑容量,震撼的让我窒息,诡异的让我好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原因所致,但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走是为了让孩子活下来的时候,所有的怨恨与愤怒都化作云烟,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刻,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空气在此刻像是凝固了一般,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像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回响一样。当我意淫出的所有被遗弃的苦逼情节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个理由离奇与无可辩驳,当愤怒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喃喃的说,“万魂诅咒,什么是万魂诅咒,为什么这东西会落在我的头上?”然后,颓然的跌坐在床边。 崔慕白侧过脸望着窗外,从阳光在他侧脸的折射中,我看到两滴无声的泪水滑落,划下两道晶莹的轨迹,让我有种莫名的心痛,风烛摇晃的身影,让我有一种很想上前拥抱的意愿。眼前的人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爹,我的亲爹。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知道这眼泪对一个男人,对一个父亲来说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带给我甚至整个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我此时的心情也开始由愤怒向着紧张来了个180度漂移急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叫做万魂诅咒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而何来,如何消除,因为透过崔慕白的话我隐约感觉到,我便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这显然让我更加紧张了,以我常年失败的经历来说,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而这很显然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事情,我能不能完成这叼丝的逆袭?我不知道! “孩子,下面我要告诉你的话,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是胡说,但你必须要相信,我脑子没有秀逗,没有抽筋,没有进水,更没有被门挤过!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导致我们丰都崔家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也是一个父亲为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福利院的苦衷,这,就是万魂诅咒!”我听到,终于要答案揭晓的时候,我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双手的指节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呈现出过度用力而紧绷的白色。 “孩子,这个故事开始于盛唐,那是在唐贞观七年,历史上叫做“贞观之治”的盛世之朝,我们崔家是丰都崔珏的后人,阴间四大判官之一崔珏的后人,也就是人们常常说的那个催命判官!我们崔家世居丰都,不折不扣的老丰都,在地人!先祖崔珏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在世为官时候以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断案如神而为人称道,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他却真的是民间传说说的那个“催命判官”。他身着红袍,头顶乌纱,八抬大轿,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魑魅魍魉的克星……负责审判生死后入到冥府的幽魂,赏罚生前善恶,断判死后轮回,与钟馗齐名。”我通过崔慕白的话,想象着先祖的样子,的确是十分霸气。 “盛唐也是华夏最鼎盛的时期,唐太宗李世民,这个盛唐第二位皇帝与我崔家有着不解的渊源,我们的祖宗崔珏在太宗时期便出任了潞州长子县的县令,正处级干部,虽然级别不高但很重要的公务员。祖宗他天赋异禀,命格极阴,走阴如阳如入无人之境,天生就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是阎罗王殿里四大判官之首。也就是人们说的阳世阴官,他的身份大概和宋朝的包拯一般无二。都是阳世阴官。在他任职期间,当年的泾河龙王与袁守诚闲着没事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使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终于得了一场重病而不治身亡。表面病症是喝水噎死的,其实是被冤鬼索命所致!唐王猝然驾崩,被鬼官押解前往三曹对质。那时候,是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盛世清明。” 父亲咳嗽了两声后接着说道:“贤臣易寻,圣皇难觅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车头没有了怎么办?为了护卫唐王周全,贤相魏征修书重托我们的祖宗崔珏不论任何代价务必要保护唐太宗平安返阳。面对时间紧、任务重、经费少、难度大的苛刻要求,祖宗没有怨言,任劳任怨,挺起胸膛杠杠就上啊!这一次,可谓是九死一生,纯属玩命,但好在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太宗最终还是平安返回阳间。家祖还通过“搭桥”的办法,私下将自己的二十年阳寿添加给太宗,换得这贞观盛世的出现。可以说,若是没有先祖在其中周旋,送礼打点,机智应对,请客吃饭,整大保健,这盛唐之景便难以存在,但传说中没有提到的是,在还阳途中,太宗又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万魂缠身,厉鬼难驯,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路,祖宗崔珏又出面排解纠纷,帮助李世民代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内线,安抚众鬼,太宗方得脱身。此事本为世人所知,事至此处,本已完结。但繁华的背后却有着一段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后续,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当时都被金钱迷了眼,很快便将钱财挥霍一空后,后悔不已,鬼泣连连,但此刻唐王早已还阳,阴阳相隔万里,更何况唐王拥有青龙之命,眼看事已至此无法改变,无法复仇,于是这群挨千刀的傻鬼便将仇恨转嫁到了我崔家之上,这世界上最毒的万魂诅咒便时代笼罩于我崔家。诅咒我崔家后人亲不伴、人难圆,常年染沉珂,定主见阎罗,万魂噬骨、直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一具干尸,魂魄散落,再不轮回。“话到此处,崔慕白停顿了许久,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滚滚狼烟,一张张呲牙咧嘴的饿鬼伴着狰狞的表情向我袭来。那场面绝对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十分震撼! 回忆让崔慕白的语气中竟有了些哽咽的颤抖,“孩子,你所经历的一点一滴我都知道,但一切并不是如你所想,我遗弃了你,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愿意尝试骨肉分离的痛苦!我的难过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但这就是宿命!作为一个父亲无法和自己的孩子相认的宿命!至少你不知道,至少你可以带着愤怒去活着,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远远的望着,守着,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发生!虽然崔家现在有很多财富,在你经历最痛苦的时候,袖手旁观着,这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像是凌迟一样。”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爸”看着泪如雨下的崔慕白如风烛残年一般的容颜,我脱口而出这句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的呼唤,紧紧的拥在他怀里,泪如雨下。 第7章《自杀英雄》 由于抱头失声痛苦的场面过于感人,我哭了好一会才缓和一些,随手擦了擦曾在父亲身上的鼻涕之后,我们的情绪终于都平静了许多。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说:“爸,虽然这个理由是我听过最扯的理由,但扯的这么悲伤,远远超出我的想象,这就是命呀!命苦不能怨政府,这鬼就是鬼,下手也忒儿他妈狠了这就是最毒的万魂诅咒?这就是们生死相隔的理由,我一直以为我是被点背之神选定的那个人,现在看起来真是小背见大背,点背也遗传,咱家这点背也是世袭制啊!这人与鬼都是喜欢挑软柿子捏!崔家算是替罪羊的角色啊!”我惊讶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诅咒,没想到我们竟然为盛世之朝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更令我悲伤的是,如此惨重的代价竟然无人知晓,作为无名英雄,痛苦啊!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干瘪的老人,我的眼里竟然全是泪水。我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周沫,想见不能见,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见,过往的种种如电影一般的画面涌上心头,而这样的体会,加深了我对父亲的理解,那冻结在我心上的冰层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融解。化作汩汩流水一去不返! 心绪紧张或者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不由自住的站起身,从裤子屁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一盒被我压的严重扭曲变形的烟,打开后从中选出一支没有断掉的递给父亲,他摇了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位呆滞的表情后,我还是放在了自己嘴里,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可能抽的太急,我开始剧烈的咳嗽,但这烟草的味道很快让我镇定了下来,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此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问道“爸,按你的意思是说,你出生时同样不在这里?你跟我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吗?”父亲点了点头说:“没错,你猜的没错,我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才回到崔家,是使者徐伯告诉我这一切的,他说崔家的每一代人都叫他徐伯,不需按照什么辈分,也不分什么伦理,你现在看到的徐伯和二十多年前我见到的徐伯是一个样子的。徐伯便是崔家万魂诅咒传递的使者,在每一代崔家人死去后,负责召唤下一代崔家人重返家族的使者,在点燃玄武之血指引解咒之路的使者,在我的父母也就是你的爷爷奶奶去世后,是徐伯将我带回崔家的,自此之前,我也认为自己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是徐伯告知了我所有的一切,包括玄武咒语、万魂诅咒、崔家往事,而且在回到崔家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到了地府中,见到了祖宗,他将徐伯所说的话再一一印证。这算一算也是近30年过去了。” 我看了看父亲身后那个一直凹造型的活死人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玩意是什么使者?找个盲人当向导还指引道路,真恶搞!那诡异的白色,那神秘的纸伞,那无瞳的眼眶,那定格的嘴角,让我爆汗连连。但父亲的话的确深深的震撼了我,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突然跟你说这些事情确实是有点突然,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徐伯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我还指着他大骂他是疯子变态神经病,你比起年轻时候的我可要好很多了,那时候铁衣的父亲差点将我绑起来…”听着崔慕白的话,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我看向他身后的哪两个人,发觉竟然没有刚刚那么讨厌了,虽然他们依旧如同两个木桩子一样矗着。 说归说,感伤是感伤,抱怨归抱怨,在听完父亲的这番话,我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原本强壮的男人白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轮椅上这个样子竟然完全是因为我的出生,我的存在。将我送到安德不是因为遗弃而是为了保护我而迫不得已。同时因为我的缘故,父亲的身体开始渐渐萎缩,经受着无法想象的噬骨之殇,这是怎样的痛苦?这是怎样的爱?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将青花瓷瓶丢向他的身上,我歇斯底里的朝他怒吼,我一直在抱怨,在愤怒,因为愤怒,我活了下来,因为爱,他生不如死,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丢掉手里的烟蒂,跪身在父亲的轮椅右侧,而那个叫做铁衣的男人则走过来将烟蒂捡起直接装在了口袋里然后回到原位继续扮演僵尸的角色,这貌似收藏的节奏让这么感动的画面稍微有些不太和谐,因为他的打断,我只能努力的勾引出悲伤的情绪,努力用因悔恨而剧烈颤抖的手抚摸着父亲两侧下悬的手臂,冰冷无骨,像是薄薄的纸片一般,我哭的鼻涕眼泪齐出,颤抖的像是中风了一样。 父亲笑着摇了摇头,说:“孩子,别哭,咱们应该高兴,咱们父子俩今儿个真高兴,咱们父子俩真呀么真高兴!今天算是我崔慕白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现在我已经老了,成为什么样子,经受什么痛苦,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听你叫我一声爸爸,纵然是死又有何妨?比起崔家的许多人,我幸福多了,孩子,感谢你的自杀!感谢你点燃了玄武之血,让我没有遗憾终生!你是我们崔家的英雄,我为你骄傲,更为你自豪!” 我被父亲这磅礴的排比句和如此有节奏的韵律所折服,使劲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哽咽的说:“感谢我的自杀?我自杀成了英雄,爸你还骄傲,还自豪?你不是在讽刺我吧?我现在脑子不好使,脑神经的连接信号不好,智商达不到正常状态,要批评就直接批评我吧。”看来我这自杀的“壮举”势必被钉在了崔家的耻辱柱上了,作为家族史上唯一自杀的人,我这注定一生的标签,我是该自豪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看这架势这应该是一件大好事啊,可我怎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还高兴不起来哪?好或者不好,这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成了史无前例的因为自杀而名垂史册的英雄!父亲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孩子,你是英雄。”如果有谁问我那时的心路历程,我会说我骄傲并耻辱着! 随着心情的一点点平缓,我感觉着我流失的智商正在渐渐的回归,于是问了一个高大上真切要害的问题:“可是不对呀?既然有这万魂诅咒,那么我们怎么可能相见,难道就是因为我的自杀?”这个问题从我得知这万魂诅咒始末的时侯便萦绕在我脑子里,可我怎么想,这自杀和万魂诅咒都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呀,我期待着父亲给我的答案能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还是那句话,也许这一切就是注定或者宿命,虽然我们父子因为万魂诅咒的关系不能相认,我却能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你。你在澄慕市逸山悬边跳崖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这“壮举”怎么可能会忘掉,估计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不仅我忘不掉,说不定还会流传千古啊,永远标注在家族史册之上啊!作为墓志铭都很有可能。想一想都让人汗颜不已。父亲接着说道:“我安排了铁衣在暗中跟着你,在你跳崖的一瞬间,是铁衣将你拉回救下的。”我看着父亲身后那个被叫做铁衣的男人惊讶的说:“是这个不会笑的铁疙瘩救了我?”父亲点了点头,接着说“是铁衣将你带回来的,按照铁衣的说法,在你跳崖的那一刻,你的周身遍及炙红色的火焰包裹,像是一个火团而且还伴有阵阵雷哮之声,铁衣在拉住你的时候,差点被晴天突现的雷劈到,而且双手均被灼伤。回来后,适逢徐伯在清醒状态,便用秘制的草药敷疗才伤愈。铁衣将你带回崔家的时候,得知你自杀跳崖,我是又惊又怕,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这一切,忍受的所有孤独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们崔家更是决绝门户了。可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我便忘记了万魂诅咒的事情,直接到房间来看你,看到你没事后方才想起我们不能见面,否则必有一亡,非常后悔,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也就是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断定是因为你的自杀之举而点燃了你体内的炙血玄武。”父亲赞赏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感觉全身都火辣辣的。“那日,恰逢是十五,徐伯推卦演算后,断言说崔家命运将发生转折,印证了玄武之血此刻已经点燃的想法,而解开诅咒的钥匙便是你!倘若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崔家便能摆脱宿命羁绊,若是失败了,你便是崔家最后一人了,崔家断门绝户,再无后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你的自杀之举,寻到了我们崔家数千年解不开的谜团,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了。”崔慕白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感受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壮举,不是狗熊而是英雄,一个因为失爱跳崖自杀而造就的真英雄,我瞬间有种血脉喷张的豪迈感觉,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想到此处,我讪讪然的说:“爸爸,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是崔家这么多代人里唯一一个自杀的?我自杀还将体内的玄武之血点燃?因为我的自杀我具备了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条件?倘若我能顺利解开这咒诅的话,我们崔家便是自然而然的官富之后了,崔家后人便不会遭受这诅咒的束缚,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倘若我解不开或者没有解这万魂诅咒,虽然我们父子能相认,能共同生活,但我却再也没有孩子,崔家绝后,我是崔家最后一人?” 父亲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和轮椅上的父亲脸上都挂满了眼泪,我们一会哭,一会笑,像是两个发癫的病人一般,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崔慕白也镇定了下情绪,“还好,在我有生之年,因为你的求死执念,跳崖之举,我们父子还能够团聚,也算我崔慕白一生无憾了!纵然有无数财富无人分享又有何用!纵然有无上景致,无亲人同赏更有何意?这世界最恐怖的毒,不是贫,不是死,而是孤独,如浮萍一般的孤独!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亲情的力量,死而足以。”听着父亲的话,我不住的点着头,然后紧紧的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声的哭泣。我哽咽的喊着“爸爸”,这个萦绕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从未曾喊过的名字。此刻,我虽然流着泪,但却没有悲伤而是感激,父爱如山,从我记事开始一直憧憬的那一幕这一刻真实的发生了。 第8章《天罡地魂》 “爸,对不起我一直错怪了你,一直在埋怨你!面对这万魂诅咒,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我们不是催命判官的后人?阳世阴官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难道连这鬼神祖宗都解不开这诅咒?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那些叼炸天的大人物,应该都是很生猛的才对呀?”很明显,此刻我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一切,虽然很扯,但能扯到如此地步的一般就是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比离谱更离谱的就一定是事实。 父亲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很多人都曾为了解开这个诅咒而尝试过,当年盛唐国师李淳风是家祖的挚交,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了,如果说有人能解开这万魂诅咒,当世也就只有这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个地仙了!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可以说既是公事又是私事,在公我们崔家的遭遇也算是为国为民的工伤了,在私李淳风和我们祖宗更是莫逆之交,李淳风也想过很多办法去破解这万魂诅咒,但这众多的怨念不论怎样的外力干预都没有效果,甚至唐王李世民都使出李家青龙之力,想要用人间至刚的力量去消除这股邪怨,但亡魂众多,怨念太深,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后来,李淳风便专心演算,想要推算出破解这万魂诅咒的办法,世人都知道李淳风著的《推背图》,这本有着华夏第一预言之称的天书,世人都认为这《推背图》是测国运,算龙气所用,其实不然,这《推背图》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为这万魂诅咒的破解而出,那华夏自盛唐之后2000年后的国运也不过是顺带提及的。在《推背图》中已经推算到第六十个图谶的时候,李淳风推算出:万魂诅咒,若怨海无边,若外力强制,便会越演愈烈,崔家之血断绝,崔家灭门绝户,若要解咒只可疏而不可堵,只可柔而不能刚,若要化解这无边怨念,只可将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在点燃墨色玄武之血,唤醒炙血玄武后,以炙血之力,注入启天祭坛,以这册天仪式,让这亡魂获得赦免,摘掉前朝余孽的帽子,册封安抚,从游魂野鬼成为阴兵鬼将,有了编制就不闹了,有了名分就不争了。” 我听到此处,情绪波动很大,简直是血脉喷张,想了想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亡魂阴鬼因为自己的死而成就了盛世唐朝。随着心怀仁政的唐王以青龙之命登基后,大赦天下,招安前臣,随着生前的前朝将勇的归顺而获得封赏,而他们这些死去的阴兵鬼将却捞不到一滴好处,便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将唐王带到地府,却被祖宗忽悠救出,没有捞到任何好处,看着活着的战友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只能在地府喝西北风,无人记得,无人祭奠,所以生出怨念,想要报复,但因唐王有青龙之力庇护,便只能怪罪崔家,我崔家便成了替罪之羊!” 我抬头看着父亲:“既然李淳风能推算出这解咒之法,那直接推算出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不就能解决了吗?也许,我们现在的命运都会改写,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说不定啊!何必让这恶咒迫害我们崔家这么多年?”我一口气说完之后,便后悔了,若是这么简单的话,何必要等到我这一代才自杀,才点燃了这炙血玄武,如果真能这样,又怎么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父亲暗自叹了口气说“可能这一切都是宿命吧,这点燃玄武之血,寻获册天仪式四大神器的资料便在那第六十一个图谶之上,而就在李淳风在推算这玄武之血的点燃之法的关键时刻,醉酒的袁天罡无意间推了李淳风一把便将即将算出的结果所打断,哪怕再晚一秒,便能知道这获得炙血玄武的办法了。就是这一秒钟,让这个恶毒的咒语延续了千年啊!不幸中的万幸是,幸得国师李淳风求得其师至元道长出山,历时七七四十九日,请得玄武神符将盛唐四相之一的唯一一滴玄武之血打入崔家宿命之中,玄武之血才使得崔家得以延续香火。这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后遗症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 听闻父亲的这番话,我像是两个馒头塞在嗓子眼一样,脱口而出,“我靠,不是吧,那我们这点背还不是一般的背啊,那这袁天罡算是咱们崔家的世仇啊!这跟叼毛还真不是好东西啊,亏我当年在历史书上还觉得这货有点小才华啊!”父亲听着我的话,或许被我这文化人不文化的用词所雷到了,惊愕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注定的宿命,而袁天罡只是宿命中的一个棋子罢了,如果不是他醉酒,也许会落下一个苹果砸到李淳风,掉下一坨鸟屎砸到李淳风,种种可能,便是注定,躲不过去,怪不得他的。关于这玄武之血,源自盛唐时的一段不为人知的时光。盛唐四象,青龙之气附于李家称雄,白虎之力则归于秦叔宝撰写英明,朱雀之势则落于武则天盛唐之景,而玄武之血则流淌在我们崔家一脉,崔珏一族。然而玄武之血的功效在于能护命,而不能解咒,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所以崔家每代一人,出生之时体内便会传递那一滴玄武之血护命,一代人生,一代人亡,才能够将万魂诅咒的怨念进行控制。但是却也只是控制而已。每个崔家人都不能与亲人团聚,亲人若聚,孤独一生,终老之时,便会周身萎缩如我一般。太宗自觉愧对我崔家,便命国师李淳风日夜推算如何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结果就在关键时刻,留下了这千年的遗憾,自觉愧疚的袁天罡为了赎罪,在羽化登仙之际便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人间,作为崔家的世代使者,立誓必将助崔家寻出这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这地魂便是你看到的徐伯。” 父亲的话让我惊叹不已,我看着父亲身后的那个白癜风,怪不得没有一丝生气,原来这玩意不是人啊!正在我打算问问父亲关于眼前这个“白癜风”是什么地魂的时候,我突然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就在我对面近在咫尺的父亲在跟我说话的时候竟然唇齿之间不再没有丝毫动作,我却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好像突然间说话竟然不需要嘴与耳一般。他眼中诡异的蓝光究竟是什么?好像他直接把想说的话放进我的脑子里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差异不已,有种幻梦半醒的感觉。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刚才只是想到穿越这事,父亲便口若悬河的说了那么多,我还诧异他怎么知道我的想法,当时还只是一个念头的好奇,现在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玄机,会不会是腹语?我仔细的琢磨着眼前这景象可能蕴含的自然原理,可又着实想不通?我回忆了一下,我刚刚并没有听到什么,而这句话是直接出现在我脑子中的,而不是千里传音那种嗓门大的原理,而这个时候,我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整个眼白之处已经是湛蓝之色了,忧郁的像是一片碧蓝的海洋。这让我十分好奇,这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节奏! 为了确认我不是跳崖摔的时候摔出了什么幻听幻想之类的后遗症,我先是自己咳嗽了一声发觉能听到,然后使劲的用手指捏了一把耳垂,我靠火辣辣的疼。我又默默在心里被了一遍乘法口诀,以及几首古诗,解了几个脑筋急转弯之后,我终于确定一件事情,这不是幻觉,我也没有摔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孩子放心吧,我脑子没有病?”父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出这么一句。 而父亲此后的话则如涓涓细流一般流入到我的脑中:“现在我用的是崔家的读心术,收到请点头点头!”我诧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脑海中便传来父亲的声音“凡是崔家一脉,墨色玄武,崔家人天生便可读心通念,算是崔家先祖审魂问鬼的自然能力,崔家人可以用意念交流自然而然,,若读他人则需心意贯通,自胸口深吸一口气,心为令,气为旗。以心御气,以气运身,以眼为门,以心为唇,集中心念,反复搓眼,蓝光出现,自然而然。需简单点说就是聚精会神的使劲搓眼直到搓出蓝光就行了,便可读到他人脑中最强烈的念头。” 我看着父亲小声的说:“爸,你没搓眼咋有蓝光还能读心啊!” 父亲看了看双手无奈的说:“这噬骨之伤想搓也不能搓了,想必是这进入噬骨阶段后,读心术自然也跟着升级了吧。” 看着我郁闷的样子父亲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体内的那一滴玄武之血此刻已燃,也就是你拥有了炙血玄武,如同先祖一般不仅能读心,还可以读魂了,原理差不多,只是使用方法不同,读魂术可以让你知晓阴魂最强烈的意念,诸如恶鬼为什么恶,冤鬼有何冤,算是审魂问鬼最高效技能!至于这读魂术的方法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掌握,所以祖宗应该会教授你的!””” “谁?”我诧异的看着父亲深刻的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祖宗,催命判官。”父亲很确定的说。 “祖宗来找我?”我一身鸡皮疙瘩的想着刚才父亲说的祖宗的造型。 父亲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没事的!” 我忐忑的点了点头。 父亲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爆汗连连。“这读心术的使用必须心神合一,心无邪念,而且每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左右,通过多年的使用我建议你目前一般别用,初级阶段这种反复搓眼的办法容易导致青光散光白内障等眼科疾病,我的眼神不好就是年轻时候用力过猛的缘故,甚至有视网膜脱落的风险,所以不到万一,小心慎用。直到身体开始进入噬骨阶段的时候,这读心术才能挥洒自如,不过你已经不会进入这个阶段了,所以别轻易使用就行!”通过父亲的眼睛,我看到自己的双眼也泛起淡淡的蓝光,而父亲在脑中的现场指导,让我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读心的方法,这种蓝光点燃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老式拖拉机打火一般,待我点燃蓝光的时候,双眼已经滚烫的能直接烤土豆了!随着目光转向父亲,架通了意念交流的平台,而这一刻的画面,也定格成了我与父亲四目相对,深情对望的定格,想来,这场面也是十分诡异的吧。 这听起来很拽的读心术竟然有保质期还有副作用,有个毛用啊! 第9章《鬼仙徐伯》 在我总结提炼这读心术使用方法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我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拨开铁衣的手,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他终于缓和下来之后,他抬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看着父亲,感受着他想要传递给我脑中的念头“在生与死之间,我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活着。死不难,活着才不容易。这样活着,每一天都是折磨,都是痛苦,都是不堪回首。可是我只能这么做!这就是我们,丰都崔家的宿命!然而,幸好先祖庇佑,阴差阳错,你选择了自杀,反而点燃了玄武之血,寻到了解开诅咒的机会。解开了李淳风《推背图》留下的千古谜结。”蓝色的眼眶中满满的赞赏之意,竟然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失恋者该做的事情而已。 可能过多的话让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我看见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水渗出,我瞧见旁边桌子上有块丝帕,便拿起径直过去帮他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我看见他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万魂诅咒,万魂诅咒”我脑海里一直出现的四个大字,成全了祖宗的一世英名,却也导致了崔家时代的悲剧源泉。我本是叼炸天的官二代加富二代,因为这玩意的存在而沦为现在的纯叼丝。想起这东西我恨的牙根牙龈都痒痒,这群该死的死鬼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我们,实在是太过阴毒了。没想到祖宗这为民为国的壮举竟然导致自己的家族沦落到如此下场,真不知道是他的光荣还是耻辱,有机会我一定当面问问祖宗的心路历程。当时这随性的念头,没想到很快就应验了,真是胡思有风险,乱想需谨慎!!! 在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崔家的背景之后,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处境,崔家果然也是鬼官之后豪门世家,崔家的产业在丰都也算首屈一指了,按照父亲的说法,我现在已经到了买东西不问价钱,吃东西不用找钱,过日子不用存钱的地步了,我此刻俨然也是大富之家贵公子了,市中心的崔氏集团大厦便是崔家的产业。若是,早知自己的身份,也许我能留说服周诚,住周沫的,想了想还是算了,只要她能幸福,其他的并不重要了。 这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徐伯,那诡异的肤色、纯黑的纸伞、无瞳的双眼竟然就是当年名震天响的袁天罡。我好奇的打量这这个“白癜风”使者,想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鬼。当然对于袁天罡这个人,我这个文科小学霸自然并不陌生。我之所以听说过他一是当年初中的历史课本上有这个家伙的画像,历史课本上那些黑白的人物简笔肖像,有很多成为了我圆珠笔下涂改的性感美女,这袁天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有些印象。遥想当年,我应该是给这家伙画了一套比基尼的服装,早知道这样就让他全裸光光了。二则是因为读书时候听说《称骨歌》这个名字的时候充满了好奇,抱着看恐怖故事的心态翻看了那本书,结果压根就不是小说,完全看不懂的推演,因此对这个家伙标题党的身份还颇有微词。不过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倒真是不少,相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而且还有天文学家、星象学家、预测家等这些看起来听起来很拽但不知道干嘛的头衔。而他最出名的事情便是 竟然在武则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断定她龙瞳凤颈,有帝王之相的预言!那时候听说有如此牛掰的预测后,我也曾抱着学习下买彩票的心态在学校图书馆里翻看过他的《六壬课》《五行相书》两本书,结果大失所望,我的文科眼光完全看不懂这理科的思维,在差点肝肠寸断之后果断放弃,便打消了买彩票的念头,可以说这家伙曾是我最早想要买彩票改写命运的导师! 父亲看着我笑了起来,估计是他读到了我此刻在想什么,“你所看到的徐伯一直处在沉睡状态,当黑伞离手的时候他才会醒着,至于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沉睡我也说不清,基本也没有什么规律,也许是这地魂体质的缘故吧,我也曾问过其中缘由,他只说沉睡和黑伞是为了防晒修养保持肌肤不变老,不过这个老顽童的话也不能当真,真实原因如何,他就是不说,但是当崔家有事情的时候定然会醒。而处在沉睡状态的时候,可行但没有意识。”听闻父亲的话,我才明白了这个家伙为什么是这个造型,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万魂诅咒算是家族的使命,但是一想起导火线便是这家伙生前喝酒,让崔家经受这数千年的磨难,便气不打一处来,想必这酒后一推一定是全世界最严重的醉酒后果了。若是这家伙能少喝一点,不推那一下,或者说晚几秒再推的话,现在的局势想必会有根本的改变,我一定过着奢侈幸福的生活,那画面想想都美不胜收。可惜如果只是如果,更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除去承受并无他法,我只能抱怨:点太背! 通过刚才的试用,此刻我已经基本掌握了读心术的技巧,但这种感觉在家庭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不亲切,我还是径直说话的好,看着父亲,我说:“这地魂是怎么回事,这徐伯究竟是人还是鬼?”不知道父亲是也厌倦了读心术的麻烦,还是为了回应我的沟通,也直接回答我的提问:“这人有三魂,心之精爽,是谓魂魄,而这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命魂,也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形气不同,魂魄各异,但万变不离其宗,三魂生存于精神中,所以人死后,三魂去处各异,天魂归天路,或羽化登仙,或堕入天牢,不能归宗源地;地魂归地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魂幽鬼,或转世投胎,或坠入无间地狱;而命魂则随着身死神灭而遁化于空间陨灭。徐伯作为地魂,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可以叫做鬼,但因为是地仙袁天罡的地魂,且有我们崔家的缘故,准确的说,叫做鬼仙更合适吧。而且吃喝拉撒睡这些事情都可做与常人并无区别。” 眼前的这个“白癜风”患者、袁天罡地魂竟然是鬼仙?听父亲说这家伙虽为地魂,却有实体,且能吃能喝能拉能睡,顿时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正想上前捏捏看究竟是什么手感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不可捏,不可捏!既没洗手,不可碰我,你小子再靠近我,小心我暴揍你。就算你父亲在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这是一个很浑厚的嗓音,听这架势,估计是练过美声唱法的人,这气息,这节奏,可一想不对,这房间里的几个人屈指可数,我转移心神,顺着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看着缓缓放下的黑色纸伞,没错,说话的就是我眼前的袁天罡地魂,鬼仙徐伯。 随着我目光的聚焦,我发现此刻,徐伯那纯白的眼眶之内竟然出现了乌黑的瞳仁,目露精光烁烁,跟之前的感觉竟然有着天壤之别,也许是黑白的强烈反差,让我有种很震撼的感觉。随着他缓缓发下了手中的黑色纸伞,还朝着我眨了眨眼,朗声说道:“哎呀妈呀,这一觉睡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岁数大了总是睡不醒,这缺钙也是越来越严重了,眼瞅这食补药补都上可这效果还真是不咋滴,我说崔铭,你是崔家唯一拥有读魂术的人,这崔家的玄武之血,因为要世袭流传,庇佑姓名,所以玄武之力不能尽展,而你的自杀之举,无意中解开了我想了几千年都想不明白的点燃玄武之血的办法,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勇气可嘉!想当年,若不是我醉酒失手,马有失蹄,再给淳风坚持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也许崔家便能解开这千年的诅咒,都是我的错,轻易就喝多,才会不知不觉酿成这大祸,都是我的错,喝酒惹的祸!”听着这家伙说的这么有节奏的话,我有种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感觉,有点像歌词,这徐伯文采着实不错,很有文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感慨,文化人就是文化人。 这时候,徐伯用四十五度的侧脸思索着什么。“你是崔家唯一一个自寻短见的人,也是解开崔家宿命唯一的钥匙,读心审人,读魂看鬼,小子你还是崔家唯一一个获得了读魂之术的人啊!恭喜恭喜,等了太久了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太久终于把梦实现,真的太久了,崔铭你小子若是早出生几十辈子,早点自杀,那该有多好!纵然我与淳风神机妙算一生却也没算出这法子竟然是自杀!太坑爹了!神算不知这等事,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话间,这徐伯竟然淌落下两颗泪珠,黑色的泪珠,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场面,差点震撼的让我倒地膜拜,这感情,这文采,装逼界的始祖,神一般的存在呀!此刻,我忘记了埋怨只剩浓浓的膜拜之情。 第10《家的味道》 徐伯轻轻的擦拭掉脸上的泪珠,不带走一丝尘埃,潇洒的一回头,表情急速变换,突然破啼为微笑,这节奏转换堪称神迹。 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奇珍异宝一样,继续着那美声唱法的腔调:“那群死鬼捯饬出的介麻痹的万魂诅咒,可算是费了老子大劲了,这世上最毒的怨念而造就的玩意儿耗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整不开!那是相当烧脑啊!因为这个诅咒你爹地必须把你送离身边,终生不闻不问不见不念才能让你活着,现在玄武之血已燃,你爹的墨色玄武便会渐渐消失,噬骨之殇更会加速,虽然有我和你祖宗罩着,但也估计也挺不过几年了,说白了导致这样的场面也算是那墨色玄武血的副作用,庇性命,远至亲。” “这玄武之血到底是嘛玩意儿?”最近总是听到这个名字,虽然知道点皮毛,但面对这冰冷的现实,这点皮毛明显不够取暖。 “玄武也叫玄冥,在海选为四相之前,还没有火的时候,负责走阴,联系阴阳二界!你听说过赑屃吧?就是老龙家的老四,不知道咋培育出来的品种和这玄武长相相似,结果玄武就开始模仿赑屃,火了,那粉丝多的,很有搞头!结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四相之一了。”听着徐伯的话让我大为叹服,模仿秀果然是成为明星的一条捷径啊! “这玄武在成为四相之时,过度激动,哭的用力过猛导致流出血泪,这血泪便是这存世的最后一滴玄武之血,是我们盛唐四相中至阴的力量,性本属水,知道什么水最生猛吗?没错当然是炙热的开水,所以这炙血玄武便是这世间至阴的力量,对于这阴间恩怨也最有疗效!” 听着徐伯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崔家先祖为了护佑唐王返阳而遭受万魂诅咒之苦,崔家每一代只有一人且定是男丁,出生后便会被送出崔家,只有上一代崔家人去世后,我才会将他带回崔家,认祖归宗。这事情我已经干了多少次,我自己个儿都想不起来了,开始还希望满满,渐渐的就麻木了!直到,我在逸山崖边看到炙血玄武之气,我知道,你小子成功了,自杀让你成为了崔家史无前例的大英雄!你视死如归的勇气,点燃了崔家唯一的一滴玄武之血,不再流传,也就是说,这世界上再无玄武之血,你获得了解开崔家萦绕千年的万魂诅咒的机会,成功了你就是崔家最大的光荣,崔家人不会再承受孤独终老,万魂噬骨之殇。失败了你就是让崔家断绝门户的罪魁祸首!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多么刺激!” 我靠,这家伙的语速简直是华夏好嗓门呀! 可是,我听这家伙一堆一堆的褒义词怎么说的像是贬义啊,徐伯的眼神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啊,一听他的话,我不但没感觉到很爽,反而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我这自杀之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啊!这个纯粹私人的举动,竟然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宿命,但这总是自杀自杀的说着,时刻提醒我已经被钉在崔家历史的耻辱柱上的感觉还真是郁闷。难道我自杀错了吗?杀错了吗?错了吗? 这时候,徐伯转过身,留下一个白花花的*的背影,说:“既然炙血玄武出现,解咒希望已燃,我也该进入工作状态了!将前端时间落下的工作补一补。” 看着正在凹造型的徐伯,我说:“这册天仪式的四件神器如今下落如何?赶紧的开整吧?我发现父亲的墨色玄武已然淡了很多,都开始掉色了,我怕拖的太久有生命危险!”这是实话,父亲最近噬骨之殇明显加剧了很多! “么有事,山人自有妙计!当初因为我的醉酒一拍,让他神魂受损,智商大降,专业技能下滑很严重,自打吃了智商回春丸,腰不疼,腿不酸,智商也上来了,请认准天罡牌智商回春丸,天药准字号!”这货的话惊的我汗如雨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的天魂最近成了仙界的药品大使……” “靠……” “不过淳风的智商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便要寻得游历名山大川的淳风共同研究这破解万魂诅咒,但这开启册天仪式的办法,四件神器的下落定然是花点时间去研究,但想必以我与淳风的实力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作为使者的我就说这么多吧,还有什么疑问你就直接询问你的父亲便可,需要补充的地方你的祖宗到时候会找你的,小朋友,看见祖宗的时候代我问好,他会亲自教授你读魂之术的使用方法,那可是个小惊----喜啊!” 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离开了房间一样,待到徐伯转过身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黑色的纸伞,我发现这家伙又成了刚进门时候的样子,目无瞳仁,好像被施了定身咒的躯壳无二。而一旁的崔慕白和铁衣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显然是见过此种情形,不过这光怪陆离的一幕,也彻底打消了我的疑虑。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很矛盾的样子,像是在犹豫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然后缓缓的说:“儿子,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们父子能够相聚原本就是一个奇迹,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因为我作为崔家人的责任,但是不想去你去冒险解咒是我作为一个父亲的私心,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孩子的平安健康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家族的责任而牺牲了你的幸福,你是我的孩子,对我而言,什么责任,什么使命,都没有你来的重要!”。 随着父亲的话,让我全身有股从未出现过的暖流,流淌全身,有家有爹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行。 我知道,父亲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需要怎样的勇气。 “儿子,在你拥有炙血玄武之后,你便拥有了选择你自己命运的机会。纵使你不去解开这万魂诅咒,也不会经受如我一般的噬骨之殇,可以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虽然,你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至少也不会面临死亡。我们能够相见已是一场奇迹,而解开这万魂诅咒更是如同奇迹,可连续发生两次奇迹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如今的崔家,原本就有当年唐王李家赐予的无数财富,加之崔伯的打理之下,也算是富甲一方了,生活无忧了,这数千年都无法破解的诅咒,解咒之路必然是荆棘密布,事关生死,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去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磨难中,九死一生,我不忍,真的不忍。” 父亲的唇齿启合间说出的每一个都叩问着我的心,他宁愿自己经受噬骨之殇而陨灭希望的话,那一滴滴泪珠更是让我心痛不已,它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家,什么是亲,什么是爱,这份我好久不见的奢侈情感。 我思索了片刻, “如果解不开万魂诅咒你体内会有玄武之血吗?” “呵呵,崔家玄武之血只有一滴,我的图案自然会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消失了会怎样?” “消失了,我就住在墓碑里了。” “我干!” 听到这里,我用我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爸,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能够什么,我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勇敢的人,甚至常常在困难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就退缩,27年中,我失败无数次,包括我视为生命的爱情。 但这一次,就算破解这万魂诅咒如同升天,纵然九死一生万劫不复,我也必须去做。 第二一二章 :耽误行程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身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身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内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满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既然你这么兴趣,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身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容易,干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身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干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干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干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身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自杀》,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母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身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屁股时,不小心手滑脱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承影,蹬着身旁的鬼民高高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 要说这黑白无常的舌头那也是常年在幽冥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崩了。 铁凝落在二人前,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从背影来看应该是蹲下绑着鞋带的节奏,当铁凝起身的时候,鬼民门看见刚刚还霸气爆表,舌头甩的跟电风扇似的黑白无常,此刻早已 被铁凝将两条长舌头咔咔咔咔的绑在一起打了一个蝴蝶结,一脚就踹在了拿着胶水朝着身上贴毛的牛头马面上,举起招魂幡表示投降。 铁凝召回插在地上的承影青铜,完全是一个高手找不到对手的落寞与悲伤。 祖宗则在一旁下注的地方,赚的彭满钵溢,显然是刚刚买铁凝赢的节奏,吐着口水数着冥币,而刚刚买了黑白无常赢的鬼民则呼啸着上前连砸带踹,顺便将正在贴毛的牛头马面也打了一顿。 于是这冠亚军决赛的两对选手,不一会功夫都被铁凝拿下,这承影青铜便成了阴间十大阴兵之首,后来因为要化解万魂诅咒,而经过这一战役后,没有人敢叫板铁凝,所以这青铜承影便在铁家一代代流传至今。 更因为这一战,祖宗的催命判官府,名声大振,这阴间四大打手被铁凝完爆成了头条新闻,点击率长期榜首,成为阴间传说。所以,祖宗也一跃成为四大判官之首。 这是一次吃饭时候父亲告诉我的事情,想着父亲的话,看着铁衣的承影,我顿时放弃了一较高下的念头。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万一这家伙将我我的毛刮成一个蛋蛋,我将有何面目生活。 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 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 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徐伯什么时候会醒,说不准,也许一秒,也许一年,没有什么规律。基本是自然醒的样子,自我父亲入阴间就职,我业成回到崔家后,徐伯就在这里了,经常是深眠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算起来也没有见过多少次醒着的徐伯。” 看来这使者还真是个清闲差事,徐伯的行径简直太*了,休息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太多了,这行为让我十分鄙视。 铁衣一边说着话,一边倒腾着茶道,看起来这流程极为复杂,真搞不明白,如此费时费力的行为究竟有何意义? “以茶炼心,以道修性。”这铁疙瘩丢下一句佛偈似的话。 这回到阳间转眼都过去十多天了,徐伯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不动,我便不能动,祖宗说过解开万魂诅咒之事要听这家伙的。 每天无所事事也很无聊。这徐伯就跟个僵尸一样戳在父亲身后,举着那把黑色的纸伞,总让我感觉鬼气森森的。虽说知道了原因,但还是心里不舒服。 每次看到我都想过去摇醒算了。 “提醒一句,虽然徐伯现在看起来深度沉眠,但最好别乱说话,当初我初返崔家,说了句评价肤色的话,直接被剃成了秃子……。”听到铁衣的话,我决定还是坐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说句话啊?你不是被徐伯咬过也是僵尸吧?”跟铁块聊天的感觉还真是郁闷。 “好奇害死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跟铁衣交流基本就属于自言自语的状态,完全没有互动,十分枯燥无味。 “上次就见过一面,这徐伯醒来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啊,上一次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正常啊!” “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 看来跟这铁疙瘩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了,我也没有兴趣和他聊天。 我自言自语的说,“真不知道这白癜风僵尸到底有何能耐,不靠谱。” 看着手里的苹果梨平板,我拿起来又放下,这没有的时候当宝贝,这有了倒是完全没感觉了,捧在手里,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看着铁衣还在研究着那所谓的茶艺,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观赏性,不就一口茶水,何必如此费力。 “喂,铁疙瘩,你为什么喜欢这老人才喜欢的东西啊?要不陪我去崔氏总部转转,看看小老妹儿?”对于家族企业我基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角色,虽然听起来挺别扭,不过这优越感确实舒坦。 “你知道鬼捕最基本的素质是什么吗?”这家伙不经意的冒出这么一句,深沉的装逼。好像这茶艺跟铁衣的本职工作有很大关系似的,这藉口都不过脑子。 我想了想说,“鬼捕,鬼捕,不就是腰好腿脚好,身手快,肌肉大嘛。只要能抓到鬼的就是好鬼捕,有什么问题?” “错,是冷静。”铁衣蹦出这三个字后,呆呆的站立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第二一三章 :吃喝三人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名声在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奇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发为鬼请愿。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上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会不会摔成残废。 说话的空挡,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这读魂术,对我而言很大的缺点就是要用祖宗说的斗鸡眼盯着对方的眼睛,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杜绝大兴土木,杜绝铺张浪费!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这一靠就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多年不过啊!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圆梦。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忘川河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味道,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到奈何河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断了,昏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你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李淳风曾说过只有点燃的玄武之血才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这赞誉有点尴尬,我赶紧说:“您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此刻我的恐惧早已消失无形了。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开这笼罩在崔家阴云不散的万魂诅咒,让成绩磨灭这份羞愧!让结果转移人们多过程的注意力!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那就不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虽然这解咒之苦定然荆棘密布,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是祖宗在罩着我之前竟然加了如此众多的前缀,让我深刻的怀疑,他会不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遁的连跟鬼毛都看不到?我冷汗涔涔。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那鬼的气息,散发出的味道让我胃里翻江倒海,看着后面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随时有殒命的可能。 我们挪步到了三生石前,这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看着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诡异。 石块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一个屏幕,画面先是一个婴儿呱呱坠地,满脸眼泪鼻涕,扯着嗓子嗷嗷的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这个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石上的镜像就像是在用快捷键播出一部精彩剪辑的电影,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上面出现几个字,特殊档案,严禁查阅,貌似我看不到我的前生与后世了。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祖宗看着我神秘的说。 这时候,随着一声“滴答”,画面最后出现了十二个字:截至目前,还算好人,比较失败。“太坑爹了,这评语也太伤感了吧”,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 祖宗笑着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死,死过一次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福!!!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但我也知道真正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我默默念着,“福大命大,长生不老,神仙保佑,长生不老……。”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 那只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四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你说咱们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哪里跟哪里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让人欲吐还休。 而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咴,咴,咴。就是就是。这一上午累死我了,都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只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 我收读魂术所限,信号断断续续的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场面也吓的我脸都绿了。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唉,你们两个过来,”这个时候,随着祖宗的招呼,这二位这才看到蹲在三生石背后的我跟祖宗,一对硕大的牛眼,一对硕大的马眼,没想到视力却如此不济。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马面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在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的媚笑着。我扭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年初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下锅上桌了!” 看着祖宗的官腔和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逼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你说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这不众鬼皆知的嘛。谁敢乱说,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个驴嘴见鬼就追啊,都快累成骡子了,驴嘴每次见我们,那是见一次哭一次实在太惨了!!!所以我们两兄弟求大人当我们放了个屁没听到好不好。” 祖宗看了看我:“听没听到,我有点想不起来了暂且不表,我给你们两兄弟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崔家后人崔铭,以后多照顾点,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可就如是上奏,写到议案里鬼代会上说了啊!”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一边夸祖宗英明神武,说我英俊非凡,虽然说我的是实话,但我还是受不了!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就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看着两个人祖宗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一瞥中我才隐约看到了些许阴司判官的风采,心里有些暗爽。 祖宗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你说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有谁是混饭吃的?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有种回到现实接受领导教诲的感觉。 “那个,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招聘一批公务员,到时候,记得报名!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同志哟!”我差点把下巴再次落下,祖宗又来这一套啊?这两货一听祖父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到了动物园或者宠物店之类的地方! 难道是疯牛病爆发?狂犬病俯身? 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手抱拳说道:“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服务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做事,定然是极好极好的。” 随即便是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这货犯疯病咬我。 这时候,牛头看了看身旁的马面,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一边和马面窃窃私语了一番,祖宗则将头扭转到一边。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点了点头,牛头从怀中掏出一刻血色的散发着浓烈气息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悄悄递给了正在摆造型的祖宗。低声说道:“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那不是陷您于不义嘛,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这玩意也不是啥值钱东西,算是土特产,看来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这丹丸就送给小兄弟吧,算是我们两兄弟的见面礼。”原本对那一刻猩红有些臭味的弹丸还有些好奇,但一听这还阳之事顿时兴奋不已,激动的小心脏像是怀春的少女。 祖宗扭过头来,对着牛头马面说,“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我看见祖宗一把抢过的手里的那颗红色的小药丸,嗅着这东西传来浓烈的腥臭,想想都恶心,让我有种感觉这玩意是眼前这两货的鼻屎攒积物,而且可能是因为挖的动作用力过猛还有鼻血的渗透,我正要拒绝,祖宗笑着拿过,衣袖从我眼前一过,我只感觉喉头一紧,感觉有东西被咽了下去。 丸药下肚之后,一出气,便从口中传来一股史无前例的臭味,像是吃了变质的臭豆腐!我立刻想要吐出,这手指头眼看就伸到嗓子眼了,结果被祖宗一把拉住,脑门上来了一个爆栗,直接将嗓子眼的丸药敲进胃里,让我终于吐不出来。 “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按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但是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可百毒不侵,阴邪之物不能俯之于身,而且可以帮助你点燃双臂的玄武火纹!”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寻常阴魂可见而不可触,吞噬意念,附之于身,多是意念上的控制,有这丹药可让你实打实的抓鬼,打鬼,揍鬼,烧鬼,而没有被噬魂的风险,所以寻常鬼物看见你基本会绕着走!算是阴差一般的人物了。”我听着祖宗的话,感觉自己也瞬间牛逼起来。 我歪着头,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着这药丸的功效。 “还有,听说过鬼附身吧?这丹药能将你的身魂牢牢锁定,千年能锤炼出一枚已经实属不易了,许多人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对着我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坏蛋鬼眼泪汇集而成,你刚刚吃的这颗没有个万儿八年的是不可能的,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催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撸管,崔铭!”祖宗直接开口说道。 “撸管,不是吧?这里这么多人不好吧?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撸就能撸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的要求,感觉十分尴尬。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露出的双臂,我看见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有种镀金一般的感觉,双手抨击发出哐哐的声音,好像双手变成了纯金打制的一样。 双手攥着金色的火焰,感觉有不竭的气力在身体内游走。 “不要停下,玄武金焰还没完全点着”祖宗在一旁直接下着命令。 这时候突然耳边想起“哎呦我的妈呀!”一声,我的注意力一转移,双手的火焰顿时消失变冷,看来这打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循声望去,在奈何桥头,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练习着拳法貌似准备上前助拳,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读魂术的效果好了很多,我读到这无瞳胖鬼叫嚣着:“你才是坏蛋,你们全家都是坏蛋,你们全村都是坏蛋,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看我不削死你!”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这是典型的官二代呀,在阳间拽就算了,到了地府还这么拽!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而马面的开场亮手拳到现在还没有打完,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这踩踏事故断然是避免不了的。 这壮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 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丫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站在祖宗身后,跟着马面一起练拳,看起来好像挺生猛似的。就是不清楚这准备活动还要多久? 这官二代鬼估计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叫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不为所动的凹着造型,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我憋的脸色都黑了,眼看着体内的空气明显不够使唤了,可还是无法挣脱这如山的分量,眼瞅着,再压下去,定然是肝肠寸断,碎骨断筋了,思来想去,没办法,我对着背上的胖鬼,喊了一声“嗨”。 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跌倒在一边。 我一个原地前滚翻起立后,对着那肥鬼叫道:“呔,麻痹的爷今天没吃饭,状态不太好,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跟着我不放?这货眼睛没有瞳仁,怎么也欺软怕硬?这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胖鬼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正在我瞎琢磨的时候,那胖子站在汤锅对面,临空啐了我一口,而我因为分神而没有发觉,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味道也冲,像是发霉的臭袜子! 我看看自己身上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谁知这叫李小刚的胖鬼还吼叫道:“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竟然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爹叫人干死你丫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一听这话,祖宗估计是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来一勺子热汤,面对一个瞎鬼,我这叫做以智取胜,满满的智慧结晶。这胖鬼不时的尖叫一声,我估计着照着这节奏,不用多久这胖鬼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便一直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玄武火纹,放着都长毛了,继续搓手,点着玄武金焰,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一边围着汤锅跑,一边玩命的搓手,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怎一个惨字形容,顿时就嚎啕大哭起来了,鬼泣连连。 “麻痹的刚泼完热汤又拿火烧我,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哭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丢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伴着鬼民的嘘声,牛头马面二人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看见了吧,这就是玄武金焰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使用的时候如同读心术那般死命的搓手便会点燃,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这时候,祖宗扭过头来,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深情的望着我,轻轻用手抚摸着我额前刚刚被弹出的大包!用眼神传递给我的意识,“孩子你真有种,当真有崔家的风采,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你刚刚在阴府的誓言我牢牢记着,不成功,不为人。孩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希望的火苗浇灭。“我擦”,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而且刚刚自己在得意时发的毒誓,不成功,不为人,摆明将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果现在退缩,被祖宗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如果去解咒挂了,成了尘埃!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啊,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擦字!是擦!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难道这孟婆汤让祖宗真是醉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我时候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正在我心里算计着祖宗是我多少辈祖宗的时候他笑着答到,我又把读魂术这茬给忘记了。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片刻之后,奈何水中,便腾起了浓浓的水雾,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像是猴子一样的东西,青面獠牙,形似猿猴,周身有着灰白色厚厚的褶皱,像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腐肉,双手抱着头,呲牙咧嘴的从水中窜出。那个大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算是我的作品,那东西看见祖宗在场,一边满脸泪水一边强颜欢笑,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但见祖宗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这东西才返回水中。 “你还好意思笑!这是血河冥猴,与黄泉尸鳖、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负责羁押水鬼之类的玩意。凡是人间恶人,如地府审判之前便会过奈何,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冥猴,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猴子抓到,把小鸟绑成一个死结,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我的心思,逃不过祖宗的眼睛,在这个祖宗面前,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就好像全裸一样。听着祖宗的话,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裆前,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冥猴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比坐过山车还爽,比游乐园的那些鬼迷宫刺激多了!”听这架势,听这语气,我知道祖宗明显不是在开玩笑,我赶紧起身推辞,顺口对祖宗的英明神武,靓丽外形大加歌颂一番,转移了祖宗的注意力后方才作罢。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边说着话,祖宗走到河边伸手一挥,一朵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奈何花下面竟然有着像是落花生一样一串一串的血红色东西,祖宗扯下花根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看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魂,身心顿时便愉悦起来。祖宗说“孩子,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虽然,职责在身,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骨肉相连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吐了一地。 我被祖宗的真情实感所感染,我一边呕吐着,一边豪迈的挺起胸膛,绷紧全身各个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肌肉,坚决的说:“祖宗,您老刚才都说过了,关于解咒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各项准备,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不用再恐吓我了,自打我想死没死成之后所见所闻所想,可以说已经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了。“哦,怕你忘记了,顺口提醒你一下,理会精神嘛!”祖宗轻描淡写的说,完全不管不顾我激动的情绪和豪迈的造型!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祖宗给的那根“香”烟,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这事情算是成定局了,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生,我希望,看着崔家一代一代人死,我失望,我日日对着《推背图》寻思着破解之法,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并没有放弃!李淳风在推算之时被袁天罡的一拍断了念弦之后,便不能在推演了,俗话说,断了的弦,该怎么连?而我独自尝试,却总是不得要领。 你说我这一堂堂武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观星这事情,看来我还是真干不了,你说李淳风这老儿,那脑子里的是个啥子构造啊,硬是看星星看成了个仙,还得了个清闲差事,没事就名山大川的晃悠,打着为民的旗号公款旅游。 我这百年也难得一寻,而我这兢兢业业,爱岗敬业的人每天倒是忙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干了几千年了也没出过这地府的门,更别说这公款旅游了,想看个美女都看不着,整个地府就孟婆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清一色的女鬼,你说遭心不遭心啊!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年是怎么演算《推背图》的,对了,《推背图》你了解多少?要不再给祖宗我一个惊喜?我发现惊喜这玩意还挺上瘾,有一个就想要第二个!”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想着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一大片粘稠的玩意糊在了我的头顶,这世界瞬间清凉了很多,清凉了很多。“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该不会是桑拿界的传世之宝吧?要不就是什么类似太极之类的武功秘法?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尤其擅长写情书。”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我又一次因为我的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满满的都是泪。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为了方便,祖宗就这样一直和我交谈着,既没有读心更没有读魂,按照祖宗的说法是,每天审鬼读魂的,一使唤这手法就想看*,拦都拦不住!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可这说半天话了,也着实是口干舌燥的”,祖宗朝着孟婆抑扬顿挫的“嗨”了一声,顺便抛了几个媚眼后,这风情万种的老妪竟然端着两碗汤向着我们走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埋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递过来汤水后,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的牌子,然后莞尔一笑,飘然而去,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话是:“工作时间请勿用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 祖宗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不住的念叨着:“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看着祖宗的意思是在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这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明显鬼都不信嘛。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坚持着。 看我无意这汤水,祖宗接过后,一饮而尽,这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用这孟婆汤当水喝,难怪这记忆力明显不济啊。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跟我说话。“这话说来实在太长,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对了,你小子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经点燃了,读魂术这种功夫按照我说的双眼焦点汇集在鼻梁之上便能轻易使用了,看着祖宗使出标志性“斗鸡眼”造型时,我不禁大汗淋漓,惊诧不已。 终于没憋住笑了出来!“你这熊孩子,祖宗我在教你本事,你笑个毛啊!你现在的能力只有保持这个造型才能更增强读魂信号的稳定度。当然等你死后,成为正式在册的鬼差,这种功夫便可挥洒自如,想读就读了,跟放屁打嗝一样。 不过我个人感觉,你这升级版的读魂术在阳间的话作用和效果都不如读心术来的实在,不过这玩意既然升级了自然也不能降级你就凑合着用吧。不过,这读魂术的副作用是当你遇到对方十分生猛的时候,怨念强悍,你不仅读不到对方反而会被对方控制心神,这就是我让你喝下血河丹的缘故,至少能保障你在读不到别人时不会被反噬,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功夫是针对阴魂的,自然是能不用最好! 这时候祖宗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说:“至于这能不能用,什么时候用,就看你自己决定吧”听祖宗的话,我顿时汗如雨下,貌似这功夫有很强的副作用啊。我是该用哪?还是不该用哪?谁能告诉我啊?这是摆设的节奏啊!!!” 这时候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读魂的时候别乱想,全神贯注懂不懂?聚精会神的状态,而且这种功夫只对阴间鬼魂有效,若是对人用这种术法,估计你层峦叠嶂的就不仅是脑门了,被揍的大小便失禁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这时候,我再一想的时候,竟然完完全全知晓了关于什么是《推背图》,一边听着祖宗的说教,一边看着推背图的视频纪录片简介。只狠此刻我手边除了祖宗的所谓“香”烟别无他物,更何况我最喜欢的牛耳朵,二锅头,花生米或者爆米花了,所以读起来感觉不是十分过瘾。 读心术与人使,读魂术对鬼用,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强忍着祖宗斗鸡眼的造型不笑出来,可以说真是一次很强烈的意志力的磨练。我脑海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奇书之一,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推背图》的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在祖宗盯着孟婆双眼发直的时候,我则读着关于《推背图》的相关种种! 话说在唐朝贞观年间,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当日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施法的李淳风,导致仪式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推演。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不能治愈,因此嘎然而止,无法继续。 这《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每幅图像之下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预言后世兴旺治乱之事。书名“推背图”,是根据第六十图像(最后一卦)中的颂曰“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而名。” 读到此处,我心里不住的感慨着,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吧,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这么形象,两个高大上的人物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 “老祖宗这《推背图》我是知道了,这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呀,这要是搁在现在,这也算是咱崔家的世仇了吧!间接犯罪也负责任啊”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每次想起这个便会自然的联系到一句话,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唉,这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也太点背了吧。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我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灵光一现的想起我说了那个字,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祖宗的话让我想起刚才情不自禁的又“靠”了一把,于是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这解开万魂诅咒的路断然不会顺利了,没有了李淳风的助拳,接下来该怎么搞?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原本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可是当你点燃体内的玄武之血之后,便点燃了我的希望。我记得当初,李淳风因为这推背图演算到我崔家解咒之路时嘎然而止,破镜难圆,想接着推基本是没有可能了,但好在虽然没有推断出如何点燃玄武之血,但知晓了这点燃玄武之血后大概的方向便是重新启动册天仪式。”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的意思便是通过招安的办法,以崔家玄武之力,改写封神榜,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就要伸出手指弹我,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落指之处这才作罢!“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闭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摸了摸后背,幸好还是前凸后翘的!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啊!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真是十分牛逼!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祖宗狠狠的说“徐钧是鬼仙!” 祖宗在咬完牙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为了装忧郁导致用力过猛,结果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火星喷的,像是嘴里放烟花一样,噼里啪啦,白烟滚滚!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完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直到我实在想不出词为止! “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就把他后人都整进地府!十八层地狱我都安置个套间,所有活都来一套!我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听说过有比我还狠的主!这也就是我没有怪罪他的原因,徐钧自打贞观末期便一直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工作,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功但也没过!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但却有着袁天罡一般的本事,这李淳风当年因为袁天罡的一推专业技术已经不复往日了,这解咒之路定然多依仗徐钧了。”祖宗的话深沉中透着神秘,让我对徐伯的看法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啊!想想,多亏上次没得罪他,要不这以后可要遭老鼻子罪了! “祖宗,听你说徐伯是鬼仙?这鬼仙和鬼有何区别啊?”我好奇的看着祖宗,希望解开心中的疑团,这徐伯要真是鬼的话,我就随身装红布带古玉,辟邪啊!最近这段日子我发现我的智慧越来越不够使唤了,即使每天吃十个核桃好像都反应不过来的吃力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跨越时光提前找我! 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然后慢条斯理的说:“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其实也没什么,也就是身体可动,但毫无意识,日常生活中简单点说就是不生不死,能吃能喝,能推善算,偶尔失联,只吃不拉啥的!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这时候祖宗打了一个哈欠说,“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我对他的意见现在处在保留状态,说多了影响心情!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嘴硬,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帅!”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回来了不少,暗自偷笑。 “虽然我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光稿费都赚的盆满钵溢了,有些家底。而且这家伙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好像真的比还帅似的,那品味,那眼光,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不过,你祖宗我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不与他计较罢了!”祖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似的! 按照道理说,这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赶紧溜须的说祖宗容貌天下无敌,智慧宇宙极限,看着祖宗得意的笑容,我才松了一口气。要不这一生气,再喷出一股火星子,我这发型算是彻底玩完了!我始终坚信,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估计这耿直的性格也是遗传基因的过吧!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擅长看相,遥想当年岁月,武曌还小的时候,这家伙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女皇面相了,可你祖宗我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这老小子就是藏着掖着不说啊,你说,要是他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那待遇更是牛逼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祖宗跑题的本事简直就是文豪级别的啊!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原来这也是遗传基因作祟啊! “对了祖宗,武曌是谁啊?”我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感觉十分陌生!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都是啥水平啊,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学个毛啊!”看着祖宗生气的样子,我生怕被暴揍一顿,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啥用没有,就知道没事抒情了,有啥用啊。能顶饭吃啊?”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十分生气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媚娘那小老妹儿那是真好看,那小脸,那身段……。”我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顿时汗毛耸立,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诧异的看着我说:“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鼻血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最近火气大,没事,一会流完就好了!”我看着那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便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嘴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的画面!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道:“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那时候,袁天罡任火山令。坊间都流传他懂得“风鉴”,即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算是和李淳风齐名的人物。有点那个啥”。 见祖宗沉思了片刻,我脱口而出“北乔峰南慕容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瞅瞅我这反应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他们都是隋末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袁天罡曾经筑舍居于阆州蟠龙山前,李淳风因久慕其名,时常登门拜访,观天下,论道学,算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好基友。 唐太宗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才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这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一根银钗插下去。唐太宗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实在是让我乍舌不已,这难度,要么两个人提前商量好,要么真是牛逼的不行! 听着祖宗讲的趣事,我被这神乎其技的能力所折服,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说,“一个洞洞一个棍棍见证了这两个高人真挚的友情和纯洁的感情,看来这二人的能力还真是不相伯仲啊!这好基友的名头果然不同凡响!”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不声不响的又跑题了,好了,现在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吧。当年我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事情你父亲崔慕白大体情况都已经告知于你,我就不细说了,这其中的艰辛你想想便知不易,按照我的身份来说,本来已经打通了各方关节,我还给太宗私自加了二十年的寿命,二十年阳寿啊,咱崔家给世人做了多大的贡献啊!” 看着眼前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实在是悲伤的不能自已,人前风光,背后悲伤!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这幕后的英雄很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说到此处,祖宗早已泣不成声。有如岩浆一般的鼻涕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浆池,我腹内的空旷,让我有种想要烧烤的冲动!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于是我死死的闭住饿意,摆出一副积极向上,认真学习倾听的姿态,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可后来越来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豁出去了。这私下加寿命的活,是要扣工资和通报考核的,但我临危不乱,宁折不屈,死缠烂打方才改写了那生死簿。可是谁知道我的悲伤?” “谁知,在即将成功的时候,我们竟然遇到了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那可都是猛货狠角呀!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忒儿尼玛狠了啊!”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 你说怎么打?我逐个单挑也要打个十年八载的,到那时候唐王连灰都没了还还个毛的阳啊!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就算你祖宗我再生猛,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那就是案板上的鱼,孩子手里的玩具,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打不过是肯定的,可是打不过也不行,这出口就一个,那密密麻麻的猛鬼挡在前面,你祖宗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估计一只鬼一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淹死了。那时候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用钱买了一条生路,我托梦给魏征,让全国的人都同时焚烧纸钱,而且都是大额的,照理说他们当然可以既收钱又灭口,谁知都那些阴魂当时都被钱迷心窍了,到他们反映过来想要撕票的时候,太宗早已还阳,一到阳间,青龙之气护身,便高枕无忧了,结果那群冤鬼,不畜生,竟然将怒气发到了我崔家头上……。”说到这里,但见祖宗用牙齿咬着宽厚的嘴唇,翻出圣洁的白光,容貌像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祖宗你的缘故,使得唐王还阳,不但没死还增加了20年的寿命,返回阳间的唐王因为有青龙之力的庇护使这些想找唐王报仇的冤鬼无法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鬼的怒气因为没处发而冲着营救唐王的你而来,导致了万魂诅咒的出现。若要解开这万魂诅咒,就要重启册天仪式,对这些战死的冤鬼进行册封,从鬼化神,这样的话,因为怒气变成了喜气,诅咒自然也会变成祝福对吧?”祖宗点了点头,对着我说:“看来你小子的思维还很缜密啊,有些头脑,你说的没错,更简单的说法就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让这些冤鬼从受害者变成获利者,既然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再跟我崔家过不去了。出来上访谁不是为了利益啊。” “但是这册天仪式可不简单呀!这是三界中最神圣的仪式,册天仪式的祭坛需要三界东西南北四大神器注以及炙血玄武之力方能开启,按照李淳风的说法,只有收集起这四件神器才能启动册天仪式,而你的解咒之路,便相当于这四件神器息息相关。所以,虽然紧急,却也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一次勇气与运气缺一不可的救赎,这解咒之路,离不开徐钧这个人,所以,先莫要着急。关于这几个神器的所在,如何重启这启天仪式,我还需要找点老朋友商量商量,毕竟沧海桑田数千年,变数太多了,研究研究,而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子你可以去好好享受享受生活,之后的日子必然是艰苦卓绝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规理了一些祖宗的话,基本意思就是,我的玄武之血让我获得了能够启动册天仪式的能力,但要启动这册天仪式还需要找寻四件神器,但这神器目前还不知道在何处,在此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等待。在这以后我要做的就是玩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看来这解咒之路定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要做好打长期战斗的准备。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时候,祖宗看着我估计是读到了我的想法,赞同一般的点了点头,这随心所欲与无所不在的读心术,确实看起来很叼,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望尘莫及的,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嘴应答着祖宗的话。“你想的很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现在想的便是我这次寻你来要告知你的。不是怀疑你的理解能力,好歹你也算是个文化人,只是这事情有些不靠谱,只能让靠谱的我告诉你,可信度就刷刷的上来了。哎呀妈呀,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应该累了,这理论的交谈今天就到这里吧,若是有什么遗忘的咱下次再唠。对了,我说怎么老觉得有啥事还没整,原来是这个。我忘记给你判官令了,这里有三块判官令给你,你既然体内的玄武之血已燃便可使用这判官令了。”看着祖宗手里那三个小黑木牌子,我顿时感觉有种获得至宝的感觉,全身都躁动起来了,抑制不住的小激动啊。 “有了这个判官令,我是不是就有超能力之类的东东了?”我十分渴望的看着祖宗,希望他说出诸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突然间我感觉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身体都感觉身轻如燕刷刷的冒白烟了,随便想想以后吊炸天的生活都兴奋的不能自已,谁知我并没有听到祖宗说出我期盼的那些话,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三块纯黑制作的令牌,正面一个硕大的判字龙飞凤舞一般。”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胸口,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溜走一般,这可是宝贝呀! 谁知祖宗用非常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这个判官令暂时的功能基本就相当于一个电话或者名片吧,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双手点燃玄武火纹,将令牌持于掌心,我便会知晓。它的功能基本相当于你拥有了三次径直来地府的机会,而且一般的阴间之物看到这个令牌也会给我点薄面。若是遇到一般鬼物,你只需要掏出判官令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是鬼差,注意语气越叼越不屑效果越好,若是对方不给面子,你就用玄武火纹挠它…再不行就赶紧跑吧。记住人间有悍匪,阴间有悍鬼!”听着祖宗的话,我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有毛的用啊!这么大的提及,还不是触摸屏,甭说八核,一核都米有啊!很明显科技兴鬼的工作不到位啊!若是那阴魂给面子的话,应该就不会难为你了,若是阴魂怨鬼不给面子的话,那你,那你就想办法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块就行了,以你的玄武之血,想要害你也断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硬干也断然是打不过的,总之见机行事吧!”祖宗砸吧着嘴,一边捋着胡子摆着造型,虽然造型还的确是挺牛掰的,但这话一出口,让我大跌眼镜,这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判官令,基本就是个通行证和恐吓的作用啊,我擦,我不禁为自己即将的解咒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这祖宗不靠谱的宝贝,有个毛用啊!说话间,祖宗竟然从兜里拿出一串判官令让我大跌眼镜。 “我先记一下编号,一般人我还不轻易接,嗯,我记下了,我会告诉我的秘书,只要是你的号码发来的求救,我会第一时间见你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这官大责大,经常出差,时间比较不靠谱,若是我有时间定然会亲自来见你的,但倘若我身不在阴府的话,我当然一般也是会派人来,而且一般是黑白无常他们两兄弟。”说完,祖宗打了各哈欠说,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鬼差的差事,学名叫做“阳世阴官”,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但是要记住,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会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大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便是嗖的一声,我就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这梦也太真了点吧!不会是真的吧!这画面感貌似是3d,哦不怎么说也应该是4d的吧”。正待我慢慢清醒之际,我赫然发现我手心里攥着的三张判官令,顿时打了一个寒颤。“我靠,这玩意还真不是梦”刚说完靠字心里一紧,闭着眼睛等候祖宗处理,谁知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祖宗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经返阳,才将提着的心缓缓放下。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咯。”起床后,我大概回想了下读魂术的操作方法,对着镜子反复摆出斗鸡眼的造型,这看起来,听起来,读起来十分之叼的功夫,可练习起来实在太叼丝了,唉,集中意念,随念而行,遇形化形,无行随行。感觉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就一蹬腿,一眯眼,又睡过去了。正所谓是活人在阳间,死人在阴间,阳间一个世界,阴间一个世界。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其实,又有谁亲眼见过呢,称为一个世界,就有美有丑,阳间是这样,阴间也是如此。这趟地府之行,让我对生死之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这胆子也算是长大了一些,希望这次睡着能安稳点。 谁知,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黄沙漫天,空气倒影着血红之色,先是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落的到处都是,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那玩意好像还在眨眼狞笑,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激情四溢的时候,结果峰回路转一回头,身后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然后渐渐被黄沙吞没,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消失不见了,正待我想看个究竟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身来,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慢慢的将我撕扯,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伴着一声性感的长嚎,用手一抹,我竟然满脸是汗,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鸭子,我下意识的双手抱头,谁知自额前至头顶处,全是鳞次节比的包,一股剧烈的头疼让我断定这包定然是被祖宗弹出来的,这玩意儿下手也忒狠了点,看我这脑袋给弹的,全是层峦叠嶂的包啊,一串一串的,像是头顶顶着一串葡萄,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太有碍观瞻了。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引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闭眼就噩梦的节奏让我不敢再睡了,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虽然死过一次,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但我细细想来,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可能,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我刚刚的一声大呼,只见门前有一抹黑影飞身而过。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好像,好像一直就在我身后一样。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的心境。这时候,徐伯推着崔慕白也进来了。看来我这一声嘶吼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连连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铭儿这高音飙起来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父亲的一句话转移了我的尴尬,我跟着笑了起来。这正是这时候,我才认真看了看铁衣的样貌,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吧,精瘦而健硕,刀削斧劈一般分明的五官,额发遮眼,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父亲笑着说,“铁衣,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自打上次与父亲相认之时,父亲跟我用过读心术之后,在家里我们便直接开*谈了,虽然少了些迅捷,却感觉好多了。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二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这个毛病是在认识周沫的时候得的,是她将我从阴暗中拉到了阳光下,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上的锁,而自打上次跳崖自杀未遂之后,我的话似乎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一下子把我的话囊给摔破了。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铁衣一直在你的身后,像是影子一样,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愤怒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我便想揶揄他几句。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这名字还真是贴切,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啊!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明显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呀!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但又总让我感觉有些怪异的地方,但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就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自打铁重去世后到了地府当捕头,这算一算也有好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以后再说。”崔慕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 “崔铭,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见到铁衣,但其实你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了!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 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被他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说起铁凝,无论是阳间悍匪或者阴间恶鬼都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难道说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父亲点了点头,“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2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听着徐伯的介绍,我对眼前这个男人顿时涌出一种肃严起敬的感觉,俗话说护卫一代人容易,可世代护卫可就难了。虽然这其中的故事,我暂时并不知晓,但这执着的过程我却想的到。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六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而六岁之后便是铁衣在暗中护卫着你的周全,所以,细算起来,你们相识也近20年了。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若这么多年没有铁衣护卫在你身边,能走到现在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卫士是铁衣的名字,但在我看来,他便是不折不扣的崔家人,你的亲哥哥。”听着父亲说的话,我诧异不已。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真的假的?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直觉这东西好说也有点,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餐厅吃饭的时候,扯下了你的裤子,被叫做卓蛋蛋的你,是你你第一次打架,结果被揍的很惨。” “你12岁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结果那女孩直接将你的情书交给老师手里,你不但被老师罚站还第一次写了检查,200字中错别字38个。” “你19岁第一次打飞机……。” “你20岁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你24岁……。” “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侦探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你这是要说死我的节奏啊!我相信你,大哥!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啊!”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铁衣严肃的说。“保密你妹啊,我严重怀疑我的事情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为了防止铁衣继续爆料下去,我赶紧打住,逢迎的说:“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真是悲愤交加!恨不得地上赶紧冒出一个口子我钻进去,这也忒尴尬了点吧。 “铁衣哥,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谁没干过点傻事,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心里想着。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你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很开心。 “这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这也太叼了!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滑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哪?欺人太甚啊!愤怒爆发之后,恍然想起刚刚父亲说铁衣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还是倒栽葱?我承认自己倒栽葱?我的形象算是毁的连毛都没有剩下一根了。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那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差点就救不到你了!”铁衣说。这很明显是火上浇油的节奏,*裸的挑衅啊,我恨不得抓起这家伙的衣领,将他扯到逸山崖边我再跳一边,证明我彪悍的勇气和优美的身形,让什么倒栽葱,鼻毛胡子的都见鬼去吧。因为我剧烈的想象,导致我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我重要知道当年周瑜被活活气死是个怎样的过程了,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我去,不是吧!这也太危险了!”我听到铁衣这样说!“不过也没关系了,以我的身手和魄力,纵然你救不到最大也就是挂球掉,死翘翘,多大电视,没有关系,不用自责,都是一家人,你说我这浑身是胆的还怕个跳崖自杀啊,要怕我就不去了。”这一刻我必须挽回颓势,重塑我的形象,这跳崖一事必须是正面的宣传而不能反面的侮辱,我这一跳着实不容易啊,多么有难度多么需要勇气。我差点就唱了起来:“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这家伙竟然能这么严肃的说出这样搞笑的话,是真傻还是脑子让门挤了,这厮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为毛我感觉这家伙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啊?太混乱了。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而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两笑,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我僵着脖子扯着声音说。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啊!”在父亲和徐伯面前,顿时感觉形象坍塌,都是这家伙口无遮拦的过!我呼啸着扑了上去。结果被这家伙一抬手就扣住了。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看着我和铁衣打嘴仗,父亲和徐伯像是看着两只淘气的熊孩子一样,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笑着。听父亲说今天母亲会从静思庵回来,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我说了一句以后别老跟着我,尤其是睡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我睡不着。然后拿起英姑摆在茶几上的莲子汤,一饮而尽,舒爽非常。听英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我起身端起英姑端着的银耳莲子汤,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以后,我睡觉的时候你别盯着我,有人看我睡不着!”我一边刺激着这块铁疙瘩,一边重申了我的抗议,想起睡觉时候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就浑身不自在,像是个重刑犯在坐牢一样的感觉。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回,轻轻一挥手,一道光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逐浪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看样子和这家伙打架的后,我只剩下被暴揍的份了,于是我捧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遍浏览着网页,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谁知都是点什么第三者插足,某某明星吸毒被抓之类的玩意,完全提不起兴趣来,我一边看着身边正在做功夫茶的铁衣,说道:“我说大哥,你一个年轻人为毛喜欢功夫茶啊?这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玩意儿嘛?你心里不会有问题吧?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了?”这家伙的神态显然是七老八十的节奏,真是好奇这暴力的家伙竟然喜欢这么极品的东西,这视觉效果反差也着实过大了。 铁衣没说话,低着头递给我一杯刚调好的功夫茶,看着有如酒盅一般大小的茶杯,貌似还花了不少功夫,我一饮而尽,没品出和大碗茶有何差别。只是感觉分量实在太小,不解渴,最多也就是刚刚把嗓子眼沁湿的效果,如果口渴的话像是这么大小的玩意,我估计怎么也的喝个百十来杯吧,真没发现这东西有啥子特别之处,可能这样做仅仅是为了提升所谓的逼格吧,我是个实在人还是喜欢喝啤酒,尤其钟爱冰镇的,那下了肚子真叫一个舒坦,解渴又带劲,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子。 “真是牛嚼牡丹!喝茶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是润不是灌!事由人为,治茶事,必先洁其身,而正其心,必敬必诚,才能建茶功立茶德。”铁衣鄙夷的看着我将他辛苦半天的作品一口吞掉后,竟然朗声给我背了一段古文,这简直是对中文系高材生出生的我莫大的侮辱,我差点就准备写首诗词鄙视他一番,但看在这家伙辛苦半天且功夫很叼之后才隐忍着不跟他计较。喝茶都能喝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家伙真是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怎么可能只比我大两岁!“对了,铁哥,你说徐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我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自打我回家之后只见他笑,甚至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啊,父亲说他是袁天罡的地魂,真的假的,他该不是哑巴吧?”我突然想起关于徐伯的时候,我虽然知道了一些,但貌似不但没有解开我的好奇反而让我更加好奇了,这个看似得了很严重的“白癜风患者”到底有何特别之处,难道比我这判官之后和铁衣的鬼捕后人还拽? 铁衣沉思了片刻:“关于徐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自我业成回到崔家,徐伯就在这里了,他是崔家的使者,清醒的时候很正常,算是个还有些逗比的小老头,而昏睡的时候则举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能走能跳能吃但就是没意识,像个行尸一样,晚上遇到的时候也挺恐怖。记得当年我刚到崔家的时候,看见沉睡的徐伯,差点就动手了。听我父亲说徐伯是当年袁天罡的地魂,能演善算,平时不说话,不用说你,就连我和我父亲都难得听到过徐伯说话,据说当每一代的崔家人重返崔家之时都是由徐伯负责找回并带回崔家的,不过我有一次听老爷跟我父亲说起过,当徐伯的天地二魂聚合的时候,便成了真正的地仙袁天罡了。想想也是,若是没有徐伯的推演,想要寻找到启动册天仪式的四大神器。甚至连大海捞针都不如,既然你已经点燃了玄武之血,估计很快徐伯就会再次醒来。至于现在的话,我跟你一样,现在胡麻麻一片哪!” 我想起父亲的话,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吧,我疑惑的说。想着,想着,我突然灵光一现:“既然徐伯已经当使者算一算也有数千年了吧,看来咱徐伯非常精通保养之道。如果把徐伯的保养秘方捣腾出来,给崔氏集团开辟一项新业务,怎么说也会赚的各盆满钵溢吧!这都不能说是驻颜有术,简直就是青春不老啊。那我这名誉总经理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仔细一琢磨发现不对,按照徐伯的经历,这从唐朝活到现在,这啥地方埋着个宝藏啥的再不济淘点文物啥的这钱也是咔咔的赚啊,“这卖美容药好事是速度慢了点,还不敢打广告,闹不好的让公安抓了也有可能,要不咱们找徐伯给算算,就算不能说能写也行啊,咱寻觅点文物宝藏啥的,那不就发大了啊!” “且。你以为满世界都跟你一样想着发财啊!再说,如果徐伯想要发财太简单了,就算尚未成仙的袁天罡那也是神相一般的存在,点石成金这种东西说不定都能玩得转,要是徐伯想赚钱,我估计那至少也是全世界第一首富的节奏了好不好!”我丢下还在唠叨的铁衣,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碎碎念的毛病,样子还真是招惹人讨厌,“唉,你去哪里?”我不管不顾铁衣的话头,起身欲往徐伯的房间,我一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立马弹起冲出门想要找徐伯看看他醒过来没有,能否问出个彩票奖号,随便中个彩票啥的,该有多么快乐,跑出门之后,我才想起来:“我靠,徐伯好像还没有醒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缺钱了,还算个毛啊”。便又调转身进屋,拿起铁衣调制好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还别说这慢慢一品满口的茶香,味道的确很好。 对于我刚才唐突的举动,显然引起了铁衣的好奇,不过也仅仅是好奇罢了,这家伙头都没抬起还是拨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哪里?”“没事,刚才喝茶有点尿崩,谁知道刚奔出门外就尿意全无了。那茶叶虽小但劲还挺大,容易走肾,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体内的玄武之血有关系。”看着铁衣似乎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我想着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挺简单的,这个奇怪的家伙。“哦,也许吧!”铁衣忙活着手里的杯杯碟碟的头都未曾抬起,当然没看到我窘迫的表情,我庆幸不已。 为了继续转移话题,我接着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袁天罡天命相师的事情,是个非常叼的家伙。《论语.为政》里说,“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瘦哉?”应该是我华夏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了,是最早的相人之法。而最早关于相术的记载应该是在春秋时期《左传.文公元年》里了吧!”想当年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倒是看了一些这易经八卦之类的书,女孩子都比较相信这个吧,但后来因为这玩意难度实在太大,而周沫对此的兴趣也仅仅停留在我们两的爱情之上所以渐渐的便丧失了兴趣,也是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我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相术的知识一股脑倒出来了,身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对古文的爱好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我最遗憾的事就是,我所学的基本不能够都是些形而上学的玩意,基本不具备生产能力。难得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恨不得背出几本古书典籍来证明自己渊博无比!重新塑造一把早已坍塌的形象。 “看来你还真知道些东西啊!”铁衣品着手里的茗茶,紧闭着眼睛,像是憋尿憋到实在接近尿崩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厕所那般享受不已。 “靠,哥当年好歹也是个学霸好不好,只是机遇不济罢了。”我昂着头,挺着胸,摆出一个跨越时代好青年的造型。 “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倒是真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铁衣慢慢品着口中的余香,一边无所谓的跟我应着话。 “我呸。不知道你说个毛啊,没文化,真可怕!”这家伙一句话差点将我雷的倒地不起,我充满鄙视的看着铁衣呸了一口。 “虽然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徐伯的相术是来自《六壬阴阳经》。”铁衣突然睁开眼睛说。“据说这《六壬阴阳经》普天之下只有徐伯一人堪破这七卷!而且听父亲说,此刻我们所见到的徐伯,只能在这丰都地界我们可以看到,出了丰都地域便不会有身形了,十分诡异。不过,在崔家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慢慢你就习惯了。”看着铁衣崇拜的表情我更是对徐伯充满了好奇。 “我靠!既然徐伯是袁天罡的地魂,自然有些大神通了吧。这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奇怪的是这徐伯为什么周身雪白毫无血色?有这大神通怎么着也应该把自己捯饬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吧,我想象中的高手都是一身白衣,仙风道骨,徐伯却是一身白肤,样貌像是隔壁炸油条的大叔,一点也不高大上。好像,一个白癜风的严重患者。”我对这个神一般的人物实在提不起敬畏的情绪来,可能徐伯的装扮超出了我的想象力。 铁衣抬起头瞄了我一眼说,我倒是听父亲说起过这地仙袁天罡有很严重的洁癖,当年地魂流世的时候袁天罡逮住自己的地魂使劲的洗呀搓呀揉呀,可能有些许用力过猛,就给洗成现在徐伯这色儿了,不过父亲说是知有冲天之翼者,必不肯栖拖桑榆;有方外之才者,必不肯贪求名利;志之所向取舍。如同袁天罡徐伯这样的方外之人,寻常理由是难以解释的,具体的原因想必日后你会知晓。”一边说着,铁衣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些家伙什。 我听着铁衣的话,心想这地仙智商明显也不咋滴呀,“关于徐伯你还知道些啥事情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无聊不是!”“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跟着你,除了每月回崔家汇报关于你的事情,基本也很少回来!再说了你没有听说过?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看着我还想说什么的样子,铁衣则直接摇了摇头说道。 “问了跟没问没啥差,不但没有消除我的好奇,还将我的好奇加倍了,我还是抽个机会问问父亲关于徐伯的事,我对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懒得看铁衣在捯饬他那些杯杯盏盏的玩意儿,便起身打开了电视机,看起了一场nba,我最喜欢的火箭对骑士,却提不起兴趣来。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频道过了一遍之后,径直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呆。 “好奇害死猫!”铁衣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而去,我懒得搭理他。谁知走出不远后,这家伙又返了回来“记得别在崔家周围随地大小便,这里驻有阴兵,那玩意容易惹麻烦,我知道你有这爱好,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别找不到小鸟了哭鼻子。”这家伙竟然能用铁块一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我大喊一声“滚”,他才伴着我的回声消失在我视线里,百无聊赖的我,坐着坐着便睡着了,还好,这一次没有在梦里经历什么奇特的事情,很舒服的一觉。 因为崔家家大业大,我还是崔氏集团的名誉总经理,虽然连崔氏集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可能是多年的叼丝生活所致,我对那些假惺惺的上层生活提不起一丝兴趣,过了一段贵公子的生活,总觉得也就不过如此吧,吃的好点,玩的多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不用看价钱花钱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爽的。这几天的游手好闲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的生活只能叫做生计,而此时的生活才能叫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我还是非常之享受的,但我知道长此以往,只能让人渐渐沉沦。 母亲不在的日子,父亲则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捧着一堆古书研究册天仪式的事情,铁衣那块铁疙瘩出去偶尔灵光一现的变身话痨之外大多数都木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让我感觉偌大的豪宅里几乎没有什么生气,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家。 那天父亲独自来到我房间,正在捧着苹果梨手机刷微博的我赶紧起身,父亲缓缓的说:“昨天,祖宗托梦给我了,说注定的就是注定的,就算不想也不会阻止发生。所以,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市面了,顺便把你的东西取出来吧?”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见市面?取我的东西?”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的有些莫名奇妙。 父亲继续说着:“孩子,玄武之血、血河丹丸、读魂之术、玄武火纹,剩下的便还差一支笔!” “一支笔?”我好奇的看着父亲。难道父亲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实,找一支笔写写文章,打发打发时间? “当年祖宗身边一人一笔闯天下,单挑阴阳两界无敌手,这人便是铁衣的先祖鬼捕铁凝,这笔便是千年乌金石化作的判官笔。当年祖宗入地府之时为了解开这万魂诅咒,便将自己的判官笔化于一块千年乌金石中,待后人点燃这玄武之血后方可取回,也许在寻找四件神器开启册天仪式的时候有何作用也说不得。”自打上次父亲讲解了读心之术后在家中的日子便一直开*谈,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感觉。 我看着父亲,想了想说:“爸,意思是祖宗在进入地府做判官之前把这贴身的判官笔留在了阳间?那他自己个儿用啥哪?” 父亲很神秘的说:“这也算是个秘密,咱祖宗现在用的判官笔其实是仿制的,出去能挠挠痒痒抠抠脚缝也没啥作用,多是个恐吓的作用了。你想到了地府谁还不是有啥说啥根本不用刑讯逼供,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记得别乱说,要不祖宗肯定会找你的。” 想起在地府的经历我就一个激灵“嗯,我一定不会乱说的,不过,爸这乌金啥笔的有啥作用?听名字好像很拽的样子!” 父亲摇了摇头:“这东西听说过没见过,判官笔的使用需要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才能激活,因为之前没人激活所以还真不知道有啥功能,你拿回来试试就知道了。千年乌金为至阴至寒之物,寻常人是碰不得的,因你体内有至刚的玄武之血,故能驾驶!如果别人去取,估计多是有去无回,甚至成为一座冰雕!当然这取笔之路,定然会有些故事,铁衣会跟着你去。”父亲看着我的样子似乎透着深深的不舍。 “取东西能有什么故事啊?还要那块铁疙瘩跟着,不过也好,他虽然情商不高,但好在身手不错,有他在其实也蛮不错的,但是爸爸,你刚刚说的那支乌金判笔还是石头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当年唐王聚势之地,。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为西魏八柱国之一,被封为“唐国公”,其后,爵位传至李渊。李渊是隋朝时行宫居太原府留守,以尊隋为名起兵,每战必克,直入长安,在隋恭帝杨侑禅让帝位后便以“唐”为国号。因国君姓李,故又称李唐。所以,解开这万魂诅咒的事情,太原府便是这一切故事的起点。这藏石之处就在太原州的漾泉市,西郊区的一个叫做靠山屯矿的枯井之下。那里也是我们祖宗入鬼府之地,孩子,这次出门,可能会遇到些你从未想过,从未见过的事情,也许初见会有些畏惧,但我相信你,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孩子,爸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我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体随着父亲的话有一种律动感很带劲。 虽然看起来父亲说的很重要的样子,但对于取回一件东西想来也不会有多大风险,又不是除魔斩妖,所以我的心态还是很轻松的。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徐伯哪?我好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往日每次来都是徐伯推着父亲,虽然不说话,只是笑着,像是*型行尸一般,但这次只是父亲独自来,让我有些好奇。 父亲看着我说:“没什么,这段时间,徐伯忙于推演开启册天仪式所需四件神器的下落,用力过猛,导致神经衰弱,此刻已经进入深度昏睡状态了,应该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么爸,徐伯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神志?推算的结果怎样?”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徐伯神神秘秘的习惯了,不过时间应该不会很久”。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看不到徐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若有所思的说。 父亲崔慕白停顿了一刻后说,为了不让你母亲担心,我对他说你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这时候,房门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秦素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你可以怀疑我的年纪,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素娥”母亲用手制止了父亲的话,“去吧,孩子,去解开咱们崔家的诅咒,别再守着孤独的苦,妈会一直为你祈福的。”说话间,我紧紧抱住了母亲,“放心,我一定没事,我答应你,妈妈,我们会像平常人那样过着幸福的生活,儿孙满堂,共享天伦。”母亲没有说话,从我肩膀的感知告诉我母亲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看见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静思庵回来的,在自己做着早饭,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家的温暖。虽然母亲做的饭都是全素食,但味道真是美味的无以复加,每次母亲回来我都吃多了,这次也不例外,我靠着椅子哼哼唧唧的说:“妈妈,你的手艺太棒了,看把我吃的起都起不来了,只能像个虫子一样搁在地上滚了。”母亲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妈妈每天都做给你吃。”轻松的气氛让人身心愉悦。说实话,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第一天背着书包离开父母去上学的孩子一样,不舍中透着小兴奋。 开着自己的那辆新买的奔腾跑车,适逢元旦刚过,路上车辆不是很多,以前开车机会很少的我,自打有了自己的跑车,这技术也是见涨,当眼前渐渐出现了很多运煤卡车之后,我便知晓快到了太原州的地界了,在把车寄存在停车场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我们在打听了很多人之后,终于到了这个当地人口中的“靠山屯矿。” 这是一个靠山而采的私矿,靠山屯矿这名字还真是形象,眼前的场景和我当年干井下技术员的矿井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铁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这个洞洞没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溶洞,或者说是什么动物的巢穴也有可能。也许是荒废太久的缘故,只有从洞口附近的黄土中隐隐的参合着些许煤粉,软绵绵的证明着自己煤矿的身份。我无法想象在这个东西是怎么成为一个矿的,小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如果说评价这个玩意的话我想到的是弹丸之地。 这黄土覆盖,风沙漫天的冬天,原本稀疏的几棵树此刻也早已光秃秃的了,风中夹杂的土粒在没有阻挡之后,毫无顾忌的拍打在我裸露的脸上,手上,让我有种恨不得把脑袋也钻进衣服里的感觉。站在洞口,放眼望去,黄蒙蒙的一片,沟壑密布的黄土层层叠叠,稀疏的枯树矗立在田地里,伴随着刮来的风,满面、满嘴都是黄土。 “我靠,咱这是来喝西北风的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分不满,想想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还真是不易,自己以前虽然过的也算艰辛,但比起这里至少好上几十倍。瞬间有种想拉着老祖宗的手,感谢他选择了风景秀丽的丰都定居。 铁衣则径直走向洞内,切实是趴着进去的,似乎外界对他的影响永远都被忽视到视而不见的程度,在我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铁衣只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撅起的臀部,于是我赶紧快步赶上!洞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狭小的空间在爬行一段距离后终于豁然开朗,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个倾斜向下的矿井,没有任何运输设备的痕迹,如果没猜错的话,完全是人力背运,这劳动强度放在今天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我紧紧随着铁衣的脚步,这时候,铁衣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井下准备。2个自救器,2个瓦斯检测仪,一个防暴秒表,两套窑衣,两个狼牙防暴手电筒。因为干过这个行当,穿戴这些家具对我来说可算是轻车熟路了,我早早的穿戴好,炫耀一般的看着铁衣,然后打开了手里的瓦斯监测仪,上面的数据显示还在安全范围内。正在我准备喊道没问题的时候。 只见铁衣表情严峻的一把推开我,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就发现我原本站立的地方落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看来是因为长期的私挖乱采导致的地质条件恶化,我赶紧整了整安全帽。要是没带着安全帽被砸一下估计马上的脑浆迸裂而亡了。在这种地方做工,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真不知道在这个类似洞穴的矿井中埋藏了多少故事。 全副武装之后,铁衣拿出绳索,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绳子的一段系在了地上突出的一个老树根之上,在我反复的测试了好几把之后,确认这个从地下露出的玩意儿,确实可以承受我们的重量之后,我们顺小心翼翼的下滑下了井口。这个大概有着七十度左右的斜坡上,我们可以说亦步亦趋的挪动着,我用手中的狼牙手电不时的打量着四周和头顶。前面说起过,刚刚毕业的时候我干过煤矿的技术员,对井下的一切虽然不精通,但至少还不陌生。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我之前所在的煤矿条件不是很好,但眼前的这个所谓的矿井,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糟糕了,竟然连最基本的通风系统和最基础的支护都没有,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挂掉的可能,为了钱,这是在赌命!顶板的支护根本没有,随时都有落石伤人的事情发生,真不知道以前在这里的人是怎么过的!我不时的将眼前的一切和我熟悉的环境所对接,抱怨声不断! 听着我碎碎念的自言自语,“这个井在20年前就废弃了,那个时候漾泉这地方挖煤热,煤炭的黄金十年,让很多人身价不菲,同时也将很多人的生命埋藏在了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时候,许多南方人过来投资,私挖乱采,估摸着哪里有煤,就简单挖个洞,花很少的钱顾周围的村民来挖,就连最基本的保护生命的设施都没有,这里的确死过很多人!”铁衣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愤怒的情绪,原来这块铁疙瘩也有带情绪的时候,真是少见。 “因为出来干活的都是边远村民,死一个两个的,煤老板给家里几百几千的也就打发了。在那个时代,穷人的性命不值钱。要是死的人多了,煤老板就卷钱跑路,随便到个什么国家的买地置业,到国外挥霍,而死去的人就是死了,甚至连一毛钱都拿不到!就是这个井,当年因为煤与瓦斯涌出,发生了一起特别重大的事故,死了36个人,36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这是我认识铁衣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想必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里的一些记忆,他不说,我不问,就这么沉默着。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让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在我胸口,抑郁的像是严重缺氧一般。 “这一群畜生!这地方都是高瓦斯矿,这么陡的巷道连最起码的顶板都没有,更别说啥通风设施了,这他玛的就是*裸的犯罪!”我狠狠的咬着呀。 “怎么了?”铁衣半天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寂静,我好奇的问。 “没什么,在来这里之前,我查了查关于这个矿的一些资料,知道当年这一起事故报道的时候,死去的36个人中,有6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才16岁!在一些后续的报道中,得知当时的煤老板知道出事以后都跑路了,那些丧失了家中劳动力的家庭,一毛钱都没有得到赔偿,生活十分困难,甚至还有后来自杀的。” 我无语了,眼前的一切,竟然埋着这么触目惊心的故事。16岁多么阳光的年纪,却永远的留在这阳光的背面,地平线的下面,该是多么痛苦。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巷底的时候,我听到头顶有异常的响动。我挪过狼牙的光打向头顶,看见声音发自一块巨大的矸石,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脸盆大小的石块要是真这样砸下来,别说我带着安全帽也照样必挂无疑。 眼瞅着摇摇欲坠的石头,我想提醒铁衣却感觉喉头发紧怎么都叫不出声来,手心里汗流如注。 我用颤抖的手示意铁衣上面有危险。就在铁衣扭头的瞬间,我看到矸石直直落下,不偏不正的就在我们头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铁衣从腰际一摸。抽出逐浪短剑,剑光如离弦之箭射向石块,嘭的一声,脸盆大小的时候被击碎成许多细小的石块纷纷落下,我听到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身上、手上被石块砸到,铁衣默不出声,而我则发出了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和周沫坐过山车时才有的惊呼,下意识的举动,完全我受我大脑的控制。 待石块落尽,我才送了一口气,说:“赶紧下去,刚才的剧烈震动还有可能引发更大规模的落石,那时候,就算有逐浪也顶不住!”铁衣点了点头,我们加快了速度。快速的沿着破损的通道向巷底滑行。 终于滑到了坡底,我和铁衣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汗水和荡起的煤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刚刚上井的工人一样,我们相视而笑。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高收入的行业,但看不到的是时刻与生命博弈的危险。想起那段干煤矿的日子,至今都留有阴影。 休息了几分钟,我开始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坡地,正前方应该就是通往采煤工作面的巷道了。这时候,我感觉呼吸有点异样,拿出瓦斯检测仪,看见数据已经接近临界值了。赶紧招呼铁衣,随时关注数据,以便在需要的时候打开自救器。 工作面的条件更差,甚至谈不上叫做工作面,这里应该是纯人工挖掘出来的,想要进入,走路是不可能了,只能趴着前行了。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铁衣慢慢开始向前爬行,我便紧紧跟上,走了爬行了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在快接近采煤面上,看见了地上滚落的大块的石头和早已腐朽的木料,调整狼牙手电,射出蓝光便会发现这些地方有很多早已干涸的血迹,这里应该就是那次事故的现场了。 “这里应该就是煤与瓦斯涌出的地方了。”我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 铁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伴随着轻微的发抖。 记得那一次,我和周沫的母亲说,再给我一年时间。那一年里,在尝试过很多工作之后,我便到了一个煤矿,花了一年的积蓄凭着一本大学证书当了一名技术员。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只要能赚钱的活我都接。虽然想想那时候的确很傻,即便我玩命赚到了钱,我相信周诚也定然不会同意我和周沫在一起的,但那时候自己的确就跟魔症了一般,缺乏思考能力,只想着有钱了就有周沫了,可能我的意识中我有的只是周沫,如果连周沫都失去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那段日子里,现在想想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十几个小时待在井下煤尘里,上井的时候,几乎连牙齿都是黑色的,而拿到手里的钱却依旧是少的可怜。 “别愣着了,这里好像有点问题!”铁衣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手指摸在了他腰剑的那一柄青铜逐浪短剑上。看着铁衣呈川字状的眉头,我感觉事不寻常。虽然眼前的一切依旧是这个模样,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动,但从脑海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看铁衣腰间的青铜短剑在剧烈的抖动而发出的声响。 “有东西!”铁衣叫了一句,然后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着铁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别紧张,应该不是厉害的东西,看样子可能是阴魂不散的冤魂被困在这里了”。我下意识的说“别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不厉害你叫个毛啊!”我突然意识到了铁衣的意思,“你不会是说这里有鬼吧?”铁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这出门就见鬼的节奏让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虽然经过地府之行,好歹我能拿梦搪塞自己,但是真要出来几只那玩意,我应该怎么办?我想起电视里看的画面,心里默念着九字真言,希望能有点效果。“我擦,铁衣哥你别吓唬我啊,不会是真有只鬼吧!”这一叫我差点应声跌倒,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脚下赫然是一个因为煤尘沁染太久而成了黑色的骷髅头,虽然我已经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这东西让我腿软的几乎跌倒。 铁衣则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是一只鬼。”“那你早说啊,没你这么玩的啊,吓死我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铁衣很平静的说“是一群鬼。”一听这话,我终于因为腿软而倒地,转身就想要朝着井口方向狂爬。 “崔铭,你按照老爷教你的读魂术试试打开天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我准备按照徐伯说的步骤尝试的时候,铁衣说了声,还是别惊动它们了。铁衣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然后在我的眼皮上喷洒了一些,身体顿时便传来一种轻轻的冰冰的感觉,还真是舒服。我打开狼牙对着手里的瓶子照了照,就是个透明的小瓶子,没有任何标签,不过这感觉的确不错,应该是名牌东西。我刚想要问铁衣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时。 铁衣说道:“这是婴儿的初泪,刚刚出生的婴儿伴着第一声啼哭时流下的眼泪。涂抹在眼睛上,可以看到阴魂了,但他们却看不到你。” “这东西还有这效果?”我好奇的感受着眼帘中传来的冰凉感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婴儿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干净和纯粹的东西,人出生是的第一滴眼泪便是在阴间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本就是来自阴间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会突然哭起来,不管大人怎么哄都不行,这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阴物的关系,当然这些东西一般也是不会伤人的,鬼怕人就像人怕鬼一样,因为神秘所以恐惧。”这家伙的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 “电影看多了吧,怎么可能?”虽然我觉得这玩意儿抹在眼睛上的确很舒服,但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若是这么容易便能见鬼的话,我大学时候的那帮闲的没事的同学用何必用笔仙的方法去见鬼,若是这东西真有效的话,以后不干这行当了我一定要申请个专利,名利双收啊。在胡思乱想中,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原本漆黑一片的井巷此刻竟然有了幽幽绿光,在一眨眼的功夫,我好像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了,突然我感觉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紧紧贴着我的鼻尖,在我用眼睛聚焦聚了好一会才看清楚,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张沾满了煤尘的的脸,我似乎能感觉额前一滴冰冷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进我嘴里,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呲牙咧嘴,十分狰狞。我的第一反应是跑,赶紧跑,但此刻身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好像被施法一般,一动不能动。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回到了某个空间里,虽然这里的场景与之前我所看到的并没有很强烈的变化,但眼前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穿着破旧的棉衣,柳帽的矿工,看这种柳帽的样式也就是最早的那种安全帽,早已经被淘汰了很多年了。我也是在一个工友的父亲家里看到过这种玩意,最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那玩意就是最早的安全帽,眼前的这些矿工,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汗水和煤尘搅合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肮脏不堪。他们有的在用铁钳挖着煤,有的在拖着煤往前艰难的背着、拖着、抬着、扛着,每个的衣服都不一样,显然不是统一的工装,个个身上都满是补丁的旧棉衣,破损的柳帽。没错,这应该是很早期的煤矿工人所特有的装备了。我不知道这一滴婴儿泪让我回到了哪里,看到的是什么?但突然冒出的这群矿工让我心里忐忑不已,生怕被他们发现,不过按照这样的距离,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到我了,但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却似乎又不大像,我举起颤颤巍巍的手,在那个距离我最近的矿工眼前晃了晃,果然,他们竟然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这些人的脸沾满了煤尘与汗水的混合物,看起来样子几乎是一样的,但是从体形来看,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群人中几个发育瘦小的孩子,大概也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瘦小的身躯和肩膀上装满煤块的麻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我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个矿井下的环境实在太差了,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此刻正在干活的人就如同埋在地里的土老鼠一般,穿梭在不时扬起的煤尘中。在这个没有任何机器设备的矿井下,所有工作都是纯人力在进行,可以说每一块煤中都包含着汗水与血滴,这样的强度是常人无法想像的,我好奇着眼前这群瘦弱的肩膀是怎样在承受这些重量,可能活着的信念才能担负这份重量。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从不远处出来了一身呻吟声,看这样子我跟着铁衣的脚步快步向前走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躺在煤尘中痛苦呻吟的脸,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个孩子好像被头顶的落石砸到了脚,甚至能够听到脚骨与石头碰撞时发出的骨折的声响,那个被煤尘沾染看不清的脸庞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着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的抱着被砸伤的右脚,呲牙咧嘴的表情告诉我此刻他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我下意识的想要身手帮忙,却别铁衣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我才意识到,此刻,我除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好几次下意识的想要上前,都被铁衣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我最讨厌的。 “水叔,亮子的脚让石头砸断了!你看这咋整啊?”一个憨头憨脑的年轻人,朝着工作面最前段的一个看起来还算是魁梧的中年人喊着话,我才知道那个被砸伤的孩子就叫亮子。 “咋整的,早跟你们说加点小心,加点小心,前天二黑才摔断胳膊,今儿个又出事,你们这群年轻蛋子就是不听话,”那个中年男人边说话边走过来,满脸的煤尘和汗水混合成了厚厚的泥状物,只见被叫做水哥的中年人俯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亮子受伤的右脚,刚刚碰到,亮子就“哎呀”一声,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起,看样子定然是骨折无疑了。虽然应该不会危及生命,但这痛苦却着实不轻,不过这个倔强的孩子还是强忍着没有一滴眼泪,脸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下,将那张年轻的沾满煤尘的脸划出了一道道的轨迹。 “肯定是骨折了,这有点不好整啊,这活肯定是没法干了!傻根,你背着亮子先上去吧,先回工棚休息休息吧!要是疼的厉害就先找个医生把亮子的脚骨先接上,时间长了不好整,别成了跛子。”被叫做水哥的人安排着干活的几个工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很有威信的样子,正在水叔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孩子挣扎着喊道:“水叔,俺不走,俺不能休息,俺家里还等着我赚钱回去给弟弟上学用,他考上了县城最好的中学了,我就是不要这条腿也要把他供下来,这是俺爹死的时候,俺答应俺爹的!求你别让我走,这要上去老板就开除我了,拿不着工钱,俺弟弟可咋办呀!”说着,这个叫做亮子的年轻人直接挣扎着跪了下来,刚才如此的伤痛他强忍着,此刻却已泪流满面了,生活所赋予这个孩子肩头的重量是我乃至这一代人所无法想象的,看着眼前的他,想想过去的我,我鄙视卑微的自己,我很想为他做些什么却早已来不及。看到这里,我实在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气血上涌,于是使劲的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抑郁。 在思考了一会之后,水叔终于漠然点了点头,“孩子,咱都是穷苦人,赚点钱也不容易,我试试给你把骨头先接上,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不少,那你一定要忍着疼,习惯了就好了。但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治,伤口好了也会成跛子!”“没关系,成跛子也没关系,只要能干活赚钱,供俺弟弟读书,成啥俺都愿意,叔。”亮子破涕为笑的说着话,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水叔从地上的木板掰出一根小棍子,插在亮子嘴里,“孩子,这接骨本就疼,你要疼了你就咬着这根棍子啊!”亮子咬紧了棍子,点了点头。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和棍子断开的入耳。最后,他找了两个木头板子把亮子的脚夹住捆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起工伤就这样结束了,静谧的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水叔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说道“好歹接上了,先坐这休息休息吧!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是一个屯子出来的,干活的时候多帮衬着点,千万别叫老板知道亮子的脚受伤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去告密,我饶不了他!立马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说完,这个中年人带好柳帽再次冲进了采煤面那狭小的空间里。随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事情就算结束了。正待我准备询问铁衣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采煤面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巷道的深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救命声交杂在一起,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我听见有人很大声的喊着“炸了,死人了,煤和瓦斯涌出了,快跑啊!”听声音应该是水叔在喊,这句话是我听到水叔最后一声呼喊,然后就见涌出的煤层像是海浪一样将他死死的埋在下面,这墨色的海洋很快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吞没了,奔跑的人群很快便淹没在滚滚煤流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着急的扑将上去,对着铁衣叫道“快帮忙啊,铁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是孩子呀,他玛还是个孩子啊!”我歇斯底里的喊着,想要奔过去!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可是随着我手触碰的地方,我竟然什么都没有摸到,似乎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原本不存在的一样,空空的没有任何触感。 “没用的,我们改变不了!这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铁衣一把拉住我,指着地上的一张用旧日历卷成的烟卷说,“除了看着,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拉着我的手在颤抖,很强烈的颤抖。我挣开铁衣的手,颓然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滚滚的煤尘将数十条生命就这样吞噬而去,刚才的对话还飘荡在我耳边,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笑脸也似乎就在眼前,几秒钟的距离,竟然会是生与死。 “畜生,都是他玛的畜生,这是犯罪,这是杀人,这是地狱,都是疯子啊!”眼睁睁看着三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一瞬间全部死去,我失控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煤壁上,体会着钻心的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见死不救,不能救的感觉让我的胸腔充斥着浓浓的压抑感似乎要爆炸开来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渐渐消失不见了,一切都归于平静,煤浪渐渐停止了涌动,世界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我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与脉搏,巷道顿时黑漆漆一片,我用调整了手中的狼牙手电,照去,煤浪中夹杂着很多铁钳、麻袋、柳帽、鞋子还有一只打着夹板的脚,那个叫亮子的孩子的脚,看着脚上粗糙的绷带,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耳边想起铁衣手骨因为握持太紧而发出的声响。 我适应了很久,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我听到巷底好像有动静,似乎还有人活着的样子,我惊喜的喊着“还有人,铁哥我们过去看看!”果不其然,在巷道的半坡上,真有两个身影,看样子大概是因为这2个人刚刚因为拉煤送到井外的缘故,在返回井下的时候事故便发生了,幸运的逃过了一难。看着他们,我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不管怎么样,至少有人逃过了这场灾难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孩子一边大叫一边连滚带爬的朝着井下跑,哭喊着冲到煤堆中,用手生生的挖着,“亮子哥,水叔,你们在哪里呀,这可咋办呀!”,看这样子,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这时候,另一个岁数稍长一点的人也快步奔到了井下,看着以前的一切,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呢喃的说“我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还在里面,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痴癫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几分钟后,他对着双手早已鲜血淋漓的孩子说,“猴子,快上去报告老板,找人来帮忙,我在这里挖,兴许还有救啊!”那个被叫做猴子的年轻人,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和鼻涕,撒腿就朝着井口爬,像是疯了一般,激起了浓密的煤尘,很快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斜坡上荡起的滚滚煤尘之中。 在我和的眼前,那个不知名的中年男人一边呢喃的喊着儿子,爸来救你,儿子爸来救你,一边用手挖着厚厚的煤块,双手早已血流如此,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身后的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摇着头,这么长的时间,定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我终于听到井口有动静,从那瘦小的身子看,应该是猴子无疑,随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果然是他。只见猴子火急火燎的再次返回到井下,喊着“打了电话了,老板说很快就派人过来”。我期待着,渴望着奇迹的发生,真的,从未有过的渴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为他们庆幸,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扭头看铁衣,发现这家伙竟然双眼通红,好像有眼泪落下来了。透过铁衣的眼睛,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突然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他们真的逃过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希望我想的都是错的! 我所期待的奇迹终究没有发生,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听到井口有了声响,那些救援的人似乎到了,但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正在我诧异不已的时候,谁知,井口竟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接着便滚落下许多巨大的石块。而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状况,猴子和那个中年人竟然来不及反映,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悲伤还是被突发的一幕所震惊,总之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而猴子所站的地方则是那些石块滚落的必经之路。“为了怕泄漏消息,煤老板找人炸了井口,井下的人全部死了,没有一个生还的,煤老板炸了井之后卷钱跑了!”滚落的巨石砸在了猴子,脑浆迸裂,当场死亡。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依旧俯身在煤堆上呢喃的叫着,痴痴的挖着,我听到从工作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如同海浪一般的声响,应该是二次涌出快到了,这样下去再不逃,就真逃不过了! 我焦急的望着井口,读着过去的时间。 …… 最后,再次涌出的煤流,将眼前这个中年人卷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身旁的铁衣嘴唇也被咬出血来。一会的时间,我们眼睁睁的目睹着36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了。36个人,就这样死去了。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救援。卑微的死亡就像是卑微的活着一样,埋身在这永远见不到阳光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胸前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我想要挪动却无能为力,看着手里的瓦斯检测仪,数据依旧正常,我却感觉呼吸十分困难!我实在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幕是真实的,我实在无法相信生命竟然能卑微脆弱到如此程度。过了一会,那些涌出的煤流消失不见了。眼前的一切又恢复到我和铁衣刚刚看到的景象,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声响,就如同我们刚刚下井到这里时看到的景象。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虽然答案我很清楚,只是不愿相信,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终究会醒来的噩梦,梦醒后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我的理智很明确的告诉我,我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无法回避,无法改变。 过了很久,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张沾满了煤尘的脸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鼻尖处,刚刚还漆黑的一片又亮起了那点点头灯光,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开始,此刻,悲伤的情绪早已将我的恐惧逼退到千里之外,我好像知道了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冤魂应该是被困在这里了,有可能是千年乌金石的缘故,它本就是阴物,将这些亡魂定格在了这里!他们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死亡时的那一幕。” “重复死亡,重复死亡”我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如此残忍却真实的四个字。也就是说,这些死去的人被困在了这个枯井中,可能是因为那块千年乌金石的吸阴作用而在无限的时光中,反复经历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重复着死亡。如果真是这样,简直比直接下地狱更加恐怖,一群善良的人,经历着最痛的苦, 这些冤魂被困在了这个井巷里。“太痛苦了,如此反复的折磨!他们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家人用命在努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努力平静着语气! 他们死了,20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说服着自己,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依旧止不住的流着,一滴滴泪水跌落在煤尘里,祭奠着这些死去的灵魂。也正是这次枯井的经历让我知道了鬼并非都是暴戾凶残,鬼并非都是因怨而生,鬼也会冤会有着悲惨的经历,作为一个阳世阴差,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无限的死亡循环结束,当时间定格最快乐的时候,会永远有无限的幸福,相反当时间定格最痛苦的一刻,迎接的只有无限的悲伤,这些可怜的人,因为各种卑微的理由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静静的死去,可能帮助他们,便是我这个所谓鬼差最大的意义吧。这一刻,我不想做英雄,只想结束这循环死亡的痛苦。 甚至在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断的抱怨着这世界对我的不公平。我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如海的财富,我努力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幸福却功亏一篑,可是当我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不断重复发生的一切,我才觉得,我所经历的竟然如尘埃一般微小,至少我还活着,至少我还有疼爱我的亲人,至少我还有愿意随时为我死去的铁衣,至少,我还有一段那么美那么美的回忆,我擦了个擦的,实在是幸福的不能自已!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很容易,活着才难!死不了更难”铁衣的话透着无尽的伤感,可以说此行之前,我所做出的所有准备都是关于如何面对这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所给予我的恐惧,而眼前的景象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看着眼前还在上演的一切,看着不远处亮子依旧倔强的说着坚持的话,想着脚下此刻埋葬这的36个亡魂,我使劲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感受着胸腔所承载的力量,努力平复情绪,想要让自己瞬间冷静下来。我是鬼差,虽然基本属于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最大的资本就是长得灰常帅的鬼差,但是我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同情,祭奠或者眼泪,我要让眼前的这一切尽快结束,因为,我是鬼差,阳世阴差。 铁衣静静的站着,然后深深的鞠躬,我学着铁衣的样子,一次,两次,三次……。这个铁疙瘩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我也知道,能够面对如此凄惨的景象想要做到不难过几乎是不可能的,是什么让生命变得如此卑微?我不知道。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思绪久久。过了好一会,铁衣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在这世界上出现过,他们在亲人的眼泪里出生,在亲人的眼泪里结束,悄无声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那块千年乌金,让这些冤死的人可以尽快结束这无限的死亡,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些家里的顶梁柱离开后,他们的亲人经历着怎样的痛苦,过着怎样的生活?”我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是怎样的,我们出去后去为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吧。” 这时候,耳边又想起了那山呼海啸的声响,求救声一次次叩问着我的心,看样子,这时候应该又到了煤与瓦斯涌出事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有回头,没有继续看下去,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眼前渐渐还原成我们刚刚下井时候的样子,耳边也变得静谧无声,一切又到了最开始。 “如此这样重复下去,实在太残忍了!我们找到千年乌金是不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我试探着问铁衣,我很期望他能够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虽然我知道,他也并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完全超乎我们的预期,但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将他们带出这份苦难,那褴褛衣衫,断骨之痛,和那一张张被煤尘渲染的看不到真正表情的人……。 铁衣没有说话,但透过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此刻的渴望并不会比我少一份,我们再次对着煤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祭奠着逝去的亡魂。然后转身一同走向了煤道深处。各种情绪交杂之后,此刻的我早已没有了一丝惧意,从未迫切的将别人的事看的如此重要,既然此刻我是一名鬼差,我必须为他们做出我所有的努力,一股浩然正气充斥着我的胸膛,热血沸腾的我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看着铁衣上扬的嘴角,我边吐着嘴里的煤尘,边说“笑个毛啊,没见过正气蒙蔽了眼睛的好汉吧?今儿个让你开开眼。”边说着,我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好像是个沾染了煤尘的棍子,棍子的旁边还有两块木板和一些风化*的线头,我拿起一看,我擦,竟然是一根腿骨,遮断的腿骨,我想起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群矿工里叫亮子的孩子的腿骨,我轻轻的放下,对着铁衣说,“走,今天就算是埋在这,这事情也一定要解决,不然麻痹的一辈子过不去!”铁衣拍了拍我的肩膀,“走”! 越往工作面的方向走,地上鳞次节比的石块,一处处高耸的煤尘,腐朽的工具便渐渐多了起来,我拿着手里的狼牙四处打量着,眼前漆黑的世界,用这些留存的片段,记录着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按照铁衣的说法,这些人在死后因为千年乌金石的吸附之力而导致魂魄被困在这里,简单的说就像是被屏蔽了一般,让鬼差不能得知,所以无法进入轮回,而这一切很有可能随着我们找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后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漆黑的矿井里找到那块神秘的石头。想到这些,我的心情稍稍好了点,毕竟希望总会让人有动力,现在的目标就是尽快找到千年乌金石,让这些亡魂解脱,如果时间定格在生命中最悲伤的那一刻,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面对这破败的井巷,我对千年乌金真是没有任何线索。找东西这个曾被周沫诟病了无数次的毛病是我怎么改都改不掉的恶心,让一个善于找不到东西的人去找东西,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我凭借着满腔的浩然正气,动力十足的这边瞅瞅那边看看,像只猴子一样想要在某个角落找到那只藏好的桃子,谁知,也许是因为我动作过大,头顶上竟然掉下了好多石块,要不是铁衣帮帮忙,估计就成了那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了。“师傅,二师弟,三师弟,小白白我在这里!!!”。看这架势,这块乌金石还真是不好找,但在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找一块漆黑一片的石头,我靠真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黑色。因为前面落石的原因,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虽然我此刻已然名为鬼差,但实打实的功夫还真是毛都没有,我可不想落个壮士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跟着铁衣最起码能保障不被落下的石块砸死不是。 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为了缓和下气氛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朝着铁衣问道:“你说那个煤老板最后怎么样了?跑到国外吃洋餐泡洋妞?难道真就这样没事了嘛?这不是一起小事故啊,听你的意思你是从报纸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如此贱人,就算被抓起来枪毙十次我都觉得太便宜他了,甚至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要是这家伙真就这样没事,那也太没天理了”我恨恨的想。 铁衣边走边说,头都没回,只留给我一个*的后脑勺子,“当年的报道里说,那个煤老板听到发生了大事故,第一时间不是安排人救援,而是调动所有的资金然后跑路了。警察去的时候,早就跑的影子都没了,全城通缉都没有线索,我就继续查找相关资料,后来一起发生在南非的华人被杀案当年引起了热议,一个华裔的富豪被杀,被一个吸毒的流浪汉打劫,据说尸体被砍成一块一块的藏在下水道里!经过核查,那堆藏在下水道里的腐肉块就是当年的那个煤老板,下场非常惨!” 听着这大快人心的消息,我顿时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缓解了许多,“你既然早知道这事情,干嘛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也有点准备,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正义感太强,刚才差点活活气死我,不过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多,最好能下地府,入地狱,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千万种酷刑过一场!”我咬着压狠狠的说。这时候,铁衣回过头来,认真的说“你觉得你崔家先祖会放过这种人吗?”想起祖宗那张打黑脸,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也是,祖宗对我这崔家人都下的去手,脑门弹找不到一处平地了,这家伙交代在祖宗手里,那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像是憋着很久的一泡尿此刻终于找到厕所能尽情挥洒了一般。 随着持续的深入,看着眼前破败的一切,顿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看来我们终于快要接近这起事故的源头了。我看了看手中的瓦斯监测仪,数据竟然还在安全范围之内,便放下心来,这时候,对着狼牙手电的光辐射在地面之上,更多的黑色枯骨便呈现在眼前,仿佛在告诉我他们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而此刻响起在耳边的声音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些阴魂已经在经受着我和铁衣到达这里之后的第三次循环死亡了,听这架势,那个叫水叔的中年人应该快要出现了,果不其然,在我前方几步远的地方,那张满是煤尘和汗水混合物的魁梧身形出现了,径直穿透我的身体,而我则仿佛透明的空气一般,很是让我错愕不已,但在这里,我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虽然错愕却没有纠结,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寻到那块千年乌金石,其他的一切暂且搁置不谈吧。眼前的一切实在是破败了太久了,许多木体石块竟然一碰就碎了,而埋在地下的故事是那些在地上过着奢华生活的人所想不到、看不到的。有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廉价,在相同的世界开始,在不同的世界结束,这,就是生活吧!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只是围观人群中的一个。 我突然对那块只听过没见过的千年乌金石有了很大的好奇,这到底是一块什么玩意,竟然能将这个地方隔离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一幕幕奇怪的景象,也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无疑了,如果不是千年乌金的存在,我实在找不出一个更扯的理由来解释这里我所见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可是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的地方找一个和矿体颜色差不多的石头,真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无措感,我该怎么做?早知道这样下来前就多雇佣点人来帮忙了。 “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到底是好还是坏啊?我们寻找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好,为什么因为它的存在,让这些冤死的人反复在这不为人知的地下经历这好像炼狱的一切,完全超乎想象的痛苦!”随着身后的爆裂声音想起,我竟然对传说中的千年乌金生出一丝抵触情绪,也许是不断重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震撼的缘故,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块我们想要寻找的石头,让我迟迟不能释怀。 铁衣摇了摇头,随手擦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千年乌金只是一个东西,它就在那里,没有好坏,这要看它会出现在谁的手里,用它去做什么事情!好人自然做好事,坏人自然做坏事!好与坏不在它本身,而在人,在人心!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是人心,最恶毒的同样也是人心。这里的一切算是一场意外吧,但造成一切的根源却毫无疑问是人心,一颗比这煤石更黑更冰冷的心。别瞎想了,赶紧找找,我总有种感觉,千年乌金石就在我们周围,再仔细一点看看。”边说着,铁衣便向着右侧的煤壁摸索起来。 “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不过,铁衣你说这千年乌金石是个啥子样式啊,咱们这样瞎找可能就在手边当垃圾丢了,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学着铁衣的样子在左侧的煤壁摸索着,努力的寻找这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样子的玩意,只是从名字来看应该是个黑色的玩意儿。我们就这样在工作面的最前端一寸寸的搜寻着,身后的井口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循环死亡了,我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正在我酝酿情绪的时候,身旁的铁衣突然向着我冲过来,喊了一句“闪开”之后,便将我抓起来丢在一边,这一把差点把我的屎包都摔破了,正待我发怒之时,我看清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竟然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不偏不倚的落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的几次落石砸到的话,最多是头破血流,而这次被砸到的话必然是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滩石头,我冷汗涔涔。 我抬头看了看破败的顶板支护,几乎都是些废旧的木头,甚至连禁锢的铁丝都没有一根,在这样的环境下采煤,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可以说,这个地方呆着时间长了,活着是偶然死亡是必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节奏! “小子,还真有两下啊!感觉细胞还挺发达的啊!”看着铁衣的我竟然能笑出来,“真是怀疑你这个家伙的构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听到这铁疙瘩关切的语言,还是挺不错的。我说,“好歹我也干过煤矿技术员,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专业,真不错,我表扬你。”这家伙面对这么逗比的语言竟然面无毫无表情,很明显这面部神经受过严重损伤。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带着这家伙去医院来个全身检查,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身体构造出现问题或者有抑郁症什么的,不然,一个人的表情怎能如斯冷淡。 又躲过一劫,我突然感觉这号称万物之灵长的人在面对自然时竟然渺小的像是一粒微尘。刚刚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很明显的感觉上后备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虽然,我算是自杀出道的,但这如此频发的和死神擦身的感觉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亲身体会后还是恐惧不已,纵然我已经是半个编制在身的鬼差。我反复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向着铁衣的方向走去,此刻铁衣在采煤面的西侧,好像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看你聚精会神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铁衣拿着狼牙手电蹲在地上,很入神的样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你看”顺着铁衣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地上零落的搁置着几把铁锹之类的工具,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力挖煤时候用的,但奇怪的是,这几把工具的金属面竟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上面有很多的孔洞,像是被很多密集的细小子弹射击过一般,如果不看体积的话,很像是北方人家家里常见的筛子。 我拿起一把铁锹来,对着狼牙照了照,感觉十分诡异。“该不会是这些工具的质量都严重不合格吧,假冒伪劣产品害死人呀!”铁衣摇了摇头,“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让我想一想,”看着陷入沉思的铁衣,我意兴阑珊的拿着手电看着四周,“这疙瘩石头块还真是不好找啊……”我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而这种声音是我自到了这里后第一次听到,定然是跟循环死亡毫无关系的,随着铁衣说了一句“不好,噬金蚁蟥”听到这名字我心里一紧,虽然我还不知道铁衣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铁衣这语气断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顺着铁衣手中狼牙照射的发现,我赫然发现从墙壁的缝隙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虫子,奇怪的是这东西竟然周身反射着幽幽的绿光,开始还是星星点点的,但几分钟的样子竟然成了一片片的绿色光芒。这种东西别说见了,就算听都没听过。 “不要碰到这些虫子,看样子却是噬金蚁蟥无疑了,传说这些东西被叫做地狱里的蚂蚁,我也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过”看着铁衣的样子我十分好奇,如此彪悍的他面对这些小虫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你看那幽幽的绿光似乎还有些萤火虫的样子蛮可爱的嘛。说话间,我便向捉住一只看个究竟。我刚刚伸出的手被铁衣一把拉住,“你小子不要命了?你知道那些小虫子身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嘛?”我无所谓的说,“不会是荧光粉吧?你看眼前这星星点点的有没有点演唱会的感觉啊,要不要高歌一曲啊,来先和前面的粉丝打个招呼怎样?”这压抑的气氛,我想顺便调节下情绪。谁知铁衣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据说这些虫子见什么吃什么,连金子都能咬的动,而它们身上的绿光被叫做化骨水,按你的说法学名叫做王水,你碰一下,估计这手是定然保不住了。” 听铁衣一说,眼前这密密麻麻的虫子身上都有着强酸之王的王水,那一片片慢慢向着我和铁衣而来的绿光顿时让我心惊胆颤,照这架势,我们两今天算是交待在这里了,这么多,估计能把我两酸的毛都剩不下一根了。看着眼前慢慢汇集成的如海浪一般的幽绿光芒,照这个趋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和铁衣就被这些虫子吃光光了。前面是噬金蚁蟥,身后是冰冷的煤壁,夹在中间的我们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绝望的看着铁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吗?”铁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不已,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跳崖摔死算逑了,让这玩意糟蹋,想想都毛骨悚然啊,连全尸都留不下啊。正在我心里咒骂的时候,铁衣则一步上前,站在了我前面,“如果今天真的要死,我来就好了,一会我会扑过去当人肉垫,你踩着我的背能跑多快跑多快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听着铁衣的话,我震撼不已,在面对生死时刻,这戏剧里才有的情节竟然从这个铁疙瘩嘴里说出来,我推开他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起来的,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我不想以后一闭眼就想起你那张被虫子咬的腌臜泼才的脸。”看着铁衣准备强制执行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兄弟,如果你敢趴在上面,那么我就是第二块肉垫”,看着我不容置疑的语气,铁衣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死死的盯着头顶顶板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虽然我的语气十分豪迈,但面对眼前这渐渐靠近的玩意,我还是十分害怕,心想着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呀,这解咒之路还没有正式开启,小爷我今天就挂在这里了,想起父亲的眼神,想起母亲的白发,眼睛不自禁的沁出了泪水,我用牙齿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让剧烈的痛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我准备和铁衣讨论下离别感言的时候,这货竟然对着我喊了一句“蹲下”,让后用十分沉重的力气按着我的身体,正在我好奇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这厮竟然直接一跃踩在了的头上向着斜上方窜起,在狼牙的照射下,我看见铁衣掏出了腰间的那柄逐浪,对着顶板狠狠的砍下,道道银光穿透了漆黑的顶板,在落下的刹那,铁衣拎着我向后跃出一大步,紧贴着身后的煤层,只见我们刚刚站立的位置随着一声轰响,顿时坍塌下许多石块,将我们与那汪洋一般的噬金蚁蟥分离开来,这时候铁衣才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了想我才明白过来。这个枯井本就荒废依旧,很轻易的震动都可能导致大面积的坍塌,刚刚铁衣在盯着天花板的时候便在算着出手的力度和角度,因为一个不小心,我们便会在被噬金蚁蟥吃掉之前便被砸死,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距离和这样的角度中,恰好将我们与噬金蚁蟥隔开,我在钦佩铁衣的功夫时更将这次举动视为一次奇迹。 此刻,铁衣抬起头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刚才我想起来,我们在拿起那些被噬金蚁蟥腐蚀过的工具时发现那些之所以没有孔洞的地方是因为煤尘比较多的缘故,所以我怀疑这些噬金蚁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的王水无法腐蚀煤粉的原因,刚刚我发现我们头顶位置刚好有许多突出的煤块,所以赌一次!不管怎么说,被砸死总好过被咬死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我是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不过心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再遇到选择生死的时候,他踏出的那一步让我认定,这就是一生一世的兄弟。前方大面积的坍塌就如同在我们与噬金蚁蟥之间筑起了一堵墙,而此刻的我们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密封的隔断一般,纵然噬金蚁蟥进不来,但我们也定然出不起,这十几平米密不透风的地方,如果寻不到解脱之法,等待我们的依旧只是死亡。窒息而死,吞噬而死,石块砸死,我想了想,感觉都不怎么样,造型不好不说还痛苦。正在我思索的时候,铁衣站了起来,“别胡思乱想了,来时的路是断了,看看这煤层是不是有别的出路,也许千年乌金石在这里也说不定,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看天名吧。”说完,继续用手里的狼牙四处打探着,“既然或者,就有希望,铁衣,我顶你”这么一想,顿时感觉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突然有了力量。铁衣推断的没错,这一堵煤墙确实将那汪洋一片的噬金蚁蟥隔绝起来,空间里静谧的没有一丝气息,然而,我们几乎一寸寸的搜寻着这个十几平方的空间,竟然一无所获,伴着汗水湿透的衣服,我开始感觉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可能空间里的氧气真的已经所剩无几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铁衣你的肺活量怎么样,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强很多吧。”铁衣不置可否的继续寻找着,而我已经渐渐丧失了信心,希望在我心里已经一点点消失殆尽了。“如果真要憋死在这里,你说是肺活量小的先死还是肺活量大的先死啊?”正说着话,我感觉有什么水滴落在我头顶,凉飕飕的感觉。“铁衣,我头顶的位置可能有地下水”,铁衣闻声而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用狼牙直射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赌一次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可能又要出猛招下狠药了,不过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蹲下身子。随着铁衣一脚踏上我的背部,我有种被汽车撞了一下的痛感,这家伙看见不胖可这重量却着实不轻啊,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随着一声声金属划过石块的声音,铁衣落了下来,看着我,我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我蹲着大概被铁衣重重的踩踏了十多次之后,我心想,自己这悲催的一生,成为崔家唯一一个自杀的人我也就认命了,这要是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被一个踩踏而死的人,那算是多么耻辱的事情呀。随着背部传来的巨大痛感,铁衣再一次高高跃起,用那一柄逐浪短剑刺入煤顶,而这一次的声响较之前面有了明显的不同,落地的铁衣拉着我闪到一边,头顶落下了一块巨大的圆柱体煤块,接着便是滚滚水流,倾泻而下。看着渐渐淹没脚下的水流,我感受着钻心的冰冷,没想到这煤层水竟然像是冰镇过一般,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身上还带着自救器,赶紧对着铁衣喊话,谁知这水流的声响完全淹没了我的声音,我只能用手势告诉铁衣情况紧急的时候打开自救器,还好我的动作表达比较到位,铁衣点了点头,我便放下新来。 看着头顶水流如注,不知道能不能冲开难道煤墙,刚刚铁衣的动作,引起了一连串的坍塌,估计想要冲出一条路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墙壁另一端的无数只噬金蚁蟥也不知道散去没有,看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生路或者死路? 我紧贴着铁衣,用读心术将我的想法传递给他,铁衣盯着我摇了摇头,我看着他脑海中呈现出的意思,“噬金蚁蟥是一种只会向前的虫子,就算前面是火海刀山都会一直向前,见什么灭什么。而且,这种东西遇水之后,身体分泌出的王水便会溶解在水中……。”读到此处,我倒是希望这煤壁能够抵挡住这水的冲力,要不这一池子王水里泡着,还是死无全尸的节奏,随着水柱所散发出的一阵阵白雾,我感受着从腿部传递出的冰冷体感,犹如针扎一般。同时还要不断躲闪水流带下来的石块,真是稍有大意至少都是头破血流的下场,按照铁衣的想法,当水流注满这个被隔断的小空间之后,顺着水顶部的柱形洞口浮到上面一层,也许会有生路也说不定,若是没有空间,那……。眼看着刺骨的水流就要到胸口了,我眼前不时的发黑,身体不由自出的颤抖,而铁衣则从身上摸出了一段绳子将我们的手绑在一起,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死也不能走失,我努力点了点头。 终于水流开始渐渐平缓,铁衣率先窜起,我也向着洞口上浮,从洞口上浮的时候,随着剧烈的动作,体内的氧气开始急速减少,头脑中空白一片,但奇怪的是,穿过窟窿眼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没错,竟然有光,头顶的石壁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将水中照的明亮非常,看样子应该是石英石无疑了,还好,上面的水流在顶壁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从水中探出头来,贪婪的大口喘着气,我和铁衣看着彼此,竟然发声大笑起来,看来,和死亡的博弈又争取到一段时间,暂时是死不掉了。就在我慢慢适应眼前的光亮时,铁衣指着水流下方的一块突出的石台,我们到那个食台上面去,一直在水里,体温下降太大,常时间不行,当我们顺着水流渐渐靠近那个石台的时候,铁衣将逐浪系在了绳子的一头甩了出去,随着一声破口之声想起,牢牢的没入了石体之内,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此刻无暇多想,我努力的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凝固的血液流淌遍全身,在铁衣的帮助下爬上了石台,躺在石台之上,感受着呼吸,氧气,一点点激活几近崩溃的身体,感受活着的感觉随着神志都渐渐恢复,身体竟然有一种融化一般的感觉,伴着针扎一般的痛感。而此刻的铁衣早已开始没事人一般的在石台上搜寻起来,我爬将起来,也四下打量开来,此刻,我们身处的位置就在这条地下河的上面,西侧突出的一个岩石平台上,岩壁是纯白色的石英石,将空间点亮的如同白昼一般,水流很湍急的自北向南流淌着,一直延伸到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不知道通向何处,真是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这么频繁的与死亡亲密接触的感觉想想还真是奇怪。“催铭,你过来看,这里有个溶洞。”顺着铁衣的身影看去,在石台的里侧,果然有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溶洞,说是溶洞更像是一道缝隙,我快步上前。 “刚才我在四周查看过了,除去继续跳入水中顺河而下,不知道通向何处之外,这个溶洞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条路了。”铁衣沉声说道,似乎眼前这事关生死的一切并没有认他的情绪有多么大的起伏,想起刺骨的水流和窒息的感觉,我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进洞里看一看吧,再跳进河里,还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死,还是选择一种舒服的方式吧。”在统一了意见之后,铁衣在前率先走入了缝隙,还好我们两个身材消瘦,若是个胖子,只能在洞外饿个十天半个月减肥后再考虑了。 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我早已没有那么恐惧了,跟着铁衣的步伐缓缓向前,溶洞的宽度仅仅容下一个身子而且还需要侧身才行,铁衣在前,在左右两侧的石英石的光芒下,走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这样鱼贯的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在这期间,身体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体温,体感舒服了许多。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铁衣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我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怎么不走了?”我好奇的侧过铁衣的肩膀,向前看去,前面竟然没有路了,难道这是一条死路?可是不应该呀,刚才路上我明明感觉有风呀,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调头返回的时候,铁衣缓缓上前,伸出手向着石壁摸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铁衣的手竟然赫然深入石体,似乎横贯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坚硬的石英石而是棉花一般,铁衣继续向前走去,整个人竟然渐渐消失在石壁中让我十分不解,不是恐惧而是诡异。正在我犹豫是在原地等着铁衣归来,还是跟着铁衣步伐的时候,从眼前的石壁中传来了铁衣的声音,“崔铭,进来吧,你看见的石壁应该是光线发生了折射的原因”我慢慢的挪着步子,先是将手伸了过去,果然,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一丝的触感,我便放下心来,一闭眼,跟着穿墙而过。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铁衣举着手中的狼牙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眼前的世界跟进入墙壁前完全是两个世界,如果说刚刚还是白昼的话,而此刻竟然瞬间到了深夜一般。四周发光的石英岩此刻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没见过的黑夜岩体,按照我干煤矿技术员的眼光来看,我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之后,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将手贴在上面,岩体光滑无比,甚至隐隐约约有种流动的感觉,空间也比之前宽敞了很多,三四个人并行而走不成问题,空气中有微微的风感,至少保障了我们不会窒息而死。 触及着漆黑光滑的石壁,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触感,像是玻璃又像是金属,自打进入这个地方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总有种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感觉,随着铁衣的呼唤,我快步上前迎了上去,整个空间里只剩下我们手中的狼牙电筒放着光,身后那些石英石所散发的光似乎被刚刚那一堵有形无实的墙所隔断,竟然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一步之遥,便是白天与黑夜的差别,让我困惑不已。但种种诡异的经历之后,我已经不再对眼前的问题纠结了,我们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前后走着,在这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觉有种沉沉的声响,像是缓缓关上一扇很沉重的门的感觉铁衣在响动出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我不出意外的再次撞到了铁衣的身上,我跟铁衣背靠背的拿着手中的狼牙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声音应该是从两侧的岩壁所传来的。而这时候我们发现,两侧的墙壁竟然在慢慢靠近,虽然速度极慢,但却是在靠近无疑,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靠,铁衣你看见没有,这岩壁在慢慢靠近,要是照这样下去,我们两铁定会挤成肉饼呀。”我刚刚放下不就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这反复接近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受,更可气的是一次比一次死法痛苦,想想都腿肚子抽经,虽然抱怨归抱怨,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继续向前或者后退,后退的话那冰冷刺骨的地下水估计此刻已经成了一池子王水也说不定,若是继续向前,虽然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出口,但也要面对被挤成肉饼的风险。 面对眼前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和铁衣一商量,还是决定继续向前走,反正都是死,只有向前还有生的可能。有了决定,我们的脚步较之前面快了很多。因为铁衣在前面探路,我便放开了脚步,紧紧跟着身形迅捷的铁衣。随着我们的继续深入,两侧的岩壁靠近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很多,不知不觉间,很快便从两人并行到了一人独行的宽度,而前方却似乎依旧遥遥无期,铁衣则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手中的逐浪在狼牙光的反射下发着幽幽的青铜光芒,我们无暇多言,埋头急行,希望在两侧石壁彻底合拢之前找到出路。没过多久,两侧石壁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只能侧身前行了,照着这个节奏,几分钟之后我们便会成为这石壁的一部分,身体感受着与石体摩擦的冰冷,渐渐浇灭了我对前路的希望。 “等等,前面好像有个洞”听着铁衣的话,我渐渐消失殆尽的希望再次燃起,我也顾不得看,照着铁衣的样子快速的向前爬行,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石壁的西侧看到了有一个洞穴,在我的身子刚刚进入洞内之后,我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两侧石壁彻底合拢,倘若再慢个几秒,估计就是等着当化石的节奏了,看着身后的岩壁,我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汗珠子。 我们用手中的狼牙打量着这个洞穴内,面前是一个十分陡峭的斜坡,洞内的石质都是外面那种黑色光滑的岩石,我们尝试着爬了几步后,很快便滑回了原地,这感觉就像是在镜面上攀爬一样,根本找不到落脚点,可以说是举步维艰。铁衣掏出了腰际的逐浪,开凿出的一个个容足之处,才让我们能够缓缓的向上移动。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我看见洞顶似乎有亮光,也正是这点点光明燃气了我的斗志,再次激活疲惫不堪的身体,努力的向上攀爬,好几次都因为手一软而差点摔下去,还好铁衣有先见之明,用绳子将我们二人的身体系在一起,这才捡回了姓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我们爬到了洞口顶部,瞬间整个空间豁然开朗起来,透过头顶的裂缝赫然便是满天繁星,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未发现头顶的星星竟然如此美丽,看到这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们竟然在这个枯井里待了如此之久的时间都没有感觉。在这个十多平米的空间,我平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看着眼前的这个空间格局,我脑子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刚刚我们爬行的路径,就像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巨蛇一般,而此刻的空间形状便很像是一个蛇头的位置,一个仰面对天的蛇头,那道裂缝便像是嘴巴了。我很诧异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铁衣则四处查看着,我十分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强悍的体力,在我半死不活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崔铭,快来。”顺着铁衣的呼声,我看到在裂缝的正下方,地上赫然立着一个乌黑色的柱形石块,通体乌黑透亮,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千年乌金”这是第一个出现在我脑中的词汇,我赶忙站起身来。仔细端详了很久,铁衣肯定的说“这块就是千年乌金无疑了”说话间,铁衣伸手准备拔起这块插在地里的石头,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铁衣触及到石体的手,竟然发出阵阵白色光霾,随着铁衣的一声惊呼,我赫然看到铁衣的左手变成了一根冰柱一般,一层厚厚的冰霜将铁衣的左手左臂冻结。这突发的一幕,让我心惊不已,混沌的脑子让我呆立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能做些什么。看着铁衣狰狞的表情,连这个铁家伙都扛不住的痛苦是远远超出我想象的,下意识的我就想去拉铁衣的手臂,“不要碰,我的手臂被冻住了,这个时候要碰到的话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只能让他慢慢融解。”看的出,铁衣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手臂,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看着这块黑色的石柱顿时满头大汗的说,“我该怎么办?”可是没有听到铁衣的回应,我回头一看,几乎跌倒,此刻的铁衣已然如同一座冰雕一般,矗立在我身后。他不会是死了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顿时有种全身被抽空的感觉,死命的呼唤着铁衣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着铁衣站在我前面说那么我先死的样子,一种痛彻心脾的感觉涌上心头,我顺势吐出了一口血,不偏不倚的吐在了石柱之上,结果,那笼罩在石体之上的白色光霾竟然缓缓不见了,石柱开始渐渐便红,像是烧着了一样,我的手竟然像是脱离我的支配一般径直的伸向了那块通体通红的石柱,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正在我等待着如铁衣一般被冰雪侵蚀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谁知,在我绷紧神经准备接受成为一座冰雕的准备时,我并没有一丝寒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自胸口散发出的滚滚热浪,让我有种身体被注入大量热气的感觉,眼前的世界急速的变换拉伸,我有种快要爆炸一般的感觉,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滚滚的炙红色光芒,随着一声闷闷的爆破声响,我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崔铭、崔铭”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我渐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衣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靠,咱们终归是共死了,现在是在地府吧?见到我祖宗了没有,还有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那都是熟人……”。“想什么哪,你啥都没干就想死,哪里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再好好看看,我们还在这里,没有死。”随着渐渐恢复的神志,我才发现,果然我们还在洞中,在我右手中握着的赫然就是那根石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缩小了很多一般,通体乌黑透明,透露着冰冷的触感,而此刻我才发现我的上身衣物早已不见,此刻正*着躺在冰冷的石面上,胸口的玄武图赫然呈现在眼前,炙热的颜色笼罩着淡淡的光霾。我看着铁衣“不是你脱光我的衣服的吧,你要做什么?我赶紧用手挡在胸前”铁衣白了我一眼说“想什么哪你,你那麻杆身材……”我一气“你才麻杆哪,你们小区都麻杆,你们村都麻杆”说话间我便挥舞着手里的石柱作势要打,却通过手感发现石柱上有图案似的,我打开狼牙对着照射上去,果然上面有一副和我胸前一模一样的玄武图至少小了好多倍,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个石柱就是我要找的千年乌金了,可这石头和父亲说的千年乌金判笔有毛的关系啊?这么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笔,有毛用啊,唉,不管了,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的事情,“铁衣,你刚才不是被冻成冰棍了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我记得刚才好像爆炸来着,我好像炸晕了吧?”对于刚才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支离破碎的画面拼不出完整的记忆。 此刻,除去腹中饥饿的感觉,看起来是死不成了,铁衣席地而坐,看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那块石头的时候,手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摸一下,谁知,我的手刚刚靠近石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就好像身体被冻住了一样,我使劲全力想要抽出手臂,但丝毫没有感觉,之后很快整个身体就像是冻在了冰块里一般,但奇怪的是,虽然被冻结了,但我的感知器官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能够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这时候,铁衣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覆盖在我身上,我很快穿上,因为我们两个虽然身高差不多,但铁衣比我结实许多,好吧,此处再加一个许多,所以穿上以后,有点肥大。“既然你刚刚看到了,那到底是谁脱下了我的衣服?为毛,这里连跟毛都没剩下啊?”我期待着铁衣尽快解开我的好奇。铁衣清了清嗓子,“刚才看到你哭的一把鼻涕好几把泪的时候,我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我记得刚才,看到你的手放在石块上面后,我的身体渐渐有一股暖流注入,有种融化一般的感觉。那个时候,我看到你的胸口有一团火焰,没错肯定是火焰,从你触及石块表面的那一刻就开始出现了,当你身上的火焰渐渐褪去的时候,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燃烧殆尽了,对了刚刚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对了那道红色光芒闪过的同时,我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哭哮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哭叫发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矿井里死去的那些人所发出的。”看这家伙说话的表情和以我对他的了解,刚刚的事情显然是真实无疑的了,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感觉和记忆都没有? 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以后再想吧,既然千年乌金已经拿到,当务之急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这时候,洞内的西侧缓缓的出现了一块黑色幕布一般的投影,随着黑色一点点的褪去,光亮一点点射了进来,我看见竟然是一道门,我下意识的握紧双拳,铁衣则抽出了逐浪,我们死死的盯着拿到凭空出现的门,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对话,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没错,果然是拖着两条长舌头的黑白无常。因为此前有过接触,我到没有恐惧之意,看到蓄势待发的铁衣,我回身说道“没事,自己人。”然后,径直向着二位走去。 “黑哥,白哥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我好奇的看着二位鬼差, “哎呦喂,是判官府的崔铭啊,自打上次在地府参加了你的入职仪式,这也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这缘分真是杠杠的。”白无常一边说着话,大舌头甩出了气势磅礴的口气,伴着浓浓的水雾,我的脸上身上顿时湿漉漉一片,我边笑着边向后推了两步,生怕被淹死或者这货一激动一舌头抽晕我。 同时,黑无常说,“今儿个我们出来做事,走到这漾泉地界的时候,看见这山体里闪过一阵红晕,感到好奇,便下来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这枯井里突然冒出了很多阴魂,这算一算怎么也有三十多个,真是不应该,按道理说这地界我们兄弟也不是没来过,可从没发现这里有阴魂,这不就来看看,带回地府审核一番,好人轮回,坏人遭罪!因果报应不爽。” 听着黑白无常的话,我顿时明白了,很可能因为我刚才取下的千年乌金石后,解封了被困在这里经受循环死亡的遇难矿工。于是,我便将我所知晓的情况简要的和黑白无常解释了一番,倒是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演技十分出色还是感情异常充沛,在我枯燥的讲解中两人不时哇哇的大哭,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我好几次差点没憋住而笑了出来。 “我倒是听说过这千年乌金有吸附阴魂的作用,据说这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你家祖宗升官地府时候,那只审魂问鬼的判官笔所化,但凡阴物遇到便被吸附束缚,想来,这些阴魂是在这里遇难后,适逢这千年乌金石就在此处,而被困在这里了。既然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就放心吧,把这些伙计们交给我们两就行了,审死官查查如果这些人生前没做什么坏事的话,投胎时我们兄弟二人定然让他们选个好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听着黑无常信誓旦旦的话,我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想起那一张张沾染了煤尘的脸,我总压抑的想要骂街。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小弟我在这里先谢了”之后,我们便扯了些许无关痛痒的话之后,黑白无常便掏出招魂幡摇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黑脸便出现了,按照次序先后走进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待最后一瘸一拐的亮子进去的时候,黑白无常和我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一眨眼的功夫拿到凭空出现的门也就凭空消失了。 “看来你和这两位关系很好啊”铁衣看着我说道,“那是,兄弟好歹也是闯过地府,牵过合同的阳世阴差啊,虽然官位不大,没有实权,就算不给我面子至少要给祖宗面子吧。”我十分得意的说,好不容易寻摸到点炫耀的资本,我定然是装逼无底线啊。 这时候铁衣一句话将我噎的半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我这才想起,我们此刻的处境,顿时软了,“我这不是光顾着下面的兄弟,把自己个儿的事情给忘记了嘛,你为毛不早说啊,早说现在说不定都能回家吃老妈做的饭菜了。”我顿时把火气转接到铁衣身上,谁知这货竟然不推不辩,欣然应允,明知道我不能奈他何呀! 既然黑白无常已经离去了,想追是追不上了,看来要离开这个枯井只能靠自己了,在四下查看一番之后,我们把逃生的路锁定在了头顶的裂缝之上,可是手中的绳子长度明显不够用,正在我们纠结的时候, 经历过漾泉枯井的事情,我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观是两个方向。可能这个世界,当世界观需要发生质变的时候,唯一的证明就是事实。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让我震撼不已。我看了看手旁的千年乌金石,虽然被包裹的十分严实了,但还是透露出阵阵的水汽,虽然拿到了乌金判笔,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黑色的棍子,除了背痒的时候能挠个两下,其他还真没啥用。目前看起来,被吓的屁滚尿流的代价基本就是换了一个痒痒挠,想起来都觉得不值。虽然我感受不到铁衣所说的寒气刺骨,一触结冰,但车子里的气温明显下降确是不争的事实,铁衣不时的需要用布子擦拭前面板,将凝结在车内的水汽擦去。 “这个棍子石到底有什么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找个痒痒挠,代价也太大了吧!”我费解的看着铁衣,随手摸出口袋里的烟,发现早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因为此前已经知晓是要下到矿井里所以并没有随身带着烟火。 “崔判官的判官笔就是千年乌金石制成,随气而生,应意而用。解开崔家万魂诅咒,你不会就打算赤手空拳整吧?具体怎么使用我也不清楚,总归是个宝贝”。铁衣看着我手里的乌金石说道,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打死都不会再碰我这个棍子了。 “铁衣刚才变成冰棍的感觉爽不爽啊,有什么感想?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继续调侃着这块铁疙瘩,跟这个家伙的相处中,我发现其实自言自语也蛮有意思的。 当然不出意料,这家伙回应我的办法还是他常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说话,凹造型。 我反复的揣摩着这根棍子石,实在找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握着的石块黑炭也说不准。“那好歹也的有个笔的样子吧?我家祖宗当年不会是就举着这么一根棍子石审案吧?那也太有损形象了”我对着铁衣说。我还是不喜欢眼前的这根很容易引发人联想的棍子石。我打开布包翻来覆去的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将这个突兀的造型和一支笔联系起来,便又包裹好丢在了座位上。 “听徐伯说,《金锁流珠引》、《太上赤文洞神三篆注》两本书中有关于千年乌金的记载,但那种高深的东西,别说自己看了,就是有人讲都听不懂,具体的还是回去问问徐伯再说吧!也许徐伯此刻醒来了都说不准。”铁衣盯着前方,小心翼翼的驾着车。不过,这家伙的开车水平确实不错,快而稳显然是个高手,风驰电掣。跟着这么个性格严重内向,甚至有严重自闭倾向的人实在是难以交流,我不说话,铁衣从没主动说过话。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个真二八经的自闭症患者,改天抽个空一定给这家伙来个全覆盖检查。看着车上的导航仪,待该还有十多公里就到了休息区了,烟瘾上来的感觉着实不爽,我翻了翻烟灰缸里,选了一个稍微长点的点着吸了两口。 正在我吞云吐雾的时候,我透过烟雾,看见前方不远的路边,好像有一个人影在招手。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人在这鸟不拉屎的高速路上拦车,旁边貌似也没有损坏的车辆啥的?难道是附近的山民?大冬天的,着实不易。 随着车距的渐渐拉近,我估摸着拦车的好像是个女人,远灯打过去我看见一个长发遮面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衣在招手,怀里好像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我想以铁衣真么强烈的正义感,肯定会停车,心想着这姑娘不知道多大年纪,长的怎么样,不过看这被风雕塑的身材应该是不错的。这慢慢旅途,无聊黑夜有个美女乘客显然是个不错的事情。 谁知铁衣竟然视而不见的急速从那个女人旁边疾驰经过,像是压根没有看到一样。我都还来不及喊停车,在车子经过那个女人的一刹那我透过车窗看到,那女人的一袭白衣上竟然沾满了斑斑血迹,杂乱的头发下竟然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一片血肉模糊的肉块杂乱的堆砌在脸上,嘴唇的位置向下耷拉着许多像是筋肉一般的东西,像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脸上之后形成的外伤一样,好像在流淌着,而她的怀里则抱着一根长长的枯骨,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后,我几乎忍不住要吐将出来。 “怎么了?”铁衣看我脸色铁青的样子,你右手边的抽屉里有晕车药,看来这家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这么大一坨站在车前招手,这家伙竟然一点反映都木有。我没说话,从烟灰缸里翻出一个烟屁股,用发抖的手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定了定心神,努力的调整了语气后说:“大哥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吧?那个招手拦车的女人?那一张脸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吗的,吓死我了?就跟僵尸一样,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她的脸才没有停车?”对铁衣这种不打招呼的态度,想起来我就气愤不已!话说的太快,我使劲将涌上来的呕吐物又咽了回去。发出了咕咚一声,口中是满满的红烧牛肉面的味道,在这高速路上,碗面是不容置疑的主食。 铁衣腾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摸了摸我的上额,“看样子你没有发烧啊?你在说什么?这生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有人拦车?你头上怎么湿漉漉的?”这很明显被吓得汗如泉涌的状态,这铁疙瘩竟然说自己牙根什么都没看到? “大哥,那么大一坨你不会跟我说你压根就没瞧见吧?瞎子都能看到啊!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啊?看见有人求救咱跑了,咱们这算不算犯罪啊?”我使劲的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了按,在这烟屁股的效用下,我终于感觉心脏从喉结处落回该在的地方了。 我看着铁衣严肃的表情,再一想这家伙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眼花?可那活生生的画面又怎么可能是幻觉,在车子经过的瞬间我似乎都能嗅到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我肯定没有看错。“哎呦喂!”铁衣一个急刹车,幸亏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还绑着安全带,要不这一把可就飞出去摔个半死了。 “该停车的时候你不停车,不该停车的时候你倒是停下了,现在停下有个毛用啊!”我揉着被装疼的胳膊,对着铁衣喊道。 “如果你确定你没有眼花的话,那么我们一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看着铁衣的表情,我感觉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要不然以铁衣淡定的性格,不会是这个表情的。我看了看窗外,深冬的夜晚总是天亮的特别晚,铁衣停稳车后打开门下去了,而我则竖起了衣领也跟着下车,掏出手电围着车子转悠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虽然车上也因为千年乌金的缘故,温度也像是冰箱一般,但至少不会有着刺骨的风顺着衣领朝着身体里钻,相较之下,我还是决定先回车里等着,就在我手触及门把手的时候,赫然发现,我色的把手上竟然有个鲜红的血手印,更离谱的是还有血在一滴滴的落下,顺着下发,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这血泊渐渐在地上流淌出一个字,死字!!! “鬼搭车!”铁衣说完这三个字后,对着我说“赶紧脱下上衣。”我刚要抱怨这么冷的天脱衣服,而且我身上这件阿玛尼可是刚买了没几天的限量版,实在是心痛不已。看着这家伙严肃的样子,我没说话,顺从的脱去外衣。只见铁衣抽出腰间的逐浪,抓过我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在食指出拉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死死的拽住我想要抽出的手,将血滴在覆盖在血泊上的衣服。然后,径直走向车子的后备箱处,取出了一个布包。 “我靠”当我看见包里的东西,忍不住惊讶的靠出声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确认祖宗没有听到,不然一个爆栗总是在所难免的。自打阴府走了一趟之后,我这口头禅便成了我的禁语,每次下意识的说出之后,都会随之而来一种紧张的感觉,看来这祖宗是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原来,铁衣竟然从包中掏出了一沓纸钱,就是那种寻常人家白事时候用的那种。想起我一路上坐的车里竟然放着纸钱明白,顿时后备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打火机拿来。”瞧这家伙的神情,我也没有玩笑的兴趣了,麻溜的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只见这厮竟然朝着我的衣服下手,那可是我这一生到目前为止穿过的最贵的衣服了。奇怪的是,衣服竟然像是撒上了汽油一般,火光刚刚触及碰的一声便燃烧起来,更扯的是,没有任何的气体,仅有深绿色的火焰,窜起来一人多高的火苗。铁衣将手中的纸钱撒进火中,很快,火焰便转弱然后渐渐消失了,虽然深夜的高速路上风很大,但火却不受任何影响,等火熄灭的时候,地上没有任何的灰烬,而车上的血手印和地上的小血泊此时早已不见踪迹了。 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我再一看,才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们眼前的平坦径直的路此刻竟是悬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早已偏离了公路,要是刚才不停车,我们两人估计早已命丧悬崖之下了,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竟然让我有种如梦一般的感觉,真是太险了。 我们连拉带拽的好不容易让车子回到了公路上,我翻了翻烟灰缸,都只剩下一些烟蒂了。坐在车上,铁衣说,我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搭车鬼,这种玩意凡是经常开夜车的司机或多或少都见过或者听闻一些,无非是想找个替死鬼,如果感觉不正常的话只要下车脱下上衣滴几滴食指的血就行,食指连心,有衣有血对这些东西来说就可以蒙混过去。 但是能够产生如此真实的幻觉,这里就不寻常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一块遮鬼波地,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死过不少人。也许是因为你体内的玄武之血,才让这些东西不敢下手,褪去了幻觉。 “这相当于是阴差阳错的捡回一条命啊!”照这样下去,这简直就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我拿出手机,还别说这苹果梨手机怪不得这么贵,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能上网。我在定位以后,搜索了这里的新闻。 我靠,屏幕上顿时出现了一排排的相关新闻,而新闻的主题几乎全部都是车祸死亡之类的,上面说这条路是去年才完工通车的,算是一项惠民利民的民心工程。可是路修好的不到两年时间里竟然发生了10多起事故,死亡20多人,无一人生还。再往下拉,就是各界的专家学者对事故的分析,什么视觉差,什么磁场效应,什么光线因素,在我此刻看来全部是扯淡。到是有一条引起了我的注意,说是这里从前是一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很多死刑犯是在这里枪决的,曾经处死过不少穷凶极恶的人。 听着我一条一条的新闻,铁衣终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遮鬼波地,怨气聚集,使人产生幻觉,那么这多事故的发生也应该是这些恶鬼作祟了。 “遮鬼波地?什么东西?”我疑惑的看着铁衣。“简单的说就算是恶鬼聚集地吧!” “这世界上为毛有这么多的鬼啊,这才几天时间,你算算我见过多少只了。”我不住的抱怨着。“也不是,多是有怨气难消才停留在人间,大部分还是顺应天命,进入轮回的,听从阴府宣判,进入六道轮回的。但是,哪里都有违法乱纪的不是,但毕竟是少数。”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高速路段的休息区。停稳车后,我在烟瘾的催促下快步下了车,径直奔向了旁边的便利店,而铁衣开着车准备进站加油。经过高速路上这一闹,我才发现有人有光的地方感觉真tm好,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有种想要和所有人拥抱的感觉,经历过失去才懂得拥有的美好,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却一直在错。这个时刻,若要说有啥感想的话,那就是“好车真他玛废油,开起来真他玛的爽!” 心情一好,这走路有风的节奏让身体轻盈了许多,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手机响了,看号码是铁衣在车上打过来的。别说这苹果梨手机还真是不错,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愉快的接通了电话。 “我说铁哥,有点安全常识好不好!在加油站打电话,您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一会爆炸的时候你离我远点啊!说吧,有何指示。”看见灯光,我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也有心思调侃两句,彻底将心里的抑郁排解出来,自打和铁衣相识之后,面对这块铁疙瘩,一向寡言少语的我显然被培养成了一个话痨。 铁衣在电话一旁很认真的说,“要说这事情确实是比生命还重要!千万不能再别买泡面了,现在喘气都是红烧牛肉面味的。”铁衣一边打嗝一边说着。这一路还确实是吃了不少泡面,估计这辈子对这玩意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了。不过第一次听到铁衣也会开玩笑,我都乐了。看来这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都能逗比。 “知道了,知道了,我买点酸菜味的,就这样啊!加油站不能打电话,有点常识没有,不安全,挂了啊!”说完,我挂了电话,快步向着便利店走去,穿着铁衣的这身衣服,我怎么都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好人的节奏啊,这衣服质量真不咋滴,这天气还真是冷。 正在这时候,迎面走路一个面色白里透青的瘦瘦的中年人,眼窝深陷,身着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迎面而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要不是在这灯火阑珊的地方,我还真以为,那个拦路鬼又追上来了,本来想上去批评他两句,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家伙拍了下我的肩膀,死气沉沉的说: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问。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看着这张全副武装的脸,说“便利店不是在那儿,直接进去买呗。”我只想快点买完钻进车子里,这天气实在是冷的扛不住了。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他依旧还是这句话,好像我说的话他都听不到一样, “唉,我说……”。我还没开口,这家伙又来一句。 “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 “感情就会这一句,好吧,好吧,惹不起您,钱拿来,我给您买。”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再僵持一会,这肯定能冻出两座冰雕来,不就买一盒烟吗。也许人家是看中卖货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之类的,虽然我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不过举手之劳的事情,爷我现在心情好,就当助人为乐了。 “钱拿来!”我接过了他手里的钱,看都没看,便走向了便利店。等进了便利店内,这里面暖暖的空气真是让人舒爽不已,还别说这个售货员小姐长的还真是漂亮,说话的声音也好听。于是多看了几眼,才想起铁衣还在等着,于是恋恋不舍的走到货架上拿了些牛肉、火腿、饮料什么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烟,想起抽烟屁股的味道,就揪心。就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店里竟然有衣服买,赶紧上去选了一套看起来不那么土气的衣服,一看标价,我靠我断定这是一家黑店无疑了。在地摊上一百块钱的运动服这里竟然标价七百多,这比抢劫都来的快呀,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铁衣的衣服,还是认栽吧。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家伙说的白山烟,于是返回去买烟,付钱的时候,我拿出刚刚那家伙给我的钱,我草,钱上天堂银行几个打字把我雷的差点跌倒,难不成又遇上鬼了?这一天几遇的节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看到售货员小姐没有注意我,估计是身上这套松松垮垮的衣服掩盖了我的光芒,小妹还没有发觉我帅气的容颜,于是赶紧将那些冥币塞回口袋,用自己的钱结了账, “先生你没事吧?”售货员小姐看着我赶忙询问。我透过她身后的镜子看见自己面色铁青,双眼无神,典型的衰相啊!说好的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哪?怪不得人家不热情啊,我自己看见自己的造型都怕啊。 唉,算了还是别凹造型了,赶紧付钱走人吧,匆匆结完帐后,我出了便利店的门,想要找到刚刚那个白衣瘦子,暴揍这厮一顿,要不是我这经历,早个几年,估计刚才那冥币能将我吓个半死,可看来看去愣是没找着,估计是闲的没事的人搞的恶作剧,就在我准备放弃上车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在便利店侧面的草丛里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背对着我,对就凭着纤细的条形身材我就断定是这家伙没事。我刚要过去,看见这家伙的背面冒出了一阵白色的水汽,背影发出了一阵抖动。看样子,确实有问题,但这东西经的多了,也就没那么恐惧了。好歹我也是崔家后人,有祖宗照着我,我快步上前,过去就踹。这背影顿时跌倒在草丛里,不住的“哎呦喂,哎呦喂!”从这脚感来说,挺实在的,看来纵然真是鬼,也是初阶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正是我这阳世阴差大显身手的机会。 “哎呦喂,马勒戈壁的,哪个王八蛋踹老子!老子非把你y蛋蛋捏碎了不可”这鬼说话还挺潮。见这鬼跌倒在地,我一鼓作气,上去就是几脚,边踹边骂! “欺负老子没完了是不是,也不打听大厅,老子祖上是家传捉鬼的,信不信我收了你!”几脚下去,眼前的鬼顿时满身泥污,哼哼唧唧,不过这脚感还确实不错,很实在。看来,经过这一番磨练,我的脚力也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正待我俯下身子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大哥,大哥,要钱是不是,我给,我给,别打了,真别打了,再打就毁容了。”这鬼不住的求饶。 “还他吗提钱,老子要你的鬼钱有个毛用啊!还拿冥币糊弄老子,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阴差,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这不说还好,一提钱,我又狠狠上去踹了两脚,一边为自己一气呵成,正义凛然的话语而震撼。 “你拿上钱走就行了,我不报警,我也没看见你脸,大哥。”这鬼开始求饶了,随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钱,一看确实是真的。这时候,我开始觉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我虽然比较生猛,但还是不至于生猛的把鬼打的这样求饶。唉,好像不太对,记得上次在靠山屯煤矿下面的鬼虽然看的到,还真是没摸到,就感觉一阵阵钻骨头的寒气,这次的肉感咋这么强烈? “这下糟了!”我暗忖道。 我俯下身子一看,一脸沾满污泥的大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脸和这身材完全不搭调啊,这就相当于最新的和谐号身后拉着几截绿皮火车箱啊,我上前就拽,“是不是化妆了,说!” 这一不小心使劲使大了,滑了一跤,薅下一把胡子来。这袖珍猛男直接呲牙咧嘴的要和我玩命!“尼玛,你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断奶哪”说话间这家伙骂骂咧咧的起身向着我扑将过来,这时候,我终于确定了两件事情了,第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鬼,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认错人了。 “大哥,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鬼哪,对不起啊!”我赶紧道歉起来。 “我擦,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小子你真牛笔啊。撒一泡尿看让你给我整的,我这卡尔皮蛋的睡衣,卡卡的给造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撒尿撒到自己个儿胡子上了,看我不削死你。”我看着他满脸尿泥遍布脚印的造型实在是能体会到他此刻愤怒的心情。想想也是,撒尿这么*的事情,遭遇这顿暴揍也算是点背他妈给点背开门,点背到家了。 我一想不对,刚才那一滑估计是先踩到后摸到这位袖珍大爷的嘘嘘了。擦了个擦的。 “不是,你看你大半夜的穿一色儿白的,站在荒郊野地里的,抖呀抖的,身后还冒着白烟。搁谁,谁不认为是鬼啊!”我感觉辩解几句。 这时候,旁边加油站还便利店的人都围拢过来,还真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 站在人群中的铁衣看着我笑。 “鬼?小伙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小子不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看把这大哥打的,哎呦喂,这脸上这是啥玩意儿?不是屎吧?” 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怕我们两个不打而和解了一样。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你们全村都是鬼。你大冬天的撒泡尿不抖不冒烟?” 看这样子确实是误会了。 “加油站不是有厕所么,你咋在这里方便?有没有公德心?”旁边有人悄悄议论起来。 “你小子嘴咋这么欠捏?我又没搁你家尿。”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声,这司机一把抓住我领子,我大喊“铁衣,赶紧救命。”然后一闭眼。 就在这一拳就要揍到我脸上的时候,只见铁衣一手抓住胖子的手,对着我眨了一下眼,我刚去抽个烟你咋从车里跑出来了?“兄弟,对不住啊,我兄弟脑子不好使,总说自己看见鬼了,看见穿白衣服的就发疯!还一直说自己是阴差,派到人间除魔卫道的大神,你看这多不好意思。”我看着铁衣握着胖子的手,胖子脸上开始淌汗,估计这力道确实不轻。 “不是,兄弟,你看你兄弟给我整啥样了,你看我这衣服,介都卡尔皮丹的,老贵啦。” “不好意思啊,兄弟,这是5000块钱,你看够不够!” “够了,够了,”大胡子对着我说,孩子看着还不错,没想到是个疯子,小伙子,记得按时吃药啊!说完走了,人群这才散去。 这时候,我又听到身后想起了熟悉的声音。我一扭头,可不是刚才那让我买烟的瘦子是谁,这时候这家伙武装的像个地下党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一个过路的司机,还在那“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我对着铁衣说就是这家伙,给我张冥币帮他买烟,这不一出来瞅见这位了,而此刻的袖珍猛男正在唾沫横飞的数着钱。 这家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哦,你说是傻子呀?他跟你兄弟的病差不多,也是脑子不灵光,我跟这地方跑运输,这傻子在这好几年了,见谁都说那一句话“能帮我买一盒烟吗?白山。”听人说,这孩子当年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人贩子把他拉这地方的时候,才发现脑子不好使,就说了一句“帮我买盒烟,白山。”这不,这么多年了就会这么一句”。我本想上去逮住这厮暴揍一顿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走进车里,取出了一万块钱,拉着傻子一起走进便利店里,跟售货员小姐说,每天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这是钱,等用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说完我留下了那张纯金的名片,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子。我曾是个孤儿,我能体会到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虽然我能做的不多。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铁衣劝散了人群,拉着我上了车,刚上车就开始笑。 “你也会笑啊?我还以为设计你的时候没设计这功能哪!” 两人对视一笑。我把刚才的事情和铁衣说了。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这时候,我看见,天已经快亮了。我点着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身后的灯火随着车子的启动,渐行渐远的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铁衣继续开着车,我看着前面的路标,应该距离丰都地界不远了。我扭头看着表情严肃的铁衣,虽然此刻感觉十分疲惫,但还是惴惴着不敢睡去,担心另外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打开车载广播,从音响里传出一个已经逝去的女歌手飘渺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换了个调频,基本都是卖各类保健药品的,什么大力丸,什么巨无霸之类的,好不容易有个正常点的,叫男性悄悄话。心想,管他什么,别让那个女歌手从音响里像贞子那样钻出来就行,这接二连三的遭遇,已经让我心胆具疲了。 我掏出一根烟敲了敲,然后递给他。铁衣摇了摇头。我就放进自己嘴里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铁哥,你听说过吗?第一次抽烟的人如果没有咳嗽的话,将来是会成大事的。我第一次抽烟就没有咳嗽,呵呵。”铁衣不为所动,还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 我开始对铁衣这个影子护卫充满了好奇。透过烟雾,我看着铁衣的侧脸。棱角分明,完美的侧脸,搭配着紧身的军用排扣风衣,挺拔而俊朗,对女孩子来说,这造型的确是杀伤力十足,这家伙简直就是脱了衣服能上t台,露出眼睛能演偶像剧,剃光头发就是杀手,百搭。 “铁疙瘩,其实你真挺帅的,确实和我有的一比。我们都是属于貌比潘安的那类人,其实长的帅也是挺困扰的。不过我性格比你开朗,所以综合分数自然比你高”和铁衣聊天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对话,我早已习惯了,于是没有在意铁衣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一路上,我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车厢里弥漫着重重的烟雾,可能心被抽的太紧了,香烟在手的感觉能让我渐渐放松下来,铁衣这家伙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牢骚,这一点我非常之满意。“不过,我们两类型不同,你是酷帅,我是萌帅,现在这世道,还是我这种帅气比较受欢迎。”我尽我所能的调侃着铁衣,期待着他能有点反应,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经过漾泉的事情,真正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他站在我身前用命护着我的时候,我便认定了这个兄弟。 铁衣回头瞄了我一眼,“据我所知,你从13岁开始,写过20多封情书,被拒绝过20多次,有一次是因为你多看了一眼,还没准备写就被提前拒绝了。”铁衣很随意的说。这家伙总是不经意间揭我老底的恶习让我非常愤怒,可要打我又打不过这家伙。赶紧说道:“哥,我的亲哥,请亲哥保密,那时候太年轻,还没有现在这么帅气,再说了那也不叫爱情,最多算是好感吧,您老算我什么都没说!”这家伙,专挑软柿子捏,无趣加讨厌,真是让我恨的牙根都痒痒。我自顾自的抽着烟,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下了高速口,车子下了高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开在一段颠簸的山路上,随着车子几番起落之后,哈欠连连的我算是彻底打消了睡意。这一路上,我一会醒,一会睡,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挨到了丰都市界内,天也快亮了,伴着晨曦,我发现车内基本被我抽的烟装饰成了一个焚香之所一般,烟雾缭绕,朝拜圣地。 接下来,我就在半梦半醒中度过了一路的颠簸,当我看见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场景时,激动的说:“到了,终于到了。这一路走的,真tm累。”看着紧握方向盘的铁衣,仔细一想,基本上都是铁衣在开车,于是看着铁衣笑着说,“当然你比我更辛苦那么一点点。”不管过程怎样,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情,能活着回来,也算是奇迹了。回到丰都西郊的崔家别墅时,刚好赶上午饭时间。 铁衣懒得理会我,而是径直将车子开到了车库。我们前后步入大厅,徐伯推着父亲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这短短的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比我平淡的27年叼丝生活要刺激的多,所经历自然要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徐伯。”我们上前依次打着招呼, “千年乌金已经拿到了。”我举着手里那一根长长的乌漆麻黑的玩意儿,有些得意的说。这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乌黑通透的棒子散发着淡淡的雾气,散发着我感觉不到的寒意,虽然摸起来冰冷舒服,但貌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好!”父亲笑着说,徐伯看着我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这一趟辛苦了,徐伯说这趟出门不容易,但是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父亲和蔼的看着我。 “这都知道?”我有点好奇的看着徐伯。“嗯,去漾泉的这一趟实在是经历不少,比我20多年经历的加起来都多!”我继续说着。 饭桌上,我简单的把漾泉之行的事情说了说,父亲看着我手里的千年乌金陷入了沉默。而母亲则一直说着啊弥陀佛菩萨保佑。 “孩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千年乌金只是开始,解咒的过程是一个很漫长和危险的路,我真舍不得你……。”说着话,妈妈又开始流泪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们都是普通人,为了生活忙碌奔波,但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我看见父亲的眼眶已然湿润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再次躺在我的羽绒木榻上,真是太舒服了,很快我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来不及做。 第二天起来,真是精神倍爽。 “铭儿,和铁衣吃完早饭后到我书房来。” 匆匆吃完早饭,我和铁衣一同来到父亲的房间。这是我第一次到父亲的书房。紫檀的书柜上放着很多古籍,还有很多照片,名人政要的都有。 看着我们进来,父亲先开口了。 “铁衣,你的逐浪还好吧。” 铁衣摸了摸腰间的逐浪短剑。“老爷很好,力量越来越强了!”铁衣低着头静声达到。 “倒在丰都铁家逐浪下的厉鬼实在不少了,我崔家欠铁家的情永远都还不完。崔家有今天,全靠铁家一代代的人。我也一直视你如己出,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的语气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老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铁衣似乎也有些动情了,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点了点头。接过了徐伯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清茶。 “铁衣,还记得均纯先生吗?” “记得,逐浪短剑便是这天下第一铸剑师傅纯均先生的作品。我和父亲和均纯先生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那时候年纪还小,但大概的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 “纯均先生是当世四大神兵铸师之一。其余三位还有碧云山的邀月道长,南疆的方力士,东海的鲁大海。其中,邀月道长擅制道家法器,据说当年的茅山飞剑就是出自邀月道长之手。南疆的方力士擅制弓箭,鲁大海而纯均先生则是善制奇石阴兵。据说,催命判官崔钰的崔珏就是出自均纯先生先人之手。” “这块乌金石,看来还是要找均纯先生了?”铁衣看着父亲说道。 “不就把这块黑石头做成一直判官笔嘛,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直接找个石料厂加工一下不就好了?”我好奇的说。 “乌金判笔不是雕刻出来的,这样说吧,这块乌金石里本身就蕴含着一支判官笔,需要做的不是刻意的雕琢出一直笔的形状,乌金判笔本身就尘封在其中。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均纯先生能够做到了。”徐伯的声音有着明显与他年龄不符的音调,苍老而飘渺。 “可是?”铁衣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10年前,因为徐伯你的一卦,名动天下的均纯先生在他最巅峰的时候选择退隐。这逐浪便是他最后一柄兵器,至于现在隐居在何处更是无从寻找。听说有很多人都曾专程去找,最后都杳无消息,不了了之。” “是啊,弹指一挥间就是10年了。往事如烟,故人如斯。十年没有见过这个老朋友了,我一生不能离开丰都界内,而他一生不能踏入丰都界内,估计有生之年,男有相逢之日了,呵呵。”伴随着苍老的声音,徐伯看起来竟然十分悲伤。 “好了,也许崔铭能够解开崔家万魂咒后,这一切都会变的。不管怎样,这就是命数。”父亲看着徐伯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和父亲聊聊徐伯的故事。 此刻的我可真是一脑袋浆糊,一句话都听不懂。 “均纯先生隐居在沐阳山。” 在天大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半山腰处看见了一处看起来很朴素的青砖碧瓦院落。看起来似乎很寻常的民居无疑,看着眼前的庭院,虽然貌似很寻常,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若影若现。 既来之则安之,我跟铁衣走到门前,铁衣悬空的手还未落下,门竟然自己开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年轻充满稚气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还未等我们开口,便说:“你们是丰都崔家的人吧!”我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这小子撂下这句话后,便转身而去,好像懒得搭理我们似的。也许是因为以前看了太多人的脸色了吧,这小子的举动让我有种完全被忽视的感觉,“哎呦喂,你这什么…”态度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铁衣拉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看到另一个帅气如我一般的男人,定然是心中非常不爽的,何况我和铁衣两个人同时出现,我断定这小子之所以冷淡无礼,定是因为嫉妒我跟铁衣完美的外形,虽然我不是个很在乎外貌的人,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常常受到同性间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想必开门的若是一位女子,定然是笑靥如花的邀请我们进去,想到此处,我愤怒的情绪便平静下来。 我对着铁衣说“我擦,这么叼?这就是传说中的豪门优越感吧!不过他怎么知道咱们来了?看来也是个高手!”我看着铁衣傻傻的问了一句,见过些奇怪的事后,我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铁衣没说话,奴了奴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檐下赫然挂着一个摄像头。所朝着的方向自然是我和铁衣的两张脸,于是我对着摄像头做了一个卖萌的表情然后快步追上那个门童。心想,我擦,我还以以为是未卜先知啊!还真是挺先进的,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视频监控,这比格还真是高啊!真是装比无处不在,高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盯着铁衣用福尔摩斯一般的表情说道“唉,好像不对呀!监视器最多也就是能看到咱们来了,可他怎么知道咱们是丰都崔家人呀?不会真是未卜先知吧?”想想这隐居的高人定然有过人之处。 “你想多了,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手机嘛?老爷在咱们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咱们来了,人就见,那还隐居个毛啊!再说了,万一均纯先生不在,时间就耽搁了。” “靠!我把这茬给忘记了”,这段时期混乱的生活,我都分不清我是生活在现代还是古代了。实在是太凌乱了!我的脑容量似乎渐渐不够用了。 我们快步跟上那个门童,直到转过大门正对的八卦石墙屏风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庭院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的确寻常无奇。青石碧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真正进入之后便会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庭院的围墙上,画着一柄一柄栩栩如生的古剑,园子中间是一个巨型的水池,而通向第二道门的路便是耸立在水中的一根根青石柱子,水中有莲,大如小伞,虽然这池子中的莲花本无奇特,但此时确是寒冬啊,这荷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盛开让我诧异不已,正待我询问铁衣的时候,铁衣说,“这柱子好像有问题,像是个阵法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要按照那个门童踏过的痕迹过去,千万别乱走,不能乱了次序。”我应了一声好,便跟着铁衣的脚步走着。谁知,可能是因为还在想着那些荷花的事情,踩上了石柱上的青苔,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踩踏到了一根铁衣未走过的石柱,心想不好。 果然如同铁衣所料,在踩踏上那根石柱之后,我感觉整个石体下限了一些,顿时发觉耳边似乎有破口之声,回头一看,不要紧,差点整个人都掉入水中。原来,那些原本画在石壁上的古剑壁画,此刻竟然如活了一般,一柄柄古剑破石而出,直接向着我们刺来,这眼看就要被插成马蜂窝的节奏,让我声音颤抖的喊了声铁衣,而此刻铁衣早已抽出了腰间的逐浪青铜短剑,持剑而立,站在我身前,就在古剑即将接近我们的时刻,铁衣出手了,以我尽在咫尺都看不清的速度瞬间激出好几剑,随着剧烈撞击所发出的火光,我看到那些古剑纷纷坠入水中,消失不见,正待我窃喜的时候,看见水中顿时出现了许多涟漪,整个湖面像是沸腾了一般,数柄古剑竟然从水中冒出,再次袭向我们,这家伙难道有追踪定位的功能,一派不射穿我们不罢休的态势,随着铁衣舞动的身形,如同在我们两人之间加上了一个防护罩一般,古剑无法攻入却也不曾停止,照着这样下去,就算短时间能够应付过去,但铁衣毕竟是个人,终归有体力不支的时候,这时候稍微一个不小心,必然是古剑穿体而过,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不小心了,可这世界上真药假药玲琅满目,却就是没有后悔要。 这时候,那个带路的门童返身回来了,“丰富铁家的逐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边说话间,见他在碎碎念的说着什么,同时将一张符纸点燃凌空喊了一声七剑归位之后,刚刚还在攻击我们的古剑竟然又出现在墙壁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铁衣双手抱拳,我赶忙学着铁衣的样子,道谢。经过这么一吓,我亦步亦趋的跟着铁衣的步伐,生怕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还好,我们顺利到了第二进园子的门口,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想着哪个不开眼的毛贼要是私自跳进来的话,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进了园子之后,我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这青石路面之下,赫然是一个个硕大的棋子星罗密布的镶嵌在青石之内,院墙两侧则是生长着茂盛的竹子,看起来倒是颇为有些文人雅士的风范了。正待我一脚上去的时候,铁衣一把拉住了我,先等等,看他怎么走。“难道这玩意也有玄机?我靠,这主人也太霸道了吧,想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虽然抱怨归抱怨,想想刚才古剑齐飞的场景,还是小心些好。在门童进入第三道院门之后,铁衣说了一声,跟着我走,一步不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棋子的布置应该是一个古阵法,如果不按照规定的步伐,定然是困在这里无疑了。听着铁衣的话,我诧异非常。“我没听错吧,就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再离谱也不可能会迷路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打墙?”铁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铁衣的话实在是太离谱了,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于是就跟着铁衣的步伐,时不时的停下踏几步,又不时的返身,旋转,总之,这十多米的距离走下来,我已经是汗湿衣衫了。站在门口,我大口的喘着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又过了一关。过了一个拱门,进了院门之后,我看到迎面的是大厅,左右各有4间偏房,都是朱红实木,看起来古色古香,价值不菲,颇有几份江南园林的味道,但又含着北方庭院的雄浑与厚重,看起来这园林的主人却不是寻常之人。铁衣则抬头说,“这应该就是最后一进的院落了”,我们先后进入大厅后,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从太师椅上起身,微笑着面向我们而来。从外貌上看,这人虽然现在全身上下都已沾染了时光的痕迹,但年轻时候定然也是一个貌美如我的美男子。看起来如此和蔼之人,竟然将院子布置的如此机关重重,简直就是一只笑面虎啊,吃人不吐骨头啊,父亲打过电话提前联系了尚且如此,如是我们径直而来,那简直就是用命送礼啊! “丰都崔家,铁衣、崔铭特来拜会均纯先生。”铁衣双手抱拳,样子恭敬。这家伙就是这样,干啥都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我慌忙学着铁衣的样子,举手作揖。这动作,若是常人看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古装电影哪,跟着铁衣这古早的行礼方式,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学着铁衣的样子瞎来了。有那么一刻,真有种回到古时,不在当世的感觉。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别这么老里老气的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老气横秋的我不喜欢,都别客气了,赶紧坐吧!”看来这均纯先生确实是个人物,因为我始终相信,大人物一般都是很和蔼可亲的,虽然这种和蔼有表演的成分,但相比门童骄横的样子,我顿时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但好是没好气的说:“早闻先生大名,按照家父嘱咐前来拜访,谁知道先生这里可真是不好进呀”,听到我的话,铁衣用眼睛示意我别乱说话,我本想着释放下心中的憋屈,但看着铁衣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 “如林,给客人倒茶!”我看着眼前这个冰冷的门童退下的样子,心里优越感顿时倍增。心想你这拽拽的样子,还不是给二位爷倒茶斟水?让你再得瑟,一会我再给你打个小报告,一副小人得志的心态,我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始终不能释怀。 看着那个叫做如林的小子离开后,我正要说话时候,均纯先生说道:“犬子不知礼数,自以为学有所成,将这园子布置了点小玩意儿,让二位见笑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还望二位莫见怪啊!”均纯先生一句话,差点把我下巴惊的落在地下。那个拽拽的小子,竟然是均纯先生的公子,刚刚那些差点要了我老命的遭遇竟然是些小玩意儿,我擦,这两人还真挺怪啊!我暗自庆幸我刚刚准备说出口的话还未说出,如果真把老爷子说的生气了,使出点真功夫,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赶紧变换脸姿,顺势挎着如林的手段不凡,潇洒如父,看着老爷子乐呵呵的脸,我才终于坐踏实了。 “算起来,和神相徐钧也有十年不见了。当年因为徐神相的一卦救我一命的话,现在就是我的十年忌日了,我归隐山林,这一晃就十年了,时光还真是快!我欠着先生的情,一辈子都惴惴不安呀。”均纯先生看着我们,笑着说。 “他,还好吗?”听完这些我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卦能让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归隐山林?不过,均纯先生似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进门为客,我把疑惑藏起,待到这个机会详细打听,我对徐伯这个袁天罡的地魂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均纯先生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如林的年轻人端着茶水进来了,悠悠的茶香沁入鼻子十分清爽。但我对于茶艺实在是不懂,不过这玩意倒是很对铁衣的胃口。 “你们尝尝这天山雪莲茶,山野口味,不妨尝个新鲜!”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这应客的茶都是天山雪莲,这东西我还真是听说过没尝过,接过如林手中的茶盏,顺势就要往嘴里倒,这茶水清澈无暇,而且摸起来并没有感觉很烫,很温润的样子,刚好我有些口渴就不管什么礼数了。 “扑,好烫好烫,看起来连水汽都没有,怎么这么烫啊!”我不住的大口喘着气,看着杯中的茶水十分好奇。 “茶要慢慢品,不能着急。你身上的千年乌金石不是同样看起来温润寻常,触及却刺骨透心?看起来像是普通石块,触及后却寒气侵骨!不显不争,方是大成。这茶水的热意,在神而不在形。”我的举动让沉思中的均纯先生笑了出来。本来想走高帅福的路线,结果一开始就叼丝了,看来这高帅福也不是好装的,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先生说道:“先生怎知我身后的是千年乌金石?我父亲说的?”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样子,先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为了转移话题,想起刚刚说的话,我便问道:“听说先生当年名震天下,徐伯是用什么卦象能让您放下名利,归隐山林,过着不问世事的生活哪?” “蓍草问卦!”均纯先生说出了四个字。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忍不住问出声来“这蓍草问卦是什么意思?” “嗯这种卦法也被叫做“文王卦”或“六爻大课”想必此种手法普天之下也只有徐钧一人可知可用了。”均纯先生闭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往昔的日子一般。 “十年前,四大铸剑家族问鼎华山,那时候我的我年少气盛,将名利这东西看的很重,希望得到天下第一这个名号,太多的欲念让我迷失心智,想到了盗鬼火铸剑,几近痴癫,若不是徐钧先生走阴度我,以这蓍草问卦之术,让我看到了自己盗过火后癫狂的自己,杀妻弑子,点醒了我,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归隐了山林之间,”随后,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我很好奇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期待着他能继续爆点猛料,谁知,话到此处竟然嘎然而止,不过说实在话,看先生现在的样子实在想不出当年也是个狠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都是些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均纯先生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了,而我虽然还是好奇,却也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怀着强烈的好奇,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问不说不论为妙。当后来,我真的知道这一卦的奇妙之处时,也是乍舌不已,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候,我看见铁衣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脸上立刻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似乎喝到了雨露琼浆一般,我也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虽然我是个茶盲,但是如此的茶香扑鼻,微苦中透着一丝甘甜,也着实让我回味无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茶!” “这是朝露茶,每一滴茶水都出是清晨之露,这一杯,却也需要不少时候。”铁衣则在一旁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让我十分震惊。 “看来你也是个爱茶之人哪,现在你们年轻人喜欢喝茶的人不多了,懂茶的就更少了,小伙子,不简单哪。”看来均纯先生满意的表情,想来铁衣的这番话必然是答对了。 “一杯水的攒多少时候啊!”我不禁咂舌不已,心中想着,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啊,就为了一杯茶水竟然下这么大的功夫,看来均纯先生说自己当年几乎癫狂定然是所言不虚啊,正常人谁会这样去做啊! “我已经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便感觉这乌金石上的阴气有些不寻常,似乎有很深的怨气,虽然乌金石本是至阴之石,但性正,形锐!不应该有如此强烈的怨气呀?”均纯先生的话让我十分佩服,一语击中要害。 “你们是在何处寻到此物的?想必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听先生的话已如此,便将我与铁衣的漾泉之行简单的进行了讲述。 怪不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36条性命!看着先生愤慨的表情,毫无疑问这年轻的时候也必然是愤青一枚,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能把自己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刚的风度都已消失不见了。待这先生冷静了十多分钟之后,他说:“看来铸这一柄乌金判笔,还真是不能那么容易了。形易塑而神难得,其内的怨气化解之后方能有所成,所谓器形器性合一方可行,若是强制铸形,将阴气与怨气强制铸在一起,使器之人便会在不行不色中受其感染,轻则性情变得暴戾,重则神魂受损。那这一支判官笔,不但不能除邪诛妖,反而会吸引邪物,成为一支招魂幡。 “既然是徐先生所托,我定然会尽全力协助,但是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化怨之法,却并非老朽能力可及,不过倒是可以推荐一人,句容茅山,外宗大弟子---李振。 还沉浸在对均纯先生前事的遐想之中,贸然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双脚并列,脚尖朝外,一个立正的姿势,后来一想不对,尴尬的说:“这名字还真是特别,好名字,好名字。” “当年,华山问鼎,若不是李振的师父春元道长一张凌空清明符,化解我鬼剑的痴念,我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我心中有愧,所以这些年里,对如林宠溺过分。”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我突然对这华山问鼎之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可惜天妒英才,华山问鼎事件之后,春元道长驾鹤西去,而他唯一的弟子便是这李振,要说这天下之内还有人使这凌空清明符的话,想必只有这一人了。只是,虽然传闻这李振天资聪颖,深具慧根,但道长登羽时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现在应该跟你们差不多大小,至于学得几成我就不得而知了,若是能请得此人,这乌金判官笔必然可成事。”听着均纯先生的话,我看了看旁边的铁衣,点了点头,看来这趟句容茅山之行是躲不过去了。 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之后,先生继续说道:“传闻这块千年乌金石,是当年丰都催命判官的藏笔之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支名震阴阳的判官笔定然形貌未改,如同琥珀一般,”说话间,先生示意我将手中的千年乌金石拿出,除去包裹的棉布之后,我拿出了那根乌黑的棒子石,此刻石面上依旧冒着淡淡的白色水汽,先生不语径直朝我而来,示意我伸出右手,悬空于石面之上,虽然我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事。铁衣则站立起来,先生头都未曾回过,“不要过来。”这时,我站在千年乌金石旁边,右手悬空正对着石体,只见均纯先生,凌空一挥,右手小指划过我的手背,奇怪的是我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手心出却有血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那块乌金石块之上。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均纯先生,可能是刚刚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的左臂竟然空空如也,没有手臂。落在石体上的血液,竟然没有滑落反而很快的渗透到了石体内部,第三滴血落下的时候,先生用手拍了我一下我的手背,血滴竟然嘎然而止,我翻过手掌仔细的看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丝伤口的痕迹。 虽然我不知道此刻先生用意为何,但我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信任他的感觉。随着铁衣的一声“看,乌金石有变化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刚刚还是乌黑如墨的千年乌金此刻竟然渐渐透明开来,就像是在一盆子墨水里滴落了一滴强力清洁剂一般的效果,不出一分钟的样子,整个石体呈现出一个不规则的圆柱形形状,而颜色则变得像是透明的玻璃一般,在石体的中心赫然便是一支纯黑色的判官笔,外面的透明石块便像是这支笔的高档包装,看起来吊炸天的样子。奇怪的是,在石体内的判官笔周围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色光霾在游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看到了吧,那些红色的便是怨念,乌金石外部沾染的戾气我已经除去了,但要驱除其内的怨气,定然是需要那凌空清明符无疑了。若无此物取笔的话,后患无穷。”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乌金石先留在这里吧,我会用一周的时间进行祭石,待符咒加持便可成了。也就是说你们有一周的时间去句容,寻得李振,请回那凌空清明符。”说话间,均纯先生走到了身后的石墙前,那一堵看似天衣无缝的墙面竟然左右分开,退至两边,看来这园子似乎还有神秘的第四进,这很明显是人家的*啊,我们是进去哪?进去哪?还是进去哪? 还别说,这均纯先生还真是善解人意,挥挥手示意我们进去,这是个密封的房间,没有窗户,中央是一个硕大的青铜鼎炉,炉身纹着像是火焰的花纹,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看着炉上的玄武,我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心想“看来这专业还是很对口的。”而墙面四周和地板一样都是青色的大理石,看起来牢固非常。同时炉子的四周则摆放着许多古剑,这样式就跟我们在第一进院落时,那些墙壁上画着的剑客差不多,因为对这个不了解,所以不确定是不是一样的。 “有生之年可进纯均剑炉,一生无憾!”铁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家伙,半天不说一句话,我都忘记了他还在我身边哪。 “哪里有那么精贵,不过是一个寻常炉子罢了!都没有用了,冷兵器的时代过去了,再好的剑也比不上一把手枪。”均纯先生笑着说。 “当年,茅山邀月真人的望空剑可是出自此炉?”铁衣询问的看着均纯先生,一副见到偶像想要签名的嘴脸让我十分不耻。 纯均先生不语,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纯均剑炉用的是至阳之火,传说这炉子之火,从贞观年间一直至今从未熄过,和阴府之火并称阴阳焰!”铁衣则如数家珍的说起了这玩意的历史,很明显对人家垂涎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靠,这么叼!”听到铁衣后面之句让我十分震撼。 乌金之石,深层地下,原本便是纯阴之物,历经万年经受阴火锤炼,若想化形,激发器性,阴阳合一,自会化形,所以用且只能用这至阳之火。 现在我们要兵分两路了,我会在这里祭石,而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句容茅山了。请回符咒或者将李振人来皆可,他在案台上点燃一对香烛,焚香三支,口中碎碎念着什么。左手手指五指朝上,中指无名指收弯入掌,大拇指与小指朝上伸,形成指诀,凌空将一道黄符贴在石上,口中碎碎念个不停,因为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念些什么,总之速率极快。 话说这句容有金陵御花园之称,是道家“第一福地、第八洞天”茅山所在地,学中文的我这些常识还是有的,对于这次句容之行,我还是充满向往的,旅旅游,散散心,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哥,就是这么任性。 话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担心再次遭遇什么离奇的事情,我强烈的要求此次句容之行----坐飞机!开豪车的确是很爽,但路上再遇到点啥玩意儿,我脆弱的心脏一定会崩溃的。 这有生之年里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传说中的头等舱,这节奏,这调调还真是快乐。我哼着传统流行小调女驸马,对着检票处的小姐,潇洒一笑,内心感概:有钱就是好!这一刻还真是有那么点上帝的感觉了。看着手里的登机牌,头等舱!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竟然如此简单,这奇妙的人生,有那么一秒,我又想起了周沫,她还好吗?会幸福吗? 就在即将被这淡淡的悲伤弥漫淹没的时候。 “愣着干什么?再看人家就报警了!”铁衣不解风情的推了我一把,我忧郁的美便烟消云散了。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竟然对着检票窗口的美女痴呆着愣神,如果她知道,我用犹豫的眼神望着她而在想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脸红羞涩,会不会像我一样悲伤。这一闹,刚刚聚合的情愫顿时土崩瓦解了。 很奇怪,每次在旅途中,我总会冒出很多伤感的念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更变态的时有时候我竟然会享受这种伤感,也许我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我某些时候偏激执拗的性格和渲染了淡淡的悲剧色彩,只有一次的生命,是喜剧多好! 随着登机后,眼前华丽丽的一切,我便将那一抹忧伤抛在了九霄云外,我希望周沫幸福,没有任何功利色彩的希望,如果这份幸福是我无法给于的,我愿意放手,愿意离开。我没有考虑过周沫是否接受,是否愿意,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可能自卑的心理让我偏激吧。头等舱就是头等舱,坐在沙发椅上,顿时满满的自信感、优越感,感觉空中小姐都那么迷人漂亮。 将身体丢在柔软的沙发座椅上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随着轻微的波动感受着飞翔的感觉,如果我生命中上一次的飞翔属于自由落体运动,而这一次则是不折不扣的飞翔,望着窗外的流云,我自嗨的不成体统。 “先生你需要点什么?”美女空姐热情洋溢的对着我微笑。这身段,这脸庞,这微笑,这节奏,简直是秀色可餐啊,看着如此的美女,怎么能吃的下东西,但是为了不让这位漂亮空间感觉尴尬,我十分体贴绅士的说:“那啥,要不,每一样都来点吧!”要说这头等舱就是头等舱,这服务态度杠杠的,空姐直接将服务推车放在我了手边。 躺在巨柔软的沙发里,我面前就摆放着玲琅满目的各色吃食。不知道是因为票价的原因还是确实味道很棒,我的嘴巴简直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不时有别的乘客鄙视的眼神投来,我视而不见,继续大朵快颐。直到吃的哼哼唧唧,起个身都需要深呼吸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一直吃到打着饱嗝下了飞机。而铁衣在飞机上只要了一杯白水,让我念叨了一路的败家玩意儿。但这货就是倔的像头驴一样,怎么喂都不吃,让我想要吃回票价的算盘落空,虽然现在不差钱,但也要珍惜不浪费嘛,唉,一点节约成本的意识都没有。还好我战斗力比较强悍,虽然看起来身体比较瘦,但我是属骆驼的,可以一顿吃三天的饭,也可以三天不吃一顿饭。 “这头等舱的伙食就是好,加上这顿饭,咱这下票价就值得了”。我很肯定的对着铁衣说。 铁衣看着我双手捧着肚子的样子,一种:这货我不认识的表情。我悻悻然的说,装逼被雷劈。 “光顾着耍帅气,就喝了一杯水,你亏大发了。”铁衣还是不理我。随着飞机着陆,我的胃口肿胀的像是个气球一样,让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动作剧烈导致爆破。早知道就不喝那杯水了,让我后悔不迭。 终于踏上句容这片土地的时候,也许因为茅山威名过盛的缘故,总之眼前的一切我都感觉蕴含着不竭的正气,顿时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顿觉心胸具开,十分舒爽,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有种正本清源的气息弥漫而来。 我们打车到了茅山县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可能是因为处在旅游旺季的原因吧,这个著名的道家福地吸引了众多的游人前来。我们好不容易在县找了一个宾馆便住了下来,一间房,两张床,虽有些简陋,但对我这种纯粹的草根来说,足够了。放下行礼,我们打算第二天早上便上茅山,拜见那位传闻中的“立正”道长。 得闲半日,定要走走转转这道家圣地。因为我在飞机上吃多了,而铁衣也不饿,所以午饭都没吃我们就出了门,刚出了门,我看到街边玲琅满目的各色小吃,再一摸肿胀的肚子,开始后悔在飞机上自己用力过猛了,眼瞅着,装不下,这感觉着实令人郁闷,但能够走在这道家福地,沾沾这浩然正气,去去一身的晦气,也是极好的。 我和铁衣挤在比肩接踵的人群中,像两张扁扁的照片一般,这卖各色纪念品的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我满耳朵都是开光,开光,看这架势,水果、烧饼、帽子、袜子也都是开过光的。这时候,耳边传来山寨音响非常霸气的声响,只是这霸气到处漏,所以让我阵阵耳鸣,看着围观喝彩鼓掌的人群,我拉着铁衣也挤了过去,我当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赫然一条“茅山厨艺大赛”的横幅悬在眼前,横幅下面光是赞助商就有十多个,什么李麻子卤肉店、王大水烧饼公司……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叫“放心走好”的殡仪馆,难道这玩意还赞助点啥丧葬套装啥的? 一看这架势,我顿时失了兴趣,对着铁衣说:“厨艺比赛,有啥看的,华夏电视台每天都有。也许选手都内定了也说不准,在这个遍布潜规则的世界,我对这种比赛的看法总是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后,我刚想转身,被铁衣拉住了,“看那边”!铁衣所指的是一个胖子,一个站在参赛选手席间的胖子,这胖子个子中等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多的样子,肤白眼小,离远了看,眼睛就和两条线一般。奇怪的是,他虽然竟然和其他的标准厨师装不同,而是一袭道家装扮,长长的发髻十分惹眼,我顿时也来了些观望的兴趣。这厨艺比赛见多了,但这种打扮还是首次见到,不知道是茅山特色还是别有说法,总之视觉效果反差非常之大。 “厨师道士?”“道士厨师?”怎么都不顺口!我心里嘀咕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正在我纠结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上了主席台,看着头顶泾渭分明的地中海发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领导,只见这个领导模样的人拿起话筒后,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 同志们,来宾们,父老乡亲们,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好!为了切实加强我们茅山县的宣传工作,全面推动茅山县经济发展步伐,全力打造旅游新茅山,美食新茅山,和谐新茅山、品牌新茅山的奋斗目标,我们举办了这次茅山县第一届茅山美食厨艺大赛”停顿片刻后,有些零落的掌声之后。“下面,我就举办茅山县第一届美食厨艺大赛对带动茅山经济发展有几点看法,第一是……”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濒临崩溃,无数次的想走,无数次的被铁衣拉回,痛不欲生。这家伙在台上好像十分享受,第一下面又是小一,小一下面又是小小一,别说,还真是以点带面的意思,我旁边的那哥们竟然站着睡着了,台上讲话声,台下呼噜声,让我十分烦躁。 “最后”,两个字刚刚一出口,我大喊一声“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和隔壁的游人彼此握手,泪流满面“完了,终于说完了。”仿佛重大战役胜利一般的战友!这假大空的讲话稿可真是害人害己呀,这不上面读的那位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被搀扶着离场。 只见这位领导刚说到“下面我们介绍”的时候,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把他杀掉。 “下面介绍参赛选手,金芙蓉王斌师傅、盛元酒家韩庆师傅、如意饭庄张玉师傅…….最后一位,茅山外宗的李振师傅。” 此刻的我早已昏昏欲睡,硬是靠着对这个道士厨子的好奇而强忍着。突然听到“立正”,下意识的双腿紧闭,两脚分开,标准的立正站姿。 忽然感觉不对,我赶紧看向铁衣,“这个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李振吧?厨子?”铁衣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吧,也许是重名也说不准。” 我们便盯着台上继续往下看,只是这个时候关注的焦点自然是在那个叫做李振的道士身上,下面介绍参赛的评委,茅山大厨协会会长铁大嘴、美食家孙桂花、美食杂志总编辑宋留香……。 赞助我们茅山县第一届厨艺美食大赛的单位有…… 这一位秃顶的领导在被我心里凌迟了无数遍之后终于下台了。 从比赛一开始,我和铁衣的目光死死则盯着那个叫做李振的人,想看看这个胖子是不是就是均纯先生口中的外宗天才,春元道长的唯一弟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说不定是个重名假冒道士的厨子在恶作剧,总之台上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们的心。 随着那位没记住名字和职务的领导下台,厨艺比拼算是正式开始了,就在其他选手全力开工的时候,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此起彼伏,而那个叫做李振的胖子则正在拿着手机,貌似在玩“切水果”!之类的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呲牙咧嘴的,这淡定的架势,似乎眼前的比赛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一般,十足逗比一枚。 看这假货的架势,我实在寻觅不到一点高手风采,定然是假冒无疑了。“算了,铁哥,我们还是走吧,估计是作秀炒作之类的!你看那身材,那长相,怎么可能是高手,走吧。”这索然无味的比拼实在勾不起我的兴趣,何必把大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啊,我还想着赶紧消化消化,回去的路上吃点啥特色美食哪。看来铁衣也认同了我的观点,正准备起身的时候,我们看见那个胖子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游戏结束了,看那张氤氲密布的大饼脸上满满的失意,估计是游戏失败了。只见他把手机塞进道袍里,从背后取下了一柄桃木剑!没错,就在其他选手已经完成准备工作的时候,这家伙掏出了身后的一柄桃木剑。 这一举动立刻将准备离开的我们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我擦,这哥不会是用桃木剑当菜刀使吧?用剑切菜就够离谱了,还用一把木头剑这也太雷了吧!”铁衣则没有说法,死死的盯着李振的每一个动作,好像有什么玄机一样,我摇了摇头,准备看看这现场版本的喜剧表演。 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辜负观众的厚望,果然是要将手里的那柄桃木剑当菜刀使唤了,只见这个胖子把手里的青菜、白菜、萝卜朝天一甩,凌空挥舞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胖但这身手还真是迅捷,只见如同杂耍一般的一阵刀光剑影之后,落在盘子里的竟然是切好的大小均匀的菜丝。“我靠,这货不是搞杂技的吧?”我被这切菜的手法震的目瞪口呆的,而铁衣似乎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是不住的念叨着:“好步伐,这步伐定然不是凡人”,铁衣情不自禁喝起了彩。看来上面这胖子还真有两手,怪不得铁衣愿意花这么多时间等着。 “我靠,这完全是厨神的节奏,就这刀法,果然茅山处处有高人,高手在民间,高手高手高高手。”下面很多人开始喝彩,许多游人掏出了相机、手机开始拍着,在一阵闪光的的扫射下,俨然一副天皇巨星出场的架势,就连一同参赛的选手,也都因地制宜的停下了手中的话,掏出相机拍摄,这人山人海的节奏,还真有点电视里看到的那种演唱会的感觉,其他选手终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近距离围观这叹为观止的刀法,让人艳羡不已。 如果说这剑法虽然极难练习但总归在可以理解的范畴,但更为离谱的是,这胖子点火的时候,竟然是隔空画符去火,像是魔术一样,凭空在空中画着什么图案,一挥手,掌心竟然冒出一团火苗来,而炒菜的动作则像是舞蹈一般的炒菜,炒锅中抛起的菜,在这货对着相机摆出剪刀手照完之后才落回锅里,竟然没有溅出一滴。“五行罡步,隔空取火,果然是高手!先生所言不需啊!”连一向冷淡的铁衣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了。 不过我听见铁衣口中的五行罡步似乎十分厉害的样子,便扯着嗓子对着他喊“什么东东?”不是铁衣耳朵不好使,而是这胖子完全点燃了现场观众的激情,将一场厨艺比拼变成了个人的节目表演,对这家伙的表演我算是叹为观止了,在台上,一会跟观众招手,一会来个飞吻,卖萌耍宝齐发,功夫道法纷飞,十分壮观。 “五行罡步,就是根据五行八卦演化而来的一种步法,前进属水窍会阴,后退属火窍玄关,左顾属木窍夹脊,右盼属金窍膻中,中定属土窍丹田,土长万物气抱元,五行五行罡步我曾和徐伯学过,是一种道家的修行步伐,但是能将此步法和做菜结合,还如此自然浑然天成,这个胖子确实不简单。”一向少话的铁衣一气说了这么多,可见这胖子确实不简单,听铁衣说我都没弄明白,我一直认为我听不懂的必然是很叼的。 道士李振一出手,台下顿时喝彩连连。更无耻的是,竟然有女观众上去鲜花,可能是因为取材不便,或者是价格太高的缘故,那位女粉丝竟然捧着一束麻花送了上去,李振当仁不让的抽出一个麻花放在嘴里,大朵快颐,再看那位女粉丝,癫狂的神态,泪流满面的表情,让我怀疑姑娘是李振花钱雇来的托还是脑子真心不好使,与之相反的则是,只剩下其他选手一张张铁青的脸,一边将自己刚刚切好的蔬菜放在嘴里,一边盘腿坐在台上看着对手的表演。 经过这一闹,其他的厨师都已兴致阑珊了,全场唯一的焦点,便是这个胖子李振了。因为全场比赛只有李振一个人完成了菜式,其他选手只顾着欣赏而忘记了比赛,结果道士李振毫无悬念的摘得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的桂冠。 在最后的颁奖仪式上,李振站在领奖台上,手捧硕大的一张奖状,上书,茅山厨神四字金光闪闪,搭配着李振那张大白脸,线条眼,颇有几份厨艺大师的风范,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脑袋大,脖子粗!按照那广告牌子上写着的,冠军将自动成为茅山美食的形象大使,在指定的几家饭店享受免费吃喝的待遇。 李振对着话筒说:“我李振是个修道之人,道法是自然之法。有人说我不修法不务正业!那么我要告诉你,你错了!什么是法,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法,顺应自然之律的便是法,也就是说吃喝拉撒本就是法,我要说的是,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吃更自然的事情吗?我们每个人天生就会吃,天生就喜欢吃。这两个最自然事情,自然有最自然的关系。谢谢各位。”说完这番话,李振捧着那张硕大的证书,一边飞吻着一边走下了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脑子被门挤过的女孩,在这肥硕的飞吻之下竟然晕了过去,让我怀疑是真心喜欢这胖子还是对吃猪唇情有独钟,这口味明显重的很离谱嘛。 随着李振的下台,这时候开场的领导再次走上了台,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貌似是发言材料。观众们此刻的焦点已经都聚集在李振身上,因此,李振一走,现场立马呈现鸟兽散状态。 “感谢大家参加我们茅山县首届厨艺美食大赛,下面我就开展此次大赛的意义谈几点看法……”话到此处,这领导一抬头,地下只剩用过的纸巾、饮料瓶和瓜子皮,对了还有一只鞋子,不知道哪位仁兄跑的太过着急将鞋子留在了会场。这位领导的脸色立刻呈现了酱紫的状态,估计是看见台上的领导不对劲,那些工作人员强制抓住几个步伐较慢的大爷大妈和小孩子按在了原地死活不让走。还有剩下的应该是本地的官员和比赛组织方以及准备来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欲走不能走的,摆着一张强颜欢笑,拿着笔和纸装模作样的写着诅咒的话,画面十分好笑,真不知道这样子搞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看见不远处,李振和几个小道士在嘻嘻哈哈的走着,手中的动作不时的在比划着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看了看铁衣,他点了点头,我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通过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断定这个货就是我们要找的茅山外宗大弟子,春元道长的唯一徒弟,道士李振了!我们快走几步,很快便赶了上去。 “小六,大师兄我最后整的几句咋样?”胖道士李振朝着身边一个精瘦的小道士问到。 “太棒了,太起范儿,太高深了,不愧是咱茅山外宗的大弟子,我都没有听懂!”被换做小六的小道士吹捧着,不过这倒是实话,我也属于没听懂的那群人里的一个。 第二一四章 :唐炎之约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相亲呢。” 她并非故意嘲讽,但当他如此正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不得不多嘴。 “嘿嘿。”王君玮傻笑,“其实也和相亲差不多吧。” 钟憬翻翻白眼,“王君玮同学,请你放轻松。我,钟憬,已经答应做你的恋爱后援团团长加参谋,保你出师必捷。” “但你毕竟毫无经验。” 他的一句嗫嚅完全正中痛处,钟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能不断深呼吸。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 幸亏还懂得补救。 眼角一捎,目标人物已出现,钟憬赶紧再次交代行动步骤。 “待会我会故意把水打翻在她身上,你立即冲出来替她解围。明白了吗?” 见王君玮肯定地点头后,她放心地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托起餐盘,顺势将手边的一杯水放在上面,信步朝门口的目标走去。 不出十秒,餐厅里便响起魏蓝的轻呼和钟憬忙不迭地道歉,可是却唯独缺少预计中嘘寒问暖的声音。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 周末的黄昏,王君玮一个人坐在幽暗的小餐馆里等待。他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这让他有些急躁。无奈之余,他只能打量周边的环境,即使他对这里早已熟门熟路。 这是一家开在集英私立高中附近的小餐馆,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眉意馆”,怎么看不像是餐馆的名字,更像哪个卖字画的书斋。但当初钟憬却偏偏带他走进了这家餐馆,并且经常光顾。渐渐他也成了这里的常客,当然多数是陪同她来的。 有一次,这里胖胖的老板亲自为他们下厨做了一道咖喱,说是刚从印度现学来的。钟憬急忙吟了半阙词当是还礼:“思往事,惜流光,易成伤?熏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王君玮仍然记得当时老板的神情,胖胖的圆脸涨得通红,只是怔怔地看着钟憬,有些激动有些兴奋,眼神闪亮了很久,却渐渐黯淡下去,走的时候竟然是无比惆怅。 他问她那阙词是什么意思?她只答非所问,说这个老板一定有很多往事,故事里却只有一个人。当时他不懂,回家后查阅一番才知道她吟的是欧阳修的《诉衷情》,名字恰是眉意。 后来,胖胖的老板不在店里的日子逐渐增多,一回来就把各地的美食做给他们吃。他们这才知道,老板不在的日子里是到各国旅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各大洲。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并不如这里的厨师,但是他做出来的菜虽不可口,却能回味良多。 高中时因为他要隐瞒真实身份,所以只能请她到这个小餐馆吃饭。上了大学,本该有更好的选择,但她依旧对这里念念不忘。他也问过她为什么对这里情有独钟,她说这里像《卡萨布兰卡》里的那个小饭店,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在等一个人。她想陪老板一起等,等到故事的结局。他却有些不以为意,这里除了和《卡》一样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外,所有的摆设都不同。而且这里的钢琴从来没有人弹起。 夜幕西沉,钟憬还没来,她的手机也始终关机。正当他开始心烦气躁时,悠扬的钢琴曲突然飘散在整个餐馆里,配合着这里柔和的橘色灯光,让人感到格外的暖意。王君玮顺势望去,自嘲地笑出声来,原来他苦等的人正端坐在钢琴前。 像是上天开得玩笑,应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曲奏罢,钟憬走下台来,“惊喜吗?” 王君玮凝望着她,终于还是笑着摇头,“我总是猜不透你。” “怎么想到去弹琴?我还以为你都快忘了五线谱是怎么样的呢。” 钟憬眨眨眼,啜了口服务生送来的橙汁,“我答应替老板打工,一周来弹三次。” “最近情书生意不好?”他皱眉,她总是忙不迭地打散工。 她顾自己说完:“报酬是提供一份免费晚餐。” “啊!”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明白。 两人都不做声,王君玮看着一尘不染的餐盘,钟憬却盯着餐桌上暖暖的小台灯,纸制的灯罩上满是情侣的签名和留言。首当其冲的就是一条“我会等你回来”,署名是“爱你的小琪”。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沉默:“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惊讶地抬眼,对上她的笑。 “你怎么知道?”他正盘算如何开口。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况且你那么郑重其事地约我出来,必有要事。” 王君玮苦笑,“在你面前我仿佛透明人。” 叹了口气,钟憬将视线调低,落在他修长的十指上。 “我已经告诉她了。”王君玮正视着她道。 任谁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钟憬却了然地点头,“她反应如何?” “很平静,然后对我说着‘幸会’。”任他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对白。 “幸会?”钟憬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魏蓝果然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两个未婚夫妇确实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倒真是幸会。” “我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他也注意到了那盏小橘灯,目光在上面搜索着,“我想,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她。” “多少夫妻又了解彼此。”她安慰他。 “我觉得和她在一起远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得舒畅。”他有些激动,望着她的目光灼热起来。 钟憬移开目光,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她像是说服他,更像说服自己。 “谈得来的只能做朋友,恋人却只需要一瞬间的心动。所以……” 她与他对望,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眸子深邃得像块黑玉。 “所以,我是你朋友,她是你的恋人,一切早已注定。” “是吗?注定?”他喃喃着,眼神骤然涣散。 “除非你违背家命?”她玩笑道,听来却有些忪动,有些暗示。 “违背家命?”他像笨拙的复读机,随即清醒起来,“那不是要公开和我父亲反目?” “也就是和你们整个王家摊牌。”她补充道。 他气馁了。 “我知道我很懦弱。” 她拍拍他的手背,“没人怪你。”生于富贵或是贫困,都不是罪过。 “财富的负担也是甜蜜的枷锁,我想背负都没人愿意理睬我呢。”钟憬大声自嘲着,想以此化解他的尴尬。 果然王君玮笑出声来,释然道:“原以为我的梦想就是能和魏蓝真心相爱,原来我错了,那只是没有梦想时的空想。” “我早知道。”她表情平静。 班主任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原当是捡了块金子,火里一烧才知只是烂铁一块。 不过好在钟憬并不寂寞,蒙班主任召见的并非她一人,还有个刚刚及格的王君玮作垫背。 “你怎么只考了七十多?抄你答题卡的人反倒个个满分。”王君玮有些不悦。 “古人交代‘日行一善’,我何必和他们争这个满分的荣誉。” “你是故意把答案又改错的?” 不理会王君玮惊讶的表情,钟憬嘟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笨到每题都抄,这不摆明告诉别人他们的满分有问题嘛。” “他们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全答对。”王君玮小声嘀咕。 “疑人不用贾老师,怎么听怎么别扭,偏偏这个学生叫来格外刺耳。 “那我就说了。”把事先准备好的答题卡放到两人面前,“你们看下自己的成绩,这怎么行?” 钟憬低下头,并不做声,任凭又一场爱的教育。 “特别是你,钟憬。多少人的希望在你身上啊,你当时选拔考时候的状态呢?别让别班笑我们一班无人啊。”贾老师语重心长,越说越不值,不过是为自己即将飞走的奖金不值。 “还有,我听说你还上课迟到,这不是无视学校纪律吗?” “呃?什么?” “还是你家里已经请了人?”钟憬的眉蹙起来。 “不不不。”见她不悦,他紧张得连说三个不。 “真的?那就好。”果然她马上喜笑颜开起来,“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我按市价的三分之二收费,一个小时算你……四十块好了。” 摊开练习册钟憬自顾划起题目来,闻到身边人呆若木鸡的气味后,她瞥他一眼,“还发呆?发呆也要付钱的!”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料到她都这么自说自话。 “怎么?想讨价还价不成?”想都别想,她可是童叟无欺,绝无二价。 见她如刺猬般根根刺都对着他,他不得不点头答应:“钟老师,请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断听到一班教室内传出的诸如此类的对话—— “这道题好像很难。” “你先用三角函数值代入,再转化,然后再设未知数就可以了。” “呃……先怎样?” “就是,这样这样这样嘛。”立即传出奋笔疾书的声音。 “那这道题呢?” “你先画图,然后再解。” “这一道?” “也是先画图。” “这里呢?” “和第十八题一样解。” “还有这里?” “翻第七题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道……” “呃,王君玮!”忍住忍住,深呼吸之后,钟憬笑脸相迎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题你一道都不会吗?” “是你选的题太难了。” 这个答案很有说服力,钟憬点点头,背过身骂了一句脏话。这些题都是和选拔考题目类似的题型。 虽然里面气到肺要炸了,但钟憬还是坚持顾客至上的真理。在真理面前她一向好脾气。 “是不是我基础真的有欠缺?”王君玮窃窃地问道,钟憬的皮笑肉不笑让他心里不安。 “哪里。”简直是烂到家了! “你不觉得奇怪?” “嗯?”奇怪什么? “那个……选拔考……”她应该看出他的实力和选拔考相差甚远了吧。 钟憬耸耸肩,“天下怪事本就多,说不定你的答题卡上正巧蒙对?”选拔考全部由电脑阅卷。 “你能进来必有其他本事,就算没有……”她停了一下,看到对方紧张后她微微一笑道,“也说明你的运气好极。” 既然顾客是上帝,她就要信守上帝的秘密,何必揭穿她的衣食父母。 钟憬悠闲地转着手中的笔,催促道:“这道题你审题审错了,仔细看下再做,如果再错,罚你帮我做一周值日生。” 有时上帝也需要体罚。 ****** 钟憬不得不承认王君玮还算是可造之才,短短两周成绩已经进步神速。当然,她不会漠视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她每天劳心劳力,他怎会有今日成绩? 王君玮不仅是可造之才,更是慷慨之人,让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不过如果由钟憬来评判的话,只有四个字“笨得可以”!居然有人愿意让她如此剥削,就像现在…… “做到第几题了?”钟憬拿着扫帚扫啊扫。 “第十二道。” “太慢了,加快速度,否则下次你考试来不及的。”钟憬捧着抹布抹啊抹。 “今天还是要做完三十道才能回家吗?” “不是,只是不做完不能回家而已。”钟憬抓着黑板擦擦啊擦。 “今天好像不是你值日。”王君玮抬头质疑。 一个黑板擦“嗖”地擦过他的耳边。 “快做题,别开小差!”钟憬凶神恶煞地吼道,“今天甄德览翘班,让我代他值日。”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这次他学乖了,嘴里虽问着,手里却不敢停。 “当然不会白做工啦,他出钱的。” 他就知道,王君玮大声叹气着。 “喂,叹什么气啊,罚你做完题替我拖地外加倒垃圾。” 王君玮不满地抬头申诉。 “看什么看?还不做题?” 申诉驳回,维持原判! “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书包吗?”教室内不知何时走进一个人来,轻声细气地询问着。 钟憬自然认识她,她是坐在她前座的贺敏敏。不过见她柔柔弱弱的一副样子,她总觉得她的名字应该改成“悯悯”才是。 “没有,这里我都打扫过了,没有看到。” “哦,这样啊。”贺敏敏有些失望,但立即感谢道,“麻烦了,我先走了。” “等等。” 钟憬走上前去,将她背过身去,确定她身后白裤子上的乌黑确实是脚印后,她开口问道:“又是叶雅琴干的好事?” 闻声,王君玮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贺敏敏身后明显的一个脚印。 叶雅琴也是他们前座的女生,换句话说叶雅琴和贺敏敏是同桌。但这对同桌整天不安稳,每天叶雅琴的乐趣就是变着法儿地欺负贺敏敏。不是不准她过三八线,就是剪人家的头发,要不就在她的校服上写字作画。前面两人的战争经常闹得钟憬头昏脑涨,送她们十句幼稚都不为过。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脏的。”贺敏敏别过身去,扭头拍着裤子上的污迹。 钟憬走上前去,“我帮你。” “你的书包不会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说到这里,贺敏敏的眼眶有些红。 “平时我都能找得到的,今天怎么找都没有。” “是不是这个?” 王君玮从垃圾袋里掏出一只桃红色的背包,包上沾染了不少垃圾,还有水在一滴一滴地顺着包沿滴下。 “中午那一顿都再现在这上面了。”王君玮提着背包一角远远地举着,生怕不知名液体沾到身上。 “哪个家伙把汤倒在垃圾筒里!”钟憬将手里的抹布一丢,就势踢了一脚讲台。 贺敏敏被钟憬发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小退一步后愣愣地将视线定在怒气冲冲的钟憬身上。 “说不定就是甄德览丢的。”王君玮故意挑衅。 钟憬冷笑一声,“不管是谁丢的,我只知道待会儿有人会擦地就是了。” 回头看了眼书包,钟憬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是你的?” 贺敏敏抿了下唇,慢慢点头。 “喂,你,找个袋子帮她把书包装起来……” 钟憬还未说完,贺敏敏就连连摆手,“不用麻烦了,这个……我不要了。” 钟憬望着书包数秒,然后指挥王君玮道:“愣着干吗,替她把书拿出来,把包丢进去,然后把垃圾倒了啊。” “钟憬,我是你的佣人啊。”有人终于不忍压迫。 “呵呵,同学你高估自己了,佣人还要付工资呢。”言下之意,他连佣人都不如。 “好男不和女斗。”打开书包,王君玮替贺敏敏收拾。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贺敏敏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对着王君玮道,“不用麻烦了,里面的书我也不要了,上面都湿了。” “啊?哦。”王君玮一松手,书包应声入垃圾袋。 “那我先走了。”看了一下腕表,贺敏敏微笑道,“我现在赶去书店应该还没有关门。” 说完,她就转身拉开门欲走。 “等一下。” 贺敏敏回头以询问的眼光看着钟憬。 “你还想这样一直被叶雅琴欺负下去吗?” 贺敏敏咬住下唇思量着,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钟憬不耐烦地皱眉,正要出声就听到一个坚定的回答,虽然细声细气却是深思熟虑。 “不要。” 钟憬满意她的回答,挽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抹布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请你们帮帮我。”美少女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潮,对着两人深深弯腰。 “你不要这个样子,快……” “好。”相对于王君玮的手足无措,钟憬头也不回地丢出一个字。 在众人错愕之中,她继续说道:“给我一元钱,我就替你解决问题。” 一元钱给她一个帮忙的理由,证明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 “啊?什么?”贺敏敏的双眼瞪得很大,有点像小时候摆弄的芭比,可惜芭比只是玩偶,任人搓圆捏扁。 “我不赊账也不讨价还价。”看了一眼小嘴微张的贺敏敏,钟憬微笑道,“不过我接受你用劳动来抵债。” 一个手腕用力,抹布飞向仍身处在迷雾中的美少女,美少女下意识地接住抹布,看看钟憬再看看王君玮,后者用大笑来告诉她一切不是她的幻听。 “好!”美少女脱下外套捋起袖管,“我接受你的提议。” 伸出右手两个女生击掌为誓,清脆的掌声伴着日落的夕阳,让钟憬有片刻失神。 如果她每天都可以找到人帮她劳动该有多好啊。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子?” 一大早叶雅琴就对她的同桌产生了异议,回头瞪了一眼低垂着头的贺敏敏,她怪笑了一声,“新书包很好看啊,是elle新款吧?” 贺敏敏没有抬头,只是瑟缩了一下肩膀。 “你的位子在后面,谁同意你们换座位了?”叶雅琴对她的新同桌相当不满,但她的新同桌似乎对她的呼喝全不在乎,一边吃着早餐一番翻着晨报。 “钟憬,什么事?” 新同桌突然举手招来了班主任。 “贾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楚,贺敏敏愿意和我换座,没有问题吧?” 贾老师看了一眼贺敏敏,为什么这个学生怯怯的样子像是钟憬强迫她换座似的。 “贺敏敏,是这个样子的吗?” “嗯。”贺敏敏点了点头,并未抬头。 “既然这样,你就坐这个位子吧。” “可是老师,她们怎么可以随便换座?”叶雅琴提出质疑。 “这是她们两人的事,协商同意后当然可以自行做主。”贾老师有点不耐烦,一大早就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 “可……”叶雅琴还想争辩,却见班主任抬手示意她不用解释了。 一个狠心,叶雅琴大声道:“那我和王君玮换。”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要求往后调座的。 “可是我的视力很好,不需要换,不过还是谢谢你。”王君玮对着叶雅琴笑得灿烂,视线余光瞥到钟憬狡黠地一笑。 “你……”叶雅琴气红了脸,无奈之下只能瞪了贺敏敏一眼。 “好了,就这样吧。”班主任甩甩头,“钟憬你先这么坐着,等配好眼镜后再换回原座。” “好的。”钟憬应答得干脆。 “你到底为了什么?”班主任一走,叶雅琴就竖起防备,警戒地打量着钟憬。 “不干什么,上课啊。”书本被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角。 胸中闷气涌动的叶雅琴暗咬牙关,“好,既然你要和我同桌,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说清楚,免得今后发生不愉快的事。” 钟憬并不回应,心中却暗笑起来。真是幼稚啊,说得像是黑帮血拼似的,还规矩呢。 “看到这条三八线了吗?” 钟憬望向桌子中间弯弯曲曲的一道印记,明显左右距离不等,像是一条不平等条约的见证。她在左,叶在右,左窄右宽。 “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都别越线。”叶雅琴的自信又回归到体内,意得志满地伸展着胳膊。 见钟憬配合地点着头,叶雅琴心底一阵欢呼,本以为来了个狠角色,原来只是个软柿子。不过得意还未蔓延到脸上,就听到软柿子平静的话语。 “喂,把所有的圆珠笔给我。”钟憬回头向王君玮和贺敏敏借用装备。 一把五颜六色的笔握在手心,钟憬向着发愣的叶雅琴微微一笑,在她不明所以的表情下将彩笔的笔套一支支拔下,然后以三八线为准线排成一排,所有的笔尖都对着她——叶雅琴,也就是说只要她稍稍轻举妄动,白色的校服衬衫上就留下了一道道“青春的印记”。 “你这是干什么?”叶雅琴的声音听来既短促又惊慌。 撑着脸颊,钟憬歪着脑袋欣赏着叶雅琴的着急,突然茅塞顿开,“对了,我就想忘了什么呢。”回头对着王君玮道,“把课桌里的玻璃胶递给我。” 等到用玻璃胶小心翼翼地将一排笔完全固定后,钟憬长叹了一口气,微笑道:“终于完成了。这下你就不怕我越界啦。” “你、你……”叶雅琴发觉自己今天特别结巴,“快把这个拿下去!”说着就要伸手来拿。 “唉。”钟憬拦住她的手,温柔地提醒道,“这些笔都在我的境内,别轻举妄动。” “钟憬你,好好,我记住了,哼,我们等着瞧!” 骄气的富家女狼狈地夺路而逃,剩下钟憬无辜地回头问道:“我只是照着她的意思做,这样也错啦?” 王君玮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为她的精彩表演鼓掌。 ****** 翌日一早,叶雅琴就充分准备好战斗力,预备一个回合就把对手打倒在地,一雪前耻。 “钟憬,昨天的数学作业你替我做一下。”叉着腰,鼻孔对人,摆出十足大姐大架势,绝对能在气势上胜人一筹。 “为什么要我做?”坐在位置上的钟憬抬头正好对上她的鼻孔。 “做我的同桌就是要帮我做作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和贺敏敏换回来,我相信她很乐意的。”都说了这是惯例了,还要多问,她叶雅琴就是有实力使唤别人,能拿她怎样? 钟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下来,“好吧,把本子给我。” 还不是搞定?叶雅琴将本子丢到桌上,“做完后直接替我交了。”她就知道是昨天的架势不够才会一败涂地。 点点头,钟憬立即接过本子争分夺秒地当起枪手来。 数学课终于结束,临走前魁梧的数学老师走到叶雅琴身边,敲敲桌面终于吵醒了叶姓睡美人。 “啊?什么事啊?”睡美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瞧到眼前怒气冲冲的脸时立即清醒起来,“马老师。” “你还当我是老师?”马老师将数学本丢到叶雅琴的桌上,“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叶雅琴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自顾低头看书的钟憬,然后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居然一道题都没有做,而且还写了一段足以惹毛任何一位老师的话。 “马老师你上课水平有限,长相又抱歉,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替您写作业,此致敬礼。” 一阵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叶雅琴急忙指着身边的人,“老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写的,是她写的!” “她?”马老师拨了拨头顶稀少的几根发丝,用他阅人无数的厉眼扫了一遍钟憬,后者只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呜呜咽咽着,告诉眼前的老师她有多委屈。 马老师安抚着钟憬:“没事,你别着急,老师知道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敢做不敢当还自作聪明。”横了一眼叶雅琴后马老师自负道,“我早就借来你的作文簿对照过笔迹了,完全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话说?” “怎么会?”翻开本子再次对照着,叶雅琴立即冷了心,果然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她再次审视着身边一派轻松的人,看来她低估了这个整天不言不语的特招生了。 “好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马老师领着叶雅琴往外走着,叶雅琴只是默默地跟随着,全无抵抗之意。对方连这招都想到了,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竖起耳朵,她仿佛听到游戏里“youlose”的声音,配合着输家夸张的痛哭声。 ****** 第三天的晚上照例是钟憬替王君玮补习的时间,钟憬仍然接了值日生的活儿,在班级里忙个不停。 王君玮咬着笔头好奇地问道:“叶雅琴怎么会写那些话?” 钟憬头都不抬,选择漠视他的问题。 “钟憬,你哑啦?” 一个粉笔头招呼上王君玮的头顶。 “这么笨的问题你还敢问?你当她白痴啊,会自己写这种话。” “那就真的是你写的咯?”王君玮的眼里冒出佩服的神采。 “那你写的字怎么会和她的笔迹一模一样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钟憬并不说话,只是走到黑板前,写了几个字。 “你看。” “王君玮是白痴……喂,你干吗骂我啊?” 钟憬翻了个白眼,“让你看笔迹。” “啊?是我的笔迹。”丢下课本,王君玮跑上讲台将黑板上的字看个分明,“真的是我的笔迹唉。” “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模仿别人笔迹了。” “原来如此。”王君玮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叶雅琴把你的外套弄得全是颜料,你怎么办?” 钟憬擦黑板的动作慢了一拍,还没回答就听到走廊里传出的尖叫。 “啊……”接着便是重物倒地声不断。 “这、这是……”王君玮看着钟憬。 她拍拍手上的粉笔灰,点头道:“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你……不会……” “不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人放火的,只是她那么任性理应受点小惩罚。” “惩罚?”王君玮不明所以道。 “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走廊间的呼喊仍在持续。 听到呼喊,钟憬顿了一下道:“只是在淋浴间的莲蓬头上做了点手脚,让她欣赏一场免费的烟花,然后再将她的衣服藏起来,仅此而已。” 集英高中每层楼面都有淋浴室,学生一般会在体育课后洗完澡再回家,今天恰巧最后一节便是网球课。 “不愧是最毒妇人心。”王君玮感慨道。 钟憬装作忽视他,却忽视不了走廊里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喊声不是太大,却越来越绝望,似快要哭泣起来。 “再这样喊下去,难免不会招来警卫。”王君玮提醒道。 “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出丑的,否则就不会音量有所保留了。” “啊,终于整理干净了,待会儿走的时候你别忘了丢垃圾。” 钟憬拍拍手,走到座位边,拿起一大包衣物往外走。突然停步怀疑地看着跟随其后的王君玮,“你想干吗?难道想偷看不成?” “拜托。”王君玮举高双手,“我不动总行了吧?” 钟憬点点头,表示满意,“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内叶雅琴围着浴巾,蹲在角落,已经放弃呼喊,却仍在哽咽,原来她真的哭了。 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模样,钟憬的心一软,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 “知道无助的滋味了?”钟憬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 叶雅琴并未抬头,却拉紧了衣角。 “我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钟憬笑笑,“你比外面的傻瓜聪明。” “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抬起头,钟憬看到她脸上错落的泪痕,一条一条像是斑驳的溪流。双眼有些红肿,应该是揉擦眼睛所致。 “衣服都在这里,你自己穿吧。还有,莲蓬头喷射出的火星并没有危害,也不会射伤你的眼睛,别再揉了。”留下袋子,钟憬转身往外走。 “喂,你等等。”叶雅琴拉着浴巾小跑了几步,看到钟憬停下脚步后肯定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钟憬又笑了开来,转身面对着她道:“我知道,就像你知道自己很人渣一样。” 叶雅琴咬住下唇,有些不服气地嗫嚅道:“是因为贺敏敏对不对?又是因为她!” 钟憬还未回答,她就哭了出来,“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为她!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她是天使我是恶魔?为什么你们都宁愿信她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叶雅琴激动着又无助地滑坐在地上,钟憬有些束手无措地站在原地,似乎一切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她妈勾引我爸,害我妈天天在家里哭。贺敏敏和她妈一样就只会扮好人,背地里却说我和我妈的坏话,使得我爸要不就不回家,回来了就只会骂我们。他有什么资格骂我们,他连家都不要……”最后叶雅琴连话都说不清楚,含糊地吐着几个音节,剩下的就是啜泣。 钟憬取出纸巾放在她的脚边。原以为自己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却原来不止闲事这么简单,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务事。 “钟憬。”看到钟憬朝门口走去,叶雅琴喊住她,“你到底为什么要帮贺敏敏,你也被她廉价的扮柔弱收买了吗?” 钟憬觉得喉咙里有苍蝇堵在那里,吞或吐都为难,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每次吵闹都害我不能睡觉。” 叶雅琴愣在原地,“就这样?” 钟憬点点头,走到门口时丢下一句:“有本事就帮你妈把你爸抢回来,欺负贺敏敏只是弱者的表现。” 在更衣室外,王君玮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提着两个人的书包。 “垃圾倒了,门也锁了。” 钟憬接过书包,径自往前走着。 “我也认为你是为了要替贺敏敏出气。”里面的话他听到了大半。 “非礼勿听没学过吗?” “我只知道好奇心是人的本能。”王君玮做了一个鬼脸,“你是怎么做那些‘烟花’的?”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叶雅琴的尖叫声中也可知其必定壮观不已。 钟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 “偏偏我有十条命。”王君玮仍不死心,“难道你真的买了烟花爆竹在里面放?” 她笑了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这么傻吗?”白了他一眼,钟憬续道,“我只是将一小块钠放进莲蓬头里,当她一开水管开关,钠就遇水反应,便会喷射出火花,伤害不大惊吓倒是不少。”刚刚浴室内的一片狼藉就是叶雅琴受到惊吓后干的好事。 “你这样不怕误伤别人吗?”王君玮皱眉道,“如果正巧叶雅琴没有用那根水管呢?还是,你在每根里都装了钠?”想到这里王君玮哆嗦起来。 “笨蛋,你以为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是我家开的吗?”钟憬撇了撇嘴还是解释道,“正因为昨天叶雅琴得罪了马老师,所以这两天她都被马老师留在办公室补课到最晚,所以我只要等别人都走了,她却还没有洗澡之前动手就可以了。”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叶雅琴就会在你动过手脚的那个位置洗澡呢?” 钟憬邪恶地一笑,“如果你走进浴室,发现其他水管都被标上了‘待维修’的标志,只剩下一个好的水管,你会如何选择呢?” 王君玮愣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女人不好惹,钟憬更不好惹。 “说说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同情贺敏敏?不过现在听来叶雅琴更可怜。”既被她恶整,家庭又惨遭变故。 “我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哪有他那么多废话。 王君玮笑得蹲在地上,“真当自己是除恶扬善的女侠啦?就为了一元钱?” “积少成多。” “那我给你一元钱,你可肯听我指派?”王君玮挑眉,挑衅气味十足。 钟憬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的脚背,在听到预计之中的惨叫后满足道:“你说呢?” “算了算了,我说笑的,干吗痛下杀手啊?”王君玮抱脚大呼冤枉。 钟憬不理睬他,自顾往前走着,“今天回去把习题集里我划出来的五十道题做完。” “你这是公报私仇!”身后的反对意见很强烈。 “还真是说对了。” 面对着如此坦白的回答,王君玮只能嘟嘟囔囔地怪自己今天运势不佳。 钟憬回头白了他一眼,“明天考试必有其中几道,做不做随你。” “这么好?我一定回去做。”她猜题一项很准。 见他立即眉开眼笑,钟憬也忍不住揶揄:“嗯,猜对一题,请支付额外费用。” “喂,你强盗啊!”想要跑上前去追上元凶却又碍于脚痛,王君玮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 于是静寂的走廊里在被黑夜吞没之前,突然熏染起阵阵笑声和时不时的抱怨,见证着青春留下的痕迹。 ****** 集英私立高中能够跻身a市高中前五名也并非浪得虚名,除了它特殊的招生制度格外惹人关注之外,它的教学质量和升学率也一直居高不下,此外它的办学理念更是符合时下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办学机制,深得家长和学生的喜爱。 在集英过了一个暑假之后,升上高二的钟憬和王君玮的选修课不再是学校指定了,而是能够自主选择。 “钟憬,这次艺术选修课,你选哪门?”王君玮的视线落在钟憬的头发上,过完一个暑假似乎她的头发长了不少。 “钢琴。”高一时学校指定他们上形体课,每次都练得汗涔涔的,她发誓再也不选需要消耗体力的课程了。 “我也是唉。” 王君玮的激动引来钟憬一个抬头注目。她知道他一直有学琴,每天她替他补习完,他还要匆忙赶回家,因为钢琴老师在等着他。 “你以前也学过钢琴?”钢琴课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定基础。 现在又不是春天,为什么某人还是这么聒噪?虽然觉得身边的这位有些叽叽喳喳,钟憬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了,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才选钢琴的?” “因为不用站,可以坐着。”钟憬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沉浸在物理公式中。 “呃?就这样?”王君玮错愕得合不上嘴。 “可以把嘴合上了,听说钢琴课的老师不喜欢人迟到。” 王君玮终于回过神来,“对哦,下节就是选修课了……钟憬,等等我!” 虽然没有迟到,但赶到钢琴教室时也只剩最后一排有空座了。坐定之后没多久,教这门课程的巫老师便信步走进教室,其中他对着某位学生微笑点头。钟憬好奇地伸出头,只看到一个蓝色的背影。 “好,接下来我们请魏蓝同学为各位演示一边刚才所教授的指法。”巫老师从钢琴前起身。 钟憬看到刚才那一抹蓝色的背影站起,转身对着所有同学微笑点头后,坐在了钢琴前弹奏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亮相立即听到不少男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也难怪,就在她转身之际钟憬看到她秀丽的五官,不浓不淡,正是古人所说“总相宜”那一类。魏蓝,钟憬心底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果然和一袭水蓝色衣裙的她很相称,或者说这个女生本身就是蔚蓝的,虽轻轻柔柔却能泛起一片波澜。 眼光一瞥,正巧看到王君玮注视着魏蓝失神的模样,钟憬不禁笑出声来。 从包里取出轻薄式相机,对着正在弹奏的魏蓝钟憬迅速地按下快门。本来是另有它用的,却不想用到这里了。 闪光灯的声响吸引了王君玮。 “你这是干什么?” “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扬扬手中的相机,钟憬笑得有些诡异。 王君玮不明所以,也知道钟憬说话总是神神秘秘便也不加追问,径自再次沉浸在魏蓝的乐声中。 ****** 补习完,钟憬和王君玮走出学校来到车站。每次王君玮都会把钟憬送到车站再离开,这一点让钟憬有些感动,虽然她从不把这份感动挂在嘴上。 “今天补习得有些晚了,不耽误你学琴吧?” 王君玮看了下腕表,努嘴道:“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实在赶不上大不了让老师训一顿。” “其实我挺不喜欢学琴的,特别是天天练琴。”他顿了下,“你呢?也要练琴吗?” 钟憬耸肩,“学费高昂,哪有闲钱。” “那你的琴……”虽没听过她演奏过,但相信她不会说谎,她说会弹便真会弹。 “母亲会教。” “哦,这样啊,你妈还真是全才呢。” 钟憬笑笑,如果她妈听到如此夸奖定会眉开眼笑。 “公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 站在公车上透过玻璃窗,王君玮仍在奋力地挥手道别,虽有些傻气却让钟憬会心一笑。她突然想到每次都是他看着她离开,她从没有见过他的背影。不知道哪天她看着他先离去的背影,会不会不习惯。 ****** 站在家门口,还未开门,钟憬便听到其中隐隐传来的呼喝声。她只停顿了一下,连叹息都省却了,拿出钥匙开门。 还未到玄关便听到钟母匆匆赶来的步伐和诉苦之声。 “阿憬,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爸,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个破公司,我今天好不容易托人介绍了个外资企业,让他去试试,他偏不去。你说,他这不是要把我们母女两个推向火坑么?” “妈,爸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激动。” 钟憬早已习惯也懂得如何安慰母亲,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倒上一杯普洱希望她的火气能够下降。其实也不算怒火,这只是她每天的戏码,习惯了便每天都演,习惯了便每天配合她演。 只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越来越不能忍受她的无理取闹,钟憬望向客厅里抽着闷烟的父亲,父女两人的眼神只有刹那的交流,但她却读懂了其中的含意。他终究有一天会承受不住的。 沙发上的母亲已经平静下来,被电视里的连续剧所吸引。钟憬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近几年猛增的皱纹突然有些心酸,她还记得小学开家长会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说她的妈妈最好看,当时她真的好开心。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妈妈老了,和所有别的母亲一样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可是她知道她母亲不会服输,她一辈子都不服输。当年她就是不满意家里的婚嫁安排,自己逃出富庶的娘家与父亲私奔,结果生下了她,结果也预示着她的后半生只能做个平平凡凡的妇人。 她母亲就像那爱上粗人的千金小姐,嫁给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但假以时日之后,她又发觉铜臭味其实比男人味更香。 但近二十多年的娇惯奢侈生活已让她不甘平凡,于是她苛责她的丈夫,她希望她的丈夫出人头地,她忘了她当年正是爱上了这个小伙子的朴实而不是财富。丈夫的安于平凡让她失望了,于是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从小她教女儿上流社会的礼仪,她教女儿弹琴、跳舞、英语,甚至是法语,虽然只是些皮毛,但她希望有一天女儿能够利用这些资本成攀龙附凤之好事,使她再次跻身上流社会。 见双亲间的吵闹暂时告一段落,钟憬叹了口气,走回自己房间。母亲的所有心思她都明白,可是她没有告诉她,她钟憬更愿意用自己的实力奉养他们,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不出一个月,诚如钟憬所料,魏蓝成了集英新一届的校花。凭借着手里几张新校花斜阳抚琴的照片,钟憬赚了不少零花钱。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不人道吗?”王君玮看着钟憬把魏蓝最后一张照片卖出,冷冷问道。 钟憬将纸币一张张叠好然后慢悠悠地放进钱包里,头也不抬一下,这更引得王君玮火冒三丈,红脸好比关公。 “钟憬,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钟憬往一边挪了个位子,摆脱他的咆哮。 张望了一下四周,钟憬笑道:“这里是学校餐厅,不是广播站,请注意音量。” 王君玮也察觉到有人对他们这桌行注目礼了,便压低声音道:“反正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你……” “哦——”钟憬恍然大悟地摆着手,“更正一下,你连太监都不是。太监还是皇帝贴身的人呢。” 王君玮的潮红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钟憬,你不要乱影射!我和魏蓝才没有什么!”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憬知道他真动了气,却也不急着道歉,只管冷笑。 “大家都知道魏蓝和这里的土财主王家那神秘的三公子早有婚约,你根本插不上手。”喝了口奶昔,钟憬续道,“虽然你也姓王。” 王君玮斗气道:“你又知道我要插手?” 钟憬笑得更欢,“这样吵架早已落后。能这样回答就真说明你情根深种了。”某人的兴趣爱好就是将活人说死,然后再把死人气活。钟憬故作姿态,将餐桌上的一枝玫瑰送到鼻端,“人间三月,所谓桃花流水鳜鱼肥,我吃鳜鱼,你犯桃花,不过别付流水就好了。” “你、你……你就这么喜欢钱?” 王君玮激动的样子仿佛是在昭告天下,他被钟憬说中了心事。 钟憬认真地点头,“喜欢钱没什么不对,自古笑贫不笑娼。没受过苦的人没有资格教训我,更不会明白三餐不济的窘迫。” 她睁睁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他早该知道,他从来都辩不过她的,只能小声嘀咕道:“这么好口才,不去参加辩论社着实可惜。” 钟憬笑,“辩论社里一群庸才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如果他们出我月薪,我也不在意抽点空闲给他们。” 真是死性不改。王君玮心里暗骂道。 “但钱买不到感情和生命。”他文不对题。 她看他一眼,“有钱可以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来续命,有钱可以买到高床暖枕同床异梦,穷光蛋的话别说感情连老婆都娶不上。” 见她有些激动,他只能选择让步,“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 钟憬不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咀嚼手里的一块曲奇饼。 “后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聚会。” “聚会?听起来像是有钱少爷的活动,可别忘了我们特招生的身份。” 王君玮有些难堪,瞬间从关公变成曹操。 “不过我去就是了,否则对不起你那句朋友。” 丢下这句,钟憬便起身往外走。 “钟憬。”他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当她和他再次相对而坐时,王君玮深吸了口气,坦白道:“我不想你到时再生气,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当然先声明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好了。”钟憬打断他的语无伦次,“我知道你就是王家三少爷。” “你怎么会知道?” 对于王君玮第一个反应的是质问而不是反抗,钟憬感到很满意,因为全在意料之内。 “一年前我刚从香港回来,不想再过那种前拥后簇的日子,我想看看除了钱我还是不是我……” “有钱人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她下的评论总是一针见血。 “事实证明还有你。”他兴奋得很。 “笨蛋。”钟憬骂道,但见他如此兴奋也笑了起来,“你太高估我,我早猜到你身份了。一个穷学生怎会整日穿tommy,三宅一生?连纽扣都是镶金。还有如果你身份平常,老师会对你客客气气?看看我再看看你,傻子都知道啦。” “而且我成绩也万不可能通过选拔考。”王君玮再补充一点。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论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王君玮认真道,“其实当你在课上说没有梦想时,我吓了一跳,以为找到同类人。” 钟憬耸肩,拨弄了一下仿佛一夜间骤长的黑发,这让她一刹那想到莴苣姑娘的故事。 “是,你们这些富家子什么都不缺,自然不会有什么梦想。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凡人得不到的奢望,但这些对你们来讲恐怕易如反掌吧。” 仍旧把玩着掌心的碎发,下意识地抬头却见他低下了头,于是伸长手臂敲下他的脑袋。 “不过你也不用扯谎说你的梦想是诺贝尔吧,又不是小学生。” 她没告诉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得诺贝尔和平奖。这会让她的嘲讽大打折扣。 王君玮抬头,对上她的眼,两人最终都笑出了声。 “我以为这样说才最正常。”他忍不住狡辩。 “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梦想了。” 钟憬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光芒,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小时候,每当对着橱窗里高昂的玩偶时,她就会在玻璃中看到自己这样的眼神。 “魏蓝。”王君玮仔细地念出这两个字。 “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钟憬松了口气,觉得他太过严肃。 王君玮不以为意,挺直脊背道:“我希望单纯地以王君玮的身份来追求她。” 他的掷地有声只换来钟憬的冷笑,“有钱人就喜欢奇思异想。”不过她还是愿意给他建议,“那你定不能在追上她之前就让她知道你的身份。” “是。”总算统一了意见,“这次宴会她正好去悉尼演出,不会出席。” 钟憬挑眉,哪有那么简单。 “那她父母,你父母呢?” “他们答应我,给我最后五年的自由时间,之后我便去美国学钢琴。” 钟憬但笑不语。其实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这个富有的傻瓜不承认而已。 “现在你还把我当朋友吗?”王君玮问得小心翼翼。 钟憬一口气将奶昔喝完,吐着泡沫的玻璃杯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倦。 “应该算吧。”她歪着头,一直不太喜欢你问我答的游戏规则。 “钟憬,我没有看错人!” 王君玮的激动让她侧目,随后又立即想到了开学第一天他的过分热情。啊,她的直觉真是没有错。 钟憬抿嘴一笑,“舍不得你的钱而已。” “那魏蓝的事你会帮我?” 阳光底下钟憬把玻璃杯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有泡沫在滚动然后凝结成一道粉红色的痕迹,沿着杯口滑落。在听到空气中增添了多一份的紧张和期待后,钟憬心满意足地笑了。 “尽力而为。” 泡沫碎了,紧张随着吐出的气流也消散在清晨的餐厅里。 ****** 虽然早已猜中王君玮的身份,也得到了证实,但是来到他家里时,钟憬还是控制不了怦然的心跳。 眼前的别墅四周居然全是落地玻璃窗,相信在阳光的映射下会格外缤纷闪耀,虽然现在已将近夕阳西下,但仍遮不住它的美丽。钟憬震惊于它的别出心裁,只能站在王家的大门口发愣,供来往宾客指指点点。 听说王家是靠种植葡萄园和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虽然他们在市区也购置了房产方便出入,但王家大宅也建在a市的郊区,临近他们的葡萄园。 事先王君玮说要开车来接她的,可钟憬委婉谢绝,硬要自己坐公车来。一路上颠颠簸簸,耽搁了两个小时不提,光是下车后步行的一段路就够她受的了。她开始埋怨起自己廉价的自尊来。 “怎么不进来?”不知何时王君玮已经走到钟憬身边。 “你家的窗真好看。” 第一次见到她呆头呆脑的模样,王君玮笑得乐不可支。 “就窗好看?”得抓住难得的机会逗她一逗。 “是啊,难道还有人好看?”钟憬白了他一眼。 王君玮苦笑,他就知道机会一闪即逝。 “如果你站在二楼,透过这些窗看到那成片的葡萄园会更美。” “啊!”钟憬发出感慨,虽然没有见到却已能想象出那宏伟的场面。 “进去吧。” 王君玮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钟憬敛了敛衣裙算是还礼。 今天她没有和母亲说是来参加这个城市最有影响力的王家三公子的生日聚会。为了不引起怀疑,自然不能穿得太过隆重,一身简单的连衣裙还算勉强过关,不至于和这些鬓香丽影衣袂飘飘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她特意避开了蓝色,选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银色的细高跟是去年降价时买的,因嫌它太惹眼,一直搁置,想不到今天到派上了用场。 “哦,对了,这是生日礼物。” “谢谢。”王君玮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可以拆吗?” “当然,可是我亲手做的呢。” 原来是她亲手做的巧克力,正正方方一大块,只是在表面用白巧克力写了九个字。 “别忘了上周补习费用。” 王君玮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说了声“我很喜欢”。 “虚伪的家伙。” 钟憬笑骂,昂起头往灯火辉煌处走去。 客厅已被布置成聚餐会的格调,宾客们端着酒杯或是点心游走其间。见到钟憬和王君玮谈笑风生的样子,不禁打探起来,看看这位灰姑娘是不是王家三少爷的小女朋友。 “舒娴,这个女孩子是君玮的……” 连魏母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幸福。魏父一边拉她衣袖,恼她过于无礼,一边伸长耳朵,唯恐错过一个字。 王母硬是挤出几声笑声,“那是君玮的同学,普通同学。” 一句普通同学让魏家二老放了心,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钟憬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普通。 “爸妈,这是我的朋友钟憬。” 王君玮不知时机,仍然把钟憬往火坑里推。 “你好。” 王母还能应酬一下,王父就干脆别过头不予理睬,一个黄毛丫头也想他扯下老脸装热情? “原来是君玮的朋友啊,听说也是集英的?” 魏母总算找到了发挥的舞台,热络得像是小红帽里的大灰狼。 “我们家魏蓝也是集英的,不知道你见过没?” 快有些自知之明吧,就你这种丑小鸭怎能和天鹅相提并论? “我和她同上钢琴课,算有一面之缘。” 钟憬开口,不愠不火。相对于她的平静,王君玮已经有些不悦。 “原来你也会弹钢琴啊?” 似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笑话般,魏母笑得花枝乱颤,还不时望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众人,于是一小片笑声迭起。 “略懂皮毛。”钟憬也环顾众人,沉稳自若,反倒让被她环视的人有些后背发冷。 “那太好了,我们就请这位小朋友弹上一曲助助兴如何?” “你何必强人所难。”魏父终于出声,粗哑的声音让人听觉一震。 还是王母看不下去了,“钟憬是君玮的好朋友,大家就别太为难她了。” “不会啊,那我就献丑了。” 钟憬信步走向客厅中央乳白色的钢琴,身后又传来魏父的声音。 “没人让你弹肖邦的夜曲。” 此语一出,立即有人莫名其妙地低声询问。王君玮却皱紧了眉头,他知道肖邦的钢琴曲难度极大,其中更以夜曲为首。 谁都没有看到钟憬背对着众人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从小到大她有个缺点,就是好胜,恐怕一生一世都丢不掉了,如影随形。 乳白色的钢琴触手可及,黑白键盘被擦得很亮,她抚摸上琴缘渐渐笑容攀上眉梢。只是一瞬间的光景,她已面对众人优雅地回礼,然后依旧优雅地落座。十指停留在键盘上方,稍一停顿便已下坠,错落有致地敲打着黑与白的结合,悠扬的乐声如行云流水。 “是肖邦升c小调第20号的夜曲。”有人惊叹出声。 钟憬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王君玮更是震惊异常,一边是喜悦一边是震撼。 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难度,升c小调第20号夜曲和c小调第21号夜曲,都是肖邦死后才面世的遗作,也是肖邦的最后两首夜曲。 升c小调夜曲,不知谁给它取了一个名字“reminiscence”——回忆。他只听老师弹过一次。 老师曾经神往地说过,真正能把这支夜曲诠释完美的人,他的琴音定能在起初唤起你对昨日的回忆,以往经历过的痛至极点的感受又一一重现,你又被包裹在其中,你忍受不住折磨,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甚至一时间你觉得要被窒息在里面了。之后,你却蓦然间发觉,你已经渐渐回复到平静。一直以来淤积在你身体和血液里的块垒竟然得到了舒通和治疗,而一股清新的力量悄然萌生了。 而今天,他竟隐隐觉得钟憬的琴音里有这种力量! 一曲奏罢,钟憬合上琴盖,站起身稍敛衣裙,向所有人鞠躬。 全场静寂无声,大家都被刚才的琴音所震撼,就连百般刁难的魏母也鸦雀无声。突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信步走来。 只听王君玮喊了声:“老师,你也来了?” 来者正是王君玮的钢琴老师,同时也是当地赫赫有名的钢琴大家叶留声。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叶留声越过王君玮直接走到钟憬身前,“弹得很完整,虽然第三节和后面几节的滑音和连音弹得不是很到位,不过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愿意去美国深造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王君玮立即兴奋道:“对啊,钟憬,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国。” “恐怕钟小姐出不起这个费用吧。”从王母口中得知钟憬是特招生后,魏母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钟憬笑了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她几乎是超常发挥了。看来应该是讽刺使人进步才对。 “对,我确实没这个资金,这位太太好眼力。” 她的坦然自若反而让魏母开始尴尬。 “我可以资助你。”看来叶留声真是喜欢极了钟憬,他的决定让在场的每个人错愕异常。 所有人都认为这对于钟憬定是好事一件,不料她却敛起容正色道:“我对钢琴并没有兴趣。”欠下的债总要还,但人情债却是一辈子还不干净。 话音刚落,钟憬便转身往外走去,王君玮只是愣了一秒钟便追赶出去。 “不吃蛋糕了?” “那里一群人早就让我吃饱了。”钟憬坐在喷泉边,半边脸躲在阴影里。 王君玮叹了口气,“叶老师是好意。” “好心办坏事而已。” “他应该私下和你谈的。”他知道她的倔犟。 “就算私下我还是不会同意的。”她回答得决绝。 “那就浪费了一手好技艺。”看着她修长的双手和修剪漂亮的指甲,他不禁再次感叹,“多少人希望能够天生与众不同,便能事半功倍。又有多少人勤奋了半世却还只能庸庸碌碌,永远登不上那最高的领奖台。你却如此轻易地放弃。” 见他如此认真,钟憬笑出声来,“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王君玮有些赌气,更为她不值,“对啊,我没你好运气,天生一双弹琴的手。” “你喜欢砍下来卖给你。” 钟憬说得认真,一双手摆到王君玮面前晃啊晃,惹得他只能出手拍落。 “真是败给你,手也可以拿来卖吗?” “唉。”钟憬叹了口气,“刚才我也不是完全赌气,我确实不甚喜欢弹琴,小时候弹琴是因为母亲的棒子逼迫着,现在也只有闲来无事才会消遣消遣。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世界一流钢琴家,我便会在第一堂课上说出这个梦想了。” “看,又刺激我不是,你随便消遣消遣便能得到叶老师的赞叹。我日夜颠倒地练琴却也只招来他多几句骂声。老天真是太不公平。” 钟憬被他委屈的表情逗乐,先前的不悦一扫而光。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蛋糕你给我打包明天带给我。” 王君玮也笑了起来,“还没忘记那蛋糕呢?” “那当然看那四层的架势少说也要一千多呢。” “真是财迷。”他笑着摇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怎么来,自然能怎么回去。”从喷水池边一跃而下,钟憬的洒脱没持续两秒,她虽有一身傲骨,但却掩不住高跟鞋带来的苦楚。 “怎么了?” 她指指双脚,“想要美的,就必须忍得。” 喷水池边的灯光并不明亮,王君玮也看不清楚她脚上的伤痛。只是通过对她的了解,知道能够让她喊痛出声的必定不是小痛楚。 “你等我一下。” “喂。”来不及拦住他,便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钟憬揉着自己的双脚,再次抬头时就看到他提着两个盒子赶来。 “这是你明年的生日礼物,既然我先准备好了,就今天送给你吧。” 钟憬莫名其妙地接过那只方形盒子,“不会是炸弹吧?” “炸弹很贵,我不会买给你。”说完,王君玮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幽默了。”指着他手上另一个粉红色盒子,“那这是什么?” 待王君玮打开盒子,里面的物品让钟憬馋涎欲滴。 “蛋糕!” “嗯,切了块最中间的给你。” “但还没到切蛋糕时间呢,还有你的许愿呢?” 王君玮煞有其事地苦恼起来,“对哦,我还没许愿呢,那这样吧,你欠我一个愿望好了。” “想得美。”钟憬横他一眼,却把蛋糕稳稳地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就不必担心啦。”听见客厅隐隐传出的呼喊,王君玮道别,“我先进去了,我已经吩咐司机来送你了,明天见。” 不给钟憬任何反对的机会,王君玮朝里面跑去。 看着他慢慢被黑夜吞没的背影,钟憬的笑容凝结在嘴边,仿若黑夜中盛开出的最美丽的花朵,甜腻又神秘。 她将方形盒子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解下上面金色的蝴蝶结,一双帆布鞋映入眼帘。 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她拿起帆布鞋边的纸条,终于会心一笑。 “学费会照付的,放心^_^。” 笨蛋,居然是双男鞋。 钟憬将帆布鞋套到脚上,虽然大了好几码,但她仍开心地原地旋转着。明明不是红色的舞鞋,却有着慑人的魔力。故事里的女孩赔上了双脚,她又要付出什么呢? 此情凝思 纳兰 夜正深深,鲜红的烛火、鲜红的灯笼,却把梅府整座庭院,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的灯笼、无数的彩缎、无数大红的喜字,耀出一片洋洋喜气。庭院中,宴席流水,流水宴席,整座小城的官商士绅们,几乎都来齐了。 清河苏氏,官宦传家,自立朝以来,苏氏一门出过三位侍郎、两任尚书,还有过四个封疆大吏,外加一位封为公主和亲异国的小姐。谁能想得到,这南方小城一个普通的水军武官,寒门薄宦子弟,竟然能娶到苏家的小姐呢? 这一场婚事,几乎震动了整座小城,这一场婚宴,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前来道贺。 梅老爷梅夫人被围在一群贵客之中,应接不暇。 “梅兄,好福气啊,令郎娶得这样的名门闺秀,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梅世兄年少英伟,战功赫赫,也难怪苏大人竟会另眼相看,将族中明珠下嫁啊。” 梅家二老,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给客人敬酒。 年轻一点的,则把新郎官围了个结结实实,酒敬个不停。 不断有人又羡又妒地凑过来,满嘴酒气,大着舌头说:“梅老兄,从此以后,你可是苏家的女婿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升官发财之后,别忘了提拔兄弟们啊。” 过分的幸运,使作为新郎的梅文俊被太多的羡慕、嫉妒,甚至淡淡的恶意所环绕。他只是微微笑着,浅浅向每一个人举杯。他的大喜之日,眉宇之间无喜无怒,但举止周到,应对得体,别人醉得再厉害,说话再胡闹,他也绝不失礼。 相比前院的喧哗沸腾,后院那明烛高烧的新房里,却是一片安静。穿着大红喜衣,坐在床边的新娘苏思凝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贴身丫环凝香却是坐不住也站不住,时不时打开窗向着前院张望。 “都这么晚了,姑爷怎么还不来?芽外头的酒席要应酬,这洞房花烛夜,就可以搁着新娘子不顾吗?” 她这里急得搓手跺脚,苏思凝却只觉好笑,“凝香,少安毋躁,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啊?芽” 凝香恼道:“小姐是才女,书读得多,定性好、修养好,我一个小丫环,急一急又有什么关系?芽姑爷也真是的,这个小县城的人没见过世面,听说姑爷娶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都跑来凑热闹。可是,就这么一直在外头喝酒应酬,却不来见小姐,我瞧着呀,姑爷也不是个多体贴的人,未必把清河苏氏放在眼里呢。” 苏思凝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凝香一句话说出,又觉自己多言失口,忙又道:“小姐,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可小心地看过姑爷了,长得啊,那就跟说书的故事里那些英雄将军一个样,别提有多么俊朗英伟了,与小姐不知多么般配。我还听说,姑爷是个真英雄呢,在军中,立功无数。小姐文才出众,姑爷武艺过人,你们一文一武,郎才女貌,将来必是神仙眷属。我瞧着,就算是姑爷的出身不是书香世家、名宦大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红盖头下的美丽容颜溢出一丝笑意。旁人都惊异于寒门薄宦的武官能娶到名门大族的小姐,又有谁知道,她是多么庆幸嫁予如此夫郎。 她虽是苏家谪系的小姐,却自幼父母双亡,被如今苏氏族长、她的亲叔叔抚养长大。 苏大人自己各房妻妾生的儿女们都顾不过来,又哪里会多分心思给这个亡兄的女儿,无非是当作家中小姐,拨一个住处,几个丫环,月月多发个份例罢了。 这些年,她在苏世宗族中,无依无靠长大成人,看多各房兄弟姐妹、姨娘婶婶们,争宠暗斗,诸般卑鄙手段;看多大家族里种种卑污黑暗,残忍薄情之事。 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女,就是家中稍有脸面的仆婢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还不如寒门女子自在快活。 全家只有堂姐苏凤仪与她较为相知。两个女子在那勾心斗角,人心莫测的深宅大院里,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中,用书册文章,消遣着她们的寂寞,度过那无争的岁月。 作为世族的小姐,命运从来不能自主。她注定在那华贵而森冷的可怕牢房中长大,然后又嫁到另一个华贵而森冷的牢房中,面对更多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 她未来的丈夫也会像苏家的男子一样仗势凌人、欺男霸女、*无道、卑劣阴狠吗?她未来丈夫的妻妾们,也会像苏家的女眷们一样,明争暗斗、手段用尽吗?芽每每想来,便让人觉得全身冰凉,心中一阵阵寒意上涌。 没有想到的是,叔父对于她的婚事,根本不愿费心思。偶尔听说一个叫梅文俊的水军武官很是出色,就定下了亲事。 而她面对这样的归宿,没有失望,只有欢喜。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愿至亲之人,真心相待。她不羡名门大阀,只求能得一丝温情,一点关怀。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凝香欢快的声音打断了苏思凝的沉思。她全身一震,猛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凝香欢欢喜喜关上窗,靠近过来,“我瞧见了,姑爷正冲洞房走过来呢,可算是应酬完客人了。” 苏思凝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心却又跳得厉害。 前院的喧哗鼓乐,仿佛一下子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里,耳朵尽力去捕捉门外那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他来了、他来了。她的掌心忽然出汗。 听说他是个英伟男儿,听说他年少志大、武艺出众,听说他英俊高大、性情爽朗,听说他待人亲切、侍父孝敬,听说他…… 那脚步声清晰明快,让苏思凝的心跳不知不觉追随着脚步声。 他就要进来了。他会在红烛下挑开她的头巾,哎呀,我今天坐了这么久,妆也不知花了没有?芽旁人常夸我漂亮,不知他看到我可会喜欢?芽 心中是窃窃的喜悦,深深的忐忑。 脚步已在门前停住,苏思凝紧张得全身都僵了。 他就要推门进来了,我该怎么办?我应该对他说什么话? 思量复思量,心绪乱如麻。 她只是觉得脸上红得像火烧一般,嗓子发干,好像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的声音,听到耳边,就像霹雳响起,她几乎要坐不住从床边站起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比霹雳更响的声音却从远处迅速接近。 “海疆有战事,梅文俊接军令。” 苏思凝一怔,然后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再起,这一次是由近而远。 一颗心猛然沉下去,苏思凝只觉手脚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回事?芽小姐,这、这……”凝香慌乱地叫了起来。 苏思凝忽然从床上站起,一丝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气派风度,一把拉下头上的盖头,直扑门前。 门外,漫天星月下,一个高大昂扬的身影正在远去。 “相公。”这一声呼唤,她在心深处唤了千万声,带了无尽的甜美、向往、期待……平生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却充满悲哀、乞求。 脚步一顿,那人没有在月下回头。 高大伟岸的身躯,在深深夜色中,仿佛正背负着难以思量的重担,“军情紧急,军令如山,恕我不能不去,请……”他顿了一顿,仿佛有些不习惯说,“请娘子安心在家侍奉爹娘,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竟有些颤抖,“等我归来。” 苏思凝心中酸涩,她的丈夫为何不肯回头?芽可是因知必然离别,所以才不忍回头?芽可是因为不舍,所以声音才带着颤抖?芽 她的丈夫要上战场了,沙场险阻重重,又怎能让他心有牵挂?芽她心中恨不得痛哭一场,却又装出镇定之色,“家中一切,相公无需担忧,沙场多险恶,相公多珍重。” 梅文俊仍然没有回头,他只是点头,点头的动作也是沉重而迟钝的,然后,他快步离去,快得仿佛是害怕再一迟疑,就不能再离开,不忍再离开。 苏思凝强忍心头痛楚,遥望他远去的身影。在心中默默发下誓愿。 她会为他孝敬公婆,晨昏定省;她会为他操持家业,管理仆从;她会为他缝衣制鞋,学做羹汤。在他远征他乡之时,她要为他打理好家中一切;在他得胜归来时,她要远迎出几十里;在他带着一身征尘出现在长路远方时,她要用最甜美的微笑欢迎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天,他是她未来无尽岁月里的太阳,他是她生命里仅能有的一切。 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落下来啊?芽这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可是,她的丈夫却不曾挑开她的盖头,不曾与她共饮过一杯酒。 她从知道他名字的那一刻,就幻想过无数有关他的事,她悄悄打听他的一切,偷偷为他写下诗文,不为人知地在心中编织有关他的一切。而今,她却连他的面容还不曾见过。 她伸手拭泪,却不知泪水越拭越是止不住。她却连痛哭也顾不得,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走向园门,眼看就要走出视线的身影。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想在这一刻,把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影,深深铭刻在脑海中。她不知道,这一战会持续多久,她却只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住,永不忘怀那清朗好听的声音。 ***** 纤纤玉手,捧起清香一炷,在佛前深深三拜,小心地把香插入观音像前的香炉中。苏思凝美丽的脸容中一片虔诚,双手合十,低低诵念着经文,盼着他早早回家,以慰双亲,也让她芳心早安。 自从梅文俊洞房之夜,听调远赴战场之后,她强忍悲伤,上奉公婆,下理家业,尽心尽力,做好梅家的媳妇。 梅家二老都是温厚良善之人,对这来自大家族的美丽媳妇爱护怜惜出于至诚,让幼失父母的苏思凝,真正尝到了至亲长辈的爱护。 梅家的下人仆役大多老实听话,对这位据说来历非常高贵的少夫人,敬若天神,有令必遵。梅家连主人带家仆也不过二十来口人,绝无苏家大族门阀派系纷争、内斗不休的种种丑态,从大家族中出来的苏思凝,管理这样一个薄宦之家,自然是得心应手,轻松随意。不但梅家长辈喜爱,下人敬重,就是来往亲友,也无不赞这位梅家少夫人,聪明美丽、进退有度、举重若轻,实是难得的贤妇。 自嫁入梅家之后,几乎诸般随意,只除了她的丈夫,不在身边。自从梅文俊赴海疆之后,一向只览诗书、少读佛经的苏思凝,便去水月庵中,请了一座观音像,日日奉于房中,早晚三炷香,诚心诚意,日日祈求。无数次请诸天神佛,保佑她的夫君平安归来。 说什么侯门世阀女,说什么多才女红妆,又何必特立独行,清高出尘。若得夫郎归,她愿做市井愚妇人,朝朝诵经文、夜夜拜佛前,求的无非是,至亲之人平安无事。 或许真是神佛有知,感她虔诚吧,前不久,传来了海疆战事大捷的消息。她一直提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欢喜之余,更加盼着夫君早日回家。多想亲眼看他无恙,多想亲手为他洗去征尘,多想亲耳听他讲述那战场的故事,多想早些知道,她的夫君是多么英雄了得。 最近几天,战后归乡的军士将领们,陆续有人回乡,天天门外都有鞭炮响起,笑语欢声不绝。 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她都情不自禁登上高楼,悄悄眺望远方。什么时候,她的夫君也会这样,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在锣鼓喧天之中,被欢喜的百姓当作英雄一般迎接回来。 缓缓地在佛前道完深深的祈愿,她才坐回床边,拿了床头的衣衫,轻拢丝线巧提针,继续她未完的工作。只是每扎几针,手不觉会停在半空,一阵失神。 我这是比着他以前的衣裳制的,也不知道,他在海上打仗,会否清减,此时,还合不合身? 苏思凝不觉脸上飞霞红。他喜欢不喜欢呢?这颜色、这式样可合他的心意?他看到我亲手为他制的衣,会不会高兴呢?知道我这世家大族的小姐一点也不娇贵,也能操针指,也会做衣衫,他可会有一点点吃惊? 心中转着种种隐秘的念头,脸上不知不觉绽开无比美丽的笑颜。 “小姐,家里收到军报了。”突如其来的一声唤,声音有些张皇、有些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却有着更多悲痛。 苏思凝猛然立起,喜道:“有相公的消息吗?”不等凝香回话,她连手上的衣衫都忘了放下,就冲出房去。 凝香望着苏思凝快步走向正厅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小姐,姑爷战死了。” 苏思凝恍若未闻,还在快步往外走。 凝香大声喊:“小姐!” 苏思凝这才止步,回身,这个时候,她脸上那欢快的笑容还没有敛去,眼神里还带着欢喜,就这样凝望她。 凝香望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发出的,最后却只能是痛哭声。 苏思凝静静地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了一样,怎么也收不回来。直到这个时候,刚才听到的一句话,才慢慢地变成真实的,有完整意义的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慢慢向凝香伸出左手,轻轻地说:“傻丫头,我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然后,那件一针一线由她亲手缝制的衣服从她指间滑落,凝香关切而惊慌的叫声,仿佛很远很远。再然后,就是沉沉寂寂,深不见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无穷地降临。 ***** 佛前深深一叩首,这素衣淡妆的美人徐徐立起,望着那一片烟雾中,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神色怔怔,久久无言。 凝香在后面悄悄拭泪,菩萨啊菩萨,你若有灵,护佑凡人,为什么要让小姐这么好的人,受这么多的苦楚呢?可怜她自幼父母双亡,虽是名门千金女,却从无人呵宠疼护。本以为嫁得如意郎却连一个新婚之夜都没过,就让姑爷战死海上,连尸体都不曾找到。小姐伤痛还未复,又传来苏家获罪被抄,家业飘零的消息。虽说苏家无人真心关心小姐,到底还是骨肉相连,血脉至亲,到底也是一个依靠,一个退步啊。菩萨啊,小姐这样真心供拜,诚心行善,为什么你连一点恩德也不开? 想到苏思凝的遭遇,凝香就一阵心酸。梅文俊身死,苏思凝万念俱灰,只知安顿家业,侍奉翁姑,平日脸上,再难见喜色。偏偏雪上加霜,天威难测,苏家世代豪门,一朝势败,幸亏梅家老爷夫人,都是厚道良善之人,不欺苏思凝家败零落,不嫌苏思凝也许会连累梅家,反而对她多方安慰,处处照料。苏思凝心中感动,更加诚心诚意,把翁姑当作亲生爹娘一般孝敬照料。平日料理家业,井井有条,逢人笑脸相迎,温和亲善,远亲近邻,无不交口称赞。除了这贴身的凝香,又有谁知,她夜夜辗转难眠,每天泪湿枕巾? 眼看着梅文俊的周年死忌就要到了,苏思凝带着凝香上水月庵来,上香供拜之余,又和庵主商议办法事的事宜。 凝香不敢插嘴,只是怔怔凝思,只觉说不出的伤心难过。 “凝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苏思凝轻轻地呼唤。 凝香回过神来,忙笑道:“小姐,事情办完了吗?” “早办完了,我们快回去吧,爹娘该等急了。”苏思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看凝香仍有些神不守舍,不觉笑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不会是才出来一会儿,就惦记着梅良了吧?” 凝香脸上一红,“小姐又来欺负人了。” 苏思凝冲她一笑,“哪个欺负你了?我看梅良人不错,虽然年轻,但办事可靠,忠厚肯干。你悄悄给他做的衣裳鞋子,绣的荷包,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镯子链子,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凝香羞不可抑,恼道:“小姐……” 苏思凝笑笑,“这一年,家里事太多,我虽知道,也不好说什么。等过了这个忌日,找个日子,跟爹娘提一提,这样的大好姻缘,总是要成全你们的。” 凝香一怔,忽道:“小姐,我是你的丫头,怎么能……” 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贴身的丫环,随小姐出嫁,就是姑爷的通房丫环,将来能不能升姨娘侍姬,就要看主子的心意了。似这样姑爷早逝的,丫环势必陪着主子守一辈子才是正理的。 苏思凝摇头打断她的话:“姑爷去得早,你原没有贴身服侍过,哪有跟着我,守着一世的道理?” 凝香眼圈一红,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 苏思凝轻轻一笑,牵了她的手,“傻丫头,我这一生,已是误了,又怎么能再连累一个你?” “可是……” 苏思凝声音柔和:“记得,连我的份一起,活得幸福圆满才好。” 这样轻和柔美的声音,却令凝香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哽咽道:“小姐、小姐……” “好了、好了,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苏思凝笑着安慰。 凝香这才惊觉,她们已经出了庵堂,四处都是行人,忙伸手去拭泪。快步走到轿子前,就要为苏思凝掀轿帘子,忽听身后有人大声喊:“少奶奶。” 凝香惊讶回头,“梅良?怎么是你?” 随着叫声跑近的青年,五官端正,满身大汗,一边喘气一边喊:“少奶奶,老爷夫人急着找你回去呢,家里收到少爷的信了。” 苏思凝一震,几乎没站稳。 凝香惊叫一声,一把抓住梅良,“你说什么?” 梅良气喘如牛,“少奶奶,你快回家吧,少爷他……他没死。” ***** “当时,海战的时候,文俊跌下海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海边的渔民所救,这一年来一直在养伤,直到最近,才写信回来……” 苏思凝静静地听梅老爷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公婆躲闪的眼神,以及那狂喜之下,又带些诡异的表情。然后她慢慢地道:“这真是大喜事啊,爹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的眼神明澈清丽,梅老爷一时竟不忍直视她。梅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思凝,文俊被一个渔女救了,她一个女儿家,照料了文俊一年,文俊理当带她回来。” 苏思凝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微笑,“当真是喜事,不但相公回来了,我还多了一个妹妹。” ***** 轻开鸾镜,望着镜中人儿苍白的脸容,似乎在那久远的前生,自己还有着花一般娇艳的容颜,在花间扑蝶戏萤,在柳下,写诗作画,娇憨天真,浑不知世事险恶。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憔悴苍白得,如同一个鬼魂了? “小姐,你喜欢什么发式?” “小姐,你瞧这胭脂的色泽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叮嘱了绸缎庄,带上好的料子来让你挑选,你都一年没做过新衣裳了,姑爷快回来了,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渔家女又算什么?” 凝香在身旁转来转去,手忙脚乱,说个不停。 苏思凝却只怔怔地望着镜子发呆,她曾是花一般娇艳的少女,怀着那么多甜美的梦想,嫁到梅家。然后,为他守了一年的寡。从此总是一身缟素,不戴首饰,不着脂粉,整个生命,成了一团死水。可是,原来,他竟然没有死…… 凝香轻轻放下她的长发,为她梳理,一心一意要把她的小姐打扮成天仙,“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学,等姑爷回来……”她语气一顿,忽地低低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思凝轻声问。 “没什么?”凝香急急把梳子往身后一藏。 苏思凝淡淡一笑,她知道必是凝香看到了她头上的白发。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可叹她年未满双十,却已忧思成病,多少回天明醒来,枕上落发缕缕,其中竟有斑斑星霜。小小凝香,又何必如此好心加以隐藏。 看着镜中人的笑,凝香不觉心酸起来,“小姐,姑爷回来了,姑爷还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啊。” 是啊,是好事啊!苏思凝悠然一笑。她为他青丝变白发,她为他夜夜泪痕深,她为他堂上奉翁姑,她为他苦苦守家业;而他,观沧海,拥美人,足足一年之后,才寄来一封家书。果然是好事啊。 “小姐……”凝香还想再劝。苏思凝却已道,“凝香,我想过了,明天就对爹娘提你和梅良的喜事,尽快为你们操办。” 凝香一怔,“姑爷还有十几天就回家了,这个时候,迎接姑爷最重要。” 苏思凝淡淡道:“这一番生生死死,已叫我看透人世无常,谁知道十几天后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趁着这一切我还做得了主,先安顿了你们才好。” 凝香心中一震,失声道:“小姐,姑爷回来后,你想干什么?” 苏思凝看向镜中,那了无生气的眼,“我也不知道。” 凝香颤了一颤,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小姐,你都苦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好日子来了,可千万不要一时想岔了。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平常,那不过是个渔女,哪一点能和你相比?只要姑爷看你一眼,自然就知道如何取舍了。” 苏思凝只是摇头,不,凝香,你不明白,无关渔女,我只是累了,只是倦了,仅此而已。 ***** 苏思凝次日向梅老爷梅夫人提起凝香和梅良的终身大事,梅氏夫妇自然不会驳回的。本来打算等梅文俊回来,再安排他们的事,但苏思凝坚持要尽快把婚事办了。 于是,在梅家上下都为了迎接少主人归来而忙碌的时候,凝香和梅良的婚事,略显仓促地完成了。为了奖励梅良多年来的服侍功劳,也为了给儿媳面子,梅氏夫妇厚赏了梅良许多财物。 苏思凝虽不得叔婶喜爱,但毕竟是嫡系正枝的小姐,大家族的气派不能减,出嫁的时候,带了价值不菲的嫁妆,手头颇为宽裕。她出钱直接为凝香置了一处小房产,又把她和梅良的卖身契烧了,还他们自由之身,以后只算是梅府的雇工而已。 梅良感激涕零,凝香却觉有些心寒胆战,总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周到贴心的安排背后,有一种决然的阴影。 只是这样的忐忑猜疑,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梅府中,实在不敢表达出来,只能提心吊胆地苦苦等待。终于,梅文俊回来了。 梅府所有人,都远远迎了出去。 梅老爷和梅夫人,激动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苏思凝跟在公婆的身后,遥望着远方。曾经那人夜夜入梦来,曾经在心深处,一笔一画,写下他的名字。而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激动和狂喜,只是静静地跟随着,依照着她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微笑。 那一骑一轿,似乎是从远方的天之尽头而来。是太阳太耀眼吧,所以苏思凝悄悄低下头,是不能直视阳光,还是,不愿在这应当欢喜的瞬间,让人看到泪痕?却已无人知道。但她再一次抬起头来时,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 远方的人,已经近了。她终于看到了梅文俊,看到了她的丈夫。 她从知道他的名字开始,就在心中无数次幻想他的样子;她还不知道他的长相身形,就已经悄悄地在为他绣荷包、缝腰带。但却在嫁给他一年多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果然就像以前很多人说的那样,年轻俊朗,英气十足。他骑着马,逆着阳光而来,阳光就像在他身上镀下的炫目光辉,映出那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烈烈英风。那些缨胄世族中,见不到的男儿气概。坐在马上的时候,像是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到了他身上,跃下马来时,像是青松般苍劲有力,他大步而来,远远拜倒,动作干净利落。苏思凝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这样,连下跪都跪得这么有气势,这么英气四射。 梅家夫妇却不曾有她这么多的感想,一见爱子,已经是扑了过去。梅夫人抱着梅文俊,痛哭失声;梅老爷在旁相劝,劝了两句,也是老泪纵横。梅文俊亦是伤感落泪,哭道:“儿子不孝,让爹娘忧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梅老爷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 梅夫人泣不成声,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心情,抹着泪道:“儿啊,最为你伤心的,可不是我们啊。”说着把他拉起,将他推向苏思凝,“快看看,你的媳妇。” 梅文俊也是在成亲一年多之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妻子。 对于妻子的容貌,他从不曾做过过多的猜测,也从不曾有过太多的期待。自梅家和苏家定亲,一个小小武将,娶到世家大族的小姐开始,他就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非议。 “行啊。文俊,看不出来啊,你们梅家什么时候攀上苏家了?”朋友似羡似妒的笑语。 “梅老哥,有这样的老婆,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有好处,记得提携老兄我啊。”亲戚似笑非笑的恭喜。 “真奇怪,这梅家有什么好,堂堂苏家的小姐怎么就愿意下嫁呢?” “没准是长得太丑,门当户对的嫁不出去,只好找个官小职卑的了?” “我看是没准有什么丑事呢!谁不知道苏家仗着家大势大,胡作非为,苏府除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就没有干净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嫁个官职小、不敢追究的人了。” “可怜梅文俊那小子,只怕还没娶老婆,帽子就绿油油呢!将来,有这么个娘家有权有势的老婆,别说娶妾,稍微玩乐一下,只怕都没机会啊。” 这是旁人背地里窃窃的私语。 在世人看来,无比羡慕的高攀,于梅文俊而言却是莫大的羞辱。在定亲之前,他是小城里人人佩服的英雄。他年少英武,他军功无数,他凭自己的能力,为梅家挣来了荣耀和官爵。 长辈们夸他年少有成,平辈们敬他如兄如师,晚辈们以学习他为目标。定亲之后,他没有了名字,没有了身份。他成了苏家小姐的丈夫,苏家的女婿。他没有了奋斗目标,没有了成就,反正,娶了苏家的女儿,升官发财太容易了,他自身的能力,还有什么重要的? 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只是压在心头的巨石,只是笼罩头顶的阴影。直到这一刻,这个人才忽然鲜明起来,真实起来。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一抬眸间,他看到了她。那女子就这样站在阳光下,并不曾特别费心地装扮自己,淡淡脂粉淡淡妆,却忽然间,让漫天的阳光变得黯淡了。 梅文俊忽然想起了诗文里,对美人的描述:美如秋水、目似远山。那些极尽美丽的字眼,原来真的自有来历,原来真有人,可以美得如诗如画。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容颜,是在一片灿烂阳光下,他却觉得有一道惊雷,直劈在心间,猛然一震,忽然间,让他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唤醒他的,是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文俊。” 梅文俊心中一惊,急急回身,身后小轿,轿帘已经掀开,露出一张清秀美丽却满是惶恐的脸。 梅文俊忽地扭过头,不再多看苏思凝美丽的容颜,大步走到轿前,伸手握住那女子的手,把她从轿中牵出来。他握得是那么的紧,仿佛想要握住这一刻,他忽然纷乱的心绪。 “爹、娘……”他不敢再看苏思凝的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涩地说,“娘子,这是湘儿。” 梅老爷和梅夫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四周热热闹闹的梅府下人们,也用奇异的眼神望着那个女子。 苏思凝静静凝望着这个与她分享丈夫的女人,这个叫柳湘儿的女子,全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被心爱的男人握着手,却依然无助如风中孤雏。 苏思凝微微一笑,走上前,在梅文俊有些惊愕有些不安的目光中,伸手握住柳湘儿的另一只手。只觉那女子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她心中忽地一阵怜惜,柔声道:“妹妹快跟我回家,看看姐姐为你安排的房子合不合意。” 她亲自引领着柳湘儿往回走,原本沉凝的气氛忽地轻松起来,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柳湘儿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思凝,又有些茫然地回头凝望梅文俊。苏思凝也跟着回首,看到明媚阳光下,那人长身而立。那样英挺的眉眼,那样劲拔的身姿。她微微一笑,忽觉眼中一片湿润。 这男子,真的活着。 她为他在佛前求了千万遍,她为他在灯下哭了万千回,她念他的名字,入骨入髓,她梦他的容颜,催心催肝,原来他真的——还活着。 情愿他另置家业,情愿他另娶妻妾,只要他还能活着,还能在这如许的阳光下,展颜微笑,还能握着他所爱女子的手,看日升月落,哪怕,那个女子并不是她。 ***** 梅家上下,盛宴华席,欢迎死而复生的梅文俊。盛宴固然热闹非凡,但华席散场之后,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凄凉和无措。这是此时此刻,梅文俊和苏思凝共同的感觉。 因为这一夜,梅文俊必须走进原配妻子的房间。明烛高烧,夜已深,英雄美人,却只是相对无言。多么可笑,成亲已经一年多,他们的洞房花烛还没有开始,却已然结束。 苏思凝望着那坐在灯前的人,他们靠得那么近,彼此呼吸可闻,烛光下,那人越来越显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可是,为什么却这么远?明明近得伸手可触,感觉上,却像隔着万水千山,三千世界。 而梅文俊连细看她灯下的容颜都有些不敢,事先想好了无数应付的言词、宽慰的假话,此时却一句也不能出口,不忍出口。直到这时,他才忽然间意识到,这是他的妻。无论他承认与否,她都为了他守了一年多的寡,为他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和不幸,为他在堂前孝顺父母,为他在厅上治理家业,为他操持着一切,而今,看着他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进梅家。对这样的女人,他已不忍再说一句假话,更不忍做一丝欺骗,于是,剩下的,就只有沉默了。 苏思凝在灯下微笑,看那男子躲闪着的目光,她的丈夫,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她与他的新婚是一场仓促的分离,生离死别后的再会,本该是热泪纵横,相拥而泣;本该是欢喜欲狂,难舍难分。到如今,却似对彼此都成了一种可笑的煎熬。 打破僵局的是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少爷,柳姑娘忽然有些不舒服,喊着头晕肚子疼。” 梅文俊猛然站起,苏思凝也急道:“相公快去看看妹妹。” 梅文俊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眸中一片坦诚,这才点了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前,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叹息,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停留。 在房里侍候的凝香急得直跺脚,“这么拙劣的手段,小姐怎么还让姑爷上她的当?” 苏思凝淡淡一笑,是啊,当年在苏府,哪位姨娘,哪房得宠的如夫人,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不舒服一下?更高明更厉害更狠辣的手段她都见多了,何况这种小花招呢?但是,又能怪谁? 那个在梅府上下苛刻冷漠的目光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那个看到丈夫原配妻子容貌绝美之后,眼中流露绝望之色的女子;那个不得不强装笑容,眼看丈夫走进另一个女人房间的女子,这样拙劣的手段之后,是怎样的惊惶和恐惧? 更何况,这手段似乎搭救了她和梅文俊,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很明显,两个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凝香见她不介意,更是气恨,“小姐,你为人怎么这么厚道?不要被他们骗了,说什么渔家女,我听梅良的话风,好像梅府的人都认识那个女人,可恨梅良那木头太倔,我怎么逼他,他都不多说。” 苏思凝轻轻一笑,何必梅良说呢,那女子柔嫩雪白的肌肤,哪里像是海边长大的女人。还有她的手,更是柔若无骨,纤美无比。就是她苏思凝,因为长年做针线女红,又时时执笔写诗画画而手上留有茧子,那个常做重活的渔女倒有一双完美的手。 可是,又何必追究呢,说穿了,想来也不逃青梅竹马或情深多磨一类的故事,何苦破坏整个梅家的洋洋喜气。重要的,从来不是柳湘儿是不是真的渔家女;重要的,是在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再也无力去争取什么,她的人更倦了,倦得再也无法去计较什么。 她只是笑着遣退了唠叨不停的凝香,自己安歇。一夜竟是沉沉无梦,无思无虑。多好,不再夜半惊梦醒,不再夜夜湿枕巾;多好,从此无思无虑,也无忧无恨。 ***** 次日清晨,她和往日一般,到正厅去给二老请安,还没进厅门,已听得厅中呵斥之声:“你妻子为你白白守了一年,你如今回来了,要好好地对她,不可老想着玩乐,平白让人笑话。” 厅中梅老爷板着脸训斥,梅文俊低头站着,柳湘儿侧身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脸上通红。 苏思凝知这话弦外有音,想是梅老爷知道了梅文俊昨夜去了柳湘儿哪里,如今发作起来了。她笑着进厅,给二老请安已毕,又笑道:“相公回来是大喜事,各方亲友都递了帖子进来,从今儿开始,想必家里会有不少客人,如何接待安排,还请爹娘示下。” 梅老爷面色稍霁,“家里的事一向是你安排的,你说说该怎么办?” “是……”苏思凝笑盈盈地和梅老爷讨论起来往亲戚的名单,各方送来的礼单,如何回礼,怎样答对,繁复忙乱得让梅氏夫妇没空教训自己的儿子,只抽空递给梅文俊一个眼色。 梅文俊立刻带着柳湘儿无声无息地出去了。只是在出厅之时,回眸深深望了一眼。 正和梅老爷答对的苏思凝无端觉得背上一热,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烤过一般。 ***** 梅文俊死而复生,海上英雄奇迹般携美而还,成为小城的一个传奇。城中富商巨绅、大小官员、梅家的各方亲朋,无不上门来贺。 一整天下来,理家主政的苏思凝忙得脚不沾地,这倒也罢了,偏偏还有些让人讨厌的恶客,非常不识趣,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当,在后园辟静处休息一下,才喘得一口气,耳边就听到烦人的聒噪:“堂嫂,你受委屈了。” 苏思凝皱着眉头转过身,眼前的男子,衣饰华丽而夸张,气质轻浮又焦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和梅文俊是同宗近亲,叔伯兄弟。 梅文升也算是梅家近枝血亲,更是梅老爷唯一的谪亲兄长之子。虽然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梅家念着血脉之亲,一直保持来往,加以照顾。梅文俊“身死”之后,梅文升整日就想着等梅家二老死了,继承梅家产业,不但经常出入梅家,对苏思凝这位美丽的“寡嫂”,也屡屡出言挑逗。梅文俊复生,虽然他也带着礼物上门道贺,可苏思凝清楚地知道,最失望的人,一定是他。 苏思凝气定神闲地道:“相公回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就算忙一点,又有什么委屈?倒是二弟,心里似乎挺不痛快的。” 梅文升愤愤然道:“想到堂嫂受的欺负,我怎么能痛快得起来,说什么渔女救人,凡是知道梅家底细的都清楚,那明明是……”他凑近苏思凝,“堂嫂,这内情我知道……” “文升!”森冷如冰的声音响起来。 梅文升打了个寒战,猛地回身,恭敬地喊:“堂哥。” 梅文俊面若寒冰,刚才梅文升把头凑到苏思凝脸旁的画面太过扎眼,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都带了铁血杀伐之气,“你还没有去给爹娘问过安吧?” “是、是,我这就去给叔叔婶婶问安。”梅文升满头大汗地说着,同时飞快地跑走。因为太过慌乱,一跤跌在地上,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跑。 小小后园中,又只剩下了这一对夫妻,相顾无言。男子玉树临风,女子美丽出众,相顾立于花前,凝眸而望,本该有无数的传奇,无尽的温柔,而今,却只有一片沉寂。 前院宾客如云,喧哗不尽,小小后园,却似是只有一片永远也打不破的沉默。 两个人相隔不过十步,但谁也不肯迈步接近对方,谁也没有先一步开口呼唤对方。 这一次,梅文俊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直视着她的眼,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沉得不见底的隐忍与痛苦。 这样的目光,让苏思凝一阵茫然,然后莫名心虚地想要逃离,忙道:“外头客人很多,我先去……” “不,我去吧,你为这个家累得太久了。这些应酬来往,本该由我来做才是。”梅文俊断然打断她的话,脚下却没有动,目光仍然深深地望着她。 苏思凝从来不曾这样惶恐不安过,在这深切的目光中想要落荒而逃,却挪不动脚步。 然后,梅文俊终于转身,向前院走去。 苏思凝莫名地全身一松,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忙坐到栏杆之上,低头望着脚下,怔怔发呆。 然而本来远去的脚步声,忽然迅疾而近。 她微微颤抖起来,不明白这一刻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一个黑影罩下来,然后,是倏然笼罩全身的温暖。 苏思凝怔怔抬头,看了看忽然披在自己身上的袍子。 “外面冷,要是喜欢坐在花园里,记得多添件衣裳。”梅文俊淡淡地说完,然后扭头走开。 十几步的距离,原来,只需一瞬,就可以接近。但也同样在交睫之间,再次远离。 他快步而去,没有回头;她怔怔而立,没有呼唤。这一刻,她和他都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就此错失而去,但都已没有力量,没有心情去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在园门之外,苏思凝才慢慢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 袍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还是冰凉一片? ***** 宴席已终,宾客散尽。已经疲累了一天的梅家众人并没有休息。 梅氏夫妇把儿子媳妇以及柳湘儿全部叫到了面前,吩咐正事。 “文俊,如今你死而复生,携柳姑娘归家,惊动了远亲近友,让全城众说纷纭,也该给柳姑娘正式名分了。你和思凝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行了纳妾仪式,从此大家就算一家人了。在这之前,还是要遵守礼法的,行事不要落人话柄,令人传为笑谈。” 梅文俊闻言不喜反惊,迟疑了一下,没有应声。 柳湘儿低下头,一语不发。 梅夫人微微皱眉,“文俊!” 梅文俊扭脸看了看思凝那无悲无喜的神色,胸口忽然一阵窒闷,咬咬牙,终于道:“爹娘,儿也知事有先后,妻有谪庶,思凝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湘儿也对我情深义重,儿实不忍让她沦为妾侍。” 柳湘儿的头垂得更低了,苏思凝全身一颤,有些震惊地看向梅文俊。梅夫人目瞪口呆,而梅老爷已是满面怒容,站了起来。 “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要休妻另娶吗?思凝犯了七出的哪一条,你要这样对她?我们这做爹娘的为你这个不孝子,哭得眼泪都干了,是思凝强忍伤心,在旁晨昏定省,虚寒问暖;我们为你无心饮食,她便也跟着不饮不食,非等我们肯吃饭了,她才进些食物;我们为你忧思成病,她在床前,日夜守候,不眠不休,直至我们病愈,她却累极病倒。亲生女儿也没有她这么贴心孝敬。如今你一回来,就要这样恩将仇报!” 梅夫人面若寒霜,“柳姑娘,这是你的意思吗?” 柳湘儿微微颤抖起来,梅文俊忙道:“此事与湘儿无关,全是孩儿自己的主意,我也绝无休妻别娶之意,只是希望立湘儿为平妻,无大小谪庶之分。” 梅老爷怒道:“思凝一向孝道贤良,并无不是之处,倒是你对不起她,如今你要立一个平妻,那她这原配正室算什么?你看她家族败落了,便这样欺负她。我们梅家可是厚道人家,从不做这样没良心的事。” 苏思凝只是有些怔愕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纷乱,一时竟不知该怒该悲。 明明感觉到妻子奇异的目光,梅文俊却咬着牙,不忍去正视她被丈夫如此背叛后的容颜,只是自己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苍白下去。 “不必再说了,梅家虽不是名门大户,也是诗礼传家,这等事体,断然不可。”梅夫人斩钉截铁地说。 梅文俊惨然笑笑,是啊,诗礼传家,官宦门第。这样的家族中,谪庶之分,更是如天如地。妾氏没有资格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全家用饭时,她只能像下人一样侍立在旁边;妾氏在正室夫人面前,理应自称奴婢,逢年过节,下跪磕头,不可怠慢;妾氏一生不能穿喜庆的红色,即使是成亲之夜也不许,因为那是正妻才有权独占的色彩;妾氏就连生下的儿子,都不能唤自己做娘,孩子唯一的母亲只有正室夫人,而妾氏则永远只能被自己的骨肉称做姨娘。 堂堂男儿,但凡有一分天良,一点怜惜之心,也不该让自己身边的女人,沦落至此啊。 他屈膝跪下,深深叩首,“爹、娘,恕孩儿不孝,不能做负心背义之人。如果爹娘坚持不肯,那为了让湘儿不再寄人篱下,孩儿只得在外面另置家业安排湘儿住下,从此两头居住。当然在父母膝前承欢的时间也就少了,求爹娘原谅孩儿。” 梅老爷气得脸色发青,一迭声地大喊:“拿家法来,我要打死这个畜生。” 柳湘儿一闻家法二字,立刻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叩头,“老爷、夫人,全是湘儿的不是,求你们不要责怪相公,湘儿愿意为妾,湘儿愿意劝解相公。”她慌乱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膝行到苏思凝面前,连声道,“湘儿愿一生一世,侍奉姐姐,求姐姐也给相公求个情吧。” 梅文俊心口一阵针扎似的疼,叫了一声:“湘儿。” 柳湘儿却浑若未闻,她被家法二字吓坏了,拉着苏思凝再也不肯放手,眼中泪水长流,额上因刚才用力叩头而通红一片,她也似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一声声哀求着:“姐姐……” 苏思凝怔怔地看着这美丽女子,泪流满面,跪在自己面前哀恳不绝的样子。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又何以至此。 “姐姐,我愿意为妾,老爷、夫人,湘儿愿意为妾。” 那带着哭泣声音,让苏思凝一阵伤心,薄命怜卿甘做妾。原来苏思凝自有苏思凝之苦,柳湘儿也有柳湘儿之痛,果然天下女儿俱薄命,罢了、罢了,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眼看着梅老爷已经拿起家法对着梅文俊当头打下来,柳湘儿尖叫一声,不顾一切扑过去,想遮在梅文俊身上。苏思凝忙也拦上前,顺着势子跪在梅文俊前面,“爹手下留情。” 梅老爷怎么忍心连她一起打,连忙住了手,“思凝,你素来贤德大度,却也不用为这畜生求情,待我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从此以后好好待你。” “相公死而复生,天伦得以团聚,本是大喜之事,爹娘又何苦因为心疼媳妇,而白白气坏身子呢?再说,柳姑娘救了相公性命,便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莫说是平妻,便是让出正室之位,我一生侍奉于她,也是理所当然啊。” “什么恩人,这女人……”梅老爷手指柳湘儿,正要说什么,被梅夫人在后猛一扯,即刻醒悟,忙改口道,“夫妻伦常已定,便是再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更改。”他复又怒瞪梅文俊,“你不愿对不起柳湘儿,可你摸摸你的良心,你何曾对得起苏思凝。” 梅文俊全身一颤,心口更是莫名一痛,一时间,竟发不出声。情不自禁看向苏思凝,却又心中一震,目光再也移不开。那女子明眸如水,目光平和,神色温柔,绝无半点愤怒悲怨。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苏思凝却没有去看他,只一径劝道:“我知道爹娘是因为媳妇这一年来晨昏定省略有微功,所以全心维护媳妇。可是夫为妻之纲,让丈夫高兴才是对我这个媳妇最大的维护啊。” 梅夫人在旁低声埋怨:“思凝,你太贤德了。”又瞪着梅文俊,“看你夫人如此,你不惭愧吗?” 梅文俊神色不知是悲是喜,目光望着苏思凝,竟是收不回来。 苏思凝却浑然不觉,只是连声再劝道:“二老多一个媳妇侍候不好吗?二老已近受了失子之痛,难道真要逼得相公另立外室,二老再伤一次心才好吗?” 梅氏夫妇一听,心中也是一惊。想到这一年来为儿子而流的眼泪伤的心,竟是谁也不敢再说狠话了。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苦涩之意。 梅老爷长叹一声,“思凝,你先起来吧。” 苏思凝见他已然软化,自然要给足他台阶下,仍然跪着不动,“爹娘不答应,媳妇不敢起来。” 梅老爷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媳妇为自己脸面着想的苦心,心里一酸,“罢了,你们都大了,想办什么就去办吧,我们老了,不管了。”说着挥了挥手,竟是再不说话,和梅夫人一起,转身出厅去了。 苏思凝这才盈盈起身,“相公,柳妹妹受了惊吓,你好生安抚她,今儿晚了,明天咱们再商议如何操办喜事。”竟也是不再看他一眼,径自去了。 梅文俊怔怔跪着,一时间竟不能理解这连番变故是怎么回事。本来已准备好,承受最凶狠的家法;本来已准备好,进行最艰苦的抗争,怎么一转眼,一切就已心愿得偿?可是为什么仍觉胸中闷得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呢,他的妻子,竟会助他娶平妻,可是,这样贤德的妻子远去的身影,会如此决然,以至让他的心,猛然抽搐了起来。 “相公、相公……”柳湘儿叫唤了好几声,梅文俊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握着柳湘儿的手,感觉,彼此的掌心都是冰凉的,这种冷,让他想起苏思凝淡然冷漠的眼神。 明明应该执手欢庆胜利,梅文俊却忽然道:“你先回房,我有些事要和思凝交代一下。”说着飞快地冲了出去。 柳湘儿想要叫他,张开嘴,还来不及发出声音,眼前就没了他的人影。只把她一个人留在烛光辉煌,却仍让人感觉无比阴暗黑冷的大厅里。这样深,这样孤独的夜晚,没有人能看见这女子眼中的那永远拭不尽的泪痕。 明明从此心愿得偿,为什么那无尽的悲凉恐惧依旧驱之不散? ***** 一走进自己的房间苏思凝就觉得全身虚软,刚才在人前强装的笑脸,再也保持不下去,颓然坐下。 凝香在一旁心疼地叫:“小姐……”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忽然被推开,梅文俊大步而入。 苏思凝一惊而起,想要强作镇定,却觉四肢百骸、心神魂灵都在喊着疲惫,她做不出贤德的微笑、体贴的神容,只是面带倦意地问:“怎么不陪着湘儿?” 梅文俊凝视她那忽然之间,不见悲喜,只是淡漠的面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想告诉你真相。” 苏思凝一怔,然后唇角掠起一个淡然无痕的微笑,沉默地准备聆听。 “湘儿不是渔家女,她家与我家本来邻居,以经商为生。梅氏家族虽不像你苏家是世家大族,但也历代有人为官,所以虽然比邻而居,却从不和商人有所来往。只是两家相邻的院墙下面有个小小狗洞,上方有从两家墙上生长而过的大树。我小喜欢喜欢爬高钻低,就这样认识了她。” 夜正深深,世界一片沉寂,烛火黯淡得随时都会熄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梅文俊那怅然的声音,讲述一个古往今来,曾重复无数次,实在谈不上新奇特别的故事。 “她常从小狗洞里,把她爹在外地经商买的好玩东西塞给我;我常爬到树上,给她掏鸟蛋。那个时候,我们还是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以及种种的礼法规矩,我们只是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很喜欢彼此。”梅文俊轻轻一叹,“她十五岁那年,父母经商失败,家业败落,一贫如洗,她爹娘经不起打击,自杀而死。”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终于动容。 “当年我十八岁,看到她孤苦无助,眼看着就要跟父母一起走上绝路,就偷偷为她找了一处安身的地方,供应她生活所需。在她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陪着她、照料她。” 苏思凝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青梅竹马,本是最无邪最真诚的感情,再加上患难相助,生死不弃,这样的男女,无论放在什么故事中,都应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唇边掠起一丝苦笑,她与他都明白,在这人世间,一个男子,如此救护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得到一个男子这样的供养照料,不管以前有无私情,在此之后,除了成亲,也实在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 “为什么,你不娶她?” “我曾向爹娘提起过,但梅家岂能娶商人之女!而且自湘儿父母双亡后,外人都传她命硬、克父母、克家业,爹娘自然坚决不肯允许。我们就在这争执之中,过了几年。” 苏思凝不知是悲是恨,淡淡道:“然后,和我定了亲?” “那一年,苏大人任职巡按,代天子巡视万民,途经本城,太守大宴相迎,全城有名的士绅都是席上宾客,我爹也在其中。苏大人偶尔和我爹聊了几句,听说我还没有成亲,又听席上其他人都在赞我年少有为,就忽然提起了自家有一个待字闺中的侄女。” 苏思凝轻轻叹息一声,原来这婚事,竟是如此订下的。 梅文俊看她脸色,悲喜莫辨,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得知此事后,曾与爹娘大吵过,也曾想要上门退婚……”他顿住,看了看苏思凝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爹娘听说要得罪权威赫赫的苏家,吓得拉扯着我说,我敢对苏家提一个退字,他们就自尽。眼一闭,就再不管我给梅家带来滔天大祸了。” 梅文俊深深一叹,当时,他也的确不敢为自己一己之事,而冒着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的危险。可是他也知道,柳湘儿知道真情后,会怎样痛不欲生。这可怜的女子,父母已丧,家业尽失,在这人世间,唯一的依靠只有自己了。难道,让她将来嫁进来做妾吗? 苏家的大小姐,豪门大族的女子,会是何等气派、何等任性、何等骄横。到那时,那人如弱柳的湘儿,在这样的大妇之下,还活得下去吗? 再加上,那么多不堪的流言、难听的猜测,那么多说不出是嫉恨还是羡慕的眼神,那么多背后的指指点点,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他,想到的,只有四个字,齐大非偶。而他又绝不肯屈服于命运,这才有了…… 苏思凝轻轻地替他把不忍说不能说不愿说的话说出来:“所以,新婚之夜,你连我的盖头都不掀,就匆匆而去,头也不回,假死逃婚。” 梅文俊咬着牙,强迫自己面对这女子眼中那隐隐的愤怒,何必这样克制,这样痛楚,他所做的一切,本该被她破口大骂,哪怕迎面一记耳光打过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努力了好几次,才能正常地在她面前叙述,才能对一个自己亏负的人,述说整个亏负她的过程。 “我常打海战,知道某个时候,海盗们必会劫掠海疆,所以精心挑选了一个日子,同意成亲。只要我肯成婚,爹娘就非常高兴,其他的自然依我。我本来的打算就是,新婚的这两天想法子混过去,不与你亲近,等到军报来时就可有离开,没想到……” “军报来得那样及时,你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应付我。”苏思凝的语气淡漠。 梅文俊的脸色白了白,却咬牙道:“是的,我上了战场,浴血奋战,等到胜局已定后,假装落海而亡,暗中潜行上岸,到了我早已选好的藏身之所,而柳湘儿也早被我接到了那里。” 很简单的几句话,面对自己所亏负的人,把亏负她的真相说出来,却无比艰难。 苏思凝淡然一笑,他就这样巧妙地摆脱了自己这个惹人厌烦的妻子,和心上人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这一年来,他的日子想必无比快活吧。 梅文俊神色黯淡,这一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躲躲藏藏地活着,不敢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行走,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那少年激扬的胸怀、沙场报国的壮志,折磨得他日夜不宁。夜深人静,想起家中父母的悲伤,更是椎心之痛。也曾想起那个他一眼也不曾见过的妻子,想起临走前,她温柔悦耳,却又悲伤惊慌的呼唤,深深的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听到苏家败落失势的消息,想到苏思凝失去了娘家的势力,必须仰仗夫家生活,这个时候,就算柳湘儿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应该不会受太大的伤害,也因此有了那死而复生的谎言。 回家的路上,他还盘算着怎么对自己名分上的妻子谈话,怎么向她保证绝不会欺她家族败落,必会照料她一世,但前提是她必须善待柳湘儿。 如今思来,当初那做着如此盘算的自己,是何等的可耻可鄙可笑。 而现在,他无力为自己分辩,也不觉得应当为自己分辩,他只是沉默着,等待她的发难。 然而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思凝轻轻地道:“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会让湘儿得到应属于她的地位。” 梅文俊深深凝视她,“为什么?” 苏思凝转眸,望向窗外,无尽暗夜,“我家里有一座飘雨楼,精致漂亮,据说,造价超过万两,是我二叔为了一个叫做飘雨的姨娘所建。然而,从我懂事之后,就从没见过那位姨娘,听说,她因为失宠,在飘雨楼中上吊了。我有一位堂哥,很喜欢寄住在家里的一个远房表姐,彼此海誓山盟,后来,家中长辈不允,给堂哥另选了一位名门闺秀,堂哥只争了两次,被二叔沉下脸骂了一番,便成亲了。堂哥成亲之后,那位表姐郁郁而死,堂哥来到灵前,哭了两次也就罢了。我还有一位表叔,原本与赵氏订有婚约,和赵家小姐,也是世家通好,常有往来,说起来也是情深义重,后来赵家被抄家,表叔即刻退婚别娶,没有半点犹疑。” 她有些凄凉地一笑,“我在世家大族中长大,见多大家族中公子少爷们对妻妾是怎么回事。有人花万金聘美,娶回来,也不过三朝两夜,便弃若敝屣;有人费尽心思谋来佳人,极度恩宠之后,便把天上仙子,看得如同路边草芥。最后只留下各房的女人们,彼此斗个你死我活,富丽堂皇之下,情义从来比纸薄。我曾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那些深情不渝的人与事,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肯舍弃功名富贵,为了维护心爱的女子,不惜一切的男子。原来真有人,宁肯不要左拥右抱,不要娥皇女英,宁可背礼弃俗,为世人所骂,也要为心爱的女子,争得应有的地位。” 她微笑,然后落泪。她一阵惊慌,不、不、不,不要在他的面前落泪。她几乎有些手忙脚乱地拭泪,却觉越拭越多,那眼中晶莹滚烫的泪水,无论如何,也拭之不尽。 梅文俊似被刀扎了一般,全身一颤,上前一步,不知是想拥抱安慰这落泪不止的女子,还是做些什么。不过双臂微微一张,又硬生生垂落,脸色凄凉若死,“全是我的错。” 苏思凝知道眼泪止不住,索性不再去拭,淡淡一笑,“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而去担当一切,又有什么错?只不过,你心爱的那个女子不是我罢了,这也同样不是错。”她含泪带笑,笑容无比美丽,却又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样轻淡平和的话语,梅文俊听来,却比鞭子抽在身上还要痛楚,偏偏内心如此煎熬,竟是说不出一句安慰之语。这个时候,任何言词听来,都软弱无力,虚伪可笑。 苏思凝慢慢地退后一步,徐徐坐下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已经虚软得撑不起身体的重量,恨不得跌坐到地上,把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全都抛开,放声大哭。恨不得扑过去,把学过的女德女律,女子仪态通通扔开不顾,像所有的市井泼妇那样,扯着他撕打哭骂。 然而,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爹娘对湘儿成见颇深,一来有门第之见;二来,也怨恨她使你假死一年,让爹娘伤心难过。再说,这一年来,我在爹娘膝前服侍,生出骨肉般的情义,他们更是护我而斥她。要想改善这种状况,需得让湘儿也与爹娘生出感情来,让爹娘明白,湘儿也是个可爱能干的女子。” 夜深如许,夜静如许,她的声音轻柔传来,他听在耳中,却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此事若传之于世,必是当世所有贤妇人的典范吧!为什么,那椎心之痛却更加难忍? 苏思凝尚可笑着落泪,他却连伤心的立场都已没有,此刻只能打起精神,强撑着问:“怎么才可以做到?” “如果我出一趟远门,把家中事情都交给湘儿打理,换了她来日夜为梅家操劳,关心二老衣食起居,天长日久,二老自会如待我一般待她。” 梅文俊一震,猛地跨前两步,“你要走?” 苏思凝惊见那伟岸的身影逼到面前,心中猛然一跳,几乎要跳起来往后逃走,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力镇定下来,语出淡然地道:“只是离开一阵子,没有我在旁边作比较,爹娘应该会很快就喜欢上湘儿的。” 梅文俊声音急促:“你要去哪儿?” 苏思凝脸上露出凄凉之色,“我想,回家去看看。” 梅文俊本来打算不管她说去哪儿,都立刻出口反对,但听到这一句,心中却是一动,一时竟无法拒绝她。 她的家,不是已然飘零败落了吗?除了梅家,她还有可以投奔的家吗?而我却这般待她。这种明悟之后的痛楚,让他几乎想立刻转头,逃离这个美丽而不幸的女子。 苏思凝神色悲伤,“苏家获罪被抄,亲族零落,各房的男子大多发配充军;各房女子,也有不少充为官婢,不得自由。只是,我二叔的女儿苏凤仪,曾经被封为公主,和亲异国,所以,皇上对我二叔这一枝还算宽容,二叔和堂哥虽被发配,但家中女眷,却全都放了出来。我听说,二婶和两个姨娘、一个丫环住在京城贫巷之中,因膝下没有男丁尽孝,又无女儿照料,缺粮少钱,日子窘迫。我虽曾几次打发人送些钱去,但山高水长,终究照料不便,又不能弃了堂上爹娘不顾。如今你和湘儿回来了,我也放了心,总该去看望我的婶子,略报当年养育之恩。” 梅文俊沉默不语,这样的理由,但凡有天良之人,就不能阻止,也不该阻止。作为丈夫,他该理所应当地挺身道:“我陪你去。”但现在,他却只能沉默。 苏思凝忽地站起来,对着梅文俊行了一礼。 梅文俊忙往侧退开一步,“你怎么……” “我有一事,想要求你。” 梅文俊急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当日我嫁来梅家,家中叔婶为我备有丰厚的嫁妆,如今婶婶一家,困于贫寒,我希望能把嫁妆带去,可以让她们日子好过一些。” 梅文俊道:“那本是你的钱,要怎么用,何须问我。” 苏思凝只是微笑不语。她的嫁妆和苏家别的小姐比,或许微薄,但在这普通的官宦门第,却还是很大一笔财产,换了别的女子,拿这么多钱去补贴娘家,夫家还不知道会怎样刻薄指责,用尽手段阻止呢。 梅家二代,都是厚道良善之人,只可惜…… 然后,就是沉默。两个人忽然间发觉,再也无话可说。苏思凝既不出语劝他留下,也不开口赶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梅文俊怔怔站了半晌,终于道:“太晚了,你休息吧。” 他转身出去,轻轻拉开门,呼啸的夜风即刻乘隙而入,寒彻人心,本已残弱的烛光倏然熄灭,黑暗以异常冷漠的姿态降临。 但梅文俊没有回头,苏思凝没有出声,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梅文俊大步而去。 苏思凝慢慢走上前,慢慢关上房门,两扇大门冷漠地合拢,把最后一点星月光芒,关在了门外,只留下永久的沉寂和黑暗。 ***** 梅文俊一直往前走,辨不清眼前的道路,也同样辨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明明有万语千言想要对苏思凝说,却又清楚地知道,任何话说出来,全都是笑话。 都是我的错?真是可笑,那一句认错,能代表什么?又能给曾经承受的苦难和伤害补偿些什么? 我以后会好好待你?更加虚伪得可怜!如何好好待她,怎样善待她?刚才还在为另一个女人争取平妻的地位,他又何曾善待她?! 他只能沉默着,听她继续贤德大度地为他打算,而不能加以意见;他只能无助地看她泪落如雨,却连抱住她,劝慰她的勇气也没有;他只能无力地看她在受尽伤害之后,回去投奔她那已然飘零沦落的家,却连陪伴她的立场也没有。 他在黑暗中站定,仰天,望长空冷月,忽然觉得满心凄婉彷徨无助,天地之间却无可泣诉。猛地仰天一声长啸,纵身而起,拉开架势,径自在黑暗之中练起拳来。 ***** 苏思凝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既不去安睡,也不肯坐下,这样站着,不言不动,无思无想。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凝香在叫:“小姐、小姐,你睡了吗?” 苏思凝一怔,打开房门,“凝香,你怎么还在?” “我刚才怕姑爷和小姐有什么事,一直没远离,就在外头守着。后来见姑爷出来,样子有些不对,就在后头偷偷跟着,姑爷真奇怪,一个人站在花园里练拳脚。他居然把拳头往花园练功的那个石头桩上撞,吓死人了!我看他的拳头都流血了,也不停下来,又拿了练功架上那些枪啊、刀啊,在那舞动,我实在害怕。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姑爷他那样子怎么和疯了似的?” 苏思凝不等她说完,便出了房门,急急往花园那边去了。 凝香在后头小跑着追,“小姐,夜深寒重的,你加件衣裳啊……” 苏思凝充耳不闻,一直向花园快步而去,还没走到园门,就已经听到劲风掠空之声。然后,她看到了月下舞剑的梅文俊。 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书上写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真有其人,真有其事。那一道剑光,亮丽炫目得让天上月光失色,那执剑的男子,人比剑光寒。 剑在月下飞腾呼啸,那种惊人的力与美,震得人心魂皆荡。 在此之前,她所见过的男子,不是家中仆役小厮,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少爷;成为梅家媳妇,往来接待的一些亲友,在女子面前,也多是温文守礼的。至此才知何为英武丈夫,至此才明白,所谓“伟男儿”三字是因何而来。 眼前剑影呼啸,人欲飘飞,剑欲飘飞,她怔怔呆立,怔怔凝望,本来想要出言劝阻他,却忽然忘记了声音。 舞剑的人浑然忘了身外之事,不知在不远处,园门之外,有一个佳人,痴痴观剑亦浑然不觉夜风浸骨。 过了很久很久,苏思凝才注意到地上那点点的血痕,这么深的夜,纵然明月高照,鲜血伤口仍然太容易被忽略、被忘怀。她莫名地一颤,才发觉梅文俊握剑的手,鲜血淋漓。 她不觉向前数步,正想要呼唤他,身后忽地一暖,一件斗篷披到身上,凝香在身后轻声道:“小姐,小心身子。” 苏思凝回过头,望了凝香关切的眼神一会儿,点点头,“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别让梅良等急了。” 凝香一怔,“小姐,不管姑爷了?” “由他吧。”苏思凝回头便走,凝香还愣愣地站在原处。 眼前倩影急急而去,身后剑风呼啸入耳,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苏思凝急步而行,不敢止步,不愿去回想,那男子英伟的身影,掌上的鲜血。不敢回头,唯恐让人看到她,忽然间又落下的泪痕。 一路急行,夜风中,珠泪点点洒落,她也不去擦拭。 他真的如她无数的甜蜜梦幻中所想的那样,年少英伟,武艺高强,敢于挺身保护弱女子,甘于为心爱的女人担当一切。只不过,他不惜一切保护的人不是她,他愿为之担当的人,也不是她,仅此而已。 她越走越快,几乎是奔跑一般,直冲进房门去。房门被她猛地撞开,清亮的月光,照进房来,正映出供在房间上首处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温和笑容。 苏思凝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佛前,抬起头,凝望菩萨的容颜。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 “菩萨啊,求你……” 夜已深深,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隐隐有啜泣之声传出。后园少夫人的住处,呢喃恳求的声音不断响起。花园练功场外,凝香愣愣地看了好久,站得腿都酸了,那疯狂练功的人仍未发现她。她莫名地摇摇头,无趣地转身回去睡觉了。 梅文俊疯狂地练了一夜的武,直到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双手之间,全是淋漓的鲜血。这样的辛苦、这样的疼痛,为什么还是不能让心间的痛楚,减轻一分一毫? 他就这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愣愣地望着朝阳东升,光华照亮天地万物,却独独照不亮他此刻暗沉沉的心境。未来的一切,也同样在黑暗中,沉寂绝望。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疯狂练武的这一夜,在他前方的大厅里,一个他以为已经去安睡的女子,在那空旷冰寂的黑暗中,哭泣了一整夜。在他后面的楼阁深处,一个本应对他怨恨淡漠的女子,跪在佛前,喃喃自语,无望地祈求了一整夜。 次日,苏思凝向梅氏夫妇提起归家省亲之事,梅氏夫妇自然是不舍的,但苏家蒙难,又怎能不让苏思凝回家探望?说起带嫁妆回家接济亲人之事,梅氏夫妇都是毫不迟疑,一口应允,不但没有半点非难,反而连声问够不够用,要不要梅家也打点一些银两送去。 准备行装的这两天,苏思凝处理家事,便让柳湘儿在旁相陪,有什么要注意小心的,无不细心教导。家中管事的几个下人,也都叫来和柳湘儿一一见礼,又把经常来往的一些远亲近友,喜好规矩向她讲解一番。 转眼间,出行的日子就到了。凝香和梅良一路随侍苏思凝而去。而梅文俊和柳湘儿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是苏思凝坚持让他们止步,才终于停了下来。 苏思凝的马车渐渐远去。她轻轻地掀开后窗的帘子,回首望了一眼,那并肩而立的一对佳偶,微微一笑,纵然伤心,也记住这一幕吧,今日一别,以后,就…… 梅文俊看着马车远去,烟尘渐起,然后,清晰地感觉到心中的绝望。这马车一去,还会再回来吗?那个与他在天地前三拜成礼的女子,还会再归来吗? 指尖冰凉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握紧那微微颤抖的冰冷纤手,他低头给了柳湘儿一个让人心安的笑容。然后,强行把上马追去的心思压下,轻声说:“湘儿,我们回家吧。” 这一生,已负那如花佳人,又怎忍再辜负眼前如斯弱女? ***** 苏思凝一去,便是一月,丝毫不见回音。柳湘儿有时都会关心地问上两句,姐姐何时回来,我在家中,颇为思念;梅文俊却是从无一字一句提起她。为此,梅氏夫妇气得一天不骂他几遍薄情无义,心里就觉气闷。 梅夫人打发了人去京城问苏思凝的归期,梅良风尘仆仆地回来请安,说道苏思凝见婶娘一家生活艰辛,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多陪伴一些时日,以尽孝道。 梅老爷摇头叹息,梅夫人却微微有些明白过来,三天两头,催着梅文俊去接思凝回家。梅文俊每次都用借口推脱。在二老面前,任说任骂,不做辩驳;在柳湘儿面前,也是温柔体贴,从不提起思凝一个字,好几次柳湘儿有意说起,他也不经意地顺口带过。只是在白天,柳湘儿忙于家务,无人注意他时,他会漫不经心地在园中踱步,每每无意识间,就会在思凝房门外徘徊。 自从主人离去,房门已紧闭太久,房内可曾积尘,可结蛛网,可会残旧?当主人归来后,可能适意休息? 很多时候,他怔怔地望着房门,尽管心中知道苏思凝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想。 ***** 这一日,或许是阳光太明亮,或许是清风太舒爽,或许是那内心的渴望再也难以抑制,他终于伸出手,推开了多日来一直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妻子的房间,他前后进入的次数,竟只有四次。也直到这一次,他才真正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房间。 这房间素净简朴得完全不像一个官家少奶奶的居所。简单地用一道帘风分成内外两进,内间仅有一张床,素白的床帐,以及一个梳妆台,再无其他装饰。外面,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右方案上供着观音大士的佛香。 室无香花,案无果供,墙上无琴,桌上无棋,连最基本的摆设都少得可怜。不过,这也丝毫不奇怪,在他回来之前,她是寡妇。寡妇不可打扮自己,不能装饰屋子,不能嬉戏,不可听丝竹琴乐,只能死气沉沉,以未亡人的身份一日接一日地捱下去。 而当她寡妇的身份消失之后,心却已经冷了,淡了,死了,更不会再有心思打理这房间和她自己了。 梅文俊慢慢地在房中转着圈子,心间一片苍凉。佛前香已尽,在此之前,她曾多少次在佛前为他祈求祷告?桌上灰尘积,有多少个夜晚,她在桌前细对账目,核算银两,为梅家上下几十口人操心劳力?转过屏风,梳台依旧人已去,纵然伊人尚在,又哪里还会有如水温柔,对镜理妆?轻轻掀起床帐,有多少回,她曾为早逝的丈夫,深夜难眠,泪湿枕…… 梅文俊的目光一凝,发现枕边露出一页纸角,他伸手掀开了枕头,看到枕下,厚厚的一本册子。伸手拿起册子,慢慢翻开。每一页,都满布着字迹,笔迹从幼稚拙劣,到清秀雅致,却明显看得出是同一人书写的。 字迹有的工整、有的零乱、有的飞扬、有的墨迹似乎被水晕染开了。这是一本从小到大的杂记,并非每日记录,也并非工整认真地记述,随着年龄的增长,书法的娴熟,心情的起伏,书册上的记录,从无相同处。 有一些对人生的感叹、有某些时刻遭遇、有读书的领悟、有她自己写的诗文,还有许许多多对他的思念和向往。 “诸姐妹共进家学,大堂姐犯错,先生罚打我手心。手肿且痛,凝香痛哭,凤仪夜携药至,二人同笑。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三堂妹背不出书,先生罚我跪于园中。书房外,风轻日朗,蝶飞花舞,且抛书卷,暂看春光,喜之幸之。 “今日清明,月夜难眠,以份例银求仆妇送来香花果供,列于园中。爹娘在天,当知女儿得叔婶抚养,姐妹之中亦有知己,可宽胸怀。” 生涩的字迹里,那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在叔婶家中生长的女孩儿,连教书的先生都欺她孤苦无依,姐妹犯错,受罚的是她;连家中的仆妇,都要她奉上自己的份例银,才肯帮她办点小事。 梅文俊怔愕万分,心中激荡。他只当她是大家族中娇生惯养、骄纵无礼的少女,又岂知,她过的日子连普通百姓之家尚且不如。为什么这样的生活却还能自得其乐,喜之幸之? “今年满十二,每月份例开始送入脂粉。外间采办脂粉皆粗劣不可用,诸房姐妹多以私蓄央人再买。我房中份例用于打点仆妇亦觉不足,必不能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从此素面朝天,不着脂粉,自得一段自在风流,不亦快哉! “夜深做女红,奇寒指难屈,竟得雪夜制衣词一首,极为欣喜。身为女儿,针线女红之事,何劳她人动手?何谓主仆上下之别,不但自己私物尽可自制,便是助旁的丫环一些活计,亦非大事。人生于世,本当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今朝寒夜虽苦,终有一技于身,他日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但有此一双手,便可无虑衣食,有何不乐处? “前园喜气连天,笙歌不绝,二堂哥新纳小妾生辰,大举操办,令三家戏班来府演乐,贺客数之不尽,喧哗热闹至极。人人锦上添花,个个来往应酬,真有趣,实热闹。无人记得,今朝亦我之生辰,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饮清茶自贺生,亦是自在清闲乐。未料凤仪携清茶而来,桃花树下,以茶当酒,她作画我吟诗,清风亦来贺,桃花落纷纷。人生能得一知音,幸何至哉。” 梅文俊觉得满胸都是酸涩之气,竟呼之不出。那样一个幼失父母的弱女,依叔婶而居,在无数势力的眼光中长大,被仆妇冷落、被姐妹轻视,身为大小姐,却操下人役,为什么连他都觉得胸中痛楚难当,她却可以坦坦荡荡地说,不亦快哉、有何不乐处、幸何至哉? 多记恩义少记仇,能帮人处且助人,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而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在她本已不幸的人生中,加上了最残忍的一击。 他用颤抖的手,翻过了一页,下一页,仅有几个字——惊闻定亲。 或者,对她来说,这突如而来的亲事,亦是震惊得叫人无法思考吧?然而再下面,就有十几页记有无穷无尽的幻想、憧憬、忐忑、思念。 “偶闻赖妈妈在园中闲谈,耻笑我身为小姐,下嫁薄宦,竟不如体面的大丫环嫁得如意。何须高贵门第,结姻本为德。曾闻君子,年少英伟,从无父母家世相护,以双手取功名、以血肉保国家,真男儿,大丈夫,有何不可托终身? “取尽数年积蓄,央人买来上好脂粉。终究凡俗女,亦难免俗念。愿理我妆容,只为悦己者。 “今朝绣鸳鸯,深夜不曾眠。妾作双丝萝,何幸依乔木。 “婚期将近,日夜不宁,思之念之,君子若何?” 梅文俊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愿做双丝萝,可是,他却终不是可依之乔木。 看到下面,新婚之夜的惊变,梅文俊不忍看亦不敢看,急急翻过,再观下一页。 “迎观音入供,日夕上香,每日诚心抄经,愿我夫郎,沙场之中,得以安然。 “夜深犹制衣,恋恋不肯眠。盼在相公归来之时,为他换去一身旧时风尘。 “喜闻胜仗,欢欣不尽,日夕待夫归。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越是温柔的心绪,越是美好的期盼,越是看得梅文俊脸色凄惨,神容惨淡。 再然后,便是惊心之变。凌乱的字迹里,更是触目惊心。 “晨起赶新衣,丧报忽至,欲哭无泪。去时影犹在,归来魂何依,衣已成,人不在……”后面的字迹,因为泪痕,已化做不能分辨的墨迹。 梅文俊再也站不住,坐倒在床上,抖着手,继续翻看。 后面,再也没有了心情描述,下一次的记述,已是一月之后。 “床间缠绵一月,泪尽而血干,浑不知世事。凝香哭诉老爷夫人皆病倒,方才惊觉。从此当挣扎而起,夫君死后有知,当知思凝之心。既为君妇,当承君业。君死我生,非为偷生惧死,诚因要代君尽人子之责。愿以残生,代君理家业,以使梅府上下不飘零;代君奉二老,以慰堂前父母伤怀之心。无论他日艰难几许,思凝一朝为梅家之妇,但有一息于世,必不负君,必不负梅家。” 之后,便是一些家中大小事的杂记。梅文俊一翻而过,几乎是带点恐惧、带点惶恐,翻找着自己重生之后的记录。 “闻梅文俊未死,且将携美妇归,回思一年以来,恍然一梦,皆化笑谈。” 很平淡的一句,无悲无喜,不再以夫相称,以君相唤。梅文俊苦涩地一笑。 她素来多记恩义少记仇,所以,她不会恨他,只是,她从此不会再原谅他。因此,连心绪,也不肯再为他略起波澜。 然后,就是一页又一页的空白,无情无绪,无记无录。梅文俊一直往后翻,在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段话。那样直白简单,仿佛是不识字的村妇祈语,却又那样真诚悲痛,仿佛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哀求着救赎。 “菩萨啊,你渡世人脱离苦海,可否指引我,那超脱之道到底在何方?贪嗔爱恨痴,最苦求不得。菩萨啊,求你教我,忘记求而不得之苦。菩萨啊,求你给我勇气,让我可以擦尽泪水,让我可以带上笑容,看他与她的美满姻缘,然后转身离去。求你给我真心,可以祝愿他们一生安乐快活,无忧无愁,然后远远走开。” 梅文俊怔怔地望着这一页纸,望着这最后无助无奈的祈愿,很久、很久,然后一张嘴,一口鲜血生生地喷了出来。 鲜红的血,刹那间把那墨黑的字迹,盖得看不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梅文俊才失魂落魄地从房里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游魂一般,慢慢地走回他和柳湘儿的房间。 房门一开,柳湘儿就直扑入他怀中,痛哭出声。 梅文俊勉力振起精神,“怎么了?” 这时的柳湘儿也沉浸在她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没有发现他的神色与往常不同,“二表婶今日过寿,我备了厚礼去祝贺。可是,席上凡是有头有脸的女眷,竟是谁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她们全都看不起我。”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没有说什么。梅氏宗族中虽说没出过大官,但较有脸面的几支里,都有人出仕,就算不当官的,也大多是书香世家,一城名绅。这样的人家,对于门风极是看重,跟一个商人的女儿并坐一席就已经让她们觉得委屈了,更何况柳湘儿所谓的平妻身份同样没有得到宗族的承认,别人只拿你当妾看,那些夫人们当然不会搭理柳湘儿。 柳湘儿还在哭泣,不知为什么,梅文俊忽然走神了。相比眼前的女子为了被人看不起而哭泣不止,那个小小的无依无靠的女子,身为苏家堂堂正正的小姐,看到所有人为某个少爷的一个小妾的生辰闹得无比热闹,自己的生日却无人记起,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可有能依靠的肩膀、能哭泣的胸膛?为什么,她最后还能发自真诚地说一声,幸甚至哉? “就连家里的下人,又有哪一个看得起我?说是让我管家,可我说的话,他们听吗?一个个的就会偷懒、推诿,专门找我的错处。前日娘房里的大丫头蕊香的娘没了,我以前听说丫环家里有个婚丧嫁娶,只要随意表示就可以了,便打发了五两银子。谁知蕊香当着我的面就大哭亲娘,别的人也都不三不四地说些什么,连娘都恼怒我,又没个人提醒我,我哪里知道梅家家风仁厚,便是家中下人有个不幸之事,出手从来都不下于十两……” 柳湘儿在怀中说个不停,梅文俊心间也暗自叹息。柳湘儿毕竟不是苏思凝。苏思凝出身大家族,几百号下人的规矩管束,从小看在眼中,底下人常弄的那些鬼门道,无一不知,管理梅府上下,自然得体。柳湘儿才十五岁就父母双亡,从没有管过家业,在自己的庇护下生活,身边只有一个小厮一个丫环,没有任何琐事要操心,乍然接手这么大的家业,哪里应付得过来。 有苏思凝压阵的时候,下人们谁敢不听话。苏思凝一去,府里有头有脸的仆役,又有哪个把这小小商人之女看在眼中?自然是阳奉阴违,暗中使坏,人人冷眼看她出错,瞧她的热闹。 柳湘儿偏偏又越急越错,越想做好,差池越大。当日苏思凝离去,原想给柳湘儿让出一个位置来取代自己。只是,怕是连她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一种过于单纯柔弱的女子,只适合被呵护关怀,却不能担当风雨。 她不是那个代堂姐挨打犹能自得其乐,代堂妹罚跪还悠闲自在的女子;她不是那个被仆役为难、敲诈,却还不记仇怨只记恩,甘心放下主子身份帮人助人的女子。她不是风雨中的劲松,只是温柔的弱草,因其过于柔弱,所以才必须被呵护;而那生为劲松的女子,却永远注定要被舍弃、被牺牲,要承担苦难。 梅文俊莫名地凄凉一笑,安抚般拍拍柳湘儿的肩头。她是这样柔弱的女子啊,还记得小时候,他在墙头树上乱跳,她在墙下吓坏了地惊叫;还记得她怯生生地把爹爹从远方带来的小玩意儿递给他;还记得家遭惨变,她了无生趣意图自尽时的无助。 救护她、安置她、照料她,似乎成了他的责任。于是,她理所当然要以身相许,她也只能紧紧抓住这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于是,作为男人,他理所应当不负美人恩,理所应当要爱她、要娶她,在发觉订下婚事的时候,理所应当为她逃婚…… 梅文俊摇摇头,心中冷酷地笑,他真的全是为了她吗?他对她,真的到了这种地步吗?他为的,不过是那些窃窃的私语、难听的流言;不过是不愿面对一个骄横的妻子、不愿担上攀附豪门的名声;不过是他过于爱惜名声,不希望自己将来所建下的功业、创下的成绩,被人轻轻说一句,他是苏家的女婿,就给抹杀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为的都是他自己,却偏偏把一个苦命的女人拉来做挡箭牌,伪装出情痴的模样。让弱质女流为他担尽骂名,受尽非难。 他骗尽了一个女人的情,伤尽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柳湘儿惊讶抬头,见他正要继续打自己,忙死死抓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梅文俊的笑容如泣:“我是这天下最混账的男人,根本不能保护心爱的女子。” 柳湘儿心慌意乱地连声道:“别这样、别这样,是我不好,一点儿小事就烦你,我保证,我会好好学,学着管好这个家,学着做你的好妻子;我保证,我会慢慢让别人喜欢我的,你不用为我这样。” 梅文俊惨然无语,又想起那书册中无限深情的话语。 “从此之后,愿做比翼之鸟,并蒂之莲。为君理家业,为君奉父母,愿我夫妇永和谐。” 他不堪重负地闭上眼,伸手把柳湘儿牢牢抱住。那天地间至真至美的女子,已然从此错过,纵椎心疼痛,却连痛哭的权利也没有。他已负了如斯美好的女子,再不能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声音有点嘶哑地开口:“湘儿……” 他想说什么?是温柔的安慰,还是永不相负的誓言,都已无人知道了。因为此时,外面传来惊慌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少爷。”梅良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你快跑啊,官兵什么都知道了,他们说你临阵私逃,要来抓你。少爷,老爷夫人在前院周旋,拖不了多久了,你快跑。”他面无人色地一口气说完。 柳湘儿双腿一软,几乎倒地,但她用平生少有的意志命令自己振作起来,拉住梅文俊,大声说:“快走。”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银两,她拼命地去拔自己头上的钗环,指尖被钗尖刺破,犹自不知,又去摘耳环,一时摘之不下,她一狠心就要硬拉。 梅文俊及时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世人都当我是为了你逃婚,才在阵前假死私逃,我走了,你就要被入罪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耽误了,快走吧。”柳湘儿急得泪落不止,把手里的金饰拼命塞到他的手中,“我一个弱女子,谁会为难我。” 梅文俊微微一笑,凝视她焦急的面容,“湘儿,对不起,我想要照料你,最终却累了你、负了你。” 柳湘儿被可怕的恐惧抓住了心脏,惊惶地看着他,“文俊……” 梅文俊忽地朗声一笑,“大丈夫于世,岂能让弱女子为己顶罪?”他忽然猛力把柳湘儿抱入怀中,然后松手,大步离去。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去,却赶不上梅文俊的速度。 梅文俊快步向前走去,身后柳湘儿撕心裂肺地大叫。恍惚间仿佛是一年多以前,他在洞房之夜离开,那满心欢喜的女子,如雷轰顶,在身后悲哀地呼唤,而他,始终不曾回头 他仰头,看无尽苍天。原来,在那至高之处,真有神灵,俯瞰人间一切,要他为这一生负尽的两个女子,承受报应。 柳湘儿就算是跑步,也追不上梅文俊的步伐,等她跌跌撞撞,赶到大门前时,梅文俊已被官差上了锁铐就要押走,梅氏夫妇死死拉扯着不放,大哭大叫。 四周的仆役下人们,也是哭叫成一片,人人惊惶万分。 柳湘儿尖叫着扑上来,也想要用她微弱的力量,拉住她这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却连梅文俊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就被梅夫人推了开去,“你还过来做什么?都是你,把我们梅家害成这样。” 柳湘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推倒在地,怔怔地发怵。 梅老爷也哭得老泪纵横,“是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仇,要到官府把我们往死里告?这是要毁了我们全家啊!” 柳湘儿全身一颤,忽地大喊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是苏思凝,就是她!她早就预谋好了,带上她的嫁妆脱身走掉,暗中怀恨在心,就去官府告文俊。” 众人的哭喊声为之一顿,仔细想一想,在苏思凝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财产离开之后,发生此事,的确她的嫌疑最大。更何况,若以仇恨而言,最恨梅文俊的人,就是她吧。 就连一直喜爱苏思凝的梅老爷、梅夫人也是一怔之后,讷讷无言,竟不敢说一声,不是她。 “不是她!”清朗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来,无一丝一毫的怀疑,没有半分犹豫。 众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向梅文俊。 身披枷锁的梅文俊,此时,神色仍然是平静的。他凝视着自己的父母,“思凝是天下最好的女子,爹、娘,你们喜爱她,没有错,告发我的,一定不是她。请千万不要怀疑她。”语声一顿,他对着二老跪下,长枷在身,没法磕头,他只是苦涩地笑笑,“儿子不孝,违反军规,不能再侍奉膝前了。湘儿也是苦命女子,一切祸事,皆是儿子自己闯的,不能怪责于她,求你们二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怜她孤苦,照料于她,也让她能代替儿子尽一番孝道。” 梅氏夫妇哭作一团,哪里答得出话来,柳湘儿只会一声又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再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梅文俊挺身站起,对左右的官差道:“走吧。”也不用旁人拉扯押送,转身便行。身披几十斤的枷锁,却是大步流星,连几个官差都差点追不上他。 梅氏夫妇依旧踉踉跄跄地追过去,而柳湘儿,却只是发出一声痛楚莫名的惨叫,昏死过去。 “婶娘,凝香今儿出门,看到广源祥新出了几式点心,甚是好看,我让她买了些回来,您尝尝可还入得口吗?” “广源祥的点心出了名地贵,何必去破费那个钱啊?”苏夫人惊异地道。 “比起婶娘以前的用度,这又算得什么?思凝无能,只能做到如此罢了。”苏思凝浅浅一笑。 苏夫人却没来由地鼻酸了起来。这个大伯留下来的孤女,她与丈夫从来不曾多花过心思关注,无非是扔在园子里,按月拨出一笔钱,任她自生自灭罢了。就连抚养她,为的,也不过是苏氏家族的脸面,而绝非兄弟之情。等她年长之后,刻意将她许配给一个低微的武将,为的,不过是不愿置备与豪门大族联姻所必备的奢华嫁妆。 想不到,家遭大难,亲友飘零,知交绝迹,困于生计之际,那曾被薄待了十余年的女子,就这样忽然出现,笑盈盈地唤她婶娘,要报那菲薄的养育之恩,要还那几乎不曾有过的骨肉之情。 她把当年家族给她置办的嫁妆全都换成了银两,先是为茅屋瓦舍安身的她们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落,又在街面上买了一处月月可收一点租金的小店铺租出,以备几个长年享受富贵,全然不知如何赚取生计的老弱妇人日常生活。又见她们破衣褴衫,便为她们选衣料,置新衣。眼见她们食用粗劣,不但亲自下厨为她们做菜做饭,连这样的小点心也注意周到。 可是,苏夫人很清楚,苏思凝的嫁妆和普通人比起来确实还算丰厚,但相比别的苏家小姐出嫁,却是非常简薄了。就那些嫁妆,也是为了苏家的颜面,不得不备办的。当年操办此事的就是苏夫人自己,那笔嫁妆,她也曾克扣再克扣,如今这买东又买西,还能剩下多少银子给她一个女儿家傍身啊? 每思及此,苏夫人都懊恼悔恨不已,“思凝,你也别太为婶婶费心了,你这番心意婶婶领了,以后也不要这样花销。我们已是贫贱的身份,便该安于贫贱,以前那些富贵奢华,想多了,不过添些无谓的烦恼;再说,你这样把嫁妆都花光了,梅家那边,怕也不会高兴。” 苏思凝淡淡地笑,“婶娘不必为此操心,梅家素来忠厚传家,知道我来探望婶娘,不但不曾阻止,还张罗着要为我备办银两礼物。” “说起来,你在我这也有一个多月了,思凝,你什么时候回家?时间长了,梅文俊应当会思念于你吧。” 苏思凝依然微笑。回家,她的家,又在这世间何方何地何处?“婶子,我出门之前,文俊就叮咛我,要多陪伴婶娘一些时日,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可是,你这么久不回去,万一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不觉一笑,“家里能出什么事?” “家里出事了、家里出事了,少奶奶,家里出事了。”门外忽传来惊慌的叫声。 苏思凝霍然站起,走向门畔。 大门外,梅良满面风尘,气喘吁吁地跑来。人还没走到,就脚一软,趴到地上痛哭起来,“少奶奶,家里出事了。” 苏思凝急趋而近,“怎么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告发了少爷,官府说少爷是逃兵,要捉他回去正军法。” 苏思凝心中一凛,军法无情,阵前逃离者斩。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明白这一条的。虽然梅文俊不是为了怕死而逃,而且,他也是等战场上胜局已定后才离开的,但是,以军法而论,仍然是战场私逃之罪。 “什么人与我们梅家有这样的仇,要如此害我们?” 梅良抬头看她一眼,脸色略显古怪。 苏思凝先是一怔,继而一震,“你们以为是我?” 梅良低下头,“有人传言是少奶奶。” 苏思凝惨然一笑,是啊,她受欺骗、被冷落,连正妻的地位都因平妻而动摇,她又拿了她全部的嫁妆远离梅家。这个时候,梅家出事,最大的嫌疑者,只有她了。 “爹娘也这么以为吗?” “老爷夫人没有这么说。”梅良低声答。 苏思凝轻轻一叹,没有说,但也没有反驳吧。 一旁凝香气得跺足大骂:“这都是些什么人,小姐的为人,就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梅良急道:“可是,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的。” 苏思凝全身一颤,一时不觉惘然,“什么?” 凝香冷道:“少爷?他不带头骂几声就好了,还敢指望他?” “真的!有人说是少奶奶告了少爷,大家都没出声,只有少爷大声说,绝对不会是少奶奶。当时他还被锁着,可是,他大声叫所有人不要怀疑少奶奶。” 苏思凝忽然一个踉跄,似乎立足不稳,一旁的凝香急忙扶住,“小姐,你别太担心了。” 苏思凝听而不闻,心中说不出是酸楚欢喜还是悲惊。 他信她,在所有人都疑她忌她之际,他信她。他曾负她、骗她、欺她、伤她,却也在众人皆非之际,为她一力辩白。 他…… 她不敢再想,镇定了一下心绪,“现在家里怎么样了?” “姑爷犯的是军规,太守也不能裁夺,送交军中论罪。战场私逃,论法当斩,老爷夫人到处哭求,愿意捐出全部财产,为少爷赎罪。大将军开了天恩,抄没了梅家产业,饶少爷死罪,投入军中为奴。” 苏思凝眉头深锁,“那柳姑娘呢?” “少爷私逃是为了她,她算是怂恿的共犯,虽说军法不治平民,但官府也不肯白白放过她,把她拘在牢中,既不审,也不判,等着家里再拿钱来赎。可是,别说家里已经一文不名,房产田地全没了,再也出不起一两银子,就算还有钱,老爷和夫人也是断断不肯赎她的。” 苏思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家中财产尽没,下人必然都走了,爹娘又不会劳役生计,流落街头,岂不……” “少奶奶放心,老爷夫人少奶奶对我都有大恩,少奶奶还为了我和凝香置了一处房产,我怎么会没良心,看老爷夫人受苦。我把老爷夫人接到我那住去了,只可惜小门小户,难为了老爷夫人。因怕少奶奶不知家里情况,所以赶来报个信,少奶奶,从今以后,只要有我和凝香一口吃的,断不会少了老爷和夫人,如果少奶奶……” 苏思凝心中一阵暖意上涌,从来仗义每多屠狗辈,梅良的这番作为,大见情义,可见凝香是真有慧眼的。 她轻轻道:“梅良,多承你的盛情了。不过,爹娘还有我这个媳妇在呢,总能奉养二老,不至于要永远拖累你们的。” 梅良一怔,“少奶奶……” 凝香却在一旁问:“小姐,你还回去吗?” 苏思凝斩钉截铁地道:“当然要回去,现在就去。”她转身对苏夫人道,“婶娘……” 苏夫人也是满心慌张,上前便道:“家里出了事,就快回去吧。那边也要花钱,你身上怕也没多少银两了吧?要不,把这房子和铺子再卖了……” “婶娘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颇精针织女红,也擅妇人活计,怎会不能奉养双亲?婶娘只管好生在这里过着,他日总还会有转机的。”苏思凝安慰了苏夫人几句,坚决不肯再把为她所置的产业变现。随意收拾了几件衣裳,当天,就带着梅良和凝香上路了。 ***** 再见到梅氏夫妇时,这两位淳厚长者,仿佛已经苍老了二十岁,换了粗布衣服,白发斑斑,皱纹满脸,憔悴得几乎让人不敢相认。 思凝心中一阵伤楚,想起一年以来,相依为命、彼此关怀的日子,更是感伤。 看到这本以为已经一去不归的媳妇在患难之际,再次出现,两位老人眼中都闪过一道光芒,脸上难得地出现一丝喜色,然后又变作伤悲和无奈。 梅夫人双手扶起苏思凝,“思凝,你怎么这样傻,梅家已沦落至此,你回来做什么?” 苏思凝温和一笑,“娘说哪里话?我是梅家的媳妇,不回梅家,岂不就无家可归了。” 梅老爷面露惨然之色,“可是,梅家已经没有了。”他环顾四周,就连这等简陋木屋,也还是梅良让他们暂住的。如今寄人篱下,夫复何言。 苏思凝淡淡道:“不,只要有爹娘在,有思凝在,梅家就一定还在,而且还依旧有房有舍有田有地。” 梅夫人摇头,“我们所有的财产都已经用来为文俊赎命交给官府了,哪里还有房舍田地?” “爹娘,这一年来,管家理业的都是思凝,爹娘倍加信任,从不过问,所以思凝置了几处产业,爹娘并不清楚。” 梅老爷一怔,“大将军下令抄没梅家财产,若是隐藏不报,反是大罪,这……” “爹娘放心,这份产业官府是不会查抄的。” 二老齐齐一愣。 苏思凝笑着解释道:“自从得知苏家遭逢大变,被朝廷抄家之后,我就觉得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若能在安富尊荣时筹划出败落之时的生计,当不惧世事变幻无常。虽然我们只是小宦之家,但居安思危亦是应当。我想到平常纵抄家充公,但有一项是不会动的,那就是祭祖用的产业。所以我在祖茔附近买下了一栋房产几块田地为祭祖之用,纵是国法森严,也轻易不会动这一项产业。” 二人望着苏思凝,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良久,梅夫人才哭了出来,“苏思凝啊,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们梅家有了你是我们梅家的福分,只是我们梅家太对不起你了。” 梅老爷眼中也有了泪光,逢此天绝地灭之境,听苏思凝这一番话,简直如同绝处逢生一般,怎不叫人感慨激动?这一番变乱,测出人心冷暖,世态炎凉。多少往日知交尽掩门,多少亲朋故旧变陌路,只有这个被梅家薄待伤害至此的女子,患难而至,不离不弃,又居安思危,早早为梅家定下如此退身之路。 梅夫人越想越是心中感触,抱住她放声大哭。 苏思凝怕二老太过悲伤,忙道:“爹娘,我们去看看我们自己的房子如何?” 二人当然一齐点头。 于是在凝香和梅良的陪伴下,他们回到了梅家祖茔附近。 这是一片开阔的地段,一座四进的小屋,谈不上富丽,但家计用度之物一应俱全,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下。附近的几亩田地早已租给别人了。苏思凝带着二老去看地时,有庄稼人大声招呼东家,这些人的质朴,让一向与文人、官员、名流交往的梅家二老另有一番感觉。在家破人亡、前途茫茫之时,看到自己的家,自己的地,自己可以继续生活的地方,那一种亲切,比以前面对着梅家那么大的园林楼台不知胜过多少倍。 从此他们就住在了这里。因这一带人少,梅良与凝香感念旧恩,所以把他们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也住在这里以便照应。他们五个人住在一处,要碰上了粗活,或在外抛头露面的事就由梅良出头来办。苏思凝带着凝香做些手工针指也能换些钱财,再加上租地所得,倒也足以让他们安度时日,不但温饱无忧,反而稍有积蓄。 二老不必忧烦柴米之事,膝前自有苏思凝尽孝,食用虽然与以前不能相比,但也非十分贫苦。没有了以前的种种虚伪应酬,面对这个美丽贤慧的媳妇以及两个忠仆,过这小户人家平凡但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梅文俊生死未卜,倒也是天伦之乐。 而如今,纵然生活自如,衣食无忧,但二老脸上,总是少见欢容。白天苏思凝总是承欢膝前,陪他们说笑解闷;到了晚上,独坐房中,推窗看天上明月,便会不知不觉,一阵失神。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同一轮明月之下,那人可还安好? ***** 今夕何夕,月明如斯。梅文俊抬头看长天冷月,同一片明月下,他所挂念的人,不知流落在何方? “该死的,叫你擦洗甲板,还敢偷懒!”随着呵斥之声,一记鞭子恶狠狠地打了过来。 梅文俊听风辨位,便知鞭子来势如何,却并没有躲避,那道鞭子恶意地在他冠玉般的脸上印下一记血痕。 他连哼也不哼一声,沉默地继续擦洗甲板的动作。 旁边士兵冷笑着围过来,“不错啊,很硬气嘛!这么硬气的人,为什么在战场上做逃兵?” “我说,你可别误会,人家可不是怕死,他是为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想当情圣来着。” “我说情圣,你那美人怎么个美法,你倒说说看啊。” 恶意的讪笑声响个不停,嘲弄的表情,在四周晃来晃去。梅文俊只是沉默地做他的工作。 刚刚擦完的甲板,即刻被人恶意踩脏,“怎么这么不仔细啊?这么大一块,都没擦干净!”随着带点冷笑的声音,又是一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 梅文俊依旧一声不吭地继续把被人踩脏的那一块擦洗干净。 这样恶意的羞辱和为难,他都已经习惯了。 不打仗的时候,军中生活沉闷无聊;打仗的时候,死亡的压力更让人几乎想要发疯,所有的士兵们都疯狂地寻找发泄情绪的方法。犯罪的军奴,可以随意踢打踹骂得像只狗一样,是最合适欺凌的对象。 如果这个军奴以前曾经是位将军,曾经威风凛凛地压在和他们相同的士兵头上,如今却低贱卑微任人践踏,更加能让人在欺凌羞辱他的同时,产生满足感。人性中的丑陋在此显露无遗。 从被押到海关成为军奴开始,梅文俊已经尝试过无数以前想也不曾想到的羞辱和伤害。他曾是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凭他的能力功绩,搏来闪亮前程,是所有人艳羡的对象;而如今,活得连只狗都不如。从最初的羞愤难当,痛楚欲死,到现在的漠然以对,麻木承受,心中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粗重的锁链永远束缚住手足,夹着沙石的糙饭霉菜是连狗也不屑的食物;没有一丝光亮,挤满了几十个军奴,除了汗臭和喘息,便只有老鼠叫声的舱房,繁重得永无止息的劳役构成了他的全部生活。 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想起那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之际,对一个无辜弱女的伤害,此刻承受的一切,本就是他该受的报应。只是连累家人,却实在让他心中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父母已年迈,他身为人子,不但不能尽孝道,反而让父母为他丧尽家业,如今二老不知漂泊到何方。 柳湘儿无助弱女,被囚牢笼,更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还有苏…… 不,应该说,幸好苏思凝已去,并决心不再归来,想来不会再受梅家连累了吧?这似乎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梅文俊暗自在心中苦涩地笑。 “真是个没血性的家伙,怎么说怎么玩都是一张木头脸。” “本来就是!要是有血性,好好一个将军,落到这种地步,还活着丢人现眼做什么?” 因为被加害者面无表情地承受一切,让加害者感受不到施虐带来的快乐,玩闹了一阵,到底无趣,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梅文俊慢慢停下擦洗的手,是啊,少年英雄前程远大世人艳羡,到头来却沦为军奴累及家人,并且注定一生不得出头,一生要服苦役。那么,如此无用的人,还活着做什么呢? 他轻轻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一册厚厚的文册。那是一个少女,自幼及长,信手写下的随笔。 她幼失父母,寄人篱下,旁人犯错,却把她的手心打得肿痛。她可以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她孤苦无恃,旁人胡闹,她却罚跪,但她可以笑赏春光,不亦乐乎。 她身为小姐,为了在那个大家族中生活下去,还要讨好仆役,甚至帮有脸面的丫环做手工,却能笑在冬夜最深最冷、手指冻僵之时,吟出雪夜制衣词。 一个女子,都有如此勇气,可以笑对人生艰辛不平,他堂堂男儿,难道竟要轻贱这大好性命不成? 梅文俊抬头,望长空皓月。海上风寒,明月越发清冷。海上生明月,同一片明月下的你,过得还好吗?远离我这负心薄义之人,你能抛却愁怀,绽开笑颜,如那笔记书册中那样,做回那个笑对一切苦难,在人生中不放过每一点快乐的女子吗? 明知已没有资格,为什么,我竟这般惦念于你? 思君如明月,夜夜减清辉。 一大早,苏思凝就让凝香悄悄把她的所有首饰钗环都收拾了出来。 凝香十分不解,“小姐想戴哪样,我就去取,何苦全拿出来?现在这些可是咱们家最贵重的东西了,都是小姐成亲的时候置办的呢。” 苏思凝笑道:“我们现在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些奢华的东西,哪里还穿戴得起?我想拿去首饰店卖些现钱。这是京城有名的首饰铺做工,在这小县城颇值些银子,比拿到当铺能多卖一倍的价钱。” “咱们现在没什么急着要花钱的事啊,何苦要卖首饰?” “我想把柳湘儿保出来。” “什么?”凝香惊叫。 苏思凝急忙掩住她的嘴,“小声点,让爹娘知道了,一定会拦着不许的。” “可是,梅家大难全是这个狐狸精闹的,小姐你怎么还……” 苏思凝脸色一正,斥道:“男人不管犯了什么错,大到亡国灭种,小到打破碗盘,都能想个法子,推到一个祸国红颜、害人的狐狸精身上。你也是个女人,怎么也跟着说这种话?” “可是……”凝香气急败坏,想要阻止。 苏思凝却完全不加理睬,自取了首饰,换了银子,直往衙门而去。 ***** 本来,交纳财物赎走人犯,只要找执事差役办些手续,就可以把人领走了。不过梅家虽是微宦人家,但在这小地方也是望族,当年梅家娶了苏家的小姐,可也是轰动全城的事。而后梅家出事,也是这小城里的大事。苏思凝赶回家,安顿翁姑,专做针织女工奉养二老,把本来已经完全垮掉的梅家撑起来,令得人人称颂,说她暗告梅家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 太守何冲听说有人来保柳湘儿,顺口问了一句来的是谁,得知居然是最应当恨柳湘儿入骨的苏思凝,不觉大为惊异,令人请到堂前相见,问道:“请恕本官冒昧,梅夫人为什么要来保柳湘儿呢?” 苏思凝笑道:“恕民妇不知大人指的是什么,柳湘儿是我梅家的人,我来保她,理所应当。” 何冲亦笑道:“夫人不必搪塞,全城百姓无不知柳湘儿是梅家的祸星,夫人对她只该有恨,不应相怜。” 苏思凝淡然笑道:“得幸失命,不外如是,圣人教人不要将灾祸推往别人身上。柳湘儿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她把终身托给了梅家,如今身陷牢笼,孤弱无依,梅家不救她,岂不是要把一个女子活生生逼死吗?” 何冲目光深注她,“夫人的手头如今似乎并不宽裕,交了保金,想来更为窘迫了。” 苏思凝洒脱笑道:“身外之物,可奢可俭,全在一心。能救人性命,脱人苦难,付出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何冲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赞叹来,眼前这女子,美质仙姿,人在公堂侃侃而谈,气度自如。梅文俊何等福分,得了如此佳人,却不知珍惜。他心念一转,慨然道:“夫人的大义令人敬佩,本官岂能无以为报,柳湘儿你只管带走,这保金就免了,夫人的德行便是最好的保证了。” 苏思凝惊道:“大人如此厚待,苏思凝承受不起,不知如此是否有违法度?” 何冲笑道:“夫人放心,本官这点主是做得的。夫人纵不慕富贵,可上有老人要奉,手上还是多一点银两为好。” 苏思凝施礼道谢,一时觉得天地间无限美好,这世上毕竟是好人多的。 何冲道:“夫人大义,本官也深为感动,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可来找本官,但能帮上忙的,本官决不推辞。” 苏思凝听得心中一动,急道:“大人,请恕民妇造次,现有一事,想求大人。” 何冲笑道:“夫人但讲无妨。” “民妇知道本城专门负责海战的补给,常有人去海关公干,如果有人要去海关,民妇希望大人能使人给民妇一个信,民妇可以赶着给相公写封信,请公人顺便带去海关,让他知道家中一切平安,叫他不用自责,劝他专心为国出力,以求将功赎罪,他日全家团圆。这样两地若不断了消息,堂上二老也可稍慰思念之情。” 何冲感叹道:“夫人情义双全,实在令人汗颜!夫人放心,你所求的并不麻烦,即是一切顺手顺路,本官怎会不成人之美?希望梅文俊也能了解夫人的苦心。” 苏思凝大喜拜倒相谢。 何冲站起,往侧走一步不肯受这一礼,“夫人德义,本官不过略尽绵薄而已,岂敢受礼?夫人还是快去接柳湘儿出狱吧。” ***** 苏思凝从大堂上下来时笑着对凝香说:“你说我该不该来救柳湘儿,若不是救她,岂能得到大人的帮助,以后可以和相公通信了。爹娘心中不知多么悬挂相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必会万分高兴的。” 凝香仍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陪伴的梅良憨厚地笑了,“少奶奶,我是粗人,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少奶奶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少奶奶你为人太好了,就连官老爷也佩服你。” 苏思凝笑而不语。 这时已有狱吏把柳湘儿领了出来。 当日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今憔悴得不似活人。如云秀发枯黄干涩,脸上黯淡无光,眼神麻木空洞,人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苏思凝见了心酸,也不避忌她一身的酸臭之气,上前拉了她的手,低唤:“湘儿、湘儿,你没事了,我带了你离开这里?” 不知唤了多少声,一直保持呆滞样子的柳湘儿才慢慢有了正常的表情,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放声大哭。 苏思凝心里难过,搂着全身脏污的柳湘儿,柔声安慰她许久许久,才让她稍止悲伤。就近寻了一处客栈,临时租了个房间,买来几套衣裳,让柳湘儿洗澡换衣,恢复了一身清爽之后,苏思凝把她带到了城郊水月庵。 “湘儿,爹娘心中仍有怨你之意,我暂时也不能接你回家。我现在手头也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无力为你另置房产,这水月庵,我常来供奉敬香,与庵主颇为相知,我已给庵里捐了一笔香油钱,求庵主为你找一处静室,暂且歇身。等我慢慢劝转了爹娘,才接你回来,好吗?” 柳湘儿怔怔地望着她,不语不动。 “湘儿,我保证,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一定可以……” “为什么?” “什么?”苏思凝一怔。 “你为什么来救我?”柳湘儿轻轻地问,“所有人都骂我是狐狸精,是扫把星,克父克母,如今又克了文俊一家,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我害得你这么苦,为什么你竟然救我?” 苏思凝轻轻一笑,“我有一位三堂叔,在外头有个喜爱的女人,事情被三堂婶知道了,下令管家妈妈,带了十几个健壮妇人打上门去,把那女人揪着头发,拖到街口,当着所有行人的面,骂着狐狸精,生生打个半死。我有一位二堂哥,在外头娶了一房妾氏,二堂嫂带人把那女子迎进府来,说是从此姐妹相称,一起服侍相公。可是,所有的丫环都对她冷言冷语,连一口好饭,一杯热水都不供给她,最后她受不住折磨,吞金而死。我还有个小堂弟,最喜欢在丫环群中厮混,喜欢和丫环说笑,后因他读书考不中功名,婶母把服侍他的几个丫环全赶了出去,说都是这些狐媚子耽误了少爷。丫环中有人受不起羞辱,投井而亡,有人被人说三道四,抑郁成疾而死,还有几个剪了头发做尼姑去了。” 她唇边的笑容随着述说,越来越凄凉,越来越悲怆,“女子要受裹脚之苦,女子很难读书识字,女子不能随便出门,女子不能科考出仕。女子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也许都会万劫不复。女子的生死祸福,全部由男人决定。无论男子做错什么,追究起来,总有一个女子要出来承担罪责!生为女子,已然命苦如此,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 她淡淡说来,不知为什么,忽地泪落如雨,一旁的柳湘儿早已是痛哭失声。 苏思凝轻轻握住她的手,“生为商人之女,被官宦家轻视,不是你的错!家业败落父母双亡,不是你的错!被文俊相救,以身许情,不是你的错!梅家与苏家后来定下亲事,也不是你的错!我如何怪你,如何怨你?你把女子最美好的给了文俊,却听说他要娶别的女子,你陪他逃离,从此不敢在人前露面,只能躲躲藏藏;你知他思念父母,明知会被责难、被轻视,还是要陪他回来;你听说官府捉他,不顾性命迫他离开,为他伤心断肠!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梅文俊,不该有了你,却又不能为你争取名分;不该喜欢你,却又因不能力抗父母而娶了我;不该娶了我,又不敢面对我负义而去。从头到尾,你我皆无辜,错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罢了。” 柳湘儿自梅家大变之后,被所有人视为祸精,连她自己都渐渐觉得自己该死,没想到听了苏思凝一番话,把那纠结于心,却说不出来的所有冤屈悲愤,说得清清楚楚,一时悲从中来,扑在苏思凝怀中,痛哭不绝,“姐姐……我……” 自遇上苏思凝以来,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叫了一声姐姐,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但最终,却仍然只是痛哭无语。 ***** 好不容易安抚了柳湘儿,苏思凝回到家,也不隐瞒,直接对二老承认了保出柳湘儿之事。 梅家夫妇当然颇为生气,但苏思凝如此贤良,二人又实在不忍对苏思凝发脾气。苏思凝趁此机会把太守答应为他们给梅文俊传信的事情说出来,二老无限欢喜,一想到若不救柳湘儿也就得不到太守的这番承诺,便不再追究此事了。 苏思凝把二老安抚妥了,方才回房,不自觉又再次推开窗,遥望长天皓月。 如此清风如此夜,你与我,共这一轮明月。你可知我已为你安顿双亲,你可知我已救出你……心爱的女子?芽 你可……安然,你可曾挂念双亲、挂念湘儿,你可曾……挂念…… 苏思凝低下头,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 “你就是梅文俊吗?有你的信。”一个背着包袱满身风尘的公差对着梅文俊递过一封信来。 梅文俊大觉惊异地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温婉清秀的字迹,心中就是一震。这笔迹他太熟悉了,在他的怀中藏有她的随笔册子。上面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全部背诵出来。在这些痛苦难忍的岁月里,他无数次悄悄地拿出来,在无人处重看,遥想那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笑对苦难的心境,才可以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在这看似永无尽头的苦难中活下去。 是她,竟然是她??选她怎么会来信?她又如何让公差给他带信的?梅文俊双手几乎有些颤抖地撕开信封,展信阅读,然后,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在梅家强盛之际,她寻个借口,有心一去不再归来;可是梅家一旦遭难,她却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在他伤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流落孤苦的双亲于困顿中安置;在他负她至此之后,她却将他所挂念的弱女于劫难之中解救。 一封信娓娓道来,无半点居功之意,只说父母安然生活无虑,湘儿脱困,亦能安定。慰他关切牵挂之情,劝他安心忍受眼前之苦,以期他日。 梅文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信,一颗心如煎如焚,满心的担忧如今都已放下,却又说不出的心如刀绞,羞惭痛楚。更唤起无数的牵挂思念,在胸中、在心里、在脑海深处发出深入骨髓的呼唤。 “思凝、思凝、思凝……” 有一桩出人意料的新鲜事在这艘战船上发生,而后传遍整个水军。那个因犯罪被贬为军奴,被人怎么鞭打责骂都面无表情,不管从事什么苦役都不动声色的家伙,在接到一封家书之后,竟然一跤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无助得如同一个婴儿。 ***** 在苏思凝的打理下,梅家上下五口人的生活渐渐安定宁顺,衣食无忧。苏思凝贤德之名,转眼之间传遍全城。 梅家很多故旧亲友,曾掩门不见,如今见梅氏一家自给自足,不虑他们上门借钱借米,家里又出了一个贤德妇人,太守大人还对梅家少夫人赞誉有加,自然又愿意攀上这门亲友了。甚至还有人家中妻妾不和,便极力撺掇着家人和思凝攀上交情,为的是让家中妻妾学到这妇人的贤德大度,好好相处,让自己可以享受齐人之福。 一时之间,这小小陋室,竟是门庭若市,日日皆有故旧来访。往日梅文俊立下大功,得封官爵,家中贺客盈门之际,也不过如此热闹。 梅家二老也不知是喜是叹,梅家两番荣耀,前者因儿子的军功,后者因媳妇的贤德,使得梅家无论沉浮,都名动全城。 而苏思凝却觉得头疼,这莫名其妙飞扬起来的贤德名声,让她有苦说不出。别人指望她来教自己家妻妾相合,更是让她又气又笑。而不断上门的客人,也未必都是她愿意欢迎的对象。 比如这个趁着二老出门、思凝和梅良也不在的时候,跑进门来的不速之客。 梅文升进门的时候,思凝正在做绣活。他“哎哟”了一声,便道:“嫂子,看看你这手,都糟蹋了!你要钱用,只管跟我说一声,何必这么辛苦呢?” 苏思凝心中动怒,冷然道:“请你自重一点。” 梅文升“哈哈”一笑,“嫂子,你这是何苦?咱们自家人,本不必见外的。可恨那梅文俊把一个家败成这样,还害得嫂子你这么苦命。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常顾着你的,你缺个什么,跟兄弟说一声便是了。” 苏思凝心下忽地一动,笑了一笑,放缓神情,“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要欺我孤苦,就来招惹我。” 梅文升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柔媚笑过,一时魂儿飞上了天,又听她语气舒缓了下来,忙一迭声道:“真心真心,我恨不得能把心挖出来给嫂子瞧瞧。”说着便要靠过来。 苏思凝急急闪开,低声道:“你急什么?这里不方便,随时会有人进来。你要是真有心,三天后我跟他们说去赶集,到祠堂会你。”一语说毕,在他有任何无礼动作之前,飞快地闪进屋里去了,临进屋还给了他一个似喜似嗔的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 ***** 梅文升是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了苏思凝相约的日子,一早就梳洗打扮得自以为风流潇洒,急急地去赴约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苏思凝,人就为这绝色酥软了,以前以为梅文俊死了,他得了梅家产业不怕这女人不上手,谁知梅文俊竟又回来了。如今梅文俊发配海关,肯定要死在那里了。这世上再贤德的女人,受了这么久的清贫之苦,又没个丈夫在身边,哪有不孤单寂寞的?果然用上银子加温情,那个平日不假辞色的女人,也一样抵挡不住。 他心中欢喜,紧赶慢赶,很快就到了祠堂。一见佳人含笑而立,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抱她。 苏思凝哪里能叫他抱到,一闪身避了开来,口中笑道:“你这个急色儿。” 梅文升心痒难熬,口中叫道:“我的心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思凝身子灵活,闪来闪去,就是叫他不能碰着自己,累得他气喘吁吁。她却笑得如春花绽放、如小儿女开玩笑一般,叫他恼怒不起来,反而完全沉醉在苏思凝如花美态前。 苏思凝吃吃笑道:“你呀,怎么就这么粗鲁,一上来就这个样子,连话也不肯多说一句?我看你只是看重我的美色,并不是真心对我的。” 梅文升心中暗骂女人麻烦,明明心里早就有意了,非要说上无数甜言蜜语,才肯从了你。他只得停下身来道:“好、好、好,嫂子,我一切依你就是,你得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放在心坎上了。” 苏思凝吃吃笑道:“这才好,咱们先说说话,好吗?二叔,其实你对我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嫁给了相公,就是他的人了,却万万料不到他会那么没良心。”说着眼圈儿一红,眼泪就要往下落。 梅文升急道:“嫂子,你别伤心了,如今他不是有了报应吗?” 苏思凝哭道:“可我如今孤苦无依,也不是个好结局,虽然表面上做出种种贤德样,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反正梅文俊那个畜生不可能活着回来,如今我虽然没了丈夫,但也胜过他在我身边,活活把我气死。说起来我真该感谢那个告发的人,可真的帮我报了大仇了。” 梅文升眉开眼笑地说:“嫂子,那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呢?” 苏思凝“哼”了一声,“你这个色鬼,你又不是告发的人,我为什么要报答你?” 梅文升喜笑颜开,“怎么不是我啊?当然是我去告的!” 苏思凝故作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梅文升挺胸说。 苏思凝脸上神色不定,好一会儿才道:“我不信,你为什么要去告发你的堂兄?他官场得意,你也有脸面啊。” 梅文升色迷迷地望着她,“我当然是为嫂子鸣不平,想要为嫂子出口气了。” 苏思凝“哼”一声道:“你说得好听,我才不上当呢,你哪有这么好的心思。” “嫂子,我可真的是为了你。” 苏思凝恼道:“说什么喜欢我,要和我交心,一句实话也不肯告诉我。”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梅文升一急,伸手要拉她。 苏思凝哪里肯让他拉到,一甩手,板着脸避了开去。 梅文升只得道:“嫂子别急,我给你说实话还不行吗?” 苏思凝仍气恼地道:“那你说吧。” “嫂子,说实话,我有一半可真是为了给嫂子出气,另一半呢是想让梅文俊受军法死了,梅家的偌大家业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把两个老东西治死,我和嫂子不就可以团圆了吗?谁知那两个老家伙把梅文俊当成了活宝,用所有的家业来换他一条命,害得我半点好处也没捞到。还不如以前,好歹总能从他们家弄些钱来呢。不过总算老天有眼,让我得到了嫂子的垂青。”说着他又张开手想要迎上来。 苏思凝听完也展现笑容,“原来如此,难得你一片苦心。”说着含笑迎了上来。 就在他静等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时候,苏思凝脸色一变,一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被打得抚脸退后两步,还在发愣。 苏思凝脸色铁青,指着他怒道:“你这个畜生等着你的报应吧!” 梅文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心中大怒,“臭娘们,爷给你一点脸面,你就上天了。”说着扑上来,就要用强。 苏思凝立在原地,冷笑不动。 可梅文升却扑不上来了,因为忽然间从外面冲进来许多人。有梅家的各房宗长、梅氏两老,还有太守何冲以及几个公差。梅文升立时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不止。 在场众人,每一个都用不屑、鄙夷的目光看着梅文升,特别是梅家的亲族长辈早已指着他骂个不停。梅夫人又哭又骂:“畜生啊,畜生,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以往还时不时拿大笔的银子给你花,你竟做出这样的事,害得我们一家全毁。” 梅老爷脸色铁青,“畜生,我们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梅文升脸如死灰,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各位叔伯,求你们看在我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的分上,饶了小侄吧。” 可是他说一百句话也不及苏思凝说一句话有力,苏思凝目中含泪盈盈拜倒,“各位尊长,梅文升在我梅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调戏孤嫂,图谋叔父性命家产,其言其行,令人发指,还请众位尊长为我这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做主。” 苏思凝贤名早传,众人对她都极为尊敬,如今看她眼含热泪,满怀委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谁不是一腔不平,想为美人出头。 此时梅家族长急忙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这些老人都会为你做主的。”说罢,横眉冷冷瞪了梅文升一眼,大声宣布:“梅文升丧尽天良,不配为我梅家子孙,从此将他从我梅家族谱中除名!今日在这梅家祠堂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他杖责一百,赶出梅家各族。各位以为这样的处置如何?” 众人齐声叫好,都说族长英明。 族长一笑道:“我们梅家能清除这个畜生,不是老夫之功,应该谢谢苏思凝这位侄媳妇。” 苏思凝忙谦声辞谢。 众人抓起已软成一团泥的梅文升棒打,梅家夫妇看着亦觉解气。 苏思凝这时却走向太守何冲道:“大人,国法大于家规,大人认为应该如何处置他呢?” 何冲笑着说:“他报了梅文俊的逃兵,与你家结怨,夫人如今可是要报仇了?” 苏思凝泰然自若道:“天理国法人情,天理国法都在人情之上,所以且不论民妇是否是要报私仇,只问大人,他调戏孤嫂、图谋叔父的性命家产,是否符合天理国法?如果不合,大人执掌国法,难道不该依法论处?” 何冲看着她道:“看来夫人定是要治得他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敢,民妇不是要害人,只为自保。他对梅家的产业和民妇的姿色向来有染指之心,才会做出种种恶行。如今民妇戳穿了他,难保他不怀恨在心。人说宁得罪一百个君子,莫得罪一个小人,民妇一家也不能一生防人,万一不小心中了小人暗算,岂不后悔莫及?何况民妇一切依法而论,并无半点非分的要求。大人是一地的父母官,爱民如子,当然也不愿你的子民为小人所害了。” 何冲见苏思凝目中神光流转,言辞也锋锐无比,不觉叹服道:“夫人不但大仁大德,才智也是无双,本官服了。”说着大声宣告,“梅文升所为国法不容,等梅家行过族规之后,就将他抄去家产,收监下狱。” 他身边的公差一齐齐声应诺。 苏思凝大喜施礼相谢:“多谢大人为民妇做主。” 何冲让过不受,“依法保民是为官者的本分,不应相谢。” 苏思凝嫣然一笑,起身无言。 何冲看到如此绝色笑颜,心神也是一阵恍惚。忙定了定心神,不敢再看思凝的容颜,转眼对梅老爷道:“恭喜梅先生双喜临门。” 梅老爷一怔,“何谓双喜?” “一喜为大仇得报,这二喜嘛……”何冲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梅文俊的回信到了。” 苏思凝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但又立刻止步,脸上看来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呼吸在刹那之间急促了起来,双手悄悄在袖子里握成了拳。 梅老爷却是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接过信,因为手抖得太厉害,撕了几次都撕不开信封。好不容易展开了信封,和夫人一起观看,一边看一边老泪纵横。 苏思凝不愿抢着去看信,只是盯看着梅氏夫妇的表情,随着他们脸上的悲喜,觉得一颗心忽地揪成了一团。 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好不容易,听到梅老爷一声大骂:“真是个畜生!” 苏思凝全身一震,终究镇定不下来,脱口问道:“怎么了?” 梅老爷愤声道:“在信里就只会让我和夫人好好调养照料自己,不要忧心;只会叮咛照顾那姓柳的,对你却是一字不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他竟连谢也不谢一声啊!” 苏思凝松了一口气,“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啊。” 梅夫人已把信接了过去,反复地看个不休,又哭又笑地说:“文俊说他在海关过得很好,毕竟他在军中多年,军队里有很多故旧都在照料他,没让他吃什么苦,这下我可放心了。” 苏思凝垂眸不语,在海关没有吃苦吗?军队中有故旧照料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向来一沉百踩,几曾见患难相扶,他真的,不曾吃苦吗?心中莫名一酸,复又扬起笑脸道:“这就好了,爹娘也可以放心了。” 看梅夫人欣慰的泪水,看梅老爷口里骂着畜生、脸上流露的安心,她的心间亦是一片安宁。换了是她,纵受尽万般苦楚,也只会以一片欢欣的言词,以慰这高堂双亲。真男儿,大丈夫,又岂会将苦难痛楚挂在口中呢? 梅氏夫妇催着苏思凝现在就给梅文俊写回信,拜托太守,下次派人去军中公干时送交,告知梅文俊有关梅文升之事。 苏思凝依言照办。又在回家之后,拜托二老把相公的信交她保存。二老只道她是要睹信思人,自然不会反对。 苏思凝拿到了信,一个人退到房中悄悄展读,看那纸上飞扬的字迹、有力的笔锋,不觉轻轻一笑,那男子,连字都写得这般英风四射。这样的男人,纵然承受苦楚伤害,也一定有力量再一次站起来吧。 她起身,转眸。小小的房舍,摆设依旧简单,案头依旧供着观音像。她拈香上拜,庄重虔诚。 少女之时,她在月下设香,独对苍天,为她未来的夫君祈祷。成亲之后,她日日焚香,为那征战沙场的丈夫求个平安。得知噩耗,她日日拜佛,为他来生福报而求恳。想不到决心永世不见之后,还有今朝,日夕对神灵祈愿,盼他平平安安、盼他度过灾劫、盼他早日归来,与他的父母至爱团圆,然后,她…… 苏思凝轻轻地笑,笑意悲凉,这一生仿佛已注定了,要为他,求尽世间一切神佛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朗朗的读书声,居然从尼庵中传出,令人颇为诧异。 苏思凝走到水月庵的后园,看到十几个孩子坐得端端正正,围着柳湘儿背书,更是惊异。 柳湘儿忙让孩子们先去玩一会,接着迎了过来,“姐姐,水月庵常给附近穷人家的孩子施舍些东西。我闲着无事,也看这些孩子都聪明好学,只是家里太穷,就帮着教他们识字,姐姐不要笑话我。” 苏思凝大为感动,牵着她的手连声道:“你做得太好了,我却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事。” 柳湘儿从不曾听人如此夸奖过,她的一生都是被别人安排的,她只要安心乖顺地听话就好。难得自作主张一回,却被这样肯定,一时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姐姐不嫌我胡闹就好。” 苏思凝见她柔顺胆怯的样子,一阵心怜。这样一个处此逆境,仍愿无偿教穷孩子识字的女子,却被满县城的人当作扫把星、狐狸精,骂名不绝,平日连水月庵都不敢走出。上天对女子何其不公! 她不愿露出悲伤的样子惹得柳湘儿伤心,忙笑道:“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俊来信了。”说着把信拿出来,放在柳湘儿手中。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手里的信,忽地泪如雨下,却迟迟不敢去开信。 苏思凝替她打开信封,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为她念出来,柳湘儿一边听一边落泪,信犹未读完,她已泣不成声。一时竟不知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 苏思凝不得不停下读信,柔声安慰:“傻湘儿,别哭了,相公不是很好嘛!他在海关有军中故友照顾,不曾吃苦,他还这样惦念着你。你看,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湘儿在苏思凝怀里哭了很久很久,方才抬头,泪眼婆娑地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苏思凝全身猛然一震,情不自禁想要后退。 柳湘儿把她抓得死紧,眼中说不出是悲伤是绝望是无奈还是愧疚,轻轻地问:“姐姐,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为文俊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苏思凝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该如何回答?她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已知他将是她的夫婿。听着婶母细说他的为人,她害羞地假装不听,暗中却把每一句都记在心中。 她从来无欲无求,却悄悄把所有微薄的积蓄拿出来,央了家中的下人去打听有关他的一切,听说他年少英俊,暗自窃喜;听说他英雄神武,悄悄欢欣;听说他的种种故事,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甜蜜地微笑着等待天明。那时,她何曾想得到,她的丈夫真的英雄了得、真的多情情深!只是,他所喜欢的人,他所承认的妻子,从来不是她啊。 为他流尽多少泪,为他伤尽多少心,为他在佛前叩首多少回,为他向苍天祈愿多少次。现在,居然有人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文俊? 叫她如何回答? 她轻轻叹息,舒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湘儿,重要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柳湘儿看着她,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自连绵不绝。 苏思凝凝视她,正色道:“湘儿,无论我对他如何,二老对我宽容照料,爱若己出,如今逢难,我也绝不能袖手;无论他待我是否有情,我看到一个无辜弱女没有做任何害人之事,却被冠以种种罪名,置于牢笼之中,只要我有能力,我也一定会救,你明白吗?湘儿,我只做我应做当作之事,为的是对得起我自己的心,你不欠我,梅文俊也不欠我。” 柳湘儿望着她,默默无语,半晌,才低下头轻轻道:“是!”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对坐无言,好一会儿,苏思凝才道:“天色晚了,爹娘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柳湘儿低低“嗯”了一声,站起来,一直送她到庵门,望着苏思凝的背影,远远而去。她美丽的脸上,渐渐流露出凄凉绝望之色。 苏思凝快步向前走,身后柳湘儿的眼神仿若针棘一般刺着她,而她那带着哽咽的问话,还响在耳边。 “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 她越走越急,可那问话声,却化作鞭子,不断击打在心间,“你是真的喜欢文俊吧?喜欢文俊吧?” 泪水无由地落下,越来越汹涌难止,她也不去擦拭,只知低头急行,绝不回首,绝不转身。也不知走了多久,见郊外行人稀少,路旁有一片清净无人的树林,忽地转身冲进林中去。扑在一棵大树上放声痛哭。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一声声绝望至极,却纵然肝肠寸断也无人可以听见的悲呼声就这样悄然响起,悄然消逝。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 “我喜欢她。”梅文俊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看着苏思凝传来的家书,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他心中的激动和牵挂前所未有地变得强烈。即使是与柳湘儿在一起,最为情浓之际,也不及此刻心中的震动。 因为把她放在心中太深太重,反而不知该如何描述,于是在写回的家书中,反倒不曾有一字提及她。因为把她的恩义深情深深刻在心头,所以反而不肯用一个“谢”字去亵渎她。 因为这种情怀无从表达,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所以,只好反复地去读她亲手写的家书,直到可以一字一句背出来。 她的家书中总会说许多事,说爹娘的心情越来越好,说湘儿良善可爱,竟然收了一群学生,做了女夫子。说所有的亲友来往不绝,说太守大人也对家中多方照顾,独独从不着一字提及她自己。他心中万种焦切,千般牵挂,却又不敢写信去问她,只好反复在字里行间推测有关她的一切。 思凝、思凝,你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我奉养双亲、为我救护弱女、为我报了大仇的?思凝思凝,你笔下句句从容,你心头,可有苦楚? 思凝…… “该死的,你小子越来越不正经干活了,就知道冲着信发呆!”旁边传来一声呵斥,一只手伸过来,劈面要夺信笺。 梅文俊眼中寒光一闪,若是旁人一鞭子打来,他或许还不在乎,要抢苏思凝的亲笔信,却令他胸中怒火升腾。信手一扭一推,那要强行夺信的士兵已抱着胳膊倒在地上惨叫了。 四周一片哗然,士兵们惊愕地围了过来。 梅文俊无所畏惧地挺身而立,眼中闪烁起已黯淡许久的灿亮光芒,“我虽是军奴,却也不能任你们随意践踏,我是来军中服苦役的,不是给诸位取乐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再相逼,我虽身披锁链,也不至于怕了你们。要打要杀,都凭本事上来试试,你们不怕事情闹大,我一个军奴,自然更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这样挺身而立,百战沙场磨炼出来的神威,凛然慑人,眼中更是威芒凛凛。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强硬,令人心惊,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将他百般欺凌的士兵们竟都被震住,不敢上前。 梅文俊目视众人,忽地朗声长笑,笑声穿云裂石,惊起几只海鸟,猛然振翅而起,在空中盘旋不去。他仰首无尽长空,莫名地只觉得心胸一畅。 他不要再沮丧,不要再认命,不要再让人生永远在这样的黑暗痛苦中度过。不管多么艰难,他都要活下去;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再次用双手,为他所爱所关心的人,挣回荣耀与幸福。 那笑声中,无尽的豪迈、无尽的决心、无尽的毅然,震得四周人人变色,个个骇然。然后,一声断金切石的大喝响起:“好胆色,好志气,好男儿!” 四周士兵全体肃然,向两旁退去,露出那站在舱门处,面带笑容,一身金盔金甲的男子。 ***** “大喜、大喜!梅老爷、梅夫人,啊,还有少夫人,大喜了!”太守何冲亲临梅家的小屋子,人还没进门,已是一迭声地道喜。 梅氏夫妇还在茫然,思凝却已从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急道:“喜从何来?” 何冲笑吟吟地道:“新任大将军偶于军船上见到梅文俊,喜他胆色志量,又考了他的武功本领,便将他留在身边,暂任侍卫。没想到,在随后几次剿灭海盗的大战中,他英勇作战,屡立战功。后来海盗们施计攻上大将军的战舰,船上士兵大多战死,是他以一敌百,身受重伤,硬是撑到了我军战士登船支援,保住了大将军的性命。兵部已经为他报了大功,家产也已下令发还了。” 梅老爷激动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文俊他伤得如何?” “请放心,据报他的伤已无大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荣归故里,探望亲人了。下官已命人把梅家庄院打理一新,就等几位入住,他日也好迎接大功臣回来。” 梅夫人在一旁激动得眼泪直流,只能不断地念佛。 苏思凝的目光望向远方,天之尽头,当有那浩渺大海,在那一片碧海晴空中作战的男儿,该是何等的英姿猎猎…… 原来,书上那些万千军马中,七进七出的英雄人物,真的存在于世;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以一敌百,创下这惊世功绩。 从来明珠蒙尘,拂净了,依旧是明珠,椎藏囊中,必然破囊而出。 如此英雄,如此英雄…… “思凝,你怎么了?” 直到梅夫人叫起来,苏思凝才惊觉,不知何时,泪已满颊。她忙伸手拭泪,笑道:“娘,我这是太高兴了。” 梅夫人也不疑有他,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旧府地。面对眼前的高门豪舍,想到刚才住的草屋瓦房,忆起以前的繁华热闹,两位老人心中悲喜交加,恍如隔世。当日骨肉分离,别离故居时,哪还想到有今时今日。 苏思凝低声道:“爹娘,这正是天佑善人,相公福命两全,果然已转危为安,我梅家重得家业,真是一件大喜事。” 梅夫人激动地握住苏思凝的手,“思凝啊,若不是你,我梅家哪有今日?纵是文俊那不孝的孩子怕也因心灰意冷死在海关了。” 梅老爷也难抑心中的激动,“是啊,我梅家能有今日,思凝你是第一功臣。” 苏思凝可以感受到二老在内心中对自己的真挚感情,心中亦涌动暖流,“爹娘再这样说,要把思凝赞坏了。” 二老相视而笑。 ***** 随后的几天梅家客似云来,梅家上下忙得天昏地暗,不过也忙得十分高兴。只是比之如今的热闹,忆起当日家破时亲友掩面的冷落凄清,梅家二老对此有了一番与以前完全不同的认识。 苏思凝好不容易忙完一阵,终于开口向二老提及接柳湘儿回家的事。 二老对苏思凝虽向来宠爱,万事依从,但这件事却绝对不肯。思凝劝了数次,无法成功,只能暂时作罢。盼着梅文俊立下功绩,加官晋爵地回来,梅家从此一帆风顺,光耀门楣,柳湘儿命硬的说法不攻自破,二老一高兴,看在儿子的分上,也就会点头了。 到那时,她也就可以放下心怀,从此…… 摇摇头,苏思凝不再多想,忙中抽出空闲,亲自去水月庵把这好消息告诉柳湘儿。 柳湘儿听完之后,自然又是一番喜极痛哭。 苏思凝几乎是有些羡慕地看着她,柳湘儿有这般悲喜,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如此哭泣。她又能往何人怀中去哭,何人身边去诉? 心中感叹,嘴里却只是说些俏皮温柔的话,抚慰柳湘儿:“傻湘儿,这样的大喜之事,你哭什么?古往今来,所有才子佳人的故事,总要波折重重方才精彩。看来,你们所经历的苦楚,也只是上天的考验,你们一个英雄,一个美人,历尽波折,到头来团聚,方才是一段佳话。” 柳湘儿淡淡地笑笑,拭了脸上的泪,然后轻轻道:“姐姐,你呢?” 那么轻的声音,听在耳边,却响得如同惊雷一般。 苏思凝听到自己用温柔平淡,浑不经意的声音答:“我自有我的归处。”然后,柳湘儿竟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 苏思凝又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回家。 柳湘儿依旧送出庵门,凝望她的背影,淡淡微笑。 姐姐,你这样能干的人,怎么有时候竟比湘儿还天真?你这样良善大度,便也以为世人都如你一般良善大度吗?我与他的波折,何曾结束。 英雄美人,是啊,你与他,才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 近乡情更怯。 近了家门、近了亲友、近了她……此情更怯。 梅文俊悄悄藏身在家门不远处的大树上。 他可以万马军中无惧生死,却害怕面对她。心中本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如今离得这么近了,却连见她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位可以独身一人,闯上敌船的勇士,此刻,竟只敢躲在自己的家门口,怔怔地凝望着大门。 然后,在看到苏思凝走出大门,乘上小轿之后,双腿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地悄悄跟随。 跟着她出了城,跟着她来到郊外,跟着她来到……水月庵! 湘儿!梅文俊忽然止步,遥遥望着水月庵,莫名地叹了口气。 不知等了多久,柳湘儿送了苏思凝出门。梅文俊没有再跟随而去,而是留在了水月庵外。 柳湘儿看着苏思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呆呆站立了很久,方才慢慢地向一旁迈步,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地一跤跌坐于地,低下头,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叹息。 梅文俊只觉得手足冰凉,心头惨然。湘儿湘儿,你将女子一切最美好的都给了我,可今日之我,已非昨日之我。我又该如何待你?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一咬牙,就待走出去。忽听得有人大声叫:“柳姑娘、柳姑娘。” 那男子的声音让梅文俊微一迟疑,又藏了回去。 随着呼唤声,一个身形微胖,年介三十许,衣着华贵的男子,一边擦汗一边走近过来,“柳姑娘,我刚才去庵里探望你,你不在,我四处寻找,幸好你没有远离。” 柳湘儿低着头,没有说话。 男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柳姑娘,今儿我在首饰店瞧见这款珠链,觉得非常配你,你看看,可还喜欢吗?” 柳湘儿依旧不抬头。 男子再次干咳一声,“我是个粗陋之人,除了有几个钱,别无长处,所以只会买这些个俗物。姑娘,你也不要介意,我的钱虽俗气,对你的心却是天日可表的。” 柳湘儿不言不答。 男子不知不觉,汗如雨下,苦笑着,讪讪然要把珠链收回去。 没想到柳湘儿忽地一抬手,把珠链接过去了。 暗处的梅文俊猛然一震,目露不可置信之色。男子却是满脸喜色,连说话都结巴了:“你,柳……柳姑……这……是不是……说,你答应我了……你愿意……” 柳湘儿沉默不语。 男子连声道:“柳姑娘,你放心,我、我、我、我一定明媒正娶,决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 他这里一迭声地说个不停,柳湘儿只是沉默地听着。 梅文俊在暗处静静地看,心中百感交集,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过了许久,他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而柳湘儿也在男子无休止地指天为誓之后,淡淡道:“赵官人,此事还是容我多考虑一阵子吧。” *****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凝香欢呼着跑进房来。 苏思凝慢慢站起,止不住胸中惊涛骇浪,奔涌不绝,一时间竟不能发一声、动一指。 凝香见苏思凝不动弹,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拉了她就跑,“小姐,咱们快去吧。” 苏思凝身不由己,跟着她飞奔起来,脚步由沉重而轻快。花园里的风轻轻拂过面颊,仿佛都带着欢呼:“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突然,苏思凝全身一凛,猛然止步,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次,确保心绪平复下去,脸上不会再露出半点端倪,这才在凝香不断的跺足催促下,缓缓前行。 大厅里,梅文俊与父母双亲几乎是抱作一团,哭诉别情了,但当苏思凝走近之际,就像心中自然生出感应一般,猛然回首,望向门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正徐徐而来的苏思凝,二人的目光触了个正着。 苏思凝本不想与他对视,但不知为什么,一眼望去,目光忽然不忍离开他的容颜,他的眸子。年余不见,他脸上已多风霜之色,那一番苦役,那几许苦战,终是让他受了许多折磨吧?他身上的飞扬英气,仿佛都已沉凝内敛。以前的他,似一把出鞘的剑,锋芒过人,却过刚易折;现在看来,却似沉静不动的高山,可以承载万物,不惧风雨。而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遥遥望来,眼底那炽热的火焰,让人不敢正视。她本来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复又混乱起来,脸上无由地发烫。 梅文俊近乎贪婪地望着她,她的容颜,他已在魂里梦里,想过千遍万遍,这一次真正相见,便再也不能让目光移开一分一寸。 梅夫人和梅老爷也都抬头望来,见二人怔怔对视良久,竟都是不言不语。两位老人相视一笑,说不出有多么欣慰。 梅夫人笑吟吟地过来,牵了思凝的手,带着她走到梅文俊身旁,梅老爷一迭声地道:“快,把酒席摆上来,今儿咱们全家团圆,要大大庆贺一番。” 席间梅氏夫妇,自和梅文俊说个不停,苏思凝却一径沉默。 本来她也有千万句话想说,想问梅文俊服苦役之际,可受了多少苦?想问他,历次大战,屡历战功是何等艰险,还想问……柳湘儿之事,到底如何解决?但在那人灼灼的目光之下,心绪却纷纷乱乱,无力理清,连席上诸人在说些什么话,她也茫然无法记忆。 梅老爷见苏思凝这般心神不安,以为她是紧张,笑着对梅文俊道:“文俊啊,这一番梅家大难得以保全,可全是思凝之功。” 梅夫人也道:“今后,你要再让思凝受一点委屈,你爹要行家法,娘也不护着你了。” 梅文俊微微一笑,“儿子年轻,以往行事常有不对之处,如今已知错了。从今以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抬眸,凝望着苏思凝,决然道,“断然不负思凝。” 苏思凝心神不宁,完全没听清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却在梅文俊一眼望来之时立生感应,猛地抬头,正好听到一句“断然不负思凝”,全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跌下去。 宴席已毕,梅老爷和梅夫人几乎是催着梅文俊和苏思凝回房休息。 苏思凝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回房去;梅文俊眼中带着温柔、带着叹息,紧跟在后。凝香躲在一旁悄悄窃笑,两位老人欣慰开怀地在后面点头微笑。 回到房中,再没了闲人,苏思凝立即沉下了脸,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梅文俊并不意外,笑道:“我要出去另寻别处安睡,爹娘那边不好交代,在地上睡一夜就是。” 苏思凝一愣,没料到他竟这样好说话,但转念想到,他喜欢的本不是自己,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随即释然。努力地忽视那释然之后的悲伤,她懒得再看他,回身到床边,伸手把床帐解下来。 梅文俊笑一笑,直接和衣卧到地上去。 苏思凝却又是一阵犹豫,“我让凝香给你拿一副铺盖进来。” “只怕爹娘早派了无数眼线在外头守着、瞧着,凝香这一拿铺盖,什么也瞒不住了。” 苏思凝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迟疑道:“地上凉……” 梅文俊笑道:“在军队里,有一块地方能让人和衣睡已经很不错了。” 苏思凝不再说话,熄了灯,隐入床帐中。 黑暗中,梅文俊静静地听着被子掀动、人躺下的声音,心中竟是说不出的宁静安然。反倒是苏思凝根本无法入睡,从来没有和男人共居一室过,想到黑暗中,那人近在咫尺,一颗心就不可能安定下来。他的呼吸声悠长而平和,她的心,却跳得越来越急促激烈。 夜已深,天已寒,地上…… 她终究躺不住,复又坐了起来。 梅文俊听到动静,轻轻问:“怎么了?” 苏思凝摸索着理好衣衫,下了床,燃亮烛火,不去看梅文俊关切的眼眸,语气刻意淡漠:“你起来,咱们说说话。” 梅文俊心头一暖,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一句冷冷的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接湘儿回来?” 梅文俊脸上的笑意刚刚浮起,就凝固了,然后他道:“我不打算接她回来。” 苏思凝震惊地望向他,“你说什么?” 梅文俊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心中至爱的女子,已经不是她了。” 苏思凝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惨笑出来,“好,你让她失了女儿清白,你让她因你被人骂做祸星,你让她人前无立足之地,你让她承担害你抛妻弃家的罪名!到头来,你说,你心中至爱的人不是她!” 她的语气讥诮冷漠,梅文俊亦觉心头伤痛。心中复忆起白日在水月庵附近见到的那一幕,清楚地明白,只要能将此事说出来,将没有任何人有理由怪责他;但他只是选择沉默。 扪心自问,纵然没有白日所见的那一幕,他心中的女子,也已不再是她。变了心就是变了心,负了情便是负了情,男儿于世,自有承担,又何必再去寻找借口,损毁女儿家的名声?! 苏思凝恨恨地望着他,“原本你虽不喜欢我,但我总算还敬你是个多情重义之人,于我往日所见,不肯为女子承当的男人不同。而如今看来,果然天下男儿皆薄幸,竟没有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 梅文俊眼中满是无奈,苦涩地道:“思凝,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好,见过了你的所行所为,我不可能不喜爱你,不可能还将别的女子放在第一位!” 苏思凝放声大笑,“你曾为她抛妻弃家,诈死逃婚,国家亲人皆不顾,如今她也不过是别的女子。他日,我又何尝不是别的女子?!你心中第一的女子,这位子就这么尊荣吗?免了,我敬谢不敏。”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一语不发。 他越是沉默,苏思凝越是怒气勃发,“你不接她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她?你想就这样抛弃她吗?你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梅文俊沉声道:“我知道她可以好好活下去。” “你抛弃她,她怎么能……”苏思凝忽然语气一顿,脸上露出震动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了?” 梅文俊凝视她,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与她无关,是我负心罢了。” 苏思凝见他神色怪异,不觉问道:“你可曾去见过她?” “我今天到水月庵外去过,但不曾现身见她。” “你……”苏思凝还待再问。 梅文俊打断她的话:“我说过,这与她无关,是我自己的心变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是我负她,对不起她,但我若变了心肠,却还假装一切不变,那就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亦对不起自己!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苏思凝不再多话,静静坐下。 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案前红烛,无声地飘摇着。 两人相对枯坐,良久良久,红烛悄悄地熄灭,苏思凝依旧不言不动。 梅文俊轻轻道:“夜太深了,这样要着凉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梅文俊轻轻叹息一声,向她走近一步。 苏思凝立生感应,在黑暗中抬头,“你别靠近我。” 听出她语气中的厌恶与不齿,他的心一阵痛楚,却勉强笑笑,“这么晚了,就算外头有什么人偷瞧,也应该散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明天在他们起来之前回房,既不惊动爹娘,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对着我,自个休息吧。” 苏思凝没有理会他。 他却静悄悄地向外走去,房门轻轻地打开又关上。 黑暗中,苏思凝静坐良久,这才悄悄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看去。他果然立在不远处,明月之下,目光深深,遥望着房门,良久也不动弹。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不寐立中宵。 他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只会在这么冷、这么寒的夜晚,独立门外,静静守候。然后一大早,装作好梦正酣的样子走进来,提也不提他一夜在何处歇身。 这般男儿、这般男儿,为什么…… 苏思凝在黑暗中惨笑出声,在她将一片情怀系在他身上时,他弃她而去;在她强抑心头痛楚,努力想成全他时,他却说,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是她。 多可笑的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生生地笑出眼泪来? 伸手按在门闩上,如此风露如此霜,这一夜的守候,太过伤身。她却终究没有再拉开,伤你之身,伤我之心,到头来,皆已伤情。 她无力地滑坐在门边,在黑暗中无声地抽泣。 时间过得无比缓慢,一夜仿佛千万年般难挨难度,她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不到天明,等不到阳光,等来的却是轻微得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 她骇然转身,从门缝往外看去。 梅文俊已走到门前。苏思凝的心倏然提起,他要进来吗? 然而,他却只是伸手,轻轻按着门,低声唤:“思凝。” 那声音太轻、太轻,不是为了呼唤一个人,而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心,一遍遍重复她的名字。 他就在这么冷的夜晚,怔怔站在她的门外,轻轻地一声声低语:“思凝、思凝、思凝……” 苏思凝全身不能抑制地颤抖起来,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叫出来,会有这么多的思念、这么多的深情、这么多的牵挂。 若是在她新婚之夜,以及以前无数个为他而等待的日子里,听到他这般呼唤她,她会觉得就算即刻死了,也是天下最快乐的女子。可是现在…… 她返身,扑到床上,用枕头塞住自己的嘴,以免失控之下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太晚了,梅文俊,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 缺口的心补不回来,破裂的镜子,就算再合在一处,裂痕也是刺人眼目。越是美好的一切,越是容不得伤害,容不得瑕疵,文俊,太晚了…… 那一夜,他在门外,守尽风霜;她在门内,泪湿枕巾…… 然而,在天明的时候,打开门,彼此一笑。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却宁愿相信她昨夜睡得很好;她看见他衣上霜露,却连问也不问一声,他昨夜宿于何处。 ***** 苏思凝来到水月庵,见到柳湘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文俊回来了。” 柳湘儿全身一震,但立刻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着苏思凝下面的话。 然而,苏思凝却沉默了。 柳湘儿等了又等,最终,轻轻道:“他不愿接我回去,因为他发现,你才是配得上他,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吗?” 她语气如此轻柔、如此平静,听得苏思凝心如刀绞,“湘儿,他只是一时糊涂,听说我曾为他家做过这么多事,所以感动了,他只是想报恩罢了……” 柳湘儿只是微笑着听,好糊涂的姐姐啊,你为梅家做了这么多,谁能不感动,谁不想报恩?但他对你,又怎会只是报恩之心呢?我还记得有多少回,他凝视你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与不舍,提起你的名字,他就无由地叹息。那一次送你回京,若不是我牵着他的手,也许他就会冲动地追你而去。自你别后,又有多少回,他悄悄在你房外徘徊,当我以为是你出卖梅家时,他一身锁链,却大声为你在众人之前申辩。 姐姐,这一切你都不知道,我却看在眼中。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威胁,如今,我却日日在佛前祈求,你和文俊可以快活安然。 苏思凝见她淡淡微笑,若有所思,竟是没有太多的伤心难过,心中想起昨夜的犹疑,忽道:“昨天,你这边可曾发生什么事吗?” 柳湘儿微微一颤,没有答话。 “文俊说他昨天来过,却没有见你。” 柳湘儿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轻轻道:“他看见赵官人了吧?” 苏思凝心中一沉,“什么赵官人?” “一个东边来的行商,家资很富有,偶然在这附近见到我,就天天在水月庵外徘徊,只要我出门,他就来和我搭话。” 苏思凝立即皱眉道:“不过是个贪恋美色的家伙。” “他倒是个实诚人,从没有对我有过非礼之举,只是一再说诚心诚意,要将我娶回家门。他不会吟诗作画,不会舞刀弄剑,只是有几个钱,却也不炫耀钱财,但常常买些珍贵的珠宝来送我。我本来一直没理会他,但是昨天,却还是收了他送来的珠链。” 苏思凝无比震惊,怔怔呆立,半晌无语。 柳湘儿抬头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骂我水性杨花,贪恋钱财?” 苏思凝望着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收他的珠链,昨天我告诉你,文俊要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反而收了下来?” 柳湘儿脸上流露出凄凉之色,“我昨天才决定……” “你还想骗我!”苏思凝忽地厉声道,“你是为了文俊、为了我,对不对?” 柳湘儿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终于泣道:“姐姐,你一片诚心为我和文俊打算,可是,文俊如今越是功大官高,荣耀非凡,我一个克父克母克夫的商人之女就越是与他遥不能及。” “文俊不是这种人……” “他的确不是这种人,可是我给梅家惹来这么大的祸,二老根本不会原谅我,世人的非议也放不过我。我进了梅家的门,外人会说文俊迷惑于女色,二老也不会让我好过。我纵然不怕吃苦,但文俊却必不能坐视我吃苦,到那时,是叫他做狠心薄情之人,对我的遭遇不加理会,还是让他做不孝之子,忤逆爹娘?我害过他一次,不愿再害他第二次。再说,他现在刚立大功,前程远大,我却是他永远的污点,他曾经因为我而战场私逃,若还娶我进门,他的前途会受极大的影响。” “还有,姐姐,我到了梅家,你又如何自处?与我妻妾和谐,传为一时美谈?我们二女侍一夫吗?姐姐,你甘心吗?你情愿吗?” 苏思凝静静地道:“我不甘心,我不情愿,但我自有我的归处。” “姐姐的归处是何地?回京城娘家去?我记得你并无父母。又或者是在这水月庵中剪了头发,一生侍佛?还是另立门户,独自过活?”柳湘儿摇了摇头,“姐姐,且不说在这个世道中,一个美丽的女子能不能独自存活于世,而不惹闲话是非。我只问你,你若一走了之,置梅家于何地,文俊于何地?”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竟说不出话来。 “文俊为我而负你,世人皆知。你不记旧嫌,撑持梅家满门,亦是全城无人不知,如今你的贤德之名全城称颂。文俊一回来,就娶我进门,你却离家而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梅家,怎么看文俊?就算你为文俊辩白,旁人也只以为你过于贤德,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要护着丈夫。到那里,满城上下,谁不把文俊看作无耻狠心的小人,千夫所指,千目所视,可以杀人。更何况,朝中还有御史、监察百官,一个停妻再娶的折子,一个负义背德的罪名,就可以再次毁了梅家的一切啊。” 苏思凝一时竟也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听柳湘儿这番分析,她竟是去留两难,进退不得了。 “我知道,我不能嫁给文俊,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也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反而为他高兴,只是,我若不能安顿好自己,文俊必是一生不能心安,我却也不愿让他因我为难,所以,我应当给自己找一个丈夫。只是,文俊在海关受难,我就算一生不能做梅家妇,也不能弃他不顾,应当为他守着。他既已重得荣耀,我也该为归处打算。赵官人为人很是实诚,又是个商人,来往的也同样是商贾,他身边的人不会看不起我。而且,他只是行商,将来能把我带去外地,这样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往事,也就不会对我指指点点让我难以做人。我离得远了,姐姐和文俊也少了顾忌,能自在很多。” 苏思凝听得黯然落泪,“傻湘儿,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柳湘儿轻轻一笑,“姐姐,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处处为人着想,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啊?” 两人相顾无言,说不出的相惜相怜,竟是只得相对落泪。 世间女儿皆薄命,女人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错的是男人,伤的是女人;负心的是男人,背负一切的却是女人。 好一会儿,苏思凝才勉强抑制了悲伤,柔声劝道:“湘儿,你和文俊的事,还可以再商量,或许还有两全之道呢。你千万不要把终身大事当作儿戏,轻易答应那个人。” “我还没有答应他。”柳湘儿悲不能抑,“我真是个没用的女人,本来已打定主意了,却实在说不出‘答应’两个字。赵官人也是个好人,我不愿害他负他利用他。我若嫁他为妻,就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也不该再想别的男人,可是……”她痛哭道,“我舍不得啊!姐姐,我舍不得忘记和文俊的一切,我舍不得从此以后,不思他念他想着他。姐姐,我真是没有用,我舍不得啊……” ***** 即使是回到梅家以后,柳湘儿那无限痛楚的哭声依旧回荡在苏思凝的耳边:“姐姐,我舍不得啊……” 苏思凝只觉那一种悲苦绝望,比死更加可怕,更加痛楚。那样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割舍,为的,只是想要那男子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天下女儿何其痴,世间男子又有谁真的能懂女人的情义。 梅文俊见她一回家就脸色苍白,忍不住关切地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苏思凝轻声地问:“昨天,你是不是真的在湘儿那里看到了什么?” 梅文俊淡然一笑,“我说过,无论看到什么,都只是我对不起她罢了。她是个弱女子,要在这世道中生存,有太多的为难、太多的无奈。是我自己变心背情,你理应责备我。” 苏思凝凄凉一笑,他真的看到了,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关于柳湘儿和赵官人,他只要说出来,无论他对柳湘儿怎么样,她都不能指责他一个字,可是,他什么也不说。不管被苏思凝如何责备辱骂,他也从来不说柳湘儿一个“不”字。 他是真君子。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却要伤尽女人的心,累尽女人的身? 她摇摇头,不再说话,转身自去。 梅文俊在她身后道:“思凝,我喜欢你,说来或许可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在这世上,我最心爱的女子是你。我曾对不起你、我曾伤你太深,但是,我以后会尽我的一切力量好好待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愿意喜欢我的。” 苏思凝淡淡道:“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 梅文俊全身剧震,喜形于色,“思凝。” 苏思凝转过身,冷冷望着他,“在我知道你是我的丈夫,打听过你的一切之后,我就一直悄悄喜欢你。直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但是,我救湘儿、我帮爹娘、我为你报仇,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梅文俊,我喜欢你,却永远不会原谅你。我喜欢你,愿意成全你,却绝不会由着你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苏思凝不是任人拾之弃之的女子,当日你既负我,为何今朝又来招惹我?!” 梅文俊本来狂喜的神色,在猎猎寒风中,一点一点冷凝下来,苏思凝已转头拂袖而去。 梅文俊独立良久,才慢慢追去,轻轻推开苏思凝的房门,却没有走进去。 “思凝,我负你良多,你无论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以往你要撑持梅家,护佑湘儿,并不是像旁人说的那样,想以贤德的举动,挽回丈夫的心,而是你的风骨操守,使你绝不会弃梅家而去。如今我回来了,无论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尽我的力量照顾你。我会慢慢用行动来告诉你,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任意忘情负情玩弄女子的人,也不是仅仅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真的,把你当作我心中至爱的女子。” 他的语气诚恳至极,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诚,苏思凝听了不知是悲是喜。他明知她若离去,自己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和指责,却什么也不说,不肯用夫妻名分来束缚她、压迫她,也不愿借二老的面子来为难她。 她苦涩地笑笑,轻声道:“我不会离开的。在爹娘面前,也不会与你反目;在人前,总不至于让你失了颜面便是。” 梅文俊心中一阵凄然,她纵然不肯原谅他,却始终不愿为难他。纵然是要把年华虚掷,一世孤寂,她也情愿留下来,顶着一个梅家少夫人的虚名,让他不至被人责骂。 思凝、思凝,你何以至此?! ***** 这二人一番情肠,百转心思,家里人却都不知道,看他们在人前和和气气,梅文俊又不提柳湘儿的事,无不欣然。到了晚上,更是人人都笑看着这一对少年夫妻,一同回房。 梅文俊轻声道:“等外头人散了,我就出去。” 苏思凝不看他,回身自床后搬出一床铺盖,狠力向梅文俊砸过去。 梅文俊一呆,双手接住,一时怔怔不能言。 苏思凝仍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解开床帐,自去休息。 梅文俊愣了半天,才傻傻地铺好被子,吹熄灯烛,躺下来,却不睡,只是抱着被子傻笑。 思凝思凝,你怨我至此,却仍然将我的冷暖放在心上。 苏思凝躺在床上,又何尝睡得着。梅文俊,若是别的弃妇得知丈夫回心转意,必不似我这般不知好歹吧?只可惜,我从来不是世人眼中的贤妇。我虽是弱女子,也还有我的尊严在,你既曾弃我如草芥,如今想要拾回来,我却已不甘愿了。梅文俊,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夜,他们一个抱着被子,独坐到天明;一个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未眠,这一夜,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谁也没有呼唤过对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梅文俊和苏思凝在人前是相敬如宾的夫妇,人后却是冷淡疏离的。 梅文俊并没有天天缠着苏思凝剖心表白,他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悄悄地进行。 苏思凝简简单单的房间,开始有了改变。梨花的大理石台面,代替了简单的木桌,配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旁设精致的几案,放上斗大的汝窑花瓷,凝香每天把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得满满。 中堂挂上米襄阳的烟雨图,紫檀架上摆满各式书册;右边洋漆架上,白玉棋盘七弦琴,也一一出现在房间里。 这一番置办,真是花钱如流水,梅氏二老喜得合不拢嘴,还唯恐钱用得少了。 苏思凝暗中气恼,偏偏房间布置雅致大方得正合她心性喜好,竟也不忍毁弃;置于房中的鲜花、瑶琴、棋盘,也大多是她最喜欢的种类,就算暗自恼怒,也无法不去把玩. 在案头渐渐堆高的书册,大多是她当年曾遍寻不获,暗自惆怅的书册,让她纵然非常想拿起书对着梅文俊那张笑脸砸过去,都实在舍不得。 她曾经为救柳湘儿而卖出去又没有赎买回来的首饰,一件一件,悄悄出现在她的妆台上。 每天饭桌上,她所喜爱的菜色无声无息地在增多。 梅家重荣,来往应酬之事比往日更多,家业也远比过去要繁重许多。每每她深夜翻查账目,考虑家事之际,他就会坚定地按住账册,熄了灯火,“天晚了,你该睡了。” 纵然苏思凝发怒,他也只是任她指责,却绝不改变强迫她休息的主意。 本来男子不屑管内宅之事,但梅文俊却开始过问家事,悄无声息地把苏思凝身上的担子接了过去。 苏思凝忙碌惯了,忽地无事一身轻,反而不知该如何打发时间。又见梅文俊的每一个安排,无不猜中自己的喜好,暗中惊异,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怎么布置房间,想要看什么书?” 梅文俊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用油布包得非常整齐细心,又可以防水、防潮,可见保管之人,对于这保管之物,是如何上心。 梅文俊一层层地打开,然后,苏思凝看到了里面,叠在一起的信。 “是家书?芽” “对,你写来的每一封信,我都一直小心保管,贴身收藏。” 苏思凝信手拿起一封信,抽出信纸,这才惊觉信纸的折痕很松却也很整齐,可想而知,这封信必被无数次展读,然后无数次小心地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回。 “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过无数遍,熟悉得全部可以背诵出来。” 苏思凝默然无语。 梅文俊把数封信全拿出来,露出下面的书册。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脸露惊骇之色,当初离家之际,急于成行,到了京城,才发现她从小写到大的随记不见了,心中颇为懊恼,又不能回家来找。后来梅家事变,家业被抄,更不可能寻到,没想到,这书册,居然到了梅文俊手中。 梅文俊轻轻道:“思凝,你可知,没有一个男子在看过这些之后,还可以不为你所动。” 苏思凝无言,默默地拿起书册,信手翻到写字的最后一页,惊见上面暗红点点,“这是什么?” 梅文俊淡淡一笑,“抱歉,我看这个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弄脏了你的书册。” 他的语气这样淡,苏思凝却如遭重击,全身一颤,手中书册倏然坠地。 苏思凝怔怔地望了梅文俊半晌,方才弯下腰,捡起书册,无声地从他身边走过。直走出很远、很远,仰首向天,才惊觉,已然欲哭无泪。 梅文俊见她神色若悲若喜,若伤若痛,心中也是一阵苦涩,本能地想要追过去,却听得一连串的叫声响起:“少爷、少爷。” 梅良一边叫一边跑过来,“少爷,太守大人来了,还恭敬地陪着好几位大人,看样子官不小。” 梅文俊略一皱眉,转身往前厅而去。 苏思凝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如今梅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她是女子,不便再去堂前见客,心中又暗自忧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免在后堂徘徊不定。过了足有半个时辰,见梅文俊面带微笑而来,心下稍定,“有什么事吗?” “有旨意,令我出使扶余国,贺新君登基。” 苏思凝一怔,“你是武将,怎么会选你做使臣?” “因为我的妻子和那位新册封的扶余皇后,有姐妹之谊。” 苏思凝脱口道:“凤仪!” 梅文俊微笑点头,“思凝,使臣前往他国,例不带亲眷,但你与扶余皇后情谊不同,所以,皇上特旨降恩,准你同行。” 刹那之间,苏思凝泪盈于睫,无数往事尽上心头,身子一阵摇晃,大惊大喜之际,几乎站立不稳。 梅文俊上前一步,把她轻轻扶住,动作温柔得仿佛她是水做的,轻轻一触,便消散了。 苏思凝却忘了推开他,顺势倒在他怀中,让泪湿了他的衣襟,“我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 梅文俊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他的体温暖着她的身体,用他的胸膛,给她永远的依靠。 ***** 使团出海的准备有条不紊地渐渐完成,苏思凝和凝香的行装也早已打点妥当。 但梅文俊却觉得心神不宁,这一去,竟不知何时方归。出海之前,他终于去见了那个他早该一见,却在无比复杂的心绪下,一直回避不见的女子—— 柳湘儿。 见到他来的时候,柳湘儿并没有太吃惊,她微笑着站起来,微笑着道:“我听说了出使的事,也猜着这几天,你该来了。” 她是那样的沉静和温柔,曾经的灾难,让这个柔弱天真,永远依附着心中男子而生存的女子,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了起来。 梅文俊凝视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湘儿,对不起,我变心了,不过,幸好,你似乎也不喜欢我了。”多可笑! “湘儿,我们都错了,当年,我是仗着义气救你助你,若不是爹娘一力反对,若不是忽然压下的苏家亲事,激得我拼命反抗,非要和你双宿双栖不可,或许,我们可以早发现,我们根本弄错了自己的心。湘儿,也许你也是情急之间,身边只得我一个,受我之恩,理所当然以身相许,但从来没有细想过,是否要真的与我一生一世吧?”无论这些分析是否理性、是否合理,此时说来,也只剩下荒谬残忍和无情了。 “湘儿,我为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喜欢你真是我瞎了眼,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话才是最适合普通男人说的,最能对所有人交代得过去的理由吧。但变心的明明是自己,又何苦再追究他人的错误。 一时间,他竟只能沉默。 柳湘儿微微一笑,“你来了也好,原本我还想着,你要再不来,我就要托人去送喜帖给你了。” 梅文俊神色微微一动,“喜帖?” “是,一个姓赵的行商,一直在向我求亲。我想了很久,终于答应了。”她回答得这样淡漠,这样平常,却又这样坦然。 梅文俊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他待你,好不好?” “很好,他是个好人。而且,家乡不在这里,将来我离开了这里,离开那么多流言,那么多指指点点,才可以重新再来。” 梅文俊垂下眼眸,良久才道:“是我太没用,始终无法保护你,即使是现在,我也没有能力让你不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来看待。” 柳湘儿只是微微一笑,“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多得我今生都还不完,以后,还是多为姐姐想一想吧。” 梅文俊苦涩地笑笑,终究忍不住,“湘儿,从头到尾,是我负心……” 柳湘儿忽地大声打断他的话:“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已经答应了赵官人的亲事,这里不便再留男客。” 梅文俊迟疑了一下,终究不再停留,既已决心亏负这个女子到底,再多的迟疑、再多的温柔、再多的歉意,都是虚伪。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柳湘儿一眼,“湘儿,是我负了你。”他不再等柳湘儿的回答,转身而去。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我心不负卿?既然不可能给柳湘儿全部的情爱,最真的心意,倒不如放开手,承担下恶名,让她另寻一个崭新的人生。 他也可以留住柳湘儿,继续照料她、爱护她,可是,一个女子需要的照料,从来不是好吃好穿好睡就足够的。若不能给予真心,这样的照顾,倒更似残忍的迫害了。 当年的他与她,都太年少了,年少得分不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等到明白时,都已经太迟了。 梅文俊仰天叹息,湘儿、湘儿,此生负汝。他真心期盼柳湘儿未来的岁月可以幸福安然,否则,无论是他,还是苏思凝,都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柳湘儿含泪望着梅文俊远去的身影。或许他始终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全心全意喜欢过她,可是她却很清楚、很明白,这之间,没有误会,没有错觉。她喜欢他,喜欢到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忍痛嫁给另一个男子。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在头顶的树上对她大叫。她吓得大哭起来,男孩被她的哭声吓得从树上跌下来,在她身边,又蹿又跳,手忙脚乱,翻跟斗、做鬼脸,只为了让她不要哭。 她永远记得,自己悄悄把爹爹从外地带来的好玩的好吃的,收集起来,一样也舍不得玩、舍不得吃,晚上偷偷从小小狗洞中,塞给那个满不在乎的男孩子子。 她永远无法忘怀,在她父母双亡、天绝地灭之际,那如天神般降临到身边的少年,用铁一般的臂膀护佑她,大声说:“湘儿,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让你无依无靠。” 有太多太多的一切,她都无法忘却,所以,她要在这一刻,深深凝望他的背影,把他最后的身影,牢牢记住,把她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放在心底最深处,加上重重铁锁,从此再不允许自己去思念、去怀想。 从今以后,她要专心致志做赵家妇,一心一意,对她的丈夫忠诚、体贴,绝对、绝对,不可以再去思念他。 ***** 没有亲眼见过海的人,永远不能想象大海的雄壮广阔,没有亲身出过海的人,永远不会了解,大海的强大莫测。 出海不过两天,苏思凝就被晕船折腾得又晕又吐,昏昏沉沉,海上的景致来不及看多少,人就一直躺着起不了身。 而凝香也是倒下去起不来,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小姐了。 梅文俊衣不解带地守在苏思凝身边。苏思凝不止一次昏昏沉沉,吐得他满身都是,但他从来只是平静地换过衣衫。继续在旁边给她喂水、捶背,递些酸甜解晕的小吃食。 过了几日,苏思凝渐渐适应了海上风浪,只是不能起身,看到梅文俊满是血丝的眼,心中歉然,催他去休息。 梅文俊只是微笑,“在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这算得什么,你这样大惊小怪。” 苏思凝轻轻皱眉,“打仗这样吃苦吗?” “也不算什么苦,不过,也有些惊险的故事。”梅文俊见苏思凝不能起身,只能闷在舱里,想必心中郁闷,便正好给她讲故事解闷。 于是,他开始讲述大海上的惊涛骇浪,敌我交战的风云百变。那些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激扬飞荡,百死不退的勇气,那些激荡起人胸中热血的男儿故事。 苏思凝静静地倾听,情不自禁被故事所吸引,每每听到惊险之处,都会发出小小的惊叫声,有些心慌地想要抓紧什么,却没有注意,这一刻,握紧的,是他的手。 她注意到,他的故事中,总是把他自己淡淡带过。再惨烈的战役,讲到他自己时总是轻飘飘,很随意的一两句话。她情不自禁凝眸看他,那么多场战斗,他的身上,是否已伤痕累累?每逢天阴,大雨倾盆,可会感受那椎心的疼痛? 她与他从来不曾过过夫妻生活,她不知他身上伤处有多少,也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在他身上长长流连。 梅文俊被她看得一阵不安,“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苏思凝笑一笑,不敢问他身上有多少伤口,如今可还疼痛,只是不自禁地轻轻握着他的手,然后,她开始了述说。 不知为什么想述说,不知为什么而述说,只是一开始说,便再也停不住。 她开始对他讲起她的往事。 记得当时年纪小,在苏家的大花园中,姐姐妹妹扑蝶赏花,书房里读书识字,偶逢个美景良辰,众家姐妹也爱在一起,吟诗结社,互比才情。 那个时候,她们还不懂分高下,看冷暖,不懂世情,不懂人性。 渐渐长大,渐渐知道她是无父无母无所依恃的孤儿,虽说是小姐,下人也敢给她脸色看,别的小姐犯了错,最终只会罚到她身上来。其他各房的姐妹们,互比奢华,各争宠爱,再加上兄弟姨娘们,个个斗得乌眼鸡似的,昏天黑地。 家里唯一与她情义相厚的,只有堂姐苏凤仪。她们都爱看书,一个爱看诗词歌赋,一个喜读古今史册。一个喜欢看清风白云、星月长空,一个却喜欢笑吟吟看全家上下,整日里斗来斗去,精彩纷呈。 她们一个叹另一个,可惜你不是男儿身,否则出将入相寻常事;一个笑另一个,总是不记仇怨只记恩,被人欺负轻视从不以为意,可惜是个女流,否则又是个永留史册的大圣人了。 最快乐的日子总是如水流逝,一道和亲的旨意,换来永世的分离。从此身边再无知己,再无人同赏落花、共看晚霞,再无人斗诗比才、琴箫争韵,直到…… 直到订下婚事,让她将少女的一腔情思,系在了一个从不曾相见的男子身上。 她述说,而他倾听。 她从不知道,把自己心中深藏的一切,在这样安静的舱房里,对着另一个人倾吐会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他从不知道,就这样安静地倾听,另一个人吐露心中最珍贵的回忆,会是如此幸福的事。 就这样,不知时光流逝,不知日升月落,几乎不知道扶余国已至。 ***** 金殿上的姐妹相会,说不出的动魄心惊。两个女子抱头痛哭之际,两个男人,都有一种椎心之痛。 在此之后到后宫中的叙旧谈天聊私话,更是只属于女人的天地,别说梅文俊不得越雷池一步,便是那高居万人之上的扶余国主,也一样被关在房门之外。 以后数日,苏思凝一直被留在宫中,与扶余皇后朝夕相伴,梅文俊这个正使反而被冷落在旁,开始还能耐得住,后来简直急得坐立不安,一日求见十余次。每每都被宫中执事板着脸挡在外头,寸步不得进。每天晚上,望着高高的宫墙,若不是顾忌着不愿坏了两国和气,简直就想私入皇宫了。 这样的相聚,再是难舍难分,终究还是短暂的。扶余皇后留了又留,始终不可能把中土的使臣、团长留在扶余国,分别的日子终于到了。 使团离去的那一日,扶余皇后执手相送,把苏思凝留在身旁,梅文俊这个做丈夫的,只能两眼冒火地被一大堆礼法规矩隔得老远、老远。 苏凤仪遥遥见梅文俊焦急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几天,我故意把你们分隔,倒真把他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苏思凝不答话,也不转头去看梅文俊。 苏凤仪淡淡一笑,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召见了他,对他说,要留你下来,和我做伴。” 苏思凝低低“啊”了一声。 “他急得就差没冲上来和我拼命了。我把他骂了一通,说他待你不好,留你下来,倒还罢了,若是不留,我就写份本章,奏给父皇,说使臣对我无礼,国主必定大为恼怒,两国邦交只怕有碍。” 苏思凝恼道:“你怎么这样坏心眼,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好端端的,拿这种事来吓人。” 苏凤仪一笑,“我给你出气,你倒不高兴了。” 苏思凝恼了,瞪她一眼,也不说话。 苏凤仪笑道:“他倒是硬气,情愿回去蒙冤被斩,也不肯把你留下来,可见待你还是真心的。” 苏思凝冷笑一声,“是吗?” 苏凤仪轻轻一叹,“小时候,别人无论怎样薄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的。” 苏思凝淡淡地道:“那些人,不是我的丈夫,那些人,不是梅文俊。” 苏凤仪柔声劝道:“少时,我们见家人争来斗去,倍觉好笑,我们无欲无求,反能超身事外。人有的时候,不能求得太多,否则只能自招烦恼。” 苏思凝明眸如水,凝望着她,“你只会劝我,为什么自己却一直自招烦恼,不得开怀?你求的,是不是也太多呢?” 苏凤仪为之语塞,默然良久,终是一叹,“罢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缘分,你我都各自珍重吧。” 苏思凝也被招起离愁,轻轻叹息,过了一会儿才问:“这一次回去,二叔二婶那里,你有什么交代吗?可要我派人多加照顾?” “用不着了。” “什么?” 苏凤仪笑道:“当年苏家获罪,因为我曾封公主,所以爹娘被从轻发落,如今我已贵为一国之后,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父皇大人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的,相信很快爹就会被赦回来,封一个没有实权的清闲爵位,享受富贵。你放心就是,有空啊,还是……”她的目光遥遥一扫远处,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的梅文俊,窃笑一声,“多想想你自己吧。” 苏思凝又气又急,又羞又恼,啐她一口,再不搭理。 ***** 扶余皇后没有在宫门止步,而是直送汉使至码头。扶余国主,对此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妻子种种违法背礼,不符国母风范的行为,这位高高在上的君主,总是用一种异样怜惜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任她作为,绝不干涉。 纵然一直相携走到最后,登船的那一刻,两人终究还是泪洒衣襟。 苏思凝一直站在船头,大船遥遥往天之尽头行去,她却只是凭栏遥望那注定永世分离的手足骨肉。 直到那人影,遥远得再难分辨,她的眼泪,才无声地坠入碧海。 有一个温暖的臂膀在身后把她圈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想哭,就哭吧。” 于是,她放声痛哭,依偎在他的怀中,哭出所有的悲伤、所有的不舍、所有的委屈。 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这样期盼着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在想要痛哭时有所依傍;原来她这样渴望有一个胸膛,能让她在悲伤无力时,支持着她继续去走未来的无尽岁月。 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的胸膛这样温暖。 文俊、文俊…… 10 使团入京,面圣交旨之后,梅文俊和苏思凝重又回到了家乡。自然是满城官商士绅都隆而重之地欢迎,梅家又是连开欢宴,来往宾客如云。只是有一位故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水月庵中,再也没有柳湘儿的踪迹,只留下了一封她临行前拜托转交的信件。 她已经成亲,跟着她的夫婿离去。不知归于何方,不知去往何处。留下的,只有真诚的祝愿。 看过书信,梅文俊和苏思凝都是长久地沉默。 很久很久,苏思凝才道:“湘儿在水月庵中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她把附近没钱读书的穷孩子聚起来,教他们识字,如今湘儿走了,我想代替她教导这些孩子。” 梅文俊眼神微微一动。要教导穷孩子,办个义塾便是,又何须梅家的少夫人亲自抛头露面呢?她要的,无非是避开他,不用和他在家中日日相对罢了。 他笑一笑,点头,“这是好事,你想做就做。” 苏思凝料不到他这样好说话,不觉一呆,方道:“爹娘向来疼爱我,未必会拦我。但是,梅家到底也是有头有脸,我若是日日出来教一群孩子,其中有男又有女,只怕会有些非议。” “你只管做你喜欢的事就好,那些闲话不用理会,有人要敢对你恶意诽谤,我自有办法来对付。”梅文俊微微扬眉,刹那间,竟似有剑气升腾。 苏思凝深深看他一眼,不再说话。这男子,就这样宠纵着她,由着她做不合礼法的事,由着她用她的方式,将他推远。而他,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的力量,给她庇护,为她撑起一片可以带来自由的天空吗? ***** 苏思凝在水月庵外,圈了一块地方,建起几方屋舍,真的开始教导当地的孩子读书识字。看那些童稚的脸孔,明亮的眼睛,听着朗朗读书声,什么忧烦愁虑,都随风而去。 数日之后,在她书舍对面,开始有人兴工弄木,用大青砖铺出一大片平整的地方,又开始放上沙袋,石担,木刀木剑。 苏思凝怔然出房,不知出了什么事。 却见梅文俊正在监工,见她出来,笑吟吟地回首招呼。 苏思凝愣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觉得孩子们学文识字明理是好事,但也该强身健体,学习武功才好。你既然在这里教他们识字,我就教他们练武好了。” 苏思凝张口结舌,“你、你、你是将军,你还有军务,你怎能这样不务正业,你……” 梅文俊微笑着道:“海疆几股大的匪患都平定了,海上诸国也都向中原称臣,数年之内不会有大海战。与其在军中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在这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多帮些人。这些孩子,将来未必不能出几个能为国为民出力的英杰之士呢。” 苏思凝怔怔望着他,她想骂他疯狂胡闹,想骂他胡作非为,想一巴掌打醒这个随便把前程官爵轻掷的男子;但最终却只是转过头,逃一般地回到她自己的书舍。 于是,城郊的这一小片地方,渐渐有了无数孩子聚集。 每天朗朗的读书声,和练武的呼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很自然地分做两班,轮流在两处上课。 她在房中,教导大家执笔写字;他在场上,指点孩子们拳脚步法。她从来不出来与他说话,他也从不去打扰她。 只是有的时候,在孩子们低头写字时,她会轻轻放下手中书册,从窗外去看,那男子带着一群小孩子一招一式练习的样子。然后,在他感应到目光,转头望来时,立刻低头看书,假装什么也没有做。 有的时候,他会在孩子们自由练习时,静静从窗口凝视她教孩子们读书时温柔文静的容颜。然后,在她警觉望来时,更加深情地凝视她,直到她脸上发红,手足无措地转过目光。 时光就这样,像水一样流过。 ***** “怎么回事?”苏思凝张口结舌,她出门教书,才一个白天,怎么傍晚回来,家就变了样? 梅府门前,宴席摆得整条街都塞满了,所有的行人,随时可以入席吃喝。隔得老远,就听得喧天的锣鼓,震耳欲聋。高高搭起的戏台,居然有七八个,四面八方都有人潮向梅府汇集过来。 苏思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凝,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苏思凝惊讶回首,梅文俊正微笑凝望她。 她愕然道:“你疯了,这样炫耀,这般奢华,你……” 梅文俊轻轻道:“我知道,你想在生日的时候有知己陪伴,我却是个逞勇匹夫,不敢称是你的知音人。我也不懂太多文雅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俗事。我只是想,让你的生辰热闹一些,我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今天,是我夫人的生辰,就算被人笑做浅薄,也算不得什么!” 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伸手搭在苏思凝肩上,那样有力的眼神,直刺入人心深处,“思凝,我就是这样发疯,我就是想要为你这样炫耀胡闹一回;思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世俗的、热闹的、浅薄的生辰;思凝,我……”他忽然间说不下去,只觉满心都是酸楚。 很久很久以前的同一天,苏家的某位少爷为自己宠爱的小妾贺生辰,请来了三家戏班子,摆开了无数宴席,却没有人记得,苏家有一位小姐,也正值芳辰。她只能在桃花树下,以茶当酒,自敬自贺。 这样的风雅,这样的情趣,却让他想来心酸。他要为她大肆庆贺,他要闹得满城皆知,他要做这个肤浅世俗的匹夫。他想要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家中的热闹喧哗,绝不停息。 苏思凝慢慢转头,看向那高高的戏台,听到那无数的笑语欢呼,然后,眼睛慢慢地模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喜诗爱词,吟风弄月的小女孩,笑吟吟地在桃花树下,自己为自己庆生,听着遥遥的戏文曲乐,心中可曾有过期盼,能有一个人,为她铺排出这样盛大的华宴?那个自命无欲无求,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听戏文、很乐意与宾客应酬的小女孩,却也在心底深处,有着这样浅薄而虚荣的愿望。 “先生、先生。”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惊醒了苏思凝的回思。 曾日夕教导的孩子们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何时围过来。把苏思凝围在当中。 “先生,我娘一个月没让家里吃老母鸡下的蛋,让我攒了来,给先生贺生辰。” “先生,我爹让我把家里的鸡抱来了。” “先生,这是我娘三个晚上没睡,给先生绣的鞋。” “先生,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字帖给先生贺寿,先生要看吗?” 孩子们献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思凝蹲下来,抚摩孩子们的头,微笑,然后,落泪。 “先生,你怎么哭了?”孩子们惊慌起来。 苏思凝忙笑道:“是沙尘迷了先生的眼了。” “少夫人在那里!”忙于听戏文,享受宴席的贺客中,终于有人看到了远远而立的苏思凝。 随着这一声叫,一大群人潮水般地涌了过来。 “恭喜恭喜……” “少夫人……” 苏思凝看得脸如土色,就差没拔腿逃命。 忽听得一连串呼唤:“思凝……” 随着唤声,几个梅府的家人,分开人流,护着一对老年夫妇向她奔来。 苏思凝全身一震,迎上去,“二叔、二婶。”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我们日赶夜赶,可总算赶到了。” 苏侯爷也微笑凝望着这个自己很少关注的侄女,眼中都是真切的关心。 苏思凝惊道:“二叔、二婶,京城路远,怎么劳动你们二老过来了?” “自从皇上天恩,赦放你二叔,加封清远侯,又不给实缺,咱们夫妻在家里,日日夜夜清闲无比。听到梅文俊派人来传讯,请我们来参加你的生辰宴,可把我们欢喜坏了,总算能活动这一身筋骨了。”苏夫人笑吟吟地说完,又东张西望,“文俊呢?怎么没过来?” 梅文俊连忙近前行礼。苏夫人笑吟吟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表情。 “老爷,您这一辈子糊涂事干了不少,可给咱们思凝挑的这位夫君,却是挑得太好了。” 苏老爷拈须微笑,这番落难沉浮,看多人情变幻、世态炎凉,才知这世间,什么最珍贵最难求。所以这位曾赫赫一时的权臣,此刻也是心满意足,看着眼前一对佳儿女。 两位长辈的眼神,看得苏思凝满身冒冷汗,心中局促不安。 倒是梅文俊笑道:“快入席吧,爹娘在里头等急了。” 一句话解了围,几人一起入内。 ***** 家中自然又是宴席不绝,曲乐不断。四位老人,亲家来,亲家去,一片和乐,个个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梅文俊和苏思凝。 苏思凝暗自汗如雨下,一场欢宴下来,累得人都要软了。 梅文俊把几位长辈送去安息,又去送一众贺客,等回到房间时,看到苏思凝几乎累瘫在床上,不觉有些心疼,“是我思虑得不够周到,本是想让你欢喜,反倒累你如此。” 苏思凝没有回答。 梅文俊对她的沉默也习以为常,微微叹了口气。外头酒宴散尽,还有偌大残局要收拾,他转身便要出房,身后却传来那低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谢谢。” 梅文俊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天地间最美好的声音就此入耳。 “我今天很快活,真的。” 梅文俊微笑,大步出门,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快。一整晚,梅府的家人都可以看到,他们的少爷不管在干什么,都旁若无人地微笑着,仿佛沉浸在一个独属于他的欢喜世界中。 苏思凝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身体这样疲累,精神这样紧张,可是,她快乐。 她终究是个俗人,与其在这个生辰的日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她情愿就这样忙得脚不停转,听着四处笑语,低着头乖乖让长辈们唠唠叨叨念个不停。 她是个世俗女子,所以,才会这般欢喜落泪。 她闭上眼,一颗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梅文俊敛尽锋芒、弃尽荣耀,陪着她一起教导一群穷苦的孩子是多么难得。 她知道她与他夜夜不共枕,房中总多一副铺盖,时间一长,不可能瞒得住。但是婆婆不来找她谈心,公公也不找机会当自己的面骂梅文俊,家里没有一点闲言闲语,这背后,梅文俊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他在用他的方法,把理应由她承受的压力,一肩担去。 她知道与梅文俊往来的,不少都是少年公子,军中将领,大多家资充裕,行事妄为,多少回来邀梅文俊同往烟花之地,或共看烟霞美人,他从来都是淡淡拒绝。就算被嘲做怕老婆,也不以为意。渐渐外间有了梅家少爷惧内的流言,他不但不放在心上,甚至不让人在她面前透一点口风让她知道。 他总是这样无声地在背后为她做一切,却从不告诉她。梅文俊,为什么,你就连进逼都可以这样温柔?温柔得让我的抵挡越发力不从心。 不知夜深至几更,房门才被小心地推开。梅文俊轻手轻脚地进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躺下休息。 一直沉在思绪中的苏思凝睁眼在黑暗中努力张望,隐约见那男子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床前慢慢躺下。 然后,她莫名地微微一笑。闭上眼,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在那男子的呼吸声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沉沉而眠。 ***** 三年后,清晨,梅府内院。 “生了、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稳婆一迭声地叫着。 刚刚做爹的男子,大叫一声:“我当爹了、我当爹了!”疯了一般在房外跑来跑去。 梅文俊又是欢喜,又是羡慕地瞪着梅良,“行了、行了,知道你当爹了,不用昭告全城了。” 梅良居然高兴得连主子的话也没听见,继续大喊大叫:“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梅文俊很郁闷地朝天翻个白眼,叹了口气,目光复又温柔地望向产房。 产房里,苏思凝守着产后虚弱的凝香,把雪白粉嫩的孩子抱给她看,“看,你的儿子多可爱。” 凝香也抑不住笑容,伸手逗弄孩子,嘴里却道:“小姐,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还是不打算……” 苏思凝把眉头一皱,“大喜的日子,你倒有心情来教训我。” 凝香轻轻道:“小姐,不管姑爷以前有多少不是,这三年来,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再说,就算你不饶姑爷,也该想想梅家的后代香火啊!你可知道,已经有人在劝姑爷纳妾了?” 苏思凝冷笑,挑挑眉,“那倒好。” 凝香微笑,不去计较这语气中的郁闷尖酸和多年前的温柔大度有多少不同,只是柔声道:“不过,姑爷听人劝他纳妾,当场就翻脸赶人,还吩咐了下人,以后那人再来,就说他不在,绝不许往家里来。” 苏思凝笑道:“你啊,倒知道得清楚!” “当时跟着姑爷的是梅良,我怎么能不清楚?姑爷当场就说,你待他那样好,他却曾负你伤你,如今还要提纳妾,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苏思凝“哼”了一声,“他若真纳了妾,我倒也轻快了。” 凝香偷眼瞧她,却实在看不出这位小姐心中所想。想了想,正欲再劝,门外忽传来梅文俊的呼唤。 “思凝、思凝,你快来看,门房刚送来的,湘儿的亲笔信。” 苏思凝立即站起,忙把孩子交给凝香,自己快步出门。 梅文俊欢天喜地迎上来,把一封已经展读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上。苏思凝在看信的时候,他已经在旁一口气把信中内容说了个尽。 “他们夫妻这几年走遍天下,到处行商。赚钱之余,也算看遍了大好河山,见识过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胸襟开阔许多。她说她有孕了,你的学问大,她的孩子出世后,盼你能给取个名字。” 苏思凝一边看信一边连连点头,眼中终有盈盈喜色,“这封信,笔迹顺逸流畅,可见下笔的人,写信时绝无涩滞犹豫,书信中的内容,想必不是强颜欢笑。” 梅文俊也觉长久以来,一直深压在心头的巨石轰然粉碎,“她还说,要来看看我们。” “是。”苏思凝喜气洋洋道,“她能主动来见我们,可见心中坦然无私,已无挂碍了。”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说不出的心意相通,说不出的欢喜快活。 过了好一会儿,苏思凝忽然发觉四周一片寂静,怔然回顾,才发现,为了庆贺梅良当爹而聚过来的下人们,全都静了下来,望着自己。脸上倏然一红,抽身便走。 梅文俊笑了笑,跟了过去。 下人们窃笑着,彼此微笑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又有另一个男人有机会当爹了吧。 ***** “思凝、思凝、思凝。”梅文俊一反平日的温和包容,紧追不舍。 苏思凝却是一径飞跑,绝不停步,冲回房中,反手就要关门。 梅文俊及时把门抵住,一闪入内。 苏思凝头也不回,坐到桌前,看窗、看案、看墙,就是不看他,却无法不听他的声音。 “思凝,一直以来,我都有很多愿望,但是,湘儿一日不能快乐安然,我心一日不释。我也觉得,我没有资格提出这些愿望。” 苏思凝不说话,固执地不肯回头。 “思凝,我想要穿你做的衣裳,你绣的鞋;我想要吃你亲手做出来的菜肴;我想要,在我舞剑的时候,你能把我画在纸上;我想要,在我想学一番吟风弄月时,你能在旁边笑着指点我、陪伴我;我想……” 苏思凝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怎么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温柔?像轻风拂过面颊,像春风吹过心田,让人发不出一丝拒绝的声音。 “思凝,我想要……像梅良一样,做一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要,有一个和你共同的骨肉!” 苏思凝咬着牙,半晌才道:“你可以纳妾。” “你知道我不会。” “时日长了,你膝下无儿,爹娘也不能答应。” “前日你出门给孩子们教书时,已经有媒婆上门找爹娘谈起这事,我娘下令用扫把把人赶出去。” “梅文俊,你……” “思凝,如果我的妻子不是你,那么,我情愿终身不娶。如果我的孩子不由你来生育,我情愿让血脉自此而断。”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却蕴含不可估量的决心。 苏思凝不知是怒是恼,“你怎能把家族血脉,都这样不放在心上?!” 梅文俊苦笑了一声,“思凝,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吗?” 苏思凝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咬着牙不肯说话。 梅文俊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知是想抚上她的香肩,还是抚触她的发丝,但最终,手却在半空中垂下,他略带苦涩地道:“是我不好,原本说好,绝不逼你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苏思凝低下头,仿佛地上忽然凭空开出了一朵花。 梅文俊苦涩一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的。”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后退,几乎是在逼迫他自己,脸上的神色渐渐凄凉。一直退出房外,他才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转身要离开。 “文俊!” 他止步,“有什么事?” 没有声息,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指间一阵温热。他全身剧震,下意识地握紧那只柔荑,猛然回首。 已经来到他身旁的苏思凝依旧垂首无言。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思凝。” 苏思凝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展颜一笑。 一瞬间,梅文俊只觉眼中一片湿润,满心都是欢喜,恨不得放声长啸,把心中的快乐让苍天和大地都知道。 这么长久的等待,这么长久的守候,这么多的牵挂和痛楚,转眼之间,已经不值一提。 多少个前世,在佛前,求来今生这一朝握手?多少次轮回,六道铭记,才修来今日这一朝展颜? 恍惚间,他觉得,这一生所有的志愿、理想、期望,都已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 然后,他也微笑,展颜,伸手,把那个再不抗拒的娇躯拥入怀中,“思凝。” 天上的风从衣边发角拂过,是她的名字——思凝。 园中的花,绽放出无数绚丽的色彩,是她的名字——思凝。 他在她耳旁的呼唤,喃喃不绝,久久不息。 “思凝、思凝、思凝…… 这是一篇写来读来,都让我感到很沉重的故事。 一直以来,想写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想写一些传统中国女性的美德,美好、深情、坚忍、温柔、包容、豁达、孝敬长辈、知恩图报等等。于是,有了苏思凝。 和苏凤仪不同,她并不特别聪明能干,但她温柔良善,很少记恨别人,对人有同情心,更能孝敬老人。 真正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绝不浪漫自由,相反,受到种种局限。女性所能爱恋的对象,只能是已经和自己订好婚事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不是太糟糕,女儿家的一腔情丝就会很自然地系在对方身上。 即使是我们这一代人,爷爷辈中,也常会听到有人用怀念的口气说,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古代闺阁女子的爱情,大抵如此。如果不出意料,苏思凝的感情生活,也应该如此。 在被抛弃、被伤害、被欺骗之后,苏思凝纵然十分痛苦,却依然隐忍着,用宽容的心去为心爱的男子打算。在梅家落难之后,她立刻前来共患难。我相信,在中国的传统女子中,曾经有过许多这样无私、这样美好的女人,在重重的历史中,悄无声息地消失。 苏思凝纵然十分爱梅文俊,但却不肯原谅他,她几乎是过分固执地守护着自己曾被践踏伤害的尊严,这一点,却是出自我这一个现代女子对感情的要求,对爱情的固执。到最后,两人的和解,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社会的压力、血脉延续的压力,以及苏思凝在三四年的抗争中,渐渐力尽筋疲、力不从心。事实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果不是因为言情小说需要一个较圆满的结局,我会让苏思凝一生一世不原谅梅文俊。 相比苏思凝,柳湘儿又是另一种女子。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在自己的小说中,让男女主角之外的第三者,过于丑陋不堪。我常常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主在女主之外,若和别的女人也有纠缠,自己必然有极大的责任,又何苦一定要苛责一个女子?现实中,小说里,传说中,史实里,已经有无数女子为了男人自相残杀,彼此为难,我不忍在文章里,让女人再去为难女人。于是,苏思凝救护了柳湘儿,而柳湘儿舍弃了爱情,来成全苏思凝。 她不如苏思凝坚强勇敢,她柔弱可怜,她不够聪明,但她,依然是个善良多情的好女子,除了爱上一个无法结合的男人,除了不能逾越的身份鸿沟,她不曾做错任何事。 在两个多情女儿、苦命女子的衬托下,作为男主角的梅文俊,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爱情不坚定,见异又思迁,为人无担当,可杀又可恨,简直就一无可取吧。 我也是一边写一边咒骂着他,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让他断子绝孙、让他英年早丧,最终还是让他吃苦受罪去吧。 所以,一篇文写完,最大的感受居然是——庆幸!庆幸着我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庆幸着我们每一个人,可以自由地选择爱情、选择人生;庆幸着当我们不愿意时,我们拥有拒绝的权利,而不会有社会、有伦理、有一重重天般大的责任压下来。 深深庆幸着,我属于这个时代。 第二一五章 唐心回家 钟憬皱眉,回头望去,只见王君玮痛苦地按住腰间蹲在原地,双眼却还不死心地望向这边。 “原来是魏蓝,你要不要紧?你这个服务生怎么搞的?” “就是,如果是开水怎么办?” 时机一过,完美的邂逅就沦落成狂蜂浪蝶献媚的机会了。 钟憬转过身朝王君玮走去。夹着托盘的左手的指尖还在有节奏地敲打着,一派悠闲。 “让你扮英雄救美,怎么成狗熊蹲地了?”将右手借给他,将他拉起。 “你以为我想啊。”王君玮突然呼痛,“刚才不是太紧张了,一下子腰椎撞在桌子上了嘛。” 见他一脸懊悔,她硬是将笑意忍在心里。 “好了,还有机会。” 走了又回,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王君玮盯着牛奶数秒,艰难地开口:“钟憬,我对牛奶过敏。” 仅仅愣了一秒钟,钟憬拿起牛奶一饮而尽,“好心没好报。” 气头上的钟憬扭头就走,却听见身后的召唤。 “钟憬,给我来一杯普洱,一份曲奇,如果有橙子的话那最好了。” 满面堆笑的钟憬回过头来,王君玮一阵假笑隐隐感到不安。 “好的,请稍等。但请问事先要不要来点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又不是吃酒席。 “对啊。”钟憬笑得更加灿烂,顺便将托盘举起,“比如生煎托盘啊。” “呵呵。”好冷的笑话,王君玮赶紧缩在角落,“我随便吃点就好了,你看着办吧,别太累了。” “嗯哼。”这才像样,扯开嗓子,钟憬朝后台嚷道:“四号桌,十杯冰牛奶!” 第二幕 语音教室 “她现在在和外教聊天,等会儿你也走进去加入他们,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无论什么话题只管和她唱反调,引起她的注意。” 语音教室外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一个在教授一个在揣摩。 “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啊?” 钟憬秀眉一挑,“王君玮,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唱反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一放下姿态,她立即笑容可掬。 “这次别再闪着腰了。” 话音一落,王君玮脚下一软,差点脚抽筋。这位大军师到底是敌方,还是我方?怎么老是说泄气话呀? 仅仅五分钟后,王君玮便一脸颓丧地走出门来。不用问她也知道又是失败。 “这次又撞到哪里了?还是……”她朝房间里张望。魏蓝没有离开啊,还在那里谈笑风生。 王君玮有些面红耳赤,握紧拳头挥舞道:“谁能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哪国鸟语!” 哦,原来是语言不通。 “不是英语吗?”钟憬理所当然道,突然她灵光一闪,赔笑道,“听说她的二外是冷门的阿拉伯语。” 王君玮点点头,“很好很好。果然是鸟语!”忍不住骂道。 看着他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钟憬双手握拳抵在胸前,诚恳道:“请真主原谅他,阿弥陀佛。” 这才是鸟语…… 第三幕 学生公寓 “这招你必须牺牲一下。”军师又在出谋划策。 “牺牲?”王君玮夸张地将前襟拉紧。 “神经!”这个男人欠骂,“我是让你在她骑车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假装被撞倒。” “万一被压死怎么办?”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钟憬白他一眼,自行车撞得死人吗? 王君玮不停地点着头,钟憬以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提议,不知他想的是:果然是她的风格,生命爱情也可标价出售。 “喂,你还发什么呆啊,她过来了。” 钟憬往他后背一推,就见他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这次总算顺顺利利,两人的视线顺利交接,浓情蜜意似是难分难舍。只是,有人只知道以眼杀人了,居然忘了撞车也忘了摔倒,一气呵成地目送佳人下车、停车、上楼,最末还不忘轻声道句“再见”。 “真是见鬼!” 这次换成钟憬脾气不好,躲在车棚里的她一拳打在某辆自行车的后座上。还未走出车棚就听到轰天的响声,回头她就看到本学期最壮观的自行车多米诺骨牌现象。当最末一辆自行车也应声倒地后,钟憬优雅地对着对街的王君玮嫣然一笑。 “嗨,能过来帮忙吗?” ****** 眼看着三战三败,钟憬大笔一挥,使出杀手锏。 “最后一招,情书!”她把一封信塞到王君玮手里,“已经替你写好了,外带封口贴了邮票……” “对了,你送去的话不需要贴邮票,可以省下了。”刚说完,便利落地将信封夺回,一下两下就将邮票撕下。 望着斑驳的贴邮票处,王君玮哭丧着脸,“大姐,需不需要这么省啊?” “你懂什么,全国正在建设节约型社会,怎么?你想反国家,反人类啊?” 面对着钟憬的龇牙冷笑,王君玮一身冷汗,有那么夸张吗? “嘿嘿,不敢不敢。” “那还不快去送?” “唉,慢着,情书一元一字啊,月末和你算总账。” 对着绝尘而去的王君玮,钟憬大叫道。 钢琴教室内,魏蓝独自在练琴,或许是闷热天气所致,今天的她总觉得烦躁不安,连琴音都显得沉闷。正想合上琴盖,却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应声开门,却不见人影,左右张望了一下也没有异象。正当她想把这件事当作普通的恶作剧忘却之时,却看到了地上一封水蓝色的信封。 看完信,她按着信上原先的折痕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之中。关上门,她再次回到钢琴前,十指交错,琴音竟然悠扬起来。 从光亮可见的黑色琴盖上,魏蓝看到自己微笑的倒影。 微微一笑,带些欢愉,稍许讽意,更多的是了然于胸的澄明。 ****** 在a市某医院狭小的走道里,王君玮终于找到坐在塑料椅子上呆若木鸡的钟憬。直到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睛仿佛才活动起来,木讷却能看到人了,“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干裂的嘴唇,从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她,“你几天没来上课我不放心。” 她接过水,喝了大半瓶,喉间咕咚咕咚的饮水声让他莫名心安。 “你都知道了?”她问得没头没尾,他却心领神会。 “嗯,我先到你家找你,等了很久没人应门。邻居才告诉我你母亲出事,把医院地址都告诉了我。”王君玮说得极慢,生怕一个措辞不当便惹她伤心。 “坏事传千里。”钟憬虚弱地笑笑,闭上了眼睛。 “我爸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走了。我早知道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连个再见都没留下。” “伯父的离开显然让伯母受了刺激。” 他又想起邻居的话。浴缸里的水全都染成红色,可怕得紧,也全靠她女儿坚强,头脑比我们这些大人都冷静,打求救电话,先替她妈包扎,再唤人把她妈抬下等待救护车来……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 钟憬笑得苦涩,“刺激?是他什么都没剩下才让她受刺激。她一向重面子,这下没了面子就等于剥了她的皮,怎么活得下去?” 王君玮不能承受眼前这个冷笑的女孩,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她的冰冷似乎也传染给了他,让他眼底生寒,严厉起来,“你怎么能这样,里面那个人是你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思想独立,没想到却是冷血。” 不料钟憬也激动起来,“如果她是我妈,她就不会选择去死,丢下她还未成年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就算那个男人不要她,离开了我们,可她还有我啊。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除非死我不会离开她,为什么她就没想过我?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不就是不就是……”说着说着寒冰被眼泪融化,一切的伪装被医院走廊里绿色的墙壁覆盖,显得弱小又无力。 王君玮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我错了,误会你了。”没听见她的声音,只听见她的啜泣,他感到不安,“你原谅我吧?” 钟憬抬头看着他,笑出声来,“你是笨蛋,我才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做笨蛋有那么多特例,做一辈子也没关系啊。” “没出息。”她仿佛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钟憬了。 “她会不会再做傻事?”他们都明白他所指是谁。 她微微沉吟:“应该不会,死过一次的人会格外珍惜生命。” “你说的总是有理。”发自肺腑,并非逢迎。 “是你太笨,现在有了魏蓝就更笨了。”她的一封情书还真是撮合了两人。 “为什么?” “恋爱让人愚笨啊。” “我和她哪有恋爱,我们准备考上t大再说。”他辩解,他和魏蓝现在最多算朋友。 “嗯,想得倒周到。”钟憬赞许,“不错啊,学业为重。”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的情书。” 眼底的诧异比流星还短暂,钟憬逗趣道:“好啊,媒人红包多包点就是了。” 王君玮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低头应了两句便又关掉。 “魏蓝?” “嗯。” “还不快去复命?”她催促。 “不要紧,她会理解我的。”他摸出手机干脆调到关机。 将心底蔓延的感动驱散,钟憬沉声道:“她可比我重要。”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谁说的?”偏偏有人不明就里,“我每天上课可要八小时对着你,除了吃饭睡觉,一天也就对着你的时间最多。” 钟憬侧头沉默了会儿,还是笑了出来,“难怪越看你越丑,原来把你看厌了。” 王君玮还在不甘心地争论着,她却只是笑。突然想到了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片名叫做—— 《每天爱你八小时》。 ****** 一年之后,钟憬、王君玮和魏蓝三人都顺利考入t大,钟憬读经济专业,而王君玮和魏蓝专攻钢琴。 又是一个开学日,本该是每个新生繁忙的注册时间,王君玮却在草坪上遇上晒太阳的钟憬。 “同学你好,请教大名?”他装作新生模样,虚心求教。 “姓倪,单名一个妈。”钟憬连眼睛都没睁开。 王君玮皱了下眉,干脆也在她身边躺下,“都大学生了,还那么粗鲁。” “是你先明知故问,现在反倒咬我一口。”她对他的玩笑没有兴趣,何况一点都不好笑。 “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处熙熙攘攘,二氧化碳成倍数增长,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说好心情了。”她埋怨道。 王君玮笑了起来,知道她喜欢清净,“怎么不去注册?” “何必争先恐后。”钟憬睁开眼睛,瞧了眼腕表,“再过一个小时保证注册点门庭冷落。” “不愧是学经济的人,分秒必争啊。”他赞道。 钟憬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你呢?待会儿和我一起去注册?” 王君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摊开双手。钟憬了然地不再追问,估计又是他家里事先摆平一切了。 “想来也奇怪,你家明明从商,却硬要培养出一个风花雪月的钢琴家来。” 他叹了口气,把手臂枕在脑后,“我家不乏生意人,从我爸到我大哥二哥都是好手。既然物质极大丰富了,当然就要追求精神文明了。”他对她眨了眨眼,自嘲起来,“免得被人说成是粗鄙的暴发户嘛。” 面对王君玮这番充满哲学的回答钟憬不置可否,心底却像梅雨天般阴阴湿湿不好受起来。 “你呢?”王君玮敲敲她的手臂,“你为什么不读音乐?叶老师还一直惦着你呢,说你是可造之材。” 钟憬微微一笑,“我这不是物质还没极大丰富嘛。”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瞬间,茵茵的绿草地上沾染了欢乐的气氛,消散不去,在温煦的阳光下缓缓蒸腾。 虽然,欢乐总是短暂。 ****** 钟憬刚走进教室,便看到阶梯教室后几排处有人举手招呼。 “这里!” 不少人被王君玮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知道又是占座位的主儿,便回头做自己的事。 钟憬抱着书信步走去,忍住笑道:“以为自己是球场里的boy啊?”他总是过于热情。 “不是生怕你看不到吗?”这次他理直气壮。 钟憬亮出手机摇晃,“你都发简讯告诉我地理位置了,还怕我找不到吗?” “呵呵,你方向感差似乎路人皆知了。”王君玮笑得阴险,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 妈的。钟憬心里暗骂,还不是大一军训在进行野外求生项目时,因为她南北不分导致迷路,害得他们整个队的人分头找她。他们高大魁梧的队长找到她时,兴奋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被黑熊吃了呢。”钟憬当场倒地,他牛肉面吃多了?这可是模拟丛林,他还真以为热带雨林哪。况且,他不知道他的绰号就是黑熊吗? “我还以为这节课会很抢手呢,想不到只来了这些人。”王君玮替她解围,虽然他就是那个放火的人。 钟憬环顾四周,偌大个阶梯教室果然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坐满。 “最近看你春光满面的,想必桃花运不错?”钟憬挑明道,“很多人都看到你和魏蓝出双入对了,听说还有不少男生准备向你下战书。” “你不也生财有道?我也听说你抢了中文系的生意,情书卖得不错。” “怎么觉得我们两个成天不务正业,全道听途说去了?”两人相视一笑,纷纷摇头。 “其实我也不介意做中间人,赚中介费,让那些中文系的才子们绞尽脑汁,我还乐个清闲呢。”钟憬将自己完全抛在椅背上,感受午后的闲适。 沉默了片刻后,钟憬推醒昏昏欲睡的王君玮,“怎么没见魏蓝?她不上这节选修课吗?快上课了。” “我没和她选同一门课程。” 面对钟憬的疑问神情,王君玮笑说:“怕她也视觉疲劳,把我看厌啊。” 钟憬微微一愣,随即明了,原来他还记得。 “其实是她对音乐以外的不感兴趣。”他将天机道破,他们选修的是法律课程。 “她仍不知道你的身份?”风花雪月之后还得面对现实。 王君玮摇头,“我还没说。” “不怕她怪你骗她?” “你当初不也没有怪我?”他抬眼望着她,看得她眼光闪烁。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怪或不怪无伤大雅。”云淡风轻的回答,却配合着心底的几分失落。 王君玮若有所思片刻还是叹气,“或许正因为害怕才拖到今天吧。” 害怕她伤痛?还是害怕自己痛苦?无论哪个回答,都因为爱吧,有爱才有痛。正如日语中“爱”和“痛”的发音如出一辙,丝丝入扣。爱情怎能自私地抽丝剥茧,只剩愉悦,不要痛楚? “你说什么?”隐隐,他听见她发了几个假名音节,却又听不真切。 “没什么,无事练练日文罢了。好了,老师来了。”钟憬正襟危坐。教室是最安全的隐藏地,有人教有人学,一切关系变得如此简单,所有七情六欲仿佛都是那几扇玻璃窗之外的风景。 教授这门法律选修课的徐老师仿佛对台下的寥寥人数并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挥动手臂讲述中国古代的法律用语。 “我国古代的法律用字都十分有趣,体现了古人的聪明才智,有时往往稍加变动就能将判刑甚至罪刑都为之变更。下面我举几个例子,供同学们思考。” 他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写下“其情可悯,其罪可诛”、“勒镯揭被”和“从大门而入”三个短句。立即原本打着瞌睡的不少人立即精神为之一振,纷纷交头接耳起来。钟憬不禁在心底暗赞,不愧是位老教师,懂得除了点名之外更有效调动课堂气氛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怎么做?”王君玮问她。 钟憬还未开口,前座便有人自告奋勇起来。 “把第一个调换前后句位置,成为,其罪当诛,其情可悯,便可保住小命……” 徐老师笑着点头,“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还是同样调换词语的位置,变成揭被勒镯。原先的勒镯揭被属于抢劫罪和强奸罪数罪并罚。改动之后就只是单纯的抢劫罪了,揭被只为勒镯。”男生有些洋洋得意,将周围射来的敬佩眼光尽收囊中。 徐老师仍旧微笑,“很好,最后一个愿闻其详。” “第三个……”男生有些忧郁,“也和前两个一样?” 小心翼翼的问道只换来徐老师的摇头。 男子的高昂士气被削弱,不甘心地缓缓坐下,明白了晚节不保的苍凉景况。 “这位同学前两句都分析得很正确,最后一句稍有出入。有没有同学能帮他补充一下?” 徐老师再三环视教室,仍旧无人应答。 “那我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大上加一点。”钟憬低声对王君玮道。 “什么?”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徐老师道:“其实只要把‘大’字变成‘犬’字即可。”说着,他便在“大”上加了一点。 “如此一来入室抢劫罪就成了偷窃罪……” “好厉害。”王君玮看着钟憬的眼神简直冒出了金光。 “只是一点文字游戏而已。”钟憬玩性又起,故意问道,“现在觉得我即使抢了中文系的生意也理所当然了吧?” “自然自然,大人高见。”王君玮心悦诚服。 钟憬笑出声来,“献媚小人一个。” “古人真是聪明,调换个位置就保住小命。”他忍不住赞叹。 “你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启发道。 见他逐渐皱起的眉,她笑道:“想到了?” “买通官员,行贿减罪?” 她笑着点头,“既然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减犯人的刑。只不过苦了师爷,日思夜想,在定罪书上弄些文字游戏来。” 两人不再做声,各自思量着刚才的话题。但身后的对话倒是清清楚楚越过人头传入耳膜。 “怎么还不下课?快饿晕了。” “就是,学校再改革下去快革了我们的命了。” 钟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十二点多了,难怪大家受不了。”王君玮看了眼腕表。 “学校现在十二小时连续排课,从清早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午饭晚饭全不考虑,确实心狠了些。”一埋怨,她也觉得肚子饿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连年扩招的缘故?除了我们这些受害者,更苦了那些吃饭时间被排课的老师。”学生暂且能带些干粮在台下凑合,难道老师也能台上大快朵颐吗? “喏,台上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钟憬努努嘴,“这位徐老师原先也是我们学校最春风得意的教授之一,连校长见了也要礼让三分。现在呢?自从他教证人做假口供被吊销律师执照之后,连教务处的老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他每天的两节课,正巧安排在午饭和晚饭时间。” 王君玮看着台上仍旧慷慨陈词的老者,有些感慨有些同情。 “果然好惨。” “喂,肚子饿吗?”钟憬的问题有挑逗之嫌。 “从后门溜?”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王君玮不等她回答,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匍匐前进。 “待会儿给徐老师也带份回来。”她提议道。吸了口教室外的清新空气,总算能挺直胸膛做人啦。 “我也这么想。”他为他们的心有灵犀兴奋。 “嗯,那你也该想到……”她眨眨眼,笑意无限。 “他那份的钱我可没准备出。” 言下之意…… “呀,我的钱包还落在教室里。”难道还要再摸进去不成? “王君玮,你个笨蛋!”恨恨地跺了跺脚,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好啦,今天我请。” 王君玮和钟憬并肩走在t大校园里,突然一阵匆匆的脚步赶上他们,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在钟憬面前站定,吸了很大一口气后问道:“同学,请问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猜。”钟憬微笑道。 男孩自认为钟憬的微笑是鼓励,于是咧嘴笑了,“英语系?” “你真聪明。” 她的笑容蔓延到整个脸庞,微微点头后便与男孩擦肩而过,剩下男孩独自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该退。 王君玮忍住笑,“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钟憬笑笑并不言语,他却追问道:“你将来是否一定会嫁个有钱人?” 她蹙眉,谨慎地开口:“从前千金小姐爱上粗人,皆因她看见粗人拥有少爷欠缺的男人味,虽然日后她嫁了粗人后,又发觉铜臭味比男人味更香。”这个例子是当年她用在母亲身上,现在对她自己仍然适用。 他不解,“那你到底是要铜臭味还是男人味呢?” 钟憬叹了口气,对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稍有气恼。 “满身铜臭的人必将和满身铜臭的人凑成对配成双,他们不敢放下铜臭来磨炼男人味,因为有财富无勇气。”言下之意,她并不奢望可以嫁入豪门,当今社会女人早已靠自己。 有财富无勇气。王君玮咀嚼着这句话,味同嚼蜡,极其不是滋味。突然又是一阵恻然,隐隐不安起来,像似被人看透一般地不自在。 “魏蓝?”钟憬先看到不远处盈盈走来的佳人。 一件湖蓝的针织开衫,一条白色长裤,便搭配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妙女郎。钟憬却微皱了下眉,她就这么偏爱蓝色?似乎每回见她都是一片蓝,见多了反倒觉得蓝得煞人。 王君玮抬头也看到了她,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你来了?” “嗯,不是和你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的吗?”娇俏的人儿便是开口也是软软糯糯,如聆琴音。 “魏小姐。”钟憬向她打招呼,她坚持对魏蓝仍然以礼相待,有礼便会有节。 “钟小姐。”那厢也不甘示弱,两个女人眼神交流的一刹那便都会心一笑。即使不是同一类人,却也能心灵想通。 “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钟憬的退场词说来口齿伶俐。 “钟小姐,有空再聊。”魏蓝终年戴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向她摇晃了几下,然后自然地勾住王君玮的手臂朝外走去。 好一个魏蓝。 本以为让她见到自己和王君玮一起定是醋海生波,谁料从头至尾落落大方,娴静温婉,真是比她父母有礼多了,同时也有手腕多了。本事从来就不是吼出来的。 想到这里,钟憬对魏蓝这个人的好奇心又多了一层。 ****** 近日,t大校园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特别是在黄昏以后的校园里香味更是浓重。原来,为期一周的t大美食节已经拉开序幕,说是美食节其实类似游园会,不外乎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为广大学生们提供一个名正言顺放松自己的机会。 在美食节的最后一天中午,钟憬的手机突然响起。 “钟憬小姐,请问你除了对钱感兴趣之外,美食节是否和您胃口?”电话那头的王君玮使尽浑身解数调侃道。 钟憬明知这是邀请,转念却想到了魏蓝。只是几秒钟的犹豫,她还是笑道:“如果有人请客的话便有兴趣。” 电话那头的人低呼起来:“钟憬,你应该改姓‘周’!” 钟憬大笑,知道王君玮讽刺自己是周扒皮。 “王君玮同学,你要明白天下最好吃的美味便是霸王餐。” 夜幕刚刚降临,t大的主干道上已经摆满摊位,到处都是横幅和吆喝声。其中有学校的美食社团,外界邀来的小吃店,还有同学们自发组织办起的摊位。钟憬和王君玮一路走一路吃,渐渐被不远处的人头攒动所吸引。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情侣搭档赢大奖的活动,钟憬想要走开,王君玮拉住她说看看也无妨。 穿着围裙的主持人怎么看都像是hip-pop发烧友,边摇摆着身体边介绍道:“恋人中,只要一个人负责把指定菜式烧完,另一个负责吃完,谁最先吃完就算赢,就能赢得大奖!” 他左手一指,硕大一只hello-kitty正呼唤着每个在场女生的爱心。 “好可爱。”钟憬惊呼。 “你喜欢?”惊讶度不言而喻,他还以为她一辈子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钱。 “那我们参赛把它赢回来吧。”他建议道。 钟憬一愣,板起脸道:“警告你别妄想脚踏两条船。” 王君玮苦笑,“算我客串你一天男友如何?” 客串一天的男友。 她有些心动,建议听来诱人莫名,她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直切正题:“你会炒菜吗?” “不巧,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将两只手举到她面前以作证明。 她就知道。钟憬回他一个白眼,口气有些酸:“真是天生好福气。” 王君玮笑得得意,将她的讽刺自动隐去,“那就有劳娘子你了。” “喂喂。”她戳他前胸,“客串女友赢奖品而已,别得寸进尺,口头上也别想!”她义正辞严,滴水不漏。 “憬,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王君玮夸张地做心痛状。 这个男人今天吃错药了,钟憬鄙夷地转过头去。 “钟憬,你听到了吗?” “什么?” “心碎声啊。” 还玩?“我只听到主持人让我们上台的声音。” 台上四对情侣站成一排,锅碗瓢盆在每队面前都摆放妥当,hip-pop男人介绍道:“今天的考题就是糖醋排骨,只要哪个队先烧完,并且吃完就是胜家。好,预备,开始!” 只见四名女生挽起袖口,操起菜刀,忙个不亦乐乎起来。而身后的男友们交头接耳,一派闲情逸致。hip-pop男子不无感慨:“男朋友们真是幸福啊,野蛮女友毕竟少数。” 王君玮在一旁观战,本来还有些担忧,但见钟憬显然大厨的架势便不再多嘴。先煸炒再入味,把排骨夹出后放油再翻炒,最后上色装盘,钟憬做得得心应手,第一个完成。 “好,这位同学已经完成她的糖醋排骨了,马上移交给你男朋友吧。”看着钟憬的菜色,hip-pop男子也不得不夸赞,“看上去真是色香俱全啊,至于好不好吃,就看她男朋友吃的速度了。” 台下一阵哄笑声中,王君玮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吃起来。钟憬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他此时的样子就像囫囵吞枣里的人,只是人家吞的是枣,而他是——排骨。 “看这位同学吃得津津有味,一定是美味极了。好,其他三组也开始吃了,你们的男朋友可要加油了,吃得快的话或许可以赶上这一队。”hip-pop男子察言观色,“唉,怎么你们吃得那么痛苦呢?难道很难吃?” 底下的学生笑成一片,在一片加油声中hip-pop男子宣布比赛时间到。结果王君玮的餐盘里只剩下一块排骨,而其他几人的餐盘里却余留了一大半,他们以绝对性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今天的冠军很明显,就是这一队情侣。” hip-pop男子将钟憬和王君玮拉到台前,“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男生,你觉得你女朋友的手艺如何?” “天上有,地下无。”王君玮笑道。 “啊,好高的评价啊。” 台下也是一阵欢呼,钟憬望了身边的人儿一眼,眼底有着笑意。 “那你愿意吃上一辈子吗?” “乐意之极。”立即又是嘘声一片。 hip-pop男子唤工作人员捧上偌大一个hel-lokitty,“现在我们把奖品颁给这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 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有些惆怅又羡慕地看着钟憬,可是钟憬却大手一推,“我不要这只猫,我要那只猫!” 顺着她的指点,众人看到了摊位架子角落里的那只招财猫,金黄色的身体,摇晃着个猫爪,身上还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怎么看都没有那只粉粉的kitty可爱,众人将视线再次投到依然坚持己见的钟憬身上。 “呃。”这让hip-pop男子有些为难,“那只猫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外送。” “可我就要这只,你刚才随手一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只啊?” 这厢还在振振有词,hip-pop男子的头上已经冒汗。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生居然会喜欢一只丑兮兮的招财猫啊。 “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hip-pop男子总算下定决心,“我也要尝一下你的手艺。” 他早已好奇,到底那道菜有多美味,能让王君玮停不了口,要知道他的女朋友可从不分五谷杂粮啊。 将餐盘中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一瞬间,hip-pop男子睁大双眼,眼神复杂地望向王君玮,后者只是对着他保持笑容。 “果然是天上有,地下无。”他心服口服。 抱着招财猫的钟憬格外开心,有工作人员对着他们喊道:“留张合影吧。” 于是,钟憬爽快地靠近王君玮,随着“一二三”的喊声,恬美地一笑。王君玮看着她将头斜斜地依靠在自己的肩上,心中一阵沉静。 立拍立现的照片被送到他们手中,钟憬仔细端详着。 这是她第一次想好好审视他的长相,照片中王君玮的面庞在夕阳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下眼睛微微眯起,或许是面光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格外狭长。他的长相中她最满意他的唇,说起话来感觉都带笑,难怪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热情。 “我就想你怎么会对hellokitty感兴趣,原来你中意的是这只丑猫。”或许是吃太多了,王君玮忍住胃中的翻腾,半开玩笑。 钟憬总算从照片中抬起头来,对着王君玮看了数秒后肯定道:“你怎么和我手里的这只猫那么像?” 王君玮脚下一个踉跄,胃里翻滚得更加厉害起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吃力不讨好了。 第二一六章 :读心探秘 第一章 等我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心下意识的想要摸那一把戳在门上的指纹锁,可是当她的手直接穿锁而过的时候,顿时便泪流满面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而她却再也打不开家门的钥匙,这就是生死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远,其实只在一线之间,还好。因为有视频监控的原因,很快唐炎就出来开门了。 而唐炎路过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就在他咫尺之间的姐姐唐心,径直穿过唐心的身体向着我们走来。唐炎看着我们问道:“我姐姐来了吗?还是在李道长的那个黑色纸袋里吗?” 我摇了摇头,朝着唐心的放心奴了奴嘴,意思是唐心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唐炎看了半天,还是完全看不到,也是想他这样阳气旺盛的人,是不可能看的见此刻已经身为鬼体的唐心的。 因为天气有点凉了,我便说道:“唐炎,唐心就在你身边,咱们还是进去聊吧。”当我们进门的时候,我还是真没发现李果他们提前布置的视频监控,确实是专业点的,要不是唐炎介绍一会聊天时候需要的角度,我还真是发现不了。 想来,只要今天王强敢出现,定然会落下把柄,逃不过惩罚的命运。因为提前坐过准备,所以我便让现场的警方的人出去李果之外全部出去了,这么多人,估计王强一来看见就傻了。 此刻,王强对我们的安全是根本不构成威胁的,所以不需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于是李果便将屋内警方的人安排到房子周围进行部署。看着警方的人都出去了之后,房间就剩下我、铁衣、李振、唐炎、李果五个男人和唐心一个女鬼。 我看着唐炎问道:“你的母亲哪?不跟你住一起?”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看见唐心在众人都看不见她的时候,一直在各个房间转来转去,我估计这应该是在寻找她的母亲。 当我问出这句话后,我看见唐心看着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唐炎听见我的话后说:“哦,我母亲有点不舒服,我安排人陪着母亲出去了,等处理完王强这畜生的事情之后,我便会把母亲接回来,还有就是我不想母亲看见这个畜生,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就......。” 听着唐炎没有说完的话,我便懂得了他的意思,是啊!原本一个美满的四口之家,此刻只剩下唐炎和母亲相依为命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李果也在看着我,于是我便从怀里掏出了那一瓶子婴儿泪,给唐炎和李果都擦拭了一些,因为这李果和唐炎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并没有将他当公职人员。 当这婴儿泪擦拭完毕之后,唐炎便和李果看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唐心,这唐炎已经试过一次了,没有那么激动,倒是这李果在擦拭完婴儿泪看见唐心之后不住的喊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我看着李果说道“李队,这视频系统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吧,一会这些可都是留证据的关键啊。”李果看着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崔大人,你放心吧,这里都安排的妥妥的,一定没问题。” 因为开始的时候是唐心因为的是阳世阴差的缘故,所以叫我崔大人,而这唐炎在看见姐姐唐心之后,也开始叫我崔大人,此刻这李果也跟着叫的感觉非常不错,我也很享受这个称谓,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所以我也就没有提出叫我名字就行。 听着李果的话,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现在李队你既然能看见唐心了,所以这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要奇怪了。我一会会用读心术读取王强在杀害唐心的记忆中,留下了什么证据,当证据拿到手之后,你们便可以将这畜生绳之以法了。所以你一会只要配合我就行了。别漏出马脚就好。” 李果听到我的话,果断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这个时候,我看了看表,和王强约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于是我们先换好提前准备好的西装,我也就纳闷了,为毛这搞保险行业的春夏秋冬没事都喜欢穿这个西服啊,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要是夏天让我们套上这西服,估计比死还难受,我们换好衣服之后,闲着没事每个人都抽了根烟。 这个时候,我想想还是不好,这李果在白山市也算是有名的警官了,这万一要是王强真知道李果的存在那事情可就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一会与王强的见面,只需要我和铁衣、唐炎就行了,因为这胖子可以帮助李果和唐炎在沟通的时候,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好歹有个专业的人在也好处理,还有就是,给胖子准备的那套西装胖子完全不能穿,虽然这胖子说没有问题,愣是憋着一口气,憋的都后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十分面勉强的将西装套在了身上。 就在胖子套上这西装嘚瑟说自己身材还不错的时候,这西服随着胖子的动作完全爆裂开来,让胖子穿着现在这一套运动装去见王强肯定也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我就说道:“李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唐心姐去房间里录下口供,这期间胖子会陪着你们,一来你不要害怕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而来你们沟通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胖子就行了。 一会负责和王强接触的事情,有我和铁衣、唐炎在就行了,你可以先将唐心的话记录下来,以后肯定会有帮助,而唐炎你一会主要负责和王强沟通,需要的时候,铁衣自然会配合你,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我一会要是进入读心状态的时候,可能会外表看起来有些痴呆,要是遇到什么对话啥的你们替我圆过去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果的外套上挂着一幅墨镜,我便走过去说道:“这眼睛借我用用,我一会读心的时候眼睛会变色,要是让王强看到的话就不好了。”我结果王强递给我的墨镜之后,这唐心便和胖子、李果进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而我则戴着墨镜穿着西服准备即将到来的王强,我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造型十分酷帅,于是忙中偷闲的来了两张自拍,效果十分不错,就算不需要美颜,已经非常的帅气了。 这个时候,距离王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四分钟的时候,我听见别墅门口出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看了看,这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刚刚就是我们和王强约定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装逼故意踩着时间点进来的,还是真就赶上这时间,真是一分不多,一份不少。我对着唐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现在你去开门吧,放平心态,暂时忘掉仇恨,记住你现在的隐忍就是为了帮助你姐姐沉冤昭雪,你要是因为愤怒而暴漏的话,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听见我的话,唐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唐炎也是见过风浪的事情,你放心吧。”说完话,这唐炎便向着大门口走去,一开门我就看见一个短发,带着一副金色眼睛,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看起来比我还像是买保险的男人。 第二章 怎么说,我第一次看见王强的感觉,虽然这五官还算可以,但是完全算不上帅,有点棒子国人的感觉,小小的眼睛,长相应该说是一般的那种,这家伙的个子不高,差不多就和胖子一般高,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这王强一进门就弟弟长弟弟短的拉近乎,脸上带着一种很职业很机械的笑,虽然是在笑,但是完全不含有感情的那种,让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真是纳闷了,这家伙是怎么赢的唐心的心了,这姑娘看见也不傻啊,怎么就能喜欢上这种材料啊?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唐炎很勉强的笑着,我知道此刻最难的其实是唐炎,对于我和铁衣来说还好,这演戏的难度不大,可这对唐炎来说可真就是考验演技了。 面对自己的杀姐愁人,还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种纠结的感情,想要刻意表演起来还真是不好操作,不过好在这唐炎平时就不给这王强什么好脸色,而这王强本就在唐炎的公司干,所以不管唐炎说什么,他都要受着。 看见我们几个,王强问道:“炎弟,这两位是?”这个时候,唐炎没好气的说道:“以后不要叫我炎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唐董,记住了没有。” 这两个家伙说话的感觉,还真不像是一家人,估计这王强在唐家肯定也没少受气。可能是因为王强知道自己所有的把柄都在唐炎手里,一是王强擅自挪用公款的事情,在公事上得罪了唐炎,二是这王强在外面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事情也让唐炎知道了,这于私上,王强更是得罪了唐炎。 要不是因为这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我估计这王强还真是不敢上门。不过既然来了,这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都要陪着一张笑脸,这就是金钱和权利的力量。 我看见唐炎完全不想搭理王强的表情,生怕王强看出端倪,于是便趁着路过的时候,悄悄在唐炎的耳边说道“要忍,一定要忍,注意态度和演技。”听见我的话,这唐炎才没好气的回了王强一句,“他们两个是来处理我姐姐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位姓崔,你叫崔经理就行了,那位姓铁,你叫铁助理就行了。” 听见唐炎说起了唐心,王强这家伙顿时就像是影帝俯身一般的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的喊着唐心的名字,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这是一对痴心恋人的感觉,不过因为我们都知道了王强和唐心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感觉就像是在看喜剧片一般的感觉。 谁知道,这王强越是这样表演,这唐炎像是冷笑,看样子很快就撑不下去就要上去揍这小子了,于是我赶紧示意铁衣拉着唐炎,这个时候十分关键,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好在这唐炎也是有些阅历的人,在我们的暗示这下很快的就开始调整好情绪了,冷冷的看着王强说道:“你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你当初干嘛去了,你要是对我姐姐好一点,她也不会离家出走,现在听警方说,我姐姐坠河了,好像是遇到打劫的,身上的钱财都不见了,现在我姐姐死了。” 说到这里,唐炎演技爆发,直接上去就给了王强一个耳光,这王强随着这一个耳光顿时倒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胸口喊着唐心的名字,一直说自己做错了,心好痛之类的。 看见差不多了,我拉了拉唐炎,说到:“王强先生,你们的家事,以后你们可以慢慢处理,今天我和铁助理来就是想要说说关于唐心小姐的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具体的事情,我的助理会跟你说清楚的。” 我说完话,看见王强将目光转向我了,于是我便摘下墨镜,假装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使劲的用双手摩擦眼睛,好像是我刚才喝茶水的时候,不小心倒在手上导致双手有点返潮,所以我便从茶几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擦干净双手。 这一次再摩擦眼睛的时候,这效果就好多了,随着砰的一声,我双眼的读心术顿时就点燃了,于是我赶紧带好墨镜,生怕这家伙发现我双眼的异样而对我产生好奇。 这个时候王强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而是看着我说:“崔经理,你这而为什么晚上在家里还带着眼镜啊?”我刚要说话,就听到铁衣说话了,铁衣说:“崔经理最近工作多,经常熬夜,使得双眼发炎了,还流脓,所以为了大家好,崔经理就带着眼睛了,最近这段时间基本连睡觉都带着眼镜。” 听到这里,这王强不住的说道,什么我辛苦了,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好好保护云云的,看样子非常热情,不过这家伙的嘴还真是可以,说话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社会阅历很丰富的那种。 我便点了点头,表示我接受王强的意见。这个时候,我渐渐的顺着王强的瞳仁,便感觉自己开始慢慢的进入王强的记忆了,这种感觉很熟悉,随着初步接触时候脑海里的一片白花花的雪花点之后,我脑子中的画面开始渐渐清晰了。 也就是说,此刻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王强的记忆当中,很快便能得知这王强杀害唐心的具体细节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有种小兴奋,全身被一种助鬼为乐的正义感所激荡着,感觉很不错。 这个时候,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孩子,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孩子,正在被其他的一些孩子围着边打边喊,“狗强,你连跌都没有,你是你娘捡来了......”而那个被叫做够强的男孩子在被这群小孩在围起来打的时候,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从这画面的角度来看,我便知道这背叫做狗强的男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王强了。 我直接跳过了这段讲述成长历程的戏路,我基本知道这王强应该是从小生活在农村,因为没有父亲而从小就被被的小孩欺负侮辱,接着就是王强在大学里的画面了,我看着王强跟几个人在打听消息,完事的时候还给了那两个人一百块钱。 看着王强死死的盯着走在前面的女孩,果然是唐心,看来这王强和唐心在一起,并不是如同唐心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上自学时候的巧合之类的,看来王强这小子十分有心计,估计是纯粹为了改变最近的命运,而不是因为真的动情喜欢上了唐心。 也就是说王强和唐心的邂逅,完全是在王强有计划的预谋当中,王强花钱买到了关于唐心的消息,知道了唐心的家庭背景很好,所以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唐心,故意制造邂逅的机会,看来这小子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很快画面里的王强经常将自己打扮的干净清爽的样子,通过和唐心同学买到的关于唐心行踪的消息,故意提前几分钟到达,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不期而遇的表情,给唐心营造一种这是解不开的缘分的感觉。 其实这唐心开始的时候倒是对着王强完全没有感觉,可就是架不住这小子算计,一次次的出现,一次次的巧合,看着唐心一个人发呆笑着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姑娘算是被这王强算计准了,在经历过一次王强花了一百十五块后找来的三个民工英雄救美之后,虽然这表演十分浮夸,但唐心估计是被女孩从小对英雄的崇拜情愫所英雄,果断的被王强追到手了。 第三章: 从这开始的画面,我就知道这王强还真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估计是家庭出生不好的缘故,早年丧父,出生贫困,所以想要快速改变命运的想法是非常强烈的。 所以王强对于唐心可以说是势在必得的,这家伙追求唐心的那段时间,基本都不去上课,而是打工赚钱,什么工作都干,清洗厕所,工地板砖,街边发传单,基本能干的都干了。 他转来的钱不吃不喝给唐心买花买礼物,加上刻意从唐心周围的人打听唐心的消息,所以很多次的不期而遇和小惊喜之后,唐心便成了王强的女朋友。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强跟唐心在一起之后,经常以各种理由骗取唐心的钱,而因为家庭出身比较好的原因,唐心对金钱的概念也很淡薄,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唐心的介绍,这王强便进入了唐心父亲的公司,这小子在进入公司之前,经常和唐心打听,唐心父亲的工作习惯爱好,工作时间等等,常常故意加班看电影到深夜,就是为了唐心的父亲经常有半夜去公司的习惯。 因为王强对唐心父亲的各种习惯了如指掌,所以这表现机会多多,渐渐的就赢得了唐心父亲的好感,加上这王强经常对周边同事顶头上司说自己已经和唐心订婚了,这升官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周边的人总是在唐心的父亲身边为他说好话。 这老爷子通过自己看见的和周围人说的,对着王强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好,在老爷子生日的时候,这唐心便带着王强参加了家庭的聚会,算是见家长了,老爷子觉得这小子肯吃苦,脑子活,有干劲,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问询王强的家庭情况,便同意了王强和唐心的事情。 这唐心和王强便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这下子公司的人更是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营造了一种青年才俊的感觉。 前面说过,这王强之所以追求唐心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喜欢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之类的,而是纯粹为了唐心的家庭情况,为了钱,为了事业,为了改变他自己卑微的命运。 那段时间,刚好唐心父亲的公司人事调整,这王强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管理财务的经理,这下子王强算是有钱了,吃喝穿十分讲究,好像跟以前的那个自己完全的划清了界限,这隐藏在身体里的某种情愫开始生根发芽了。 这小子开始赌博了,每天以唐家人自居,随意调动公司的资金,因为这小子赌博的时候欠了一大笔钱,所以这小子思来想去便偷偷挪用了公司的钱,那段时间刚好是唐炎初进公司的时候,这段时间,因为王强的变化,所以引得很多风言风语的议论。 这唐炎对王强的感觉开始渐渐有了变化,于是唐炎便安排人偷偷的调查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唐炎的无心之举,还真就查出问题了。 而刚好那个时间,老爷子因病去世了,所以唐炎忙着照顾家里的事情便无暇处理王强,当时便决定调离王强的职位,让他从大权在握的财务经理,调职到了主管后勤的经理。 虽然这轨迹看起来像是平行移动,但是这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强失势了,以前对他笑呵呵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调转风向了,跟这王强拉开了距离。 在处理老爷子的事情那段时候,唐炎私下里和王强有过一次见面,那是在唐炎的办公室里,唐炎闭起门来将公司的财务报表丢在了王强的面前,让王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王强哪里敢说,一直反复的说着老爷子说着唐心,泪流满面神泪俱下,这个时候,唐炎又将一个大信封丢在了王强的脸上,王强颤颤巍巍的将那个纸袋打开,当王强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径直给唐炎跪下了,自己扇自己耳光,这用力十分生猛,自己把自己扇的嘴角都是血。 这信封里的东西,便是唐炎在安排人调查王强的财务问题的时候无意发现的王强保养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牛丽,是一个演艺圈的不入流明星,却经常以明星的身份自居,这王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所以勾搭上了这个叫牛丽的女人。 我看了看王强和牛丽的那段记忆,在王强和牛丽相处的时候,这牛丽还真把自己当阔太了,闹着王强买车买房买名牌,这没多久便将王强存下的钱都败光了。 可是这牛丽比唐心会打扮会撒娇让王强很有成就感,于是王强对着牛丽算是彻底的欲罢不能了,基本是牛丽说什么,王强就干什么,可是现在王强没钱了,这牛丽便吵吵着要跟王强分手。 这下子王强算是真急眼了,这小子已经爱牛丽爱到骨子里了,这东西也是很有戏剧效果,王强因为爱着唐心的钱而跟唐心在一起,而牛丽则爱着王强的钱,牛丽跟王强在一起,要是没有了金钱这个强大的理由,这牛丽是断然不肯跟王强继续下去的。 这个时候,王强开始参与赌博,下的本很大,这家伙却越输越多,自己的那点继续算是败干净了,这家伙却有了赌瘾,总想着翻本,总想着赚回自己输掉的就不玩了,可是这赌博本就是个无底洞,王强越陷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了。 为了偿还赌债,为了继续和牛丽在一起,这王强便开始打公司的主意,因为他负责财务,接触钱的机会多,加上这小子本就是学金融的,所以各种手段下,盗取了公司的一大笔钱。 这不面对唐炎的质问,这王强算是真的怕了,这家伙要是唐炎报公的话,这王强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这王强便一直以唐心和唐父为理由求唐炎放过他。 当时他们倒是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等唐父的病情好转之后,这王强必需自己主动离开唐心,要是这样的话,唐炎便不再追求王强,要是王强继续缠着唐心欺骗唐心的话,这唐炎便会将王强交给警方处理。 谁知道,这个时候,唐父不但没有病情好转,而且还突然撒手人寰了,这唐父离开的时候,留给唐炎整个公司,而因为此刻的唐心因为王强的不关心,性格甚至有些自闭了,这唐父为了女儿买了几千万的保险,每年都能拿到不少钱,算是女儿一辈子的保障,可是唐父却不曾想到正是这个原本善意的想法,却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时候,王强知道自己在唐家算是彻底呆不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跟牛丽摊牌去了,可是这女人精明的很,当她听到王强骂骂咧咧的说老头子把整个公司留给唐炎而留给唐心的是一个几千万的保险的时候。 这个女人就开始成为了我读取的记忆的主角,正是这个叫牛丽的女人,因为这女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浓妆艳抹,我也看不出长相到底怎样,倒是身材非常火辣,估计是胖子喜欢的类型,这也是王强对着牛丽言听计从的根本,这小子像是中毒了一般,这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见从牛丽的嘴里说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一个关于唐心命运的计划。这牛丽眼珠子一转便对着王强说道:“你的意思是老爷子给你们家黄脸婆留下了几千万是吗?既然这样,强哥哥,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你们家黄脸婆,咱们骗出保险之后,定居到国外,就你和我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咱们的生活有了保障,我也就可以退出演艺圈了,咱们好好过,你说怎么样啊。”看着这女人撒娇,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太刺激了。 第四章 从我读心的过程中,我得知了,这牛丽其实真是算不上什么演艺圈的人物,牛丽其实是一个女演员家的保姆,这个女演员的老公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这个老总唯一的爱好就是女人。 所以这牛丽所谓的跟演艺圈的接触就是跟这个老总有了关系。但是很快牛丽和这个老总的事情被这女演员发现了,结果牛丽被暴揍一顿后,被赶出了女演员的家。 这牛丽原本在保姆界也是自称明星家的保姆,一向很有优越感,这被赶出家门之后,因为这女演员的关系也没法在这保姆圈子里混了。 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差的她又看不上,这个时候,牛丽便投奔了一个在女演员家见过的一个二流导演的怀抱,当起了这个导演的情人,偶尔在一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扮演个花瓶,死尸之类的角色,这之后,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一般了。 因为一次宴会的缘故,这牛丽便遇到了王强,得知王强的身份之后,施展全身魅力,终于甩了那个二流导演之后,跟王强混在了一起,这事情唐炎已经知道了。 王强看见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唐炎没有报警已经是自己走了狗屎运了,知道自己在唐炎的公司走人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也是十分郁闷。 王强这小子出身卑微,为了过上好日子,用尽千般手段才成功的将唐心追到手,要他将到手的肥肉再吐出来,还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可是现在唐家是唐炎当家,唐炎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加上唐炎知道了他擅自挪用公款和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所以王强的好日子是真到头了。 王强本就是指着唐心混的,这结婚以来其实也没有多少钱,这好不容易冒险盗用公款的钱也基本都在赌博的时候输掉和被牛丽败光了。 这王强准备和牛丽摊牌的时候,这牛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这女人最近又搭上了一个煤老板,正想着是时候推出她那个演艺圈找个土豪嫁了,听到王强的话,这女人更是下定决心要跟王强玩完了、 可是当王强说道,这唐家的老爷子在离世的时候曾留下一份几千万的保险给唐心,保险里写着要是王强和唐心日子过的不错,到了一定年限的时候,收益人是他们夫妻两个,如果这唐心意外离世的话,经过唐炎的同意,这王强是可以拿到全部的保险赔偿金的。 牛丽听到这里,顿时打定主意,临走的时候再坑王强一把,把这千万赔偿金拿到手再说,于是牛丽便劝说王强找个机会杀死唐心,造成意外的现场、 估计王强也是被逼急了,一方面,他在外面欠下一笔巨大的高利债,这些人每天喊着要剁了王强,今天一个胳膊明天一条腿的,这王强早怕的不行了。一方面,王强也知道,自己要是没钱的话,是根本拴不住牛丽的心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王强就是喜欢牛丽喜欢到不行。 所以这王强一不做二不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唐心。这个家伙真是无耻,在一个公厕里的门上看见了一个卖迷药的小广告,于是王强就跟这小广告上的人取得了联系。 这家伙和卖迷药的取得了联系之后,戴着假发,披着围巾,带着墨镜,大晚上的就去买药了,这卖假药的老汉当时一看见王强的造型之后,当时就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这大晚上的全副武装,还以为看见鬼了。 这王强此刻也是非常的紧张,生怕一点意外就让让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接递过去钱,从颤颤巍巍的老汉手里拿过迷药之后,甚至连怎么用都没有问就跑了。 这买到迷药的王强,按照牛丽的指示开始了杀死唐心的计划,刚好那段时间快到唐心三十六岁生日了,因为前段时间,唐炎找过王强谈话,所以王强这段时间对唐心特别好,唐心还以为这王强终于浪子回头了,心里也是十分慰藉。 于是王强便按照牛丽的办法,在生日的时候约唐心去他们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餐馆吃饭,因为一是这饭馆比较偏僻,在郊外。二是能够让唐心心甘情愿的跟他去偏僻的地方。 为了一击即中,王强这禽兽竟然将买到的全部迷药都倒进了一盒子牛奶里,甚至还用热水加热了。我看着画面里,王强对着唐心含情脉脉的说道:“唐心,前段时间我为了公司的事情冷落了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和咱们即将要的孩子,你知道吗。我想和你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和咱们可爱的孩子。” 听着王强的话,唐心顿时眼前一亮:“强子你说什么,你终于决定要咱们的孩子了吗?”看着唐心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几乎都崩溃了,这女人在这个时候的智商这是肿么了,怎么假的谎言竟然完全看不出来。我甚至有种冲动直接钻进我此刻正在读的画面里,揭穿这王强的谎言,作为旁观者,我都差点气吐血了。 可是我现在虽然气的都快爆血管了,但是作为局外人的我完全改变不了这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感觉非常憋屈,就好像你身在犯罪现场,零距离的接触罪犯正在行凶的过程,但是你能做的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可是现在我必需要看下去,通过王强犯罪的蛛丝马迹找到这家伙犯罪的证据,这小子也是个细心之人,要不然唐心始终这么久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想必这小子也是蓄谋已久,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我继续看着王强在努力的跟唐心煽情,表达他的真爱,真心和真气,这用词十分恶心,让我几乎都听不下去了,所以对于王强忽悠唐心的这段,我就用双手堵着耳朵,直到看见王强掏出那一刻加热的牛奶打开递给唐心的时候我才放下双手。 估计是王强这小子有点紧张,在打开牛奶的时候不小心飞溅出几滴落在了车子座位下面,我看见唐心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强,会心一笑,很幸福的样子,结果王强递过来的牛奶,刚喝了几口,我便看见唐心倒下了。 这情况真就是如同我在用读魂术在唐心的记忆里看见的那一幕再次上演,这畜生不但没有一丝害怕,而是开始歇斯底里的数落唐心,唐父还有唐炎的不是,好像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唐家一家人害的,看到这里,我真是想抽死这家伙,这行径简直禽兽不如,气的我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第一三七章 鬼情真相 第一章 等我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心下意识的想要摸那一把戳在门上的指纹锁,可是当她的手直接穿锁而过的时候,顿时便泪流满面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而她却再也打不开家门的钥匙,这就是生死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远,其实只在一线之间,还好。因为有视频监控的原因,很快唐炎就出来开门了。 而唐炎路过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就在他咫尺之间的姐姐唐心,径直穿过唐心的身体向着我们走来。唐炎看着我们问道:“我姐姐来了吗?还是在李道长的那个黑色纸袋里吗?” 我摇了摇头,朝着唐心的放心奴了奴嘴,意思是唐心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唐炎看了半天,还是完全看不到,也是想他这样阳气旺盛的人,是不可能看的见此刻已经身为鬼体的唐心的。 因为天气有点凉了,我便说道:“唐炎,唐心就在你身边,咱们还是进去聊吧。”当我们进门的时候,我还是真没发现李果他们提前布置的视频监控,确实是专业点的,要不是唐炎介绍一会聊天时候需要的角度,我还真是发现不了。 想来,只要今天王强敢出现,定然会落下把柄,逃不过惩罚的命运。因为提前坐过准备,所以我便让现场的警方的人出去李果之外全部出去了,这么多人,估计王强一来看见就傻了。 此刻,王强对我们的安全是根本不构成威胁的,所以不需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于是李果便将屋内警方的人安排到房子周围进行部署。看着警方的人都出去了之后,房间就剩下我、铁衣、李振、唐炎、李果五个男人和唐心一个女鬼。 我看着唐炎问道:“你的母亲哪?不跟你住一起?”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看见唐心在众人都看不见她的时候,一直在各个房间转来转去,我估计这应该是在寻找她的母亲。 当我问出这句话后,我看见唐心看着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唐炎听见我的话后说:“哦,我母亲有点不舒服,我安排人陪着母亲出去了,等处理完王强这畜生的事情之后,我便会把母亲接回来,还有就是我不想母亲看见这个畜生,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就......。” 听着唐炎没有说完的话,我便懂得了他的意思,是啊!原本一个美满的四口之家,此刻只剩下唐炎和母亲相依为命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李果也在看着我,于是我便从怀里掏出了那一瓶子婴儿泪,给唐炎和李果都擦拭了一些,因为这李果和唐炎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并没有将他当公职人员。 当这婴儿泪擦拭完毕之后,唐炎便和李果看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唐心,这唐炎已经试过一次了,没有那么激动,倒是这李果在擦拭完婴儿泪看见唐心之后不住的喊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我看着李果说道“李队,这视频系统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吧,一会这些可都是留证据的关键啊。”李果看着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崔大人,你放心吧,这里都安排的妥妥的,一定没问题。” 因为开始的时候是唐心因为的是阳世阴差的缘故,所以叫我崔大人,而这唐炎在看见姐姐唐心之后,也开始叫我崔大人,此刻这李果也跟着叫的感觉非常不错,我也很享受这个称谓,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所以我也就没有提出叫我名字就行。 听着李果的话,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现在李队你既然能看见唐心了,所以这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要奇怪了。我一会会用读心术读取王强在杀害唐心的记忆中,留下了什么证据,当证据拿到手之后,你们便可以将这畜生绳之以法了。所以你一会只要配合我就行了。别漏出马脚就好。” 李果听到我的话,果断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这个时候,我看了看表,和王强约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于是我们先换好提前准备好的西装,我也就纳闷了,为毛这搞保险行业的春夏秋冬没事都喜欢穿这个西服啊,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要是夏天让我们套上这西服,估计比死还难受,我们换好衣服之后,闲着没事每个人都抽了根烟。 这个时候,我想想还是不好,这李果在白山市也算是有名的警官了,这万一要是王强真知道李果的存在那事情可就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一会与王强的见面,只需要我和铁衣、唐炎就行了,因为这胖子可以帮助李果和唐炎在沟通的时候,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好歹有个专业的人在也好处理,还有就是,给胖子准备的那套西装胖子完全不能穿,虽然这胖子说没有问题,愣是憋着一口气,憋的都后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十分面勉强的将西装套在了身上。 就在胖子套上这西装嘚瑟说自己身材还不错的时候,这西服随着胖子的动作完全爆裂开来,让胖子穿着现在这一套运动装去见王强肯定也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我就说道:“李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唐心姐去房间里录下口供,这期间胖子会陪着你们,一来你不要害怕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而来你们沟通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胖子就行了。 一会负责和王强接触的事情,有我和铁衣、唐炎在就行了,你可以先将唐心的话记录下来,以后肯定会有帮助,而唐炎你一会主要负责和王强沟通,需要的时候,铁衣自然会配合你,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我一会要是进入读心状态的时候,可能会外表看起来有些痴呆,要是遇到什么对话啥的你们替我圆过去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果的外套上挂着一幅墨镜,我便走过去说道:“这眼睛借我用用,我一会读心的时候眼睛会变色,要是让王强看到的话就不好了。”我结果王强递给我的墨镜之后,这唐心便和胖子、李果进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而我则戴着墨镜穿着西服准备即将到来的王强,我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造型十分酷帅,于是忙中偷闲的来了两张自拍,效果十分不错,就算不需要美颜,已经非常的帅气了。 这个时候,距离王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四分钟的时候,我听见别墅门口出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看了看,这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刚刚就是我们和王强约定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装逼故意踩着时间点进来的,还是真就赶上这时间,真是一分不多,一份不少。我对着唐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现在你去开门吧,放平心态,暂时忘掉仇恨,记住你现在的隐忍就是为了帮助你姐姐沉冤昭雪,你要是因为愤怒而暴漏的话,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听见我的话,唐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唐炎也是见过风浪的事情,你放心吧。”说完话,这唐炎便向着大门口走去,一开门我就看见一个短发,带着一副金色眼睛,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看起来比我还像是买保险的男人。 第二章 怎么说,我第一次看见王强的感觉,虽然这五官还算可以,但是完全算不上帅,有点棒子国人的感觉,小小的眼睛,长相应该说是一般的那种,这家伙的个子不高,差不多就和胖子一般高,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这王强一进门就弟弟长弟弟短的拉近乎,脸上带着一种很职业很机械的笑,虽然是在笑,但是完全不含有感情的那种,让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真是纳闷了,这家伙是怎么赢的唐心的心了,这姑娘看见也不傻啊,怎么就能喜欢上这种材料啊?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唐炎很勉强的笑着,我知道此刻最难的其实是唐炎,对于我和铁衣来说还好,这演戏的难度不大,可这对唐炎来说可真就是考验演技了。 面对自己的杀姐愁人,还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种纠结的感情,想要刻意表演起来还真是不好操作,不过好在这唐炎平时就不给这王强什么好脸色,而这王强本就在唐炎的公司干,所以不管唐炎说什么,他都要受着。 看见我们几个,王强问道:“炎弟,这两位是?”这个时候,唐炎没好气的说道:“以后不要叫我炎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唐董,记住了没有。” 这两个家伙说话的感觉,还真不像是一家人,估计这王强在唐家肯定也没少受气。可能是因为王强知道自己所有的把柄都在唐炎手里,一是王强擅自挪用公款的事情,在公事上得罪了唐炎,二是这王强在外面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事情也让唐炎知道了,这于私上,王强更是得罪了唐炎。 要不是因为这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我估计这王强还真是不敢上门。不过既然来了,这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都要陪着一张笑脸,这就是金钱和权利的力量。 我看见唐炎完全不想搭理王强的表情,生怕王强看出端倪,于是便趁着路过的时候,悄悄在唐炎的耳边说道“要忍,一定要忍,注意态度和演技。”听见我的话,这唐炎才没好气的回了王强一句,“他们两个是来处理我姐姐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位姓崔,你叫崔经理就行了,那位姓铁,你叫铁助理就行了。” 听见唐炎说起了唐心,王强这家伙顿时就像是影帝俯身一般的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的喊着唐心的名字,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这是一对痴心恋人的感觉,不过因为我们都知道了王强和唐心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感觉就像是在看喜剧片一般的感觉。 谁知道,这王强越是这样表演,这唐炎像是冷笑,看样子很快就撑不下去就要上去揍这小子了,于是我赶紧示意铁衣拉着唐炎,这个时候十分关键,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好在这唐炎也是有些阅历的人,在我们的暗示这下很快的就开始调整好情绪了,冷冷的看着王强说道:“你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你当初干嘛去了,你要是对我姐姐好一点,她也不会离家出走,现在听警方说,我姐姐坠河了,好像是遇到打劫的,身上的钱财都不见了,现在我姐姐死了。” 说到这里,唐炎演技爆发,直接上去就给了王强一个耳光,这王强随着这一个耳光顿时倒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胸口喊着唐心的名字,一直说自己做错了,心好痛之类的。 看见差不多了,我拉了拉唐炎,说到:“王强先生,你们的家事,以后你们可以慢慢处理,今天我和铁助理来就是想要说说关于唐心小姐的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具体的事情,我的助理会跟你说清楚的。” 我说完话,看见王强将目光转向我了,于是我便摘下墨镜,假装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使劲的用双手摩擦眼睛,好像是我刚才喝茶水的时候,不小心倒在手上导致双手有点返潮,所以我便从茶几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擦干净双手。 这一次再摩擦眼睛的时候,这效果就好多了,随着砰的一声,我双眼的读心术顿时就点燃了,于是我赶紧带好墨镜,生怕这家伙发现我双眼的异样而对我产生好奇。 这个时候王强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而是看着我说:“崔经理,你这而为什么晚上在家里还带着眼镜啊?”我刚要说话,就听到铁衣说话了,铁衣说:“崔经理最近工作多,经常熬夜,使得双眼发炎了,还流脓,所以为了大家好,崔经理就带着眼睛了,最近这段时间基本连睡觉都带着眼镜。” 听到这里,这王强不住的说道,什么我辛苦了,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好好保护云云的,看样子非常热情,不过这家伙的嘴还真是可以,说话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社会阅历很丰富的那种。 我便点了点头,表示我接受王强的意见。这个时候,我渐渐的顺着王强的瞳仁,便感觉自己开始慢慢的进入王强的记忆了,这种感觉很熟悉,随着初步接触时候脑海里的一片白花花的雪花点之后,我脑子中的画面开始渐渐清晰了。 也就是说,此刻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王强的记忆当中,很快便能得知这王强杀害唐心的具体细节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有种小兴奋,全身被一种助鬼为乐的正义感所激荡着,感觉很不错。 这个时候,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孩子,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孩子,正在被其他的一些孩子围着边打边喊,“狗强,你连跌都没有,你是你娘捡来了......”而那个被叫做够强的男孩子在被这群小孩在围起来打的时候,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从这画面的角度来看,我便知道这背叫做狗强的男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王强了。 我直接跳过了这段讲述成长历程的戏路,我基本知道这王强应该是从小生活在农村,因为没有父亲而从小就被被的小孩欺负侮辱,接着就是王强在大学里的画面了,我看着王强跟几个人在打听消息,完事的时候还给了那两个人一百块钱。 看着王强死死的盯着走在前面的女孩,果然是唐心,看来这王强和唐心在一起,并不是如同唐心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上自学时候的巧合之类的,看来王强这小子十分有心计,估计是纯粹为了改变最近的命运,而不是因为真的动情喜欢上了唐心。 也就是说王强和唐心的邂逅,完全是在王强有计划的预谋当中,王强花钱买到了关于唐心的消息,知道了唐心的家庭背景很好,所以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唐心,故意制造邂逅的机会,看来这小子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很快画面里的王强经常将自己打扮的干净清爽的样子,通过和唐心同学买到的关于唐心行踪的消息,故意提前几分钟到达,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不期而遇的表情,给唐心营造一种这是解不开的缘分的感觉。 其实这唐心开始的时候倒是对着王强完全没有感觉,可就是架不住这小子算计,一次次的出现,一次次的巧合,看着唐心一个人发呆笑着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姑娘算是被这王强算计准了,在经历过一次王强花了一百十五块后找来的三个民工英雄救美之后,虽然这表演十分浮夸,但唐心估计是被女孩从小对英雄的崇拜情愫所英雄,果断的被王强追到手了。 第三章: 从这开始的画面,我就知道这王强还真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估计是家庭出生不好的缘故,早年丧父,出生贫困,所以想要快速改变命运的想法是非常强烈的。 所以王强对于唐心可以说是势在必得的,这家伙追求唐心的那段时间,基本都不去上课,而是打工赚钱,什么工作都干,清洗厕所,工地板砖,街边发传单,基本能干的都干了。 他转来的钱不吃不喝给唐心买花买礼物,加上刻意从唐心周围的人打听唐心的消息,所以很多次的不期而遇和小惊喜之后,唐心便成了王强的女朋友。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强跟唐心在一起之后,经常以各种理由骗取唐心的钱,而因为家庭出身比较好的原因,唐心对金钱的概念也很淡薄,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唐心的介绍,这王强便进入了唐心父亲的公司,这小子在进入公司之前,经常和唐心打听,唐心父亲的工作习惯爱好,工作时间等等,常常故意加班看电影到深夜,就是为了唐心的父亲经常有半夜去公司的习惯。 因为王强对唐心父亲的各种习惯了如指掌,所以这表现机会多多,渐渐的就赢得了唐心父亲的好感,加上这王强经常对周边同事顶头上司说自己已经和唐心订婚了,这升官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周边的人总是在唐心的父亲身边为他说好话。 这老爷子通过自己看见的和周围人说的,对着王强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好,在老爷子生日的时候,这唐心便带着王强参加了家庭的聚会,算是见家长了,老爷子觉得这小子肯吃苦,脑子活,有干劲,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问询王强的家庭情况,便同意了王强和唐心的事情。 这唐心和王强便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这下子公司的人更是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营造了一种青年才俊的感觉。 前面说过,这王强之所以追求唐心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喜欢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之类的,而是纯粹为了唐心的家庭情况,为了钱,为了事业,为了改变他自己卑微的命运。 那段时间,刚好唐心父亲的公司人事调整,这王强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管理财务的经理,这下子王强算是有钱了,吃喝穿十分讲究,好像跟以前的那个自己完全的划清了界限,这隐藏在身体里的某种情愫开始生根发芽了。 这小子开始赌博了,每天以唐家人自居,随意调动公司的资金,因为这小子赌博的时候欠了一大笔钱,所以这小子思来想去便偷偷挪用了公司的钱,那段时间刚好是唐炎初进公司的时候,这段时间,因为王强的变化,所以引得很多风言风语的议论。 这唐炎对王强的感觉开始渐渐有了变化,于是唐炎便安排人偷偷的调查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唐炎的无心之举,还真就查出问题了。 而刚好那个时间,老爷子因病去世了,所以唐炎忙着照顾家里的事情便无暇处理王强,当时便决定调离王强的职位,让他从大权在握的财务经理,调职到了主管后勤的经理。 虽然这轨迹看起来像是平行移动,但是这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强失势了,以前对他笑呵呵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调转风向了,跟这王强拉开了距离。 在处理老爷子的事情那段时候,唐炎私下里和王强有过一次见面,那是在唐炎的办公室里,唐炎闭起门来将公司的财务报表丢在了王强的面前,让王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王强哪里敢说,一直反复的说着老爷子说着唐心,泪流满面神泪俱下,这个时候,唐炎又将一个大信封丢在了王强的脸上,王强颤颤巍巍的将那个纸袋打开,当王强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径直给唐炎跪下了,自己扇自己耳光,这用力十分生猛,自己把自己扇的嘴角都是血。 这信封里的东西,便是唐炎在安排人调查王强的财务问题的时候无意发现的王强保养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牛丽,是一个演艺圈的不入流明星,却经常以明星的身份自居,这王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所以勾搭上了这个叫牛丽的女人。 我看了看王强和牛丽的那段记忆,在王强和牛丽相处的时候,这牛丽还真把自己当阔太了,闹着王强买车买房买名牌,这没多久便将王强存下的钱都败光了。 可是这牛丽比唐心会打扮会撒娇让王强很有成就感,于是王强对着牛丽算是彻底的欲罢不能了,基本是牛丽说什么,王强就干什么,可是现在王强没钱了,这牛丽便吵吵着要跟王强分手。 这下子王强算是真急眼了,这小子已经爱牛丽爱到骨子里了,这东西也是很有戏剧效果,王强因为爱着唐心的钱而跟唐心在一起,而牛丽则爱着王强的钱,牛丽跟王强在一起,要是没有了金钱这个强大的理由,这牛丽是断然不肯跟王强继续下去的。 这个时候,王强开始参与赌博,下的本很大,这家伙却越输越多,自己的那点继续算是败干净了,这家伙却有了赌瘾,总想着翻本,总想着赚回自己输掉的就不玩了,可是这赌博本就是个无底洞,王强越陷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了。 为了偿还赌债,为了继续和牛丽在一起,这王强便开始打公司的主意,因为他负责财务,接触钱的机会多,加上这小子本就是学金融的,所以各种手段下,盗取了公司的一大笔钱。 这不面对唐炎的质问,这王强算是真的怕了,这家伙要是唐炎报公的话,这王强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这王强便一直以唐心和唐父为理由求唐炎放过他。 当时他们倒是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等唐父的病情好转之后,这王强必需自己主动离开唐心,要是这样的话,唐炎便不再追求王强,要是王强继续缠着唐心欺骗唐心的话,这唐炎便会将王强交给警方处理。 谁知道,这个时候,唐父不但没有病情好转,而且还突然撒手人寰了,这唐父离开的时候,留给唐炎整个公司,而因为此刻的唐心因为王强的不关心,性格甚至有些自闭了,这唐父为了女儿买了几千万的保险,每年都能拿到不少钱,算是女儿一辈子的保障,可是唐父却不曾想到正是这个原本善意的想法,却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时候,王强知道自己在唐家算是彻底呆不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跟牛丽摊牌去了,可是这女人精明的很,当她听到王强骂骂咧咧的说老头子把整个公司留给唐炎而留给唐心的是一个几千万的保险的时候。 这个女人就开始成为了我读取的记忆的主角,正是这个叫牛丽的女人,因为这女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浓妆艳抹,我也看不出长相到底怎样,倒是身材非常火辣,估计是胖子喜欢的类型,这也是王强对着牛丽言听计从的根本,这小子像是中毒了一般,这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见从牛丽的嘴里说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一个关于唐心命运的计划。这牛丽眼珠子一转便对着王强说道:“你的意思是老爷子给你们家黄脸婆留下了几千万是吗?既然这样,强哥哥,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你们家黄脸婆,咱们骗出保险之后,定居到国外,就你和我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咱们的生活有了保障,我也就可以退出演艺圈了,咱们好好过,你说怎么样啊。”看着这女人撒娇,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太刺激了。 第四章 从我读心的过程中,我得知了,这牛丽其实真是算不上什么演艺圈的人物,牛丽其实是一个女演员家的保姆,这个女演员的老公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这个老总唯一的爱好就是女人。 所以这牛丽所谓的跟演艺圈的接触就是跟这个老总有了关系。但是很快牛丽和这个老总的事情被这女演员发现了,结果牛丽被暴揍一顿后,被赶出了女演员的家。 这牛丽原本在保姆界也是自称明星家的保姆,一向很有优越感,这被赶出家门之后,因为这女演员的关系也没法在这保姆圈子里混了。 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差的她又看不上,这个时候,牛丽便投奔了一个在女演员家见过的一个二流导演的怀抱,当起了这个导演的情人,偶尔在一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扮演个花瓶,死尸之类的角色,这之后,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一般了。 因为一次宴会的缘故,这牛丽便遇到了王强,得知王强的身份之后,施展全身魅力,终于甩了那个二流导演之后,跟王强混在了一起,这事情唐炎已经知道了。 王强看见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唐炎没有报警已经是自己走了狗屎运了,知道自己在唐炎的公司走人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也是十分郁闷。 王强这小子出身卑微,为了过上好日子,用尽千般手段才成功的将唐心追到手,要他将到手的肥肉再吐出来,还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可是现在唐家是唐炎当家,唐炎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加上唐炎知道了他擅自挪用公款和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所以王强的好日子是真到头了。 王强本就是指着唐心混的,这结婚以来其实也没有多少钱,这好不容易冒险盗用公款的钱也基本都在赌博的时候输掉和被牛丽败光了。 这王强准备和牛丽摊牌的时候,这牛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这女人最近又搭上了一个煤老板,正想着是时候推出她那个演艺圈找个土豪嫁了,听到王强的话,这女人更是下定决心要跟王强玩完了、 可是当王强说道,这唐家的老爷子在离世的时候曾留下一份几千万的保险给唐心,保险里写着要是王强和唐心日子过的不错,到了一定年限的时候,收益人是他们夫妻两个,如果这唐心意外离世的话,经过唐炎的同意,这王强是可以拿到全部的保险赔偿金的。 牛丽听到这里,顿时打定主意,临走的时候再坑王强一把,把这千万赔偿金拿到手再说,于是牛丽便劝说王强找个机会杀死唐心,造成意外的现场、 估计王强也是被逼急了,一方面,他在外面欠下一笔巨大的高利债,这些人每天喊着要剁了王强,今天一个胳膊明天一条腿的,这王强早怕的不行了。一方面,王强也知道,自己要是没钱的话,是根本拴不住牛丽的心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王强就是喜欢牛丽喜欢到不行。 所以这王强一不做二不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唐心。这个家伙真是无耻,在一个公厕里的门上看见了一个卖迷药的小广告,于是王强就跟这小广告上的人取得了联系。 这家伙和卖迷药的取得了联系之后,戴着假发,披着围巾,带着墨镜,大晚上的就去买药了,这卖假药的老汉当时一看见王强的造型之后,当时就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这大晚上的全副武装,还以为看见鬼了。 这王强此刻也是非常的紧张,生怕一点意外就让让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接递过去钱,从颤颤巍巍的老汉手里拿过迷药之后,甚至连怎么用都没有问就跑了。 这买到迷药的王强,按照牛丽的指示开始了杀死唐心的计划,刚好那段时间快到唐心三十六岁生日了,因为前段时间,唐炎找过王强谈话,所以王强这段时间对唐心特别好,唐心还以为这王强终于浪子回头了,心里也是十分慰藉。 于是王强便按照牛丽的办法,在生日的时候约唐心去他们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餐馆吃饭,因为一是这饭馆比较偏僻,在郊外。二是能够让唐心心甘情愿的跟他去偏僻的地方。 为了一击即中,王强这禽兽竟然将买到的全部迷药都倒进了一盒子牛奶里,甚至还用热水加热了。我看着画面里,王强对着唐心含情脉脉的说道:“唐心,前段时间我为了公司的事情冷落了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和咱们即将要的孩子,你知道吗。我想和你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和咱们可爱的孩子。” 听着王强的话,唐心顿时眼前一亮:“强子你说什么,你终于决定要咱们的孩子了吗?”看着唐心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几乎都崩溃了,这女人在这个时候的智商这是肿么了,怎么假的谎言竟然完全看不出来。我甚至有种冲动直接钻进我此刻正在读的画面里,揭穿这王强的谎言,作为旁观者,我都差点气吐血了。 可是我现在虽然气的都快爆血管了,但是作为局外人的我完全改变不了这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感觉非常憋屈,就好像你身在犯罪现场,零距离的接触罪犯正在行凶的过程,但是你能做的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可是现在我必需要看下去,通过王强犯罪的蛛丝马迹找到这家伙犯罪的证据,这小子也是个细心之人,要不然唐心始终这么久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想必这小子也是蓄谋已久,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我继续看着王强在努力的跟唐心煽情,表达他的真爱,真心和真气,这用词十分恶心,让我几乎都听不下去了,所以对于王强忽悠唐心的这段,我就用双手堵着耳朵,直到看见王强掏出那一刻加热的牛奶打开递给唐心的时候我才放下双手。 估计是王强这小子有点紧张,在打开牛奶的时候不小心飞溅出几滴落在了车子座位下面,我看见唐心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强,会心一笑,很幸福的样子,结果王强递过来的牛奶,刚喝了几口,我便看见唐心倒下了。 这情况真就是如同我在用读魂术在唐心的记忆里看见的那一幕再次上演,这畜生不但没有一丝害怕,而是开始歇斯底里的数落唐心,唐父还有唐炎的不是,好像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唐家一家人害的,看到这里,我真是想抽死这家伙,这行径简直禽兽不如,气的我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第一三八章 牛丽阴谋 第一章 等我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心下意识的想要摸那一把戳在门上的指纹锁,可是当她的手直接穿锁而过的时候,顿时便泪流满面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而她却再也打不开家门的钥匙,这就是生死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远,其实只在一线之间,还好。因为有视频监控的原因,很快唐炎就出来开门了。 而唐炎路过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就在他咫尺之间的姐姐唐心,径直穿过唐心的身体向着我们走来。唐炎看着我们问道:“我姐姐来了吗?还是在李道长的那个黑色纸袋里吗?” 我摇了摇头,朝着唐心的放心奴了奴嘴,意思是唐心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唐炎看了半天,还是完全看不到,也是想他这样阳气旺盛的人,是不可能看的见此刻已经身为鬼体的唐心的。 因为天气有点凉了,我便说道:“唐炎,唐心就在你身边,咱们还是进去聊吧。”当我们进门的时候,我还是真没发现李果他们提前布置的视频监控,确实是专业点的,要不是唐炎介绍一会聊天时候需要的角度,我还真是发现不了。 想来,只要今天王强敢出现,定然会落下把柄,逃不过惩罚的命运。因为提前坐过准备,所以我便让现场的警方的人出去李果之外全部出去了,这么多人,估计王强一来看见就傻了。 此刻,王强对我们的安全是根本不构成威胁的,所以不需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于是李果便将屋内警方的人安排到房子周围进行部署。看着警方的人都出去了之后,房间就剩下我、铁衣、李振、唐炎、李果五个男人和唐心一个女鬼。 我看着唐炎问道:“你的母亲哪?不跟你住一起?”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看见唐心在众人都看不见她的时候,一直在各个房间转来转去,我估计这应该是在寻找她的母亲。 当我问出这句话后,我看见唐心看着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唐炎听见我的话后说:“哦,我母亲有点不舒服,我安排人陪着母亲出去了,等处理完王强这畜生的事情之后,我便会把母亲接回来,还有就是我不想母亲看见这个畜生,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就......。” 听着唐炎没有说完的话,我便懂得了他的意思,是啊!原本一个美满的四口之家,此刻只剩下唐炎和母亲相依为命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我看着李果也在看着我,于是我便从怀里掏出了那一瓶子婴儿泪,给唐炎和李果都擦拭了一些,因为这李果和唐炎是老朋友了,所以我并没有将他当公职人员。 当这婴儿泪擦拭完毕之后,唐炎便和李果看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唐心,这唐炎已经试过一次了,没有那么激动,倒是这李果在擦拭完婴儿泪看见唐心之后不住的喊着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我看着李果说道“李队,这视频系统都安排好了吗?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吧,一会这些可都是留证据的关键啊。”李果看着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崔大人,你放心吧,这里都安排的妥妥的,一定没问题。” 因为开始的时候是唐心因为的是阳世阴差的缘故,所以叫我崔大人,而这唐炎在看见姐姐唐心之后,也开始叫我崔大人,此刻这李果也跟着叫的感觉非常不错,我也很享受这个称谓,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所以我也就没有提出叫我名字就行。 听着李果的话,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现在李队你既然能看见唐心了,所以这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要奇怪了。我一会会用读心术读取王强在杀害唐心的记忆中,留下了什么证据,当证据拿到手之后,你们便可以将这畜生绳之以法了。所以你一会只要配合我就行了。别漏出马脚就好。” 李果听到我的话,果断的点了点头,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这个时候,我看了看表,和王强约好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样子。 于是我们先换好提前准备好的西装,我也就纳闷了,为毛这搞保险行业的春夏秋冬没事都喜欢穿这个西服啊,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要是夏天让我们套上这西服,估计比死还难受,我们换好衣服之后,闲着没事每个人都抽了根烟。 这个时候,我想想还是不好,这李果在白山市也算是有名的警官了,这万一要是王强真知道李果的存在那事情可就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了。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一会与王强的见面,只需要我和铁衣、唐炎就行了,因为这胖子可以帮助李果和唐炎在沟通的时候,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好歹有个专业的人在也好处理,还有就是,给胖子准备的那套西装胖子完全不能穿,虽然这胖子说没有问题,愣是憋着一口气,憋的都后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十分面勉强的将西装套在了身上。 就在胖子套上这西装嘚瑟说自己身材还不错的时候,这西服随着胖子的动作完全爆裂开来,让胖子穿着现在这一套运动装去见王强肯定也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我就说道:“李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唐心姐去房间里录下口供,这期间胖子会陪着你们,一来你不要害怕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而来你们沟通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胖子就行了。 一会负责和王强接触的事情,有我和铁衣、唐炎在就行了,你可以先将唐心的话记录下来,以后肯定会有帮助,而唐炎你一会主要负责和王强沟通,需要的时候,铁衣自然会配合你,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我一会要是进入读心状态的时候,可能会外表看起来有些痴呆,要是遇到什么对话啥的你们替我圆过去就行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果的外套上挂着一幅墨镜,我便走过去说道:“这眼睛借我用用,我一会读心的时候眼睛会变色,要是让王强看到的话就不好了。”我结果王强递给我的墨镜之后,这唐心便和胖子、李果进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而我则戴着墨镜穿着西服准备即将到来的王强,我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造型十分酷帅,于是忙中偷闲的来了两张自拍,效果十分不错,就算不需要美颜,已经非常的帅气了。 这个时候,距离王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四分钟的时候,我听见别墅门口出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看了看,这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刚刚就是我们和王强约定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装逼故意踩着时间点进来的,还是真就赶上这时间,真是一分不多,一份不少。我对着唐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现在你去开门吧,放平心态,暂时忘掉仇恨,记住你现在的隐忍就是为了帮助你姐姐沉冤昭雪,你要是因为愤怒而暴漏的话,我们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听见我的话,唐炎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我唐炎也是见过风浪的事情,你放心吧。”说完话,这唐炎便向着大门口走去,一开门我就看见一个短发,带着一副金色眼睛,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看起来比我还像是买保险的男人。 第二章 怎么说,我第一次看见王强的感觉,虽然这五官还算可以,但是完全算不上帅,有点棒子国人的感觉,小小的眼睛,长相应该说是一般的那种,这家伙的个子不高,差不多就和胖子一般高,大概就是个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这王强一进门就弟弟长弟弟短的拉近乎,脸上带着一种很职业很机械的笑,虽然是在笑,但是完全不含有感情的那种,让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总感觉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真是纳闷了,这家伙是怎么赢的唐心的心了,这姑娘看见也不傻啊,怎么就能喜欢上这种材料啊?真是奇怪。 这个时候,唐炎很勉强的笑着,我知道此刻最难的其实是唐炎,对于我和铁衣来说还好,这演戏的难度不大,可这对唐炎来说可真就是考验演技了。 面对自己的杀姐愁人,还要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种纠结的感情,想要刻意表演起来还真是不好操作,不过好在这唐炎平时就不给这王强什么好脸色,而这王强本就在唐炎的公司干,所以不管唐炎说什么,他都要受着。 看见我们几个,王强问道:“炎弟,这两位是?”这个时候,唐炎没好气的说道:“以后不要叫我炎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唐董,记住了没有。” 这两个家伙说话的感觉,还真不像是一家人,估计这王强在唐家肯定也没少受气。可能是因为王强知道自己所有的把柄都在唐炎手里,一是王强擅自挪用公款的事情,在公事上得罪了唐炎,二是这王强在外面养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事情也让唐炎知道了,这于私上,王强更是得罪了唐炎。 要不是因为这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我估计这王强还真是不敢上门。不过既然来了,这小子不管发生什么不愉快都要陪着一张笑脸,这就是金钱和权利的力量。 我看见唐炎完全不想搭理王强的表情,生怕王强看出端倪,于是便趁着路过的时候,悄悄在唐炎的耳边说道“要忍,一定要忍,注意态度和演技。”听见我的话,这唐炎才没好气的回了王强一句,“他们两个是来处理我姐姐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位姓崔,你叫崔经理就行了,那位姓铁,你叫铁助理就行了。” 听见唐炎说起了唐心,王强这家伙顿时就像是影帝俯身一般的嚎啕大哭起来,声泪俱下的喊着唐心的名字,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就以为这是一对痴心恋人的感觉,不过因为我们都知道了王强和唐心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这感觉就像是在看喜剧片一般的感觉。 谁知道,这王强越是这样表演,这唐炎像是冷笑,看样子很快就撑不下去就要上去揍这小子了,于是我赶紧示意铁衣拉着唐炎,这个时候十分关键,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好在这唐炎也是有些阅历的人,在我们的暗示这下很快的就开始调整好情绪了,冷冷的看着王强说道:“你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你当初干嘛去了,你要是对我姐姐好一点,她也不会离家出走,现在听警方说,我姐姐坠河了,好像是遇到打劫的,身上的钱财都不见了,现在我姐姐死了。” 说到这里,唐炎演技爆发,直接上去就给了王强一个耳光,这王强随着这一个耳光顿时倒在地上,死死的抱着胸口喊着唐心的名字,一直说自己做错了,心好痛之类的。 看见差不多了,我拉了拉唐炎,说到:“王强先生,你们的家事,以后你们可以慢慢处理,今天我和铁助理来就是想要说说关于唐心小姐的千万保险赔偿金的事情。这具体的事情,我的助理会跟你说清楚的。” 我说完话,看见王强将目光转向我了,于是我便摘下墨镜,假装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使劲的用双手摩擦眼睛,好像是我刚才喝茶水的时候,不小心倒在手上导致双手有点返潮,所以我便从茶几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擦干净双手。 这一次再摩擦眼睛的时候,这效果就好多了,随着砰的一声,我双眼的读心术顿时就点燃了,于是我赶紧带好墨镜,生怕这家伙发现我双眼的异样而对我产生好奇。 这个时候王强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而是看着我说:“崔经理,你这而为什么晚上在家里还带着眼镜啊?”我刚要说话,就听到铁衣说话了,铁衣说:“崔经理最近工作多,经常熬夜,使得双眼发炎了,还流脓,所以为了大家好,崔经理就带着眼睛了,最近这段时间基本连睡觉都带着眼镜。” 听到这里,这王强不住的说道,什么我辛苦了,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要好好保护云云的,看样子非常热情,不过这家伙的嘴还真是可以,说话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社会阅历很丰富的那种。 我便点了点头,表示我接受王强的意见。这个时候,我渐渐的顺着王强的瞳仁,便感觉自己开始慢慢的进入王强的记忆了,这种感觉很熟悉,随着初步接触时候脑海里的一片白花花的雪花点之后,我脑子中的画面开始渐渐清晰了。 也就是说,此刻我已经完全进入了王强的记忆当中,很快便能得知这王强杀害唐心的具体细节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有种小兴奋,全身被一种助鬼为乐的正义感所激荡着,感觉很不错。 这个时候,我的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孩子,一个出生在农村的孩子,正在被其他的一些孩子围着边打边喊,“狗强,你连跌都没有,你是你娘捡来了......”而那个被叫做够强的男孩子在被这群小孩在围起来打的时候,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从这画面的角度来看,我便知道这背叫做狗强的男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王强了。 我直接跳过了这段讲述成长历程的戏路,我基本知道这王强应该是从小生活在农村,因为没有父亲而从小就被被的小孩欺负侮辱,接着就是王强在大学里的画面了,我看着王强跟几个人在打听消息,完事的时候还给了那两个人一百块钱。 看着王强死死的盯着走在前面的女孩,果然是唐心,看来这王强和唐心在一起,并不是如同唐心所说的那样,是因为上自学时候的巧合之类的,看来王强这小子十分有心计,估计是纯粹为了改变最近的命运,而不是因为真的动情喜欢上了唐心。 也就是说王强和唐心的邂逅,完全是在王强有计划的预谋当中,王强花钱买到了关于唐心的消息,知道了唐心的家庭背景很好,所以开始有目的的接近唐心,故意制造邂逅的机会,看来这小子也真是煞费苦心啊。 很快画面里的王强经常将自己打扮的干净清爽的样子,通过和唐心同学买到的关于唐心行踪的消息,故意提前几分钟到达,然后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不期而遇的表情,给唐心营造一种这是解不开的缘分的感觉。 其实这唐心开始的时候倒是对着王强完全没有感觉,可就是架不住这小子算计,一次次的出现,一次次的巧合,看着唐心一个人发呆笑着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姑娘算是被这王强算计准了,在经历过一次王强花了一百十五块后找来的三个民工英雄救美之后,虽然这表演十分浮夸,但唐心估计是被女孩从小对英雄的崇拜情愫所英雄,果断的被王强追到手了。 第三章: 从这开始的画面,我就知道这王强还真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估计是家庭出生不好的缘故,早年丧父,出生贫困,所以想要快速改变命运的想法是非常强烈的。 所以王强对于唐心可以说是势在必得的,这家伙追求唐心的那段时间,基本都不去上课,而是打工赚钱,什么工作都干,清洗厕所,工地板砖,街边发传单,基本能干的都干了。 他转来的钱不吃不喝给唐心买花买礼物,加上刻意从唐心周围的人打听唐心的消息,所以很多次的不期而遇和小惊喜之后,唐心便成了王强的女朋友。 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强跟唐心在一起之后,经常以各种理由骗取唐心的钱,而因为家庭出身比较好的原因,唐心对金钱的概念也很淡薄,所以也就没有当回事。 大学毕业的时候,因为唐心的介绍,这王强便进入了唐心父亲的公司,这小子在进入公司之前,经常和唐心打听,唐心父亲的工作习惯爱好,工作时间等等,常常故意加班看电影到深夜,就是为了唐心的父亲经常有半夜去公司的习惯。 因为王强对唐心父亲的各种习惯了如指掌,所以这表现机会多多,渐渐的就赢得了唐心父亲的好感,加上这王强经常对周边同事顶头上司说自己已经和唐心订婚了,这升官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周边的人总是在唐心的父亲身边为他说好话。 这老爷子通过自己看见的和周围人说的,对着王强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好,在老爷子生日的时候,这唐心便带着王强参加了家庭的聚会,算是见家长了,老爷子觉得这小子肯吃苦,脑子活,有干劲,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问询王强的家庭情况,便同意了王强和唐心的事情。 这唐心和王强便正式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席各种公开场合,这下子公司的人更是对他刮目相看,这小子营造了一种青年才俊的感觉。 前面说过,这王强之所以追求唐心并不是因为自己多么喜欢这个姑娘,一见钟情之类的,而是纯粹为了唐心的家庭情况,为了钱,为了事业,为了改变他自己卑微的命运。 那段时间,刚好唐心父亲的公司人事调整,这王强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管理财务的经理,这下子王强算是有钱了,吃喝穿十分讲究,好像跟以前的那个自己完全的划清了界限,这隐藏在身体里的某种情愫开始生根发芽了。 这小子开始赌博了,每天以唐家人自居,随意调动公司的资金,因为这小子赌博的时候欠了一大笔钱,所以这小子思来想去便偷偷挪用了公司的钱,那段时间刚好是唐炎初进公司的时候,这段时间,因为王强的变化,所以引得很多风言风语的议论。 这唐炎对王强的感觉开始渐渐有了变化,于是唐炎便安排人偷偷的调查公司的财务状况,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唐炎的无心之举,还真就查出问题了。 而刚好那个时间,老爷子因病去世了,所以唐炎忙着照顾家里的事情便无暇处理王强,当时便决定调离王强的职位,让他从大权在握的财务经理,调职到了主管后勤的经理。 虽然这轨迹看起来像是平行移动,但是这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强失势了,以前对他笑呵呵的人这个时候已经调转风向了,跟这王强拉开了距离。 在处理老爷子的事情那段时候,唐炎私下里和王强有过一次见面,那是在唐炎的办公室里,唐炎闭起门来将公司的财务报表丢在了王强的面前,让王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王强哪里敢说,一直反复的说着老爷子说着唐心,泪流满面神泪俱下,这个时候,唐炎又将一个大信封丢在了王强的脸上,王强颤颤巍巍的将那个纸袋打开,当王强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径直给唐炎跪下了,自己扇自己耳光,这用力十分生猛,自己把自己扇的嘴角都是血。 这信封里的东西,便是唐炎在安排人调查王强的财务问题的时候无意发现的王强保养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牛丽,是一个演艺圈的不入流明星,却经常以明星的身份自居,这王强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和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所以勾搭上了这个叫牛丽的女人。 我看了看王强和牛丽的那段记忆,在王强和牛丽相处的时候,这牛丽还真把自己当阔太了,闹着王强买车买房买名牌,这没多久便将王强存下的钱都败光了。 可是这牛丽比唐心会打扮会撒娇让王强很有成就感,于是王强对着牛丽算是彻底的欲罢不能了,基本是牛丽说什么,王强就干什么,可是现在王强没钱了,这牛丽便吵吵着要跟王强分手。 这下子王强算是真急眼了,这小子已经爱牛丽爱到骨子里了,这东西也是很有戏剧效果,王强因为爱着唐心的钱而跟唐心在一起,而牛丽则爱着王强的钱,牛丽跟王强在一起,要是没有了金钱这个强大的理由,这牛丽是断然不肯跟王强继续下去的。 这个时候,王强开始参与赌博,下的本很大,这家伙却越输越多,自己的那点继续算是败干净了,这家伙却有了赌瘾,总想着翻本,总想着赚回自己输掉的就不玩了,可是这赌博本就是个无底洞,王强越陷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了。 为了偿还赌债,为了继续和牛丽在一起,这王强便开始打公司的主意,因为他负责财务,接触钱的机会多,加上这小子本就是学金融的,所以各种手段下,盗取了公司的一大笔钱。 这不面对唐炎的质问,这王强算是真的怕了,这家伙要是唐炎报公的话,这王强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所以这王强便一直以唐心和唐父为理由求唐炎放过他。 当时他们倒是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等唐父的病情好转之后,这王强必需自己主动离开唐心,要是这样的话,唐炎便不再追求王强,要是王强继续缠着唐心欺骗唐心的话,这唐炎便会将王强交给警方处理。 谁知道,这个时候,唐父不但没有病情好转,而且还突然撒手人寰了,这唐父离开的时候,留给唐炎整个公司,而因为此刻的唐心因为王强的不关心,性格甚至有些自闭了,这唐父为了女儿买了几千万的保险,每年都能拿到不少钱,算是女儿一辈子的保障,可是唐父却不曾想到正是这个原本善意的想法,却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这个时候,王强知道自己在唐家算是彻底呆不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跟牛丽摊牌去了,可是这女人精明的很,当她听到王强骂骂咧咧的说老头子把整个公司留给唐炎而留给唐心的是一个几千万的保险的时候。 这个女人就开始成为了我读取的记忆的主角,正是这个叫牛丽的女人,因为这女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浓妆艳抹,我也看不出长相到底怎样,倒是身材非常火辣,估计是胖子喜欢的类型,这也是王强对着牛丽言听计从的根本,这小子像是中毒了一般,这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见从牛丽的嘴里说出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一个关于唐心命运的计划。这牛丽眼珠子一转便对着王强说道:“你的意思是老爷子给你们家黄脸婆留下了几千万是吗?既然这样,强哥哥,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你们家黄脸婆,咱们骗出保险之后,定居到国外,就你和我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咱们的生活有了保障,我也就可以退出演艺圈了,咱们好好过,你说怎么样啊。”看着这女人撒娇,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太刺激了。 第四章 从我读心的过程中,我得知了,这牛丽其实真是算不上什么演艺圈的人物,牛丽其实是一个女演员家的保姆,这个女演员的老公是一个公司的老总,这个老总唯一的爱好就是女人。 所以这牛丽所谓的跟演艺圈的接触就是跟这个老总有了关系。但是很快牛丽和这个老总的事情被这女演员发现了,结果牛丽被暴揍一顿后,被赶出了女演员的家。 这牛丽原本在保姆界也是自称明星家的保姆,一向很有优越感,这被赶出家门之后,因为这女演员的关系也没法在这保姆圈子里混了。 条件好的看不上她,条件差的她又看不上,这个时候,牛丽便投奔了一个在女演员家见过的一个二流导演的怀抱,当起了这个导演的情人,偶尔在一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扮演个花瓶,死尸之类的角色,这之后,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一般了。 因为一次宴会的缘故,这牛丽便遇到了王强,得知王强的身份之后,施展全身魅力,终于甩了那个二流导演之后,跟王强混在了一起,这事情唐炎已经知道了。 王强看见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唐炎没有报警已经是自己走了狗屎运了,知道自己在唐炎的公司走人是迟早的事情,所以王强也是十分郁闷。 王强这小子出身卑微,为了过上好日子,用尽千般手段才成功的将唐心追到手,要他将到手的肥肉再吐出来,还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可是现在唐家是唐炎当家,唐炎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加上唐炎知道了他擅自挪用公款和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所以王强的好日子是真到头了。 王强本就是指着唐心混的,这结婚以来其实也没有多少钱,这好不容易冒险盗用公款的钱也基本都在赌博的时候输掉和被牛丽败光了。 这王强准备和牛丽摊牌的时候,这牛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这女人最近又搭上了一个煤老板,正想着是时候推出她那个演艺圈找个土豪嫁了,听到王强的话,这女人更是下定决心要跟王强玩完了、 可是当王强说道,这唐家的老爷子在离世的时候曾留下一份几千万的保险给唐心,保险里写着要是王强和唐心日子过的不错,到了一定年限的时候,收益人是他们夫妻两个,如果这唐心意外离世的话,经过唐炎的同意,这王强是可以拿到全部的保险赔偿金的。 牛丽听到这里,顿时打定主意,临走的时候再坑王强一把,把这千万赔偿金拿到手再说,于是牛丽便劝说王强找个机会杀死唐心,造成意外的现场、 估计王强也是被逼急了,一方面,他在外面欠下一笔巨大的高利债,这些人每天喊着要剁了王强,今天一个胳膊明天一条腿的,这王强早怕的不行了。一方面,王强也知道,自己要是没钱的话,是根本拴不住牛丽的心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王强就是喜欢牛丽喜欢到不行。 所以这王强一不做二不休,便下定决心要杀了唐心。这个家伙真是无耻,在一个公厕里的门上看见了一个卖迷药的小广告,于是王强就跟这小广告上的人取得了联系。 这家伙和卖迷药的取得了联系之后,戴着假发,披着围巾,带着墨镜,大晚上的就去买药了,这卖假药的老汉当时一看见王强的造型之后,当时就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这大晚上的全副武装,还以为看见鬼了。 这王强此刻也是非常的紧张,生怕一点意外就让让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接递过去钱,从颤颤巍巍的老汉手里拿过迷药之后,甚至连怎么用都没有问就跑了。 这买到迷药的王强,按照牛丽的指示开始了杀死唐心的计划,刚好那段时间快到唐心三十六岁生日了,因为前段时间,唐炎找过王强谈话,所以王强这段时间对唐心特别好,唐心还以为这王强终于浪子回头了,心里也是十分慰藉。 于是王强便按照牛丽的办法,在生日的时候约唐心去他们大学谈恋爱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餐馆吃饭,因为一是这饭馆比较偏僻,在郊外。二是能够让唐心心甘情愿的跟他去偏僻的地方。 为了一击即中,王强这禽兽竟然将买到的全部迷药都倒进了一盒子牛奶里,甚至还用热水加热了。我看着画面里,王强对着唐心含情脉脉的说道:“唐心,前段时间我为了公司的事情冷落了你,其实你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和咱们即将要的孩子,你知道吗。我想和你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和咱们可爱的孩子。” 听着王强的话,唐心顿时眼前一亮:“强子你说什么,你终于决定要咱们的孩子了吗?”看着唐心一脸幸福的表情,我几乎都崩溃了,这女人在这个时候的智商这是肿么了,怎么假的谎言竟然完全看不出来。我甚至有种冲动直接钻进我此刻正在读的画面里,揭穿这王强的谎言,作为旁观者,我都差点气吐血了。 可是我现在虽然气的都快爆血管了,但是作为局外人的我完全改变不了这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感觉非常憋屈,就好像你身在犯罪现场,零距离的接触罪犯正在行凶的过程,但是你能做的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真的是非常糟糕。 可是现在我必需要看下去,通过王强犯罪的蛛丝马迹找到这家伙犯罪的证据,这小子也是个细心之人,要不然唐心始终这么久警方都没有找到证据,想必这小子也是蓄谋已久,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我继续看着王强在努力的跟唐心煽情,表达他的真爱,真心和真气,这用词十分恶心,让我几乎都听不下去了,所以对于王强忽悠唐心的这段,我就用双手堵着耳朵,直到看见王强掏出那一刻加热的牛奶打开递给唐心的时候我才放下双手。 估计是王强这小子有点紧张,在打开牛奶的时候不小心飞溅出几滴落在了车子座位下面,我看见唐心含情脉脉的看着王强,会心一笑,很幸福的样子,结果王强递过来的牛奶,刚喝了几口,我便看见唐心倒下了。 这情况真就是如同我在用读魂术在唐心的记忆里看见的那一幕再次上演,这畜生不但没有一丝害怕,而是开始歇斯底里的数落唐心,唐父还有唐炎的不是,好像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唐家一家人害的,看到这里,我真是想抽死这家伙,这行径简直禽兽不如,气的我呼吸急促,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第二一九章 最远距离 看着画面里牛丽猥琐的嘴脸我十分愤怒,这王强虽然不是什么好货,但这牛丽是导致王强杀害妻子唐心的直接凶手,辛亏我这个时候没有直接报警,而是选择用读心术,要不然还真是放过了这个牛丽。 想到这里,我想要看的细节基本都清楚了,我目前可以寻得的证据,应该就是王强遗留在车里的那些因为唐心无意溅落的参杂着迷药的饮料,还有王强留下的指纹,作为一个外行来说,我也不知道,这些证据够不够拿下王强。 因为这案发地点我们已经找到了,所以也不怕王强这小子不认罪。就在我刚刚收起读心术的时候,我看见李果刚刚进去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出来的不是李果而是唐心。 这房间里此刻只有我和铁衣、唐炎是看的见唐心的,所以我面对突然走出房间的唐心要做什么十分好奇,因为王强现在看不到唐心,所以也无所谓的继续和铁衣讨论着保险赔偿的问题。 这个时候,唐心看着我们暗示我们先关掉布置在客厅里的视频系统,虽然我不知道唐心要干什么,还是对着铁衣点了点头,铁衣趁着王强喝水的功夫,果断的关掉了视频系统。 我继续看着唐心,唐心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便将瓶子从桌子下面塞进铁衣手里,铁衣拿到装着婴儿泪的小玻璃瓶子之后,滴在手指上几滴,从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直接弹射到了王强的眼睛上面。 这刚刚放下杯子的王强,下意识的就去擦拭眼睛,一边喊道:“什么东西掉眼睛里了,好像是水,凉凉的。”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静静的退后,直接退回到李果所在的那个房间。 我看着理过在整理着一叠子资料,看这样子应该是记录下唐心所讲述的事情的经过,李果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禽兽畜生的骂着,突然看见我们进来之后。 李果好奇的看着我们三个人说道:“你们怎么进来了?外面在干什么?唐心刚才说出去看看你们的进展怎么样了,我想这王强眼睛上也没有擦拭那种药水,应该看不见唐心,所以我就让她出去了。这她出去了,你们怎么进来了?” 这个时候我和铁衣都没有说话,而唐炎则一直含着一根烟,也没有点着火,估计这架势随时都有可能冲出去杀了王强的冲动。我和铁衣此刻的关注力都放在了唐炎的身上。 这眼睁睁的看着杀死自己姐姐的凶手在眼前,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知道唐炎此刻在努力的隐忍着,随时都会爆发,我也不敢贸然的去点着唐炎嘴里的烟,生怕这点燃的不是一根烟而是唐炎的怒火,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控制好唐炎,省的他做出什么傻事情。 想到这里,我顿时对着铁衣使了使颜色,这铁衣也是心领神会的,和我一起向后慢慢退后了一点,挡在了唐炎和大门之间。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突然听到王强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听到这个声音,李果下意识的就要冲过来,喊道:“这下子糟糕了,这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拿下王强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时候要是唐心将王强害死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而这个时候,就在李果说话间便要向着大门冲去,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唐炎一把抓过李果。像是一直愤怒的狼一般嘶吼着:“你不能出去,今天唐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不能去打扰她,李果,我们是十多年的朋友了,我姐姐死的太冤枉了。” 而李果则看着唐炎:“这些我的都知道,唐心是你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我们是十几年的兄弟了,我心里也难受,但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心将李果杀死,这不是办法,我们明明能通过法律的手段制裁这畜生的,你想过没有,这人间一样,阴间一样,都会有法律有准则,这唐心要是真的杀死了王强,你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吗?” 这个时候,唐炎听到李果的话好像有些犹豫了,但是没过几秒,还是恢复到那种极端愤怒的表情,估计这个时候的唐炎已经快要接近失去理智了,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的。 铁衣喊了一句,“都别闹了,你们觉得唐心的性格会出去杀了王强吗?再说唐心死的时候,并没有化作厉鬼,说明她本性非常善良,你们都别闹了,唐心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王强。” 听着铁衣的话,我才回过神来,对着唐炎和李果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唐心好,但是现在就别添乱了好不好。”说完我便示意这两个家伙都过来,我们将门拉开了一道门缝,看着门外的情况。 这个时候,唐心双脚悬空,一袭白衣悬在王强面前,这个时候,王强的表情极度扭曲,整个人都傻掉了,不住的喊着:“唐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杀你的,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她叫牛丽,你去找他吧,不要找我,求求你了,唐心,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吧,来世我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好不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强直接跪在地上先是自己狂抽自己的嘴巴子,这嘴角开始流血的时候,又死命的在地上磕头,看这架势,我倒是不担心这家伙自己磕头撞死,而是担心这大理石地板会不会被这家伙撞裂。虽然我的理性告诉我的要控制,但我的潜意识还是希望这家伙用生命偿还他欠下的债。 听到这里,李果好奇的看着我说道:“你们听到没有,这王强说害死唐心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叫牛丽的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行我要出去问问,也许这凶手不止一个啊。” 说到这里,我伸手拦住李果说道:“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刚刚通过读心术读取了王强的部分记忆,一会我跟你说。”唐炎则看着李果说道:“我就知道是这个女人出的主意,这王强这畜生一定没有害死我姐姐的胆量,这个女人就是王强在外面保养的女人。” 我看见唐炎的表情此刻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整张脸都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我估计要不是我们在这里,这唐炎会直接冲出去将王强活活吃了,我则看着门外唐心和王强的情况,在确定基本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 我才对着铁衣说道:“铁疙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跟李果和唐炎说清楚唐心被害的全部细节问题,这里就交给你了,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就拦着点。”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注意胖子啊,我对着李果说道:“跟你们一起进来的那个李道长啊?刚才我看见明明进来了啊。” 这个时候李果指着床的另一边说,刚刚我们在做笔录的时候,李道长觉得无聊,说外面有你们在肯定不会有问题就躺在床上玩手机,刚才我突然被惊了一下,一看李道长睡着的时候,身子一滚,就跌到床那一边了,我怕吵醒他就没有叫他。 怪不得我刚刚进门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声音,过去一看是这死胖子脸贴着地,因为这造型的难度比较大,所以导致呼吸不畅快,连呼噜都打不出来,我看了看胖子,直接用脚将这货踹醒。 胖子刷的一下迷迷糊糊的就跳立起来,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哈欠。 第二二零章 最终凶手 然后胖子痴呆的表情看着我说:“迷了一会儿,听着唐心讲遭遇,感动的我悲伤过度,直接睡着了。”我鄙视的看了胖子一眼,这死胖子这么无耻的理由都能找出来,真是猥琐没底线。 我看着胖子也懒得在这个时候揶揄他了,我对着唐炎、李果、胖子说道,既然外面唐心和王强有铁衣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我看着李果说道:“李队,你所掌握的情况,只是唐心自己一方所看到的,而我则通过读心术的办法,得到了王强这一部分的资料,所以这个案子的全部经过我已经知道了。” 李果看着我很诧异的表情,说道:“我觉得唐心已经说的很详细了,这王强就是杀死唐心的凶手,对了你们刚刚说的那个牛丽是什么人?” 我看着唐炎说道:“不管现在怎么样,你姐姐已经是这样了,你愤怒或者甚至出去杀死王强都不会改变什么,所以你现在必须忍耐,王强是肯定跑不掉的,这点我可以放心,行恶之人,必不会有好下场,活着一样,死了也是一样。 在人间,这王强的处理就交给李队长按照法律来办就行了,这到了地府阴间,我可以保障,王强会后悔到想死,这点你可以放心,所以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能不能承受我现在要说的关于你姐姐唐心和王强的事情,如果做不到,你可以先出去。” 唐炎想了一会,终于掏出火机,用颤抖的手点燃了在嘴里叼着很久的那支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我终于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开始讲述通过王强的记忆中读取到的信息。 “先说这个牛丽,这个女人原本是一个女演员家的保姆,因为和女演员的丈夫有染而被赶出了家门,跟一个二流小导演厮混在一起。 后来跟这个王强混在了一起,这个女人贪慕虚荣挥金如土,跟王强在一起之后,简直就把王强这小子当银行使唤了,这没多久就把王强的家底败光了,谁知道王强这小子始终执迷不悟的要跟着牛丽。 这后来王强就沾染上了赌博,越赌越大,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借高利贷,结果欠下很多钱,所以王强便动了公司钱的主意,趁着当财务经理之便,挪用了一大笔公司的欠款。 刚好这个时候,牛丽又搭上了一个阔少,便想着甩掉王强。” 话说到这里,我又将目光转向唐炎,我说:“就在王强走投无路的时候,唐炎刚好进入公司,听到许多对王强挪用公款的议论之后,便找人暗中查账,果不其然发现了王强挪用公款的事实。”这个时候唐炎看着我点了点头。 于是我便接着说道:“原本,这王强通过各种手段博得了唐家老爷子欢心,不仅将女儿嫁给他,还安排他出任主管财务的部门经理。因为有老爷子的缘故,所以王强也是有恃无恐,对唐炎的查账行为虽然知道,但是也没当回事。 可是,事情凑巧,刚好唐老爷子那段时间病倒了,这王强就开始真的慌了,本以为,就算唐老爷子走了,也肯定会留给唐心一大笔钱,这样子的话,王强便可以通过花言巧语,骗取唐心的钱,一来继续包养那个叫牛丽的女人,二来则还清在外面欠下的高利贷。 谁知道,这唐老爷子直接将公司全部留给了唐炎,而根据唐心现在的性格,留给了唐心一份价值千万的保险。因为唐炎现在主政公司的各项事物,所以第一个开刀的就是王强。 王强从大权在握的财务经理,本以为能混到总经理的位置,谁知道一下子就被唐炎处理到后勤,这捞钱的机会没有了,高利贷每天追着王强要账,牛丽每天跟着王强要钱,以分手相威胁。 这王强本来想着跟牛丽摊牌,结束这段关系。可是王强在跟牛丽抱怨唐老爷子的安排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那笔千万的保险赔偿。 这个女人便忽悠王强杀死唐心,获得王强妻子唐心的千万保险赔偿金,通过牛丽的影响,还有高利贷的催账,这王强便下了杀死唐心的决心。” 听到这里,唐炎和李果还没有说话,这胖子就先暴怒了,胖子好像生怕唐炎好受的说道:“我擦了个擦的,都说这最毒妇人心啊,这特么的小保姆下手忒儿狠了,强了人家男人不说,这还要人家的命啊,这特么要是挂了,到阴间直接就是十八层地狱的待遇啊。” 我皱着眉头瞪了胖子一眼,我用目光带着胖子的目光看了看唐炎一眼,这胖子便果断的用手挡着嘴,收声不说话了,我心里感慨着,这胖子师父跟唐心是有些渊源的,这胖子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帮着唐心做点什么的,结果这死胖子在李果给唐心做笔录的时候睡觉,在我给唐炎将事情的时候,插话,明明是来捣乱的节奏啊。 看见胖子终于不说话了,我便继续说道:“这个王强在公厕的一张小广告上,找到了一个卖迷药的小贩子,买了一些迷药之后,趁着唐心过生日的时候,在车上下到了唐心的饮料中。那个时候,唐心面对王强的忽悠,完全被说服了,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喝下了王强准备的迷药。” 这个时候唐炎身体颤抖的说道:“我姐姐怎么会想到这个禽兽能干出这种事情,都怪我,早知道那个时候我就不该留下这个后患的,我要是报警的话,这畜生就没有机会害死我姐姐。” 我拍了拍唐炎的肩膀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每个人要是都知道今后会发生的事情,哪里会有遗憾,哪里会有后悔。再说了,有句号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王强动了这个心思,那这件事情就一定会发生,你并不是决定因素。所以也不必难过了。” 这个时候,唐炎再一次泪流满面的样子让我看见了也很是难受。但我还是继续说道:“因为唐心对于王强的举动完全没有丝毫防备,所以让这畜生钻了空子。 唐心被王强买来的迷药迷晕之后,这王强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唐心带到了我们今天发现唐心尸体的地方,将唐心丢在了河中,在王强丢尸唐心的时候,牛丽也在。所以这凶手不仅仅是王强,更为关键的就是这个叫牛丽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看着李果说道:“我估计那个牛丽的女人,应该在等着王强拿回去这笔钱之后便离开王强跑路的,所以现在这个女人应该还在王强家里等着消息,我觉得现在你应该让你们的人尽快控制住这个女人,记得跟你们的人说,到了王强家的时候,这个女人辨识度很高。 身材前凸后翘很是霸道,还有就是脸上的那层粉估计挂下来能装半袋子白面,就冲着这个去抓吧,肯定没有问题。”听着我的话,李果一边点头,一边飞快的掏出手机。 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你们小组现在赶紧去嫌疑人家里,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叫牛丽的女人,马上控制住,抓到之后等着我电话就行了。” 说完,李果看着我说:“崔大人,虽然我到目前都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得知这件事情的真相的,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在公抓捕罪犯是我的职责,不管是谁只要犯罪了我都会抓,在私。”说到这里,李果走到唐炎身边说道:“我和唐炎是多年的好兄弟,唐心是他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在私我更要抓到这个畜生,为唐心讨回一个公道。” 第二二一章 爱到痴狂 “哎呀妈呀,没能让大师给我消灾,好遗憾,好悲伤,好心塞啊,既然大师顾不上给我看,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说着,这胖子假装找东西,掏出掏出我的土豪苹果梨手机炫了一把之后,作势要走。 这一下,这老鼠脸当真是着急了,直接窜起来,吓我一跳,我以为这老小子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扯着胖子就要咬似得,看着架势估计也是很久没有开过张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至少看起来是人傻钱多的主怎么可能发过,不过这架势还真将李振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掏出悲伤的桃木剑。 只见这老鼠脸一把抱住胖子好像生怕李振跑了似得,我估计这老小子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张了,自己觉得一个有钱又傻的主儿这样活生生的跑了,一定会抱憾终身,所以也是拼了命了。 “别急,为了大兄弟你,我牺牲了又如何,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就冲着兄弟你长得这么帅气,我给你算了,我给你算了!”这老鼠脸看来也是有演技的人。 刹那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观众一般在看着两个影帝狂飙演技似得。 李振拗不过我,便席地而坐,老神仙,您给我好好瞅瞅。看来胖子已经晓得了我的心意,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好好折腾折腾这个家伙也好。 “小伙子,看这架势,你应该是个老板?”这活瞎子以一个疑问句的开场进行。 恩,李振顿时一个带着疑问的颤音,这老鼠脸立刻急转弯说道:“的厨子。” 我大笑着说,“是是是,老神仙真有两下子,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心里暗忖着,脑袋肿,脖子短,不是老板就是厨子,这老头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估计这活瞎子也就是在地摊上捯饬了两本佚名作者写的什么算命宝典之类的东西就出来混社会了。 就这架势,能混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了,看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都。 看我如此称赞,这老鼠脸也是来了兴致,挽着袖管,自摸着两条修长的胡子,扮出一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这架势有了,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这气质实在是提不起来,怎么看都感觉十分猥琐。不论从那个角度进行观赏都不像是个好人。 就在这活瞎子还在对着胖子装逼的时候,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祖宗曾经跟我说过,我这一身的技术最好的使用方法一个是对方比自己弱,第二就是不能干坏事,想到这里,我何不用用很久没有用过的读心术啊。此刻,简直就是给我现场发挥的舞台啊。 于是趁着老鼠脸给胖子掐指算命侃侃而谈的功夫,我摘下墨镜,努力的摩擦双眼,直到意识里有了喷的一下,感觉可以了,我的双眼已经打着火了,我便再一次戴起墨镜,看向这老鼠脸此刻究竟脑子里的是什么画面。 随着慢慢的感知,我很快就进入了活瞎子的念头之中,这老鼠脸此刻的想法是:“哎呀我了个擦的擦啊,这都好几个月没有开过张了,要是再不开张估计就活活饿死了。 今儿个真是老天开眼啊,这刚出摊子不久就遇到一个有钱人傻的主啊,不论任何代价都要狠狠的坑这死胖子一顿,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读到这里的时候便感觉这活瞎子在自己脑海里狂笑不止。 看着这猥琐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前狂抽一顿啊。 不过我想想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刺激,那就配合着胖子好好调戏调戏这个假冒的算命先生,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正义之举啊,打定主意之后,我便再一次进入活瞎子的想法之中读了起来。 “今天终于开张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傻看起来还有钱的主,心想好好敲竹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各种港台电影看相的画面,一会这里抽一句,那里引用一下,伴着唾沫横飞,思考的不亦乐乎,我差点笑了起来,这家伙的理论依据竟然是来自这些电影,我也真是醉了。看来这家伙绝壁是纯混把的啊,一点专业技能都都没啊,我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勇气,就这技术都敢出来招揽生意,这要是遇到个生猛的主,估计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啊。 “小伙子,你笑什么?”这老鼠脸一本正经的抬起头,看着此刻笑靥如花的我,诧异的不知所措,看看铁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大师,你说的很有道理,极其真确,真乃神人,神一般的存在。真是大隐隐于市啊!一会给这胖子算完命能不能和我合个影啊?我很崇拜你啊。” 听见我的话,这活瞎子非常激动,看着架势估计是要要掏出一支笔给我签名了。 这老鼠脸一看我吹嘘留吗,顿时一副看破红尘而且是看的很破的表情,我看着这家伙在脑子里死乞白赖的找词,真是汗然。 还别说,这家伙职业素质也忒儿不高了,出来混没有一瓶子水,好歹有半瓶子也算。可看这家伙脑子里除去那几部很水的电影之外,貌似完全没有理论依据。 “活神仙,其实晚辈我也对于这卜算之术略有研究”刚说到这里我看见这老鼠脸的脑子里顿时许多雪花点,估摸着是紧张了一下。 “我看了看,要不我给你算算?请前辈您给晚辈指导指导。” “小伙子,这卜算之术,上不了年纪,见不了功夫,不过我这人心善,看你年轻轻轻就如此热爱国术,那我就给你批评修正一下,你说吧。” 我看活神仙这造型,这气质如此出类拔萃,那我就给活神仙也看看相如何? “哎呦喂,好小子,有胆子,我喜欢你,来,开整吧。” 我用读心术,一目十行的扫了这家伙的简历,之所以这么快速,实在是因为这家伙的简历实在是太简单了,几乎光是剩下简,完全看不到历了。 李振回头一看,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继续起哄,那你小子就让活神仙给修理修理,刚才活神仙简直都算到我骨子里了,比我自己个儿还了解我自己,真是大神。 我看差不多了,直接开口说道,大师原本姓马全名马大伟,35岁前一直务农,36岁进城沉迷录像厅之地,靠着博览群影,单挑江湖,37岁因为诈骗入狱3年半,后改名马不伟,靠着《算命十万个为什么》和港台经典电影再次冲出江湖,…… 听着我的话,看见这老鼠脸满头冒汗。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来砸场子的吧,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啊,你…你…,不会是警察吧?”这个时候我感觉这活瞎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霸气了,看着脸扭曲在一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我也是醉了。 我点了点头,正在凹造型的时候,这马不伟搜的一声就跑了,这速度,很明显这马不是白姓的,十分彪悍,几乎都看见脚底板摩擦出的火星子了。 “马大师,您还没收钱……”李振也是一副痞子相,看着这老马狂奔,作势要追出去,这家伙马大师因为跑的太着急,两个鞋子都掉了,谁知道跑了一会之后,又返身回来捡起自己的鞋子,想想也可以理解,这家伙都好久吃不上饭了,这要是再把鞋子丢了,那样子的话在出门的话可就不能走算命这条路,而是要段这个破碗,拄着一根棍子直接要饭去了。 “你们还真是无聊,吃饭上路。” 我在掌心啐了口涂抹,一把捂灭了双眼的读心术。 我们大笑着狂奔的马大师,我都笑喷了,瞬间感觉心情大好。 在我回头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以前的一幕差点跌倒,李振那胖子竟然无耻的蹲坐在老鼠脸的摊子前,手里握着一个漂亮小老妹儿的手在算命,色迷迷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道门中人,这家伙简直是句容之耻的节奏。 这时候胖子摸索着那个小妹儿的手,一遍一遍的,一副无耻的表情。估计这家伙是趁着我追那马大师的时候,坐在那家伙的摊子前,装起了算命大师。不过这家伙的造型,确实很像是那么回事。 “姑娘啊,看你头顶黑色笼罩,最近诸事不顺啊…”胖子一副紧张惶恐的表情,这演技十分浮夸, “大师你说的真准啊,我最近真是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啊,干啥啥不成啊,大师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啊,这最近的日子简直就是开过光的点背啊。”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决定逗一逗这死胖子,让这胖子出丑。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我假装不认识李振,像是托一样,不过别人找拖是为了拉生意,而我这个托是为了破坏生意,想想都刺激。 于是我上前跟李振搭讪:“哎呦喂,这位大师,您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给我算命的时候,你给我算命说我会横遭意外受伤,我还没给钱你就被警察逮了,真是把我笑的肚子抽筋,还真就受伤了,您算的真是灵验啊,简直就是神一般的村啊,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不过除去这件事情,你上次跟我说的其他那些事情倒是没有一件应验,大师您不是故意考验我的吧?” 李振看着我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干张嘴说不出话来。“你认错人了吧,想我句容李大师,一生阅过人无数,像你长的这么丑的我一定有印象啊,可是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 我顿时假装生气的说,“怎么可能认错啊,像是您这样仙风道骨一身肥肉的算命师傅我也是平生仅见啊,怎么可能算错啊,我说老妹儿啊,你要是看过这胖道长一眼,你觉得你会认错吗?” 那姑娘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胖子,点了点头:“肯定不会认错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啊!” 我一听这老妹的话,这简直也是个逗货啊,我好奇的看着那姑娘问到:“不是吧,这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啊,这我可不行啊。” 谁知道那女孩子指着我说:“你傻啊,你想想,这大师傅这么大块头,这就算是化成灰那也肯定是好大一推啊,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啊!” 一听姑娘的话,我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指着胖子干笑说不出话来。 这胖子终于憋不住了,直接对着我喊道:“我说崔铭你小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吧,尽坏道爷好事情,赶紧滚蛋,思想有多远,赶紧滚多远,最好滚到比远方更远。”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那小老妹儿,再一次看看我,再看看胖子,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表情非常狰狞,“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们是骗子。” 那女子一听我的话,顿时上去就给了李振一个耳光,看着远去的婀娜背影,我蹲在地上大笑不止,感觉肠子都快笑断了。 李振也不生气,哼哼哈哈的笑着站在我旁边,一脚将我掀翻在底,一屁股轰炸在我肚子上,刚才还没笑断的肠子,这次被李振一屁股彻底坐断了算是。 这时,铁衣已经返身回来了。“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都还跟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啊,都忘记咱们这次是来干嘛的了?有点正形没有啊。”一看铁衣来了,我赶紧躲在铁衣身后,一边求饶示意胖子和解。 “怎么着啊?买到机票没有啊,不是头等舱胖爷我不坐啊。”李振一副讨打的表情,我热烈渴望铁衣能将这厮暴揍一顿。 谁知铁衣根本没搭理这胖子,摇了摇头说,最快的飞机也要两天以后了,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住两天了,都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赶紧起来找住的地方。 “哎呦喂,那感情好啊,刚好可以在这里游玩一番啊,这地方好啊,漂亮水灵的小老妹儿多啊!”我边爬起来边想,这结果其实也不错,好久好久没有出门旅游了,虽然这旅伴差了点,可这地方好,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再跟胖子打闹了,表示完全支持铁衣的意见,赶紧去找晚上住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我们三个都没来过,刚准备从机场出来,结果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几个打扮性感的小老妹,虽然这长相实在不咋的,可这身材也是十分火辣。 “大哥,住店不?” “大哥,洗头按摩不?” ……这胖子不住的点头,这声音都猥琐起来了。要不是铁衣拉着,我估计这死胖子十有八九就跟着这几个奔放的洗头姑娘走了 铁衣无意的摇了摇头,胖子倒是被拉扯的激动不已,不住的用眼神暗示我们跟着走,我很鄙视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喊了一句“老公,快走呀!” 我这话一出,那几个小老妹顿时放开了李振的手,满脸厌恶的看着我们,跑的飞快,边走边看着胖子一副想吐的表情,这一次胖子十分迅捷,我还没有笑出声的时候,就给我来了一招猴子摘桃,疼的我差点就流泪了,这死胖子简直是猥琐界的旗帜人物。 “唉,妹子你等等,唉唉”胖子简直都快哭了。 “崔铭!你小子是天生克我的吧,遇上你我算是倒了血霉了。”面对胖子的话,我双腿夹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应该拦着这胖厮,一路上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跟一只苍蝇一样,我恨不得找个巨型苍蝇拍,直接将这货拍死算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他,除了会做菜会吃之外好像没有一点优点的样子。我想想,这要是声名赫赫的李淳风知道自己的门人竟然是胖子这种货色,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的背过气去。 还别说,有钱就是方便,按照铁衣的预定,我们到了城中的一家四星级宾馆,这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钱人虽然很贵,要是以前的我定然是想都不敢想,就算能住的起也舍不得住,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的身价那也是近乎天文数字了,再有就是我们三人这一趟解咒之路,前路是什么?是生或者死都说不清楚,所以能享受就享受,快快乐乐过好现在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恢复了很多,我这自己给自己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法子对我而言那是十分有效率的,有点阿q自娱自乐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心情好就行了。 这服务员的态度十分热情,有种感觉十年前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将我们的行礼都拿上还不算,我估计我要是说我现在走不动了,这服务员直接就会将我背在肩上,这才是传说中的宾至如归的感觉啊。 正在我激动不已的时候,我看见对面走来一个装着西装的男人,脸色很白,但是模样确实很精致,跟我的阳光帅气,铁衣的忧郁果断想比较,则显得很阴郁,好像周身都散发着一层黑气似得。而且,这个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想了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了半天,发现找不多目标之后,我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在我跟着铁衣胖子准备向刚刚向着电梯走去的时候,我好像听见背后有人喊“卓凡…卓凡?”我下意识的就回头,没错正是刚刚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个,这么热的天气还穿着一身西装的阴郁男人。 还别说,这段时间以来很少有人在叫我卓凡了,突然听见这个名字我有些愣神,我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穿着西装的阴郁男人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微笑着向着我走路。 胖子则在我耳边嘀咕,“崔铭,怎么了,人叫卓凡又不是叫你?” 我则低声说道“少啰嗦,哥就是卓凡,卓凡就是哥,以前的名字,现在改名了。” 胖子则不置可否的看着我说道:“哎呀我擦,这名字能够改我知道,你小子连姓都改了啊,真特么牛掰。”此刻我的注意力则完全集中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说实话,我自问我的记性还算可以,就算现在拿出小学时候的毕业照来,对号入座说名字我都敢保证说个八九不离十,可是眼前的这个西装男,我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来,记忆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时候,铁衣则喊道:“崔铭,你先跟你的朋友聊天吧,我和李振先把行礼放回房间,房牌在我这里,你一会上去直接撬门就行了,225号。”听着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 胖子则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还别说,你朋友比你长的好看多了,整个一个明星似得,看那脸型,就跟漫画似得,要不是这身西装我还以为是个妹子啊,绝壁的小白脸的。”说完话,我还没有喊出“滚”字的时候,这死胖子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电梯。 这时,那个西装男走到我面前,突然笑了起来,“哎呀,卓凡还真是你啊,还认得我吗?你说说咱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说话间,这西装男就将手拍在了我的背上,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我完全处在诧异当中,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特别的味道。 既然对方都这样子了,可我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既然让知道我的以前的名字,所以肯定不是认错人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到底是谁啊?难道味道记忆力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 这家伙简直太尴尬了,可是我要是一直处在这种懵懂状态的话,想必当然会更加尴尬,为了让尴尬不至于发展成巨尴尬,我一咬牙一跺脚,说了一句,“你看我这最近脑子做保养,想不起来了,你是?” 西装男看着我说,“连我都不认识了啊?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好吧,我彻底妥协了,我都感觉连对方的毛细习惯都看穿了,除去感觉这家伙的皮肤实在很好之外,完全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传说中的“花美男”。这词语形容的相当贴切,不是帅,而是美。 几分钟过后,我终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个时候,西装男终于揭晓了答案。“卓凡,我是石头啊,大学时候住你隔壁家的石头啊,那个时候我还给周沫写过情书啊,对了你和周沫结婚了吗?那个时候我很自卑,一直暗恋周沫,结果后来便宜了你小子,不过你小子确实很有才华,是咱中文系的大才子,为了你和周沫在一起这事情啊,我还第一次喝醉了,钻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啊。想起来了没有?”西装男看着我笑着,不过这家伙虽然五官十分精致,但是这面色像是白纸一样,伴着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总感觉很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觉。 经过这家伙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我大学时候隔壁寝室里那个瘦瘦的石头,虽然这家伙不善言辞,性格十分内向,但也是写的一首好诗,说一首的意思也就是有一首曾经在我当主编的校内诗刊上见过他的名字。 当时我还想,这名字叫做石头的应该很壮实吧,谁知道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就住在我们宿舍,瘦瘦的模样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不对啊。当年的那个石头,虽然不能说长的丑,但也绝对谈不上帅啊。不论是衣着还是长相都极为平凡,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主儿,绝壁不会有我这么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石头好像完全跟我记忆里的那个石头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西装男说:“什么你是石头?你再说一遍你是石头?兄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或者在偷拍搞笑视频吧?我确实是有一个朋友叫石头,大学时候就住在我们隔壁,也喜欢写诗歌,可他跟你样子差好多啊,别闹了。都这么大人了,玩这个不好,对了你摄像机在哪里藏着啊,让我跟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要是哪个导演看上我,想找我演偶像剧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系。”听见我的话西装男笑的前仰后合的,说道“卓凡你还是这么逗,怪不得当年周沫在那么多追求你的人当中选中你啊,你们真好,我很羡慕你。” 我看着这西装男也不像是在恶搞的样子,不过这家伙嘴里再次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想要笑的欲望消失了,心里有些疼。 这段时间,我极度避免想起周沫,这个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每次想起都会很难受,心里像是插着刀子一般,甚至不能呼吸。这个时候,随着西装男点燃我心中这个尘封了一段日子的名字,我顿时满脑子都是周沫的影子了,一瞥一笑,一点一滴。 “喂,卓凡…喂…卓凡,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这西装男将手放在我额前,我估计是看我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我赶紧应道:“哦,没事,我和周沫现在没有在一起,我们分开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很压抑,其实不管我与周沫在不在一起,相隔有多远,有多久不曾联系,可我心底一直将周沫作为我自己专属的,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非常难受,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不会吧,你怎么搞的,周沫多好的女孩啊!你们这么般配,你小子可别朝三暮四啊,周沫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一定要珍惜,你要是真放手的话,我可就接着大学时候的感觉继续追了啊。”我刚要说话的时候,这西装男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啦,吵架了?闹矛盾了?没事,多大点事情,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我很想说我没有,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很肯定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周沫,更舍不得放弃周沫,可是……。我能做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加上我现在身负家族使命,自己以后是生是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清,想到这里,我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钻出来故意扫我兴的。 我本来想解释的,可是最后我只说了句:“谢谢,希望如此。”可能我真的希望在我与周沫之间能够发生一次奇迹,我能够顺利的完成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活着回来,和周沫在一起,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我看着西装男说,“对了,既然你说你是石头,可是我印象中的石头跟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就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到底是不是在录电视节目啊!” 听着我的话,这家伙才恍然大悟似得说道:“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啊,原来还没认出来啊,不过也是,我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可是怎么都找不着满意的,你也直到我那个时候的身材,体力活又干不了,于是我就拿着我爸妈给我准备的结婚的钱,去了一趟棒子国,对自己的样子进行了简单的装修,顺带着也喜欢上了健身,这不就现在这样子了,可是我感觉我变化基本不太大啊。” 听着西装男的话,我简直快崩溃了,尼玛一个男人没事去棒子国整毛线啊整,你看着整的,虽然五官看起来确实成了花美男范了,可这总感觉不哪里有些不对劲,简单的说我感觉石头整容前比现在还好一些。 “既然不是做电视真人秀就行了,我说石头啊,你这也叫变化基本不太大啊,这我都完全认不出来了,那你的变化要再大点,那都成啥和啥了。就你这样子,你进海关的时候人让你进啊?”我好奇的看着已经完全走形的石头,瘦瘦的但是明显结实了很多。 这个时候,石头看了看表,对着我说:“卓凡你现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好久没见了,以前的老同学都断了联系,好不容易见个面,咱们聊聊怎么样啊。” 我一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铁衣约定的飞机是两天之后的,现在上去的话基本也就是对着胖子发飙,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到了咖啡厅,石头很熟练的叫了两杯咖啡,这家伙,服务员都和他认识了,看起来这石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酒店的咖啡厅价格非常彪悍,我估摸着这石头现在应该混的还不错,加上这身上的名牌西装手表。 我刚想问石头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石头看着我说道:“卓凡,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你不是在澄慕市啊,我还以为你和周沫定居在那里了。”唉,这也是个没眼色的家伙,完全体会不到我现在听到周沫的名字会有多么心痛的感觉。 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这年头有拼爹的、晒财的、炫幸福的,我这悲伤忧伤以及哀伤就不拿出来晒了,这家伙要是讽刺点赞的话,我还能不能活了。 我便哈哈应付着说:“我来这边是路过的,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拦住我,我还真不敢认你了。”期间,我们说起了很多大学时候的趣事,老师的同学的说的不亦乐乎,真的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似得,那层很久不见不联系的薄膜瞬间就被穿破了,这种感觉很好,非常熟悉,特别亲切。 我看着对面喝咖啡的石头说道:“我说石头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啊,看你一身名牌,名表的应该是发了吧,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应该混的很不错啊。” 听着我的话,石头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当下我就决定,以后吃饭的时候再也不说话了,以前我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吃的时候不能说话,现在算是秒懂了,这家伙是怕被喷啊。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石头估计是以为我在笑他窘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等我们笑完平静下来,石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是老同学了,我也就不想瞒着你了,我现在干的事情,不太体面。可以这么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丈夫?” 我听见石头的话,一下子没憋住直接将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这下子,很明显不是石头尴尬,而是我巨尴尬了,我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形容十分狼狈。 石头叫来了服务员,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之下,才将我身上和桌子上收拾赶紧,我偷偷瞄了瞄周围好像没有人在关注我了,我才不觉得那么尴尬了。 石头看着我说,“我的话这么有冲击力啊?”我诧异的看着石头说:“你说你的职业是丈夫,这丈夫也算是职业啊,你小子现在也学会搞笑了啊,以前的你好像很正派的好不好,你小子现在也学坏了啊。”因为这距离感消失之后,这感情就拉近了很多,因此我与石头说话也随便起来。 石头笑了笑后,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在搞笑啊?其实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了,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总以为好好学习就可以,只要自己努力就行,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傻,真的很傻很天真。 可是毕业了以后,我才知道,如果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想要混出点样子不是不可以,只是真的太难太难了,你知道嘛,在应聘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是最好的,结果录取的不是我,我特么去找主管问,主管说这职位已经给了某个部门领导的亲戚。 而且特么的这种事情还不是一次的发生,最后就连我去应聘保安都特么的要送礼,我干了一个月之后,把保安主管打了,确切的说是我被打了,经过这一次次的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后来我就把我爸妈辛苦一辈子的留着给我买房子的钱取出来,去了一趟棒子国,把自己装修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听着石头的话,感触很深,石头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也许我所经历的不比石头少,而是更多,只是石头选择了一条我根本不会考虑的道路,而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人和家。 石头点燃了一根烟,递给我一根,他深深吸进去一口,过了好久才吐出来,看着我说:“石头,真的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很难受,我现在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谁,你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我的职业就是陪着一个我不喜欢的老女人每天玩乐,扮演丈夫的角色,也许有一条这老女人对我没兴趣了玩腻了,就随手把我一丢。 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其实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卓凡!”听着石头的话,我感觉很震撼,这种事情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装着吸烟,导致场面陷入静谧。石头看着我说:“卓凡,你不会嫌弃我吧?觉得我很狼狈很下作吧?”听着石头的话,我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遭遇,冷言冷语我可能经历的更多。 其实死不可怕,活着才难,尤其是只有背影没有背影,只有身份证没有身份的人更难,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没关系,兄弟一切会好起来的。” 石头用很感激的眼光看着我说:“所以现在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当成了工作,丈夫就是我的工作,我把那个女人给我的所有钱都存起来,等有一天我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忘记现在所有的一切,开始重新生活,让所有爱我的人都活的很好,这就是我的梦想。”说到梦想这个词的时候,接着咖啡厅里的光,我看见了石头的脸上滚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第二二二章 幡然悔悟 刹那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观众一般在看着两个影帝狂飙演技似得。 李振拗不过我,便席地而坐,老神仙,您给我好好瞅瞅。看来胖子已经晓得了我的心意,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好好折腾折腾这个家伙也好。 “哎呀妈呀,没能让大师给我消灾,好遗憾,好悲伤,好心塞啊,既然大师顾不上给我看,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说着,这胖子假装找东西,掏出掏出我的土豪苹果梨手机炫了一把之后,作势要走。 这一下,这老鼠脸当真是着急了,直接窜起来,吓我一跳,我以为这老小子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扯着胖子就要咬似得,看着架势估计也是很久没有开过张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至少看起来是人傻钱多的主怎么可能发过,不过这架势还真将李振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掏出悲伤的桃木剑。 只见这老鼠脸一把抱住胖子好像生怕李振跑了似得,我估计这老小子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张了,自己觉得一个有钱又傻的主儿这样活生生的跑了,一定会抱憾终身,所以也是拼了命了。 “别急,为了大兄弟你,我牺牲了又如何,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就冲着兄弟你长得这么帅气,我给你算了,我给你算了!”这老鼠脸看来也是有演技的人。 “小伙子,看这架势,你应该是个老板?”这活瞎子以一个疑问句的开场进行。 恩,李振顿时一个带着疑问的颤音,这老鼠脸立刻急转弯说道:“的厨子。” 我大笑着说,“是是是,老神仙真有两下子,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心里暗忖着,脑袋肿,脖子短,不是老板就是厨子,这老头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估计这活瞎子也就是在地摊上捯饬了两本佚名作者写的什么算命宝典之类的东西就出来混社会了。 就这架势,能混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了,看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都。 看我如此称赞,这老鼠脸也是来了兴致,挽着袖管,自摸着两条修长的胡子,扮出一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这架势有了,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这气质实在是提不起来,怎么看都感觉十分猥琐。不论从那个角度进行观赏都不像是个好人。 就在这活瞎子还在对着胖子装逼的时候,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祖宗曾经跟我说过,我这一身的技术最好的使用方法一个是对方比自己弱,第二就是不能干坏事,想到这里,我何不用用很久没有用过的读心术啊。此刻,简直就是给我现场发挥的舞台啊。 于是趁着老鼠脸给胖子掐指算命侃侃而谈的功夫,我摘下墨镜,努力的摩擦双眼,直到意识里有了喷的一下,感觉可以了,我的双眼已经打着火了,我便再一次戴起墨镜,看向这老鼠脸此刻究竟脑子里的是什么画面。 随着慢慢的感知,我很快就进入了活瞎子的念头之中,这老鼠脸此刻的想法是:“哎呀我了个擦的擦啊,这都好几个月没有开过张了,要是再不开张估计就活活饿死了。 今儿个真是老天开眼啊,这刚出摊子不久就遇到一个有钱人傻的主啊,不论任何代价都要狠狠的坑这死胖子一顿,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读到这里的时候便感觉这活瞎子在自己脑海里狂笑不止。 看着这猥琐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前狂抽一顿啊。 不过我想想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刺激,那就配合着胖子好好调戏调戏这个假冒的算命先生,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正义之举啊,打定主意之后,我便再一次进入活瞎子的想法之中读了起来。 “今天终于开张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傻看起来还有钱的主,心想好好敲竹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各种港台电影看相的画面,一会这里抽一句,那里引用一下,伴着唾沫横飞,思考的不亦乐乎,我差点笑了起来,这家伙的理论依据竟然是来自这些电影,我也真是醉了。看来这家伙绝壁是纯混把的啊,一点专业技能都都没啊,我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勇气,就这技术都敢出来招揽生意,这要是遇到个生猛的主,估计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啊。 “小伙子,你笑什么?”这老鼠脸一本正经的抬起头,看着此刻笑靥如花的我,诧异的不知所措,看看铁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大师,你说的很有道理,极其真确,真乃神人,神一般的存在。真是大隐隐于市啊!一会给这胖子算完命能不能和我合个影啊?我很崇拜你啊。” 听见我的话,这活瞎子非常激动,看着架势估计是要要掏出一支笔给我签名了。 这老鼠脸一看我吹嘘留吗,顿时一副看破红尘而且是看的很破的表情,我看着这家伙在脑子里死乞白赖的找词,真是汗然。 还别说,这家伙职业素质也忒儿不高了,出来混没有一瓶子水,好歹有半瓶子也算。可看这家伙脑子里除去那几部很水的电影之外,貌似完全没有理论依据。 “活神仙,其实晚辈我也对于这卜算之术略有研究”刚说到这里我看见这老鼠脸的脑子里顿时许多雪花点,估摸着是紧张了一下。 “我看了看,要不我给你算算?请前辈您给晚辈指导指导。” “小伙子,这卜算之术,上不了年纪,见不了功夫,不过我这人心善,看你年轻轻轻就如此热爱国术,那我就给你批评修正一下,你说吧。” 我看活神仙这造型,这气质如此出类拔萃,那我就给活神仙也看看相如何? “哎呦喂,好小子,有胆子,我喜欢你,来,开整吧。” 我用读心术,一目十行的扫了这家伙的简历,之所以这么快速,实在是因为这家伙的简历实在是太简单了,几乎光是剩下简,完全看不到历了。 李振回头一看,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继续起哄,那你小子就让活神仙给修理修理,刚才活神仙简直都算到我骨子里了,比我自己个儿还了解我自己,真是大神。 我看差不多了,直接开口说道,大师原本姓马全名马大伟,35岁前一直务农,36岁进城沉迷录像厅之地,靠着博览群影,单挑江湖,37岁因为诈骗入狱3年半,后改名马不伟,靠着《算命十万个为什么》和港台经典电影再次冲出江湖,…… 听着我的话,看见这老鼠脸满头冒汗。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来砸场子的吧,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啊,你…你…,不会是警察吧?”这个时候我感觉这活瞎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霸气了,看着脸扭曲在一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我也是醉了。 我点了点头,正在凹造型的时候,这马不伟搜的一声就跑了,这速度,很明显这马不是白姓的,十分彪悍,几乎都看见脚底板摩擦出的火星子了。 “马大师,您还没收钱……”李振也是一副痞子相,看着这老马狂奔,作势要追出去,这家伙马大师因为跑的太着急,两个鞋子都掉了,谁知道跑了一会之后,又返身回来捡起自己的鞋子,想想也可以理解,这家伙都好久吃不上饭了,这要是再把鞋子丢了,那样子的话在出门的话可就不能走算命这条路,而是要段这个破碗,拄着一根棍子直接要饭去了。 “你们还真是无聊,吃饭上路。” 我在掌心啐了口涂抹,一把捂灭了双眼的读心术。 我们大笑着狂奔的马大师,我都笑喷了,瞬间感觉心情大好。 在我回头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以前的一幕差点跌倒,李振那胖子竟然无耻的蹲坐在老鼠脸的摊子前,手里握着一个漂亮小老妹儿的手在算命,色迷迷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道门中人,这家伙简直是句容之耻的节奏。 这时候胖子摸索着那个小妹儿的手,一遍一遍的,一副无耻的表情。估计这家伙是趁着我追那马大师的时候,坐在那家伙的摊子前,装起了算命大师。不过这家伙的造型,确实很像是那么回事。 “姑娘啊,看你头顶黑色笼罩,最近诸事不顺啊…”胖子一副紧张惶恐的表情,这演技十分浮夸, “大师你说的真准啊,我最近真是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啊,干啥啥不成啊,大师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啊,这最近的日子简直就是开过光的点背啊。”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决定逗一逗这死胖子,让这胖子出丑。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我假装不认识李振,像是托一样,不过别人找拖是为了拉生意,而我这个托是为了破坏生意,想想都刺激。 于是我上前跟李振搭讪:“哎呦喂,这位大师,您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给我算命的时候,你给我算命说我会横遭意外受伤,我还没给钱你就被警察逮了,真是把我笑的肚子抽筋,还真就受伤了,您算的真是灵验啊,简直就是神一般的村啊,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不过除去这件事情,你上次跟我说的其他那些事情倒是没有一件应验,大师您不是故意考验我的吧?” 李振看着我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干张嘴说不出话来。“你认错人了吧,想我句容李大师,一生阅过人无数,像你长的这么丑的我一定有印象啊,可是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 我顿时假装生气的说,“怎么可能认错啊,像是您这样仙风道骨一身肥肉的算命师傅我也是平生仅见啊,怎么可能算错啊,我说老妹儿啊,你要是看过这胖道长一眼,你觉得你会认错吗?” 那姑娘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胖子,点了点头:“肯定不会认错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啊!” 我一听这老妹的话,这简直也是个逗货啊,我好奇的看着那姑娘问到:“不是吧,这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啊,这我可不行啊。” 谁知道那女孩子指着我说:“你傻啊,你想想,这大师傅这么大块头,这就算是化成灰那也肯定是好大一推啊,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啊!” 一听姑娘的话,我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指着胖子干笑说不出话来。 这胖子终于憋不住了,直接对着我喊道:“我说崔铭你小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吧,尽坏道爷好事情,赶紧滚蛋,思想有多远,赶紧滚多远,最好滚到比远方更远。”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那小老妹儿,再一次看看我,再看看胖子,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表情非常狰狞,“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们是骗子。” 那女子一听我的话,顿时上去就给了李振一个耳光,看着远去的婀娜背影,我蹲在地上大笑不止,感觉肠子都快笑断了。 李振也不生气,哼哼哈哈的笑着站在我旁边,一脚将我掀翻在底,一屁股轰炸在我肚子上,刚才还没笑断的肠子,这次被李振一屁股彻底坐断了算是。 这时,铁衣已经返身回来了。“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都还跟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啊,都忘记咱们这次是来干嘛的了?有点正形没有啊。”一看铁衣来了,我赶紧躲在铁衣身后,一边求饶示意胖子和解。 “怎么着啊?买到机票没有啊,不是头等舱胖爷我不坐啊。”李振一副讨打的表情,我热烈渴望铁衣能将这厮暴揍一顿。 谁知铁衣根本没搭理这胖子,摇了摇头说,最快的飞机也要两天以后了,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住两天了,都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赶紧起来找住的地方。 “哎呦喂,那感情好啊,刚好可以在这里游玩一番啊,这地方好啊,漂亮水灵的小老妹儿多啊!”我边爬起来边想,这结果其实也不错,好久好久没有出门旅游了,虽然这旅伴差了点,可这地方好,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再跟胖子打闹了,表示完全支持铁衣的意见,赶紧去找晚上住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我们三个都没来过,刚准备从机场出来,结果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几个打扮性感的小老妹,虽然这长相实在不咋的,可这身材也是十分火辣。 “大哥,住店不?” “大哥,洗头按摩不?” ……这胖子不住的点头,这声音都猥琐起来了。要不是铁衣拉着,我估计这死胖子十有八九就跟着这几个奔放的洗头姑娘走了 铁衣无意的摇了摇头,胖子倒是被拉扯的激动不已,不住的用眼神暗示我们跟着走,我很鄙视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喊了一句“老公,快走呀!” 我这话一出,那几个小老妹顿时放开了李振的手,满脸厌恶的看着我们,跑的飞快,边走边看着胖子一副想吐的表情,这一次胖子十分迅捷,我还没有笑出声的时候,就给我来了一招猴子摘桃,疼的我差点就流泪了,这死胖子简直是猥琐界的旗帜人物。 “唉,妹子你等等,唉唉”胖子简直都快哭了。 “崔铭!你小子是天生克我的吧,遇上你我算是倒了血霉了。”面对胖子的话,我双腿夹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应该拦着这胖厮,一路上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跟一只苍蝇一样,我恨不得找个巨型苍蝇拍,直接将这货拍死算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他,除了会做菜会吃之外好像没有一点优点的样子。我想想,这要是声名赫赫的李淳风知道自己的门人竟然是胖子这种货色,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的背过气去。 还别说,有钱就是方便,按照铁衣的预定,我们到了城中的一家四星级宾馆,这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钱人虽然很贵,要是以前的我定然是想都不敢想,就算能住的起也舍不得住,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的身价那也是近乎天文数字了,再有就是我们三人这一趟解咒之路,前路是什么?是生或者死都说不清楚,所以能享受就享受,快快乐乐过好现在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恢复了很多,我这自己给自己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法子对我而言那是十分有效率的,有点阿q自娱自乐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心情好就行了。 这服务员的态度十分热情,有种感觉十年前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将我们的行礼都拿上还不算,我估计我要是说我现在走不动了,这服务员直接就会将我背在肩上,这才是传说中的宾至如归的感觉啊。 正在我激动不已的时候,我看见对面走来一个装着西装的男人,脸色很白,但是模样确实很精致,跟我的阳光帅气,铁衣的忧郁果断想比较,则显得很阴郁,好像周身都散发着一层黑气似得。而且,这个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想了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了半天,发现找不多目标之后,我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在我跟着铁衣胖子准备向刚刚向着电梯走去的时候,我好像听见背后有人喊“卓凡…卓凡?”我下意识的就回头,没错正是刚刚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个,这么热的天气还穿着一身西装的阴郁男人。 还别说,这段时间以来很少有人在叫我卓凡了,突然听见这个名字我有些愣神,我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穿着西装的阴郁男人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微笑着向着我走路。 胖子则在我耳边嘀咕,“崔铭,怎么了,人叫卓凡又不是叫你?” 我则低声说道“少啰嗦,哥就是卓凡,卓凡就是哥,以前的名字,现在改名了。” 胖子则不置可否的看着我说道:“哎呀我擦,这名字能够改我知道,你小子连姓都改了啊,真特么牛掰。”此刻我的注意力则完全集中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说实话,我自问我的记性还算可以,就算现在拿出小学时候的毕业照来,对号入座说名字我都敢保证说个八九不离十,可是眼前的这个西装男,我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来,记忆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时候,铁衣则喊道:“崔铭,你先跟你的朋友聊天吧,我和李振先把行礼放回房间,房牌在我这里,你一会上去直接撬门就行了,225号。”听着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 胖子则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还别说,你朋友比你长的好看多了,整个一个明星似得,看那脸型,就跟漫画似得,要不是这身西装我还以为是个妹子啊,绝壁的小白脸的。”说完话,我还没有喊出“滚”字的时候,这死胖子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电梯。 这时,那个西装男走到我面前,突然笑了起来,“哎呀,卓凡还真是你啊,还认得我吗?你说说咱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说话间,这西装男就将手拍在了我的背上,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我完全处在诧异当中,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特别的味道。 既然对方都这样子了,可我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既然让知道我的以前的名字,所以肯定不是认错人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到底是谁啊?难道味道记忆力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 这家伙简直太尴尬了,可是我要是一直处在这种懵懂状态的话,想必当然会更加尴尬,为了让尴尬不至于发展成巨尴尬,我一咬牙一跺脚,说了一句,“你看我这最近脑子做保养,想不起来了,你是?” 西装男看着我说,“连我都不认识了啊?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好吧,我彻底妥协了,我都感觉连对方的毛细习惯都看穿了,除去感觉这家伙的皮肤实在很好之外,完全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传说中的“花美男”。这词语形容的相当贴切,不是帅,而是美。 几分钟过后,我终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个时候,西装男终于揭晓了答案。“卓凡,我是石头啊,大学时候住你隔壁家的石头啊,那个时候我还给周沫写过情书啊,对了你和周沫结婚了吗?那个时候我很自卑,一直暗恋周沫,结果后来便宜了你小子,不过你小子确实很有才华,是咱中文系的大才子,为了你和周沫在一起这事情啊,我还第一次喝醉了,钻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啊。想起来了没有?”西装男看着我笑着,不过这家伙虽然五官十分精致,但是这面色像是白纸一样,伴着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总感觉很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觉。 经过这家伙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我大学时候隔壁寝室里那个瘦瘦的石头,虽然这家伙不善言辞,性格十分内向,但也是写的一首好诗,说一首的意思也就是有一首曾经在我当主编的校内诗刊上见过他的名字。 当时我还想,这名字叫做石头的应该很壮实吧,谁知道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就住在我们宿舍,瘦瘦的模样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不对啊。当年的那个石头,虽然不能说长的丑,但也绝对谈不上帅啊。不论是衣着还是长相都极为平凡,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主儿,绝壁不会有我这么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石头好像完全跟我记忆里的那个石头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西装男说:“什么你是石头?你再说一遍你是石头?兄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或者在偷拍搞笑视频吧?我确实是有一个朋友叫石头,大学时候就住在我们隔壁,也喜欢写诗歌,可他跟你样子差好多啊,别闹了。都这么大人了,玩这个不好,对了你摄像机在哪里藏着啊,让我跟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要是哪个导演看上我,想找我演偶像剧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系。”听见我的话西装男笑的前仰后合的,说道“卓凡你还是这么逗,怪不得当年周沫在那么多追求你的人当中选中你啊,你们真好,我很羡慕你。” 我看着这西装男也不像是在恶搞的样子,不过这家伙嘴里再次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想要笑的欲望消失了,心里有些疼。 这段时间,我极度避免想起周沫,这个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每次想起都会很难受,心里像是插着刀子一般,甚至不能呼吸。这个时候,随着西装男点燃我心中这个尘封了一段日子的名字,我顿时满脑子都是周沫的影子了,一瞥一笑,一点一滴。 “喂,卓凡…喂…卓凡,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这西装男将手放在我额前,我估计是看我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我赶紧应道:“哦,没事,我和周沫现在没有在一起,我们分开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很压抑,其实不管我与周沫在不在一起,相隔有多远,有多久不曾联系,可我心底一直将周沫作为我自己专属的,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非常难受,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不会吧,你怎么搞的,周沫多好的女孩啊!你们这么般配,你小子可别朝三暮四啊,周沫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一定要珍惜,你要是真放手的话,我可就接着大学时候的感觉继续追了啊。”我刚要说话的时候,这西装男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啦,吵架了?闹矛盾了?没事,多大点事情,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我很想说我没有,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很肯定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周沫,更舍不得放弃周沫,可是……。我能做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加上我现在身负家族使命,自己以后是生是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清,想到这里,我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钻出来故意扫我兴的。 我本来想解释的,可是最后我只说了句:“谢谢,希望如此。”可能我真的希望在我与周沫之间能够发生一次奇迹,我能够顺利的完成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活着回来,和周沫在一起,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我看着西装男说,“对了,既然你说你是石头,可是我印象中的石头跟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就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到底是不是在录电视节目啊!” 听着我的话,这家伙才恍然大悟似得说道:“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啊,原来还没认出来啊,不过也是,我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可是怎么都找不着满意的,你也直到我那个时候的身材,体力活又干不了,于是我就拿着我爸妈给我准备的结婚的钱,去了一趟棒子国,对自己的样子进行了简单的装修,顺带着也喜欢上了健身,这不就现在这样子了,可是我感觉我变化基本不太大啊。” 听着西装男的话,我简直快崩溃了,尼玛一个男人没事去棒子国整毛线啊整,你看着整的,虽然五官看起来确实成了花美男范了,可这总感觉不哪里有些不对劲,简单的说我感觉石头整容前比现在还好一些。 “既然不是做电视真人秀就行了,我说石头啊,你这也叫变化基本不太大啊,这我都完全认不出来了,那你的变化要再大点,那都成啥和啥了。就你这样子,你进海关的时候人让你进啊?”我好奇的看着已经完全走形的石头,瘦瘦的但是明显结实了很多。 这个时候,石头看了看表,对着我说:“卓凡你现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好久没见了,以前的老同学都断了联系,好不容易见个面,咱们聊聊怎么样啊。” 我一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铁衣约定的飞机是两天之后的,现在上去的话基本也就是对着胖子发飙,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到了咖啡厅,石头很熟练的叫了两杯咖啡,这家伙,服务员都和他认识了,看起来这石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酒店的咖啡厅价格非常彪悍,我估摸着这石头现在应该混的还不错,加上这身上的名牌西装手表。 我刚想问石头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石头看着我说道:“卓凡,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你不是在澄慕市啊,我还以为你和周沫定居在那里了。”唉,这也是个没眼色的家伙,完全体会不到我现在听到周沫的名字会有多么心痛的感觉。 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这年头有拼爹的、晒财的、炫幸福的,我这悲伤忧伤以及哀伤就不拿出来晒了,这家伙要是讽刺点赞的话,我还能不能活了。 我便哈哈应付着说:“我来这边是路过的,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拦住我,我还真不敢认你了。”期间,我们说起了很多大学时候的趣事,老师的同学的说的不亦乐乎,真的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似得,那层很久不见不联系的薄膜瞬间就被穿破了,这种感觉很好,非常熟悉,特别亲切。 我看着对面喝咖啡的石头说道:“我说石头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啊,看你一身名牌,名表的应该是发了吧,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应该混的很不错啊。” 听着我的话,石头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当下我就决定,以后吃饭的时候再也不说话了,以前我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吃的时候不能说话,现在算是秒懂了,这家伙是怕被喷啊。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石头估计是以为我在笑他窘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等我们笑完平静下来,石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是老同学了,我也就不想瞒着你了,我现在干的事情,不太体面。可以这么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丈夫?” 我听见石头的话,一下子没憋住直接将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这下子,很明显不是石头尴尬,而是我巨尴尬了,我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形容十分狼狈。 石头叫来了服务员,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之下,才将我身上和桌子上收拾赶紧,我偷偷瞄了瞄周围好像没有人在关注我了,我才不觉得那么尴尬了。 石头看着我说,“我的话这么有冲击力啊?”我诧异的看着石头说:“你说你的职业是丈夫,这丈夫也算是职业啊,你小子现在也学会搞笑了啊,以前的你好像很正派的好不好,你小子现在也学坏了啊。”因为这距离感消失之后,这感情就拉近了很多,因此我与石头说话也随便起来。 石头笑了笑后,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在搞笑啊?其实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了,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总以为好好学习就可以,只要自己努力就行,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傻,真的很傻很天真。 可是毕业了以后,我才知道,如果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想要混出点样子不是不可以,只是真的太难太难了,你知道嘛,在应聘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是最好的,结果录取的不是我,我特么去找主管问,主管说这职位已经给了某个部门领导的亲戚。 而且特么的这种事情还不是一次的发生,最后就连我去应聘保安都特么的要送礼,我干了一个月之后,把保安主管打了,确切的说是我被打了,经过这一次次的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后来我就把我爸妈辛苦一辈子的留着给我买房子的钱取出来,去了一趟棒子国,把自己装修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听着石头的话,感触很深,石头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也许我所经历的不比石头少,而是更多,只是石头选择了一条我根本不会考虑的道路,而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人和家。 石头点燃了一根烟,递给我一根,他深深吸进去一口,过了好久才吐出来,看着我说:“石头,真的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很难受,我现在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谁,你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我的职业就是陪着一个我不喜欢的老女人每天玩乐,扮演丈夫的角色,也许有一条这老女人对我没兴趣了玩腻了,就随手把我一丢。 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其实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卓凡!”听着石头的话,我感觉很震撼,这种事情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装着吸烟,导致场面陷入静谧。石头看着我说:“卓凡,你不会嫌弃我吧?觉得我很狼狈很下作吧?”听着石头的话,我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遭遇,冷言冷语我可能经历的更多。 其实死不可怕,活着才难,尤其是只有背影没有背影,只有身份证没有身份的人更难,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没关系,兄弟一切会好起来的。” 石头用很感激的眼光看着我说:“所以现在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当成了工作,丈夫就是我的工作,我把那个女人给我的所有钱都存起来,等有一天我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忘记现在所有的一切,开始重新生活,让所有爱我的人都活的很好,这就是我的梦想。”说到梦想这个词的时候,接着咖啡厅里的光,我看见了石头的脸上滚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第二二三 阴差惊喜 刹那间,我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观众一般在看着两个影帝狂飙演技似得。 李振拗不过我,便席地而坐,老神仙,您给我好好瞅瞅。看来胖子已经晓得了我的心意,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好好折腾折腾这个家伙也好。 “哎呀妈呀,没能让大师给我消灾,好遗憾,好悲伤,好心塞啊,既然大师顾不上给我看,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说着,这胖子假装找东西,掏出掏出我的土豪苹果梨手机炫了一把之后,作势要走。 这一下,这老鼠脸当真是着急了,直接窜起来,吓我一跳,我以为这老小子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扯着胖子就要咬似得,看着架势估计也是很久没有开过张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至少看起来是人傻钱多的主怎么可能发过,不过这架势还真将李振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掏出悲伤的桃木剑。 只见这老鼠脸一把抱住胖子好像生怕李振跑了似得,我估计这老小子是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张了,自己觉得一个有钱又傻的主儿这样活生生的跑了,一定会抱憾终身,所以也是拼了命了。 “别急,为了大兄弟你,我牺牲了又如何,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就冲着兄弟你长得这么帅气,我给你算了,我给你算了!”这老鼠脸看来也是有演技的人。 “小伙子,看这架势,你应该是个老板?”这活瞎子以一个疑问句的开场进行。 恩,李振顿时一个带着疑问的颤音,这老鼠脸立刻急转弯说道:“的厨子。” 我大笑着说,“是是是,老神仙真有两下子,这你都能看出来。”我心里暗忖着,脑袋肿,脖子短,不是老板就是厨子,这老头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估计这活瞎子也就是在地摊上捯饬了两本佚名作者写的什么算命宝典之类的东西就出来混社会了。 就这架势,能混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了,看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都。 看我如此称赞,这老鼠脸也是来了兴致,挽着袖管,自摸着两条修长的胡子,扮出一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虽然这架势有了,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这气质实在是提不起来,怎么看都感觉十分猥琐。不论从那个角度进行观赏都不像是个好人。 就在这活瞎子还在对着胖子装逼的时候,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祖宗曾经跟我说过,我这一身的技术最好的使用方法一个是对方比自己弱,第二就是不能干坏事,想到这里,我何不用用很久没有用过的读心术啊。此刻,简直就是给我现场发挥的舞台啊。 于是趁着老鼠脸给胖子掐指算命侃侃而谈的功夫,我摘下墨镜,努力的摩擦双眼,直到意识里有了喷的一下,感觉可以了,我的双眼已经打着火了,我便再一次戴起墨镜,看向这老鼠脸此刻究竟脑子里的是什么画面。 随着慢慢的感知,我很快就进入了活瞎子的念头之中,这老鼠脸此刻的想法是:“哎呀我了个擦的擦啊,这都好几个月没有开过张了,要是再不开张估计就活活饿死了。 今儿个真是老天开眼啊,这刚出摊子不久就遇到一个有钱人傻的主啊,不论任何代价都要狠狠的坑这死胖子一顿,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读到这里的时候便感觉这活瞎子在自己脑海里狂笑不止。 看着这猥琐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前狂抽一顿啊。 不过我想想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刺激,那就配合着胖子好好调戏调戏这个假冒的算命先生,这也算是为民除害,正义之举啊,打定主意之后,我便再一次进入活瞎子的想法之中读了起来。 “今天终于开张了,好不容易遇到个人傻看起来还有钱的主,心想好好敲竹杠。这家伙满脑子都是各种港台电影看相的画面,一会这里抽一句,那里引用一下,伴着唾沫横飞,思考的不亦乐乎,我差点笑了起来,这家伙的理论依据竟然是来自这些电影,我也真是醉了。看来这家伙绝壁是纯混把的啊,一点专业技能都都没啊,我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勇气,就这技术都敢出来招揽生意,这要是遇到个生猛的主,估计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啊。 “小伙子,你笑什么?”这老鼠脸一本正经的抬起头,看着此刻笑靥如花的我,诧异的不知所措,看看铁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大师,你说的很有道理,极其真确,真乃神人,神一般的存在。真是大隐隐于市啊!一会给这胖子算完命能不能和我合个影啊?我很崇拜你啊。” 听见我的话,这活瞎子非常激动,看着架势估计是要要掏出一支笔给我签名了。 这老鼠脸一看我吹嘘留吗,顿时一副看破红尘而且是看的很破的表情,我看着这家伙在脑子里死乞白赖的找词,真是汗然。 还别说,这家伙职业素质也忒儿不高了,出来混没有一瓶子水,好歹有半瓶子也算。可看这家伙脑子里除去那几部很水的电影之外,貌似完全没有理论依据。 “活神仙,其实晚辈我也对于这卜算之术略有研究”刚说到这里我看见这老鼠脸的脑子里顿时许多雪花点,估摸着是紧张了一下。 “我看了看,要不我给你算算?请前辈您给晚辈指导指导。” “小伙子,这卜算之术,上不了年纪,见不了功夫,不过我这人心善,看你年轻轻轻就如此热爱国术,那我就给你批评修正一下,你说吧。” 我看活神仙这造型,这气质如此出类拔萃,那我就给活神仙也看看相如何? “哎呦喂,好小子,有胆子,我喜欢你,来,开整吧。” 我用读心术,一目十行的扫了这家伙的简历,之所以这么快速,实在是因为这家伙的简历实在是太简单了,几乎光是剩下简,完全看不到历了。 李振回头一看,像是明白了什么,然后继续起哄,那你小子就让活神仙给修理修理,刚才活神仙简直都算到我骨子里了,比我自己个儿还了解我自己,真是大神。 我看差不多了,直接开口说道,大师原本姓马全名马大伟,35岁前一直务农,36岁进城沉迷录像厅之地,靠着博览群影,单挑江湖,37岁因为诈骗入狱3年半,后改名马不伟,靠着《算命十万个为什么》和港台经典电影再次冲出江湖,…… 听着我的话,看见这老鼠脸满头冒汗。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来砸场子的吧,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啊,你…你…,不会是警察吧?”这个时候我感觉这活瞎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霸气了,看着脸扭曲在一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感觉,我也是醉了。 我点了点头,正在凹造型的时候,这马不伟搜的一声就跑了,这速度,很明显这马不是白姓的,十分彪悍,几乎都看见脚底板摩擦出的火星子了。 “马大师,您还没收钱……”李振也是一副痞子相,看着这老马狂奔,作势要追出去,这家伙马大师因为跑的太着急,两个鞋子都掉了,谁知道跑了一会之后,又返身回来捡起自己的鞋子,想想也可以理解,这家伙都好久吃不上饭了,这要是再把鞋子丢了,那样子的话在出门的话可就不能走算命这条路,而是要段这个破碗,拄着一根棍子直接要饭去了。 “你们还真是无聊,吃饭上路。” 我在掌心啐了口涂抹,一把捂灭了双眼的读心术。 我们大笑着狂奔的马大师,我都笑喷了,瞬间感觉心情大好。 在我回头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以前的一幕差点跌倒,李振那胖子竟然无耻的蹲坐在老鼠脸的摊子前,手里握着一个漂亮小老妹儿的手在算命,色迷迷的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道门中人,这家伙简直是句容之耻的节奏。 这时候胖子摸索着那个小妹儿的手,一遍一遍的,一副无耻的表情。估计这家伙是趁着我追那马大师的时候,坐在那家伙的摊子前,装起了算命大师。不过这家伙的造型,确实很像是那么回事。 “姑娘啊,看你头顶黑色笼罩,最近诸事不顺啊…”胖子一副紧张惶恐的表情,这演技十分浮夸, “大师你说的真准啊,我最近真是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啊,干啥啥不成啊,大师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补救啊,这最近的日子简直就是开过光的点背啊。”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决定逗一逗这死胖子,让这胖子出丑。 于是我想了想之后,我假装不认识李振,像是托一样,不过别人找拖是为了拉生意,而我这个托是为了破坏生意,想想都刺激。 于是我上前跟李振搭讪:“哎呦喂,这位大师,您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给我算命的时候,你给我算命说我会横遭意外受伤,我还没给钱你就被警察逮了,真是把我笑的肚子抽筋,还真就受伤了,您算的真是灵验啊,简直就是神一般的村啊,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不过除去这件事情,你上次跟我说的其他那些事情倒是没有一件应验,大师您不是故意考验我的吧?” 李振看着我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干张嘴说不出话来。“你认错人了吧,想我句容李大师,一生阅过人无数,像你长的这么丑的我一定有印象啊,可是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 我顿时假装生气的说,“怎么可能认错啊,像是您这样仙风道骨一身肥肉的算命师傅我也是平生仅见啊,怎么可能算错啊,我说老妹儿啊,你要是看过这胖道长一眼,你觉得你会认错吗?” 那姑娘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胖子,点了点头:“肯定不会认错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啊!” 我一听这老妹的话,这简直也是个逗货啊,我好奇的看着那姑娘问到:“不是吧,这化成灰你都能认出来啊,这我可不行啊。” 谁知道那女孩子指着我说:“你傻啊,你想想,这大师傅这么大块头,这就算是化成灰那也肯定是好大一推啊,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啊!” 一听姑娘的话,我笑的蹲在地上,捂着肚子,指着胖子干笑说不出话来。 这胖子终于憋不住了,直接对着我喊道:“我说崔铭你小子是故意来捣乱的吧,尽坏道爷好事情,赶紧滚蛋,思想有多远,赶紧滚多远,最好滚到比远方更远。”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那小老妹儿,再一次看看我,再看看胖子,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表情非常狰狞,“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们是骗子。” 那女子一听我的话,顿时上去就给了李振一个耳光,看着远去的婀娜背影,我蹲在地上大笑不止,感觉肠子都快笑断了。 李振也不生气,哼哼哈哈的笑着站在我旁边,一脚将我掀翻在底,一屁股轰炸在我肚子上,刚才还没笑断的肠子,这次被李振一屁股彻底坐断了算是。 这时,铁衣已经返身回来了。“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都还跟个孩子一样长不大啊,都忘记咱们这次是来干嘛的了?有点正形没有啊。”一看铁衣来了,我赶紧躲在铁衣身后,一边求饶示意胖子和解。 “怎么着啊?买到机票没有啊,不是头等舱胖爷我不坐啊。”李振一副讨打的表情,我热烈渴望铁衣能将这厮暴揍一顿。 谁知铁衣根本没搭理这胖子,摇了摇头说,最快的飞机也要两天以后了,没办法了,只能在这里住两天了,都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赶紧起来找住的地方。 “哎呦喂,那感情好啊,刚好可以在这里游玩一番啊,这地方好啊,漂亮水灵的小老妹儿多啊!”我边爬起来边想,这结果其实也不错,好久好久没有出门旅游了,虽然这旅伴差了点,可这地方好,想到这里,我也懒得再跟胖子打闹了,表示完全支持铁衣的意见,赶紧去找晚上住的地方。 因为这地方我们三个都没来过,刚准备从机场出来,结果不知道从哪里串出来几个打扮性感的小老妹,虽然这长相实在不咋的,可这身材也是十分火辣。 “大哥,住店不?” “大哥,洗头按摩不?” ……这胖子不住的点头,这声音都猥琐起来了。要不是铁衣拉着,我估计这死胖子十有八九就跟着这几个奔放的洗头姑娘走了 铁衣无意的摇了摇头,胖子倒是被拉扯的激动不已,不住的用眼神暗示我们跟着走,我很鄙视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喊了一句“老公,快走呀!” 我这话一出,那几个小老妹顿时放开了李振的手,满脸厌恶的看着我们,跑的飞快,边走边看着胖子一副想吐的表情,这一次胖子十分迅捷,我还没有笑出声的时候,就给我来了一招猴子摘桃,疼的我差点就流泪了,这死胖子简直是猥琐界的旗帜人物。 “唉,妹子你等等,唉唉”胖子简直都快哭了。 “崔铭!你小子是天生克我的吧,遇上你我算是倒了血霉了。”面对胖子的话,我双腿夹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应该拦着这胖厮,一路上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跟一只苍蝇一样,我恨不得找个巨型苍蝇拍,直接将这货拍死算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他,除了会做菜会吃之外好像没有一点优点的样子。我想想,这要是声名赫赫的李淳风知道自己的门人竟然是胖子这种货色,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的背过气去。 还别说,有钱就是方便,按照铁衣的预定,我们到了城中的一家四星级宾馆,这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钱人虽然很贵,要是以前的我定然是想都不敢想,就算能住的起也舍不得住,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的身价那也是近乎天文数字了,再有就是我们三人这一趟解咒之路,前路是什么?是生或者死都说不清楚,所以能享受就享受,快快乐乐过好现在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又恢复了很多,我这自己给自己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法子对我而言那是十分有效率的,有点阿q自娱自乐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心情好就行了。 这服务员的态度十分热情,有种感觉十年前就是一家人的感觉,将我们的行礼都拿上还不算,我估计我要是说我现在走不动了,这服务员直接就会将我背在肩上,这才是传说中的宾至如归的感觉啊。 正在我激动不已的时候,我看见对面走来一个装着西装的男人,脸色很白,但是模样确实很精致,跟我的阳光帅气,铁衣的忧郁果断想比较,则显得很阴郁,好像周身都散发着一层黑气似得。而且,这个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想了想,却始终想不起来。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了半天,发现找不多目标之后,我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就在我跟着铁衣胖子准备向刚刚向着电梯走去的时候,我好像听见背后有人喊“卓凡…卓凡?”我下意识的就回头,没错正是刚刚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个,这么热的天气还穿着一身西装的阴郁男人。 还别说,这段时间以来很少有人在叫我卓凡了,突然听见这个名字我有些愣神,我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穿着西装的阴郁男人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微笑着向着我走路。 胖子则在我耳边嘀咕,“崔铭,怎么了,人叫卓凡又不是叫你?” 我则低声说道“少啰嗦,哥就是卓凡,卓凡就是哥,以前的名字,现在改名了。” 胖子则不置可否的看着我说道:“哎呀我擦,这名字能够改我知道,你小子连姓都改了啊,真特么牛掰。”此刻我的注意力则完全集中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身上,说实话,我自问我的记性还算可以,就算现在拿出小学时候的毕业照来,对号入座说名字我都敢保证说个八九不离十,可是眼前的这个西装男,我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来,记忆里曾经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时候,铁衣则喊道:“崔铭,你先跟你的朋友聊天吧,我和李振先把行礼放回房间,房牌在我这里,你一会上去直接撬门就行了,225号。”听着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 胖子则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还别说,你朋友比你长的好看多了,整个一个明星似得,看那脸型,就跟漫画似得,要不是这身西装我还以为是个妹子啊,绝壁的小白脸的。”说完话,我还没有喊出“滚”字的时候,这死胖子已经一溜烟的钻进了电梯。 这时,那个西装男走到我面前,突然笑了起来,“哎呀,卓凡还真是你啊,还认得我吗?你说说咱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说话间,这西装男就将手拍在了我的背上,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我完全处在诧异当中,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特别的味道。 既然对方都这样子了,可我现在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既然让知道我的以前的名字,所以肯定不是认错人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到底是谁啊?难道味道记忆力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 这家伙简直太尴尬了,可是我要是一直处在这种懵懂状态的话,想必当然会更加尴尬,为了让尴尬不至于发展成巨尴尬,我一咬牙一跺脚,说了一句,“你看我这最近脑子做保养,想不起来了,你是?” 西装男看着我说,“连我都不认识了啊?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好吧,我彻底妥协了,我都感觉连对方的毛细习惯都看穿了,除去感觉这家伙的皮肤实在很好之外,完全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号传说中的“花美男”。这词语形容的相当贴切,不是帅,而是美。 几分钟过后,我终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个时候,西装男终于揭晓了答案。“卓凡,我是石头啊,大学时候住你隔壁家的石头啊,那个时候我还给周沫写过情书啊,对了你和周沫结婚了吗?那个时候我很自卑,一直暗恋周沫,结果后来便宜了你小子,不过你小子确实很有才华,是咱中文系的大才子,为了你和周沫在一起这事情啊,我还第一次喝醉了,钻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啊。想起来了没有?”西装男看着我笑着,不过这家伙虽然五官十分精致,但是这面色像是白纸一样,伴着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总感觉很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觉。 经过这家伙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想起来我大学时候隔壁寝室里那个瘦瘦的石头,虽然这家伙不善言辞,性格十分内向,但也是写的一首好诗,说一首的意思也就是有一首曾经在我当主编的校内诗刊上见过他的名字。 当时我还想,这名字叫做石头的应该很壮实吧,谁知道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就住在我们宿舍,瘦瘦的模样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不对啊。当年的那个石头,虽然不能说长的丑,但也绝对谈不上帅啊。不论是衣着还是长相都极为平凡,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看不见的主儿,绝壁不会有我这么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感觉,可是现在的石头好像完全跟我记忆里的那个石头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西装男说:“什么你是石头?你再说一遍你是石头?兄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或者在偷拍搞笑视频吧?我确实是有一个朋友叫石头,大学时候就住在我们隔壁,也喜欢写诗歌,可他跟你样子差好多啊,别闹了。都这么大人了,玩这个不好,对了你摄像机在哪里藏着啊,让我跟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 要是哪个导演看上我,想找我演偶像剧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系。”听见我的话西装男笑的前仰后合的,说道“卓凡你还是这么逗,怪不得当年周沫在那么多追求你的人当中选中你啊,你们真好,我很羡慕你。” 我看着这西装男也不像是在恶搞的样子,不过这家伙嘴里再次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想要笑的欲望消失了,心里有些疼。 这段时间,我极度避免想起周沫,这个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每次想起都会很难受,心里像是插着刀子一般,甚至不能呼吸。这个时候,随着西装男点燃我心中这个尘封了一段日子的名字,我顿时满脑子都是周沫的影子了,一瞥一笑,一点一滴。 “喂,卓凡…喂…卓凡,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这西装男将手放在我额前,我估计是看我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我赶紧应道:“哦,没事,我和周沫现在没有在一起,我们分开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很压抑,其实不管我与周沫在不在一起,相隔有多远,有多久不曾联系,可我心底一直将周沫作为我自己专属的,所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非常难受,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不会吧,你怎么搞的,周沫多好的女孩啊!你们这么般配,你小子可别朝三暮四啊,周沫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一定要珍惜,你要是真放手的话,我可就接着大学时候的感觉继续追了啊。”我刚要说话的时候,这西装男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啦,吵架了?闹矛盾了?没事,多大点事情,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我很想说我没有,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很肯定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忘记周沫,更舍不得放弃周沫,可是……。我能做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加上我现在身负家族使命,自己以后是生是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说不清,想到这里,我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钻出来故意扫我兴的。 我本来想解释的,可是最后我只说了句:“谢谢,希望如此。”可能我真的希望在我与周沫之间能够发生一次奇迹,我能够顺利的完成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活着回来,和周沫在一起,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我看着西装男说,“对了,既然你说你是石头,可是我印象中的石头跟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简直就是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到底是不是在录电视节目啊!” 听着我的话,这家伙才恍然大悟似得说道:“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啊,原来还没认出来啊,不过也是,我大学毕业之后找工作,可是怎么都找不着满意的,你也直到我那个时候的身材,体力活又干不了,于是我就拿着我爸妈给我准备的结婚的钱,去了一趟棒子国,对自己的样子进行了简单的装修,顺带着也喜欢上了健身,这不就现在这样子了,可是我感觉我变化基本不太大啊。” 听着西装男的话,我简直快崩溃了,尼玛一个男人没事去棒子国整毛线啊整,你看着整的,虽然五官看起来确实成了花美男范了,可这总感觉不哪里有些不对劲,简单的说我感觉石头整容前比现在还好一些。 “既然不是做电视真人秀就行了,我说石头啊,你这也叫变化基本不太大啊,这我都完全认不出来了,那你的变化要再大点,那都成啥和啥了。就你这样子,你进海关的时候人让你进啊?”我好奇的看着已经完全走形的石头,瘦瘦的但是明显结实了很多。 这个时候,石头看了看表,对着我说:“卓凡你现在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坐坐吧,好久没见了,以前的老同学都断了联系,好不容易见个面,咱们聊聊怎么样啊。” 我一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铁衣约定的飞机是两天之后的,现在上去的话基本也就是对着胖子发飙,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到了咖啡厅,石头很熟练的叫了两杯咖啡,这家伙,服务员都和他认识了,看起来这石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这酒店的咖啡厅价格非常彪悍,我估摸着这石头现在应该混的还不错,加上这身上的名牌西装手表。 我刚想问石头现在在做什么的时候,石头看着我说道:“卓凡,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你不是在澄慕市啊,我还以为你和周沫定居在那里了。”唉,这也是个没眼色的家伙,完全体会不到我现在听到周沫的名字会有多么心痛的感觉。 不过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这年头有拼爹的、晒财的、炫幸福的,我这悲伤忧伤以及哀伤就不拿出来晒了,这家伙要是讽刺点赞的话,我还能不能活了。 我便哈哈应付着说:“我来这边是路过的,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刚才要不是你拦住我,我还真不敢认你了。”期间,我们说起了很多大学时候的趣事,老师的同学的说的不亦乐乎,真的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似得,那层很久不见不联系的薄膜瞬间就被穿破了,这种感觉很好,非常熟悉,特别亲切。 我看着对面喝咖啡的石头说道:“我说石头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啊,看你一身名牌,名表的应该是发了吧,你现在在做什么啊?应该混的很不错啊。” 听着我的话,石头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当下我就决定,以后吃饭的时候再也不说话了,以前我还搞不明白为什么吃的时候不能说话,现在算是秒懂了,这家伙是怕被喷啊。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石头估计是以为我在笑他窘迫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等我们笑完平静下来,石头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是老同学了,我也就不想瞒着你了,我现在干的事情,不太体面。可以这么说,我现在的工作就是丈夫?” 我听见石头的话,一下子没憋住直接将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这下子,很明显不是石头尴尬,而是我巨尴尬了,我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形容十分狼狈。 石头叫来了服务员,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之下,才将我身上和桌子上收拾赶紧,我偷偷瞄了瞄周围好像没有人在关注我了,我才不觉得那么尴尬了。 石头看着我说,“我的话这么有冲击力啊?”我诧异的看着石头说:“你说你的职业是丈夫,这丈夫也算是职业啊,你小子现在也学会搞笑了啊,以前的你好像很正派的好不好,你小子现在也学坏了啊。”因为这距离感消失之后,这感情就拉近了很多,因此我与石头说话也随便起来。 石头笑了笑后,很认真的说:“你觉得我在搞笑啊?其实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了,这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总以为好好学习就可以,只要自己努力就行,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傻,真的很傻很天真。 可是毕业了以后,我才知道,如果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想要混出点样子不是不可以,只是真的太难太难了,你知道嘛,在应聘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是最好的,结果录取的不是我,我特么去找主管问,主管说这职位已经给了某个部门领导的亲戚。 而且特么的这种事情还不是一次的发生,最后就连我去应聘保安都特么的要送礼,我干了一个月之后,把保安主管打了,确切的说是我被打了,经过这一次次的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后来我就把我爸妈辛苦一辈子的留着给我买房子的钱取出来,去了一趟棒子国,把自己装修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听着石头的话,感触很深,石头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也许我所经历的不比石头少,而是更多,只是石头选择了一条我根本不会考虑的道路,而幸运的是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人和家。 石头点燃了一根烟,递给我一根,他深深吸进去一口,过了好久才吐出来,看着我说:“石头,真的这些话压在我心里很难受,我现在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谁,你别看我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我的职业就是陪着一个我不喜欢的老女人每天玩乐,扮演丈夫的角色,也许有一条这老女人对我没兴趣了玩腻了,就随手把我一丢。 我就什么都不是了。其实我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卓凡!”听着石头的话,我感觉很震撼,这种事情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装着吸烟,导致场面陷入静谧。石头看着我说:“卓凡,你不会嫌弃我吧?觉得我很狼狈很下作吧?”听着石头的话,我摇了摇头说:“其实你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遭遇,冷言冷语我可能经历的更多。 其实死不可怕,活着才难,尤其是只有背影没有背影,只有身份证没有身份的人更难,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没关系,兄弟一切会好起来的。” 石头用很感激的眼光看着我说:“所以现在我就把自己的身份当成了工作,丈夫就是我的工作,我把那个女人给我的所有钱都存起来,等有一天我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忘记现在所有的一切,开始重新生活,让所有爱我的人都活的很好,这就是我的梦想。”说到梦想这个词的时候,接着咖啡厅里的光,我看见了石头的脸上滚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第二二四章 特别礼物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第二二五章 地府求祖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第二二六章 唐心讨喜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第二二七章 投胎轮回 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 第二二八章 再启征程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 第二二九章 :乡村诡事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 第二三零章 :胖子服软 胖子这节奏尼玛也忒丢人了,我本来还打算上前说几句场面话装个比,看着胖子说完之后,我完全打消了装逼的念头,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跟这货一起的,我都丢不起那人。 胖子捡起钱后,继续返身回到大象哥身上直到揍的这家伙爬地求饶,当着众人的面保障再也不敢在这地方捣乱放在作罢。 这一碗云吞的功夫,胖子和铁衣就将双臂纹身的光头叫来的人马尽数放到,铁衣看着差不多了,将那几个趴在地上大笑不止的人背部一个人踢了一脚之后,那几个人才停下笑声,一个个都笑的面部抽筋了,不时的抽搐一下,十分有喜剧效果。 看见打完了,随着人群的散去,胖子在地上寻摸了寻摸,算一算差不多光是围观人的打赏差不多就有一百块钱,捧着一堆零钱的胖子十分高兴,直呼这是个见义勇为的新事业。 看着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胖子揪着被揍的乱七八糟的大象哥说道:“今天道爷爷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你们以后再敢坑蒙拐骗偷我保准见一次揍一次,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说到这里,胖子话锋一转,“不过,我看你们这造型我就知道你们说话不靠谱,肯定在我走了之后,该干嘛干嘛,甚至变本加厉。” 胖子刚说到这里,那个大象哥就哭出来了,啜泣的说:“我说活神仙啊,你就放过我吧,今天我这面子已经丁点不剩下了,我以后哪里还有脸再来这美食街啊?这特么一辈子都不好意思在这里出现了。我还是回家继续杀猪卖猪肉吧。” 听这话,我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卖猪肉的。 胖子则不依不饶的说道:“哎呦喂,大象哥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在这美食街耍横想换个地方是吧?真是死性不改。”说话间,胖子从随身装着道具的包里就是一顿翻腾,不知道从啥容器里取出一把小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说话,直接过去,给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蹲着的那些光头党一个人来了这么一颗。 大象哥在吞完药丸以后,惊恐的看着李振说道:“大爷,你这不是给我吃的毒药吧,杀人可是要枪毙的啊,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报警,真的,我一定不报警。” 听着大象哥的话,胖子扑哧一下小笑出来了。“哎呀喂,我说胖子,你小子完全不需要出来混,当个混子啊,就你这嘴巴在这美食街开个相声摊子也是很有前途啊,想什么想你啊,你还不报警,赶紧报,现在就报警,你们偷东西打人还敢跟我说报警,胖爷我这是见义勇为你知不知道,我这是要受表彰,拿证书,抱锦旗的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走过去私下里悄悄的问胖子:“喂,我说你给那帮老小子吃的啥玩意儿啊,不会死人吧?这些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不至于坏到要死啊?胖子你可以想想清楚啊,要是因为这些混子把你咔嚓了,不值得啊。” 胖子则看着我神秘一笑,说道:“你们几个知道胖爷我是干嘛的吗?实话跟你们说吧,我是个下蛊师父,其实我给你买吃的那玩意儿就是个蛊毒。你们知不知道啥是下蛊啊?”这个时候,我看胖子的神情就像是个正在上课的老师在随堂提问一般,加上这身形还真有点老师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个说话结巴,光头上纹着一只不知道是老鹰还是麻雀但总归看起像是鸟的东西的小个子男人说道:“下蛊我知道啊,我每天看网络小说啊,这东西我知道啊!” 胖子看着这个家伙说道:“嗯不错,你很有文化啊,懂得学习啊,记得看网络小说的时候,不要看盗版啊,一定要看正版啊,继续努力,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矮个子听到胖子的话顿时十分激动,结结巴巴的说“我叫三旦啊,美食街三旦就是我啊,我没事就喜欢看网络小说啊,虽然我以前都是看盗版的,从今天开始我一定看正版啊!” 胖子看着三旦很赞赏的表情:“孺子可教啊,这年头,像你这么爱学习喜欢看书的混混不多了啊,以后要加油,多看书,少出来混啊,记得出来混可是迟早要还的,你就给你兄弟们讲讲什么是下蛊吧。” 这接下来,这三旦还真是一本正经的给大象哥他们讲起了什么是下蛊,说的头头是道,十分夸张,听的我都忘记吃东西了,这感觉就像是听评书一样,我看着胖子痴呆的表情,估计也是被这家伙给说傻了,这特么根本不是科普,完全是讲评书的感觉的。 这画面十分有喜剧效果,我被雷的半天合不上嘴。 “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传说放蛊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说到这里,三旦咽下一口口水,继续说道。这家伙足足讲了有半个多小时不曾停下,看这架势今天要是不喊停的话,估计这小子能忽悠到天亮。 这小子越说越离谱,一会悬疑,一会玄幻,一会人一会鬼的,听的他那几个兄弟个个都是脸色煞白煞白的,好像胖子给他们吃的那些东西是绝命毒药一般,我估计这下子这几个人肯定再也不敢行恶了。 当这三旦说到经常的地方,大象哥死死的抱着胖子的腿一把眼泪好几把鼻涕的搬出了家里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希望胖子手下留情,我都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别说这三旦还真有说评书的天赋。 我看着差不多了,这会我也饿了,我就对着胖子说,麻溜的吧,这个时候铁衣则在一边要了点汤水喝着,看着我们好像在看电影一样。 胖子看了看三旦“好吧,就说到这就行了,三旦你小子确实很有才华,很有文化,以后继续保持啊,你们几个都听清楚了吧,我这个蛊啊叫良心蛊,但凡是你们干了昧着良心的事情,就会受到刚刚三旦小兄弟说的那样,全身像是虫子咬一般的感觉,没做一次昧着良心的事情,就加剧一次。现在我给你们先体会一下这种感觉,要不然你还以为我在装逼。” 说着话,胖子碎碎念的念着什么,这大象哥他们几个顿时表情痛苦,在身上乱抓求饶起来,随着胖子动作的停下,这些人各个保证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马上从良。 看着事情解决了,胖子便打发他们几个,并发自肺腑的让几个人在这美食街办个摊子,说评书讲相声肯定很有前途,这几个人表示一定会干,明天就干以后,胖子终于将这些人打发了。 在向着铁衣走的时候,我好奇的问道:“胖子你刚刚那是个什么情况啊?”胖子笑着很神秘的说:“催眠术幻觉。”我表示不信的看着胖子,“那你给他们吃的什么啊?真是蛊毒啊?”胖子哈哈大笑着给我留下一个肥硕的背影说道:“蛊毒你妹啊,那是六味地黄丸啦。” 我因为听石头说,虽然依旧非常诧异,但好在有了心理准备,而铁衣和胖子则完全看傻掉了,铁衣的性格决定了他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虽然诧异但是不会表现在脸上,不像是我和胖子一样,这脸和心之间是直通的,心里想啥事情都写在脸上了。 纵然如此,我依然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铁衣眼神中流露出的诧异,而胖子则一直大呼“我擦,崔铭你小子在忽悠我吧,我还以为是满脸擦着白粉,喷着几瓶香水的极品大妈,这特么怎么可能是大妈啊,你小子脑子秀逗了吧。”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石头和艾米丽也发现了我,石头的表情很僵硬,好像非常疲惫的样子,倒是艾米丽容光焕发的看着我们笑了笑,然后拉着石头向我走来。 “这么巧啊,又遇到你了,这是你的朋友吗?你们好,我叫艾米丽。”艾米丽看着我笑着说道,顺便向着铁衣和胖子打了声招呼,铁衣则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声“你好,铁衣。”而胖子则完全像是发青的猪一般,热情洋溢的看着艾米丽做起了自我介绍。这家伙好像背过成语词典似得,这张口闭口都是四字赞美成语,听的我十分尴尬,恨不得对着艾米丽立即做出声明,说这死胖子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等到这胖子做完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已经睡着了,我们彼此客气了一下之后,艾米丽和石头便先走了,好像是还有个什么约会,我看了看表,都快晚上十二点了,这两个人还有约会,这夜生活还真是疯狂。 这个时候,铁衣率先说话了,“李振你看出来了没有?”铁衣看向胖子,此刻的胖子也收起了刚刚见到艾米丽时候的猥琐形容。我顿时有种被完全蒙在鼓里的感觉,看这这两个家伙,完全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 于是我好奇的看着铁衣和胖子,希望他们赶快说。 听见铁衣的问话,胖子点了点头,“感觉到了,浓浓的死气,很诡异的样子,但又不像是鬼,我现在还没想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容我想想。”说到这里,胖子单手托着大脸,摆出了一个亚里士多德的经典造型。 好像真的瞬间陷入了沉思一般。 我看着装逼的胖子,刚想开口问他发现了什么,后来想想这家伙话痨的毛病,估计这装逼的瘾犯了起来,这几个小时都说不到重点,于是我将目光转移向了铁衣。 铁衣环顾了一下大堂,示意我们先去角落里的沙发休息休息,于是我们便向着沙发走去,还别说这高档酒店的服务那是相当不错,刚刚坐定就有一个女服务员端着茶水和水果过来了,我刚想说谢谢的时候,胖子这家伙眼疾手快的就从我包里掏出二百块钱拿出来,放在了那个女服务员端着的盘子上,女服务员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转身要走,胖子一边看着女服务员的背影一边继续摆着沉思的造型,不知道这家伙再想什么猥琐的事情。 我拿起胖子放在沙发上的钱包,赶紧塞进口袋,这家伙简直把我当免费的银行在使唤了,我当即决定以后将身上的钱转移藏处,什么夹层口袋,什么鞋子里袜子里的,让这胖子死活找不到才行。装完钱包后,我想了好一会我才想起自己坐在这是干嘛的。 我掏出烟盒拿出三根烟来,每个人发了一支点上,我看着铁衣问道:“铁疙瘩你刚刚跟胖子说什么,什么看出来了没有?胖子说的死气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石头身上有问题?还是石头已经不是人了?可是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异常啊?” 铁衣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还别说这家伙的小长发加上俊秀的侧脸,忧郁的样子还真是有味道,我都在下意识的思考要不要也留长头发以后走忧郁的装逼路线了。 铁衣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然后看着我说:“其实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只是一种感觉,因为你现在刚刚接触这另外一个看不到的世界,我才会先问胖子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确切的说这死气不是指你的老同学石头,而是他旁边那个叫艾米丽的女人。” 听着铁衣的话,我是彻底糊掉了,石头的表情面如白纸无精打采,还真是死气沉沉的感觉,这要说死气是石头的我还可以理解,但是要说这死气是艾米丽我,我顿时就凌乱了,这怎么可能啊,那个打扮妖艳,走路像是模特一般疯狂扭动的女人,看起来精力无极限,怎么可能用死气来形容啊,好费解。 我看着铁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铁疙瘩,是我耳聋还是你说错了?是我脑子不好还是你看错了?你说死气不是说我朋友而是他那个大龄老婆?这怎么可能啊,你看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就连点精神不振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死气啊?” 这个时候胖子看着我插了一句:“崔铭,你确信你下午的时候和艾米丽握手的时候她的手感真是像是冰块一样吗?”看着胖子严肃的语气,我有些不确定自己起来:“应该是吧,也许是人家上了岁数,肾脏不好或者缺铁性贫血再或者缺锌缺钙还缺心眼啥的生理问题吧,你问这个干嘛?”说到这里,我想起刚刚李振还想着跟艾米丽握手,而那女人好像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让胖子脸红了一阵子好不尴尬。 我说完话,胖子继续陷入了沉思。铁衣接着说道:“我说的死气不是从眼前里看出来的萎靡不振精神不好,而是真正的一种死人的气息你懂吗?就好像是人有人气,鬼有鬼气,属于不同介质的一种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我感觉到这艾米丽的死气还区别于正真的死人,其中也有些人气,只是气息很弱的样子。”铁衣的话直接将我浇灌的一头雾水,什么生气死气人气的。 “铁疙瘩,那你的意思是说,这艾米丽现在有点像是人也有点像是鬼,属于人与鬼混搭的产物是不是?这是什么情况啊?”铁衣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其中的详细缘由还是要查查了,现在我们还有两天的时候,既然今天遇到了,看来就只能管管了。艾米丽的这种情况我从未听说过,但是这种气感却是实实在在的,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那是你想想一个六十岁的女人竟然拥有一个三十岁的身体,而且如此自然不做作,完全不是外力可以塑造的。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听着铁衣的话,我看见胖子也在默默的点着头。 我鄙夷的看着胖子说道:“你小子脑子里每天除去吃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了,你是猪啊?说你是猪我都感觉是对人家猪的一种亵渎,我活这么久了不靠谱的见过不少,毫无疑问你是第一。” 胖子将我话完全当成了称赞我都懒得继续数落他了,心里暗骂道:“你这死胖子去吃翔吧。”这个时候,铁衣起身说道,“先回房间吧,崔铭你不是说,石头跟你讲白天的时候你可以联系他吗?那咱们明天就和石头见见面,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咱们就帮帮他。”听着铁衣的话,我点了点头,看了看酒店门口,早已没有了石头和艾米丽的影子,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很不好。 看着胖子还在沉思,我踹了他一脚说道:“赶紧走啊,别想了,再吃就真成猪了。”胖子极不情愿的跟着我们进了电梯,回到房间后,因为这两个家伙下午的时候都已经洗过澡了,所以我就钻进洗手间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感觉走了一天之后,能够没人打扰的洗个热水澡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我突然想起了下午的时候石头跟我说的话,我和周沫的事情。 是啊,其实我虽然不曾说起,可周沫始终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名字,如果真的像是石头说的那样我和周沫还在一起那该有多好,我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极力回避着自己的记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越是阻挡却越是汹涌,任何一丝记忆的碎片都能够将我淹没在滚滚回忆中? 周沫,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于是我将水龙头拧到最大,我听见胖子在客厅里喊道:“我说崔铭你在洗澡啊还是冲浪啊,别浪了,我都听不清电视的声音了,有没有素质啊……。”我将花洒对着自己的脸,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随着冲在脸上的热水中,有多少冰冷的泪,总之,可能这样能让我的心没有那么痛。 过了很久,我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洗漱出来之后,铁衣的房门紧闭,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睡着了,而胖子则盘着腿蹲在沙发上看电影,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胖子的身边放着好多碟子,估计是趁着我洗澡和铁衣睡觉的功夫有点了一顿丰盛的宵夜。 还别说,这老小子还真会享受,不愧这厨道双馨的称号,只见胖子此刻腿上夹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块硕大的牛排,胖子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拎着一瓶啤酒,不时的看着电影哈哈大笑,用筷子夹着牛排就是一口大咬。 我发现吃东西这玩意儿还传染,看见胖子大朵快颐的样子,这架势完全不是宵夜而是正餐的感觉,我也觉得肚子开始饿了,加上心情本就不好,所以这饿意一被我勾引顿时滚滚而来,我也看着胖子坐了下来,拿起了手旁的一瓶子啤酒用牙齿要开之后就喝了起来,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灌。 期间我和胖子山南海北的瞎说瞎砍,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我们喝完了啤酒吃完了所有的东西,直到胖子连打嗝都不敢打怕吐出来的时候,才停下来回各自房间休息。 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一股陌生的气息袭来,伴着啤酒带来的醉意,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的身边是周沫,朝日昔阳我们都在一起,那张美丽的脸,那张微笑的脸,就在我身边,我感觉我在笑,一直在笑,突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整个时间突然从彩色换成了黑白画面,周沫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整个世界都是空的,只有我一个,整个画面中,我在慌乱的寻找,我找了很多地方,可是我找不到周沫,然后我在哭,一直在哭……。”我是被自己的梦惊喜的,我看向窗外,天还是黑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我发觉整个枕头都已经湿了。 于是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的故事,一个个人,一件件事就像是幻灯片一般定格在我眼前,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次睡着,还好这一次没有在做梦,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再在梦里看见周沫。 我是被胖子摇醒的,这家伙吵吵嚷嚷的让我赶紧起来去吃早餐,我算了算时间,现在才早上八点,我还感觉胃里鼓鼓囊囊的,估计早饭都不用吃了。胖子却一直在叫嚣着,这早饭是酒店赠送的,不吃白不吃。 突然胖子很神秘的看着我说:“喂,崔铭,昨儿晚上你小子干嘛啊,我半夜起来拉尿的时听见你小子又叫又哭的,喊着周沫的名字,你小子没事吧。要不让胖爷我看看你小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着胖子就在我房间里乱转悠看起了风水。 胖子的话让我有些小尴尬,估计是我昨天梦到周沫的时候,身体的反应,想到这里,我赶紧说道:“放你的屁,我是有名的睡觉不说梦话不要牙的主儿,死胖子你肯定听错了,昨天你喝了那么多,我这一觉就睡到现在了,连个梦都没顾上做,你小子一定是幻觉?” 听着我的话胖子自言自语的说“好像也有可能啊,昨天那电影忒儿特么搞了,笑死我了,好像是喝了不少啤酒,也许吧,算了算了,也说不定是我半夜又饿了有了幻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胃口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发育长个子了。” “我说死胖子你能不能要点脸啊,你都这年纪了,你还长个毛线的个子啊,就你这造型就算是长到一米九也拉不成瘦长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安安稳稳的当个死胖子吧。”我揶揄着胖子,顿时心情好了起来,想想,如果周沫能够过的幸福,其实对我而言也就足够了,现在的我,身上背着整个家族的宿命,对于未来的路,我甚至连自己是生是死都说不清楚,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只要周沫是幸福的,那么我就应该祝福,毕竟我想要的也只是周沫能够幸福的生活,哪怕这种幸福与我无关,哪怕这份幸福只能旁观,也无所谓。 而胖子先着急了:“喂喂喂,我说你小子说话能不能积点口德啊,别一口一个死胖子的叫啊,你道爷我也是靠脸吃饭,靠颜值生活的人啊,你小子私下里说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了,你要是当真别人的面,尤其是小老妹的面还口无遮拦的诋毁我,我可是会爆揍你的啊!”看着胖子的样子,我顿时笑了起来。 于是场面就转换成胖子死死拉着我,我努力的拽着水龙头,宁死不屈的洗了几把脸,漱了漱口,这胖子的力道太大,我实在是拗不过,虽然洗脸没有放洗面奶,刷牙没有挤牙膏,但怎么着都比干洗好很多了。出了门,我才想起来早上起来之后好像还没有看见铁衣。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问道:“铁疙瘩哪?早上起来好像还没有看见他啊。” 胖子鄙夷的看着我说:“人家铁衣的混吃精神可比你强太多了,这家伙竟然比我起的还早,铁衣说不要叫你,让你多睡一会,于是我就和铁衣先下去吃早餐了。” “哦。”我答应了一句,准备和胖子去电梯,我突然想起来:“哎呀我擦,不对啊,死胖子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已经和铁衣吃了早餐了是吧?那你叫我吃毛线啊,我还是回去洗漱吧,反正我昨天半夜的那顿宵夜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说着我作势就要往回走,准备回房间好好洗漱一下,这匆忙的擦了一把,总感觉自己脏脏的,一点都不自信。 谁知道,胖子一看我要返回房间,直接扑过来死死抱着我,一副我不跟他走就跟我玩命的架势。我看着胖子说:“我擦,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胖子你是自己吃饱啥心都不操的主啊,你既然吃了还着急个毛线啊,我又不着急吃。” 胖子说道:“你特么不知道这酒店的早餐是限量的啊,我这刚吃了个半饱就没了,我这才上来换换衣服,换个造型再去吃一顿,顺便叫你陪着我,假装还没吃呗,你是不知道啊,这酒店的早饭做的那叫一个地道啊,老火慢炖的汤水,太特么好喝了,走走走,赶紧走,吃了饭你愿意怎么洗就怎么洗,我才懒得管你,但是你现在必须的陪着我再吃一顿。”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这死胖子不会这么好心,自己吃完了还上来叫我起床吃早饭,原来是想趁着跟我一起去再吃一次,想到这里,我都快崩溃了,这特么哪里有道家高人的风采啊,想了想,我也懒得再说他了,习惯成自然。 于是,我便跟着胖子到了早餐厅,铁衣果然在那里拿着一张报纸在看。 我这刚进门,胖子就像是个老手一样去拿吃的了,我刚刚坐定,看着铁衣问道:“铁疙瘩,起的挺早啊,又没事,起那么早干嘛啊。不会也像是胖子一样为了酒店这顿免费的早餐吧,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吧。” 铁衣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我笑了笑,说:“习惯了,到了时间自己就醒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你们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所以就没有叫你。李振这限量的早餐好像不够吃,所以就去拉着你了。” 我看着不远处正在点东西的李振笑了笑说,“这死胖子就喜欢吃,没心没肺的,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是什么构造。”铁衣笑了笑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每天开开心心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没有庸人自扰,杞人忧天。”我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说:“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好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端着早餐来了,除去将一碗稀饭和咸菜放在我面前之外,其余的都划归到他的责任田了,我看着胖子哭笑不得的说:“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么好心叫我吃早饭,原来是混吃混合的啊,这汤水要不要,反正我也不饿,要不都给你?” 胖子一听顿时说好,就要身手来拿,我赶紧拿起碗来喝了一口,很得意的看着胖子。谁知道胖子竟然看着我说了一句“幼稚,都多大了。”听见胖子的话,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胖子吃的稀里哗啦的样子,我也感觉胃口开了,跟着胖子吃饭的好处其实还不少啊。胖子作为一个资深的厨子和没事爱好者,简直是吃货界的老饕,跟着这胖子,定然是能够吃到没事。二则来说,跟着胖子吃饭不用顾及形象,有这家伙在旁边吸引活力,不论吃相多么狼狈都不会引起注意。那么这三就是,胖子吃饭动作巨大,声势浩大,就算明明不饿,看着胖子吃饭都会有食欲,这胖子吃饭有开胃的功效。 我自己琢磨到这些后,看着胖子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胖子忙着吃饭,没功夫搭理我,铁衣好奇的看着我,问我笑什么。我便一五一十的将刚刚自己想到的关于胖子吃饭的好处进行了现场论述,顿时铁衣也跟着笑了起来,胖子则忙里偷闲的说了一句:“好说,好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和铁衣看着胖子,顿时笑出声来。 好不容易等着胖子砸吧完碗里的最后一滴汤,这顿早饭总算是吃完了。我看着铁衣,想起昨天的事情,便问道:“关于石头和艾米丽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做,有什么好好主意没有。” 铁衣看了看我,想了想说:“我想,我们应该先单独见见石头,从中看看有什么线索,是什么原因让石头的面色如此之差,艾米丽究竟是什么原因双手温度像是冰块一样。如果石头能说出来最好,要是石头死活不说的话,我估计这事情就看你的了。” 我看着铁衣在盯着我看,我看了看我背后确实没有人,诧异的看着铁衣说:“不会是说靠我吧?我可不是医生不会看病,你也知道的我的战斗数值目前来说还是比较渣滓的,我能做什么啊。” 胖子则横插一句说道:“你小子脑子丢在家里了吧?连我都猜出来是铁衣什么意思了。你小子不是会读心术吗?你看看不就得了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真是愚蠢。” 胖子边说话边打了一个意味深长,回音绕梁的饱嗝。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铁衣,铁衣果断的点了点头。于是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了,于是我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石头打了个电话。 片刻功夫,我就看见石头从电梯里下来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没有忽悠我,果真就长期住在这酒店里。进门的时候,石头让服务员拿了些酒水之后便坐了下来。 石头的脸色看起来依旧非常苍白,好像一点血色都没有的感觉,形容十分疲惫。石头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卓凡,哦不崔铭,这卓凡都叫习惯了,突然改口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看着石头说道:“石头没有关系,不习惯就还叫我卓凡就行了,都一样,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不管你叫什么,我还是我就行了。”石头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因为有事情,所以走的有些匆忙,不好意思。” 我看了看石头说道:“昨天都介绍过了,这两个都是我的兄弟,这个是铁衣,这个是胖子,哦不李振。都是自己人。”这石头和铁衣胖子问过好之后。我好奇的看着石头问:“艾米丽没有跟你一起来吗?要不中午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吃一顿怎么样啊?你们结婚的喜酒我都没有喝上,总该补偿一下的说。” 石头看着我说“卓凡,你就别逗我了,我的事情你不是知道了,艾米丽白天从不出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出门的,所以还是算了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听见石头的话,我很好奇,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白天的时候就是不出门,专门挑选晚上出门啊?我看着石头,很好奇的问道:“石头,你是说艾米丽白天从来不出门吗?怎么可能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石头看着我,先是没有说话,随时拿起了桌子上的烟,拿出一根塞进嘴里,我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现在的石头好像心里有很多事情,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又不能说的感觉,总之深情犹豫。 石头看着我在看着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从我认识艾米丽,我们在一起之后,白天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我都不能进去。” 听见胖子的话,胖子直接喊了一句:“我擦,这也太奇怪了吧,我说兄弟这种事情你也不问问啊?那你白天的时候见过艾米丽吗?” 我觉得胖子的话有些太直接了,于是我瞪了胖子一眼,不巧被石头发现了。石头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卓凡,其实我也没有在白天的时候见过艾米丽,也许是她是个完美主义者,怕白天的时候会看清楚她的皱纹,或者有什么强迫症吧。” 我看着石头点了点头。听着石头的话,这事情确实是十分诡异,这两个人虽然我不知道到底结婚了没有,领证了没有,但至少对外是以夫妻称呼的,这一对夫妻竟然在白天的时候从未见过彼此,这事情简直太扯,太不可思议了,很明显不是石头说的那么简单,但这实际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 第二三一章 :突发怪事 第一章投胎轮回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说到这里,祖宗看着我们说道,我看见这事情基本是定下来了,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不过这也是唐心的运气好,刚刚好遇到弟媳怀孕待产,所以这相当于给唐心找到了一条重生的路。 只是我很好奇,这唐炎看见姐姐成为女儿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不过这辈分是乱了点,但这好在结局还不错,唐心虽然被自己深爱的王强杀死,但这阴差阳错的还是回到了唐家,希望重生之后的唐心,能够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幸福一生。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牛头马面说道:“你们带着唐心在地府转转吧,难得来一次,我和崔铭说会话。”牛头马面听见祖宗的话,十分高兴,哼哼唧唧的就叫着唐心向外走,唐心回头看我,我点了点头。 看着唐心出去了,祖宗直接在我额前来了一个爆栗:“我说你小子怎么没事就给你祖宗我找几根这种难啃的硬骨头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唐心这件事豁出去我这老脸找了多少人啊,是,你做的没错,作为阴差就应该全心全意为鬼民服务,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可是祖宗我拜托您老,您这频率能不能稍微缓缓啊,你说你这才离开丰都几天啊,就给你祖宗我找了多少事情了。我这玻璃心给你操心操的细碎细碎的。” 听见祖宗的话,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祖宗啊,其实这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啊是不是,你想啊,咱们崔家也算是开过光的点背啊,你说我这出门就见鬼,你说这鬼民求助之事,我总不能视而不见不是,我始终记得我当年在地府招魂幡和哭丧棒下的试验,始终战战兢兢的坚守不后悔。” 听着我的话,祖宗点了点头,看着我说:“其实吧,你说的的确也对,算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对了崔铭,最近你表现不错,上头对你的工作很是满意,还给你发了立功奖状和证书,因为你身在阳间,所以我就以你祖宗的身份代你领了。” 听到证书两个字我很是兴奋,想我混迹社会这么多年,还真是没有正二八经的得到一个奖状。可是真当祖宗取出这听起来吊炸天的证书的时候,我也是醉了,这特么证书都是印在一张张软塌塌的黄纸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纸的感觉,顿时逼格就降到了最低点。 我看着手里这一打类似手纸质量的证书,我也不好意思不要,于是当着祖宗的面,做出很正式的样子,将这证书叠起来,塞进口袋里。至于这奖金,还有我的工资信封我则未曾打开,直接留给祖宗,算是表达我的一点孝心吧,祖宗直夸我成熟的速度非常彪悍,几天不见,刮目相看。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说道:“崔铭,这第二件神器的取得,定然风险重重,但是你要抱着一个必胜的信念,最强大的力量不是什么武器,而是你的心,仁者无敌,放心去飞,勇敢去追。” 这之后,祖宗又跟我闲话了一会家常,然后抽了两根香烛之后,祖宗便安排人将带着唐心旅游观光的牛头马面寻了回来,祖宗看着唐心问道:“小姑娘,你觉得咱们地府怎么样啊?” 唐心看了看祖宗说道:“还好,就是有些设施太落后了,就说那个望乡台里的望乡凳吧,这一会功夫我就看见二十多个爬上去摔下来的,还有就是那个孟婆汤,好像每个人都用一个碗啊,那多不卫生啊,玩意谁感冒了啥的有个传染病怎么办啊,还有......。” 这开始的时候,祖宗的脸色虽然有些尴尬,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估计是觉得有点小问题还算正常,可这唐心性子直,秃噜秃噜的光顾着说,好像这堂堂地府真的没有优点光剩下毛病了似得,这祖宗的脸本就黑,现在的样子好像已经黑的五官都看不到了。 我看这架势,一会唐心要是还不住嘴的话,这祖宗刚刚答应她的投胎轮回这事情估计是要泡汤,像是祖宗这样的性格,说不定非要唐心留在地府,什么时候真的发现了地府的优点之后,什么时候再离开,那可就倒霉了。 这个时候,我赶紧调转话题,强行插话,我看着唐心问道:“我说唐心啊,那你说说这地府之中有什么好处和优点啊。”这个时候,我生怕唐心按照性子来,直接甩出来一句,这地府都是缺点,至于优点毛都没有之类的话来,说实在的,我生生的为唐心捏了一把汗。 还好这一次唐心没有脑子秀逗,而是说道:“这地府的好处也不少啊,简单的说就是崔判官果然名不虚传,样貌威武,平易近人,牛头马面两位大人也是满腹才华,介绍起地府的历史简直就是如数家珍。”听到唐心的话,这牛头和马面灰回牟牟的叫唤,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而祖宗则厉声问道:“夸你们两句就激动成这幅嘴脸,成何体统。”虽然祖宗这样说,但是我还是发现我祖宗嘴角难以掩饰的喜悦心情。于是我就继续抛砖引玉的看着唐心。 我问唐心说:“我说唐心,你既然知道我家祖宗是咱们地府四大判官之首,那你觉得我祖宗这个人怎么样啊。” 唐心看着祖宗,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纯粹为了讨好祖宗,眼神一脸崇拜的说:“崔判官虽然看起来威武凶猛,但是说话间却又温文尔雅,潇洒中透着幽默,内敛中夹杂着奔放,狂野中蕴含着温和,真是奇男子,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这里,祖宗哈哈大笑,这因为笑的太激烈而导致咳嗽起来,可见祖宗激动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激动,祖宗直接拍手叫好,便拍手边看着我和牛头马面,似乎这架势,要是这个时候我们不鼓掌就好像自己的品味和审美能力严重不达标似得,于是我们三个也赶紧鼓掌。 祖宗看着我们三个狂热的鼓掌,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着唐心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这女子年纪不大,可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我隐藏的这么深竟然被你一眼看穿,我这种谜一样的男子,竟然为你找到答案,今天要不是崔铭找我,我都舍不得让你走了,人才,真是人才。” 想想也是,这地府之中难得有个女阴差,这要是祖宗真看上唐心的吹捧而留下唐心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想想这里,我赶紧说道:“祖宗,这地府之中能够发觉祖宗帅气的多的是,比如牛头马面二人就经常跟我说祖宗你品德高尚,满腹才华,英明神武,帅气无敌之类的话。 祖宗你想啊,要是地府中的大家都没有发现你的帅气,又怎么会在鬼门关口悬挂祖宗你的宣传海报啊,可见祖宗你的容貌是深深印在大家心中的,唐心只是说了大家心中的想法而已。” 听见我的话,我看见牛头马面对我做了个感谢的表情,而祖宗则不住的点头,表示完全赞同我的观点,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问道祖宗“祖宗这唐心的事情什么时候开始?”看来祖宗此刻心情很好,当下就表示立即行动。 我发觉这情绪高昂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效率都特别快,我看见祖宗带着唐心到了一个建筑物前,这此处有六个大门,分别写着六道轮回每一道的名字,这门的大小和质量也随着逐级变差,祖宗竟然带着唐心没有进入这六个大门中的一个,而是直接进了一个写着内部通道,闲杂人等请勿入内的门。 大概有个十来分钟,祖宗一个人出来了,我看着祖宗,又看着祖宗身后,好奇的问:“祖宗,唐心哪?”祖宗说:“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当然是说办就办了啊,唐心已经进入唐炎妻子的腹中了。” 我一拍脑门子说:“祖宗啊,这也太匆忙了吧,你这也不给我个暗示,我好问问唐心还有什么话想和家里人说啊。”祖宗看着我说:“你当我是谁啊,我是崔判官,放心吧,我在唐心进入唐炎妻子腹中的时候,我已经开启了唐心手臂的心字胎记,也就是说唐心是带着胎记里的记忆出生的,唐心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谁。有啥话,等唐心出生之后你们慢慢聊吧。” 听到祖宗的话,我也是醉了,突然一想不对啊,这好像不对啊,我赶紧告诉祖宗,这唐心要是刚出生就能说话的话,这估计会被人当做怪物啊,这童年也不快乐啊,虽然胎记里的记忆都是快乐的,但是还是感觉不好。 于是在我百般乞求之下,祖宗终于答应返工,这样唐心的记忆便会再十八岁的时候开启,虽然唐心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能够是幸福的也就满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便将唐心的情况告知了唐炎,当然我还是留了一手的,我对唐炎说道:“至于你母亲的事情,很抱歉让她白跑了一趟,因为唐心去的很匆忙,但是你放心好了,唐心醒来的时候,我求祖宗给了唐心三分钟现在的记忆,这三分钟便会让你的母亲知道她就是唐心。”我们和唐炎告别之后,便返回了酒店,折腾一天,我们醒来的时候就下午四点多了,吃完饭,我们便向着云尾村进发了。 第二章: 当我们上了开向云尾村的客车之后,谁知道,这车子竟然在半路上抛锚了,修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了车到村里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便做了一辆在地的三轮车。刚到村口,这三轮司机收了钱之后,咻的一声就跑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我刚想问他进村后的一些事情,已经完全看不到人了,若不是我久经鬼场,常被鬼吓,还以为见着鬼了。 “这服务质量,啥都不说了。哎呀我擦,那老小子好像还没有找钱,怪不得跑这么快!”李振后知后觉的发现,让他气愤不已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袋子面包朝着嘴里塞进去,一口一个,血盆大口,像是一只饿死鬼转世一般。 看着这家伙递过来的面包,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表示完全无爱。这胖子一路上就跟只饿死鬼似的,嘴里噼里啪啦的貌似就没有停过,来的时候话说储备的粮食,在还没有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吃的所剩无几了,看着他背后最初鼓鼓囊囊的北山包,此刻干瘪的像是个瘦子一样。 再看看李振手持面包,大朵快颐的样子,我啧啧的说道,“看这一身肥肉,吐口唾沫都能喷出猪油了,还吃,也不怕吃死你,光长了脂肪没长脑子,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李振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着,竟然没有说话,让我十分诧异。 “时间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不太平,如今咱们有要事在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磨蹭了赶紧走吧。”说着,铁衣便一步向前,率先向着两侧田地的小路走去,我已经习惯了这铁疙瘩时冷时热的性格,不过这家伙说的在理,刚才在车子上我看见路边有许多荒坟,真要是惹出点啥事情还真是不值得。 “怕什么,阴差鬼捕加道士,这阴间的朋友看见咱不绕路走就算青光散光白内障基本纯瞎的,看你们那点胆量,有我在啥都别怕,妥妥的!等我再吃点,这一路上光顾着赶路,我的神膘都扁平了。”听这家伙的话,我感觉此刻面对我不是一个道门高手,而是牵着白龙马的二师弟。 我和铁衣都没有搭理这胖子,径直向前走着。 我丢下一句:“大师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这胖子一听着急了,直接从嘴里拔出面包,塞进包里,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有没有点团队意识,等等我,我说等等我。”还别说,这胖子身材虽然丰腴,可这跑起来也是十分生猛,三两步便赶了过来。 我看着李振滑稽的样子,揶揄他说:“怎么着,大师你怕鬼?” 李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说道:“开啥玩笑啊,鬼怕我吧,我是担心没我在你们害怕,我一个人在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了好了,别跟个孩子一样,赶紧走吧,再晚点找不到住处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了!”说话间铁衣加快了脚步,我也紧紧跟着,因为身上背着一些可能用到的装备所以走起来感觉十分吃力,当初要李振装装备的时候,这家伙以包满为由,只塞进去一些登山绳,其余都是各色零食。 现在,我和铁衣的背包分量未曾变化,可这胖子已经吃空了,看着我累成狗的样子,这胖子恬不知耻的在我背后哼哼着二人转,说是要入乡随俗,我白了他一眼,诅咒这小子摔个狗吃屎让他再得瑟。 看着眼前径直的小路,两旁都是刚刚发芽的田地,田间不时的有几个土堆,说不清是坟堆还是粪堆,因为没有什么墓碑,所以也无从知晓,只是听说过,以前农村有将家人葬在自己家田地里的风俗,不管怎么说大晚上的看着这玩意总归觉得心里不舒服。 按照刚刚那个开黑车的说法,穿过去就能够进入村子里了,估摸着最多十分钟的事情,便可以舒舒服服的吃一顿,睡一觉了,想到这里,顿时感觉双腿带劲,走路有风,对于猪肉炖粉条这道家喻户晓的名菜,我想起来就感觉饿的慌。 可这夜风料峭,吹在身上也是冷飕飕的,我直接打了两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奇妙的心慌,也没细想,估摸着应该是着凉了,想着待会吃点热菜热汤的发发汗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胖子也赶了上来,估摸着,那一袋子面包已经全塞进这货肚子里了,还别说,胖子这一身肥肉还真不是盖的,一路上,啃啃卡卡的将大包里的零食吃的差不多了,此刻轻装上阵,重新开始。 在我肚子发出倡议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在我旁边硬生生的打了几个饱嗝,我的胃口顿时对这种差距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叫唤的更剧烈了。 “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准备的伙食刚刚够进村,虽然没吃饱,但好在不是很饿,舒服,舒服!”李振一边哼哼着,一边自言自语,完全不见战前的紧张,完全是一副吃饱了撑的出门遛食的感觉。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家伙,嘲讽的说道:“面包吃饱了?” 胖子得意的说,“听我的嗝声就知道了。”说话间来了一串长长的人造嗝,伴着浓浓的口气,差点将我熏到田地里。 “你妹的,你小子究竟有多久没刷牙了?不是压根没刷过牙吧?”我鄙夷嫌弃的看着李振。 李振急了,喊道“老子是偶像派道士好不好,那么没有形象和素质的事情我能干的出来吗?你可以侮辱我的战斗力,但是绝对不能亵渎我的魅力,我一周一刷保持了这么多年,你鼻子被鼻涕糊住了吧?” 一听这家伙一周一刷牙,我顿时扭头,改为用嘴呼吸,暂时给鼻子放假。 “没话说了吧?”这家伙在我背后得意的说,然后继续哼唱着只有一句词和一个调子的二人转,像是郊游野炊一般。 “吃饱了就好,一会住宿的时候就不用吃了!”我揶揄这李振。 “放心好了我的胃口我知道,只要有美食,再撑都能装进去。”李振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让我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看见我和铁衣不搭理他,这家伙自顾自的又哼唱起那些街头神曲,不知道铁衣此刻做何感想,我是有种强烈的扭身抽这家伙一顿的感觉,且不说哼唱的水平如何,光是这么没水准的歌我都觉得这家伙品味已经低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哎呀,不好了……哎呀……。”就在铁衣不言语认真打头带路,我满腹感慨欣赏风景的时候,我身后的胖子突然叫唤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跟铁衣赶紧返身,铁衣问道:“怎么了李振?出什么事情了?” “你又怎么了?不是拉裤裆里了吧?”我不耐烦的看着这家伙,当初带着这货还真是自找麻烦,都怪我当初心软,现在想起来后悔不迭。 我看见胖子双手抱着肚子,两腿夹的紧紧的,伴着几个声势浩大的屁,不用说,答案都已经揭晓了,铁定是吃多了,吃坏了肚子。我和铁衣伴着山呼海啸的屁声赶紧后退担心被崩伤,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这死胖子。 李振表情扭曲的说:“哎呦……我肚子疼,排山倒海的,可能路上吃坏肚子了,不行了,不行了,你们两这等我一下,我现在必须嗯嗯一下!” “靠,赶紧滚,去田里给庄稼加肥料去吧,懒驴上磨翔尿多!”我对着那肥硕的背影喊道。 话还未说完,这老小子就一下子窜出去老远,这身手,确实是练过。看来这家伙是真憋不住了,听着不远处如同机关枪扫射的声响,噼里啪啦,鞭炮齐鸣,我刚刚的饿意此刻消失全无,纵然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也吃不下了,这战斗力果然十分彪悍,我全身一哆嗦。 铁衣眼瞅急行的计划瞬间因为胖子的肚子改变,便也停下来,随手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烟点着,看着铁衣说道,这家伙,真是败事有余。真不知道当初老道长是怎么看上这家伙的,原来我还以为谢天那小子够扯了,没成想遇到这死胖子,瞬间感觉谢天像是天使一般。 铁衣没有说话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最近抽烟的次数好像多了很多。“最近烟瘾见长啊!失恋了?”王自然知道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完全没有恋爱,只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没事,只是想冷静一些。万魂诅咒的事情,不能出错,我们两家人,多少代人的努力都在我们身上。”原来这家伙是在想这事情。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这一次不成功不成人,按说失败了,我就死了吧?要是真发生什么,你赶紧跑,回崔家带个口信,我相信你的鬼逐什么情况都能跑的掉。”我虽然语气像是开玩笑,其实我是很认真的,铁衣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如果陪着我葬身此处,铁衣便……。加上这铁疙瘩靠谱,纵然我不在了,照顾父母的事情我也相信这家伙会做的比我更好。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看见这一幕,我赶紧起身,拿出手机对着站着打呼噜的胖子一气狂拍,将这光辉的形象全部记录在案,以做日后对付胖子之用。我推醒胖子的时候,这家伙以为又是那老鬼,直接闭着眼睛喊:“鬼大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随便拉了,我保障,求求您老高抬贵嘴,嘴下留情吧。”看着生猛的胖子和铁衣,周围围观的人群开始喝彩,甚至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竟然甩出来一块钱,就像是看杂耍卖艺一般的感觉,我也是醉了。 我万万没想到胖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对着身下的大象哥说了一句:“喂,你先趴着别动啊,要是动了我保证打的你回家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你做自我介绍都不信的地步。”这个时候大象哥哪里还敢嚣张,乖乖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胖子则径直起身,朝着地上的一块钱走去,捡起后塞进口袋里,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兄弟我大名李振,今天初来咱们古城宝地报道,就遇上了这种败类,大家看的高兴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这先谢过了。”看到这里,我赶紧埋头吃云吞。 胖子这节奏尼玛也忒丢人了,我本来还打算上前说几句场面话装个比,看着胖子说完之后,我完全打消了装逼的念头,生怕别人知道我是跟这货一起的,我都丢不起那人。 胖子捡起钱后,继续返身回到大象哥身上直到揍的这家伙爬地求饶,当着众人的面保障再也不敢在这地方捣乱放在作罢。 这一碗云吞的功夫,胖子和铁衣就将双臂纹身的光头叫来的人马尽数放到,铁衣看着差不多了,将那几个趴在地上大笑不止的人背部一个人踢了一脚之后,那几个人才停下笑声,一个个都笑的面部抽筋了,不时的抽搐一下,十分有喜剧效果。 看见打完了,随着人群的散去,胖子在地上寻摸了寻摸,算一算差不多光是围观人的打赏差不多就有一百块钱,捧着一堆零钱的胖子十分高兴,直呼这是个见义勇为的新事业。 看着人群都走的差不多了,胖子揪着被揍的乱七八糟的大象哥说道:“今天道爷爷我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你们以后再敢坑蒙拐骗偷我保准见一次揍一次,下一次可就不会这么温柔了。” 说到这里,胖子话锋一转,“不过,我看你们这造型我就知道你们说话不靠谱,肯定在我走了之后,该干嘛干嘛,甚至变本加厉。” 胖子刚说到这里,那个大象哥就哭出来了,啜泣的说:“我说活神仙啊,你就放过我吧,今天我这面子已经丁点不剩下了,我以后哪里还有脸再来这美食街啊?这特么一辈子都不好意思在这里出现了。我还是回家继续杀猪卖猪肉吧。” 听这话,我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卖猪肉的。 胖子则不依不饶的说道:“哎呦喂,大象哥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在这美食街耍横想换个地方是吧?真是死性不改。”说话间,胖子从随身装着道具的包里就是一顿翻腾,不知道从啥容器里取出一把小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说话,直接过去,给站着的,躺着的,趴着的,蹲着的那些光头党一个人来了这么一颗。 大象哥在吞完药丸以后,惊恐的看着李振说道:“大爷,你这不是给我吃的毒药吧,杀人可是要枪毙的啊,你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报警,真的,我一定不报警。” 第二三二章 :导游阿旺 还别说这聊天打发时间还真是利器,这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终点站。下车之后,刚好是晚上八点左右。 我们刚刚下车,这李振就喊了一嗓子司机师傅你等一下。 这个时候,这司机停下来好奇的看着我们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不是行李还是东西丢了吧?” 胖子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一路上,辛苦了。”听见我们的话,司机笑着说道:“没啥啊,我就是干这行的,谢谢啊。我姓马,愿意了就叫我一声马哥,当然叫老马也行。” 胖子继续说道:“马哥,我是茅山的道士,我叫李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就是今天在车子上发生的事情。”这马哥一听胖子的话,顿时来了兴趣,估计这马哥也是信这些东西的人,直接拉着我们到了司机的休息室内。 我们刚坐下,这马哥就给我们冲了点茶叶,说道:“李大师,今天这事情我也觉得纳闷啊,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个着落,你给我说道说道,今儿个到底是咋回事啊。” 胖子呷了一口茶水说道:“其实今儿个这事情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开始的时候不是下车看过了吗,你说看见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对不对。”这马哥一听赶紧说道:“是啊,是啊,我就是感觉路中间站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我刚想停车,可是这车子竟然自己就停下了。 我下去看了看,可是这路上哪里有人啊,我连车下面都看了,愣是找不到那个老汉,我也就纳闷了,怎么了,难道大师你也看见了?”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不光我是我看见了,连我这几个朋友都看见了,你看见的那老汉,是不是穿着蓝紫色的长袍?” 这马哥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就是啊,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原来你们也看见了啊,可是这老汉我下车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了,你们是在哪里看见的啊?吓死我了。” 这次胖子倒是说话很直接,也没有装逼:“的确,我们都看见了,你知道那老汉穿的衣服是什么吗?” 马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吧,我也说不上来,我看见有点像是寿衣,就人死了以后进棺材穿的那身衣服,估计是我眼花了,你想谁没事穿着寿衣出门啊,又不是鬼。” 这次倒是胖子先笑了,:“马哥,你还真没猜错,你看见的真就是鬼。”话到这里,我就感觉那马哥的脸都白了,估计是被胖子的话吓倒了。 胖子则继续说道:“而且你说的都没有错,你的确是看见了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而且这个老汉还真就是个鬼,不过说是鬼也不确切,准确的应该是,刚刚死去,还未曾发现自己是鬼的一个死人。” 一听胖子的话,这马哥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不住的念叨“撞鬼了,撞鬼了。这可咋办啊,这可咋办啊,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这可咋整啊。”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掏出烟来,给铁衣递过去一根,自顾自的坐在马哥旁边的沙发上抽了起来。 胖子说道“马哥,这个你不要害怕,其实真的没什么,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经常开夜车,所以一定要注意好休息,生病的时候也不要带病开车,这一来对乘客的安全没保障,而来容易招惹那些东西,今天的事情还算幸运。 马哥看着胖子吃惊的说:“李大师,我都遇见鬼了啊,我还幸运啊?你不是在讽刺我吧?”胖子摇了摇头说,“今天你遇到的也只是一个刚刚死去,顺带搭车头七回家的死人,而且这死去的老汉也是个善良之人。你要是遇到个生猛的角色,这不光是你,这一车子人都危险了。” 听到这里,这马哥不住的点头。 胖子看着马哥说道:“这人有好人坏人,这鬼自然也有好鬼坏鬼,但人与鬼之间人鬼殊途,最好还是莫要接触的好。”马哥一脸无辜的说“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接触啊,我也怕啊。现在可咋整啊。” 胖子说:“其实你看见的那个老汉就一直在车上?”一听胖子的话,这马哥顿时又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胖子说道:“不是吧,大师,这死老汉现在还在车上,大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啊,求求你了大师。” 这个时候,还好这司机休息室内只有我们几个人,要不看到这场景,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干啥坏事欺负人啊。胖子拍了拍马哥的肩膀说,“没事,没事,它只搭车的,今儿个应该是它的头七,现在已经不在了。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身体不适的时候开车,很容易遇到这些东西。” 说完这些话,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符纸,对着马哥说道“既然知道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就要注意安全行车,这是我画的辟邪符,你回家找一块红布,缝成三角形,将这符纸包在里面,随身携带,就行了,还有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 听见胖子的话,这马哥十分激动,直接就掏出钱包来准备给胖子钱。这一次胖子倒是难得的一本正经,我也说不清这死胖子是因为钱少,是因为有我这个冤大头小土豪,还是胖子良心发现做善事。总之胖子压根就没要。 胖子说道:“今天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钱,你看我这造型就知道我不差钱了,我是修道之人,这些事情既然看见了,能帮点是点,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只要记住就行了。” 说完胖子拉着我和铁衣就走,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头,这逼格简直爆表。刚走了两步,这胖子突然回头说道:“马哥,记得我叫李振,句容茅山李振,江湖人称厨道双馨的就是我,说完我们便出了司机休息室。 我看了看世界,刚刚好八点半,我们商量了商量,现在先去找吃的,然后在这里住上一晚上,明天早上就向着云尾村进发。 打定主意之后,这死胖子顿时吵吵着赶紧的先吃饭,我好奇的说道:“死胖子,你在车上不是吃了是几个鸡蛋啊,按照道理来说怎么可能饿啊。”胖子一脸委屈的说道:“快别说了,刚刚在车上那个牛美丽。”我抢先说道:“谁?牛美丽是谁?” 胖子则生气的说道:“牛美丽是谁,就是那个杀马特女汉子啊。”听到胖子的话,我被这名字和这形象的结合逗笑了,多么潮流的杀马特发型竟然叫个这名字,我也是醉了。 我看着胖子说道:“别特么提了,这家伙一路上吃了我七八个鸡蛋,连手我都没碰过,刚刚留下的电话,我特么打过去一问,你猜怎么着,电话那头说是办假证的,我擦。”一听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胖子真是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能干出来,当真是人才。 胖子则一脸气氛的说:“笑个毛线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吃的,再不吃点东西我可就先挂啦!” 看着胖子这搞笑的造型,我边回到说好好好,现在就去找吃的一边继续狂笑着,刚刚这胖子还牛哄哄的说跟那个牛美丽聊人生看面相,现在就被人家吃了八个鸡蛋还送了一个办假证的服务,想一想,我都笑的不能自已。这到了白山市地界,这温度顿时就感觉下降了许多。还好在周云山的建议下,我们提前有所准备,都置办了一套防风装备,倒是也感觉扛得住。 出了客运车站的大门,胖子用手机定位后发觉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一顿距离的,刚好我们看见客运中心的不远出有一家汽车租赁公司,于是我们便放弃了打车,准备租一辆车,这样方便自由,其实主要原因一只我们的每个人的行李包都是鼓鼓囊囊的。 这行李包很明显就给我们加上了外地人来旅游的标签,为了防止被坑后坏掉心情,所以决定租车。二则是因为随身的东西较多,放在车上也比较安全。 所以,我们一致同意自己租用一辆车代步。还好,我们过去的时候,这店员正要关门,我们快步上前询问是否还能够租车,我们因为赶路的时候下车晚了,所以现在才来。 从店员的表情来看,很明显对于我们耽误了她下班是十分不满的,但是让的表情在我掏出两百块所谓误时费用之后,果断的变得如同春风般和睦。其实我对于这种情况是完全理解的,打工的赚钱不容易,经常会遇到免费加班的情况,虽然我给的钱不多,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这姑娘和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说道:“其实这件租车公司也不是很大,所以这车子总共也只有十多辆,最近生意还不错,所以车子也只剩下一辆了,要是我们觉得合适,就按照会员价格给我们。” 听到这话,我们果断的决定要租,谁知道,当我们看见这辆车的时候,顿时高涨的情绪就灭了一半,这车子估计起码有二十年车龄了,加上外部的保养也是十分糟糕的,车内的空间也狭小,更离谱的是后备箱是敞开的,我们试了试,根本就关不上。 就这这车子一来能不能塞进去胖子是个很大的问题,二来我们主要用来储备东西的后备箱,竟然离谱的连门都关不上,这要是半路上抛锚的话,这特么就不是方便而是主动找罪受了。 正在我们意兴阑珊准备放弃的时候,胖子眼尖的看着旁边一辆蒙着雨布的车子说道,“小姐,这下面是什么啊,看样子也是车子啊。”边说话,胖子便掀掉了雨布,果然下面是一辆至少有七成新的家用轿车。 我没好气的看着租车服务员说道:“我说老妹儿啊,你这不是有好车啊,为毛还给我整出一辆这老爷车啊,这玩意儿看着岁数比我都大了,你不是在鄙视我吧?我要这辆车,现在就给钱,你说多少就多少,哥不搞价行不行?” 这服务员说道:“哎呀大哥,你这是说啥那,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当然是喜欢多赚点了,不是我藏着掖着,是这辆车有问题啊。” 我好奇的看了看说道:“这有啥问题啊,看起来不错啊,你到是给我说说啊。” 看着女服务员着急的样子,可能这真是一辆问题车,要是真是坏的话,看来我们还是的打车扛着包。这女服务员说道:“大哥啊,这车子质量上倒是没问题,这车子是前几天一个男人来卖给我们老板的,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话说是这车子刚死过人不久,还是个女人,好像是卖车的这个男人的老婆,这男人来卖车的时候眼睛里全是泪啊,哭的哇哇的。 我那个时候看着都跟着哭。这男的说,这车子是他媳妇的,刚买了不到半年,他媳妇就死在车里了,好像是喝药喝死了,不知道有啥想不开的,这男的说的时候,哭的那样子我就想啊,我要是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我才舍不得死啊,对了那男人张的就和你一样,帅帅的。” 听见这女服务员说道我帅帅的,我顿时感觉这女服务的品味还是相当高的,对她的好感刷刷刷的就涨起来了。我看着她说:“我说老妹儿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啊,那男人竟然能跟我这么帅,那简直确实是非常的帅了。 老妹你的意思是说,这车子没有什么故障问题,就是因为前面有个女人在车里喝药自杀了是不是?”女孩点了点,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样子,接着说道:“我们老板说了,这车子就先不对外租用了,说是要找高人来看看这车,消消晦气啥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别要这辆车啊,我是打心眼里说的,你说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今儿个也是第一次收到小费,所以大哥我真不想骗你。也怕你们开这车出点啥事。” 听到这里,我就笑出来了,我看着这女孩说道:“我说妹子啊,你老板想找的高人,我看是高不过我这位兄弟啊。”说话间,我便将目光投向了胖子,这个时候胖子则还在捧着手里的苹果梨手机玩游戏,完全没有一丝高人的风采,让我十分尴尬。 我咳嗽了一声,胖子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我便继续说道:“这位就是咱们道家圣地,句容茅山的李振师傅,为了怕这女孩不相信,我直接让胖子摘下了他身上挎着的那个长条小包,取下来打开之后里面朱砂符纸桃木剑铜钱剑司南红烛香烛啥的一应俱全,这妹子都看傻了。 我看着那女孩说:“这车子你们就让这大师给你打整打整,保准不出问题。”听到我的话,这女孩子差点激动的跳起来,直接就给她们老板打电话,因为这女孩走到一边打电话,所以别的我没听到,光是听到茅山高人啥的云云。 不一会,这女孩过来了,说道:“大哥,我们老板说你们这车子要租多久啊。”我赶紧答道:“一天,明天我们还有时间要做,就是为了今儿个方便。” 听到我的话,那女孩说:“我们老板说了,既然遇到你们这样的高人,这租车的费用就当做你们给这车打整去晦气的报酬了,你们办完租车手续后,这车子你们就可以开走了,租车费用全免了,行不行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兴致,最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坐飞机的费用吃喝一毛钱都没花,甚至还赚了十次免费的头等舱机票,这下子连租车都免费,我也是醉了,因为这不花钱,所以手续也很简单,我将身份证留下交了点押金之后,这车子就可以开走了。 当我们上车的时候,我对着那女孩说道:“老妹儿啊,耽误你下班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开车送你啊。”一听我的话,这女孩连连摇头,好像这车上真有鬼似得,赶紧说道:“不用了大哥,谢谢你啊,我住的很近,要是坐车的话,刚上车就要下车了,我喜欢走路回家,顺带减减肥。” 我看见这女孩消瘦的身材,这理由也太假了,这都快瘦成一道闪电了,还说要减肥,摆明了是怕这车子有问题。这女孩好像也发觉不对了,接着说道:“大哥,这车子上面有定位系统和白山市的地图,看你们是外地刚来的估计用的着。”我想了想,既然人家不想坐,我也不能硬绑着,于是说道:“那好,妹子那你就减肥吧,哥就不强拉你上车了,咱明儿见啊。车子交给我们放心吧。保准明天给你把车开光了,一点晦气都没有。” 听见我的话,胖子用鼻子喷了一口气,酸不溜秋的说道:“还给车子开光,真牛掰,臭流氓。”很明显胖子看见和女孩打交道的事情不是他亲自出马之后,顿时酸气十足,我也没管他,对着窗外跟小女孩挥了挥手之后,便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铁衣说道:“好,走吧,现在开路吃东西去。” 随着车子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发现铁衣和胖子连个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好像很严肃的样子啊,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也不像是啊,很快我就发现这车子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了。我分明开机我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周身白衣,头发蒙着脸的女人。 啥也不说了,这很明显是我们又遇到鬼了,这车子冷的就像是冰箱一样,这广播自己都开始换台了,最终定格在了一首甜蜜蜜的音乐当中。 因为这东西是在是见多了,我直接没好气的对着旁边的女鬼说道:“我说妹子啊,你往边坐坐行不行啊,你看着挤的我都没地儿坐了。”随着我的话,那女鬼竟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用一种很诡异的语调说道:“你能看见我?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啊,我以为没有人能再看见我的啊。”说到这里,那女鬼顿时鬼泣连连,不过随着波动的头发,我发现这女人虽然说不上很美,但是也算五官端正,气质上佳。 我对着那女鬼说,“我说鬼妹妹啊,你这运气不好啊,你知道我们三个是干嘛的吗?”那女鬼摇了摇头,甩了我一脸眼泪鼻涕,黏糊糊的,我直接用手擦掉,悄悄的蹭在了胖子身上。 我接着说道:“我叫崔铭,是地府四大判官之首崔铭判官崔珏的后人,开车的是铁衣,地府鬼捕总教头铁凝的后人,还有这玩手机的胖子,说道这里胖子扭过头对着那女鬼挥挥手说:“我叫李振,句容茅山的道士,江湖人称”厨道双温馨的就是我。“一听我的话,这女鬼下意识的就要开门跑路。 这个时候,铁衣说话了:“你不用跑了,如果我们不想让你跑,你今天一定是跑不掉的,刚刚在租车公司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发现你了。”这话还没说完,胖子也悠悠的补了一句:“当然我也发现你了,要不然我是不会去撕扯下盖在车子上的雨布的。” 我一听这两个家伙此刻都在装逼的表示自己先知先觉,我要是不装逼一下,就好像会显得我没能力似得看,于是我也装逼的说道:“那不用说了,他们都发现你了,我肯定还没进租车公司就发现你了。”我刚说完,铁衣和胖子竟然很有默契的说了一句“我擦”,这特么的擦的我很没有面子,十分尴尬。 自打跟这两个家伙混在一起,我现在都好像快成了习惯性尴尬了,都尴尬的没那么尴尬了。 铁衣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没有怨气,而只剩下冤气,所以我才没有动手,是想看看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呆在这车里,死活不出来。如果真的有什么冤枉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帮的上忙,但是我提前跟你说,你这样对你不好,对这活人也不好。所以,我们答应帮你处理你的冤枉,你也要答应我们在你的事情解决时候,回到地府,去你该去的地方。 听见铁衣的话,这女人点了点头,继续哭了起来。 看着样子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商量之后,决定先找一个饭店,边吃边了解这女人身上的故事,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这种事情我既然遇到了,啥也不说管就是了。谁让我是那每个月领着冥币的合同制阴差啊,我这点背的功夫都背到脚后跟了,这见鬼的节奏。 于是,我便看着那个女鬼说道:“我说妹子啊。”我这刚一开头,这女鬼就看着我说,“崔大人,我叫唐心,你叫我名字就行了。”我想了想,说道:“我说唐心,咱们在这车里聊天感觉也不好,气氛也不对,还有就是我们三个刚刚到白山,这肚子还饿着,要不你推荐一个餐厅或者饭店的,总之能吃点东西的地方,咱们边吃边说行不行,你也知道,这人在饥饿的时候,智商不够用,脑子也不灵光,而且脾气和耐心也会不好。” 说到这里,那个叫唐心的女鬼,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点了点头说好。于是这女鬼便当起了导游,在详细问询了我们三个的口味和平常喜欢吃什么口味之后,总结了一下,建议我们去一个叫芙蓉酒楼的地方。听着名字就知道不错。 的确,这酒店好是好,只是我们当时忘记跟这女鬼妹子说要就近了,结果这一下子为了吃顿饭直接开车开了一个小时,还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便知道这有多远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看见了这个芙蓉酒楼,还别说都晚上九点多了,这酒店里还是人声鼎沸,更不错的是这酒店还提供客房服务,于是我们三个,在服务生的帮助下,先是将行李送到了房间之后,便直接去酒店刚刚定好的一间叫春芙的包间。 这包间里的装饰很不错,一片绿油油的荷叶点缀,我本就喜欢荷花,所以十分和我胃口,不过这环境对铁衣和胖子这种,一个冷酷不浪漫,一个就别说了,完全就是一张嘴和一个硕大的胃口组合的奇葩,只要有吃的,哪怕在茅厕我估计这死胖子也照吃不二。 为了方便不被打扰,我们提前点好了要吃的菜,刚要说完的时候,胖子则说道:“我说服务员啊,咱们店里吃完饭是不是都要赠送一个果盘啊。”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一看您就是熟客,是啊咱们吃完东西都会免费送一个果盘,都是新鲜的。” 听到这话,胖子则看了看女鬼唐心,当然此刻的唐心,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够看到,那个服务员是断然看不到的,当然要是她看的话,此刻就不会是这微笑的表情,估计都泪崩了。 胖子说道:“那你们在上菜的时候,就直接先给我们来个果盘吧,还有就是一个小碗,里面装满小米,记住是生小米,别给我煮成米汤。” 我看着胖子的话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铁衣倒是会心的看着胖子笑了笑,这女服务员看着胖子完全被说呆了,我估计自打从事这行当以来肯定是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要求,不过这顾客是上帝,上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这个女服务员呆立了几秒后,还是说了声好之后就出去了。 再次期间,我好看的看着胖子说道:“你要拿玩意儿干嘛啊,你小子不是吃生小米吧,你是小鸡啊?不对是肥鸡啊?”听见我们几个的话,那女鬼唐心又笑了起来,这自打看见这女鬼之后,她就一直在啜泣,我想想,这哭着说故事的感觉肯定不好,所以想法子逗乐她,既然不是饿鬼坏人,那就要像是春天一般对待。 还别说,这芙蓉酒店上菜的速度那是相当之快啊,很快我们要的菜和汤都上齐全了,当然还有胖子要的一个果盘,一碟子糕点,还有一个装满生小米的白瓷碗。 胖子千叮万嘱的跟着服务员说我们要谈生意,如果不是我们叫的话,一定不要进来,说完胖子暗示我送上小费,于是我掏出钱包拿出两百块钱放在盘子里后,这服务员笑呵呵的说一定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后出去了。 这个时候,我算是明白这胖子要这些东西干嘛了,只见胖子将这碟子糕点和水果推到了女鬼唐心的面前,然后从包里掏出些许香烛点着插进那个装满了小米的白瓷碗也放在了唐心面前,这唐心顿时就哭了,估计是被胖子细心的举动感动了,含情脉脉的看着胖子。 原来这胖子要的这些东西都是给那女鬼唐心准备的,这水果和糕点通过香烛搭桥就可以让唐心吃到了,这东西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还好胖子机灵,要是一会我们三个狂吃这女鬼饿着肚子,本来没有怨气说不定也会生出怨气,看来胖子这货很适合干服务行业啊。 这女鬼唐心看到这果盘糕点之后,顿时激动的鬼哭狼嚎的这家伙吓我一跳啊。我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哎呦喂,胖子还是你小子贴心啊,简直就是妇女之友啊,不错,不错,可是让鬼吃东西就这么简单啊?” 胖子一副绝世好男人的造型,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啊,是因为我这香烛都是符咒加持过的,所以才有这功效,要是真这么简单,那卖香烛的可不就发大财了啊。”说道这里,胖子夹着一口菜放进嘴里砸吧砸吧,说道“唐心老妹,你这推荐的地方这菜式的味道还可以,不过比我这手艺可是差多了。” 正在通过三根燃香大朵快颐的女鬼唐心一听胖子的话,完全是一副看见偶像的小女生模样,难以置信的看着胖子说道:“李大师,你还会做菜啊,你这么体贴,善解鬼意,还会做菜,你真是个好男人啊,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暗恋你吧。” 胖子一听逢迎,简直就是挠到了他的嗨点,这还没喝酒这话匣子秃噜秃噜的就开始了。胖子傲娇的说道:“说起我的厨艺那简直还在我的道术之上啊,要不是我师父忘楛道长看我的天资聪颖,一代奇才,非要让我当徒弟,我当时一心软就答应了,要不是我现在那绝壁是厨师界的天皇巨星啊。 你知不知道啊,我可是我们句容第一届厨神大赛的厨神啊,这说起做菜我,一般看看菜的样式,问一问这菜的气息,连尝都不用尝就知道这菜的做法。 还有那喜欢暗恋我的小老妹儿那简直就是海了去了,我简直就是少女的白马王子,少妇的梦中情人,只是我这人走君子风路线,所以不怎么贪恋美色,要不然我现在也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说到这里,胖子自己都嗨的大笑起来。 我和铁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根烟,趁机来了几次深呼吸。我心想,胖子这货简直太没有职业操守了,这平常欺骗下无知的小老妹就算了,这特么现在连女鬼都忽悠,连女鬼都不放过,我也是醉了。 但是我也知道,这男人在女人面前最重要的就是面子,虽然这唐心是个女鬼之身,但这还是应该给胖子留点面子,一则来胖子毕竟是在忽悠鬼,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二则来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面子,要是当着唐心的面揭穿胖子猥琐的嘴脸,我们两个也没有面子。 这个时候,唐心双眼崇拜的看着胖子,一边吸溜着水果糕点,一边仰慕的看着胖子说道:“大师你真是人才,人中蛟龙,太帅了,越看越帅。” 这唐心的话一出口,我还没说什么,刚刚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的铁衣差点就喷了出来,还好铁衣这家伙比较内向,这差点喷出口的酒愣是让这铁疙瘩给生生咽下去了,这功夫也是真够可以。 不过这虽然咽是咽下去了,但是这估计是动作太猛,顿时铁衣就开始咳嗽起来,我听这架势,怀疑铁衣这下子是不是自己整成内伤了。 这个时候,胖子越听越嗨,甚至开始给这唐心讲解起来桌上菜式的做法,胖子先是装逼的闻了闻,然后对着一盘锅包肉说道。 “我说老鬼妹儿,你就说这道锅包肉吧,这个菜的特点就是补肾滋阴益气,我给你看看,这道菜。”说到这里胖子夹起一块肉,装模作样的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摇头晃脑的说道: “嗯,我闻出来了,这道菜那的做法这厨师应该是这么做的,先将肉切成0.256厘米厚的肉片,别切厚了,不然没有酥脆口感,不要太小,否则一炸就没了。玉米淀粉加少许水,调成淀粉浓浆,加入肉片及少许油,抓匀。锅中放宽油,烧至6成热,加入肉片,用小火炸。” 我一听胖子的话就知道在装逼,这特么将肉片切成0.256厘米,这厨师估计光切肉就的花半天时间,就在我鄙视的看着胖子笑的时候,胖子瞪了我一眼,我便学着铁衣一边抽烟一边喝酒。 胖子则接着说道“这肉在锅里炸的稍稍发黄的时候,把肉捞出来沥干。老妹儿,这炸肉可是要看功夫,这书本上说的都是扯,这关键看技术,凭感觉,我炸肉那可是一绝啊。 还有就是这油在锅里继续加热,等这油温起来的时候吧刚才炸的肉丢进去再来一遍,把肉炸成金黄色之后,依次加入白糖盐米醋,放入姜丝蒜片,放在一起大火爆炒就行了。”说到这里,胖子果断的夹了一片肉放在嘴里砸吧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女鬼唐心已经完全被胖子征服了,甚至连香烛都顾不得吸溜了。这个时候唐心说到“李大师你真是不羁的浪子,太帅了,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我实在忍不下去了,照这女鬼唐心的说法,我估计今儿个晚上是啥也吃不下了。 于是我端起酒杯说道,“今儿个咱们人鬼相遇不容易,咱们这李大师遇到红颜知己更不容易,这就是缘分啊,为了缘分咱们干一杯。”说完,我就率先举起酒杯,估计铁衣这铁疙瘩也是听不下去了,率先响应我,这胖子看样子估计是还要显摆,被我打断了,一副十分扫兴的表情。 因为这唐心不能端起酒杯,所以就吸溜了一口香的烟气表示喝了,我和铁衣胖子干了一杯。之后,我为了防止胖子继续装逼,导致这顿饭严重跑题,或者说胖子让这女鬼唐心吹捧的迷失自我,所以我率先夹着一筷子肉放进嘴里之后。 我说道“唐心和李大师说的这厨道之术,一会你们两个可以慢慢聊,细细的说,唐心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是阳世阴差,铁衣是家传鬼捕,所以你要真是冤枉的话,你就说出你的冤屈,我们三个一定会帮你,你要是耍赖违反这规则,我便只能寻来阴差带你魂归地府了。” 我点点头,示意这女鬼唐心可以开始讲述她的故事了,因为我感觉她这口才应该是可以讲的不错的,而我现在饥渴交迫,完全没有力气和读魂的*。 加上那读魂术需要面对面的使用斗鸡眼,让我感觉有些失态,男鬼还好说,尤其是面对女鬼使用读魂术的时候,就感觉自己非常傻缺了。 听见我画,这女鬼才想起来自己跟着李振好像跑偏了,不是小偏,而是完全改变了方向,努力的回忆了回忆,好像才想起自己的事情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这家伙,唐心想起来之后,又开始啜泣连连,看来这只女鬼还当真是性情中鬼。 我们三个轮番的好言相劝,利弊权衡的安慰了半天,这女鬼唐心的情绪才稍稍的缓和了一些,对着我们三个。 第二三三章 :不同寻常 唐心则继续说着:“我看见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我就选在我父亲的生日,把王强一起带回家去。对了我还有一个弟弟叫唐炎,王强到了家里之后,我父亲开始很震惊,可是竟然没有反对,父亲还跟王强说了很多话,和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 加上王强会说,我的爸爸妈妈弟弟都很喜欢他,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定了下来。大学毕业之后,王强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公司,当上了财务经理。 开始的时候王强还很高兴,每天都加班,工作到很晚。可是渐渐的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我们家是家族企业,所以这公司以后肯定会是我弟弟唐炎的,有段时间,王强每天下班回家都醉醺醺的,睡着的似乎后经常自言自语的说我不是吃软饭的,我要杀了你,杀光你们,就是我的了,就是我的了。 听见王强的话,我也没有多想,我想男人在外面赚钱很辛苦,一定是王强的压力太大了,我应该更好的照顾他。” 唐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一桌子菜已经横扫一光,这胖子还恬不知耻的从唐心的果盘里,夹了两块西瓜吃,我也有点嘴干,于是除去铁衣之外,我和胖子也吃了不少水果,这个时候肚子里是在没地方了。 于是我们便停了下来,我给铁衣和胖子一人派了一根烟,看着唐心说道:“我说姑娘啊,这小子听你说就不是好东西啊,你的警觉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不是说酒后吐真言啊,这小子估计是压抑久了,加上靠着你的关系。 所以肯定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这心里憋气,这种么闷骚男最危险了,啥事情都藏在心里,这玩意就跟炸药一样,说不定哪天只要一个小火苗这家伙就爆炸了。” 听见我的话,唐心点了点头,鬼哭狼嚎了两声后,继续说道:“的确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段时间,王强经常喝多,就算不喝酒,回到家之后跟我的话也少了很多,基本就是我说什么,他回答什么,很少跟我主动说话。” 这个时候胖子发出了啧啧的声音然后说道:“我说唐姐啊,这个时候就出事了,这说明什么,感情越来越淡,这家伙不回家,要么喝醉,这就是说明王强在外面有人了,你怎么就连这个道理都看不出来了啊,我是应该说你单纯还是笑你傻啊。 人家摆明在外面有人了,你不想着怎么处理,还说要好好照顾他,我也是醉了。”说到这里,唐心又一次鬼泣起来,哽咽无泪的说道:“为什么你们刚说到这里就能看出来啊,我怎么直到死了以后才明白啊,我是不是脑子真的不行,是不是智商不够真的傻啊。” 这眼看着唐心的情绪就要爆发,这恢复下来说不定会到什么时候,于是我赶紧给胖子是使了个眼色,示意胖子不要在刺激他了,而铁衣则只是听着也不言语,要是胖子能像是铁疙瘩那样淡定就好了,这不是在添乱帮倒忙嘛。 我赶紧对着女鬼唐心说道:“别听胖子瞎胡说,你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估计你丈夫也是演技好,所以你没看出来,也许是你太善良的过,没事,没事。” 听到我的安慰后,这唐心的情绪才没有崩溃,我偷偷看了胖子一眼示意他没事别叨叨,这不是影响进度啊,我们这吃饱喝足的架势,赶紧听着唐心说完后,好处理帮忙,然后赶路。 唐心的情绪稳定了之后,才又努力的回忆了半天刚刚说道哪里,这好不容易才接上刚才的话说到“那个时候,我的好多朋友都跟我说过,王强在外面有了个年轻女人,听说还是个在校的女大学生,还是学艺术的。 可是我怎么都不相信,我印象里的王强还是那个晚上吃着馒头白水读书的形象,所以我就一直对自己说,也许是他们看错了,也许是王强在外面陪着客户的原因,所以我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并没有对王强说起过这件事。 就这样,我们的生活平静的维持了很多年,期间我很想要个孩子,可是王强却总是推脱,说是男人要先立业,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在考虑,我想想也是,王强这么上进,我应该感到高兴的,所以我就继续选择支持他,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在当妈妈。 可是就在我三十岁的时候,我父亲突然生病离开世界了,父亲临走的时候,说这公司现在完全交给唐炎负责了,我觉得很正常,毕竟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 我觉得丈夫现在的职位也很好,赚的钱足够我们用了。父亲还说,留给我一份价值千万的人生保险,算是对我生活的保障。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弟弟当上了公司的董事长,那以后,王强有段时间对我特别好,就像是我们初恋时候的感觉,我以为王强又变成最初的王强了,我也特别高兴。 那段时间,王强说看着我弟弟一个人负担公司的运转特别辛苦,于心不忍,他也想帮忙,于是让我去找我弟弟说说,让王强当上公司的总经理,那样的话,弟弟就没有那么辛苦了。 谁知道我去跟我弟弟说了之后,弟弟说王强不是个好人,让我尽快离开王强,还说让王强当总经理,根本不可能,能让她留在公司已经是完全看我的面子了。 那一次是我和我弟弟第一次吵架,我们从没有吵过架,感情一直很好,可是为了王强,我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弟弟就是不答应。在我回来的时候,王强很着急的询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我只能摇了摇头,哭了起来,那天晚上王强甩门而去,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弟弟不但没有让王强当上公司的总经理,还把他负责的财务这块业务收回去,让王强负责后勤。我为了这事情又去找了我弟弟,我弟弟跟我说,王强挪用公司的公款去赌博,输掉了很多钱,让我尽快和王强离婚,还说要不是因为我的面子,早就让王强滚蛋了,让我告诉王强尽快把欠公司的钱补齐,不然就报警了。 那段时间,王强又开始每天回家了,对我也很好,只是时不时的让和弟弟求求情,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就是不同意,我和弟弟的关系也变得很僵,我甚至求我妈妈,妈妈把他的私房钱都给了我,我才帮王强欠账公司的钱都补了回来。 可是自打把公司的欠款还清之后,王强又开始长时间的不回家了,很多人都说他在外面有个女人,可我还是相信王强,觉得一定是王强为了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才会私下动用公司的钱,一定不是旁人说的那样,我最了解王强了。” 说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女人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怎么脑子反应这么迟钝啊,一个人说可能是胡说,但身边的人都在说的时候,那就一定有问题了,这姑娘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啊,光顾听着唐心说话,我这没注意手里的烟头,着实的烫了我一下,我下意识的将烟头丢了出去。 第三章 我这刚刚将烟头丢出去,胖子就叫唤起来,我一看,我擦,我这下意识的一丢,果断的将烟头差点儿丢在了胖子脸上,这家伙还好铁衣手快,在烟头快要接近胖子眼睑的时候时候,两个指头牢牢的夹住了那个烟头。 看着胖子因为紧张而发白的脸,我赶紧道歉。我以为自己庆幸不已,别看着胖子的脸质量和外观都不咋样,可这也是胖子的命根子啊,按照胖子的话说,这死胖子也走靠脸吃饭的人啊,我要是刚才真不小心给这胖子脸上来个伤疤,估计胖子肯定会跟我玩命的。 这个时候胖子才缓过神来:“你小子有没有点素质啊,还好铁衣脑子好伸手快啊,你这小子要是真给我毁容了,我就跟你没完啊......。”这胖子一口气数落了我十分钟。 看着胖子喝水的功夫,我赶紧示意唐心继续说:“王强后来就经常不回家了,因为我和弟弟的关系变得很差,我也就更不好意思跟家里人说,所以王强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他每天说要陪客户陪客户,可是他是负责后勤的,怎么可能每天和以前那样陪客户,直到后来,他甚至连理由都懒得编了。 期间,我想过和王强离婚,可是我每次说起离婚,王强就回家了,变得很好。”这个时候,我都听不下去了,我对着唐心说道,“你傻啊,你想想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家里给的,他要是跟你离婚了,他那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你就是他的财神爷啊,他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我看着唐心脸色不对了,于是赶紧将语气放缓说道,“唐姐啊,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心太软,所以才常常一个人独自流泪到天亮。” 这个时候,胖子没眼色的看着我说道:“崔铭啊,你小子说的话,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啊,是不是一首歌啊,叫啥来着。”我瞪了胖子一眼,继续跟唐心说,“唐姐啊,像是这种情况,你真的应该发现了,我知道其实你肯定心里已经有感觉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唐心点了点头,说:“我每次想跟王强离婚,王强就会回家住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会对我千依百顺,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以工作忙为理由,很长时间的不回家,我们就这样一直拖一直拖的过了现在。 就在前几天,我三十六岁生日前几天,王强突然回家问起了我关于我爸爸临走的时候,留个我的千万保险的事情。我就如实说我了,要是我到六十岁的时候可以取出几千万,要是我遇到意外的话,我的家人可以取到,也就是王强吧。” 听到这里,我就感觉不好了,王强没事突然问起这个可能是有想法有所图了,这老爷子也真是,留下的这玩意,简直就是一个炸弹啊。 我估计这唐心的死十有*就是跟这份保险有关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女人在爱情中,爱的完全迷失了自己,完全没有了智商。可是有错吗?好像没有,爱一个人事不会有错的,也许错的只是因为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听着唐心的话,我的以及不自觉的被引流到了周沫身上,我之所成为现在的自己,也是因为无力还为自己的爱情,为了所为的成全而纵身跳崖寻死的,虽然我和唐心的过程不同,但原因都是一样,那就是因为爱情。 想到这里,我便无意再数落唐心了,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心不错,只是那个叫王强的男人不懂得珍惜,想想还真是难过。 算了,我也没有发表意见,看着唐心让她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我三十六岁生日那天,王强终于跟我说我们要个孩子吧,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也累了,想好好为了我们的家,好好的生活。 王强还说,要带我去吃饭。我特别高兴,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一起去外面吃过饭了, 那天我特意打扮了打扮,穿上我最喜欢的衣服还喷了香水,王强开着新买不久的车子,也就是你们租用的这辆车拉我出去,他还体贴的给我买了我最喜欢的新鲜橙汁。 可是就在我很高兴的喝下那一杯橙汁之后,我就发现好像有问题了,我喝下橙汁的时候,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睛渐渐就看不清了,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很想喊,很想叫,虽然我有一些意识,但是却像是睡着了一样,就是醒不过来了。 听到这里,铁衣终于说话了:“看来那杯橙汁里一定时下过药了,王强知道你的那份保险之后,估计是不想等到几十年后,而是快点拿到那笔钱,所以才动了杀心,你父亲原本用来保障你生活的财富,却无意间害死了你的性命。” 钱这东西怎么说,钱没有对错,错的只是有些人为了钱迷失了自己,想到这里,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用最美好的时光,换来了一段让自己丢掉性命的爱情,这么可悲,如此无奈。 唐心继续说道,而此刻她的表情变得很害怕的样子:“虽然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但是我还是能够有一些意识,我能听见王强对着我说的话。 我听见王强的声音很愤怒,就像是疯掉一样,他不断的摇晃我的身体,对着我喊,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用我最好时光,我像是对自己亲生父亲一样对待你那老头子,我特么的当牛做马的在公司玩命的赚钱,我特么的那么付出,我得到了什么。 他晃着我的身体说道,特么的你起来啊,你起来啊,我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就是我办的你知不知道啊,是我完事拔掉输液管,他死了以后我再接上,天衣无缝,哈哈哈哈。 我特么的辛辛苦苦的为了公司付出,这老不死的东西却把公司完全交给你弟弟,把我当外人,空着总经理的位置宁可给外人都不给我,我就是要让他死,他死了我才开心。 我不就是用公司的钱去赌了吗,我特么为公司赚了多少,才花了那么点,你弟弟那畜生就把我一棒子干到后勤,没钱没地位,还要看别人脸色,你特么的是他亲姐姐,我是他亲姐夫,他竟然这样对我。 告诉你吧,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是我处心积虑的表演,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赌钱,现在欠了很多钱,我找的女人每天跟我要钱,我特么的干后勤哪里来的钱,我不还钱,人家就要我的命,要么我死,要么你死,所以只能你死了。 你死了,我就能拿到你的保险了,我就能让那些追账的人咋样也不用骚扰我,我不用东躲西藏的了,我的女人也可以继续陪着我享受生活了,所以你必需死,你必需死。” 说到这里,唐心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像是会到了临死前的那一幕似得,她看着我们说到:“王强使劲的撞击我的头,我渐渐的,渐渐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车子上还躺着一个自己,而王强则在哪里开着车,车子到了江边后,我看见王强把那个睡着的我身上绑着许多石头和铁块,然后一把将我推进了河里。 那个时候我赶紧有很大力气吸着我就要到河水里,眼看着我就要进去的时候,我发现我手腕上的那个手链闪了一道光,随着这光的出现,将我拉下河水中的那股吸力就不见了,我很害怕就一直躲在车里,直到遇到了你们。 第四章关键记忆 听到这里,我赶紧十分好奇,按照这种说法,这女鬼唐心是被他的丈夫王强下来迷药混倒之后,丢在水中溺水死亡的,这怎么着也是个水鬼吧。可是为什么唐心会在这辆汽车里啊,这水的吸力为什么会戛然而止。 这个时候,胖子好奇的看了看唐心的手腕处,还真就是有个白木手链,我也看不出这算是什么材质,这胖子细细的看了半天,突然喊了起来:“哎呀我擦,这特么是我师父的作品啊,你看这里还有忘枯两个字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也凑过去看了看,这聚精会神一番,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有这“忘楛”二字,这个时候胖子拍着脑袋说,我师父当年洗好周游名山大川,这长白山想必也是到过的,看来这东西十有*是我师父的。 铁衣看着唐心问道:“这个手链是从哪里得来的啊?” 唐心想了想说:“这个手链,是我父亲当初送给我的,我记得那天有个胖胖的道长,这样子倒是与李道长的有点相像,因为那个时候我年纪小,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我只是记得,这个道长在询问了我爸爸一些我的情况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我父亲就给这道长跪下了,这道长好像想了好久的样子,才把父亲扶起来,好像说什么大劫难之类的。 从那以后,我的手上就多了这个木头手链,我父亲跟我说,这个手链我要带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摘下,其实我也就真的一直戴着,仅有的一次摘下,就是因为我遇到王强后,王强看着我的收敛好奇,摘下来自己戴了两天。 其他的时间我一直没有摘下过,我父亲每年都会询问我几次是否摘下过手链,我想想王强也只是看看,所以就没有告诉过王强。” 听到这里,胖子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疙瘩,想了想说道:“唐姐啊,看来给你看命的真就是我师父,我师父当年也是句容茅山一代美男子,长相跟我十分相似,只是稍逊于我,我估计当初我师父给你断命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所以才给了你这个手串。 倘若你,真的是没有摘下过这手串的话,或许你真的就没事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师父虽然看出来了,也想了办法,但还是无法改变。以作续命之用。 这个时候胖子摸了摸肚子说道:“现在,我师父已经跑去当神仙了,那他留下的事情,我是定然不能不管了,咱这关系就又拉近了一份,既是崔铭的公事,也是我李振的私事,所以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说到这里,胖子很笃定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对着唐心说道:“唐姐,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是因为你的丈夫在外面有了人,想要得到你的千万保险,所以下药然后藏尸河底对吧?” 我这个人因为学文科的原因,这听到一件件事之后就喜欢没事总结一下,虽然有一点点的因素是因为这总结提炼显得自己很有才华很渊博,更多的是将一件和复杂的事情进行总结。 唐心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想了想这事情如果真是唐心说的那样,我直接报警就行了,但是现在只是唐心的一面之语,我要想做出论断的话,还需要唐心的丈夫,就是那个王强的资料,这样才能得出最后的结论。 于是,这事情的关键就是寻到王强,然后通过我的读心术来读取王强杀害唐心的这段关键记忆。要是寻常事情的话,我们这计划定然是会在我们住宿酒店天亮之后开启,想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白天的唐心是要经受阴风洗涤痛苦的,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在天亮之前,想到办法。因为唐心离世的时间还不久,所以这王强断然是还在原地不曾逃离,他一定要演戏,骗过唐心的弟弟和母亲,将唐心的死和他划清界限之后,这笔几千万的保险金王强才能顺利拿到手。 想到这里,事不宜迟。这饭我们已经吃的干干净净了,像是饿死鬼见到食物一般横扫一空,而胖子在听着唐心讲述经历的这段时间嘴巴也没停下,因为此刻不方便再点实物了,所以这死胖子愣是将一锅的涮锅汤喝干净了。 我刚要说话的时候,铁衣抢先一步说道:“唐心,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需要得到你家里人的支持,那样子,我们才能通过唐炎联系到王强,而不让王强怀疑。 联系到王强之后,通过崔铭的读心术,我们可以读取到王强害死你的这段记忆,然后从中找出破绽,寻到证据,才能帮你报仇,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即使报警,也实在没有证据。“ 听到我们的话,唐心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看见报仇雪恨的惊喜,也有一种很纠结的感觉,我估计这唐心此刻嘀咕的应该是,自己应为不曾听弟弟唐炎的劝说而选择相信王强,结果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此刻见到弟弟唐炎的感情一定是非常复杂的。 于是我们就趁着唐心思考的时候,一人抽了根烟,这都晚上十点多了,我们行路一天的感觉还是十分疲惫的,想来今天晚上睡觉是不可能了,于是只能抽根烟提提神,等待着唐心的选择,然后去处理这件突发事件。 这事情对于我来说,我在地府招魂幡下立誓过,凡是遇到这种有鬼伸冤的事情是必需要处理的,而铁衣作为我的影子卫视,我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这是他的责任,所以我和铁衣断然是要帮助唐心解决这件冤案的。 唯一有变数的本来是胖子,这胖子完全可以推脱给我和铁衣然后自己回酒店睡觉,这也无可厚非,这道士本就是替人对付鬼的,这是职责,可要是反过来,要一个道士替鬼对付人的话,胖子当然有一万个不去的理由。 但是现在唐心没有进入河水中成为一只水鬼的渊源,就是唐心手上的白木手串,按照胖子的说法,这件东西是出自胖子师父的手,所以此刻胖子也算是这事情之中的一员了。 所以我们三个此刻帮助唐心算是我们必须要办理的事情了,完全没有可以推脱的理由。就在我们讨论这事情的时候,唐心对着我们说话了,唐心说:“其实,跟王强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选择,这事情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很疲惫了,我原本是想放弃不追究的,也算是我对自己的这段爱情的结束,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这王强会在骗取了我死后的千万赔偿金之后,万一再想出什么恶毒的办法,害死我弟弟和母亲的话,那我做鬼都不会冥目的。 我的性格一向是优柔寡断的,但是这一次,我决定为了我家人的安全,一定要给自己讨回公道,还有就是非常感谢三位大人大师助鬼为乐的气魄,有你们支持,我什么都不怕了。” 唐心说道这里,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们,看来此刻的唐心终于在想要守护家人的情绪下,决定和自己的爱情做一个了断了。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按照铁衣的计划,通过唐心取得和唐心的弟弟唐炎的联系,然后通过唐炎,约到正在等待着保险赔偿金的王强,那个时候,只要我能够顺利的施展读心术,那么这一切就会大白于天下了。 第五章儿时记忆 事不宜迟,我们时间有限,虽然现在对于女鬼唐心来说,现在时间还早,算是鬼界的上午,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 想到这里,如果我们贸然带着唐心去找唐炎的话好像有点不合适,当然这个事情还是要征求唐心自己的意见的,毕竟是她要见到她的家人却亲自讲述她惨遭杀害的经历。 于是我看着唐心征询的问道:“堂姐,你看,现在我们需要和你的家人取得联系,一是要保护你的家人,不要受到那禽兽王强的蒙骗,提防着这家伙下毒手。这禽兽既然杀过一个人了,基本已经没有道德底线了,应该是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了。 二则是只有通过你家人的帮助,我们才能联系到那禽兽王强,这家伙还在等着你死后留下的千万保险金的赔偿款,所以这家伙肯定是要编一套瞎话蒙骗你的家人,同时一定还留在白山市,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尽快和你的家人取得联系,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唐心想了想,看着我说道:“好吧,我来想办法和我弟弟取得联系,但是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弟弟和我见面最好还能说话。以前我已经偷偷试过很多次了,我看见我弟弟,但是我却不论怎么努力,他还是看不到我。” 说到这里,唐心又开始啜泣了,这个时候完全是我表现的时候了,我又办法啊,这上次给我的婴儿泪,我就知道这东西绝壁的珍贵,解咒的路上肯定是会发挥功效的,所以我就一直随身带着。 想到这里,我装出一副这点要求简直太小儿科的表情,我说:“多大点事情啊,就这点要求,没有问题,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现在你就想办法联系你弟弟唐炎吧。” 要为了保护家人而全盘托出王强的卑鄙行径了。我正要掏出手机,以为唐心是想要电话联系的时候,唐心看着我递过来的手机,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说话,他是听不到的,我这段时间去看过我弟弟很多次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里。 这几天,自打我出事之后,我就一直陪着我弟弟,我觉得我心理难受,唐炎这几天每天都呆在公司,白天的时候在家里陪着我母亲,晚上的时候就一个人呆在公司,什么也不做,关着灯抽烟,但是我分明能看见他在哭,在流泪。我和父亲都离开了,我知道他心理一定很难受。” 唐心的话说到这里,我就知道唐心是什么意思了,看来我们几个现在的目的地就是要去唐心的家族企业了。想到这里,我们赶紧麻溜的收拾好,刚刚女鬼唐心吃东西的时候用过的家具,一碗生米,三根燃烧殆尽的香烛灰,至于那糕点和果盘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早已被我和胖子收入腹中了。 在我们简单的清理好现场,不至于让服务员在感慨我们三个胃口硕大之外,没有别的诡异想法就行了。于是我们便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结完账之后,我们便先回房间将贵重物品随身携带,其余的都放好之后,便出了酒店的门,到了楼下取车。因为有唐心在的缘故,所以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开导航,全靠唐心的现场指挥,当我看到唐心的表情非常复杂的时候,我便知道前面的那一栋商务楼就是唐心的家族企业了。 果然,我看见电子招牌上写着唐氏贸易有限公司,从公司所处的地段和装修来看,家底自然是十分丰厚的,没有门卡是死活不可能进去的,硬闯不可能容易被保安报警,也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我们便准备在这楼下等,唐心看了看楼上,说道:“唐炎的办公室的灯还没有亮,说明我弟弟现在还没有来,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来的,如果不出,今天他也一定会一个人到公司的。” 经过和唐心的了解,这唐炎的年纪应该刚三十岁,比我大点。因为这外面的天气是在是太冷了,所以我们便留在车里等着,听着车里的广播。因为唐心现在是鬼体,所以我们抽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感知,所以我们就一根一根的肆无忌惮的抽着烟。 一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就是驱赶睡意。这忙活了一天后熬夜的感觉还真是痛苦,我就感觉自己两个眼皮沉沉的,似乎随时一闭眼就能睡过去的样子。而这个时候,胖子已经完全不行了,这一会呼噜一会醒的,估计也是快顶不住了。 为了能够坚持到唐炎到来不睡,所以我便推醒胖子说道:“喂,胖子你看那边有个摊子,应该是卖关东煮的,要不你去买点过来,咱们边吃边等,就没这么困了。” 胖子一听果断说好,我看着胖子说:“既然好那就赶紧去啊,还等毛线啊,你是吃的专家,你会买,这买吃的当然是你了。”胖子则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道:“行我,我去完全没有问题啊,但是你的给我钱啊,我总不能直接上去抢吧。 为了吃点东西,我们被警察抓了上个头条也不合适吧,虽然这样子对我的星星和宣传很有好处,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好,这特么是反面人物了,忒尴尬了。” 我看着胖子难以置信的说道:“我说死胖子,你小子也忒抠门了吧,买点关东煮还要报销啊,咱们真挚的兄弟情义就这么廉价啊。” 胖子则继续说道:“那到不是,但是我跟你出门的时候,从来都不装钱,我现在的身上的口袋比我的脸还干净,所以......。” 想了想,我还是抽出一百块给了胖子,遇到这家伙我算是认栽了,这特么看起来傻傻的,这一脑袋小算盘,咔咔的,我是防都防不住啊。 胖子拿上钱后哼着小曲就向着那关东煮摊子过去了,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胖子便回来了,我便喊下铁衣下车一起蹲在路边吃关东煮。刚吃了几口,我们迎面开过来了一辆白色的高档商务轿车,这个时候我看了看唐心,唐心一直在点头。 我就知道,这车子的主人一定就是唐心的弟弟唐炎了。这个时候,车子直接再到了我们车子旁边,这车子刚一停稳,这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短发,个子和我差不多,也是一米八多了,长的和唐心很像,看起来样子很颓废,嘴边的胡茬密密麻麻的,估计有段日子没挂了。 这唐炎下车之后,围着我们租来的车子转了一圈,然后又反复的看了看车牌号,好像在确认不是他眼花。看完之后,唐炎便向着我们走来,看着我们说道:“这车子是你们开过来的吗?这是我姐姐的车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你们认识王强这个人吗?” 看着架势,此刻的王强情绪十分激动,估计是见车思人,或者是因为后悔自己只是劝劝姐姐,而没有逼着姐姐离开王强而自责,所以这身形都激动的在颤抖,我估计我们要是再不说话,这小子冲上来跟我们玩命的心都有了。 为了节省不必要的麻烦,我便暗自从怀里掏出了那一瓶子婴儿泪,递给铁衣,然后推了推胖子,意思是让胖子跟唐炎说话的时候,让铁衣用他的身手将这婴儿泪弹到唐炎的眼帘之上,那个时候,唐炎能看见姐姐唐心了,这其中的故事他们姐弟两慢慢聊就是了,省的我们当那传话筒了。 第二三四章 :暗中追逐 第一章 我看着艾米丽记忆里的画面非常恐怖,白天的时候,艾米丽的头发开始从乌黑变成一片雪白,甚至连双眉都变成白色,脸上原本光滑的皮肤也瞬间变得褶皱非常,整个人在房间里的感觉就好像是瞬间就从中年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人,而且艾米丽的表情非常痛苦,像是很疼痛的样子。 于是,我终于在画面中看到了石头,此刻的艾米丽因为白天的时候样子非常恐怖,而且几乎不具备行动能力,只是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躺在床上,但是很奇怪的是,艾米丽一到了晚上,身体便又开始恢复到我现在见到的模样,头发再次由白变黑,整张脸上的褶皱也变得光滑紧绷,像是突然又恢复了生命力似得。 我大概知道了这艾米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就是那个巴伦的情降之术,让艾米丽变得漂亮妩媚,成功的将自己的丈夫从那个女人身边拉了回来,但是艾米丽变美丽的代价就是,白天的时候,她的生命会加速燃烧,晚上的时候才能保持现在美丽的容貌。 怪不得,我听到石头说这艾米丽已经快六十岁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以为石头脑子抽筋或者是和艾米丽有矛盾,看来这艾米丽还真是对石头不是完全的欺骗,想必这个女人也是爱着石头。 我看着画面里,应该是在一个很高档的夜总会的样子,石头的周围围着很多年纪不小,身材富态的女人,看着一个个穿金戴金,挂着钻石玛瑙的样子,很明显都是身价不菲的富婆。石头端着一杯酒和这些女人说笑游戏,这些女人不时的掏出很多现金来塞进石头的衣服里,石头在笑着,很机械的笑着,这笑容看不出内心的任何波澜,似乎只是不包含任何情愫的笑,为了生活而笑的仪式。 这个时候,艾米丽端着一杯酒远远的看着石头,从记忆中我看的到,石头的样子与艾米丽的初恋真的长的很像,我有种很诧异的感觉,似乎当年石头就是按照艾米丽的初恋去整容的,怪不得艾米丽一看见石头的时候,这内心震撼的感觉非常强大。 就在石头,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阔妇逼着灌酒的时候,艾米丽出现了,艾米丽拿起桌上的那一杯酒一口喝掉之后,拉着石头走了。留下那些女人的谩骂之声,用词非常肮脏,但是艾米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石头在笑,这笑容终于能看出是真的高兴。 接下来的画面,是艾米丽和石头在那个夜总会的天台,一瓶酒,两个杯子,一盒烟。艾米丽和石头躲在天台上,喝着酒,看着满天的星星,还别说,从我的角度看去,这画面十分唯美,如果不知道这两个人其中详情的话,还真有点公主与王子的漫画风,我甚至都有点看醉了的感觉。 艾米丽看着石头说道:“你还年轻,不要经常来这种地方,这样不好,这些人是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的,你现在的样子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你只是那些人的玩具。”石头抽了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很忧郁的看着艾米丽说:“你不是一样,你也在这里,为什么说我,这就是我的生活,他们都是我的顾客,而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商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觉得很公平。我没有资格去选择我的生活,可能这就是我的宿命,谢谢你的劝告,自从我来到这里,从未有人跟我说起过这些,所以我谢谢你。” 艾米丽看着石头说:“你为什么要干这些,你还年轻啊。去找一个好的工作,去找一个你真心会爱的人,好好的生活,这样不好吗?”听见艾米丽的话,石头哭了,两滴眼泪伴着星光,划过脸颊,像是我艾米丽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石头无奈的说:“谁不想有尊严的活着,谁不想过的无忧无虑,人生没有一丝的污点,活在阳光下。可是那些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又怎么会看到活在夜里的人的无奈与卑微,为了生活,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我不想这样平庸的为了一口饭而生活。” 说道这里,空间变得很静谧,艾米丽和石头都没有说话。艾米丽看着石头说道:“年轻真好,还有犯错误的机会和时间,希望有一天你会过的很幸福,如果可以尽快的离开这里,如果需要钱,我可以给你。”说话间,艾米丽就掏出了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些数字,虽然我看不清,但这肯定不会说,应该足够石头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就在艾米丽将那张支票递给石头的时候,石头接过那张支票,很快的撕扯成了碎片丢在了空中,下一秒,石头起身直接一把抱住了艾米丽,吻了下去。看来这一刻,这两个寂寞的人或许真的产生了情愫,但是我不知道,艾米丽对于石头的感情和冲动,究竟是因为对于初恋的追忆,对于自己丈夫的忏悔与无奈,还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忧郁的石头。 石头说:“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艾米丽说:“不知道,可能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希望你能够好吧,你很像一个人,虽然这话也许真的很老套,可的确就是。”石头接着问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艾米丽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石头,“我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不是你看到的和想到的那样,我已经比你大很多很多了,我是你的长辈,所以,我们不可以在一起。” 石头看着艾米丽满脸泪水的说道:“既然你也嫌弃我,为什么要跟我到这里,我知道你嫌弃我,全世界都嫌弃我,呵呵呵呵。”说完,石头满脸泪水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包含着很多东西,有无奈,有悲伤,有无能无力,有无可奈何。 艾米丽此刻眼中也慢慢是泪水,像是看着一个哭泣的小孩那样,轻轻的在石头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擦拭掉了石头的泪水,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没错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接下来的画面,便是石头和艾米丽出现在了一个豪华的酒店套房,当天快亮的时候,艾米丽突然起身了,看了看身边的石头,流下了两滴眼泪。 艾米丽走了,她站在门口看了石头很久很久,我不知道是在追忆她过往的青春,还是放不下眼前这个忧伤的男孩,总之艾米丽就那样子一言不发的看着熟睡中的石头。接下来,我便看见艾米丽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这个时候天亮了,艾米丽看着镜子里慢慢发生变异的自己,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随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艾米丽又恢复成了那个衰老的样子,甚至衰老的连行动的力气都没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甚至整张脸上布满了老人斑,头发花白,身体和脸上都是厚厚的褶皱,似乎她现在的样子比她实际的年龄还要大好多好多。 艾米丽一直在床上躺着看着天花板流泪。此刻我不知道醒来的石头会怎么想,但我很明显看见艾米丽的挣扎,可能对相遇在不对的时间而感慨,或者对过往因为为了物质而挥霍的青春而追悔不已,总之,整个画面都透着浓浓的悲伤。 在这期间,艾米丽会经常因为身体的变化而嘶吼挣扎,似乎身体是非常痛苦的样子,期间整整一个白天,艾米丽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喝,就那样停留在床上,直到天都黑了下来,艾米丽才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第二章 这下子,我算是彻底知道了事情的情况。对于艾米丽来说,因为自己的年岁日长,自己的丈夫对她心生厌意,于是找了一个更年轻的女人而抛弃了艾米丽。因为不甘心,所以艾米丽便通过一个电话号码,找到了泰国专职降头师---巴颂?乍仑蓬。 而这一切的开始,便是这个降头师的作品。为了换回自己的丈夫,艾米丽通过那个养着一只大头小鬼的巴颂?乍仑蓬,用了情降这种邪术。 因为这种邪术,艾米丽的容颜开始时光倒流似得,不但变得年轻,甚至比年轻时候更加美丽与艳丽,因此艾米丽很轻易的就换回了丈夫的心,但是艾米丽的丈夫却因为一次交通意外而殒命。 随着艾米丽丈夫的去世,艾米丽变得更加的寂寞与孤单。在这期间,艾米丽才渐渐体会到了这情降带给她的后果,白天的时候,艾米丽必需要承受这年龄瞬间衰老对身体带来的痛苦,才能换回每天晚上的青春靓丽的容颜。 因此被痛苦折磨不堪的艾米丽喜欢上了酒醉灯谜的夜生活,经常去夜店买醉,而在一次偶然的邂逅中,艾米丽遇到了正在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富婆刁难的石头。因为石头很像是艾米丽年少时候那个初恋男孩的样子,因此艾米丽将石头带了出去,并且要给石头一笔钱,让石头过完全不同的正常生活。 习惯了冷漠的石头,因为艾米丽所给予他的温暖,而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看起来很美的女人。可是石头却不知道艾米丽背后的故事,不知道艾米丽现在的样子是在经受每天白天加倍的痛苦所换回来的,也不知道艾米丽的年龄实际已经比石头的母亲还要大那么几岁,更不知道真实的艾米丽的样子究竟是要多么恐怖。 因此石头爱上了艾米丽,艾米丽却没有勇气去回应石头的爱,在那一晚之后,艾米丽果断的离开了石头。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能只能怪两个想爱的人没有在对的时间相遇,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谁错了?我不知道。 于是我接着看着艾米丽记忆里的画面,在离开石头的那段时间,艾米丽不论白天晚上都没有出门,二就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简单的吃喝点东西,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大概过了三天的样子,艾米丽终于熬不住这种寂寞了,也许她还是忘不掉石头的样子,也可能越是想要强迫忘记,而这种思念就会更加强烈的原因,艾米丽又去了那家夜总会,就在艾米丽努力的寻找石头却未曾看见石头的影子,艾米丽要了一杯啤酒一个人看着舞池中的人在扭动着身体,目光中呆呆的没有一丝的感*彩。 就在艾米丽喝完啤酒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像是打着五毛特效标注的小混混出现在画面里,“哎呀老妹儿啊,就你一个人喝闷酒啊,来哥哥我陪你和。我叫豹哥,这场子就是我看的。”说话间,这个穿着豹纹花衬衫,豹纹大裤衩,等着一双豹纹皮鞋,敞开着胸脯上纹着一只下山豹的的男人,大晚上的还带着一个墨镜,定然是个小混混无疑了。 这个豹哥说话间就开始对艾米丽动手动脚了,这豹哥身形肥硕,硕大的脑袋上就中间留着一撮毛,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金链子,这矮胖的身材身手就要去拉艾米丽。 就在艾米丽挣扎的时候,随着一声酒瓶爆裂的声音,我果断的听到一声:“挨咬特么的流血了,谁特么的敢动我。”豹哥一回头,看见了石头的哪一张因为气氛而变得极度苍白的脸,这眼神像是要把那豹哥撕碎了一般。 豹哥回头一看是石头,顿时开始骂道“我擦你大爷的石头,你小子疯了还是傻了,特么的不知道我谁啊,你特么敢动我。”石头一字一顿的对着豹哥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敢碰她一个手指,我就剁你一个手指,你敢碰他一个手,我就剁你一个手,你敢欺负她,我就用命跟你干。” 说话间,石头举起了那个破裂的酒瓶,向着豹哥就追过去,这艾米丽赶紧上前拉却完全拉不住,石头像是疯掉一般追着豹哥,这刚刚还很牛掰的豹哥,此时吓的都哭了,不住的跟着石头求饶。 “石头哥,我特么错了还不行吗,我也不知道是你女人啊,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这豹哥完全被石头的气势震慑住了,边跑边对着石头说。 但这石头此刻脑子里估计已经被愤怒占据了全部的智商,完全听不到。豹哥的腿短,怎么也赶不上石头的大长腿,石头上去将手里的酒瓶子砸在了豹哥的屁股上,顿时地上出现了一滩血迹。 这小子豹哥也缓过神了,对着刚刚跟自己一起来的人喊道:“都特么的傻站着干嘛,没看见老子被人打啊,特么的都上啊,给我揍死这小子。”这下子豹哥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了人来的。 这六七个留着杀马特五颜六色发型的年轻人,这才晃过神来,纷纷拿起椅子蹬子向着石头砸去,这家伙下手也是够狠,估计是年轻人的表现*作祟,一个个下手都狠毒无比,不一会,石头终于因身板太瘦,实战经验不丰富,而被打到在地。” 接着就是一顿爆揍,我看着石头被围殴在人群中,眼神依旧死死的布满血色的看着豹哥,估计石头的样子,豹哥也怕了,这家伙一瘸一卦的走过去对着石头喊话:“我说特么的石头,你也是在这混的,我给你个机会,今儿个这事情就算了,豹哥我做的不对,你小子下手也狠,我特么的不久拉了一下这小娘们,又没干啥,你说怎么样。” 就在豹哥说话,那些暴打石头的几个杀马特手里的动作稍有迟缓的时候,这石头动了,不是求饶而是挣扎着从推开身上的那些人径直向着豹哥扑了过去,一口就咬住了豹哥的胳膊,看这架势这石头是完全要跟豹哥玩命的样子。 这石头一口上去,疼的豹哥死去活来的,哭的不成个样子,我估计这家伙也是混社会多年没见过这么狠的主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发的激动,好在他身边的那几个杀马特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好不容易将石头从豹哥的身上扯下来。 豹哥起身,边哭边看了看自己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胳膊,啜泣着说:“特么的石头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给你脸你不要,你们都给我打,朝死的打,出啥事情我负责。” 这个时候,石头已经快被揍的挂掉了,艾米丽期间很多次冲进人群里想要拉着石头,被那些杀马特误伤了好几次,我看见石头看见艾米丽的眼睛在流泪,这个时候,艾米丽估计也是急了,直接举起电话说道“你们现在停手,我可以保证石头不会再找你麻烦,要是你们不停手的话,我现在就报警。我还有些钱,不管什么代价,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让你付出代价你信不信。” 艾米丽看着豹哥的眼神十分彪悍,我估计这艾米丽肯定说到做到,光是第一次见到石头就拿出一张足够石头一辈子用的支票,这艾米丽的性格自然也是霸气之人,豹哥看了看艾米丽,看了看石头,想了想之后,估计也是,这家伙就是石头死了自己要玩完,石头不死每天有个这种心头隐患估计也不好受,再不济,这女人要是花大钱找人对付自己,估计自己的下场肯定跟惨不忍睹。 这个时候,豹哥终于让手下的人停手了,说了几句场面话,装了一下逼之后就带着人走了。 第三章 看着躺在血泊里的艾米丽,眼睛里都是泪水,我估计要是开始的时候,艾米丽想要帮助石头,估计是因为自己对于初恋的感受,想要保护这个和自己初恋长的很像的年轻人。但现在看见石头用命去保护自己的艾米丽,定然是对石头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情愫,一种她极力克制的情愫。 我看着艾米丽努力搀扶着奄奄一息的石头走出夜总会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很震撼的感觉,这才是爱情,这就是爱,如果两个人从此可以真正的过着幸福的生活该有多好,只有经历过某些事情的爱情,才能更加坚固,一个寂寞的人,一个忧伤的人,能再一起,写成幸福,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医院,石头被医生用纱布包裹的像是木乃伊一样,艾米丽为石头要了一个最高档的个人包间,白天的时候艾米丽也在医院里陪着石头,只是艾米丽从头到脚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墨镜和口罩,完全看不到一丝样子。 只是在昏睡的时候,艾米丽的身体移动十分缓慢,艾米丽用自己非常非常衰老的身体努力的想要照顾好石头,为石头擦拭脸庞,看着石头发呆,身形一直在颤抖。 到了晚上的时候,艾米丽会跟石头说话聊天,两个人说从前的故事,常常会一起笑,一起哭,画面真的就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或者一对深陷爱河的情侣那样。 大概住了有个半个月的医院,艾米丽带着石头出院了,两个人到了现在我这个酒店里,在一个豪华的套房里定居了。石头很多次,跟艾米丽求婚,艾米丽都是笑着而没有说话,最终艾米丽拗不过石头的简坚持,石头用自己邮寄给家里后剩下的那些钱,买了一个很小的钻戒。 艾米丽戴上石头的那个钻戒的时候一直在哭。石头看着艾米丽说:“虽然我知道,这个钻戒真的好小,对你来说,可能价值不算什么,但是我现在只能买的起它,相信我,我会努力却保护你,守护你,爱你。嫁给我好吗?” 艾米丽点了点头,将钻戒让石头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虽然两个人始终没有去登记,但是终于走到了一起,石头因为艾米丽的坚持,便帮助艾米丽打理前任丈夫留下的财产,还别说,石头这小子精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艾米丽的身价很快翻了几倍。 但是因为艾米丽身体的缘故,石头对于每天白天都看不见艾米丽的事情开始还能忍受,但时间久了也开始心里不舒服了,这就是为什么,在我遇到石头的时候,这小子会说自己是专职丈夫之类的气话了。 看起来,石头的脸色还是跟艾米丽没有什么关系的,不是艾米丽在伤害他,这倒是让我十分好奇,事情的大概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便下意识的吐了一口口水,盖灭了自己的读心术。 我站在屏风后,装好手机,走到了饭桌前。 胖子假装生气的说道:“哎呀我去,你看我们都快吃完了,你小子才从厕所回来,刚才我还打算找人去打捞你的,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要不再给你点两个菜。” 我假装抱歉的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接了个电话,处理了一些事情,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说着话,我便自己倒了三杯喝掉。”其实吧,喝酒这东西自打我在地府吃了牛头马面的血河丹丸,这种东西对我已经完全像是水了,完全不会醉的。 别说三杯,就是三瓶喝下去出去肚子会胀之外也不会有别的现象,石头看着我不住的说道:“卓凡,没发现你小子现在这么能喝啊,记得上大学那会你一杯子啤酒下去连厕所都找不到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期间胖子和铁衣用眼神询问我是否读心成功,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了,于是我们便放开了好好吃了顿饭。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艾米丽和石头先回了套房,我和铁衣胖子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胖子就拉着我问道,“崔铭,怎么样啊,看你刚才的意思是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吧?赶紧说说。”我看着铁衣,铁衣点了点头。 于是我看着胖子说:“去冰箱里拿点饮料,要冰镇的。”胖子这次倒是十分听话,屁颠屁颠的就取来了饮料,我一边喝着一边看着胖子说道。 “这事情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这艾米丽的死气不是什么阴物所为,艾米丽这女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年轻的时候,找了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有钱男人结了婚,谁知道这男人后来嫌弃艾米丽变老拿不出手,所以又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有了关系。 这不,这个男人就抛弃了艾米丽,艾米丽气不过,就找了一个泰国的降头师,叫做巴颂?乍仑蓬的家伙,这家伙倒是很有问题,我看见这巴颂?乍仑蓬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大头娃娃鬼,像是这降头师的宠物一样。” 一听我的话,铁衣皱了皱眉,胖子直接开口说道:“哎呀我擦,这事情还和降头师有关系啊,那特么的可都是歪门邪道,这女人怎么这么傻竟然找降头师啊。 降头师这行当我倒是知道一些,很多降头师都有养小鬼的嗜好,这种小鬼既可以害人也能够招财,不过这种东西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没有好报。” 听着胖子的话,我好奇的问道:“我当时也觉得很怪,那只小鬼好像非常恐怖的样子,跟一般的鬼民完全不同,你知道这养小鬼的事情啊,你先说道说道。” 一听我的话,胖子正襟危坐的挺起胸膛说道:“有一些这降头师专门爱好"养鬼",就是所谓的"鬼降"。这种东西都是偷懒恶毒的法子,方便是方便,但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养的小鬼可以帮降头师做事,施法时当助手,而且他们来无影去无踪,若有他人欲袭击或陷害,又可以通风报信。有的降头师还将自己养的鬼让渡给普通人,若是经商懂得,则生意兴隆,事业一帆风顺,这都靠小鬼帮忙。” 听着胖子的话,我好奇的问道:“特么的这东西也能养啊,我就知道养猫养狗养小鸡的,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胖子喝了一口我的饮料说道:“这种都是邪门歪道,欲施法养鬼,首先要找到已夭折尚未破身的小孩,取得其生辰八字。 在葬礼结束后,趁着黑夜之际,趁着黑夜,偷偷来到坟墓前烧香祭拜,同时使用法术勾魂,并在坟墓前种植一段尚能生长的植物,一段日子过后,此时的这些小鬼的魂魄全部都寄附在植物上,降头师念咒焚符,取下一截植物后,便快速地回到家中,将取下的植物用刀刻成4、5厘米的高的小木偶。 然后降头师就会给予五官及衣物,着上墨及朱砂的同时,要不停的念咒,完成的木偶,藏在装有油脂的袖珍瓶子里,这种油脂是以巫术秘练而成的,大部分都是金黄色的,一般所见到的养鬼的的玻璃瓶中所浸泡的小木偶人,只藏一个在瓶中,则会孤阳不长,独阴不生,这小鬼也就不能进入轮回,无法投胎,像是被囚禁了一样。 一听胖子的话,我十分震撼下意识的骂道:“这特么也太缺德了吧,这特么不是严重影响人家轮回投胎啊。“ 胖子不置可否的看着我说:“所以说这是歪门邪道,干这个的定然没有好下场。” 第四章 胖子看着我和铁衣都在认真的听,继续说道:“要唤出小鬼前,先要念咒,然后告知他们要办的事项,小鬼即以最快的速度马上去办好,不过,欲行养鬼的降头师,本身也要有高强的法力,否则不但无法制服鬼,到头反而受害于鬼。” 听着胖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来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接着问道:“这特么究竟什么是降头术啊。” 胖子继续科普道:''降头''二字是泰语发音(gong-tou),''降''指的是种种施行的法术或蛊术;''头''指的是受术的个体或是标的物,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 "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降头术本质即是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也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听见胖子的话,我意识的说道:“看着这东西还真是不好对付,以后遇到这降头师了还的小心啊。”胖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家伙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对于道爷我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邪不胜正,有我在直接搞定,你放心吧,你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道爷我。好了,我的课就讲到这里了,现在还是说说艾米丽的事情吧。” 我想了想自己刚才说到哪里了,我实在想不起,求助的看着铁衣,经过铁衣的提醒,我便接着说道:“这艾米丽请的那个叫巴颂?乍仑蓬用了一个叫情降的邪法,这艾米丽的丈夫还真是抛弃了那个年轻女人又回到了艾米丽的身边,但是很遗憾,没过多久艾米丽的丈夫就因为车祸去世了。 之后,艾米丽的身体便开始出现问题了,晚上的时候,艾米丽还是很正常,就像是我们现在的看到的那个样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奇怪的就是艾米丽到了白天的时候,整个人就开始变了,头发全部都变成雪白色,甚至连眉毛都变成白色了,脸上身上都是皱纹,还有许多老年斑,看起来十分恐怖,像是吃了加速剂一样的快速衰老,整个人几乎连行动都很难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说道“想必这就是那情降的后遗症,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律,贸然的打破规律,必然会付出代价,你的意思就说你,艾米丽白天的时候是完全衰老的样子,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就又变得年轻了是吗?” 我看着铁衣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胖子插话说:“那就怪不得那朋友石头白天的时候见不到艾米丽,那么悠闲了,看了是艾米丽怕吓到石头所以故意瞒着,这女人也真是不容易,一个人承受着年老体衰的痛苦,晚上还要陪着石头,也算是个好女人了。 要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找到那个降头师,哎,他的丈夫不应该抛弃他的妻子,而招惹年轻女人厮混,让妻子寒了心,妻子也不该因为一时冲动找了降头师,这都是恶性循环啊。” 我接着说道:“事情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告诉石头事情啊,还是就这样瞒下去啊?这好像对谁都不公平吧。” 于是我们三个就围绕这件事情如何让进一步处理开始讨论,最终一直讨论到第二天吃什么上才停止,这跑偏的问题十分严重。算了,我决定还是天亮后再做决断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早早起来到餐厅吃了那顿免费的早餐之后,我心里也有了决定,人都是自私的,我想把事情的情况告诉石头,让他自己来选,如果石头愿意接受的话,那白天的时候也可以照顾艾米丽,甚至可以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开艾米丽身上的情降,二来艾米丽也不用一个人承受着独自变老的痛苦。 于是我便给石头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吃早餐。石头答应的很痛快,不到十分钟我便看到石头出现在餐厅门口。 对着石头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将艾米丽的事情告诉给石头。“我说石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很不对劲,所以我就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前提下,做了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 石头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都是老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于是我便将艾米丽的事情进行了简单的概述:“我说石头,艾米丽的其实没有骗你,不是她的心理年龄已经六十岁了,而是她的实际年龄的的确确是已经六十岁了,艾米丽之前有过婚姻,因为她的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而抛弃了艾米丽。 艾米丽因此寻到了一个泰国的降头师叫做巴颂?乍仑蓬,就是这个家伙给艾米丽用了降头术,所以艾米丽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虽然你晚上看见的艾米丽完全是个年轻人的样子,但白天的时候,艾米丽则会非常痛苦的衰老,整个人变得比她的实际年龄还要衰老,样子真的十分恐怖,所以艾米丽才会在白天的时候不见你,一个人忍受着这痛苦,这就是你白天见不到艾米丽的原因。” 听完我的话,石头竟然没有我想的那么震撼。石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其实,这件事情,艾米丽在昨天晚上已经对我说了,艾米丽感觉到了你们知道了她的事情,其实,这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听完石头的话,我十分震撼,铁衣都愣神了,而胖子准备塞进嘴里的一块早点完全停在口边,大张着嘴合不拢。 石头继续说道:“谢谢你石头,我没想过这么久不见你还这么努力的想要帮助我,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知道艾米丽的事情了,我还私下里想要联系过那个巴颂?乍仑蓬,但是这家伙可能因为行恶太多的缘故吧,早就死了,这情降讲究谁施谁解,所以艾米丽的情降永远都解不开了。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用。” 说到这里,石头继续说道:“但是,你相信我,不管艾米丽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爱她,不会变,跟样子外貌金钱都没有关系。 说话间,我看见石头拿出两一张纸,我一看,赫然是一张财产和器官的捐赠书,我吃惊的看着石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石头笑了笑说,你看见我的气色很差,其实我都知道 第二三五章 :村长四叔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三六章 :未解之事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 第二三七章 :宿主决策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三八章 龙婆现身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三九章 三人组合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 第二四零章 鬼影人形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一章 阿旺疑团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四二章 :忽悠本色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三章 :记忆画面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四章 :现出形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五章 :阿旺苦衷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六章 黄老妖婆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四七章 战妖之束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四八章 鬼影绰绰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第二四九章 引蛇出洞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零章 符咒降妖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五一章 灰飞烟灭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二章 林中诡影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三章 人面蜘蛛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五四章 白云雪峰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五章 诡异冰壁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六章 猩红双眼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不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五七章 惊魂未定 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五八章 雪狼狰狞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五九章 凌冽冰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零章 狼心破解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第二六一章 生死抉择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山啊。”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二章 安营扎寨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六三章 行事诡异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四章 :雪怪欺身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五章 :营救阿旺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六六章 :胖子绝招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六七章 :再起波澜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八章 :冰封之心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听着铁衣的话,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阿旺是个毅力非常坚强的人,或许铁疙瘩说的话,我们真的能做到也说不准,刚刚听着胖子的话,应该这意思就是此刻的阿旺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一样,想要唤醒阿旺,那就不能单纯的依靠外力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六九章 :动心之事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七零章 :解心钥匙 这事情我可就真纳闷了,按照道理来说,这想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帮助阿旺,那么用感情刺激阿旺的内心,因为雪怪冻结了阿旺的内心,所以这想要解开冰封之困的话,便是用温暖融化这冰雪。 这铁衣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这是我为什么会支开铁衣和胖子,然后一个人对着可能完全听不到我在说什么的阿旺讲述的这么气势滂泼,这么感情真挚。 可是为什么我说的都快嘴角抽筋了,可是阿旺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因为我刚刚的讲演是在是太官方了?还是这细节描写太多导致了情节拖沓?再不就是这段记忆也并不是能够唤醒阿旺沉睡的心的关键记忆? 这下子我可真就有些手足无措了,我甚至想到了走出帐篷外,叫回来铁衣和胖子,彻底的宣布我的努力已经白费了,可是真要这样的话,我心里有有些不甘心了,怎么说。因为我感觉我现在的办法很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如果我也失手的话,或者阿旺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我满脑子都是阿旺憨厚的笑容和神乎其技的箭法,于是想到阿旺,我越是不甘心,于是我便决定再尝试一次,俗话说尽人事听天命,就是这个道理,不管怎么说,当我觉得我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一丝都不留下的话,那么发生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旺,默默的说了一声,兄弟加油。 经过了刚刚那两次失败的经历,这一次我还是决定从我的记忆里入手,努力的回想我在阿旺的记忆中所看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这个时候我真是万分后悔,若是当初我再心平气和一点的话,多看一些,细看一些那些关于阿旺的记忆。 或者现在局面就会完全不同了,想到这里,我感觉心里好像是堵着一块什么东西似得,心情十分压抑不爽,阿旺虽然身手十分彪悍,但终归是一个平凡的人,我细细想来之后,这阿旺生命中经历的最为诡异的事情应该就是刚刚我们遇到的雪狼。 没错,那些透明的雪狼,真是因为这些东西才导致的阿旺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所以我怀疑可能这段经历的曲折程度更加刺激,所以才能让黄老妖婆的事情都没有唤醒阿旺。 想到这里,我便决定将这最后一次的煽情告白锁定在那些透明身体的雪狼上面。这一次,我真的开始紧张了,第一次我是因为生疏,加上胖子和铁衣听到的缘故,我有些放不开。 第二次煽情可能是因为我太重视的缘故,所以才使得有些机械和刻意的修饰,于是思来想去,我决定这一次的煽情我准备走真情告白,平铺直叙的办法,想一想,这也是我唯一还没有用过的手法了。 为了发挥我的最好状态,我先是从胖子的背包里翻出了一袋子牛肉干,吃了几片,刚刚肚子就有些饿了,俗话这肚子饿容易导致人的情绪不佳,所以我先吃饱肚子,把自己的情绪调节到最佳状态,或者对阿旺来说会更好一点。 吃饱了牛肉干,我又打开酒瓶子来了一口,这个时间点,虽然我的情绪还是很高亢的,但难免会有些疲劳,需要刺激一下神经,加上一支烟,我终于感觉已经状态无敌了。 于是我就开始像是聊天一样,对着沉眠中的阿旺说起了那些我们刚刚经历的事情,这一次我赶紧这节奏已经自然的没有一点做作的迹象了,我甚至跟阿旺说起了,我钻进那只巨大的雪狼肚子里的心情,从害怕到犹豫再到果断的出手,面对生死时候选择的犹豫等等。 这一切的语言已经完全是我心里当时的真实描写,一点废话都没有,实打实的在说,完全就是两个老朋友在聊天的感觉,我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写回忆录的感觉了,可是我看看地下躺着的阿旺,依旧是一动不动,我差点就哭出来了。 这是要怎么办的节奏啊,我已经将自己剖析的如此深刻,如此深入浅出了,可是阿旺依旧是一点反应都不给我,对于我的安慰完全是听不到或者说没感觉的状态。 这个时候,我心里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难道此刻的阿旺真的已经被那只雪怪完全的征服了吗?我真的很担心从此那个热情洋溢身手敏捷的阿旺从此消失在这个时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像是睡美人一样的物体,可是阿旺也谈不上美人啊? 或者说阿旺要是真的变得疯疯癫癫的话,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往下想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着阿旺来的,我们本就不是和周云山那样来游玩的,可以随时喊停,随时掉头,但是我当下就做出了决定,如果阿旺真的走到最坏的结果。 变成了疯疯癫癫的疯子还是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植物人,我都会一直照顾他,这是责任,也是兄弟间的承诺,看到眼前的阿旺,我们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同经历过生死,这份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 我真是越想越难受,我刚开始的时候还和阿旺像是老朋友那样聊天,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变得愤怒,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开始对着阿旺嘶吼,大声的喊着阿旺的名字,一次次,一遍遍,我知道我在哭,我知道我的眼泪已经沾满了我的脸,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已经潜意识的相信阿旺真的永远都不会成为最初时候我们相见时候的样子了。 我在努力尝试过之后终于知道自己选择了放弃,选择了相信我已经失败了。听见我的哭喊,铁衣和胖子顿时从门外钻了进来,我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担心我出事,如果突然的唤醒了阿旺,那只雪怪出来的话,我可能就报销了。 当然我后来听说的时候,嘴上骂着铁衣和胖子说话没有诚信,但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暖暖的感觉。 铁衣和胖子进来看见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加上地上的阿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造型,一动也不动,便知道我也彻底失手了,现在我们从阿旺的身体外面想办法,虽然有一点点效果,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而我努力的想要从阿旺内部帮忙,可是现在也功亏一篑。 我对着一动不动的阿旺,从呼唤到哭泣,终于我也变得愤怒了,我大声的对着躺在地上的阿旺喊着你起来,你起来,我甚至搬出来阿旺的父亲母亲。我喊着:“阿旺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还在等着你去找他,你的母亲如今也下落不明,你怎么能够放下他们,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进来山里,就是要寻找你的父亲母亲吗?现在你站起来,我们帮你找,一定能找到,我们是阴差,我们是鬼捕,我们是道士,你相信我啊!” 我歇斯底里的对着阿旺喊着,骂着,我一次次的说着阿旺的父亲和母亲,其实这已经算是我的垂死挣扎一般的情绪发泄了,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误打误撞好像真的起作用了。 就在我对着阿旺哭喊怒骂的一脸鼻涕两把泪水的时候,我真的看见阿旺的手指头好像动了动,我看了很久又看了看铁衣和胖子,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阿旺的眼睛开始淌出了泪水,没错,阿旺醒来了,真的醒了,原来解开阿旺冻结的心的那把钥匙就是阿旺的父母,那份对于父母的最伟大的爱,再一次拯救了阿旺! 第二七一章 :觉醒醒觉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七二章 :雪怪行踪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七三章 :斗转星移 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七四章 :生死兄弟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七五章 :铁衣凝冰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 第二七六章 :冰蛹百尸 这个时候,我的情绪非常复杂,一边对于因为救我而被雪怪吞进肚子里的铁衣感觉到心如凌迟一般,一边对着始终不肯放开我而随时可能跟着我一起滑下去的阿旺不知所持。 就在我矛盾不已的时候,我最担心的实在终于发生了,随着雪怪脚步的动作,阿旺的匕首终于在晃动之下,飞脱出来。我和阿旺开始急速的下滑。 可是就在我的脚尖碰触到冰刺的时候,下滑的趋势又停下来了。这一次,是胖子。胖子抓着阿旺的胳膊,一个手抓着他的菜刀桃木剑。 我对着胖子喊道:“死胖子你特么疯了么,我特么的每天揶揄你,你为毛还要不要命的救我,我努力的挣扎想要挣脱开阿旺的手,可是我完全没有着力点,基本是挣脱不出去的,除非阿旺松手,开始阿旺死死的抓着我的后背。 我看了看我的噬冥捕手,便用手去抠阿旺的手,就在这个时候,这雪怪不知道发什么疯了,一抬腿直接将我们三个抛在了空中,顿时我们三个人便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了空中。 就这高度都快赶上跳伞了,就在我们下落的时候,我估计这要是摔下去,即使命大没有摔在那些冰刺上面,就是摔在雪地上,也会摔的肝肠寸断,脑浆迸裂的。 看来今天是始终逃不过这一劫了,我在空中,静待着死亡的到来,其实此刻对于死亡我真的并不恐惧,以来我经历过的了地府之行也好几次了,这地下的事情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二来这地府有我和铁衣的家族坐镇。 我和铁衣就算是死了,这到了地府也还是阴差,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可就是白白搭上了阿旺和铁衣,胖子好歹还算和我们家族有点关系,作为忘楛道长的关门弟子,淳风一脉的后人,还能说的过去,可是这阿旺可真是冤枉到家了。 于是我就盘算着,这到了地府之后,我一定要跟祖宗求情,让阿旺和胖子自己选,要么跟我和铁衣在地府干,要么投胎去个有钱有势有人品的大富大贵之家,也算这一生没有白相处的兄弟情。 可是就在我盘算这阿旺和胖子的后事的时候,这雪怪竟然凌空一吸溜,我们三个不偏不倚的被这鬼东西一口吸在了血盆大口之中。 还好这家伙没有咀嚼,直接将我们咽了下去。接着我便有一种从很高的地方快速的下滑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是蒙着眼睛在坐过山车的那种感觉,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感觉到十分恐怖。 我估摸着应该是顺着这雪怪的食道在一直下滑,这滑道的终点站应该就是这雪怪的胃口。算了,反正已经落到这雪怪的肚子里,我也没打算活着,就算享受这最后一次疯狂吧。 于是我大声的吼叫着,真的就像是在游乐园里玩惊险游戏一般。看着我的样子,阿旺和胖子也喊起来了,这要是置换了场景的话,我们三个还真是像是三个在游玩的游客一样。 终于到头了,我感觉突然撞击在什么很硬的东西上面之后,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在晃动,很明显我此刻应该是在那雪怪的胃口里了。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我叫了几声阿旺胖子和铁衣的名字,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突然想起来,我这背包里还有备用的狼牙手电,还好这雪怪的肚子里比较干燥,要是这家伙喝水喝多了的话。 那我们三个直接在水中昏迷的话,那现在估计已经被淹死了。于是我赶紧的掏出了我的狼牙手电,还好这一切还都能用。 我四下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我身边的阿旺和胖子,这两个家伙距离我的位置很近,我赶紧俯下身子摸了摸这两个家伙的鼻息,还好应该只是摔晕过去了。 我赶紧掐着这两个人的人中,很快胖子和阿旺也醒了过来。醒来阿旺第一句话就是问:“崔大人,我们都死了吗?这地府都是黑成这样也没有个灯的吗?” 胖子则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崔铭,还有吃的吗?道爷我饿了,这死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啊,这特么多冤枉啊。来,赶紧看看还有什么吃的没有。” 看着像是饿死鬼一样的胖子,我顿时没有了刚刚的感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着胖子说道:“是说胖子你就别想了,这地府也怕你这种吃货啊,我们都还没死,应该是在这家伙的肚子里。” 听见我的话,阿旺和胖子顿时来了兴致,我赶紧将包里其余的手电发给阿旺和胖子,我决定先寻找铁衣,铁衣是在我们之前没多久被这雪怪吞进肚子里的,应该就在我们附近。 还别说,这雪怪的肚子里是非常冷的,虽然我们几个穿着很强烈的保暖衣,但是还是像钻进冰箱里一样,照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三个也会跟铁衣一样被冻成一个个的冰疙瘩。 于是我们三个掏出了包里的最后一瓶白酒,一个人灌了一大口之后,活动了活动身体,才感觉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了。 我们起身,这个时候我才第一次大量周围的景象,还别说,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吓我一跳。我发现这雪怪的肚子里像是一个马蜂窝一样,我们的四周都是一个个白色的冰蛹,大概数了数有近百个,不准确的统计是九十七个。 而在这四周冰蛹做成的墙壁之间的西北位置,还空着三个冰位。我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我赶紧走了过去,胖子和阿旺看见我走向冰壁,也没说话,直接跟着我就过去了。 我过去用手电筒盯着一看,顿时吓了我一跳,这每个冰蛹都不是空的,其中都是一个活人,也就是说,此刻这雪怪的肚子里应该有九十七个人,其中还有我们的兄弟铁衣,那剩下的三个空位置应该就是给我和阿旺胖子留着的。 难道这雪怪有强迫症非要吃掉一百个人才罢休还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我看着这些冰蛹里的人,一个个面色如常,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些人好像都还活着,而不像是死人,我突然想起来铁衣应该也在这些冰蛹里,于是赶紧过去西北位置,那空着的三个位置里找寻。 果然,紧挨着的就是铁衣。此刻的铁衣表情很痛苦的被冻结在这冰块里,我看见铁衣,悲从心来,顿时像是万箭穿心一般的痛苦,我努力的用双手去拍打冰面,阿旺和胖子也用手里的家伙跟着我刨冰,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的冰屑都没有。 不管我们多么努力,依旧没有一点的帮助。难道铁衣真的死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看见阿旺起身,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似得,开始一个个的围着那些冰蛹转悠,我开始还很好奇,可是很快就明白了。 阿旺在找,阿旺在找自己的父母,十多年前阿旺的父亲在进入雪山之后离奇失踪,之后阿旺的母亲一个人进山找阿旺的父亲,之后便再也没有阿旺父母的消息,阿旺一定是怀疑自己的父母也在这雪怪的肚子里。 阿旺一个个的找,因为我不曾见过阿旺的父母,所以示意胖子我们一起跟着阿旺,很快我就看见阿旺对着两个冰蛹开始全身颤抖,然后就跪了下来,我看着冰蛹里的人,顿时不用阿旺说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男人跟阿旺长的十分相像,不用说就知道是阿旺的父母无疑了。 第二七八章 :生的意义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钱啊,你说是不是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不过分啊,就算是提成也不是这个数对不对。” 一听我们的话,周云山推辞了几句之后便随了我们的意,因为我们对着当地的吃喝也没有提前做过了解,因此我们就选中一间至少从外表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豪华的酒店,这个酒店叫醉心居酒楼,是个三层的酒店,我指着醉心居酒楼说道:“周哥,这个醉心居怎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进了酒店,我们跟酒店经理要了一个二层的包间,周云山一直说:“外面吃就行了,不用花那包间费用了,不实惠。”胖子则直接说道:“周大哥,您可是咱们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啊,怎么能外面吃啊,走吧,进包间,我们还有很多关于登山的问题想要跟您请教啊。”周云山被这胖子完全忽悠住了,基本是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们几个人便又一同进入了二层的一个包间。 第二七九章 :雪虫火符 就在我们诧异万分的时候,这雪怪的身躯好像快速旋转起来了,这特么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洗衣机的甩干模式一样,不一会的功夫我们三个人就都吐了起来。 接着这绿色的小眼睛越来越多,我赶紧在震动当中打开了手里的狼牙手电,结果看见这四周都是这雪白色的虫子,长着一对一对绿色的小眼睛,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纷拥而至。 看到这里,胖子直接扯着嗓子就开骂了:“这特么雪怪也忒不讲究了,一点卫生意识都没有,你看这家伙肚子里这虫子,这特么不是蛔虫吧?道爷我不怕蛇,不怕鼠,不怕魑魅魍魉,可是我特么就怕这虫子啊,你说这可怎么整啊。” 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我发现我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来一只,很有可能是在刚刚这雪怪的肚子里急速旋转的时候,从空中落在的腿上的。开始的时候,我也没当回事,也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这雪怪很可能是不讲究,导致这肚子里长虫子。 像是这种事情很多,切不说这雪怪这生物体内的虫子就多了去了,人还有蛔虫不是,猪还有猪肉绦虫不是,想到这里,我也没当回事,直接身手就要捏这虫子,可是谁知道,我的手刚刚碰到这虫子,就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痛感,很像是平时抽烟走神,这手指头碰在火上的感觉。 可是我慢慢的反应过来,这不是烫伤,而是冻伤,原本我是不确定的,可是当我看见我缩回来的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接触到虫子之后,这两个指头瞬间就结冰了。 指头被这薄薄的冰层所包裹,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些虫子可能身体的温度之低,可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赶紧抖动身体,将这虫子甩离我的腿部,边站起来一边快速的抖动身体,看看身上是不是还有这虫子,一边对着阿旺和胖子喊道:“别摸这些虫子,这些虫子的温度非常低,身体碰到之后就会结冰。”这个时候,我看见阿旺的表情很痛苦。 哎,这小子还是秉承这雪族猎人的传统,这左边胳膊上虽然穿着衣服,但都是薄薄的单衣,这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旺的胳膊上也是趴着一只这样的白色雪虫,所以现在阿旺的整个左半边胳膊都已经被这冰冻起来。看见阿旺受到冻结的胳膊。 我赶紧拿出包里仅有的一小瓶子我留着备用炒菜的白酒,直接全部含在嘴里,拿出打火机,对着阿旺的胳膊一边喷,一边点火,这顿时我从口中喷出的酒雾化作了一团浓浓的火焰,烧向了阿旺的左边胳膊。 看着被火焰包裹的阿旺左臂,还好这方法不错,很快阿旺胳膊上的冰霜就开始溶解了,胖子赶紧在旁边喊着让阿旺活动胳膊,活动胳膊。 哎这电视剧是在是坑爹啊,我看见这电视里走街串巷卖艺的那些艺人,这用酒精喷火的事情好像非常简单似得,所以刚刚想都没想,就喷了,就点了,可是这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后遗症还是蛮严重的,我顿时感觉嘴巴周围都有火,我这淡淡的青色刚刚长出的胡子顿时消失不见了。 我甚至闻到了一股子焦糊的味道,我也是醉了。看来这电视里的剧情也不是可以随便模仿的,真是模仿有风险,点火需谨慎,但不行之中的万幸是此刻被冻结了左边胳膊的阿旺终于没事了。 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一边快速的抖动身体,一边背靠背的站立着,看着汹涌而至的虫山虫海,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明显这虫子怕火,但是在这雪怪的肚子里,一没柴火,二没酒精,只有两个打火机,这对于虫山虫海的这里来说,简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我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渐渐靠近我们的那些虫子,这个时候胖子一拍脑门,喊道:“特么的光顾着害怕这虫子了,老本行都忘记了,我记得我还有张火符啊,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效果,但是现在这形势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不过我这张火符可是我师父留下的最后一张了,用过了可就没有了,算了宝贝乃身外之物,保命要紧。”听到这死胖子的话,我上去抽他的心都有了,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来那么多废话啊。 虽然这胖子嘴上嘚瑟但是这动作还是很快的,快速从包里的一个红布包里掏出来一张符纸,喊道:“ 天帝弟子,部领天兵。赏善罚恶,出幽入冥。来护我者,烈火天尊。有犯我者,焰灭其形。”说完这些自后,胖子果断的将手里的符纸丢在了空中。 这符纸随着嘭的一声之后,开始自燃了起来,这火光渐渐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盛,仿佛我们突然置身于火海之中了,按照胖子的说法,这符咒引来的是天地之火,不需要燃料,对付这些虫子足够了。 果不其然,对着这浓浓的火势,我的耳边都是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这些虫子被烤焦爆裂开来所发出的动静,我心想好险,幸好这个时候有胖子,不如的话今天我们几个就像是被冷藏的肉那样了。 这个时候,胖子看见这火符的功效如此显著,立刻装逼的看着我们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造型,好像这一切都在胖子的意料之中,对付这些雪虫简直像是打个喷嚏放个屁一般简单,但看在确实是胖子的火符加持之下,我们躲过了那虫山虫海的袭击。 这个时候,我对着胖子说道:“我说胖子,你这火符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啊。”胖子这个时候正在将手里的烟塞进火海中点燃,拿起来放在嘴里很惬意的抽了一口。 然后对着我喷出一个烟卷之后,悠悠然的说:“我这火符是我师父画的加强版本,续航能力特别棒,基本可以持续五分钟吧。” 听到胖子的话,我下意识的念道:“五分钟,五分钟......。”突然我想起来这不对啊,于是我赶紧看着胖子问道:“我擦,胖子,你这火符就能持续五分钟啊,你刚刚没看见这虫子究竟有多少吗?五分钟很明显不够用啊,快翻翻你的包,把你压箱底的硬货都拿出来啊,你这火符要是没烧干净的话,咱们还是逃不出被冻结成冰疙瘩的宿命啊。” 胖子这个时候被我的话说的一口烟没吐出来,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估计这死胖子也担心我说的事情真的发生。可是胖子连翻的动作都没有,看着我说道:“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都打算指望我这种火符装逼的,现在我都拿出来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啊。” 看这胖子的表情,这货也不像是在说假话,毕竟现在的形势事关生死,就算再珍贵的东西,连小命都没了,那还有个毛用啊。 很快胖子说的五分钟就过去了,可是我刚刚看这表,一直在看着表,很明显刚刚四分钟的时候,这火焰就熄灭了,可这胖子死活说五分钟。我两吵吵了几句之后,才起身准备看看那些被烧死的雪虫还有没有余党。 可是很奇怪的是,虽然我们刚刚耳边都是如同炒豆子一般的爆裂声,可是这地上竟然一个虫子的尸体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这火,这来自天地的火将这虫子烧的干干净净,还是这虫子在火势中消失了,这事情已经无据可靠了,只是暂时我们安全了,因为在目光所及之处,真的一只虫子都没有了。 第二八零章 :离奇失踪 这个时候刚刚还说话忐忑的胖子顿时底气十足的看着我说:“崔铭,怎么样,服不服,我是谁,我可是句容茅山号称厨道双馨的李振,李道长,现在怎么样?虫子都没了吧?我这可是天地之火,就这些虫子直接烧烤成灰烬了都,你说是不是啊旺。” 随着胖子的话,可是阿旺竟然没有回应,这不是阿旺的性格啊,按照以往的话,只要我们说话中提到了阿旺,阿旺都会荡气回肠的答应一声,那至少也是嘿嘿的笑一下,可是竟然没有动静,我回头,刚刚还在我身旁的阿旺此刻竟然不见了。 阿旺不见了?想到这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阿旺是不是又去看他的父母了,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十分孝顺的人,这阿旺要是趁着我和胖子说话,再过去跟父母说说心里话,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比较至亲之人也有十几年没见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抱怨着这阿旺也真是,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难道是看着我和胖子说的欢快,悄声无息的就走了?算了,阿旺在看见父母的身子被冻在冰块里的那一刻,情绪就已经奔溃了。 能够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如果要是我的话,我估计此刻早已经心痛而亡了,想到这里,我便再一次的打开我的狼牙手电,对着刚刚我们看见阿旺父母的位置。 可是很奇怪的是,顺着我的手电光望去,我竟然没有看见阿旺,于是我赶紧一边喊着阿旺,一边和胖子各自拿着一个手电四处看了起来,可是依旧没有发现阿旺。 阿旺突然不见了?难道是我和胖子在说话的时候,阿旺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很怕阿旺出了什么事情,比较阿旺此次出来虽然有自己想要找到父母的理由在其中,但终归是因为我们的找寻而来。 就算是在村里的时候,那个黄老妖婆子控制了阿旺,但阿旺至少是清醒的活着的,难道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阿旺也和他的父母一样死在这里了?想到这个,我赶紧拉着胖子四处寻找起来。 可是这地方就这么大,可以说一眼就能看尽全景,在我实力所及范围之内,我真的没有看见阿旺。我看着胖子说道,“我说死胖子,刚刚你和我说话的时候,阿旺明明就在我旁边,你应该看的见的啊,可是现在阿旺怎么没有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旺去哪里了,你看见没有啊?” 胖子看着我一脸无辜的说道:“没有啊,你也知道我是个非常真诚和有礼貌的人,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当然是看着你的眼睛了啊,怎么会分心看着阿旺,阿旺又不是小老妹啊,我真的没有看见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也懒得在说他了,我们两个一边喊着阿旺一边四处寻找,可是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阿旺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被抽干了精力的感觉,这刚刚好不容易阴差阳错的保住了阿旺的手,我这一脸的胡子都被自己烧的乱七八糟不像人样,胖子也用了他自称宝贝的火符,可是现在阿旺却突然不见了。 我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下了手里的狼牙手电,可是伴着我的刚刚放下的手电,胖子突然喊道:“哎呀我擦,阿旺,崔铭阿旺在这里。”胖子语气里透露着惊恐。 我赶紧扭转身子向着胖子的手指处看去,我刚刚没有注意,我此刻的位置就是铁衣被冻结在这雪怪胃壁的位置,这周围还有三个空出来的位置。 而此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旺竟然躺在了那空出来的位置中的一个,此刻的阿旺变得像是铁衣一样,成了像是被冻结在冰块里的琥珀。 这转眼之间,阿旺也死了,像是铁衣一样的后果,我们来的时候明明是四个人,可是片刻功夫就只剩下我和胖子了。我顿时感觉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快要崩溃掉了。 我对着胖子喊道:“为什么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我们刚刚不是还没事吗,我们不是保住了阿旺的手臂吗?可是阿旺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阿旺为什么会死啊!” 说到这里,我赶紧我压抑的紧张恐惧心痛难过等等各种情绪全部在瞬间都爆发出来了,而这爆发出的情绪瞬间充斥在我的身体当中,赶走了我全部的的力量。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铁衣和阿旺的形象,我脑子中的画面不断的切换,全都是铁衣和阿旺,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铁衣,铁衣站在我身前说要死我替你死,铁衣递给我一杯刚刚泡好的功夫茶跟我讲他的茶道.....,眼泪瞬间占据了我的眼眶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我就这种跪在地上,对着我面前的铁衣和阿旺,我的兄弟,我生死相依的兄弟就这样死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 就在我痴痴的看着铁衣和阿旺的时候,这李振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身子就戳在我旁边,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咔咔咔的就给了我十多个大嘴巴子。 胖子对着我一顿狂扇之后,我甚至感觉嘴里有一股子血猩味道,我下意识的竟然吐出来一口气,看来这家伙也是下手非常狠毒。我刚要问这家伙为什么打我,结果又是两记耳光,我顿时感觉眼前金光闪闪,好像突然看见了许多的小星星一般。 我还没有开口,这胖子就开始对着我喊了起来:“崔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崔铭你告诉我你还是不是阳世阴差?你不是说你是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催命判官的后人吗?就这点抵抗力?这点免疫力?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我也知道这种希望被摧毁的感觉,你做的我都知道,我也都理解,可是,可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做,你知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想要死在这里,你告诉我一声,大不了我胖子陪着你死就行,我们是兄弟!你想过铁衣和阿旺没有?很可能他们两个现在还活着,等着我们救他们,你现在鬼在这里你告诉我有什么用?如果有用的话我陪着你跪。” 我听着胖子的话感觉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如果现在连我都放弃了,那阿旺和铁衣可能真的就死了,可是我听着胖子的话,总感觉哪里有点问题,好像刚刚在哪里听过。 我努力的回想了半天,对了,这胖子说的好像跟我劝说阿旺的事情差不多,怪不得突然觉得这胖子说话条理清晰,高屋建瓴,原来这货是复制了我的话然后加工修改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对着胖子说道:“我说胖子,你小子下手还真狠啊,你扇我耳光还复制我劝说阿旺的话,可是我刚刚打醒阿旺可是只用了一下啊!” 胖子看见我好想清醒了的样子才说道:“我擦,我刚刚见你劝说阿旺的时候一巴掌就扇的阿旺腾空宣传三百六十度,我估计可能只有扇成这效果你才能清醒,所以我就尽量跟你的动作保持一致,可是谁曾想你小子这脸皮太厚,我很努力的都没有扇飞你,但是现在效果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谢我,咱们是兄弟。” 听到胖子的话,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谢谢你胖子,我谢你全家,我谢你全村!” 第二八一章 :百尸聚鼎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二章 :雪怪妖丹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三章 :冰魃之怒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 一听我们。 第二八四章 :冰藤雪婴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五章 :燃烧的冰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六章 :绝境逢生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七章 :心血诛邪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八章 :命悬一线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八九章 :兄弟情义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零章 :玄武之势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么样啊。? 周云山则直接说道:“那就客随主便了,你们说哪里咱们就去哪里。”一听周云山的话,算是同意了,于是我们便鱼贯进入了这个叫作醉心居的酒楼,准备吃我们到季霖市的第一顿正餐。 第二九一章 :炙血气场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二章 :雷霆之怒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三章 :豆豆诡事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四章 :纯阴体质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五章 :青玉剑坠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六章 :阴差的事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七章 :锁魂封神 这个时候铁衣也在帮忙为胖子助阵,我一进屋子就发现满墙的落幡,看来是这胖子又一次使用了那个什么落幡神咒了,这满屋子黄灿灿的看起来都是让这氛围好了许多。 我走到铁衣的旁边,刚要说话,铁衣便对我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个时候,胖子像是跳着秧歌一样的踏着罡步,嘴里唱唱叨叨着什么东西,语速非常的快,我完全听不懂,不过看这胖子满脸的汗水,这刚刚披上的一件崭新的道袍此刻都已经被汗水侵湿了,要说看这造型的话,确实是非常专业,确实有些专业搞鬼人的风采。 只是胖子脚上的那一双二叉拖鞋导致逼格下滑的十分严重,这家伙总是这样,我也习惯了。就在我好奇的看着豆豆的时候,胖子的动作终于停下了。 随着胖子的语声停止,这家伙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刚跑完一万米一般的感觉,我好奇的看着铁衣,这家伙好像没干什么体力活啊,为毛会累成狗一样? 胖子看见我进来了,对着我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快快,崔铭去给我找点水和吃的,实在是顶不住了,累死我了。”虽然我心里十分好奇,但是因为当下还指望着胖子救豆豆。 所以我也没有犹豫,直接返身出去找栓子哥从厨房给胖子拿了点吃的,当我再次进来的时候,胖子正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子,将一瓶子狗血倒进了墨盒,然后跟铁衣一人手执绳子的一端。 这轻轻的将身子铺在豆豆身上,轻轻的一弹,便在豆豆的身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红线,就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这胖子看见我进来了,只接示意我来接替他。 于是这场面随着我进入之后,便开始转换成胖子手里握着一个馒头边吃现场指挥我和铁衣在豆豆的身上弹下了一道道的红线,还别说,我以前没见过这东西,这尝试了两下感觉还挺好玩的,根本就停不下来的感觉。 胖子不时的在旁边喊道:“喂喂喂,你在哪里整啊,听我的,别乱搞,搞不好的话,留下缺口,这豆豆的仅存的魂魄还是会被拐走,对对对,这边对,好的。”这胖子还没吃完的时候,我和铁衣就已经按照胖子的要求,在豆豆的身上弹出了许多的红网格。 看见我们两个完工之后,这死胖子才放下手里的馒头,拿起旁边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大口,这声响就像是旁边拴着一头牛一样的。喝完之后,胖子还打了两个荡气回肠的饱嗝,这才罢休。 胖子走到我们身边之后,将墨盒里剩下的狗血红线又扯出来一段,分别绑在了豆豆的两个手的食指,和两个脚的食指处。完成这个事情之后,胖子将豆豆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看到这里,我刚想组织,胖子说道:“绑着这个干嘛,没用了,豆豆已经被我封印住了七窍。就别勒着孩子了,绑这么紧还影响孩子发育。” 刚刚说道这里,这豆豆忽然动了一下,这胖子看着我,又看看铁衣好奇的看着我们说道:“刚刚豆豆是不是动了一下,不是我眼花吧?” 我和铁衣同时对着胖子点了点头,确定这货看的没错,刚刚豆豆的身体确实是抽搐了一下,这个时候,反复检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做的胖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啊,我已经将豆豆的神魂封印了,怎么可能动啊。这是个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胖子下意识的一抹脸,看见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张黄纸,胖子看着手里的黄纸,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呀我擦,好像差了一点东西,一点点小小的失误。” 这胖子刚刚说完话,这豆豆就动了,这整个人已经完全不正常了,我诧异的看着胖子,我说胖子你这是个什么意思啊?你刚刚不是说这豆豆没事,连绑着都不需要了,怎么你解开之后,这豆豆还在动啊。” 这个时候,这豆豆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我擦,完全没有瞳仁,竟然跟我在地府见过的鬼民一般,更为诡异的是,这豆豆的脸色青白,目光露出诡异的凶悍。看着我们,像是要将我们全部嗜杀干净似得。 这个时候,豆豆突然爆起的身体,死死的抓着胖子,就连胖子这么大的身形都被豆豆掐着脖子悬空而立,而豆豆就在空中飘着,已经完全没有人的迹象。 看到这里,我还没换过神来的时候,铁衣便出手了。我一看铁衣掏出了青铜承影,向着这鬼物对于铁衣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可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那可是位列地府十大神兵之首的家伙,我想起我刚刚还答应王姨和豆豆的父母,带回一个完整无缺的豆豆。 可要是这铁衣一出手,这啥都还没干,承影剑下去给整成残疾那可就麻烦大了。我赶紧喊道:“铁疙瘩,你别动让我来,你这承影剑下去,这孩子就算救活了那不也给你砍成残疾了啊!” 说话间我就赶紧摩擦双手,还是我的噬冥捕手还未点燃的时候,我便看见铁衣以一个奇怪的动作,使出了飞剑,不过这一次,这飞剑的剑尖是对着他自己的。 没错,这一次,铁衣是用剑柄为器,打向了诡异的豆豆。随着豆豆的双手一送,这胖子便被摔在地上,这死胖子抱着屁股说道:“哎呀,这豆豆的身体本就是纯阴之体,最好的炼阴之地,我刚刚锁住了豆豆的神魂,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俯身,要是贴上这锁神符就没事了,刚刚都怪崔铭,什么时候不好拿着吃的进来,偏僻那个时候,我这不忘记贴符纸了,豆豆现在是被那游魂野鬼进了身子。” 这个时候,我对着胖子喊道:“死胖子,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豆豆还没啥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是鬼的话,我会看不到啊?这不可能啊!” 胖子边对着豆豆做法,一边说道:“都都的体质是纯阴体质,你是看不到他的阴魂的,既不能读心,更不能读魂,这不用说了,可能是有鬼进了豆豆的身子。” 听见胖子的话,我也是怒了,这鬼特么也太不地道了,这事情我是知道的,这鬼分为阴气鬼和怨气鬼,这阴气鬼是不会害人的,而且也害不了人,这对人亲近的话,最多也就是让人体内阴盛阳衰,导致阴阳失调,充其量也就是打嗝喷嚏,身子虚弱的话,最多也就是生一场病,是不会危及生死的。而且这阴气鬼的最终路径还是要去投胎的。 但是这怨气鬼可就不一样了,这些鬼都是在死前因为胸中一口怨气咽不下去,而导致无法进入轮回,游荡在时间害人,这种鬼便是像胖子这样的专业人士搞定的对象。 按照胖子的说法,这怨气鬼害人的话,必须对方的阳气很弱,阴气很盛才行。这阳气只是稍稍弱的话,这怨气鬼害人的办法就是迷惑人的心智,但还进不到人的体内。但是若是这人的阳气已经远远小于阴气的话,这怨气鬼是可以进入到人的身体当中的,实打实的操控人的身体。 看来豆豆现在的状况,肯定是丢魂之后,这身体被这阴气吸引而来的怨气鬼所占据了,都怪胖子,都是这家伙刚刚说要完全的封印,才擦拭了豆豆额头的食指血,准备贴符锁魂的。结果这家伙为了吃东西竟然将最关键的贴符一事忘的干干净净。 文艺小清新范的我在面对限制暴力级的场面,着实扛不住,我心里暗骂一声。纵然我也算是见过些许世面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将我惊的神魂不符,大脑缺氧,心脏缺胆。 我不住的看着河中,死死盯着那只血蛟跳入水中的位置!深怕那条血蛟龙嗖的一声就冒出来,告诉我刚才跟我开玩笑,现在要吃我,然后叼我一口直接挂掉!此刻,我明显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思维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样子,随着空间渐渐安静下来,似乎那血蛟是没有再整我的意思了,“难道那东西也拜倒在我帅气的容貌之下舍不得叼我?赶紧想办法离开,万一那玩意儿想起不能拥有我便要毁灭我可可咋办!”。我颤抖的双腿勉强支撑着我站立起来,像是极度缺钙的脑瘫儿童一样的走姿。 我抬眼看去,看见横跨在河水之上驾着一座青石桥梁,“难道,出口在桥对面?我是不是应该过桥?但是过桥的话,桥下的那玩意会不会突然窜起来咬我?”我思忖着自己的处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死翘翘了。 后来一琢磨,我目前的状态也不像是活着呀! 到底是死还是活着?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 “算了,死就死了,总比困死在这里好!”此刻我应该是身处桥北,当我下定决心准备过桥的时候,半爬半跑的向着桥头跑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什么怪物,真是步步惊心,步步赢,一毫米一毫米的跟自己较量! 当我快靠近桥头的时候,看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块白玉石牌,这样式就跟崔家别墅外的陵园石碑差不多,“这石碑不会是崔家赞助的吧?”我暗自思忖。作为跟阴间打交道的世家,我相信崔家有这个能力和财力! “好歹有个地标,说不定写着逃生路口在哪边!”我走进几步上前,希望找到逃生通道知识图啥的说明。谁知上面只有朱砂书写的“幽冥奈何”四字,“奈何,奈何”我呢喃的念叨着,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在我用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之后,顿时软了!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估计刚断奶的孩子都能知晓! 突然想起来,我擦,这是鬼魂历经十殿阎罗的旅途后准备投胎的必经之地呀,我看看背后赫然刻着那首《长恨歌》,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要撒腿逃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眼前貌似除去那座桥,已然是别无他路了,眼前的世界都是糊蒙蒙的感觉,像是有淡淡的雾霾笼罩下的迷宫。 我一边哭着一边骂着“幽冥奈何长恨歌,麻痹的这是咋啦?弄啥咧弄?”过度悲伤让满腹抱怨说不出,太震撼了,混沌的脑子看不清眼前的世界。 我啪啪的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努力想要清醒些和找回我失去的部分智商!结果用力过猛一巴掌把自己扇到在地,我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继续啜泣着言语道:“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不是说我是阴官之后吗?不是没死成吗?咋麻痹的到这阴曹地府了哪?”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以前孤身一身,啥都没有死就死求了,现在我也是有家有钱有豪宅的人了,还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挂了,这可找谁说理呀! 老天爷您这薅羊毛也不能总逮住我这一只薅呀不是,你看都光秃秃了!!! 我擦了两把眼泪,醒了三口鼻涕,摸摸身体的肉感,软乎乎,热腾腾的,完全没有僵死的感觉,我然后四下打量一番,实在弄不清自己目前的处境究竟如何,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身在地府之中了?我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是来旅游还是常住?是生是死?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为毛这种很愚蠢的问题会经常出现让我纠结啊?而且为毛这种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回答的问题,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答案?这也忒儿他玛点背了吧!这是欺负老实人的节奏啊! 算了,尽人事知天命吧!我硬着头皮以一个蚯蚓蠕动的造型一寸一寸的向前挪着,估计此刻若是那只血蛟看到我都不好意思咬我了,以为是近亲啥的。 当然,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之所以使用这个造型一来是刚才失禁导致的后果:裤裆还没干,有点尴尬。二来怕被啥类似那血蛟的玩意儿发现报销了小命!电视里隐蔽都这造型,现在想想多看点电视剧还是非常有教育意义的! 当我以游弋的姿态快要渐渐靠近青石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那座奈何桥的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位老妪模样的妇人在支起一口大锅,刚刚明明连根毛都没有的啊!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搓了搓眼睛,本是想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谁知竟然点着了读心术,可在这阴曹地府哪里有人,读个毛啊,我顶着两个蓝眼眶,趴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老妪非常的尴尬。生怕她看到我认为我垂涎她的美色,看的双眼都冒蓝光了!然后看我帅气的外形,拜倒在我的蕾丝睡裤之下,以身相许,生堆小鬼……。 老妪拿着一把硕大的塑料勺子,身旁的那口大锅上面煮着一锅滚滚浓汤,汤香四溢,闻起来欲罢不能,简直可以飘飘欲仙了。这气息让我有种迫切想要上前一饱口福的冲动。像是憋了半年的老烟鬼看见地上有个烟屁股还挺长的烟头一般! 但颇为奇怪的是那口锅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稳稳地悬浮在空中,让我深刻的怀疑到这家具是不是也有磁悬浮列车的原理,难道阴间的科技已经先进到如斯地步? 锅下无火无柴,锅中却白烟袅袅,浓汤翻滚,芳香四溢。不管怎么说,这老妪的造型看起来比刚才的奈何水中的半拉死鬼和血蛟好看多了,我也没有那种*裸的视觉上的恐怖感,这景象引起了我的好奇,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便又向前奴了奴,蹭了半厘米的距离。而桥上突然便开始有人影烁烁,接着甚至贴肩比踵,如同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我慢慢向前蠕动着,始终撅着屁股,这是为了做好了遇到意外随时调头狂奔的准备。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桥上瞬间便人头攒动起来,我顺眼望去,桥上的人自桥头一直延伸到桥下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尽头。而我此刻的战术便是混到桥上的人群中,过桥跑路,但我仔细一看发现桥上的人则个个面色铁青,毫无表情,双眼之处竟然全是白色,竟然跟徐伯一样没有瞳仁!!!“这尼玛都是鬼呀!”我差点喊出声来! 这连番的惊吓几乎让我昏死过去,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胆裂和心碎的声音。 不知道这些人都是瞎子?还是我看的不大清楚因为光线折射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们秩序井然的排着队缓缓上桥,没有吵闹,没有喧嚣,我想要是我华夏排队的时候能有这效果该有多好! 又犯了文科生的通病有些跑题,这时候我应该害怕的,我调整了下情绪,鼓励身上的鸡皮疙瘩初露锋芒,展露头脚。还别说经过我这一鼓励,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十分壮观。没错,我非常害怕!有那么一秒,我感觉害怕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时候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开始分析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府无疑了!奈何桥,孟婆汤,黄泉路了吧,想到这里我是既惊又怕,既恨又愁,胸中一口闷气差点将我憋到背过气去,想我此刻英俊潇洒,多金帅气且身背家族使命,咋说死就死了哪?我想死的时候不让死,我不想死了哐当一下就睡死了? 在此之前,我好像啥都没干,就睡觉了,我努力的回忆着在此之前的事情。经过分析研究,我得出了一个非常恐怖的解释就是:我睡死了,我竟然睡死了!!! 本来还想着不是地府是自己个儿梦游到啥游乐场鬼屋了,我心里那一点侥幸的小火苗顿时被现实这泡尿浇的熄灭熄灭的。鼻腔里充斥着满满的尿臊味! 一股很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飙升到我脑门,我有种强烈的逃跑*,可四下看来,竟辨不清何处可逃,因为我身后茫然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似乎暗示着这是一条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路。 我一想到自己此刻身在地狱,顿时感觉愤愤不平,努力回忆自己生前的履历,貌似没有干过什么缺德事啊,不偷不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会,麻痹的咋就下地狱了哪?介尼玛是冤狱啊!我这鬼官之后竟然会含冤入地狱?一想起这下我就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正在这时,恍惚中站在桥头的那个孟婆,似乎在朝着我散发出和蔼的微笑。“难道她在对我抛媚眼?”我四下打望一番貌似除我之外没有别的活物了。被人抛媚眼应该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现在有种前列腺炎的感觉?小腹发胀,想要出恭? 看着这张脸,虽然年纪着实不小了,但年轻时候也断然是个美人坯子,这五官绝对过关,可我没有恋母情结啊!我脑子里一心恋着周沫根本没有性趣啊!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刚刚强烈的腥臭味似乎突然转淡了很多。 我调转视线,好奇的顺着香气最强烈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奈何水中,我发现,刚刚那些在水中挣扎的手臂处,漂浮的血骨上此刻竟然突然盛开了许多大如莲盆一般一朵朵鲜艳的花,用血肉骸骨尸块浇灌的花? 花盘开的很大却没有叶子,花色鲜白,似菊极大,散发出阵阵的幽香,和浑浊的河水,翻滚的枯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妖娆诡异,那个味道是我有生之年,最诱人的味道。“彼岸花”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应该不会错了,不然什么花会开在这奈河之上啊。可能正是这血海尸山的浇灌下才有这诡异的繁花似锦,我忍不住想要上前摘撷,突然想起了那句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的千古警句,顿时打消了兴致,想着保命重要。 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思绪,阴冥奈何、尸海血蛟、老妇焚汤,我靠,不出意外我应该是一觉直接睡死了!可奇怪的是我死了为啥没人鸟我?组织在哪里?我掉队了吗?“地府客服在哪里我要投诉!”我不自禁的喊出声来! “奈何桥!奈何桥!我祖宗不是阴间的大官吗,我咋又死求了啊!我爸妈怎么办?万魂诅咒怎么办?”这个念头一出现,我顿时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涌出,像是为了配合这悲伤的情绪,一粒粒如同肿胀一般大小,身体发颤,爬行发癫。 作为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已然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如果说,我还是崔家第一个睡觉睡死下了地府的人,那我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那我断然不是传说,铁定就是街边发的小广告背面那低级恶俗的笑话啊! 我自怨自艾的念叨着:“早说我常年点背,常年点背,原本以为寻到父母能改掉这点背的老毛病,谁知又遇上了家族世袭点背,麻痹的直接就睡死了,真是家族遗传的优秀基因啊,命呀,麻痹的都是命呀……”我碎碎念的骂着,想起这些,我便从地上爬起来扭头准备跑路,地狱这地方想想都腿软,虽然我不知道逃跑对于死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幽幽想起了一声声“来吧,来吧,来吧!”这声音抚媚的让人抓心挠肺的,给人一种浑身瘙痒的感觉。我竟然身不由己的想要走进孟婆身边,喝口孟婆汤,顺便和孟婆谈谈心聊聊人生,说说梦想啥的。 这个念头让我我脑门子全是汗珠,哗哗的跟下雨一样。我的意识清醒,我的身体却不受支配。眼瞅着就要向着孟婆走去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完成家族使命,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生儿子,一个个念头加剧了我的恐慌,让我焦急万分!最后哭着喊了一句“大娘,我裤裆还没干呀!” 但很明显我的求饶效果不佳,在这强大的外力吸引之下,我终于渐渐看清了桥上的情况,桥边有一副白底红字的对联,上联是:积德行善,奈何宾至如归爽歪歪,下联是:贪心造孽,血河蚀骨啄魂死翘翘,青石桥上分两路,桥西为黑色,桥东为白色,桥下台阶各自有五。眼前的种种迹象让我想起了奈何桥边会孟婆的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节奏啊,不信没事跟我一样来会一把就知道装逼有风险了!这里的确是阴曹地府无疑了,桥上的人应该都是那些死去的鬼民吧我再一次召唤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缓解我紧绷的情绪,我下意识的想要掏烟,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连个口袋都没有。这烟瘾一勾搭还真是给力,让我周身都感觉发痒,像是一点隐隐约约,接着便是汪“痒”大海!十分痛苦。 正在我无奈之际,我被一阵呼叫声所惊醒,身体被吸引的力量也顿时停了下来,我重重喘了一口气,发现刚刚快干的睡裤此刻又湿漉漉的了,啥也不说了,都是泪!母亲新送的类似睡衣此刻早已骚气难闻湿漉漉了。 是谁让我悲伤逆流成奈何水?睡梦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鬼。 看见在孟婆的汤摊对面,似乎有些响动,我顺眼看去,赫然是两个身着冥字官服的阴差正背对着我,在地府有鬼差倒是不奇怪,不过这二位的背影中,硕大的头至少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矮搓腿短!十分不和谐。而且其中一个在举着一个类似探测仪的棒子,对着每一个过桥后的人检查着什么,好像搜查违禁品的感觉。难道奈何水边也有海关? 这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探着身子向前挪了几步。看见被两个阴差探测过的鬼魂有的走向了孟婆汤摊前的一个亭子里,依次喝完汤水后,站在一个台子上向身后看了一会,也正是这个时候明明只有眼白的瞳孔,此刻竟然出现了瞳仁,在回首的片刻泪流满面。 我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了,只见那泪流满面的鬼,在孟婆的搀扶下哭的痛不欲生,上气不接下气。 而另一边,那两个身材魁梧的鬼差正探测着下一只即将过桥的鬼,结果那个探测棒子噼里啪啦的响着,像是上面拴着一串鞭炮一样,我听见其中一只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这货生前是个坏蛋,另一位鬼差掏出一个一端是棍子一段是个铭牌的物件,在孟婆熬汤的锅下面凌空烤的通红,在那只鬼脸上一烙,伴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吼,脸上赫然出现了“坏蛋“两个文字,然后被拖到一个池子边一脚踹下,池旁竖着一个牌子上贴着一张a4大小的纸,上书:血河池!!! “我靠,这就是直通奈何水的血河池,传闻这世间恶人,凡初到地府,必然先下血河池,每日经受奈何水中的蛇毒蚁咬的食腐之痛,反复的体会身体被腐蚀死亡的过程,直到待判官审判之后,才按照恶行再下地狱受罚,我草,这地方就是个变态拘留所啊,而且是能随意虐待的拘留所啊,而且若是受不了奈何水如同猛血海一般的腐蚀恶臭之苦想要逃跑便会被刚刚看到的血蛟所吞噬,灰飞烟灭,不再轮回”我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这传言不一定都是假的,至少这些很明白是真实存在的,我赶紧盘算起来自己生前做过的什么猥琐之事,生怕定性为坏蛋。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鬼差说道:“下一个,按照次序排队,插队的直接丢下去洗个血水澡。”这眼前的场景着实吓我不轻,我几次深呼吸后,心跳还是挂在了最高档位,比直接吓死稍微好转了一些,这时反身的鬼差一露脸,我靠,双腿抽筋打颤的直接倒地,这两个鬼差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但凡学过点文化知识的人,面对这一个硕大的牛头和一个长长的马脸,按在了人的身体上,那造型,那风采,完全不需要介绍便很清楚的标记了他们的身份。我仔细一看,这二位脸上的毛似很久没有清洗过,很多粘粘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几乎成为片状,这二货的四只硕大的鼻孔每一只塞下一个拳头根本不成问题,从其中露出了长势茂盛的鼻毛,喘气的扑哧扑哧的像是放着一台吹风机一般,这便是我看到那两张脸之后,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四个字,“两只禽兽”只是那么一闪的念头,我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我一扭头便昏了过去,没错,晕了过去!!!如果说眼前的是梦,我成功的在梦里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口鼻之间有一种钻心的痛感袭来,刚刚睁开眼睛,赫然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脸盆一般大小的黑脸出现在我眼前。脸如硕大的锅底一般漆黑宏大还偶尔伴着几颗即将绽放的痤疮,两只眼睛如灯泡大小,瞳仁漆黑,周围密布血丝,嘴巴修长,看起来给人一张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感觉,嘴巴周围的络腮胡则像是被二踢脚炸过一般,向着不太对方向个性的成长!身材足有两米开外,圆滚滚的将军肚暗示着地府的待遇和伙食也很不赖! “查尔斯.巴克利奥爵士?我最喜欢的篮球巨星?”有那么一秒钟我差点就要找纸笔要签名了,可想想不对啊,没那么黑,还穿的花花绿绿的,我一定是眼花了! 伴着呲牙咧嘴的表情,直对着我的两个硕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将一股股热浪送到我脸上。脸上的和帽子下的毛发胡须任性的向着各个方向根根耸立,颇为壮观!我一睁眼被这震撼的一幕所刺激,便又昏厥了过去,只记得眼前这玩意说了一句:“哎呦喂,没见过美男子?怎么又晕了,长的帅还真让人纠结,家门不幸……。”之后的话便听不到了! 眼前这黑厮估计掐人中掐上瘾了,这次我学聪明了,虽然醒了,但就是不睁眼,看看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会把我怎么样!万一这东西跟狗熊一样只喜欢吃活物,或许我还能侥幸能躲过一劫。这一刻什么九字真言、啊弥陀佛、阿门、主啊全部在我心中浮现。 但万万没想到,这厮在掐了一会后,自言自语的说:“看来只有人工呼吸了,不过今儿个出门没刷牙,唉,算了,都是自己人,救人要紧!就不拘小节了”话到此处,我赶紧假装伸个懒腰装作姗姗醒来。就冲着这家伙刚才喘气的热浪,给我来一口,纵然不熏死,也被烫成白水汆肥唇了。 我睁开眼睛,首先引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大丰腴的嘴唇,迷离的眼神,羞涩的表情,我真是醉了,赶紧一个侧滚翻滚到一边去,太险了! 这时候,眼前这家伙深沉的男低音响起,听这声音若在阳间也定然是个名嘴的角色!不干播音真是白瞎了这个人了,不过这长相,估计也就是个很优秀的声优了!能盯着他看超过三秒的人,这抵抗力基本可以不惧任何冲击力极强的画面了,算是刀枪不入的级别! “孩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看你身体弱的,不是贫血吧?多吃点钙铁锌啥的补补,乌鸡白凤丸、六味地黄丸的吃吃,你肩负巨大使命,这身子骨明显不过关啊!看总是头晕头晕的!”我是身子不行吗?我的胸肌腹肌肱十二三四头肌是相当壮硕的,难道到现在这厮都没有意识到我的昏迷是因为他那张霸气的脸吗?这脸明显是火灾现场的节奏嘛!!!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啥我听着就算了。 “这里是阴司街,也就说你们说的阴曹地府,我们现在在奈何桥边,是我把你带来的,一边说着话,祖宗掏出一个全透明的手机,你看gprs定位,没错吧!”看着祖宗手里的玩意,那是相当高科技啊!全透明机身,5寸高清屏幕,更扯的是上面的商标竟然是逼格爆炸的苹果梨20! “不是吧,我死了多久了,苹果梨手机都出到第20代了吗?”这玩意实在是太震撼了! “哦,咱们阎王是个苹果梨控,在不思sir去世后便返聘回我华夏地府,专门研制苹果梨手机,这个是最新版的,我刚地府宝上抢购的,还别说这手感真是忒儿爽了!”这家伙的每一句都将我震撼的像是得了癫痫。 “5寸全高清屏幕、1亿毫安阴气电池、阴间全网通、地府定位系统……只要你能想到的功能这玩意儿全部都有。”看着眼前这黑汉子唾沫横飞的样子,明显是搞推销的节奏啊,就差直接喊998,只需998,手机带回家了。 谁知,他真的。“知道吗?这手机只需9998冥币,9998,只需9998手机带回家”我瞬间就尿了,这是卖货的嘛?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凌乱的怎么整理都不整洁了。 好不容易等这家伙收起手机。 我才将紊乱的神经复位,这混乱的节奏让我有种智力跟不上现实的迷茫,疯狂的地府。 “把你寻来地府,本来是想看看崔家大英雄的胆气如何,顺便锻炼锻炼你的胆量,所以本官就米有先出来,从你踏入地府的那一刻我就暗中观察你!但是我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 这家伙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我湿漉漉的蕾丝睡裤,满是鄙夷的表情,让我十分尴尬! “算了,这事情就先不说了。下次来地府前不行就带个尿不湿,你看这流的,要是我不再遇到城管鬼差,那你小子可就被修理惨了,孩子不论在哪里,有没有人,都要记住不能随地大小便!”这谆谆善诱的语气,这和蔼可亲的教导下,我激动的全身颤抖,想要骂街! 眼前的形势还不明朗,我只能忍气吞声的点着头,就差写再不随身大小便的保证书了!你伤害了我还笑着教育我! 在给我做了十多分钟思想教育工作后,这黒厮说:“刚才你基本已经见过地府工作的大部分流程了,奈何血蛟、彼岸花我就不说了,那边那个美女就是孟婆!桥前扛着善恶探测棒子的就是牛头马面。 桥前的那个亭子便是望乡台了。这些都是我们幽府的地标性建筑,估计你应该都听说过吧”。如果说不看脸的话,有这么一个性感声音的导游这感觉确实不凡!只可惜一看那张脸,我就瞬间打消了享受的念头。 这里瞎子都能看出来是阴曹地府之所在了。虽然我心里有些底了,但总归是抱着一些小侥幸的火花,眼前这人的话也印证了我的想法,也将我的那点小希望浇灭了。 身在阴曹地府还用解释发生了什么吗?我命苦的命!爹娘,我对不起你们!我一边听着这黑厮的讲解一边泪如雨下。 就在我痛彻心扉的时候,这黒厮很和蔼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个毛啊!再哭我就把你小子丢进血河池了啊~!”一听这话,我赶紧收声,努力想些开心的事情,强颜欢笑。 “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不妨常想一二多带劲!现在准备好了吗?你确定不会被我忧郁的外形所震撼,被我的眼神所昏阙的话咱就唠唠嗑吧。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工作时间又长,很少有时间说说话,谈谈心,说说理想,聊聊梦想。”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想说什么一看便知,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说到这里这厮满是伤感。 “我看见你的心,却听不到你的声音,多么悲伤?”” 没想到呀,没想到,如此粗狂的外形之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小清新的玻璃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泡茶!果然有道理!!!能够如此将粗狂和婉约完美集合,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我深呼吸一口,点了点头。怯怯的说,“聊天没问题,只是我有点小内向和小忧郁,不善言辞,说不好说不对你别打我!” “哈哈哈哈哈,小逗比一枚,我钟意你!” “啊?”我汗如雨下,我不钟意您啊!!!可我敢想不敢说。 这黒厮狂笑的样子,真是比不笑还凶悍,还是刚刚那张具有爆炸性视觉效果的脸,此刻五官挤压成一团,忽颤忽颤的,如李逵,似张飞合二为一更甚,我腿一软,自己掐着人中强行不倒,颇有点英雄就义的风采!尼玛,这聊天都需要勇气啊! 如果说孟婆给我的恐惧是因为她的名气和流传的种种传说,属于心理层面的恐惧,想象中的意淫多一些的话。 而此刻出现我在的眼前的画面则实在太狠我不敢看,如此混搭的服饰,粗狂的表情,伟岸的身形,奔放的五官,斗大的鼻孔,性感的声音,幽默的语调,使我如何都不能将刚刚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联系起来,这形象实在太具有爆发力了。 每次看向这黒厮的脸,我都提前深憋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抽筋的律动,像是个rapper一样沿着各个方向摇摆。就差yoyoyo切克闹的扭动了。 我很好奇这么爆炸性的脸是如何研制成功的?造物主在制造这张脸的时候究竟有多么扭曲的心境和愤怒的心情才能下手这么狠毒啊!很明显是用力太猛的后果啊! 至少也是一捆二踢脚在脸面爆炸之后才能形成的效果,那红杏出墙的两束鼻毛,那辐射生长根根耸立凸显个性的胡须,加上那套肥硕像是买错号码一般的官服与性感的嗓音……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组合。 更为反差的是,这厮竟然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书貌似走的文艺小清新范啊,太纠结了。这高大上的逼格写不尽洒脱的忧伤,是谁让这悲伤汇集成一片汪洋? 我想写首诗,抒发我郁闷的情殇。 看着他嘴角的抖动频率,我推断他此刻似乎还面带微笑,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时从嘴边喷射出几滴火星,让我连番躲闪,避之不及,睡衣上多了许多的小洞,让我心疼不已。 虽然我此刻极力的保持镇定,右手始终放在唇上掐着人中维持清醒,左手掐着大腿转移注意力,大腿根被自己捏的找不到落指之处了,还是感觉不晕非常吃力!这家伙的长相实在太过狰狞,我虽然与其面对而视,瞳仁却四处躲闪,游移不定。 这场景像极了孩提时候看恐怖片时,为了装逼,虽然面对画面却眯着眼睛不曾在看一般。我一边用颤抖的嘴角装饰出不自然的微笑,一边猜测着他接下来的举动,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这个不正常的货会给我怎样不正常的结局? 前面是奈何桥孟婆微笑熬汤,牛头马面拿着那根棒子奔放的叫,身后站着这货如同山丘一般巍峨,我像是夹肉饼一般无处遁藏,这节奏基本是难逃一死了。 我用仅存的部分智商详细的分析了一把眼前的形式,这玩硬的基本属于找死节奏,太软又没有面子,死的窝囊,好歹是催命判官之后,丢人可以显眼不行!这是一条我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使劲的回忆一番脑海中众多英雄的形象,想要在这一刻保持点风光,可这僵硬的四肢像是抹着胶水一般的影响着我的光辉形象。我跪了,没错我真的跪了,不是我懦弱,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膝盖缺钙! 我此刻肝胆俱裂,但是我又隐约感觉眼前的这货似乎没有恶意,这语气,这微笑,这造型,相反有种不可名状的亲近感觉,这接二连三的怪事怪景,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和抗惊吓能力有了直线的攀升,虽然软了但没有失禁,虽然跪了但没有昏厥,我强烈的感觉到这死亡的气息里应该有一线生机。若是能返阳跟铁衣吹嘘这地府的经历定然是十分牛逼,瞬间改变我猥琐的形象,想想都让人愉快! 所剩不多的智商显然不够维持我正常的思维了! 连番的恐惧让我的头脑如眼前的空气一般混沌不堪,可能我早该想起些什么的,也不至于被吓成这逼样。我顺着这种熟悉感慢慢在脑子里搜索,我突然想起,父亲似乎跟我说过的祖宗的模样*不离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想起父亲,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打了激素一样,顺势一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起来,屁股摔在石板上,传来滚滚的痛感。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犀利男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次数省略n遍重复……。 如果这厮是我祖宗?我擦!这次我估计又死不了吧?这生还指数卡卡的飙升简直到了爆表的地步! 但我心中还有一丝忧虑萦绕,我若是没有死又怎么能身在这地底幽府死鬼聚集处啊?我不会是真的睡死了来跟祖宗报到吧?早知道还不如睡我的木板床,虽然不舒服但也不至于睡死。 其实不想死,其实我想活。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有些叹息我这还没有开始的贵族生活。崔家硕大的产业就这样擦身而过,父母刚刚见面就天人永别,成为家族英雄的旅途还没开始就到了终点,这衰到极点的命运该跟谁诉说? “我靠,我到底是死是活啊?为毛我要一直思考这个很傻缺的问题啊!”刚想到此处,我脑门瞬间被打了一个爆栗。顿时便眼冒金星,桃花朵朵开,有种被子弹打穿脑门一般的感觉! 斗转星移中只见一个似锤子一般的指节悬空在我眼前,“靠个毛啊靠,你才是这厮!没大没小的,什么素质啊,你想的没错,我是你的祖宗崔判官,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就叫职务就行。”这语气官调十足。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在我的头顶用手指弹了一个爆栗,我能很明显的感觉额头有个包在冉冉升起,剧烈的痛感传来,我抱着头差点就哭了!!! 刚才是怕你吓死自己个儿,我一着急就提前出场了,想我堂堂地府四大判官之首,粉丝无数,铁粉众多,这出场是在是逼格太低,有些尴尬,你等着,祖宗我现在先返场,重新出场,让你小子见识下地府第一帅的风采。 好吧,我是真的醉了! 话声未落,眼前的祖宗便咻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轻轻的离去,正如他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不带走一根毛毛! 正在我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鞭炮一般的滚滚炸雷声响,我赶紧张大嘴巴防止失聪。 接着便是敲锣打鼓还有二人转开场一般的声音,好像要表演啥节目的感觉,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零食,我有些失落,蹲坐在地上,等待秀场! 这时,眼前突然金光阵阵,眼前各种光线交际,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一般,最后各种颜色的光线聚集在我眼前的空地上,形成一个圆圈。好像巨星即将登场的感觉,就连配音都有二人转改成大提琴了,那逼格提升唰唰的就上来了。直接从民间走到了金色殿堂。 一段话直接传入我脑中,没错祖宗亲自配音。 “天地玄中,万无本根,惩奸斩恶,证吾神通,阴阳世界,邪佞无遁,审遍凡间鬼妖精,大鬼见吾咔咔哭,小鬼见吾泪狂流,邪魔见吾心都碎,邪妖见吾化成灰,阴曹地府最帅判官现真身。” 那尾音拖的抑扬顿挫,颇有竞技体育场介绍超级巨星的味道,让我有些想尿。 虽然,我只是听懂了最后一句罢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祖宗优雅的从金光中挥着右手走出,左手拿个一个本子,左胳膊下面夹着一支笔,站立在我眼前的那个圆圈上,灯光汇集在他的头顶,要不是担心那奈何水中的血蛟咬我,我真有种摘些彼岸花上去献花的冲动,是在是太起范了,那风采,那身姿,直接将我雷的外焦里嫩,顿时熟透八分。 这货果真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我的亲祖宗啊?虽然隐约有了想法,但得到佐证之后还是惊愕不已。这传闻和现实的差距简直不可理喻。 刚才我记得祖宗刚才好像说过,这地府的官方语言是读魂术,看来很明显能轻易读到我脑中的想法,这脑中的旁白也定然是这读魂术的缘故!我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怕了。 不过想起读魂术,我记得父亲说过这功夫我已然具备了,徐伯也说我祖宗会亲自传授我使用方法,难道这就是父亲说的我已经拥有的读魂术啊? 我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了!这读魂术明显比读心术功能强劲很多且性价比很高啊!使用的这么自然,流畅,悄无声息,甚至都不用双手搓眼点火就行,省时省力还环保,果然好东西啊!看着我的头顶连眼睛都不用看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我看着眼前的祖宗怯怯的想,使劲全力将我所学的的褒义词和赞美的句子放在脑子里。 这时候祖宗在我脑子里传递出一个意念,发出了像是短信一般的声音,按照祖宗的指示,我赶紧接收。大概意思就是以我目前的能力,使用读魂术需要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先意守丹田,百会吸下行,丹田汇聚成太极,引督脉过尾闾,由脊中直上泥丸,下人中龈交,追动性元,引任脉降重楼,而下返气海……。” 听着听着我就哭了,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丹田是啥玩意儿啊?我是学生不擅长种地啊!” 这时候我听到祖宗传递在我脑中的语气明显有着歉意:“我知道你小子是大学生,文化人,喜欢拽文,你们文人搞专业的不就是喜欢把一句买菜大婶都能懂得话,说的鬼都听不懂吗?”祖宗的话让我大汗淋漓,好像还真是有些道理啊! “前段时间地府来了一个因为潜规则被下地狱的校长,红着脸跟我讲人在吃食物时,什么口腔咀嚼什么酶什么素的分解,然后由于消化道正常菌群的作用,产生了较多的气体。这些气体,随同肠蠕动向下运行,由肛门排出。排出时,由于肛门括约肌的作用,有时还产生响声。咔咔咔的整个万儿八千字的说,看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科研成果其实是啥?就是放屁!你直接说放了一个屁不就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我也是为了配合你查了很多资料才把这话变得这么专业,没想到你小子听不懂,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我说简单点,言简意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吧!我承认我再次凌乱了。我对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有了全新的解读! 我脑中又传来祖宗性感的声音,很明显这是在用内线不额外收取服务费的节奏,就是不知道这流量包月还是包日!超过会不会有什么惩罚措施? “我刚才的意思简单点说,就是你点燃玄武之血之后,具备了阴差的一部分能力,你可以很容易的接收到读魂术传递给你的讯息,但是因为你现在还不在册没有正式的编制,所以你要发讯息的话,要双目瞳仁汇集于鼻前一点,死死盯着收信人的眼睛……”,听着祖宗非专业版本的介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读魂术是解读阴鬼幽魂各种念头和追溯怨气来源的一种办法,是地府的官方语言,算是阴差审魂问鬼的基本手段,如同打嗝放屁那般属于自然反应,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按照祖宗的指示,结果我毫无疑问的摆出了一个标准斗鸡眼的造型,其他造型则完全没有效果,且信号非常差。 也就是说:若要读魂,先要鸡眼!!! 哎,刚刚还想着这读魂术使用便捷,装逼利器!没有读心术反复搓眼那般伤害身体,形容猥琐,谁知这读魂术更扯竟然要摆出一副斗鸡眼的造型盯着对方,难道是为了逗笑对方?难道这就是地府中传说的微笑服务?确定要这么*丝吗?可我是高帅富好不好! 听着祖宗传递过来的讯息完全没有问题,任何角度,全覆盖无死角,通话效果相当好! 可是我要是主动发言,提问交流的时候,需要一直以斗鸡眼的造型盯着祖宗的眼睛!若是美女少妇啥的这是个好办法,身心愉悦,十分享受! 但是就这样一直盯着祖宗那张霸气到处漏气的脸,我还是有些心惊,这事情还真的需要勇气。很明显我目前的抵抗力完全挡不住祖宗的霸气!长时间观看严重损害视力! 看着祖宗上扬的嘴角和抖动的胡子,我能感觉到祖宗在读到我想法时候的愤怒感,响起脑门上的大包,我赶紧催眠自己讲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脑中强加给祖宗身上,直到祖宗变怒为笑,我才松了一口气。一种*裸的暴露感油然而生! 接着祖宗又跟我解释了几句这读魂术,我很快就开始接收祖宗传递到我脑子里的讯息:“读魂术这是审魂问鬼最起码的手段,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死鬼阴物,要是一个一个审问,上堂问案查证据抓案犯打官司的话,每天那么多的死鬼,我就是搭上我所有的假期,也不够啊!用读魂术便可完全掌握到鬼识,详细知道鬼的想法和冤屈,直接对着文件念判决结果就行!所以你小子最好还是别胡思乱想。”这睚眦必报的神情让我汗然。 我赶紧继续努力吹眠自己眼前的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而是一张貌比潘安的偶像派的脸,说实话,这临时抱佛脚的举动貌似还真的有效,看着祖宗满意的表情,我则乖乖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骗人先要骗自己!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时候,“阿嚏”一声,祖宗不偏不巧打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喷嚏,从鼻子里溅出的点点火星,落在我头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顿时我的鼻腔充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摸了摸,头发少了一片,呈现出局部斑秃的迹象,不幸中的万幸,辛亏我是短发,如果铁衣的话估计那头顶就失火了。在遐想的同时,我不自觉的向后挪了两步,免得被祖宗咳嗽,喷嚏,哈欠之类的动作误伤,烧烤成一只全羊。 看来祖宗有点上火! 这时候,祖宗继续着读魂术,介绍着自己: “这阴曹地府内实权人物便是我们四大判官了,分别是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以及长的最帅,智慧最高的你祖宗我,催命判官。啥也不说,你听听这名字,其他三个家伙都是以职责命名的,唯有我是以名字命名的,便可知晓,我地位之高,容颜之帅,能力之强了吧!我是当之无愧的判官之首!” 看着祖宗停顿的表情,我赶紧想了几个赞美的词搪塞着,不住的点头表示肯定。 说句实话,我确实对这四大判官还是比较好奇的,以前只是听说,但如今自己的祖宗身在其列,当然想知道的更细致一些。这种大官可不是谁想结交都可以的,何况还是我亲祖宗! “祖宗你们四大天王,哦不,四大判官是怎么分工的啊?” “这个问题问的好!”祖宗整个就是开记者招待会的语气! 祖宗一边点头肯定一边传递讯息:“这赏善司主要是执掌善薄,官府为绿袍,说起那套官服我就啥也不说了,连和他说话的*都没了。主要分管生前行善的小鬼由他安排,根据生前行善程度大小、多少予以考核管理。那家伙每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服务行业的,职业操守明显不行,我们的工作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的嘛! 这罚恶司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又太严肃火爆,身着紫袍,怒目圆睁,整个一个打手。算是赏善司的矫枉过正版!凡来地府报到的鬼魂,根据阎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然后送往十八层地狱。”一听地狱两字我汗如雨下! 还有就是察查司,这小子喜欢装逼,好像比我还拽,他负责让善者得到善报,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经常深入一线,倒是不常见到。 而你祖宗我便是四大判官之首,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罗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我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看着祖宗手里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我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真牛掰!” 正在我胡思路想之际,我又听见祖宗爆笑起来。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顿时没有那么恐惧了,但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多了一份尴尬,少了一些恐惧。 要是祖宗在地府返聘了棒子国的美容师就好了,随便整整也不至于这样,忒恐怖了。不过这声音确实性感丰满。 “你小子有点幽默感,颇为有我当年的风采啊!想我崔珏才貌双全,当年便是智慧与帅气并重,才华与幽默齐名之人,说起老铁家来,这铁家人自铁凝开始世代都喜欢留长头发,虽然隐蔽的时候方便点,装逼的时候忧郁点,吹风的时候潇洒点……。” 我心里琢磨着,祖宗这一点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了,没想到这长发的好处竟然这么多,我摸了摸自己的寸头,顿时感觉有些小自卑了,恨不得将头发拔出来许多。但是鉴于拔苗助长的前车之鉴,还是算了。 在很多一点之后,祖宗话锋一转“但是这不好,又浪费洗发水又浪费水,一点都不环保!而且长头发说明自己不自信,小子,我喜欢你的发型!”看着祖宗大笑的样子,我的紧张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这刚正不阿的判官还真是一枚逗逼啊,看来这世间传言并不属实。八卦就是八卦,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叼,但基本不靠谱!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捏来揉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面一样,我的五官随着他的大手而四处游弋,鼻子都被揉到耳朵下边,嘴巴都扯开半米多长了,直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他才松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嘴扯回原位。 这个时候,我也感觉到刚刚点燃的读心术已然熄灭了,从祖宗的瞳仁倒影中,我双眼的蓝光已然悄无声息的褪去。 祖宗这看似亲密的动作,果然有生命危险。在祖宗揉我脸的时候,不小心溅起的口水,在我脸颊上结结实实的烫出了几个小脓包,真不知道祖宗火这么大,早知道了来的时候带点凉茶,给祖宗下下火也好! 看着祖宗的神态,似乎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四五岁的熊孩子一样,让我颇为痛并尴尬着。 正在我尴尬和继续尴尬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似乎还有笑声响起,一种给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如同嘴里含着一大口水的诡异笑声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忒儿尼玛难听了也!我一回头“我靠”,随着额前的痛感和祖宗悬空的手指,不出意外,听到我这口头禅似的语气助词后,祖宗果断的在我脑门上来了一下。 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白无常这一对对神祇竟然也出现了,我抱着头看着眼前这两根修长的“针”。这黑色的是范无救,白色的叫谢必安,大名如雷贯耳! 作为华夏各大影视剧经常出现的角色,这两位的先进事迹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并我在我家祖宗之下!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也叫无常二爷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是来接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算是阴间的superstar了。 话说,这老黑范无救与小白谢必安是一对忘年交的好基友,早年便拜了把子,结了兄弟,有那么一天,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气旋将至,大雨即来。两个人外出估摸着应该问题不大,谁知刚离家不远到了台南桥的时候,这大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的下呀,都湿了! 这老黑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和刚剪的新发型,便吵吵着要回家拿伞,小白不愿意走了便留在桥头等着,这老黑回家后先是擦衣服,后是梳头发,然后对镜贴花黄,结果一磨蹭,这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好不容易出门到了桥头的时候,才发现小白已经不在了。 原来小白死等之后果断地把自己等死了!这把老黑吓坏了,一下子没想开就上了吊,这先进事迹感动了阎王爷,便当上了鬼差,为了纪念这段真挚的友情,这两位的舌头就保留在离世时候的样子至今。 看到这二位的出现,我心里是满满的惊与敬! 只有自杀过的人才会惺惺相惜,虽然区别是死与没死,但过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这二位瘦长的身材如同两枚电线杆一样耸立在我眼前,真是瘦成了两道闪电,那像是厨师一般的帽子上都已经开始开叉和掉线头了,不知道是长时间使用还是质量不过关的缘故,总之看起来很叼丝的感觉毛差毛差的。其中黑无常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白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 这怪异的笑声显然是因为拖在外面的长舌头羁绊所致,呼哧呼哧的,像是旁边拴着两头牛一般。一提“牛”字,我想起牛头还在桥边,还好没被发现。 看着祖宗盯着我的和蔼眼神,为了防止祖宗一时兴起,抱起我大亲一口,就算不被这黑白两兄弟笑死,也会被他嘴里的火烧烤的外焦里嫩。于是,我赶紧换脸,一本正经起来。这时候,我也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地府中的人物,这形象都十分鲜明,基本看样子就知道谁是谁的谁了,完全不需要自我介绍。 也说,这二位在人间的名气那可是响当当的!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角色,出镜率甚至比我祖宗还高,算是地府的当红炸子鸡了!我担心这两位大爷使性子耍大牌,赶紧媚笑着生怕得罪了被穿小鞋。 至于这两位为什么是黑白二色哪?我倒是听过一个典故,话说这阴曹地府也是事业编制,福利多,待遇好,属于实权部门。这岗位编制十分紧俏,因为业务多,管理面积大,所以缉拿阴魂的工作量十分巨大,可这编制是死的就这么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轮流倒班,那也太辛苦了。所以这阎王爷便想了一个办法,叫一岗双人。也就是说,每人半天班,两个人领取一份薪水! 为了保证工作质量和维护鬼差的合法权益,所以当初设置岗位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白无常白天上班,这黑无常晚上上班。但因为二位无常长相雷同,所以只能一黑一白来区分了,这样一份工资两个人,简直是赚翻了,算是经济学中的经典案例了!这理由,当初我认定非常有道理! “黑”与“白”代表的是一阴一阳,一早一晚。黑无常和白无常,都在阎王殿上当差,按照阳间的说法,这职务就相当于捕快的角色,看着两位手里的手链脚铐就知道,身手很猛,是凶悍的角色。 我看着祖宗在用读魂术跟这两位巨星交流,我使劲憋出斗鸡眼的造型,想读出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这场面就成了三人交谈,一人上窜下跳的调整焦距。这感觉让我有种想要申诉的冲动,这正式编制的鬼差想怎样就怎样,而我这种竟然如此辛苦,明显有歧视色彩。 我的头只能像是天线一般不断调试,确保连接畅通,如果眼神稍有偏差,就会导致信号不佳,祖宗投射在我脑子中的话便会断断续续,错别字连篇还有很大的杂音,使得通话效果十分糟糕让我蛋疼不已。 我只能继续以斗鸡眼的架势,随时移动身躯调整,才能保持信号满格,通话通畅。真是人间阴界都一样,装逼随处不在,房间里带墨镜,上厕所开飞机,明明几个人近在咫尺,却要用读魂术,费神费力,眼睛还疼,直接丁是丁卯是卯的开口聊,扯开整不就行了? 这时候,祖宗无意间扫了我一眼,我突然记得祖宗能看透我的心思,顿时停住念想,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因为祖宗的存在,我这胆子也肥实了不少,如果不是此刻已然与祖宗相认,否则以祖宗的造型加上黑白无常二位,我估计不是吓晕而是直接吓死了。那舌头上厚厚的苔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眼前的画面那是十分壮观!此刻,阴府判官外加黑白无常的组合就这样彪悍的出现在我眼前侃侃而谈。一个是形如张飞李逵一般的猛男,两个是苗条纤细像是牙签一般吐着两根长舌的无常,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尤其笑起来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生怕这二位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舌头,或者一甩一甩的把舌头抽到我脸上导致破相。 祖宗喷出的口水都是火星子,这二位一高兴起来大舌头四处挥洒,真是旁观有风险,围观需谨慎! 虽然,这画面十分惊悚,但这三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被看透心思,想必定会被揍的很惨,何况其中最牛逼的是我祖宗,我这胆子便足了几分长了几斤! 俗话说家中有鬼官,阴间横着走! 在这地府我不光是有背影,也算是有背景的人了! 这个时候看看祖宗,我发现比之前看到的时候帅气顺眼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还是祖宗是所谓的第二眼帅哥? 随着我的不断调试,我终于能读懂他们在说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杂音!只见那黑白无常将手中的手铐脚链放下,加之手上的招魂幡、哭丧棒,还真有点阴间刑警的感觉,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制服是实在不咋样,明显诱惑不起来,导致装逼的力度下滑很严重。 “崔哥,这个小伙子就是你上次说的崔铭吧?崔家后人中出类拔萃的角色,你别说这小伙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长相也俊秀,跟你有几份相似,都是英俊无二的人儿,怪不得您是咱地府帅哥榜常年的榜首啊!还兼着咱地府的形象代言人,品种确实优良啊!”听到这里,我对这家伙的认知完全颠覆了! 但迫于想要寻找关于我生死问题的讯息,我只能憋着呕吐的*,强打精神继续听着:“小哥儿这容貌让我们兄弟俩这地府双帅都深感汗颜啊!你瞧着鼻子真挺,你瞧这小嘴真嫩……”这黑无常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没有向我这边瞅,而是看着祖宗,这读魂术的声音都如同嘴里含着一口水一样,话都说不清楚。 这语言节奏算是那啥骚扰吗? 好吧,我承认我害羞了。 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我扯上点关系,却全都是这没用的玩意儿,让我大失所望,虽然这黑白无常的话让我对这二位的恐惧之意降到临界值。 也许是这语言表达能力的欠缺,导致这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咋的,用力过猛,直接都干在了马腿上,完全属于胡说瞎扯的范畴了,想到“马”字我又看了看桥边干活的马面,一边咴…咴的叫着,一边擦着汗,还别说这在一线工作还真是挺辛苦的,致敬。 我听着老黑的话,想想自己的容颜,再看看我祖宗,像个毛啊,完全是不同品种不同科!!!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低估我崔家人的智商啊!虽然我此刻的智商确实伤亡惨重,但这么白痴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再说了,那半米多长的脸再加上一米多长的舌头,竟然无耻的说自己是“地府双帅”,我擦了个擦的呸,太不诚实了!完全跟帅字是陌生人,根本扯不上半毛钱亲戚关系。 想着这二位的名头,读到“地府双帅”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尿了,只能死死的捏着大腿根早已淤青的地方,强制转移注意力,让痛感完爆笑意,相当考验素质建设水平。 这两伙计简直不是在聊天,完全是在说相声的节奏,那捧哏都捧出花了! 不过想起父亲口中的祖宗: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罪恶的克星、歹徒的杀手,于是我心里暗道:“这两厮竟如此这般没有眼色,用假话搪塞我祖宗,以我祖宗在人间的名声来看,断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再说了,拿我跟祖宗比,那我岂止是帅到掉渣啊。如此看来,说不定会有一部动作大片即将上映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节奏,恨不得添些柴火倒些油。 我正在暗自做好祖宗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与义正言辞之际,突然意识到,眼前这几位貌似都会这读魂术啊,这技术在阴间对阴差来说就是打嗝放屁吐口水一般的自然啊,赶紧瞅了两眼,三个人忙着说话,无暇估计在旁边打酱油的我。 如果这个时候我妈能喊我回家吃饭就好了,唉。 眼前老黑在媚笑着拍马屁,小白则忙着搬起舌头咬手指甲,大汗淋漓的样子,祖宗也看着这老黑微笑而没注意我,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生怕小心思被暴漏后换来一脑门子层峦叠嶂的大包! 可惜不是我,没想到最后。 俗话说这真是千算万算鬼差难算啊,肯定保把却偏出意外!这话直到现在我都耿耿于怀。 我断然没有想到的是,我祖宗竟然面露得色,不住点头,对这老黑的话全盘接受,十分肯定。一派这黑无常讲的非常有道理的表情,像是一个学者看着自己满意的弟子一般爱不释手,让我对祖宗的人品,哦不鬼品,也不对,鬼官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祖宗一边应着黑无常的话说着:“你小子倒是有些眼光,品味还可以,不过今儿个你们两兄弟同时出现不容易啊,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今个不用值班吗?不会是旷工吧?”这领导的语气,领导的派头,这逼格,味道相当带劲。 黑无常嘻嘻哈哈的咬字不清的用着读魂术解释“今儿个法定假日,我们兄弟俩休假!这不刚为咱阴司的记录片参加了记者招待会回来,旷工怎么可能啊!我们两兄弟还是今年的劳模候选人,投票的时候还依仗着崔哥和咱判官府的兄弟们多支持支持啊!我们的编号是249,请支持249号选手!”我顿时摔倒在地,众人看了我一眼。 “身体不好,没事,缺钙而已!”我赶紧辩解,生怕透露我此刻崩溃的念头。 祖宗点了点头,扭过头去看着老黑小白:“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还是先说帅气的问题吧,我现在老了,也就是咱们地府第一帅了,和年轻人不能比了,但是要说想当年,雄姿英发,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我年轻时候比这小子可俊秀多了,那时候简直是少女杀手,少妇偶像,大姨妈们的最爱啊!但是这岁月不饶人啊,老了,老了!”听祖宗这语气好像年轻的时候真的帅到掉渣一般,我感觉胃部翻滚,但我归然不动,强忍着呕吐! 这地府一行,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忍耐力数值狂飙破表。 此刻纵然我被雷的快熟了,但还是继续保持斗鸡眼的造型,通过读魂术想知道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是否能透漏出我此刻的处境,有无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现在还是偶像派但比起以前那就差的太远了!”祖宗此刻侧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展示着凹凸有致的侧脸,像是在回忆着他口中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情不能自已,并且不时得意的用手摸着那根根耸立的胡渣,寂寞了整个阴间。 这是一种忧郁的彪悍,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 好在没人顾得上读我,还没被发现,我赶紧想些别的,结果越是想换个想法,越是沿着这个轨迹去想,顿时大汗淋漓。过了十多分钟估计是黑白无常拍马屁实在是词穷了,也或者长舌头的缘故导致说话时候阻力太大,终于起身告别,看着这两位对我报以的微笑,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牛舌头这道我的必点菜了!!! “记得支持249号选手喔!”临走还拉票,果然是劳模。 看着这两条远去的背影,我有种生怕刮风折断的风险,这风姿,这线条,忒细了。 祖宗深有感触的说:“孩子,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基层一线的同志,多么诚实,多么朴实,多么辛苦哟!常年奋战在追鬼一线,真是跑胖了肚子,跑细了腿呦,这两个同志除了舌头不利索,都是以正直闻名的好同志,你看看他们说话,不吹嘘,不撒谎,尤其善于说真话,从来不说假话不玩虚的,刚才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我用双手掰着自己的头,上下挪动,表示赞同。从那以后,我不再是个诚实的人了,我的清白无邪留在了那两根“牙签”上一去不返。 “崔铭,这阴间中到凡间次数最多的也就是这两位了,以后在解开咱们家族诅咒的道路上,断然是会经常碰面的”。我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觉得这二位怎么样?”祖宗在我脑海中传递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该怎么说,看祖宗的样子对这两条东西是十分欣赏的,我若违心的说仰慕不已的话,祖宗这读魂术是断然能看得到的,我思来想去便实话实说。 我死死的盯着祖宗的双瞳,“这两位看起来确实不错,业务能力尤其出色,只是我对他们这地府双帅的名号持着怀疑态度,要说祖宗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个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是这二位也能算帅气的话,明显降低了帅字的逼格啊!” 这时候祖宗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我才放下心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听说过地府十大阴帅吗?”祖宗的提问明显在我陌生的领域。 “这地府也曾举办过选帅大赛,我是被公认推选出的帅中之帅,然而在我之下,还有十大阴,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个玩意儿,其实也不难理解,拢共就这么些人,咱们事业编制的好处就是利益均沾,都不落空!”听着这名字,我感慨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给自己起着绰号,宇宙第一帅?超级无敌帅?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好像俗气了一点,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鬼王?你说这地府十大阴帅中竟然还有鬼王?那是你的领导吗?会不会嫉妒你的帅气而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啊?” 为了防止祖宗读破我此刻的心思,我一激动直接说出口这句话。 “那倒不是,咱们阎王英明神武不拘小节纵然真是在帅气方面拜倒于我,也不会怀恨在心的,毕竟你祖宗我的帅气是有目共睹的,不在鬼言而在鬼心……”。我真是对祖宗的脸皮厚度膜拜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再说,此鬼王非彼鬼王!鬼王中的“王”字并不代表至高无上的身份,而是这厮生前姓王,所以死后当了阴差自称鬼王。”听到祖宗这解释我真是醉了。 说话间祖宗不知道从何处翻出一张海报,海报正中央真是祖宗,中分头,带着墨镜,摆着剪刀手,头顶一个硕大的“帅”字,身后站着十个歪瓜裂枣一般的玩意儿,连个人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阴间的帅哥年历,看这站位就知道谁是主角了。”我看着这张海报,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经过这些家伙的反衬祖宗果然帅气的非同凡响。祖宗指着一个,像上身裸露,红发獠牙,手拿大铃铛,看起来狰狞凶恶,整个一副夜叉鬼模样的东西说,“这个就是鬼王”,我说…呃…好吧! 红花还需绿叶配!我看着祖宗的样子顿时感觉确实玉树凌风,实打实的美男子。 “这鬼王并非一人,而是一个组合,照片上的是他们的队长,那成员就多了去了,像是什么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白虎鬼王、血虎鬼王、散殃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等等,那个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这家族大吧!”我点了点头,这玩意实在太乱了,有些超出我的理解范畴了。 很明显老黑小白的马屁拍的十分到位,挠到了祖宗的g点,得到了祖宗的高度首肯。听闻祖宗对手下两人的赞誉,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如同刚刚见到奈何水中沉尸腐肉和游魂野鬼一般,排山倒海的翻腾着,若不是估计祖宗的面子,估计当时就喷了,虽然我知道我胃里断然早已吐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祖宗的言行跟阳间的传闻也太不一致了! 此刻我十分崇拜阴曹地府的公关部门,这宣传工作真是杠杠的没话说,明明是弯的硬是说成了钢筋棍一般。宣传工作的力度由此便可见一斑了! 还好祖宗及时更换了话题,没有继续对自己的外形加以赞美,没有对黑白无常的正直再做诠释。虽然我不是个多么正直的人,但让我面对这么明显的谎言还要相信的话,我对不起自己那半拉良心。 “刚才说到哪里了?”祖宗在沉思许久后,一直在跟我说话交流而未曾使用读魂术了。 “想起来了!刚才让无常兄弟打乱我的思路了,我想说的是这次,我寻你来,主要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则为了打消你心中的顾虑,将你父亲慕白的话再给予印证!这算是我对崔家每一代人的固定仪式,顺便见见家人,唠唠嗑,摆摆龙门阵啥的,看来对你而言已经不需要了。二是为了交代一些事情。至于这一嘛,你爹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这二嘛”还未等祖宗说完,就见他突然对着奈何桥打来一个口哨,满面笑靥,如同一朵迎风而舞的菊花,娇羞中透着风骚。 我顺着祖宗发浪的眼神看去,只见孟婆那张早已笑成褶皱的脸,差点一个踉跄,掉进河里。 我不禁感叹:这铁面无私的判官也实在太坑爹了,这明显不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节奏好不好,我的信仰、信心、信念顿时消失不见。 阴差大员的节操都去哪儿了?这也忒儿亲民,忒儿平易近鬼了吧? 我开始强烈怀疑我是否也具有这痞子的基因了。看来这周沫的母亲对我的冠名还是十分贴切的,不知道现在的科技能不能满足我转个基因? 看着眼前奈何桥上的的鬼潮涌动,祖宗背手而立说“今天貌似排队过奈何的鬼很多,我们还是去望乡台那边吧,别打扰孟婆工作了,有我在这里,孟婆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工作的,没办法太受欢迎!真的太帅其实也蛮受困扰的,生活在目光灯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这严肃的表情,鬼都醉了。 我一边点头,一边摆出二的手型,暗示祖宗刚才说完一之后还没说第二件事是何! 结果祖宗也摆出了一个二的手型,还配音了一声“耶,加油!eon!”我顿时倒地不起,大呼坑爹。可是我不敢说这是第二点而不是剪刀手!!! 自打见着祖宗之后,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倒地王”。 说到这里祖宗啐出一大口如同岩浆一般的玩意在地上,就像是刚从炉子里掏出来一块火红的火炭一般。 还不等我作出反应,祖宗一把将我薅起,“咻”的一下闪身便到了望向亭外,我都没反应过来这手法是怎么回事,身体就已经到了亭前,这架势!什么梯云纵,水上漂,草上飞之类的功夫简直弱爆了。 想去哪里就“咻”的一下,省电省钱不用排队!要是能普及给春运的同志们,这将是多么感人,多么实在的惠民工程! 杵在望乡亭外我想起一首诗:长亭外,奈何边,鬼气臭熏天……。 靠近亭子后,我才看见亭子虽然远远的看起来古朴大方,但上到跟前便能看清其实算是断壁残垣了。庭前的木匾之上赫然写着“望乡亭”三个朱红大字,但很尴尬的是中间的乡字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哪位高人在用a3纸写了一个硕大的“乡”字贴在原处,冒充原版,给人一种汽车旅店一般的廉价感觉。 亭子里摆着一把残缺的椅子,椅子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望乡台。亭柱上刻着许多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警句和治疗各种男科疾病的小广告。 更令我叹为观止的是,声名赫赫的望乡台竟然是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真牛!很明显这三条腿的凳子,当然原本应该是四条腿的,其中两条完整的凳腿,一条完全断掉不见踪迹和一条正在“骨折”的凳腿构成了完整的望乡台,且骨折的部分绑着两段树枝像是绷带一般缠绕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十分寒酸,给人一种这木头椅子腿长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树瘤一般身残志坚。 我就纳闷了,对着祖宗“这个破凳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吧?”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以破凳之姿假冒名胜古迹的玩意儿。 “对,这个凳子就是人间声名赫赫的望乡台啊!又称“思乡岭”,是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非常罗曼蒂克的景点,人死后站在这个凳子,哦不,台子上,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算是最后一眼的凝望,最后一次的告别了,算是我们地府流程中十分煽情的环节了,很有人情味的,时刻体现着我们以鬼为本的胸怀和坦荡。”祖宗一本正经的神态让我想起了我曾听过的那些所谓报告会,顿时菊花一小紧。 这个时候唯一庆幸的是不用在使用那读魂术了,祖宗的表情太多,造型忒儿丰富,我这跟着祖宗上窜下跳的脖子终于能安静下来歇歇了,我谢谢我自己个儿祖宗。 说话间,从奈何桥上走下来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没有眼白,全身散发着沉沉的死气,和那股如同汗脚一般的鬼气,我十分好奇这没有瞳仁的眼睛是怎样看到这崎岖的小路的,好像装载了导航仪的感觉。 我顿时好奇的看着祖宗,他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示意我靠边站一点。 老鬼走到我们身边的椅子前,抽了抽裤子,松了松腰带,然后深提一口气,可能提气过猛的原因打了一股饱嗝,让整个亭子都是浓浓的葱花味,漏气之后,只能重新提气,好不容易提起气来,刚想要爬上去,但抖动的凳子腿让他像是没事专业练习摔跤“碰瓷”的演员,虽然好几次我都想上前搀扶一下,但想起他的死鬼身份便缩了。 照这老鬼反复的摔法,我估摸着纵使能成功登上这望乡台,也断然会摔的找不到轮回的路了,在严重点甚至摔的魂飞魄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宗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亲自挽起袖子用读魂术示意道“真没眼色,赶紧的搭把手。别矗在那跟一根招魂幡似的,一点公仆意识都没有!” 我们俩人使劲的喊着号子将老鬼挪到了望乡凳上,双脚踏上凳子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此刻的老鬼眼中竟然出现了墨色的瞳仁,目光清澈如婴童,没有一丝与鬼龄相符的衰老迹象,好像时光倒流到那个充满活力的骚年时代一般。 于是场面就切换成了,在名声在外的望乡亭,我和一个判官搀扶着一个即将踏上轮回之路的老鬼,回望前生。 老鬼一手按着我的头顶,一手扶着祖宗的肩膀,老鬼望乡情到深处,结果眼泪鼻涕流出许多,这些粘稠的混合物伴着西风飘落在我和祖宗的身上,脸上,狼狈不堪,几乎糊了一脸,我不禁感叹,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泣吧!这分量也实在太足了,如果有两顶安全帽戴着就应该不会感冒了! 估计是这支撑的活实在是不好干,反正我已经是双臂发麻腿抽筋,大汗淋漓菊花紧了,祖宗看了看手表,抬起头对着老鬼说:“老伙计,望的差不多了吧?再看也回不去了,逝去的就让他逝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放的放下,该忘的忘了,一辈子好人不容易,赶紧去投胎吧。”我和祖宗不约而同的用隔壁擦了擦随风而落的鼻涕。 “不过,老哥哥,你还别说你这感情还真是忒儿丰富,咱都是性情中人!”眼瞅着一道鼻涕眼泪混合物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即将游弋到祖宗一开一合的大嘴之上时,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祖宗果然是祖宗,这身手十分矫健,一个甩头,这玩意儿便被甩出几里地去,祖宗潇洒的一边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鼻涕,一边示意我一同扶着老鬼下了凳子,伴着老鬼感谢的言语,我和祖宗都颓然的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大汗淋漓,而此刻老鬼的眼眶中除去一片白色空无一物,刚刚明晰的瞳仁早已不知去向。 由于工作量过大,体力透支勾起了烟瘾,我翻遍全身的口袋想要抽支烟,结果一根烟丝都木有摸到,祖宗看了我一眼,“找烟哪吧?年纪不大,烟瘾还真不小。” 说话间祖宗从肥硕的制服内口袋里掏出一个青铜做的盒子,这盒子非常之长,真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装到祖宗的口袋里的,里面赫然摆着一列列类似烟的玩意,抽出一根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我靠,这是焚香用的香烛吧?抽这个,连个洞洞都没有!”结果,不出意外,因为这个“靠”字果断的换来祖宗的一个爆栗,祖宗右手按住左边鼻孔,一使劲,从右边鼻孔喷出一团火,我极不情愿的从祖宗鼻孔里借了点火星子,抽着一股香烛味的烟,不过别说这烟看见不怎么样,劲还挺大。 就是这味道有些诡异,一吞一吐间有种烧纸焚香的感觉。 自从周沫离开后,我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的烟民了。我喜欢在这一吞一吐间被烟雾包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我迷恋不已。 这“望乡台”也算是阴府的地标性建筑了,怎么说都是个文物古迹,享誉阴间内外。但谁知这听起来想起来如此高大上的物体,看起来竟然如此寒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让我内心十分失望。 “这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望乡台?望乡凳?这在人间也是响当当的五星级景区了吧?就这配置快赶上两块钱一晚上的大通铺了都?好歹咱地府这也算是事业单位,就介随时能散架的节奏很明显会影响为鬼民服务的质量啊!”我回想起刚才那只老鬼的一幕幕,颤抖的身影,凛冽的鼻涕,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鬼请愿,显然我具备了成为一名鬼扑的素质。 “投资力度明显不行!高大上一点也能吸引投资,广告拉赞助不是,就算不是富丽堂皇吧,至少也应该看起来端庄大方,就算不考虑外观因素,最最起码也的保证爬上去不会造成工伤吧!”我好奇的看着这个名气很大,其实很小的望乡台,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估摸着到我使的时候能否承受我的重量!看来还是瘦点好,上望乡台都安全一点。 说话的空档,我发现祖宗再次使用读魂术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bug,就是祖宗眨眼的时候,这读魂便会自动省略,而祖宗偏偏是眨眼频率比较快的,因此很多断句便自然连接,很容易产生歧义。稍有偏差,信号极差,这聊天一会便视力模糊,长此以往,很有可能就定型了,我就是常态化的斗鸡眼了。 但是,看到眼前破败的望乡亭,我就释然了:硬件跟不上,软件更别扯! “我说你小子就别老盯着我了,我又没说不能说话,我用读魂术是因为我身为鬼差都是鬼怨,让人听到了影响仕途,所以遇到敏感的话题时我就用读魂术,你该说就说,别老配合我干嘛!你这么深情的望着我,不知道的人容易传绯闻好不好啊!”祖宗用他性感的男低音唱腔直接开口说道。 “唉,说起来就来气,几百年前就打算重修的,但冥界每年的一号文件规定不能大兴土木,这不就耽搁了,严查公款公用,杜绝铺张浪费,牛头马面的善恶探测棒,光是几节电池都经手十几个领导,批了五百多年!”祖宗不无遗憾的说着。 听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出口,“我靠!”靠字刚刚出口,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后悔都来不及了,祖宗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换来的便是脑门上的一个爆栗!弹的我是双耳嗡嗡作响,眼前星光灿烂,有种天旋地转的崩溃感。 祖宗沉声说:“早就跟你说要注意素质,别老那啥那啥的!我抢着说“靠”,结果又是一个爆栗,顿时有种脑浆迸裂的感觉,差点就死了。 后来才知道,我祖宗对“靠“字的发音字过敏,这段秘史是我后来和黑白无常两兄弟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秘闻:话说当年,祖宗干了很多年的编外阴差,这身份基本就相当于阴间内的临时工,按照业绩来说的话,祖宗转正是断然没有问题的。 但祖宗也有着所有实干家级数控的通病,那就是专业理论不行! 因为阴府内的所有职务在正式任命之前都要经过严格考试,想我先祖审魂问鬼,一身肌肉,满肚火苗,霸气测漏。但这文化课知识却实在不咋的,每次考核都哭爹喊娘,痛不欲生。 这一考就是好多年,书笔一直在身边! 那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完全考熟!背题、培训、抄笔记、请客吃饭送红包,这些该干的不该干的动作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实在没辙了,买了份答案过了。 因此,也落下一毛病:但凡听到和“考”字类似的发音便会发飙,像是他的培训讲师那般狂弹别人的脑门。 而“靠”字作为我的口头禅,在我得知这段秘闻的时候,已然被祖父锤炼成铁脑门功的最高级别了,而这招必杀技在之后的解咒之路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此处就暂不赘述了。 听完祖父的话,我顿时感觉这形式主义不仅在阳间屡见不鲜,想着凡间但凡有点正事的为民工程都被各种文件所阻挠,打着勤俭节约,反对奢靡的旗号所标榜。而这些所谓文件所限制的基本都是实打实的为民工程,而那些本该禁止的却总能找到各种“合法”理由而导致屡禁不止,政府建筑却各个富丽堂皇犹如宫殿一般的新闻屡见报端,层出不穷。看来这阴间都不可免俗,真是害人害鬼皆不浅。 正当我义愤填膺,胸腔剧烈起伏的时候,祖宗打断了我的长吁短叹,俯下身子把望乡椅的断腿出又修缮了一下:踹了几脚,砸了两拳。我放佛看见了一个公仆忧伤的无奈。 祖宗径直坐在上面。说:“好了,咱们这话题跑题都跑到耳根下边了,这些机制体制的问题非一日之寒所造成,改变是一定的,只是过程会曲折,甚至是非常曲折的。革命尚未成功,人鬼共需努力呀!但是我们一定要坚信邪不胜正,正义终究是正义的,是经得起鬼火锤炼,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记得ihaveddream!”对这富丽堂皇的口号,我也只能点头应之。 不能改变,那就适应,再寻找机会改变---迂回战术,曲线为鬼。 我终于抽完了祖宗给的“香”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奈何水散发的腥臭和香烛的烟味融合的古怪气息,空气质量非常差。pm2.5严重不合格!像是一处烟雾缭绕的佛教圣地。 “公务暂且不谈,现在还是说说我们们崔家自己的事情吧,关于万魂诅咒的事情,你父亲慕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对于我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这心理阴影,每次想起我这心都哇凉哇凉的,可以说想死的心都有啊!就像是,你的周沫结婚了新郎不是你一样,耻辱与悲痛。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祖宗这既没眼色还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让我心里抽搐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周沫的名字,我心里顿时一紧,油然而生一股悲怆的情绪。对于周沫我无法躲避,难以忘记,唯一能做的便是不闻不问不想不思不念,但有些东西越是想要忘记便越是记得深刻,我知道,这个名字将会是我一生无法愈合的伤口了。 “好了,让你的悲伤逆流成奈何水吧,每个故事的开始,其实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我的一生,是一部彪炳的战斗历史,是一部为民务实的求进史,是一部为官爱鬼的勤政史……”,听着这一串的排比句,我琢磨着不是味道。 “哎呀,不好意思,前端时间背述职报告背的太熟了,现在张口就来,其实吧,我的意思是,可以说对国于忠,我俯仰无愧,可是对家,对后人,我却……。”说到这里,祖宗是长时间的停顿,对于这样的停顿,我实在是琢磨不出,我祖宗是在等待掌声还是有背景音乐响起。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都见怪不怪的地方,我有着丰富的想象力。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看来这音乐是不可能了,我便强打着精神一边喊“好”,一边鼓掌。祖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掌声再热烈一点,向空无一鬼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对我做了个示意收声的动作,我方才停下,这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祖宗又酝酿了十多分钟悲伤的情绪,眼瞅着眼泪就要下来了!语调明显有些哽咽了,看来这万魂诅咒的事的确是他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想想也是,纵然是我,让后人过着如此生不如死的生活,想来心里也是郁闷非常的了。正在我揣测要不要继续鼓掌的时候,祖宗性感的男低音再次响起: “当年,李淳风在推演《推背图》时,喝醉的袁天罡不小心一个踉跄,撞在了李淳风身上,导致关于崔家解咒的演算嘎然而止!我恨啊!眼瞅着就找到解决的办法了,结果那醉鬼竟然……!李淳风适时只说到,要解诅咒,先燃玄武,再启册天,便岔气昏迷了。我尝试过n多种办法,都不曾寻得门径。点燃玄武的方法我试过太多太多了,阴火,阳火,煤气,瓦斯,打火机,火柴,岩浆,雷击火……麻痹的能试的我都试过了。” 看着祖宗一气呵成的抱怨,看来所谓的放下真是放不下,于是继续听着“那时候,我抱怨过,悲伤过,但最终相信了这可能就是命运与注定。我本以为,这件事会成为一个死结,我解不开的死结。经历过这么多年,那么多轮回,我几乎已经放弃了,放弃去解开这笼罩在崔家宿命的诅咒。 可是,我始终没有想到含着奶嘴横空出世你,视死如归的纵身一跳,一心求死,竟然点燃了玄武之血,有玄武之血便能重启册天仪式,才能将万千冤魂归位,尘归尘,土归土,那时崔家的万魂诅咒便会化解。” “但是你做到了,你是英雄,你是数学家,你解开了这道千年的未解之谜!你点燃了我面对家族的希望。这个担子着实不轻啊!如果失败了,我真成了崔家的罪人了,崔家再无后人。”祖宗的话让我心花怒放的有些不自然,算是含苞待放吧。 因为表情过于凶悍复杂,我实在看不清祖宗崔珏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但至少听起来,已然不再那么中气十足,反而透露出淡淡的伤感。虽然人前风光,但风光背后却也有难以启齿的悲伤。 “孩子,我谢谢你,我谢谢我自己,作为你的祖宗我感到光荣,我再次感谢你及你的祖宗也就是我”!祖宗拉着我的手,这场面十分煽情。在我即将下意识的“我靠”之际,我神灵附体竟然及时收声,躲过一栗,万幸不已。 虽然祖宗这发自内心的赞誉之词让我有些飘飘然,但一想到史无前例的崔家第一个自杀的人,我就面如猴臀,体似尿崩!这摆明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啊,即使穿上高大上的外衣,但叼丝的实质是很难撼动的,这一点,我有着清醒的认知。 “崔铭,自杀不丢人,德国哲学家叔本华说过---能够及时地死亡,是大自然对于人的最好的赐福。你的自杀很有价值,所以你应该骄傲!”祖宗的眼神满是嘉奖。 听着祖宗的话,我越琢磨越不是个滋味。看来这么多年的晋级开始,关于死的知识,祖宗是不折不扣的专业级别死学研究者。 “遥想当年,屈原自沉汨罗江,项羽乌江自刎,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吕不韦饮鸩自杀,还有春秋著名刺客要离,宁死不弯的文天祥……”祖宗滔滔不绝的说着,我赶紧制止道: 看来这自杀界还真是名人辈出。 “服了,关于死,我忒儿骄傲!”我明明是一根毛,怎么重于泰山? 我赶紧转移话题:“咱就别说这纵身一跳了,还是主要说说我勇敢担负使命吧!” 这么尴尬的事情祖宗总挂在嘴边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想起自己作为崔家这么多代人中,唯一的自杀者,虽然说不上遗臭万年吧,但肯定是被钉在崔家耻辱柱上了,想要磨灭这份屈辱,从耻辱柱上爬下来,唯一的梯子便是:解开万魂诅咒。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阴府第一判官的后人!有骨气,够胆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咱说过程,只看结果!”祖宗迎着阴风阵阵,眺望奈何水,指点鬼山河。 “虽然这解咒之路可谓九点九死零点一生,保险都买不到,但你祖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罩着你,在阴法司归条框之内罩着你,在道理伦理范围之内罩着你,在……罩着你!听着!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好像感觉祖宗的话和癫狂的神态有些似曾相识,不过这明明是鼓劲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胆寒哪? 这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一些过桥的善鬼来望乡台眺望,我和祖宗一会搀着,一会扶着,一会背着,一会举着,一会扛着,一会托着,造型不断变换,身心疲惫不已。 不过,这唯一的好处便是和这些死鬼交流,直接开口而无需读魂术,按祖宗的说法,奈何桥边,刚死之人,或多或少还有丝缕阳气与念想,鬼的纯度不高。读魂之术针对的是阴间鬼差与留恋人间而不返地府的怨鬼。 但那森森鬼样,喷薄而出的口气,一说就飙的鼻涕,能沉默我便不言语,常时间的憋气,我感觉肺泡都肿了。 看着桥上长长的队伍,我赶紧示意祖宗换个地方再说!这义务劳动的工作量实在巨大,累成两条狗也只是杯水车薪。 跟着祖宗,踏上黄泉路,挪步三生石前。 诗云:“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此处应该算是幽幽冥府内最浪漫的景点了,代表着前生、今生、来生之处。 眼前的大石块貌似没有什么特别,大概有两三米高的样子。乌黑色的石面摸起来光滑如镜,像是黑色的冰块一般凉飕飕的,透着一股子清爽劲儿。 石体中心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印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把左手对着石印放了上去,结果石面顿时一闪,光滑的石面上出现了画面---跃动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婴在扯着嗓子嗷嗷的哭,手中握着一个安抚奶嘴儿,满脸眼泪鼻涕,接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将怀里的婴儿交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中,说:“这是我的孩子,就叫他卓凡吧!”一听卓凡这个名字,我全身紧绷,紧接着画面极快速的演绎着一个婴儿的长大历程,随着婴儿的渐渐长大,我认出了石面中的孩子应该是我无疑! 如同看到一部极简的后现代写实记录片一般令我错愕。 一幕幕,拉开了我尘封的记忆,更验证了父亲跟我说的种种事情,一直到现在的我,石中的镜像便消失了。 石体先是密布的雪花点,之后出现了几个字:内部档案,暂不开放,严禁查阅,违者横死。这话也忒儿尼玛狠了吧! “孩子,你的未来是一个谜,纵然这三生石也看不清的。况且,过去已知不需看,未来必经何必看!”祖宗神秘的说。 就在我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评语:一枚叼丝,比较失败。 看着上面的字我有种想抽那石头的冲动。语气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祖宗瞬间高大上的说,“过去不代表以后,你的命运会随着你的抉择而发生颠覆性的转变,我相信你的评语终究会改变的”,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鬼都知道,总结的时候,便是结束的时候。既然没死,何必找死?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看到这三生石对我一生的评价,纵然有些小小好奇,还是想长命百岁!我默默念着,“童言无忌,鬼神莫怪,临兵斗者,皆数组前列……。” 就在我碎碎念的时候,可能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或者过了法定的工作时间,空间里响起了莫扎特的《安魂曲》。 我看着站在奈何桥边那扛着探测鬼善恶棒子的著名鬼卒:牛头马面也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孟婆也掏出了化妆镜正在补妆,呲牙咧嘴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抬头纹吓的!桥上排队的鬼也掏出家属烧的干粮啃了起来。 还别说,这牛眼、马眼硕大,使用读魂术效果还不错,就是距离有点远,声音太小。 牛头边走边说:“牟,你说这人间现在的恶人也太多了,一上午孟婆只舀了4碗汤,我们却往血河池丢进去几千个鬼,袜子都踹破了,这工作量和孟婆的工作量差这么多可待遇却一样,工资系数相同,这是毛的按劳分配啊!是不是啊兄弟。”边说着话,那只牛头边用肩上的棒子敲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按摩一样,呻吟的表情十分*! 一旁的马面,一边从口袋里拽出一把速食干草一样的玩意放在嘴里,边嚼边道:“咴,咴,咴。就是就是。都尼玛累成狗了!!!哥哥吃点草休息休息。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活呀!不对,这工作尼玛就不是咱动物该干的活!” 这一唱一和的造型还真有点哼哈二将的效果。 “别人羡咱是鬼官,我笑别人看不穿啊!”我听着,感觉这匹马还真有些文采啊!出口成章的感觉,我断定此马是整个马界文采最好的一匹马。 因为距离较远,加上这二位摇头晃脑的走姿,后面说的便听不清了。不过这穿着官服的牛和马微笑聊天的感觉怎么看都感觉鬼气森森慎得慌! 祖宗看着我笑着说:“没关系,都是自己人。”看着忙于抱怨而无暇看路的这两头,祖宗 “唷…唷…唷,你们两个过来,”看见从三生石背后冒出的我跟祖宗,这牛头马面吓了一跳,这牛头眼看着就要抡起棍子砸了,辛亏马面眼尖,一把拉住。 马脸顿时变换,眉开眼笑着说: “哎呦喂,咴!崔大人怎么在这啊?咴!不是搞暗访吧?咴!”马脸一边把放进嘴里的草拽出来塞回口袋里,一边满脸马笑的扑将过来。 牛头也“牟牟,就是,就是”的应着。 我以“斗鸡眼”的造型跟着这三位的眼睛转来转去,怎么看都像个弱智少年。 祖宗薅着胡子“看来你们对工资分配制度有些不满啊,4月4号,咱们阴间鬼民代表大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哪?这背后议论可不大好啊,今天是我听见了,要是别人的话,估计你们两小子直接就进厨房等着上锅了!” 催命判官的风采一览无余啊。 看着对面牛头马面紧张的样子,我又差点笑出声来,身体颤颤巍巍的强憋着笑,这就是传说的“惊—喜”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憋成内伤! “崔大哥呦,我们两兄弟这不开玩笑那么,怎么能当真啊!咱们一线工作的鬼差,工作时间长、待遇差、福利薄、没休假,都是领导为了帮助咱们在艰苦的环境下快速成长,早日成为地府栋梁,我们怎么能不懂得领导的良苦用心哪?” 话说这马面的口条这么长,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哥,你就当我们两放了一个屁,上次驴嘴因为嘴大没憋住,鬼代会的时候抱怨了两句,让阎王好好修理了一顿,取消科员待遇,到一线抓野鬼去了,那个惨啊!” 这牛头马面的演技简直爆棚,眼泪说来就来,都是有戏的主啊。 “你说让驴追鬼,那速度…唉!撅着四根小短腿嘎登嘎登的,80岁一下的野鬼一个都逮不着,都快累成骡子了,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每个月都被考核,工资令不着不说,还欠着天文数字的罚款,估计干到退休都还不完啊,想想都孤独寂寞冷!” 祖宗看了看我:“我最近忙于公务总是忘记掏耳朵,这耳屎堵塞了耳道,确实没有听清楚,不过我这后人崔铭年纪轻轻,想必是听到了!” 祖宗看着两卒瞬间起范,一派领导风范,凌厉的眼神,双手背在身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更为离谱的是祖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茶杯,领导外出的标配瞬间齐全。 这四颗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我,让我后备蹭蹭的窜凉气,难不成要灭口不成? 结果,这牛头马面,径直对着我跪了。 没错,这两位名声赫赫的贵族,在自己的地盘竟然对着我跪了! 我赶紧陪跪,然后将这两位鬼卒扶起,真诚的盯着牛头的眼睛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涮牛啊,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否则都对不起当年大明湖畔被我涮过的牛肉片啊,我发誓,如有违约,我必不姓陈!” 牛头马面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夸祖宗英品种优良,说我忠肝义胆,吵闹着非要在我背上纹上“忠良之后”四个大字。 我死活不肯,聪慧这玩意能看出来吗? 我怎么看两头都像是带着面具的人,真是恨不得上去捏一把,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张人脸!只是担心这地府有什么《阴司动物保护法》! 祖宗显然是扇完耳光准备掏枣的节奏:“其实,你们两个同志的工作量确实大,我也知道你们幸苦,但是辛苦不能成为你们懈怠工作的理由嘛,还记得招魂幡下的誓词嘛,还记得大明湖畔……。 咱们偌大的地府中有谁是吃干饭的?岗位不同,但信念要一样嘛!年轻的同志就是要冲到一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这样子才能提高,才能学到跟多的本事嘛。” 看来这官方语言阴间阳间差别还真不大,这么多年了,也不琢磨着创新一下。听起来大气磅礴,琢磨起来啥都没说。 要说这禽兽的眼睛大,眼界自然宽!这牛头马面上前揉腿的揉腿,捶背的捶背,祖宗舒坦的呻吟起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祖宗顿时就缴械了。 “忒儿尼玛舒坦了,哎呦…那个…妈呀…最近我判官府会公开,再使点劲…招聘哦…一批公务员,到时候,嗨这力度棒…记得报名!真爽…我很看好…下边点…你们两个同志哟!” 我下巴差点脱臼,祖宗这是什么节奏啊?这两货一听祖宗这么说,激动的“牟牟,咴咴……”的狂叫不止,我刹那间有种身在养殖场的错位感。 这架势,典型的疯牛病发作,狂马病引爆的感觉。仰天咆哮,双腿乱蹬。 不知道,若是被这鬼卒禽兽咬伤后何处买疫苗啊? 还别说,牛头还真有大哥样,双蹄抱拳“承蒙大人看的起我们兄弟,多谢大人给逼脸,是鬼都知道您这判官府是出了名的福利多,待遇好,崔大人爱岗敬业,善待职工,能为大人效牛马之劳,是我们两兄弟修来的福气。若能跟随大人,上烧烤下涮锅凭您一句话。” 我的斗鸡眼盯着硕大的牛眼都被感动了,尼玛,看介职业道德有多高! 深情之后,这牛随即一声长长的“牟……”,透露出它此刻激动不已的心情。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担心被踹伤。 接着,旁边的马面开始疯狂的自摸,好像在最里层的背心里藏着什么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匹马,从内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穿插着红色的蛋蛋。迎风伴着一股厕所便秘的味道,一股历经风霜的恶臭袭来。 我深刻的怀疑这马面刚才剧烈的动作就是为了搓起身上的污垢捏此蛋蛋。 这马面死死攥着手里的蛋蛋,看了看身旁的牛头,一边讪笑着瞅着祖宗,背过身去,和牛头窃窃私语了一番,好像密谋着什么事情似的。 片刻之后,旦见这牛头马面同时转身,点了点头,马面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一颗红黑色的药丸一样的东西,不过这气息感觉变质了很久的样子。想起刚才那架势,我估摸着这东西又像是是一团带血的鼻屎团! 牛头在旁边观察,马面低声说道,一幅潜伏的画面跃然阴间。 “崔哥,你也知道我兄弟二人出了名的老实本分,活多钱少,赚的钱刚刚够吃喝,值钱的东西也拿不出,您是出了名的清官,就算有我们也不好意思送,就算您要我们也不敢给,就算你肯要我们敢给也怕阎王揍小鬼,那简直是陷您于不义嘛,简直是牛马不如啊!” 这马嘴开叉开到耳根子下面果然不是白给的,这口才,绝壁是阴间好口条。 “兄弟我这里还有一颗血河丹,上百亿滴恶鬼泪所凝,十分霸道,但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儿,算是土特产,就送给小崔弟弟,当作见面礼吧!看小崔兄弟寿命未尽,定然会还阳的,想必有些用处的。” 对这腌臜玩意儿我完全没有兴趣,但听到还阳一事,顿时让我菊花一紧,有种少女怀春的跃动感。 祖宗扭过头来,伴着我的鸡眼,对着牛头马面传递官言:“我就见不惯现在这种送礼收礼的风气,我们作为领导干部的,不论为鬼民鬼差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都是应该的!年轻的同志就不要搞这一套嘛,我们要努力营造地府风清气正、正本清源的好风气,你们要是送礼的话我是定然不能接受的,不过…这个土特产既然是你们给崔铭的,那我就代他谢谢你们二位了。” 话未落地,祖宗一挥手,这马面手心的丹丸便消失不见了。随着我喉头一紧,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咽了下去。 想起那玩意儿的造型、气息、颜色,我赶紧抠喉,眼瞅着吐意就要来的时候,祖宗一个爆栗,果断的敲回原胃! 丸药下肚之后,肚子里传来丁玲咣当的声响,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得,我不住的打嗝,一喘气,泛起滚滚恶臭,好像我满肚子屎尿包的感觉。 祖宗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我意识里传递出“憋着,别吐,一时三刻便好。”看见祖宗传递到我脑海里的讯息,我便用手捏着自己的嘴,硬是憋着想吐的*。 看来祖宗现在的读魂术频率应该算是内线的意味,或者调频不同,不知道是牛头马面在装还是真听不到,至少给我的感觉是完全听不到我和祖宗的沟通。 “崔铭,你别看这小玩意难看,难闻,难吃,形状像屎,手感像屎,味道更像屎……”听到这里我生怕祖宗说出这玩意儿其实就是屎这么恶毒的话。 还好,祖宗没按照我预期的那般,“这东西可就跟人间的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但效果好,实在大补。延年益寿、美容养颜,补肾强身,这些小功能就不提了,这东西跟你体内的炙血玄武是天作之合,皆是纯阴之物,你的解咒之路定然充满艰辛,有这血河丹在便有百毒不可侵,百鬼不可附之功效啊,效果如何,一会便知!”祖宗的念头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人间寻常阴魂多是怨念所化,可见而不可触,害人之法多是趁虚而入,控制意念,再行龌龊之事,属于精神层面的犯罪,若是遇鬼可见,可触的那必是地府36恶鬼科的暴徒,你若遇到,别废话,赶紧跑。那都是重刑犯!”听祖宗话的意思,这遇鬼将会是我今后生活的主题了吧? 祖宗挤了一个刚刚成熟的痤疮,然后继续读魂传语:“有这血河丹固本,你双臂的玄武火焰便可催生出噬冥捕手,如同寻常阴差那般捉魂捕鬼。哈-哈-哈-哈,完事我再给你申请个编外合同制阴差的职位,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阳事阴差了!” “合同制阴差,我要当公务员了?”此刻我如捣蒜便点头,瞬间感觉自己牛掰起来。 “纵然是一缕魂念,你都可信手捉住!” 我歪着头,叼着香烛烟,叉着腰,惦着脚,身体一抽一抽的算计着这药丸的功效和恢宏的未来。 “就你手里这玩意儿,多少阴差想吃还吃不到,你小子还要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听祖宗说的如此牛逼,我便强忍着过了好一会,这味道才渐渐在我口腔中散去,身体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知道祖宗说的那些高大上的功能是不是真的,但想来祖宗断然是不会害我的,于是便安心下来,体会着嘴里貌似半年多没有刷牙的臭感。 看着祖宗无意再与自己交谈了,这很有眼色的牛头双手作揖和马面一道跟祖宗道别,说是到了上岗的时间,就不打扰我们共叙天伦了。都是自家人,甭客气有事情说句话就行!有谁敢在阳间得罪我,直接带走! 我这一会功夫跟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成了兄弟,顺便吃了一刻血河丹丸,加之这家伙说我定然会返回阳间,顿时心情大好起来!这些可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多认识些应该没什么坏处,不过这几位的品质,我还真是揣摩不清楚。 临走的时候祖宗也给了这两个家伙两根长长的“香”烟,牛头马面嘴里叼着祖父给的“香”烟,兴致高昂的走到奈何桥边继续舞着探测棒审视着过桥的鬼,不时的伴着一声声的呼叫,然后周遭便响起跌落在池水中的喊叫声。 看来,这年头的恶人还真是不少! 祖宗用手捏着鼻子继续开口说道:“这血河丹可是好东西,今天能遇到还真是福气,这两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吝啬,我还想着怎么着能给你整出一颗,这东西都是被血河池的恶鬼眼泪汇集而成,小米粒那么大的都要百年,看来那两个家伙真是下了血本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是个好征兆啊,看来解咒之路,有望有望!有了这东西,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办理个编外鬼仆,合同制阴差了!重走祖宗路,解开家族咒。” 合同制阴差?编外鬼仆? 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祖宗接着说:“崔铭,双手合十,反复摩擦,摩擦摩擦,在光滑的手面上摩擦。”我按照祖宗的话使劲的搓手,除去感觉双手被摩擦的滚烫,掉下许多污垢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体感,难道是要摩擦起电? 我看着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祖宗看了看四周说“估计是在奈何水边有点返潮的原因,咱们到那边试试。”在距离河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按照祖宗的要求,继续猛力的摩擦着双手,这次感觉明显不同,自手臂开始传来发动机启动一般的突突声,双手好像着火了一般越来越烫。 “鲁管,崔铭!”祖宗着急的喊着。 “鲁管,不是吧?这么尴尬的要求?这里这么多人哪!再说这玩意也不是想鲁就能鲁的好不好!”我听到祖宗这变态的要求瞬间傻掉。 “想什么哪,我说袖管,赶紧撸起来!”这言简意赅还真是……让人邪恶。 随着撸起的袖管,我看见双臂炙红色的玄武火纹像是燃烧着一般,急速的在我双臂间游走跳跃,伴着金色的光芒,我听到自肩膀到指尖,骨头咔咔作响,像是重新组装的声响。 正在我诧异是不是那血河丹副作用的时候,一股灼烧的痛感几乎让我昏阙过去,我的双手好像放在滚烫的烘炉中镀金,恍惚中,我看到,手臂上的玄武火纹竟然变成了金色,而我的双手好像肿起来一般,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小,手面与手背都展现出耀眼的金色,双手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完全用纯金打制的一般。 随着持续高强度的摩擦,双臂至于指尖均呈现出金属的质感,随着摩擦的继续而渐渐渗透进去,我感觉双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有种压抑许久的兽性爆发的快感,有很想抓住什么暴揍一顿的冲动。 随着“碰”的一声响起,祖宗示意我可以停下了。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臂,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玄武火纹镶嵌在金属一般的皮肤上,逼格爆表,双手活动自如,没有想象的机械声响,我弯下身子,试着敲击地面,结果青石路顿时被我敲出一个硕大的坑,让我震惊不已。 祖宗慌忙拉起我,四处看了看,说道:“幸好城管鬼差不在,那群畜生发起疯来,我的面子都不给,赶紧走。” 我举着金光闪闪的双手,对着祖宗说:“这玩意怎么控制啊?” 祖宗看着我,一拍脑袋,“忘记告你开关的位置了,特别简单,在双手的掌心吐些口水搓搓就行了。”这地府的玩意儿怎么使用起来都这么猥琐哪? 没办法,只能按照祖宗说的做,我朝着掌心吐了些口水,果然,这金色渐渐褪去,双手、双臂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祖宗一边拉着我,一边说:“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也比较简单,记住《十二字真言》: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都是些家常项目,对付一般的阴物之时,到街上看看泼妇打架的招数基本就够用了。招数不重要,关键是效果,重要看实战,够狠够猛会装逼就行了。以后在实战中慢慢琢磨提高吧!”我点了点头,心想也没指望能从祖宗口中得知什么逼格比较高的玩意儿。 我正在琢磨着这十二字真言的时候,我听到奈何桥头有喧哗声响起,貌似发生了什么变故。 远远的看着,桥边杵着一个彪形大汉在跟牛头马面拉扯,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过桥的鬼民,而牛头举着被烧的通红的铭牌被这鬼一屁股坐在地上,马面在旁边伸拳蹬腿,上蹿下跳,貌似准备上前助拳在做准备活动,这声音便是被那胖鬼坐在身下的牛头喊的。 “走,过去看看,现在的鬼胆越来越大,这还得了?”祖宗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咻”的一声到了现场,这速度什么四驱八驱的简直太小儿科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血河丹丸的效果,我感觉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虽然还没吃饭,但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跟祖宗刚奔赴现场,便听到那个坐在牛头身上的无瞳胖鬼在叫嚣:“麻痹的老子就要喝孟婆汤,不要下血河池,开个价吧,你敢说的出,爷爷就给的起,你个畜生,要是早两天,老子非涮了你不成!你丫才是坏蛋,你丫全家都是坏蛋,你丫全村都是坏蛋,信不信爷用冥币砸死你!想给我盖章,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爹是李大刚,还不赶紧松手,我这二十多年武艺,你当我吃素的啊!你丫再跟我挺,看我不捏碎你的蛋黄!” 说话间,那个胖鬼便掏出一叠冥币,牛逼哄哄的开始数鬼钞,一把丢在奈何桥上,桥上鬼民开始疯抢,几乎造成踩踏事故。 “说吧,孟婆汤多少钱一碗?爷我全包了!要是能让爷回魂返阳的话,要多少我给多少,不就是钱么,多大点事儿啊!爷我没别的本事,就是钱多。”看来江湖传言的钱多人傻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着这架势,死前定是个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无疑了,这骄横惯了,死都不知悔改。 “有钱能使鬼推磨!后面那几个长的有鬼样的过来给我来套全活,这着急忙慌的赶路,累死我了,早知道开着我的跑车上黄泉了我!”这胖鬼的拽样,确实十分前奏。 看着这家伙嚣张的神态,我的火蹭蹭蹭就冒上了头顶,想当初,这人模狗样的官二代我见过不少,受过的气更多,阳间骄横就算了没想到成了鬼都如此霸道,真是脂肪太多蒙了心啊,以后这罪有的受了。 我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静观其变。 这时候,这胖鬼看到我跟祖宗在旁边,指着祖宗说道:“黒厮,你丫的是不是没洗过脸啊还是让炮给崩了,看你虽然长的残了点,好在这身板还行,给爷我干保镖干不干!” 祖宗一听,胡子都立起来了,竖起中指。 全身抽搐的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最后那句话!” 胖鬼很叼的说:“别激动,不就是个保镖的活嘛,我说给爷干保镖你干不干!” “不是这句,再前面那句!” “看你身板还行?” “不是这句,再再前面那句!” 这胖鬼显然是被愤怒的祖宗搞糊涂了,掰扯着手指想着刚才的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看你虽然长的残点,是这句吧?” 这话不说还好,对一向以容貌地府无敌自称的祖宗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啊!说话祖宗就准备上去干架了。 “老崔,别忘了你是领导,还记得那个因为打架滋事的鬼王被开除阴籍永不复用的事情嘛?这领导干部要注意风度,风度!”这孟婆的声音竟然如同十*的少女,若是只听这声音的话,那是颇为勾魂,让人骨头都酥麻了,但若是配上这脸和抬头纹的话,顿时就软的提都提不起来了。 我看着祖宗忍的全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咬这胖鬼的时候,桥上等待排队的鬼民便热闹起来,吹口哨的,鼓掌的,喝倒彩的,丢水果皮的啥样的都有,真是奈何宽了什么鬼都有,显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还真应验了那句老话:“官怕恶人,牛头怕恶鬼”这牛头被压在地上死死挣扎就是不能动弹分毫,眼瞅着被坐的奄奄一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牛命不保,马上就挂的时候,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我和祖宗身后的马面兄弟,那干架的准备活动还没有搞完,看起来呲牙咧嘴,上蹦下跳,蹬腿叉腰的,可这脚步是越缩越远! 我估摸着,等这马面准备活动搞完,这牛头都被坐成牛肉干了,这友情,我就不稀的说了,照这样下去,那桥上的鬼民要是来个暴动……。 这肥鬼坐在牛头身上,不住的嗅着鼻子,“我靠,啥子味道这么臭,屎拉裤裆了吧,真尼玛不讲究。”我不好意思的闭上嘴,改为鼻子呼吸。祖宗因为阴司纪律的关系显然是不能出手了,这胖鬼便开始更拽的没鬼样了! 谁知道,一听“靠”字,祖宗的领导范儿顿时消失到九霄云外,完全顾不上凹造型,举着硕大的手,照着那家伙的脑门就来了一个爆栗,哐当一下就将这胖鬼弹的滚到一边去了。看来祖宗确实爱我,弹我的力度至少保留了9.9层的功力,我看着都疼! “麻痹的,崔判官面前说靠字,你麻痹找死!”话到这里,牛头赶紧翻身起来,死死的抱着祖宗,“崔哥先别出手,我们兄弟的工作还没安排,你可不能被开除啊!”这深情款款护主的姿态那真是相当到位。 祖宗一声长叹:“若是当年当编外阴差,就你这胖货,我定然挤的你一滴脂肪都剩不下!”看着祖宗不再动手,这牛头便后退一步,和马面一起躲在我跟祖宗身后,打起了拳,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好像真的准备上去干架一样! 被祖宗弹到一边的胖鬼果真是被家里惯坏了,到这地府了都不知道收敛,一边抱着头嚎啕大哭,一边一个鲤鱼打挺结果肚子上的“救生圈太”壮硕,没有挺起来,便直接侧滚翻起立,哭嚣着:“我靠了个靠的靠,你知道我是谁你就敢动我,我爹是李大刚,你知不知道,耳朵聋了吗?记住我的名字,我是李小刚,敢惹我,厕所点灯找死你!”一边叫骂着,眼看就要上来暴揍我祖宗。 我还没想出怎样帮祖宗解围的时候,这没有瞳仁的死鬼,便直冲着我就来了。我愤恨的想:麻痹这方向感也忒儿尼玛差了吧! 这胖鬼上来就是一个大耳瓜子,将我扇翻在地,脸上跟着了火一样。想我一介书生,一般都是文斗,从来不曾打架,战斗经验明显不足!临时想招数显然效果不佳啊! 看着孟婆在旁边熬汤,牛头马面在祖宗背后练拳,祖宗则气鼓鼓的凹着造型,满桥等着过路的鬼民喝倒彩,我思来想去:只能靠自己个儿了! 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想要将这死鬼甩翻在地,找回点面子,因为祖宗在场的缘故,我已然完全忽视了这厮死鬼的身份。 俗话说,鬼见多了,就不怕鬼了。 谁知这家伙肚子实在太大,肥膘过于油腻,我的臂展不能完成一周的束缚,反而被褶皱的肥肉牵住了双手,直接被肉山撞翻在地,接着就是一个大屁蹲,压的我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胃里排山倒海一般,肚子里的器官都涌到了嗓子眼。 这唤作李小刚的肥鬼一尊肉山横跨在我背上,照着我满脑袋的大包玩命的拍啊,碰碰啪啪的,像是一种打击乐器一般,汹涌而至的痛感让我痛哭流涕。 而听着奈何桥上的动静,貌似有鬼民对我与李小刚的这次武斗开始下注了,听着自己的赔率,我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当年猴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痛苦,谁被压谁知道。 这招肉山压顶简直无解,眼瞅着我肺内的肺泡已经肿胀的不成体统,呼吸艰难,照这样下去,再不挣脱,必死无疑了。 在这生死关头,还是智慧最靠谱。 我灵机一动,强行扭头,对着背上的李小刚喊了一声“嗨”。 这得意忘形的肥鬼李小刚对着我说“咋啦!” 我趁机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小刚喷出,那滚滚的恶臭脱口而出,袭向胖鬼。实话实说,我都被自己恶心到了,还别说,这口气的效果特别好!这胖子顿时就身形一软,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机会,被我抓住了。 就在李小刚起身护面的瞬间,我一个返身,双手合十,直接完爆这肥鬼菊花,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让在场所有的人惊讶的合不上嘴,接着便是各种馒头、蛋糕、水果向我砸来。 我起身双手抱拳,对着桥上的鬼民说道:“兄弟初到贵宝地,多谢各位鬼大爷、鬼大妈、鬼大叔、鬼哥、鬼姐、鬼弟、鬼老妹儿赏逼脸,兄弟暂时不饿,这吃的都是家里人烧给各位的,兄弟我受之有愧。” 瞬间,我看见桥上有几只鬼口吐白沫,主动跳进奈何水中,这年头,鬼也自杀。 而此刻,双手护着菊花的李小刚,上窜下跳,哭爹喊娘,叫嚣着要喊他爸灭我。这癫狂的姿态,狂喷的口水,眼瞅着要跟我玩命! 很明显,我还有还阳的机会,若是死磕,我基本属于以玉击瓦的节奏,以我残存的智商而言,我是不会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 为了表示我是不屑于与其争斗,我先是来了一个侧滚翻,然后打了一套军体操,直到鬼民喝彩,方才收手,估计这李小刚是被我的身手震撼了,呆立在我面前,直翻白眼。 我对着李小刚以俯视之姿喊道:“呔,以我的战斗力,揍你属于欺负弱势群体,加之,麻痹的爷今天不想开杀戒,怕杀疯了控制不住,直接打的你魂飞魄散,所以,今天算你走运,我就不跟你玩体力了,我是文化人,名校毕业,大学本科学历,文学学士学位,有种咱们不玩武斗整文斗,看我不斗死你!” 这一刻,我被自己有礼有节,有文有才的言语震撼了,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人到说时真有词。 我快速的给舌头做了几个俯卧撑,顺便勾引脑中的文化知识,示意知识一会要喷薄而出,助我几臂之力。。 这以口迎敌的战术,滔滔雄辩的口才,节奏十分霸气,祖宗看到后都被震撼的转过身掏出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看牛头马面那两家伙的样式,估计是把开场拳法又整了一遍的节奏,而孟婆则双手护在胸前一副人家是弱质女流的模样,煞是楚楚冻人! 我收复、挺胸、抬头,活动下颚,准备开整。 谁知这货显然没上过学,完全没有礼貌,直接整一句:“文斗你妹啊!傻逼玩意儿!生前都是老子爆别人菊花,你麻痹的敢爆老子菊花,处男爆,我尼玛干死你丫的!”说着就摸过来准备挥着大拳头上来揍我。 话说,刚才的一击即中完全靠智慧的功劳,虽说我这一身腱子肉,但和这李小刚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光是那随着阴风阵阵舞动的脂肪都让我汗然不已,这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执行江湖规矩的举动,让我十分鄙视。 我该怎么办?我叩问着我仅存的智商!俗话说这打架关键在智商,智商高,身手就好。身体不棒,打架也在行。 这一刻,我在思考,他在奔跑! 我给脑中的全部智商下了死命令,交不出创意,同归于尽。看来这生死关头,还是要靠智商,就在这货呲牙咧嘴的靠近我的时候,我一个侧转身,喊道: “尼玛的,你刚才明明不是准备跟我干的,为毛跟着老子不放啊!”想到这货明明是找祖宗的,为毛一直追着我不放? “草,老子活着的时候就喜欢捏软柿子,算你小子点背,先干死你y挺的展示下实力再说。”这李小刚显然是认准了我,一副恶狗扑热屎的架势。 软柿子!算是侮辱我吗? 俗话说,逆境催人奋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拳头将至的时候,我一把抢过孟婆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勺子热汤直接泼向那李小刚面门,空间里顿时出现了一股油泼辣子的声音,伴着这货杀猪一般的嚎叫,我摸了摸头发,拍了拍土,凹出一个不屑一顾的造型。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较量。 祖宗则完全没有回头助拳的意思,对着手机啪啪啪的按着,好像在聊天的意思。难道是被我的生猛征服了,觉得这胖鬼完全对我不构成威胁?可刚才祖宗明显在偷瞄我啊,那一瞥中透露的信息完全是他不认识我的节奏啊!哎哟好像脸还红了,难道是害羞不成? 这一勺子热汤上去,李小刚顿时软了,满脸的大泡简直可以跟我一头的大包相媲美了。旗开得胜的我心情大好,我拎着塑料大勺子,迎着阴风,侧脸四十五度,摆出一个最完美的高手姿态,对着奈何桥上还有姿色的女鬼抛了几个媚眼。 正在我努力凹造型的时候,李小刚冲到汤锅对面,此刻,我与对手只有一锅之隔,迎面而立,就在我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而没有发觉这禽兽竟然出手了,不对应该是出口了,不是文斗,而是这禽兽竟然横空一使劲,一口浓痰啐在我脸上。 这胖鬼看来也是上火了,又黄又黏,又冰又冷味道也冲,这么一张大嘴,喷出了一碗左右的口水,直接糊了我一脸,我一边擦一边打着喷嚏,估计是感冒了。我看着顺流而下的口水竟然滴落在母亲送的蕾丝睡衣,有尿有痰,心疼不已。 我清了清嗓子“麻痹的什么素质啊,随地吐痰要罚款你大爷的!” 谁知这死鬼竟然不知道悔改:“擦,老子有的是冥币,爱咋吐就咋吐”随即这货竟然啪啪啪的开始喷射,我草这嘴简直是喷粪机的节奏,看来这李小刚肚子里货还不少。 如此卑劣的行为,这胖鬼竟然还有逼脸骂人:“你小子卑鄙无耻,阴险下流,麻痹的先爆我菊花,还敢用热汤泼我李小刚,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爸是李大刚,老子泡妞都不花钱,你丫敢惹我!你小子死定了,看我叫我爸叫人干死你丫挺的,揍死你有我爹罩着我哪,擦你大爷的,擦你祖宗的。” 我们一边围着汤锅互吐,一边对骂。 这时候,孟婆喊了一嗓子“停”。 难道是要出手了?结果孟婆从身后掏出一个锅盖,盖在了汤锅之上,“都喷到我锅里了,这让别的鬼还怎么说,影响口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孟婆手艺退步了……。”虽说孟婆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碎碎念没完的节奏还真是讨厌。 我突然想起李小刚好像刚才骂了一句什么来着?“擦我祖宗?”我看着旁边玩手机的祖宗此刻满脸黑线,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显然是要爆发了。 祖宗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回过头来,我发现他被气的胡子都歪了,鼻孔冒着滚滚浓烟,全身剧烈的颤抖,看着孟婆,强制保持着风度,一副我逼格很高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这忍耐能力,还真是霸气。 而我则围着热锅打转,不时的掀起锅盖来一勺子热汤,严重影响了进攻效率,被李小刚期间啐了好多口水,不住的打喷嚏。看见这死鬼傻不拉唧的谁知道用心如此歹毒,明显是想我感冒体虚之后,杀手一击。 于是我加快了泼汤的频率,在这李小刚一声声的嘶吼中,我估计再坚持一两个钟头,这货就被我用热汤汆熟了!这招可真是霸气到无解。 是我被吐死,还是李小刚被烫死,成了鬼民们投注的新话题,估计是我刚才彪悍的身手,让满桥的死鬼顿时重新认识了我,再评估完我的战斗力之后,我的投注量明显增加,终于超过了李小刚,这让我十分得意。 俗话说,这高手过招,不能分心,这话的精髓在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李小刚在我笑的时候,竟然吐出一口浓痰迷糊了我的眼睛,然后隔着汤锅伸出两个肥硕的手指,戳到了我的眼睛,我喊了一句“哎呀妈呀我靠!” 在我抱眼呻吟的时候,祖宗正义凛然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暗暗抱怨:怎么现在才出手啊,谁知祖宗竟然照着我的头就是一个爆栗,我顿时就傻了,悲愤交加的看着祖宗,体会着这种六亲不认的背叛感,顿时悲伤逆流。 “注意身份,注意素质,有文化的人要说有文化的话,麻痹的干死这王八蛋,给祖宗我好好打!”祖宗喊了这么一句。随即用特殊频率的读魂术补充道:“崔铭,你祖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制度不许我出手,我早干死这逼货了,实在忍不住了,就当帮祖宗放放气吧,不然会憋炸开的!” 我盯着两个熊猫眼,满眼泪水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身形矫健,这胖鬼逮不着我,而我也没有信心一击即中,于是我们便围着孟婆的汤锅,一边骂一边吐一边泼汤,这没有眼色的李小刚,一边炫富,一边晒爹,一边气急败坏的问候我祖宗,那骂人的话真是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尿崩啊!字字直戳心肺,句句腌臜泼才啊! 若我是祖宗估计直接就背过气去了。 我祖宗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扯开嗓子喊出声音:“麻痹的实在看不下去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树袋熊啊!崔铭,你那噬金捕手,放着都长毛了,赶紧使唤啊,继续搓手,打火呀,上去给我揍死这不开眼的东西!对了先擦干净手和胳膊,不然太潮点不着火!”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一种艺高人大胆的魄力顿时涌现。 我对着李小刚隔锅喊话,“呔,中场休息!” 还别说,这话还挺有效,这李小刚脱下衣服迎着风抖动,满身都是被我高汤汆出的大泡,一边垂泣一边骂:“麻痹的老子活着的时候,想打哪个打哪个,想骂哪个骂哪个,没想到死了以后还遇到你个穷逼,麻痹的我一定要告我爸,麻痹的你知道我爸是李大刚不……。” 我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将双手在睡衣、睡裤上擦拭干净,玩命的搓手,还别说,这被李小刚的口水喷过之后,这打火的难度明显不佳,突突的声音都不干脆了。直到我搓的双手滚烫,都起皮的时候,才听到随着“嘭”的一声,双手冒出火星,双臂金光闪闪,终于点着了,要是再迟个个把钟头,估计我没被打死也被自己累死了。我继续搓着,生怕风大把手上的火星吹灭了。 “行了,行了,已经点着了,啥也别说了,给祖宗我闹他!要不是有制度的笼子,我麻痹的一定干死他,连他爹也不放过!”祖宗在这胖鬼的刺激之下,直接都喊破音了。 我对着李小刚做出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绕过汤锅,缓缓向前,挺胸抬头收复,风姿戳戳,一派大侠风范。 看来这胖鬼的脑子里也是脂肪,明显不好使,都听到我有秘密武器了,还不管不顾的要上来削我。说话间也扑将上来,我双手双臂冒着金色火焰,一把抓住这胖子的手。 估计这温度在我看来感觉不到,对这胖鬼来说可是比火还火,那叫的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怎一个惨字形容。 “麻痹的爆我菊花,还泼热汤,现在又拿火烧我,麻痹的下流玩意,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不咱还是改文斗吧!我可是博士学历,我爸给买的!”这个时候,看见双手效果很佳,李小刚明显想要服软,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放过他。 想起我辛苦二十多年才是本科学历,而眼前这肥鬼竟然已经是博士学历,我顿时气愤的失去控制。 看看祖宗,此刻都临空出手比划了,牙齿咬的咔咔作响,显然是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牛头马面好像也打完了开场拳,见我瞅着他们,赶紧又来了一遍,我感慨这二位爷的打架准备工作时间还真是长。孟婆都已经松开胸前的双手,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桥上排队的死鬼们,则全员围观,颇有华夏风采。 好不容易逮住一次表现机会,猥琐了这么多章,我必须要出手了。 “文斗你妹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就你丫的还博士学历?”我瞅着握着右手呲牙咧嘴的李小刚说道。 话未落地,人已上前。我感觉自双臂传向双手不竭的力气,我放开李小刚,挥舞着双手就如同两把烧红的金锤一般,一通砸,一通挠啊,严格按照祖宗说道泼妇招式上,这两个手就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把抓住胖子像是提起一块布一样,各种摔,各种砸、各种踩、各种挠,完全没有章法,全靠现场发挥。 在祖宗的代领下,众鬼开始喝彩鼓掌。 我中间停下来,将李小刚放在地上,对着粉丝们抱拳作揖,感谢支持。煽完情之后,继续捡起李小刚各种招式齐发,爽的不能自已。基本上我除去用嘴咬,能想到的招式基本都整了一遍,这一套动作下来,可谓大汗淋漓,舒经活络啊! 等我发泄完兽欲,哦不,打累停下来之后,这胖鬼早已瘫软在地上,满脸像是开了染色铺子,半死不活的哭着。 恹恹的骂着“擦你祖宗的,麻痹的,我爸是李大刚!我爸是李大刚!敢打我的你是第一个,麻痹的…。”我学着祖宗的样子,俯下身子,对着李小刚额头就是一个爆栗,一下就弹的这货背过气去了,转身的时候,我潇洒的说“这一弹是代表我祖宗的,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祖宗,你应该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看着祖宗满意的样子,我对着还在打拳的牛头马面说,交给二位了。 说实话,这曾无数次出现在我脑中的场面发生的时候真是太刺激了,现在想想都很激动啊! 这牛头马面此刻呲牙咧嘴的上前,看来是终于逮到表现机会了,这么久的准备活动终于结束了,这就开始整了。 我满耳朵都是牟牟牟…咴咴咴的叫声,这两位著名鬼卒好像广播操一般的招数全用手了,什么牛角顶,什么马蹄子踹,最狠的是马面骑到牛头肩膀上的泰山压顶,我靠,被凌空落下的一匹马砸到这效果,李小刚直接就昏死过去了。 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善男信女的主啊。看见已经没有反映的李小刚,上去就是一个火章子,李小刚的肉脸上顿时赫然出现“坏蛋”两个焦黑文字,盖完之后,牛头马面抬着李小刚一脚踹进了血河池里。 牛头对着桥上意犹未尽还在围观的鬼民说道:“想我大阴地府,正义凌然,都是狠货,哪个再敢造次,看见没有,这就是扰乱地府的下场,胆敢滋事者,不管你爹是李大刚还是李老刚,都会被揍成李小刚!记住了没有!” 看见桥上鬼民啐出的口水我赶紧闪到一边生怕被误伤。 在完爆李小刚之后,我对着掌心啐了些口水,一摩擦双手的金光便渐渐褪去,牛头马面二货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很少遇到这么生猛的鬼民,导致我们缺乏锻炼,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我潇洒的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还别说,这顿发泄之后,还真是身心俱愉悦啊!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子都不抽筋了,就连智商都认祖归宗后返回我脑中大部分了。要是经常能遇到一个李小刚让我爽一下,这生活应该是多么美好啊,想想都带劲。看着双手熄灭的玄武金焰,心想,以后我就是传说的鬼见愁了! 这时候,祖宗走了过来。“刚才这没眼界的富二代还真是奇葩,要不是咱们地府有禁止领导干部用死刑的规定,我早把他扯成一缕一缕的了。” 祖宗示意牛头马面继续干活,对着孟婆抛了一个媚眼之后,这奈何桥头的小事故便告一段落了。 走在黄泉路上,祖宗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噬冥捕手的强度,让你吃血河丹丸你还嫌臭,这血河丹将你双手的玄武火焰的火力翻了n倍,寻常阴鬼不在话下,使用方法就按照我说的玩命搓手就行,但是切记不要再阴冷潮湿的地方使用,太潮不容易点火,还有刚才你在实战的时候,很多招式不标准,俗话说,功夫来自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以后要多参观学习泼妇打架的场面,那些招式都认真学学,如果遇到阴邪之物,放心的上去挠吧,保准效果非常好!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放个气功弹也是有可能的!”一听祖宗的话,我看着渐渐褪去金色的手臂,顿时窃喜不已。那神龟一般的身手,一直是我年少时候的梦呀! 想想我刚才的雄姿英发,我顿时胆气大胀,我豪迈的说:祖宗,对于解开万魂诅咒的时候,开始我还没什么谱,但是有了这功夫,解咒这件小事交给我完全没有问题,不成功,不成人!我要证明咱们崔家人到底是什么品种!我要改写崔家的命运! 说着话,我将双手在睡裤上蹭了蹭,感觉一身正气,两袖阴风。 还别说,作为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的我来说,这旗开得胜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简直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眼瞅着奈何桥上,渴望再出来一个二代好让我练练手,续续瘾。 仗着这金色噬冥捕手的功效,我以十二字真言为标准,打的虎虎生风,我总结了,这功夫属于形意科的功夫,只不过别人是模仿虎鹤蛇豹,而我则是完全模仿悍妇街斗。 这随便发挥的节奏,让我有一种一代宗师的优越感,要是头发此刻再长一点就好了,迎阴风而立,负手远眺,多么忧郁。 可惜,只有一个李小刚怎能展示我彪悍的雄性荷尔蒙的风采? 这时候,祖宗一边装好手机,一边用那张令人目视后血脉喷张的脸,不断向着孟婆暗送秋波,直到两情相悦之后,才想起还有个我。 我真怀疑这场代表性决斗祖宗到底看没看到! 我故意咳嗽了两声,祖宗扭过头来,那来不及调整的深情眼神,娇羞中含着抚媚,性感中透着感性,我刚爆发的雄性荷尔蒙顿时消耗殆尽。 祖宗上前来,轻轻用手抚摸着我一头鳞次节比的大包!满是关爱的说“孩子你真有种,真是文化人狠起来比流氓还带劲,这年头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啊!” 沉思片刻,祖宗继续说道: “刚才我还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如果解咒失败,你将随着最后一滴玄武血化为永世尘埃。既然看你如此霸道,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到的,小子,好样的!”祖宗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我茂盛的战斗火苗上来了一场磅礴大雨,顿时将我身后特效的火苗浇灭。 按照我原本的预期,纵然解咒失败,最多不过来地府跟着祖宗混,谁知,祖宗竟然在最后一刻拿走那根救命稻草,看来当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我靠”,我一听失败后自己将化作一粒尘埃,这口头禅顿时绕过脑子直接喷出口,想起刚才自己说的不成功,不成人的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是得意时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啊,冲动的惩罚简直我不在我可承受的范围啊! 如果现在退缩,祖宗一怒之下,将我丢在六道轮回中,随便变成个猫狗猪鸟啥的,想想都难受,那真是生不如死啊。想想这六道中,一道地狱道,二道:饿鬼道,三道:畜生道,四道:修罗道,五道:人间道,六道:天界道,后两道是基本不考虑的,前面四道随便一道,我都吃不了兜着走,颜值怎么爆表啊。 如果硬着头皮上,以我常年点背的姿态来说,如果挂了,成了尘埃,被采沙人拉去修了茅厕,那……。 左右为难,一边是惨,一边是更惨。 看来我是选了一条不归路,这是注定不能成为有钱人的节奏啊!顿时,望着祖宗肯定的眼神,我泪流满面的点着头,感慨着是谁让我的悲伤落寞了黄泉啊!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想的话,第一个是“靠”字!是“靠”字!还来不及后悔,又是一个爆栗!我几乎昏阙了!!!祖宗那令我叹为观止的指力,让我深刻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地府? “我喜欢你和你的倔强,我们在风中大声的唱!既然崔铭你这么坚决,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和口舌,看来我这思想教育工作还是相当到位的!” 祖宗有做思想工作?教育工作?思想教育工作?明明是我觉悟高好不好。 看着祖宗志得意满的神情,我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感。 我迷茫的望着远方。我用悲伤而俊秀的侧脸,忧郁了整个地狱,此刻已到伤心处,本该无声仿有声啊。 正在我忧郁着夯造型的时候,祖宗说:“你在看孟婆?是不是想喝一碗孟婆的汤啊?那你还真是来对地方了,那汤是绝对的千年老汤,滋味足,营养好,老饕最爱!等会我给你整一碗。尝尝咱地府的真正特产!” 说话间,祖宗便撸起袖管准备上前要汤。我赶紧死命拉住,然后憋气打出几个人造的饱嗝,十分震撼的说,“下次下次,睡觉前我吃多了,喝不下去了”。看着我确实无意,表情坚决,而且撑成这幅嘴脸,祖宗这才打消了念头,一边劝慰我要善待消化系统,不可暴饮暴食。我摸着瘪的我都不认识的肚子默默点了点头。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碗汤下去,估计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谁闲着没事喝孟婆汤玩啊!这祖宗貌似有些不靠谱啊。难道这血河丹还有帮助恢复记忆的功能,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跟着祖宗蹲在奈何水边,抽着香烛烟,祖宗沉声说:“闹也闹够了,说说正事吧! 地府是掌管万物生灵生命的地方。凡天地万物,死后其灵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阴界,被牛头马面分辨善恶,其在阳间的一切善恶都要在此了结。这是自然规律,不可逆不可变。” 其实地府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恐惧,和阳间一般,有恶有善,扬善惩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听着祖宗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俯仰无愧,这里处处是风景啊!”祖宗很是平静的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有些人比鬼还恐怖,有些鬼比人还善良,有善就有恶,因果循环,都是逃不脱的注定。你看,就算这阴界就有和蔼如我,温柔如孟婆,诚实如无常的人,善良如牛头马面,就是这个道理。”听闻祖宗的话,我差点把睡前喝下的银耳莲子汤整碗吐出,这摆明是在胡诌的节奏啊。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别人笑我太粗狂,我笑他人不善良,你别看我长的这么帅气,其实我是内心更加善良,内心很温柔的。对于恶人只能以恶制恶,慈眉善目的谁会听!所以,我偶尔也会看起来不那么帅,对吧!”这番话,确实让我对这个祖宗有了更新的认识,眼前的这位明显和阳间的报道不符啊!现在的新闻原本是一被宣传之后起码都达到了十。 我心里暗暗背起了乘法口诀,算算眼前的这位祖宗的辈数,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太老,以至于老的有些秀逗或者神志不清!谁知这时候我竟然混乱的连十二生肖都背不全了,实在是太烧脑了! “孩子,不用算了,我都算不清我是你多少辈祖宗,你就直接叫我祖宗就行了!”看来祖宗的读魂术是长期不关机的,说话完全是为了过嘴瘾的!有这么一位祖宗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我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黄泉打起了水漂,谁知那石块竟然一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径直咕咚一声沉入水底下!祖宗看见后欲要伸手拦住我,结果没拦住,这石块在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后,扑通一声便沉了下去。 我看见祖宗的脸顿时黑线缠绕,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难道向奈何水丢石子要罚款不成?还是祖宗嫉妒孟婆瞅着我的眼神?我琢磨着自己应该为哪件事情道歉。 就在我犹豫诧异的时候,奈何水中想起一声尖锐的类似狗在咆哮的动静,接着窜起一道血红水柱卷着肉块毛发和不知名的器官而起,带起一片猩红的水雾,随着祖宗的一声“坏了,你小子点果然背!”的评价。 我赫然看见一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周身长刺林立,长有翅膀的怪物从水柱中跃起,嘴边叼着半拉人头向着我扑过来。 更恐怖的是,这东西锯齿一般的口中叼着的半块人头,好像还在嚎哭求饶一般,这东西在狂奔的过程中,不时的咀嚼着,好像嚼着口香糖的饿死鬼似的,吓的我连连后退。 随着这怪物的奔跑,嘴巴不时的落下肉屑毛发的玩意,这血腥的场面简直比血蛟吞鬼还恐怖,我顿时就傻眼了。 随着这东西的上岸,我看见这怪物的两个眼珠子像是两个幽绿色灯泡一般,呲牙咧嘴的向我而来,头顶有一个类似独角的大肉包,不对,那肉包好像是肿起来的,我顿时明白了定然是我刚才丢出的石块完成的作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 看着这彪悍的怪物,我赶紧退后一步,站在祖宗身后,摆出一副事不关己,丢石子完全没看到,不是我的造型。 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整理发型,从青铜盒子里掏出一只香“烟”放在嘴里,那动作简直太有范了,接着又从屁兜口袋里拽出一张写着一千万的冥币,放在鼻子两侧,使劲一嗅,这冥币便着了起来。祖宗霸气十分的脸在冥币燃烧的火光中点燃了口中的烟,伟岸的像是一座山峰,让我有十分浓重的安全感,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看着祖宗潇洒的点燃口中的“香”烟,眯着眼睛,挥着手里的判官笔,对着扑面而来的那只怪物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语言以极快的速度说着什么,这怪物的动作顿时便缓慢了下来,刚才还彪悍的像只下山虎一般,此刻便温柔的像是一条家犬了。一扭一扭的爬到祖宗脚边,用身体将祖宗的靴子蹭的黑亮黑亮的,祖宗再那怪物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吐出嘴里的烟,这怪物临空接住,叼着回头瞪了我一眼才悻悻然离开。 这架势,离远了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养的巨狗一般。不过那暴露出的尖锐牙齿,咬碎的半块人头,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善茬。 我躲在祖宗身后,看着这东西回到奈何后,我才尴尬的笑了笑,此刻早已没有了暴打李小刚的英雄气魄。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看祖宗认真的语气,我怯怯的摇了摇头。 祖宗看着不断冒着血泡的奈何水说,“这是血河穷奇,上古留下的玩意,暴戾成性,与黄泉梼杌、奈何血蛟、幽冥蠼螋并称奈何四毒。而这四毒里,最狡猾阴险、暴戾成性的就是这血河穷奇”!。 就在我鸡皮疙瘩前赴后继爆炸的时候,空间里想起了一阵《忏魂曲》的阴乐,这调调应该是*段落截取。我估摸着这应该是岗前提醒,牛头马面和孟婆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祖宗递给我一根香烟,我们蹲在奈何水边抽边聊。 听着“奈何四毒”这陌生的名号,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咱们地府的组合还真不少,我知道棒子国没事爱整个组合啥的,没想到咱地府也受影响?这组合好像也不少!”祖宗这一会十大阴帅,黑白使者、两大鬼卒、奈何四毒的,几乎将我绕晕菜了。 祖宗吐出一个眼圈,义愤填膺的说“棒子不要脸,在棒子还在茹毛饮血的年度,咱们华夏就出了广东十虎、九大龙子,扬州八怪、七君子、六六大顺、五朵金花、四大天王、三羊开泰、黑白二使啥的,数都数不过来,这群棒子不要逼脸,前端时间竟然说我四大判官都是棒子国的,让地府监察部门查了我好几年,严重影响我评职称,麻痹的想想都气不过!” 听着祖宗的话,想想这崔家点背还真是阴阳通吃,人鬼不禁啊,不过还确实如此,棒子国改国籍的能力确实是有目共睹的牛掰。 “祖宗,这奈何四毒究竟是啥玩意儿啊?看刚才那只穷奇好像很生猛的样子,嚼人头敢情就跟口香糖一样。”想起刚刚的一幕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这奈何四毒,隶属禽兽阴差,归阴兽养殖部门管理,相当于人间的警犬的职位,都是噬鬼如命的禽兽,主要负责常驻血河池,折磨生前行恶,死后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的恶鬼,你也知道了,这血河池是直通奈何的拘留所,在丢进奈何水中等待宣判入地狱时间里,这报应便已经开始了,这四毒负责上点开胃菜,让恶鬼在入地狱前好有个心里准备,提前适应一下报应不爽的节奏!” 看来这当个坏人的代价果然巨大。 “这四毒折磨恶鬼的过程可以免费点播,凡是善鬼投胎进入轮回前,都能够现场点击观看,坚定下一生继续从善之初心,算是精神上的鼓励。” 这地府为鬼民想的还真是周到,出去基础设施差那么一丢丢,服务确实任性化。 我当机立断,立刻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只当好人!”。 “不过,祖宗,这开胃菜也挺带劲的啊!”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差远啦,这些都是十八层地狱玩剩下的,就这强度,也就是最温柔的惩罚吧,凡下地狱之人,不论被修理成什么样,都能够恢复,然后继续被修理,体会无法想像的酷刑,暗无天日,无边无际,反复死,不断死,持续死,就是死不了,酷刑时间长了还能忍受,无聊了再换几种,关键是看不到希望,绝望所带来的恐惧,那才刺激带劲!” 听着,我便浑身一抖,无法想象的痛苦,连死都不如。算一算,人间行恶,少则几秒,最多享受几年,可这死后下到地府,各种酷刑轮上,反复折磨的节奏,完全不值得啊!这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啊! 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点了点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世人都知血河苦,这血河直通奈何水,这痛苦之源便是这奈何四毒。那手段之残忍,纵然我身为阴司判官,司级干部看了都扛不住,想想都恶心,简直令鬼发指。在这些禽兽眼中,这鬼就跟馒头咸菜窝头大饼一般。” 我想起刚才那半拉脑袋被啃成像沙粒一般的肉屑时我就恶心,我问祖宗:“这奈何四毒的折磨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应该算是拘留所的设置,可我看刚才那穷奇口里的半拉人头都被啃成粉末了,还怎么宣判入狱啊?” 我看着祖宗哈哈大笑的说,“死,在阳间是最恐惧的事;可在阴间却是最幸福的事!地狱无死,只有魂飞魄散,只要魂在,折磨成灰都能再捏起来。所以魂飞魄散是地狱之鬼最大的梦想。” 看我好奇的样子,祖宗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多少恶鬼最大的梦想就是魂飞魄散吗?你刚才看到的那半块脑袋,明天便又恢复成被啃食前的样子了。再一次经受死亡的过程,对于死亡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结果,而是死的过程,一点点的看着身体被蚕食,一点点的感知死亡的恐惧,那才是最重的刑罚。”听完祖宗的话,我感觉身体上的鸡皮疙瘩蹭蹭的往外冒,咔咔的接着爆。 “那被判定为恶鬼的鬼要在奈何水中待多久?”祖宗说:“一个月法定工作日吧,点正了可能多待几天,点背的话估计一天不到,按照断定的罪行等级下对口的地狱,经受死亡的主菜!”听着祖宗的科普,真是眼界大开,良心顿善。 “这奈何穷奇的牙齿你看见没有?”祖宗很奇怪的问了我一句。 我摸着额头的包,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有点小紧张,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是很尖锐的龅牙吧。”我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画面,可那焦点全在半拉人头上面。 “那穷奇的每一只牙齿上面都有数亿个小齿钩,被称作“奈何旋风啃”,连一微秒钟都不到的时间,便能够将一只完整的鬼瞬间啃成骨架。被啃完的鬼屑像是沙子一般大小,也叫做“鬼砂”!就是那个玩意儿。”祖宗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奈何水边那层厚厚的红砂,上好的建筑材料,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祖宗和蔼的看着我说着最残酷的现实:“人间最狠的刑罚也就是凌迟了,这凌迟一般也就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这几类,最狠的也就是当年,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四千七百刀,这已经算是极致了,可跟这旋风啃相比,简直就是最温柔的抚摸了。” “现在的恶鬼相比较几千年前算是幸福多了,想当年这奈何穷奇刚来的时候更生猛,为了表现评职称,连骨头都啃成粉末了,后来因为得了胆结石,这才只啃肉,不食骨了。”祖宗的话,让我身上的汗毛根根耸立,几乎变成一只刺猬。 “在这地府,鬼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多容易,周而复始的经历最变态的死亡过程才是最痛苦的。这凡是被丢进奈何水中的恶鬼,一天二十四个小四,每六个小时经历一次奈何四毒的折磨,基本就是痛苦的死4回的节奏,持续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纵然是李小刚那样的傻缺都不牛逼了!” 看祖宗的表情,便知道这痛苦程度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还好我在阳间没做过什么龌龊事情,小刚珍重……。对于第一次干架打败的对手,总有些莫名的情愫挥之不去。 “其他三毒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好一点?”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照祖宗的话说,貌似我也会成为合同制阴差,所以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地府的情况总归是有好处的。 “这血河穷奇之外的奈何三毒也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狠角色,其它三毒中,黄泉梼杌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战术基本就是群殴!就像人间的狼一般。 幽冥蠼螋是数量最多的,特别之处就在于跟血河穷奇是反方向的,血河穷奇是从外向内,用碎肉机一般的牙齿剃肉,而而幽冥蠼螋则是自内而外,先从鬼的鼻子耳朵嘴巴肚脐眼菊花等地,钻进体内开个派对,这派对的食材就是鬼体内的器官,幽冥蠼螋是直接进入鬼识当中,一点一点的蚕食鬼的念头,从心理防线开始摧毁,一寸一寸的感受死亡的恐惧。最后将心肝脾肺肾蚕食一空之后,再开膛破肚而出,被这些家伙糟蹋过的,基本就剩下一张皮了。 而这奈何血蛟则可爱多了,则是直接一口闷进肚子里,也不咬,但是这玩意的肚子里装可是一肚子鬼火,那被吞进去基本就是活着感受火化的全过程的意思了。”听完祖宗的话,我赶紧向后挪了挪,这看似一锅猩红肉汤的奈何水中,竟然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麻痹的万一不小心跌进去,那就算倒了血霉了。 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若想地府不受苦,人间莫做损德事啊! “凡是人间恶人,入地府审判之前便会先过奈何,经过善恶鉴定之后,若生前行善则喝下孟婆汤,忘尽前生事,转世投胎,若是坏人则会被牛头马面踹下血河池,直通奈何水中,经受这四毒的撕咬蚕食,循环受刑。”听着祖宗的话,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刚想拦住你结果没拦住,这血河穷奇,智商是四毒中最高的,寻常鬼差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据说它们的背景比较硬,好像和地府的某位领导有关系,而且在黄泉中修行都有万年了吧,这次要不是我在场,估计你后果会非常惨,这些东西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年有个刚死的小鬼,失足掉到了这奈何之中,被这穷奇抓到,啃食了小鸟鸟,投胎出生时明明是男儿身,却没有小鸟鸟,最后进宫当了太监。 听祖宗这么一说,吓的我满头大汗。双手不自禁的放在胸前,然后慢慢下移。心里惧怕不已,还好咱地府有人,不然就衰大发了。 但此刻有祖宗在场,我倒是胆向肾边生,有了底气。料想那血河穷奇不能把我怎样。此刻再看看祖宗,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最初的恐惧早已被遗忘在九霄云外了,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如海啸奔腾一般的安全感将我包裹。 此后,祖宗又陆陆续续的跟我讲了很多阴间的奇闻异事,诸如孟婆年轻时候对他春心暗许,阎王的穿衣品味之流,真真假假的我权当作故事来听,倒也津津有味,十分乐趣。说到兴起的时候,祖宗的一个提议让我满头大汗:“来这地府一趟也不容易,反正来都来了,人间不是都喜欢刺激,鬼屋鬼房啥的简直弱爆了,我带你来个十八层地狱一日游怎样,保准你从头嗨到尾。 我赶紧起身推辞,地狱一日游已经够刺激了,这十八层地狱游还是给那些想去的人吧。即便是想一想那场景我的鸡皮疙瘩都肿起来了,谁没事会想到地狱里旅游啊! “其实吧,这奈何四毒虽然生猛,但在地府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禽兽,跟饕餮,烛龙、夔牛、水麒麟、白泽、毕方、獬豸、犼、应龙、陆吾、肥遗这些地狱里的禽兽霸主相较,这奈何四毒充其量只能算是家禽而并非猛兽了!那些才是纯天然、无污染、绝壁暴戾的猛货。”从祖宗口中爆出的这一串玩意,我完全没有概念,配不出画面。 祖宗接着说“血河池是地府常年的文明标兵单位,暴力辛苦程度只算二线,这地府最恐怖之处便是这十八重地狱,那才是恶鬼的梦靥,恐怖的乐园,阴魂的屠宰场!” 想到这里,我问道“祖宗,这十八层地狱真的是十八层吗?有电梯没有?” 祖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傻小子,十八层地狱应该是十八重!是不分层次的,而是按区域大小来形容的,像是一个科技园区,每一重都是完全不同的项目,只不过世人误解而已。因为地狱死亡无限不间断循环,所以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世人糊涂,一世行恶,永生偿还!”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句名言:出来混总要还的!死亡不是解脱,而是真正的开始。 “算了不说这么感性的话题了,咱们还是说些性感的话题吧。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参观一下十八重地狱。说的再逼真也不如看到摸到的感受”听见祖宗的话,我赶紧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谁没事参观地狱,有毛病啊! 边说着话,祖宗对着奈何水中凌空一抓,一朵莲蓬大小的彼岸花便出现在祖宗手中,看向祖宗的手里,我才发现这彼岸花花蕊中有着像是落花生一般的猩红色小果子,而这花枝末端则是一根被染成血红色的人骨。花骨? 祖宗信手扯下花蕊处的红色小果之后,将花盘与花骨又丢回河水中,没想到竟然又恢复成原状,像是从未被摘下过一般,想来这彼岸花的生长能力还真的不错。 祖宗将小红果放在我手上说吃吧就当零食,补肾健脾,我接过祖宗再次递过来的满是香烛味的“香”烟就着小红果吃的津津有味,还别说这小红果看起来像是水果,可吃起来尽然满是肉干一般的口感,香烛烟配小红果,赏着地府的风景,看着满眼的鬼民,优越感油然而生。 “崔铭,说笑归说笑,是我这个祖宗不称职,对不起你,对不住咱们崔家!一时冲动,一直惩罚,世人都说忠孝难两全。对崔家万魂咒,我身为掌管阴司的判官,却护不了家人周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祖宗忧心忡忡的样子还真是悲怆。 难得的严肃让我顿时心不由己的揣摩着祖宗这大悲转大喜的演技是如何磨练的,说来就来,直接上脸的演绎,这功夫纵然是那些大牌影帝影后也难以模仿,无法复制。 我是该感动哪?感动哪?还是感动哪? 就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祖宗看着我说,这“尸果的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问道“尸果?”祖宗点了点头:“就是被牛头马面丢进水中的坏蛋骸骨化作的果实,人间好像叫肉瘤子啥的!”听到祖宗的话,这次我真的没憋住,又吐了一地苦水,有种大肠都溜达到嗓子眼的恶心感,这胃口可真是造了老罪,一点收获没有,光付出了。 还别说,这呕吐还真是让人冷静,思来想去,无论如何是回不了头了。 我豪气干云的说“祖宗,解咒这件事,我定然要做,不论任何代价,生死无憾,这地府之行,所见所闻,可以说我已经被吓的生理反映都延迟了,大姨夫都缩回去了!照着这节奏估计肚子里啥玩意儿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个大心脏了。胆若在,梦就在!” 我说的是实话,最近发生的一场场一幕幕,任何一个片段回想起来放在以前我早就昏迷不醒,四肢瘫痪,大小便失禁了。“ 我看着眼前的祖宗继续抒情:“崔铭,你是不知道呀,想起来全是泪呀。你以为我无所谓?不难受?我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呀,真的汉子呀!”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还有肾,崔铭,咱老崔家不容易啊!”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烛,看来祖宗的烟瘾也不差啊,那喷烟的鼻孔像是两个小火山爆发一般。我看的太投入,结果被刚刚吸进肺里的“香”烟呛的眼泪鼻涕齐出,我看祖宗诧异的眼神,肯定认为我是被他的话给感染了,所以才鼻涕眼泪满面,表情似乎很是得意的样子,让我再三秒钟的思考之后做出了不解释的决定。 这个我承认,若祖宗这造型说自己是女子,那阴阳两界的妇联都不会放过她的。 祖宗站起身说:“想我崔珏一生光明磊落,却难逃万魂羁绊,面对鬼海妖山,我临危不乱,既然你胆量肿大,信心爆棚,那就让我们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一股悠然而生的豪迈感占据了我的心房,我摸着一头的大包,说中。 “李淳风说要解万魂诅咒,先点墨色玄武,我琢磨着,不就是生火吗?我对着《推背图》日夜研究、不眠不休、发型不梳、鼻毛不减,你知道这是何用意吗?孩子,你祖宗我这不是在装逼,而是在蓄毛名志啊!” 我看着祖宗爆炸状的发型,根根凸显个性的鼻毛,张牙舞爪的胡须,我承认了祖宗其实也不容易。 祖宗自嘲的笑着,“为了点燃墨色玄武,我用尽了阴阳界内的各种火,煤气、炸药、电炉、雷击火、地府幽火、岩浆火、甚至我连自己上火时候的胃火都用了,麻痹的就是没有效果我,我愣是把自己肤色熏成了这个颜色,就是点不着这墨色玄武啊!” 祖宗情到深处,擦了一把眼泪,醒了两把鼻涕,然后随手抹在了官服上。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祖宗这炭色肌肤竟然是这样来的,绝壁是秘闻节奏。 “崔铭,要说我这堂堂一判官,这推理演算的活还真干不了,现在我提起《推背图》就精神衰弱,几乎走火入魔,比如说我看了一百多年的星象,到现在都没找到北斗星在哪里,都说是个勺子样式的,我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要说像勺子,我看哪勺子多了去了。” 听着祖宗的话,想象着这两米大汗,对着星星仰望的画面,那么浪漫。 而这个时候的我则完全没有进入祖宗的跳跃式节奏和频道,一种沉浸在祖宗刚刚营造的浪漫氛围中无法自拔,文科生的浪漫情结,瞬间爆发,将我淹没。 “在地府,我是领导,可你想想啊,这是地府不是天堂啊,空气质量差,工资福利低,纵然我英俊无二,可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完全没人样的玩意儿,我是一个爷们,一个汉子啊,每天面对着这些东西,纵然是想要潜规则都寻不到一个下手的货啊,几千年没有见过美女了,你看这地府,是谁的雄性荷尔蒙在飞?” 听到这里,想想祖宗确实也挺难,鬼前要装逼,鬼后常哭泣,高富帅的寂寞冷别人看来不可理喻,可谁知道一个正值壮年的猛男装逼背后的忧伤,怪不得祖宗能看着孟婆吹口哨啊,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啊。 这基本属于看到不是男人就行的地步了!哦不,鬼之常情啊!对了,我从自己天马星空的跑偏想法里醒过来是因为祖宗的一个喷嚏导致我头发再次点燃的烧焦味中醒来的。我一边自己拍打着自己头顶的火一边舞蹈着,造型不用想象都知道叼丝的不堪一击了。 眼看着这头顶的火有越演愈烈的趋势,还是祖宗靠谱,伸出手掌啐了一口,就要我盖在我头顶的火苗之上,看着那一滩类似岩浆一般的玩意,我顿时就软了,拒绝了祖宗的好意,以一个倒立的姿势在黄泉路上摩擦灭火,摩擦、摩擦在黄泉的道路上摩擦。 “没关系,等你返回阳间的时候,头发跟以前一样,没事的。”听着祖宗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一想我这帅气的面容若是配上因为灼烧而出现的地中海发型就腿肚子抽筋,我是一个爱脸胜过爱惜生命的勇者! 再祖宗的提醒暗示之下,我耳边回响起了刚才祖宗说的“推背图”三个字,虽然以前听祖宗提及过这东西,但还真不知推背图是什么玩意儿! 《推背图》我怎么听都感觉不是天书而是桑拿、推拿界的传世之宝,可我对按摩行业真没兴趣啊!于是,我只能无奈的了摇了摇头。“你小子不是学历史的吗?怎么《推背图》这种历史巨作都没有听说过?是老师没教,还是你没学啊!这算是起码常识好不好!” 看着祖宗震撼的表情,我十分心惊,生怕这家伙又喷出点火啥的,便低声呢喃着说:“祖宗其实我是学中文的!我会朗诵还会写诗!偶尔发呆忧郁,尤其擅长写情书。”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祖宗一听这话,顿时眉毛都跃动起来,那些动耳朵的所谓绝技在祖宗面前简直弱爆了。“再说一遍?学什么?中文?那不是老外学的吗?你本就是堂堂华夏之人,每天说的都是中文你还学个毛啊?我还以为咱家总算出了个渊博的人啊,原来你就是学中文,刚识字啊!这么多年就是学认字呀?家门不幸啊……” 祖宗的一番话真是令我爆汗,在我简单的介绍了我所学的专业后,祖宗还是非常鄙视我所学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应聘时候,秘书跟我说等消息时鄙夷的眼神。 最终,祖宗的疑虑在我全本背诵完三字经后彻底打消,直夸我文思如泉涌,才情如屁滚,有点知识,不算文盲后方才罢休! 祖宗对我专业的鄙视,又一次因为所学专业而自卑起来,很自然的让我想起我求职时候处处受制的艰难岁月,被现实揍的直不起腰。这几年前还是非常热门的专业,如今冷的像个笑话,不折不扣的冷笑话。 这中文隶属管理专业,却被我一直在被管理中实践,而管理我的人都是那年老师最鄙视的差生。 正在我自卑的时候,我看见有一队四人小队从我跟祖宗身边经过,夸夸的踢着正步,明显练过的样子。看这造型统一的着装应该是阴卒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没个人样,手里各自拎着一根哭丧棒一样的玩意儿,身形倒是跟我差不多,不过这脑袋就怪异了鹿头、羊头、兔头、狗头,走在最前的便是那狗头鬼卒,貌似是个小鬼官。 经过这一些列惊吓,对这些玩意儿我已有了抗体,看着这狗头鬼卒走到我们面前,对着祖宗敬礼倒是吓了我一跳,地府这动物调教的确实有一套。 我看着那鬼卒的狗眼,心想自己的高度如何,会不会是狗眼看人低啊?我恨不得直接报出身高183。 这狗头鬼卒的声音十分嘶哑,好像嗓子眼失过火一般,读魂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崔大人,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发现奈何桥前不远的地方,地上有个大坑,不知道大人可曾看到何人所为?”读到这里,我瞬间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内心忐忑,心道:难不成这些就是祖宗说道的地府城管? “就是就是,看见那大坑,我们狗头小队长都气哭了!”旁边一个兔头的家伙献媚。 祖宗呲牙咧嘴,胡子一抖一抖,盯着那鬼卒满脸凶相,“你问我?难道我堂堂司级判官是给你护路的不成?用不用我判官负的鬼捕帮你抓鬼?” 我心里暗爽不已,这才是四大判官之首该有的节奏,这官威,这气势,我瞬间脸不红心不跳,双手放在叉腰肌上,颠着脚,十分嚣张。 这鬼卒看到祖宗心情不佳,赶紧道歉,“汪..小的冒犯崔大人了…汪,小的哪里有那胆子…就是适逢看到大人的帅气背影……汪…所以过来拜会大人…汪…顺便咨询一下!” 想来这鬼也是欺软怕硬,祖宗斜视这这狗头小队道“你们城管罗刹见到鬼民嚣张也就算了,现在越来越不知道礼数了。哼!看来今年的鬼代会我的议题要从你们身上找了!” 这一声哼之下,四头城管鬼卒齐刷刷的跪下,磕头如捣蒜。 “都起来吧,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倒是知道,刚才有个叫李小刚的鬼民,嚣张跋扈,那坑便是他挖的,要不是我家后人崔铭,估计那奈何桥都给这小子拆了也说不准,李小刚现在被拘留在血河池内。”看来祖宗也是个记仇的人。 我听到祖宗这样说,顿时开始同情起来那李小刚了,看着这眼前四头畜生断然不是什么善良角色,想必这兽性大发,禽兽不如的酷刑是免不了了,按照李小刚的风格,没事再炫个富,晒个爹的,牛掰一把,想来后果必然非常之惨。唉,不过想想这李小刚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对着奈何水默默鞠了一躬,轻叨一声珍重。 那狗头鬼卒一边磕头一边说,“汪汪…多谢…汪…崔大人,汪汪…我们兄弟…汪…一会就到血河池…汪汪…找那小子…汪…算账,刚修的路搞成这样……”接着我满耳朵都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四只畜生摩拳擦掌,如同出笼野兽一般。想必那李小刚算是栽了,纵然他爹是李大刚或者李老刚也无济于事。 想这李小刚身为富二代,就是脑子残了点,行事嚣张点,总归不至于这个下场,看来这小子刚才侮辱我祖宗相貌的话,此刻祖宗都没有忘记,深深扎根内心,真是话多坏事,言多必失! 祖宗看着眼前跪着的四个鬼卒:“还不快滚,跪这干嘛,给老子上坟啊,败兴玩意儿!” 那四个鬼卒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一溜烟儿跑了个干净,连根毛都没留下。 “祖宗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我好奇于祖宗此刻的臭脸。 “这些罗刹城管隶属于鬼王管辖,刚才那个狗头仗着和鬼王有点亲戚关系,当上了一个小队长,嚣张跋扈,成天起来欺负一般阴差和鬼民,还记得上次牛头马面说的那个驴嘴吗?看着驴嘴被降职,这群混蛋玩意儿成天起来让驴嘴拖货磨面,上次看见驴嘴都累成狗了!” 听祖宗一说,我也恨恨的说,我最恨这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了,还阳之后,我就每天吃这四个畜生的同类,吃到它们断子绝孙。 祖宗嗔目结舌的看着我:“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崔铭,还是你小子狠!” 对祖宗的夸奖我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脸都红害羞了。 好好的聊天兴致,都让这群腌臜泼才给坏了。 祖宗两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我说:“崔铭啊,我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摆龙门阵了,每天对着阴差死鬼读魂,都快忘记这嘴原本是为了说话而不是吃饭使的,说说话,这舌头忒儿舒服了,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过了把瘾。说了这么久,口都渴了。”听到祖宗这么说,我正要点头表示口干舌燥。 我发现祖宗在向奈何桥边的孟婆瞟,我瞬间明白了祖宗的意思,赶紧摇头说,完全不渴,满嘴的口水都快涌出来了,为了印证我此刻水分充足,很努力的啐出一大口口水,这水分的流失,着实让我非常心疼,自打身在地府没喝一滴水,未吃一粒米啊,加上这阴风阵阵,实在是饥寒交迫。 结果祖宗完全不顾我的演技,对着老大远的孟婆暗送秋波,那一声荡气回肠,百转千回的“阿孟”,差点让我一个踉跄倒地,感觉周身酥麻,像是摸在了插销上过电一般。 孟婆一回头,指着胸前的那个牌子,呈现出一个“讨厌,你坏,死相”的表情,我终于撑不住,摔倒在地。这打情骂俏的节奏,纵然我是见鬼市面的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祖宗头不转向,忙中偷闲的说:“这解咒之路是体力加脑力的活,而且体力更加重要,回到阳间好好补补,钙铁锌啥的整个全套,这身子骨看起来还行,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我内心叹息一声,完全无意解释。 随即,我看到这风情万种的老妪孟婆,竟然端着两碗汤向我们示意,片刻就来,这身段,这风采,祖宗看着眼神都直了,真是怀疑祖宗刚才跟我说的年轻时候孟婆对他芳心暗许,明白是他对人家老不正经嘛。 要说这汤实在是香,要说这名始终是怕。 孟婆的名气,世人几个不知,凡间几人不晓啊,《玉历至宝钞?玉历之缘起》详载其事:孟婆,生于前汉,幼读儒书,壮诵佛经。凡有过去之事不思,未来之事不想,在世唯劝人戒杀吃素,年至81岁考入地府公务员。 我要是接过孟婆这一碗汤一口闷下去,断然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进入地府之后,我的智商被惊吓的死了大半,但残存的这些也不会让我干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隔着大老远,我的鼻子便被这汤的香气征服了,那真是闻一闻精神百倍,嗅一嗅汤香扑鼻啊,我完全不顾喉咙和胃的渴求,打定主意就是不喝,爱咋咋地。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孟婆风情万种的翘着兰花指,挪着t形步,婀娜着就飘了过来。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祖宗看的滚滚口水狂流,怎么看都不是渴而是饥渴。 这就是孟婆的优势啊,男多女少自然非常受欢迎。 祖宗摸了一把孟婆的老手,然后笑呵呵的接过来两碗汤水,我想着这地府的水果都是尸体上长出的,这汤还指不定是什么玩意熬出来的,打死都不能喝。纵然此刻我因为呕吐过多,饥渴难耐,但理性和生理的博弈明显还有优势。 生理感受相较于生命而言,很明显是生命比较重要,纵然我文科数学不好,但这点账目总归还是可以算清楚的。 孟婆笑着看了看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兰花指指了指胸口的牌子,莞尔一笑,飘然而去, 继续到奈何桥旁进入工作状态。对了,孟婆胸前的牌子上写着的是:“工作时间请勿与工作人员交谈”监督电话我倒是没看清楚,好像有许多4的样子,总之密密麻麻的一长串。 看着孟婆,祖宗掏出自己的苹果梨20对着孟婆微笑着摇摆,看这架势应该是电联的意思。 祖宗刺溜刺溜的吸着汤水,一边砸吧着嘴里的汤,哼呀哈呀的看起来爽的不行,一副被摸到了g点的*形态。 看着手捧孟婆汤激动不已的祖宗不住的念叨着:“汤可是咱悠悠华夏的历史积淀啊,一碗汤水之中蕴涵着的博大精深的饮食文化历史,汤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8000年我喝的不是味道,不是寂寞,而是历史文化啊!”喝完汤祖宗都感慨如斯,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硬汉。 “我就好这一口,喝了多少年了,就是喝不厌。这小孟的手艺放眼三界之内都无人可与其左右,你知道为啥那些鬼在喝下孟婆汤前,哭天喊地,眼泪鼻涕齐发的吗?告诉你吧,那是因为这汤水实在是太美味了,一生只能喝一次而不可多得,遗憾所致啊!” 祖宗的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周身滋滋作响,明显是熟透的节奏,眼瞅着就糊锅了。 看着祖宗的表情是在引诱示意我也尝尝,好像我会占了极大的便宜一般。那眼神简直媚到无以复加。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那些戳在孟婆汤前哭的死去活来的鬼民鬼泣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看来拿下胃口不仅能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连鬼心都轻易搞定。 看着这碗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纵然我此刻也如嗓子眼着火一般,但抱着死都不喝的决心,作为一名文科生,饮鸩止渴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于是我转移注意力,望着祖宗的嘴角,来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激励。 看我无意这孟婆汤,祖宗一把端过我的那一碗,一边倒一边继续砸吧着嘴,细细的品着,一副老饕的模样,想必也是个资深吃货,一边吃还一边传授着经验,“这孟婆汤要趁着热的时候喝,顺着碗边刺溜的吸,感受汤汁在你的舌头尖调皮的游戏,亲吻你的味蕾,脱下你的舌苔,赤光的进入你的胃中,真是忒儿幸福了,你既然不渴就别浪费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竟然有人喝孟婆汤喝成这副德行,还能品出如此风骚的见解,想必祖宗一定是因为长期暴饮孟婆汤,导致记忆力和智力明显不济。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捧着汤碗,满头大汗的祖宗,呻吟不已的祖宗。 想想这坊间对于这碗汤水的描述,我下意识的躲开了一点,生怕祖宗迅猛的动作,溅起几滴孟婆汤滴落在我身上留下啥后遗症,正是躲之犹不及,何况主动喝,我相信我此刻的智商提供的参考意见。 直到祖宗将两碗孟婆汤牛饮到汤渣都不剩一丝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打着饱嗝跟我说话,每一次打嗝都伴着一股火星子,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像是喝完两碗汽油一样。 更牛掰的是,随着祖宗喝下最后一滴孟婆汤那汤碗便消失不见了,难道是一次性的?这设计简直是天才啊,完全是无污染高效率的节奏。 祖宗好像又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对着我说“孩子读心术在人间不到情非得已,尽量别用,怎么说也是窥探*!”, 我正要点头,祖宗有补了一句,“若是美女小老妹儿倒是可以例外!” 这是在引诱成年人犯罪的节奏吗?就算是,可那读心术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有毛用啊,展示双眼的幽幽绿光,吸引美女点暂主动投怀送抱?完全不可能嘛! “读魂的时候要有些眼色,这功夫能窥破鬼识,如是冤鬼厉鬼可窥看到这冤和暴的原因,但是若是遇到不需噬冥捕手就可碰触的鬼,那你啥也别整,赶紧跑,那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面对的,这人间36厉鬼,各个都是狠货。什么食吐鬼、针咽恶鬼、伺便鬼的,随便一只,你就小命不保,降妖捉鬼尽力而为就行,你的主要任务是万魂诅咒!”祖宗一本正经的样子,看来此刻说的必然对我今后的路有用,我于是我全神贯注的听着。 看来这理论的学习没有实践还真是不行!我抱着凡是见鬼必跑的理念,定然是问题不大的。很明显失败时候肯定会被暴揍甚至小命难保,我的信仰就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这是我闯荡社会好几年最有用的经验总结。 祖宗沉思了片刻,道“再有就是噬冥捕手使唤的时候,要避免水和潮湿空气与环境的影响,恶业害身譬如火,这业火也叫烧地狱罪人之火,最怕阳间最清澈无瑕之水,还有就是记得每次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撸啊管,撸起袖管,防火措施一定要做到位!火灾猛于鬼啊!” 我点了点头,祖宗这思想教育工作看起来确实还不错。我感觉我的防火意识嗖的就长了一尺多长。 “至于这噬冥捕手的招数你就严格按照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就行,在外遇到泼妇打架一定要围观,认真学习。”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围观这么扑街的事情,简直是叼丝最爱! 想起这噬冥捕手,我就激动的不能自已,刚刚暴揍李小刚简直是我二十七年战斗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战役,在我被暴揍过无数次后我终于将对手ko了。虽然过程略有瑕疵,但一想起来,我就兴奋,恨不得挂个帖子好好释放一下,哪怕记者招待会也行。 祖宗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对着我说:“崔铭,关于《推背图》你知道多少?” 我想了想,回答到:“这东西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这《推背图》开始我还以为是一本推拿按摩的古籍。”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祖宗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忒儿有才的表情。 接着,祖宗说,“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这《推背图》的事情,不过说了这么多的话,我的嘴有些抽筋,我就用读魂术吧,要不,讲完这个,我的嘴就猝死了!” 听闻祖宗的话,我便又摆出了经典斗鸡眼的造型,死死的盯着祖宗的眼睛,接受大规模的讯息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目不转睛的读着祖宗输送进我脑海里的《推背图》介绍,脑中像是在播出一部祖宗亲自解说的纪录片一般:镜头不断的推拉摇移,这《推背图》是华夏神咒所有预言书中最为著名的天书之一,是我的好友李淳风主笔,发表的时候和袁天罡共同署名,其中的预言几乎都得到了事实的验证,因为相当靠谱,所以备受推崇! 这书当年出版的时候那是相当火,老李头光是版税都赚翻了。那年代,写书火呀,你想这书都能赚的个盆满钵溢,我要是写本审魂问鬼的小说,那的赚成什么样子啊!” 听着祖宗十分遗憾的语气,我心想崔家好像挺有钱的吧?何必干那么叼丝的事业。 “说起来这事情我都生气,抢屎都没有抢到热乎的。其实钱咱们崔家不缺,但你想我要是火了,那知名度咔咔的,升个级别,评个职称都有用,省的找枪手划拉论文了不是!”这一刻我终于找到自己经常思维跑偏的根本原因了,完全是遗传于祖宗优秀的基因啊! 祖宗后面这句还真是严重影响画面质量,一句话就把品味拉下来了,后面抬都抬不上去。本来挺干净的画面,让祖宗这通抱怨瞬间让逼格不及格。 也许是读到了我此刻的不满,祖宗尴尬的笑了笑继续道:“《推背图》全书共六十图像,以六十甲子和卦象分别命名,均有谶语,并附有“颂曰”诗四句。”听着祖宗的开言,我一头汗水,满脑袋浆糊,完全读不懂。 但祖宗这不管不顾不停顿的节奏完全忽视我的感受,“《推背图》阐述的含义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观念,二是阐述了由一阴一阳为之道所衍生的男女观念,三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听着祖宗的语气,期间许多的啊呀呃呀哦呀,断断续续的样子,很像是捧着书本照本宣科的味道。 “当然这些都是装逼的话,原理是依靠,仰观天象,俯察地理,以明人事的方法来推演人间兴衰治乱,如同现代人预测日食、月食一样,这理论依据是易经和观星术的结合,千百年来能使用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淳风另一个则是袁天罡,这创始之人便是这李淳风,我的老伙计。这是官方的介绍,说时候我也看不太懂,你且听着。”这时候我听到祖宗咣当一声咽下口水的动静,几乎吓我一跳。 敢情还真是在读说明书啊啊?这读都读不通的节奏,不但不明白,反而更觉得迷糊了。 “《推背图》因为预言的准确,使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心惊,一直被列为*,所以流传在世的都是历代统治者修改过的版本,这一代代下来,现在的版本基本就没啥用了!在流传的过程中又不断被人篡改,将已知的历史改成图谶,加以比附,故其本来面目人间不可考。” 这句话我听懂了,听祖宗的话,我感慨这文物保护工作的力度确实还需要加强啊! 不过,你说这书名起的,若是知道这故事原委还好,倘若不知的,定然以为这是本按摩推拿之类的书,这也太接地气了。 这大神起个名字为毛不能高大上一些啊,诸如什么宝典、什么笔记、什么秘闻之类的,听起来都感觉神秘,若是换个名字,估计这销量还能翻个几番,商业头脑需要培养呀。 你说现在的作者写点啥为毛都喜欢朝着这身体部位上靠,明显的标题党啊!若不是事关家族宿命,否则我定然是要撰文批驳的。 不过想起曾见过这两位高人的简介,各种名头都有,就是没有注意,是不是推拿学家,以这二位地仙的身份,高大上的人物都能够起了个如此叼丝的书名。仔细想想,也许这二人是推拿界的始祖也说不定,这名人多有些孤僻的爱好。 “第一象,甲子乾下乾上,乾卦,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第二象,乙丑,巽下乾上,姤卦,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第三象,丙寅,艮下乾上,遁卦,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第四象,丁卯,坤下乾上,否卦,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好吧,这几句我完全崩溃了,祖宗虽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我着实理解不了。 想我江北大学文科小学霸听到如此酸涩的词句时,完全不懂的节奏,将自己都感伤失控了,再伴着祖宗磕磕巴巴的朗诵,我简直快要出恭了。我的睡意喷薄而来,恍惚间有种回到大学上高数科的感觉,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 我听到祖宗说:“麻痹的这是啥字,算了内容就不说了,说了也不懂,这段掐了,不算数。”如此彪悍的话,顿时唤醒即将沉睡的我! “坊间流传,这《推背图》是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位地仙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十分精准,后来因为亏破天机太多,两位大人物担心生孩子没屁眼便没有继续推下去。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而事情的真实情况则是:这次推演是唐王秘令李淳风辖麟德司和袁天罡辖风鉴司联袂进行的解开万魂诅咒专项行动。”祖宗的语气透着阴间司法干部的肃穆语气。 “盛世贞观,恢宏天下,要说若有可能破解这万魂诅咒之法的只有李淳风与袁天罡这两个地仙了。所以唐王便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必须护佑崔家一脉不可绝户!” 看来这唐王果然是为明君,传闻倒也不需。 “何为地仙?”这鬼仙、神仙我倒是知晓一二,我好奇的问祖宗。 “地仙者,简而言之就是人间的仙,天地之半,神仙之才。算是羽化登神仙的初始化阶段,神仙界的基层干部,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按照时髦的话也叫村官社区干部吧!”祖宗的讲解还真是相当接地气。 思琢祖宗的话,既然是两位地仙在帮忙,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形!难道期间曾发生过什么意外? 我打起精神,继续读着。 “话说,那日秋高气爽,朗朗乾坤。李淳风正在推背演算的时候,袁天罡因为失恋,而醉酒当场,一个踉跄推倒了正在行法的李淳风,导致推演毁灭,神志受损,而无法再继续。因全神贯注的李淳风被这一推导致神念岔气,身心受损,因此嘎然而止,千古憾事。” 一听如此,我不由自主的说“我靠,竟然这么禽兽?” 让我颇为惊讶的是,在我双手护额时,祖宗竟然没有动手,“既然你是靠天罡老儿,我就不弹你了,但是下不为例!”我赶紧点头说好好好。 “俗话说地仙为仙乘中之中乘,有神仙之才,无神仙之分,不悟大道,止于小乘或中乘之法,也只可尽人事而知天命,无法更改命运羁绊。”祖宗的话透着很强烈的无奈之感。 听着祖宗的解说,我算是明白了“倘若这袁天罡醉酒后闷头就睡,那我崔家现在可能早已家大业大,儿孙满堂。袁天罡的无意一推算是把我们崔家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间接犯罪也负刑责啊! 我早已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这本听起来像是推拿巨著的书到底对崔家意味着什么。听到祖宗的解释,我感慨着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实在是命苦不能怨政府,孩傻不能怨父母。 “李淳风是盛唐第一神人,预言宗师,推拿大拿,哦不,推演大拿。想当初,李淳风在推演的时间只是到了唐王返阳,祖宗我给唐王加寿,之后的一卦便是如何处理相关后事,谁知被袁天罡那醉鬼一把推没了,自然便包括如何解开这万魂诅咒。 唉,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既然是天意便是怪那袁天罡也无用了,世仇谈不上,不过我还是不喜欢那家伙!”祖宗说话的神气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很明显的听到他的牙齿因为愤怒而咬的咔咔作响。 “我靠,我早就说咱这崔家点背是主题。怪不得我背运了二十多年啊,这是遗传啊!”我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观点,这衰运程度几乎就相当于买了一张彩票,中了百万大奖,然后在领奖的路上把彩票丢掉一般的概率,想一想心绪堵塞,说一说郁闷非常。 感慨之后,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顺势一抬头看见祖宗黑线的表情,顿时后悔不迭,我的智商绕过了理智让我喷出了那个让我非常后悔的“靠”字。 “靠个毛啊,大学生注意点素质。”于是我正义凌然十分悲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门上惊天动地的一弹所传递的痛感。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谁知,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着右手凌空颤抖的祖宗说,“祖宗这次怎么没有爆栗,这提心吊胆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赶紧的吧,我都准备好了!这结果不恐惧,但这等待的过程却着实难受啊!”我有点主动作死的节奏。 祖宗瞪着着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悲伤的说,“你以为我不想弹你小子啊!实在是你小子脑门上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祖宗不想弹,只因你头已无处,这两下就先欠着吧。” 我一摸,果然如此,额前是许多层峦叠嶂大小不一的包,估计疼到麻木已然没有直觉了。我刚想解释,现在的大学生那口头语是多么强悍。突然想起,那也就是说,既然李淳风因为这推演中断,能力受损,想必今后解咒之路,我定然要看袁天罡的脸色了。 看样子祖宗此刻也显然没有明确的战略部署啊!现在是东风有了,万事都不具备啊! “既然推背图已经推算不出接下来的部分,那我应该怎么解开这万魂诅咒啊?虽然我能认出北斗星,但看不出有啥意思呀!”我郁闷的看着祖宗。 祖宗点了点头,“这册天仪式,所需的四件神器会随着玄武之血的点燃而现世,既然你已点燃玄武之血,这后路便有徐钧指引,不用着急,解开万魂诅咒的过程便是寻获这四件神器的过程,所在之处,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所要做的只是在踏上解咒之路前,做好各种准备。” “册天仪式是什么?”我被祖宗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册天仪式简单些说,便是以炙血玄武之力,借助四件神器,改写封鬼榜,给那些前朝游魂野鬼一个名分,以名利化解怨念,赦免这些原本悄咪咪死去的冤魂幽鬼之罪,使其不再受游魂野鬼之苦,获得名分,成为阴兵鬼将的意思!” 听着祖宗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册天仪式就是大赦亡魂,招安收买的意思。 “虽然袁天罡这货因为喝酒坏了大事,但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有些东西便是注定的,不在人力可控范围,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奇迹和意外的发生。 袁天罡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在羽化登仙之际将自己的地魂留在了人间以待解咒之路所需,而这地魂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身在崔家的徐钧!”听祖宗的意思果然验证了父亲的话,这天罡地魂的徐伯。 看来这“白癜风“果然是那传说中的大人物。 “祖宗,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之好奇,让我抓心挠肺的难受,就是徐伯为什么是这个肤色啊?难道当年的袁天罡还有白人血统不成?”我一口气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祖宗听闻我的话,顿时笑的鼻子嘴巴一起冒火,喷出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想什么那!袁天罡是真二八经的华夏人,别跟棒子们是的,见谁都说是棒子国的,前段时间报纸上还说我都是棒子国的,这不鬼府纪委还专门约谈了我!麻痹的,说起来都是泪! 看着祖宗悲伤逆流的表情,我顿时憋住了笑意,继续听着:“这事情吧说来也好笑,我跟你说了你可以保密啊!我答应袁天罡说要说了生孩子没屁股了!” 我一听生孩子没屁股,我赶紧伸手摸了摸,幸好还是前凸后翘。 看着祖宗还没说就笑的口水火星齐冒的样子,我顿时向后猛退,生怕不小心被烤焦了。等祖宗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才又说道: “这袁天罡本是个有极度洁癖之人,还自诩大唐第一帅,说起这大唐第一帅我都懒得说他,就他那样式跟我比,能比吗?臭不要脸的玩意儿,气死我了!!!这家伙为了装逼,提升逼格,在留下地魂的前几天扯着自己的地魂狠命的洗啊,那真是,咔咔的,夸夸的,知道的是在洗自己的地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刷鞋子哪!对自己确实下的去手,用力很猛!” 听着祖宗的话,那火辣的场面顿时出现在我眼前。“你猜怎么着,这家伙一口气洗了七七四十九天,愣是把黄皮肤洗成了白癜风!而扯的是,为了让自己的地魂看起来正常一点,就扯起地魂放在太阳下暴晒了七七四十九天,麻痹的,简直是禽兽啊,那简直是忒儿惨了啊!” 光是听祖宗说,我都发颤,这玩意也忒他码狠了吧!祖宗伤感了一会后说,“结果这地魂就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暴晒过度,所以不能见光,不论走到何处都要举着一把纸伞,忒儿惨了!” 听到此处,我对现在的徐伯那是十分之同情啊,摊上个这么样式的主,这点背程度几乎可以和我相比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个都有点背的由! 正在我深陷伤感的时候,祖宗大笑着说:“若是那家伙知道自己地魂现在的样子定然气的胡子都歪了。”胡子一颤一颤的明显都歪了,这苦笑间转换的效率简直爆表。 这哭笑的频率把我都逗乐了!就这样我们大笑了几分钟之后,我好奇的说:“祖宗,这徐伯的事情我一直深感好奇,怪不得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原来不是人啊!”这话到此处,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怎么都感觉像是泼妇在骂街的感觉啊。 “不是人”很明显是骂人的节奏,可是我又想不出用什么词来代替,于是渴望祖宗来解释一下。祖宗笑了笑说:“哈哈哈哈不是人,可不是不是人嘛!是人能干出这醉酒推人的事情嘛?”话到此处,祖宗的牙齿又开噼里啪啦的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嘴里咀嚼着干脆面似的! 我脑际中传来祖宗骂骂咧咧撕书的声音顿时让我花容失色。 祖宗这没断句、没标点、没停顿的语气,加之遇到陌生古字随时跳过的朗诵,让我反复崩溃,不得实质,懂了一些,不懂的更多,都是尼玛应试教育惹的祸。 祖宗咬牙切齿的道:“读不下去了,尼玛更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写的鬼都看不懂,完全是在糊弄鬼!”随着一声叹息,可能是气愤过度,用力太猛,伴着浓烟火星子,祖宗剧烈的咳嗽起来,明亮的火焰,滚滚的浓烟,有种突然一起还看流星雨的感觉。 我赶紧双手合十许了一个心愿!保佑父母身体安康,保佑自己万事顺利,保佑周沫幸福快乐……。到祖宗咳嗽停下,火星消失,算算大概许了20多个愿望。 “《推背图》就说到这吧,专业书籍还是留给搞专业的人看吧,你跟我一样知道几根皮毛就行了。还算这袁天罡有点担当,是个带把的主!他要是直接跑求了,我也好借题发挥,百万酷刑来一套,谁知他竟然将地魂留世,我也不好意思下死手了。阎王说的对,就算没有袁天罡还有别的天罡说不准整出啥幺蛾子,这是命数!出来混,始终要还。”祖宗这级别的大员也有无奈与妥协,这就是生活。 无法改变那就适应,不能挽回那就继续。 “宿命积福应,闻经若玉亲。当初我骗鬼救唐王,而今被鬼整下宿命,纵使没有袁天罡之一推,也会有王天罡、李天罡冒出来。”琢磨祖宗的话,确实是这么个理。 “徐钧自打袁天罡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便一直以使者的身份定居崔家,负责将因万魂诅咒而无法知晓自己身份的崔家之人带回崔家的差事,这么多年了,工作还算比较负责,虽无大功但也没小过! 他是袁天罡的地魂所化,不再轮回之内,虽然时常冬眠,偶尔失联,但这本事却不打折扣,淳风技术不复往日,就靠这徐钧当军师了。” 想起那活死人的状态,白纸肌肤,无仁双目,黝黑纸伞,鬼仙身份,我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心道好险,辛亏上次没有对他动手动脚,捏一把,抠一下的,要不这以后的日子可就真心不好过了。 “祖宗,听父亲说,这徐伯是天罡地魂,鬼仙之身!这一鬼一仙,总觉得怪怪的,这鬼仙到底是什么?”难得祖宗心情多云转晴,我赶紧将心中的疑问能解多少算多少。 结束了《推背图》稀里糊涂的读魂讲解,祖宗清了清嗓子眼的炭和柴火开口说道,:“这鬼仙,也叫做鬼灵。《钟吕传道集》说,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这五闲分别是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 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 听着祖宗的文言文,顿时专业优越感油然而生。 见祖宗从鼻孔中掏出食指,将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鼻屎隔空一弹,一团肉乎乎的红色的物体便径直落在奈何之中,发出“次啦”一声!冒出滚滚红色水汽!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徐钧作为位列仙班的天罡地魂,无需鬼修,出现那一刻便是这鬼仙,游离在三界之外,超脱于生死之间,不过因为体质虚弱的缘故所以时常会进入机械昏睡状态,属于玩智力还行,玩体力不求行的角色!也没什么拽的不行的地方!” “关于徐钧的事情我日后再与你详谈吧,你只要记住关于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事情你都听他的就行了!这老小子必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只有天魂地魂合一,这袁天罡修为方能更进一步,所以那老小子也急。 看来祖宗说的释然很明显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必然要站在对袁天罡十分鄙视的角度方能讨得祖宗欢喜,刹那间,我感觉我逝去的智商好像归顺回来不少。 “鄙视归鄙视,但我是个胸怀坦荡的领导,要说实力这袁天罡这老小子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文笔不错,写了《六壬课》、《五行相书》、《称骨歌》等好几本书,家境殷实。 这老小子发明的风鉴确实不凡,光是听风的动静便能断吉凶。捏风、驭风、追风、燃风之术确实不同凡响,看风向知吉凶,感风力断福祸,速度飙起来比风还快。所辖风鉴司更是盛唐实权部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小老妹有小老妹。 但我就见不惯那老小子没事就装逼,没事穿身白色儿的,完全模仿小白谢必安。那品味,那眼光,那身高,那腿长,我都稀的说,气死我了……”祖宗语气强装淡定,可表情十分狰狞,似想要生吞活剥了那袁天罡! 按常识判断,此话应该是在表扬,但我却听不出丁点表扬的意思,一看祖宗这架势,我开始琢磨今后跟徐伯的相处应该以怎样的距离比较合适?究竟是一米还是一米半? 祖宗面相奈何水,仰起标志性四十五度侧脸,貌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一般,沉声说:“这老小子有心计,一肚子坏水,遥想当年,武曌这女娃子还小的时候,这老东西竟然就看出来这女娃子有霸主面相。 因为是女娃子,大伙都觉得这老小子傻缺,投资眼光跑偏,看这老东西没事就买点奶粉送点玩具的讨好,当时我还琢磨着这老家伙不是有啥怪癖吧? 他喜欢的我必然不喜欢才有道理,所以我没事的时候还挤兑那女娃子,他越宠我越凶,这小子阴毒啊,麻痹的谁能想到武曌这女娃子竟然当领导啊! 要是袁天罡早点通知我,我也好表示表示,那再不济也能当个国师不是?入地府的时候,职称也能升个好几级,我在阳世的最后几年,武曌各种小鞋,各种埋汰,各种修理我啊!”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我听的云里雾里,祖宗也不暗示一下就从《推背图》跑到女娃子身上,这跑偏的本事简直就是现象级别!怪不得周沫以前说我是个习惯跑偏的人,总算是找到根了。 “卑鄙、无耻、下流,不过祖宗,武曌是谁啊?”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有点耳熟。 看着祖宗黑线的表情,我立刻开始反省,即便不清楚反省什么,但至少表情相当到位。 “你还是学历史的,有点文化没有啊!武曌就是武媚娘呀,武则天晓不晓得!现在的教育不考试就不学,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劳民伤财干了点啥!” 我喏喏的说,“祖宗,我是学中文的,尤其擅长写情书和小酸文!” “快别说你那扯犊子专业了,没事看个天,发个呆,装个逼,整个词,一点生产力都没有,简直制约社会发展步伐……。”看着祖宗的样子我也不敢辩解,只能垂手低头听着祖宗的数落! 祖宗严肃的数落了我半天之后,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没见过不知道啊,武曌那小老妹儿那是越长越好看,那小脸,那身段,那维度……。”看着祖宗鼻孔中流出的像是岩浆一般的玩意,战战兢兢的说:“祖宗你不是在流鼻血吧?” 祖宗双目如牛眼:“智商死完了吧?你听说过鬼官流鼻血吗?开什么国际玩笑”但见祖宗身手一抹“哎呀妈呀,还真是流了,这流量都超过流量包,麻痹的额外补了!我也就纳了闷了,为毛每次说到那小老妹儿就流鼻血?” 我赶紧逢迎着说:“因为祖宗是真的汉子!” 看着那滚滚鼻血,温度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度,顿时打消了为祖宗擦鼻血的念头,看着祖宗满脸是血的样子,真是惨绝人寰! 不过自始自终,祖宗忧郁的造型没有改变,一边流着滚烫的鼻血,一边说:“那时候我们同朝为官,因为我与国师李淳风走的近些,所以对这袁天罡倒也不是十分感冒。不过这两个人的本事倒是不相伯仲,有点那个……。” 我脱口而出“东小邪西狠毒的感觉?”祖宗一拍大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很得意的点了点头,早说我文科小学霸的名头不是盖的。 “给你讲一件这二人的趣事你便能大概知晓他们的能力如何了:“袁天罡与李淳风同朝为官,都是盛唐知识渊博的高道,辅助大唐的圣人,观天下,论道学,算是地仙一般的人物,位列仙班是迟早的事。 那日,唐王李世民曾让李淳风与袁天罡两人为他去踏勘选择陵园龙穴。先是袁天罡跑了九九八十一天,跑的小腿壮的跟种马一般,找到九嵕山龙穴吉壤,埋下一个铜钱。 太宗又让李淳风出去寻找,淳风多狡猾,骑着驴去的,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也找到了一个地方,便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钗插下去。 见证奇迹的时刻。 唐王让人验证二人所选龙穴吉壤是否一致,结果挖开一看,李淳风的银钗正好插在铜钱的方孔中。”听闻的祖宗话,我径直喊道“这也忒尼玛流氓了吧!” 这时候,祖宗看着我说,“素质,注意素质,籍贯是丰都的,没事你老忒儿忒啥咧,本事不小咋了? 当年送太宗返回阳间的路上,这两地仙跑的找都找不着啊,就我一人儿扛着唐王咔咔的跑,让鬼追的哭都没功夫哭,我这功绩和这职称明显不对位啊!” 祖宗这老泪纵横的画面,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自那以后,我凡是做好事,都要反复强调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号码,生怕出错,反复强调。 看见祖宗哭的稀里哗啦,我赶紧调转话题,估摸着,眼瞅着我这该还阳了,说点让祖宗开心的话题吧,这一刻,我想起了那个盛世恢宏的年代。 唐朝,华夏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出过众多的文艺界、体育界、美女界、娱乐界的天皇巨星,掀起了胖子的黄金时代,是现而今无数肥硕的灵魂朝思暮想的朝代,算是华夏历史上最为璀璨奇葩的一颗明珠。 唐朝的国号“唐”是晋的古名,泛晋州的中心地域,鼎盛时期,天宝年间,全国人口达8000万之多,更为后市计划生育埋下了伏笔。 唐朝也是秦汉、隋朝以来,第一个霸道到不筑长城的统一王朝。疆域最大范围南至罗伏州、北括玄阙州、西及安息州、东临哥勿州的辽阔区域,国土面积达1076万平方公里,话说这遍布世界各地都有的唐人街,便可证明这个盛世之朝是多么牛掰。 那真是黄金遍地起,土豪多不胜数。想起那段恢宏盛世,祖宗激动的不能自已,握着我的手,不住的摩挲,看起来的确是爱的深沉。 唐王返阳是祖宗这一生最叼炸天的事情,于是我便问道: “祖宗,给我讲讲你护送唐王返阳的事情吧?我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想当年赵子龙单骑救主,看今朝祖宗独身闯地府。”配上我崇拜的眼神,我自己都信了。 一听我的话,祖宗顿时来了兴致。 “崔铭啊,这唐朝的名气多大,不需要我再说了吧!可是这出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不会掉馅饼,盛唐之前,大隋朝也算得上是霸气测漏,可坏就坏在这隋炀帝骄奢淫逸,劳民耗财,最终引起统治危机,导致天下大乱,河南地区有翟让、李密的瓦岗帮,河北地区有窦建德的队伍,江淮地区有杜伏威、辅公祏的门派……真是天下大乱,一团浆糊。” 看着祖宗此刻来了感觉,我赶紧以莘莘学子的造型加以配合,凸显祖宗的学识渊博,深不见底。 “突厥之战、西域之战、薛延陀之战、百济之战、高句丽之战、大食之战、吐蕃之战这如此多的战役,造就多了多少英雄!才换来这盛世之朝,为世人称颂,流传千古,可这光荣簿上却没有我的名字,这便是无名英雄的苦楚。在别人享受鲜花、掌声与美女的时候,我却被这万魂诅咒追债索命。” 看来这无名英雄并不如想象之中的潇洒,牛逼了几分钟,难受了一辈子。我想要轻抚祖宗的后背,却顾及那灼烧的眼泪,于是乎,只是看着,也许能够倾听便是最好的安慰吧。 “贞观之治、丰腴美女、诗文浪子、盛世恢宏,这一切的一切,有几人知道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都是咱崔家的,谁曾体会这幕后的英雄苍凉啊!我温暖了世人的眼睛,可谁来温暖我拔凉的心?” 这一句简直经典,我默默记诵,想着以后写情书断然用的着。 看着眼前的祖宗还在煽情状态,我努力挤出默哀的深情,一起叨念那逝去的光辉岁月。 其实,装逼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谁? “唉,不好意思,让你看小笑话了,你祖宗我每次说起这事情,我就难受,我就孤独寂寞冷!刚开始吧,我还觉得当个无名英雄挺牛逼的,这不显得咱品质高、觉悟高嘛,可看着那些上前线的家伙又开记者招待会又代言,又出唱片又写书的,火的都烧成灰了,而我有什么?真是越想越气,难受的不求行啊!” 看起来,这想要低调装逼果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血的教训历历在目! 祖宗长吁短叹一番接着说道“只怪当年的宣传工作不到位,力度不够,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先进事迹,我该得荣誉没得到,非常失落!知道的人不多,我很寂寞!这也是我一生众多的遗憾中比较大只的一个。”看来祖宗也并非我想象之中的坦然啊!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悲哀呀。我不住的点着头,像个表现优秀的小学生。 “差点跑偏,接着说,唐王还阳的事情,这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那泾河老龙触犯天条,私自降水,导致天庭财产流失,玉帝大怒之后命文曲星魏征奉旨出斩老龙。 泾河老龙听到这事情之后,都吓成蛇了,思来想去,要解决这事情,只能找魏征的直接领导了,便是这唐王李世民,好话说尽,答应保证盛唐风调雨顺之后,唐王便答应了老龙亲自安排魏征放他一马,听到这话,泾河老龙激动的屁滚尿流的就走了!” 唐王也是个靠谱的主,心想既然答应这老龙了,而且还为百姓讨得了好处,那就赶紧安排魏征吧,于是唐王立刻宣旨召魏征进宫对弈,想着拖过了时辰,不让魏征离开,这死刑就无法执行,可是谁知临近午时三刻,魏丞相竟然伏案入眠,太宗是又掐鼻子又抠人中的就是不见醒来,还叫了两个小太监人工呼吸,可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正在太医将至未到的时候。 太宗看见沉睡中的魏征大喝三声斩、斩、斩便又睡过去了,这动静,太宗还以为是梦游而没想那么多,话刚落地,便看到殿外刚刚还是朗朗晴空万里,此刻便阴云密布,雷声大作,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这空中赫然落下一个龙头,便是这泾河龙王。 原来这文曲星魏征梦斩泾河龙王,唐王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也只能作罢了。” 听着祖宗的话,我心里感慨这著名谏丞魏征竟然有如此通天本领,怪不得有胆量戳唐王眉头,早前我还以为全靠胆子大,原来背景如此雄厚。 祖宗接着说,我继续听: “这当天晚上,这双手抱着自己头,全身血淋淋的泾河老龙便再见唐王滋事,这场面可真是吓坏了唐王,你想这唐王再牛掰看见这血腥场面也出汗不是,便命令大将秦琼和敬德把守宫门,这老龙进不来便直接下到地府打小报告说这阎王见到唐王也要三拜九叩,顿时这阎王就火了,命黑白无常前来索命到阴间对证。” 原来这历史背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这老龙也忒儿狠点啊。 “那时候我作为阳世阴差,而且还是潞州长子县令,收到魏征丞相的命令,便负责护送唐王入地府。人人都说这盛世之治,圣皇难觅,为了黎民百姓,我崔珏生死不惧,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蛋碎了蛋黄还在不是!加之有着文曲星魏征的安排,我更是浑身是胆。” 在阎王殿对峙过程中,面对我的雄辩口才,这老龙拿不出人证无证,证明唐王曾诽谤阎王,便被无罪释放了,而这老龙便直接被惩罚雕刻到了茅厕的柱子上终身闻臭。按说,这无罪释放了,事情也完结了,我一激动,肾上腺激素上头,还将自己的寿命加给唐王20年。唉,这在地府是违法阴司法规的,为此我被考核了20年的工资,整整穷逼了20年,还少看了20年的人间小老妹儿啊,都是冲动的惩罚啊!” 看来祖宗还真是为盛世之朝做过突出贡献的人啊! 我看着祖宗说:“既然都没事了,那万魂诅咒是怎么出现的?” “这老龙诽谤不成,便私下将唐王入地府的事情散播出去,那些在各大战役中死去的阴魂幽鬼得知后,便私下联系后在鬼门关口堵住了我与唐王。” 我心道,这老龙果然不是普通的狠啊! “你想啊,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甭管你理由多牛逼,甭管你借口多善良,这都是不变的至理。这盛唐背后,有多少亡魂,数都数不清。那天,围拢在鬼门关口的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那场面真是鬼山鬼海,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场面宏大啊,面对众多的恶势力,至今想起那些恶鬼暴徒杀马特、洗剪吹的造型,我都直冒冷汗。”” 听着祖宗的话,想着那鬼山鬼海的场面,光是想想都周身发凉。 “这都是些玩命的主啊,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游魂野鬼也没啥怕的,当鬼多年穷逼习惯了,看这架势虽然我十分生猛,但是一个个单挑的话,怎么说也的十年八载,即便我能挺住,那唐王的阳体都化成沙子了,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灵光乍现,想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至理名言,想起“胡烧纸”相良在地狱有十三库银子。相良是一个贩卖乌盆瓦器的老头,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没情没由地去给阎王烧纸钱,人称“胡烧钱”。日积月累,他在地狱里竟有了十三库银子的积蓄。 于是我以百分之一千的利息,跟老胡借钱了这银子,面对这么多的钱财,那些穷鬼帮派自顾自的抢着、打着而无暇顾及我两,于是趁着空挡我们便掏出了鬼门关,等太宗还阳之后,这群死鬼后悔不已,而此刻的唐王因为在阳间有青龙之气护身,根本无法报复,于是这鬼怨便全撒到你祖宗我身上,也就有了这倒霉催的万魂诅咒!” 事情说起来,听起来,好像就那么回事,可是这其中的苦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挨打谁疼!祖宗回过头,好像在回顾身后的历史,可惜没有搭配灯光画面,导致英雄现场的效果不佳。 “阴阳之界,鬼门潼关,鬼门关是进入地府的关隘,官方设置是只能进,不能出,不走回头路。 把守这鬼门关的唤作门挤头鬼王,因为头被门挤过,所以对门格外痛恨,因此这鬼门关把守的十分严格,若无路引,休进门,若无阎王批条,休出城。 可总归有些领导大神要走关系,所以阎王暗示,在鬼门关城墙角挖个狗洞,作为返阳之径。可是外包鬼不靠谱,这洞还真是比照狗的大小挖的。 那日,我与唐王到了鬼门关口,唐王钻洞的时候,眼瞅着就过去了,结果被肚子上的肉卡住了,刚好被老龙看到,赶紧码人,招呼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鬼混混赶来寻衅滋事。 这唐王半截身子已经还阳,可这下半身还留在地府,这群鬼混混眼神都不好,我暗示了很多次愣是没发现地上躺着的半拉屁股是唐王! 那群畜生尼玛光打我一个,那可都是猛货狠角色!肠子脆骨都漏出来了还尼玛抓住我往死里打啊,而且光打脸啊!下手忒儿尼玛狠了!”祖宗一边说一边摸脸,估计这脸大应该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长期没消肿所致! 门挤头鬼王手下的十大鬼卒不靠谱,看见群殴,隔着十米远就开始装死,而那门挤头鬼王更离谱,拽着鬼卒的脚脖子装抢救,演技十分拙劣,置我于不顾。 就在即将开打的时候,从那群鬼混混里钻出来一个麻杆鬼,身材完全抄袭黑白无常,两撇胡子一口黄牙。 就你那颠脚叉腰的德行跟我叫:选吧,是你单挑我们,还是我们群殴你?面对挑衅,我虎胆发威,一把抓住这麻杆鬼就准备给掰扯折了,当时我觉得这时候敢露头装逼的都是个官,神剧里都这样演的,我抡着这麻杆鬼喊话,谁敢上前,我就废了这货。 谁知,直到那群畜生扛着板砖上来盖我的时候,我才晓得麻痹的这麻杆是因为吸毒猝死刚进鬼门关在旁边打酱油围观的货啊。 那群畜生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有好几个鬼混子,眼瞅着冲到我面前就要解裤子拉尿了,听听祖宗的讲述,还真是一群畜生,如此没有公德心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想来,若不是祖宗鬼道经验丰富,使出有钱能使鬼推磨,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正在我陪着祖宗扼腕叹息批驳素质建设脚步呆滞像头老牛的功夫,祖宗一拍脑袋喊了一嗓子“差点把正事忘了,瞧我这记性,要不你小子一会过了鬼门关我还的把你揪回来”。 说着祖宗掀起官袍,解开裤子,整只手臂都探了进去,貌似从裤腿位置艰难的拽着什么东西,这长度顿时让我自惭形秽。 谁知,祖宗竟然从里面掏出一个五色纸包裹的黑木匣子。 “这是崔家的阴兵鬼符,忘记给你了,要不你回去了,还的再来。”听到这里,我冷汗涔涔,生怕祖宗再忘记啥事情,没事再找我,赶紧提醒祖宗好好想想还有啥后事没交代? 谁知祖宗豪迈的说,“想不起来了,来地府方便,这次忘了,下次再说,先说这鬼符的事。”听着祖宗留下的伏笔和悬念,我瞬间菊花一紧。 我看着手中这个怪异的木头玩意儿搞不明白状况。 “这个鬼符只有一半,而另一半这两天铁衣的父亲铁重便会交给铁衣。” 看着这半块黑色质地的,大概有个五寸手机大小的木牌,看这花纹应该是只玄武,我的这手中的图纹是龟,那铁衣的那块自然是蛇了。 祖宗看着满脸疑惑的我,说道:“这崔家鬼符也算是阴间铁家军的虎符,只有你和铁衣的另一半合体之后,便可调动驻守崔家陵园的阴兵铁军。 倘若平时的话,也可当作进入鬼门关的通关路引子,你没事想要带女朋友来地府玩的时候,鬼门关口出示这个就不收门票,享受vip待遇了。” 祖宗的话让我大跌眼镜,哪个女孩愿意跟我过鬼门关,到地府玩? 不过按照祖宗的节奏,估摸着还有更重要的功能没有说。我迫切的想要启发一下祖宗“有了这个崔家鬼符,有没有什么诸如如点石成金,长生不老,登云驾雾,变换身形……的超能力?”直到目前除去读心读魂术、噬冥捕手、血河丹药之外还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技术,我迫切的想要脱离叼丝的阵营。 谁知祖宗的话让我大失所望: “臭小子,你想什么哪?科幻电影看多了吧?物理考试不及格吧?我都没有超能力,就别yy了。你记得崔家周围满山的墓碑吧?”不知道祖宗没事问这个干嘛。 “记得”我极其失望的说。 “那些墓碑下驻扎的便是铁家军丰都支队,都是铁凝家族的人,崔家历代的影子卫士,是仅次于铁凝秘杀组的最强队伍。一个墓碑,一个英雄,一段烽火,一份光荣。若是没有这些常驻的阴兵把手,崔家想必早成了知名的鬼宅了”。 “难道这块鬼符是调动那些铁家阴兵用的?” “没错!” 我仔细端详着手里的这块黑色鬼符,正面是浮雕的玄武图,背后是半块令字,看这木质应该是槐木,调兵遣将是每个男人的梦想,铁马金戈,男儿热血。 谁知祖宗又说了一句令我大跌眼镜的话。 “这鬼符要你和铁衣的两块合二为一便是玄武,而且只能使用3次,不到万不得已,别浪费了。”好不容易从祖宗哪里得到一个像样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一次性的。 说完,祖宗打了个哈欠,你现在点燃了玄武之血,拥有了判官令,学会了读魂术,这都是崔家后人中史无前例的。 我私下里给你打点了打点,谋得了一份合同制阴差的差事,隶属我催命判官府,学名叫做阳世阴差。 因为你有解咒的大事要做,这差事也不会安排什么具体的任务和指标,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你遇到什么冤魂幽鬼的时候,顺便申个冤,帮个忙,好歹也算是个公务员,这寻物解咒的路上遇到个啥意外情况,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咱组织上给你处理了。 “祖宗我这阳世阴查算是几品官至啊?月薪一万的冥币可也不少啊。” “想什么哪,这阴间鬼钞最小面额便是一万,我给你的一枝香烛烟都要百万,你现在就相当于阴间的农民工,没有品级,死后转正后倒是可以成为科员。”听闻祖宗的话,我顿时有种想去阴间消协投诉的冲动。 这时候,一个鬼卒模样的跑过来,对着祖宗耳语一番,祖宗说道,走,当官去。 在路上,祖宗说:“遇到鬼事能处理的必须处理,该解决的必须解决,这是我们作为一个鬼民公仆光荣的职责和肩上义不容辞的责任一会,我现在带你进行入职宣誓仪式和签订合同书,这合同书就是你的差籍,签订合同书后你就算是半正式的鬼差了,待到你死翘翘后,便会正式在编,拥有鬼差编制了!”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祖宗完成了一些列程序,出现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在一个类似超大停尸房的会场,放眼望去除去白色还是白色,白色的纸花,白色的窗纱,白色的哭丧棒,白色的制服,白色的招魂幡。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 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白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 最后一项,我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我跟在场的鬼差小鬼们一一拥抱,感受着各种古怪的味道,时不时的憋住呼吸,脸色通红的像牛头那样发出阵阵呻吟,在场的小鬼都溜须的说,我这官腔还真是足,差点让我没憋住笑出声来。 待鬼群散去之后,祖宗拉着我的手说,“崔铭,今天一下说这么多,实在太累了,下午我约了几个老朋友打牌,就先说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吧,跟着祖宗的步伐我们顺着黄泉路向着鬼门关走去。 “崔铭,该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可能有的说的多,有的没说到,有的说的好,有的说的妙……。 家人唠嗑就是随便发挥,没必要聊天都要打草稿,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是阳世之人,若耽搁过久,或许就真死了。 我知道你深深爱着这里,但是不要着急,死后你便会常住这里,成为正式在册的阴差了。”看着祖宗煽情的眼神,我生怕他再耽搁。 说心里话,从我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我就想跑,只是不得路径,跑不了,逃不掉。 这地府的一幕幕,谁爱谁来,谁要能让我永远不来这里,卖身卖肾都行!看着祖宗极目远眺的样子,我满脑袋都是抱怨。 生怕被祖宗读到!于是我心中默默背起了纳兰性德的《长相思?山一程》: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努力勾引调动我内心的忧伤细胞,努力营造依依不舍的情愫。陶冶出死活不想离开地府的情感。 还别说,这酸意一上来,照直就上了头,差点就被自己感动落泪了,看来这感情丰富也不都是缺点,感谢纳兰性德。 祖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关隘,“那里就是鬼门关了。” 看着眼前两座突兀的巨大黄土山丘之间,双峰对峙,中成关门的地形,路旁开始出现了一朵朵的彼岸花,阴间的接引之花,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前方两座名为山谷实为土丘的玩意中间,有一座黄沙铸就的城墙城墙上有一块血锈般的横匾上,镌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引人注目。 这视觉效果很土的城墙,感慨着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传说,我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这地府的宣传部门,对鬼门关的报道又言过其实了,我都麻木了。 “你的阴兵鬼符便是这通关的路引,莫要搞丢了。这帮脑残认证不识人,无论哪个亡魂来到这里,必遭检查,看是否有通行证。对于没通行证的鬼,鬼卒有先奸后杀,哦不,先斩后杀的权力!” 我看着祖宗说“先斩后杀有区别吗?” 祖宗一脸黑线,“斩一下不一定死,递进关系。” 我,无语凝咽。 走在这条血砂铺就的黄泉路上,不时的看见有阴差鬼卒押着鬼民路过,作为公众人物,形象代言人的祖宗不时的点头回收说嗨打招呼,忙的不亦乐乎,完全是一派领导下基层的视察场面。 走到城墙前,我赫然看见城墙上有一张历经风霜的海报,我依稀辨认出,应该是身旁的祖宗无疑了,被明显p过的祖宗呲牙咧嘴的笑着,旁边手心上方写着“阴曹地府欢迎您”几个血色大字。 看来祖宗前面说的自己是形象代言人的话果然不虚啊,这明显是地府的宣传代言!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祖宗这代言费用这么*的问题。 城门中央是一个能容纳一头牛大小的石门,这类似李小刚的身材估摸着应该是侧着身子才能通关,想象李小刚过鬼门关的画面,我扑哧一笑,紧接着现在的李小刚说不定在跟那奈何四毒亲密接触,顿时又涌上了一股淡淡的伤感。 关前两旁排列着左右各五个鬼卒,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关侧黄沙滚滚,雀鸦聒噪,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看着鱼贯而入的鬼民,我好奇的问着祖宗,“那些鬼民手里都拿着一张五色纸,那是啥玩意儿啊?” 祖宗瞅摸了一眼后,对我说:“那五色纸便是路引子,它是人死后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相当于入驻地府的passport,俗话说入府需路引,出府要打条,鬼差要看证,正儿八经的路引子长三尺、宽二尺,上面都印有“为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的宣传语,若是没有,便是黑户,直接拖到血河池,无需牛头马面验证!” 祖宗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地府的管理比我想象中的严格许多,虽说这阴差鬼卒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这处处秩序井然,归不得这些鬼民如此乖顺,真是棍棒下面出孝子,严刑酷打出秩序。 “这路引子是怎么办理的?”看着鬼民手中的五色纸,我十分好奇。 祖宗一派学者风采,“这路引子的办理,看人下菜,善人方便恶徒难,这生前行善之人,死后阴差会帮着办,这一个路引子就需要“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才行,才具有阴司法律效力。 办理结束之后,需要人死后家属即烧方有效。 而那些登徒浪子,腌臜泼才之鬼,想要办理,基本是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不办理还不行,一旦被巡视阴差捉获,便直接下了地狱,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纵然有个别倒腾黄牛票的混进去,也总归逃不过牛头马面的善恶棒子!下场同样凄惨。只不过多加了一段血河池的流程。” 看来,这善人入地府都是高级vip啊,果真好人有好报,虽然好处少点比较晚点。 眼前一个个面色黑青,双目无瞳的鬼民鱼贯的接受着守城鬼卒的检查,全身乱摸,好几只鬼都被摸嗨了,滋滋乱叫,享受的情非得已,画面不堪入目。 看着眼前这座知名度颇高的城墙,我想起一句话,飘万迭彩霞堆,隐隐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我估摸着当初写这句的人,定然是去错了地方,完全不是眼前这个城墙牌楼的造型。 “这鬼门是何人把手啊?” “这么多年没有变过,还是当年那门挤头鬼王把守的,以及杀马特十鬼卒” 这时候,我看见刚侧身进鬼门关的一个肥硕的身影,这一瞥之间发现非常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在离开周沫那一年中,在澄慕周边的县级市干煤矿技术员的煤老板,胡葫芦。 这一发现让我震撼不已,这号称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嘛香的胡葫芦,是个人见鬼愁的主儿,彪悍霸道,靠着挖煤卖煤,拖欠工资,积累了原始资本,不过四十多岁,怎么没事到这了,难道是有钱人报团地府游?我勒个去。 我指着正卡在城门间的胡葫芦说,“祖宗,戳在城门中间的那个胖子我认识,是我以前的老板,身强力壮的不可能死啊!” 祖宗瞅了一眼说,“这货身上的衰气那么浓,定然不是好货,都身在这鬼门关了,定然是必死无疑了。” 因为身形肥硕的缘故,我看见许多鬼卒在使劲拉胡葫芦进门,疼的胡葫芦哭爹喊娘的叫唤不止,形容十分悲怆。 我赶紧上前,喊道“吸气,收腹,提脂,赶紧使劲,”结果这胡葫芦,经过我的一番现场指导,扑哧一声不但身子没进来,反而憋出一个冲天之屁,被那拉扯的杀马特造型的鬼差一顿猛踹,差点就死过去了,不对,这货好像已经死了,那就是差点昏死过去。 虽然这胡葫芦生前克扣过我工资,平常行事吝啬猥琐,我无数次诅咒过这家伙生孩子没那啥,吃泡面没调料之类的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可这身在幽幽地府,顿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能在这鬼地方遇到更是莫大的缘分,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祖宗求救。 祖宗喊了一嗓子:“停手,都别踹了,光拉都拉出个屁来,再踹还不踹出屎来?” 我一听祖宗的话不但押韵还真是颇为押韵。 “不管什么货,先整进来再说。” 那群杀马特洗剪吹造型的鬼一看祖宗在前,顿时慈悲的像是比卡丘、咖啡猫附体,温顺的不成个样子。 这时冒出一个脑袋明显被门挤过,脑袋中央有一道深深的凹槽,肿胀的如同一个恐龙蛋一般的大头鬼,很显然便是那门挤头鬼王了,“哎呦妈呀,这不是崔大人啊,您不在判官府怎么来俺们这穷酸地了。” 接着对身后的那帮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玩意喊道,“愣着干嘛,一圈傻鸟,赶紧给大人搬椅子坐,上咖啡,一点眼力界都没有。” 说话间,刚才还在拍动作大片的鬼卒们此刻立即上演文艺小清新伦理片,这演技真是没的说,随便扯出来一只那定然是捧小金人的主。 我趁着这难得的空挡,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胡葫芦。 这厮,立马哭叫着喊,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长这么肥,破坏地府的公共设施,我不改放屁,污染了地府的空气质量,求爷爷别打了……。 这还是当年出门左右两个小秘,十个保镖嚣张跋扈的煤老板胡葫芦吗? 这还是一顿饭吃十只鸡,毛都不剩的胡葫芦吗? 我刹那间有种认错人的恍惚,可这身材,这因为肥胖而流淌挤压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就是胡葫芦啊? 我对着卡在门内的胡葫芦说,“这不是胡葫芦李老板吗?您的小蜜和保镖没在啊,怎么一个人没事跑这鬼门关玩了?” 这胡葫芦顿时身子一颤,“你是?” “我是崔铭,哦不,我是卓凡啊,在你开的矿里干技术员的那个,就你说的那个扣我钱是给我逼脸的卓凡啊!” 这胡葫芦沉思了一会,在记忆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估计也没啥效果的说,“我经常这样说,有些想不起来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好办了,你也死了啊?” 我赶紧呸呸呸,“你才死了” 这胡葫芦哭着说,“兄弟,我确实是死了啊!你真有眼光,连我死了都能看出来!” 胡葫芦的话,气的我哭笑不得,这卡在鬼门间的一身脂肪,褶皱的像是连绵山脉,这眼珠子都没了只剩下个框了。 看着这眼前一直春风得意,以泡尽天下小老妹儿为目标的胡葫芦落得这幅下场,我也下不去嘴再揶揄奚落。 我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我站起身凹了一个正气满腔的造型,煞是富贵不能淫。 “你哭啥啊,胡老板?”我听到刚才挨揍都没哭的胡葫芦,此刻抑扬顿挫,欲扬先抑的啜泣。 “卓兄弟,你踩着我脸了。” 我赶紧低头挪脚,随着“哎呀妈呀”一声,我发现这李老板因为肥胖导致的三皮脸此刻滩在地上,我这开始踩了一点脸皮,此刻一紧张,顿时踩了一大片,还别说脚感十分柔软,肉质q弹。 我十分尴尬的说道:“传闻胡老板面子大,果然名不虚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胡葫芦长吁短叹“都是伙计们给逼脸,好说,好说。算你小子命好,我活着那会,谁敢踩我胡葫芦的脸,我一定掘他家祖坟。 算了,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管杂说,能在这鬼地方遇上个熟人,也是咱莫大的缘分,小卓兄弟,你是咋死的呀?” 虽说此刻胡葫芦瞳仁没了,但按道理应该看的到我,就我这春风得意的气质,凹凸精致的造型,红光满面的脸油,哪里有丝毫死相,真是没眼色! 于是我以后现代,极简约,波西米亚叙事风格,简单将我的传奇经历抑扬顿挫的讲解一番之后,这老小子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抱着我的脚,以脸叩地的爬求之势讨饶。 “卓兄弟、卓大人、卓爷爷,你救救我吧,您这不是要还阳吗?拐带我一起走吧,回到阳间我的两秘书十个保镖都归你,直接提拔成副矿长……”我这刚上任就面对行贿,这考验还真是严厉。 “胡老板,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这事情我还真定不了,要不一会我问问我祖宗?”我回头看了看正在开展鬼差思想教育工作的祖宗,烧红的唾沫星子喷薄而出,门挤头鬼王和十大杀马特鬼卒满头大汗就快翻白眼了。 “我记得胡老板你身子骨一向很好,这小老妹也折腾了不少,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这了,我这离开煤矿好像也没多少日子。”我俯视着呼吸艰难的胡葫芦。 这脂肪堆积的如此汹涌,想必要进门绝非容易之事,真是进退两难。 胡葫芦哽咽着说:“别说了,都是泪啊,最近我的矿又招来一批农民工,价格便宜,工资长期拖欠,让我手头十分宽裕。 钱多了我就烧燥啊!不挥霍痒的难受!有钱了就要为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做贡献不是?我就一下点了十多个小老妹去唱k,这情到深处,拥抱取暖,特别的嗨啊! 你也知道我激动的时候喜欢飙高音,小老妹儿鼓掌,我荷尔蒙过量,一装逼就喝高了,朝着窗户就迈下去了,尼玛的16层啊!麻痹的一醒就到这了!我尼玛也是为小老妹儿排忧解难,算的上见义勇为吧?” 听这胡葫芦的话,这家伙,死的还真有创意。 胡葫芦接着说:“想我胡葫芦一生,服务过多少小老妹儿,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没想到这说死就死啊,连个预报都没有!你说我那床板下面保险柜的钱还没花啊,这世上还有比钱还没花人就死了更悲催的事情嘛?” 好像确实有点惨。 看着胡葫芦卡在门外的半拉身子,我尝试着拽了两把,这身躯像是小山一般纹丝未动,看来只有等祖宗思想教育完成之后搭把手帮忙了。 这时候,我听到鬼门关有喧哗之声,“麻痹的有完没完啊,活的时候排队,死了进个鬼门关还排队咧,眼前戳着这么大一朵菊花连排队的*都没有了。” 胡葫芦痛苦的喊着“别戳了,再戳就拉出来了!”这身躯,直接导致了交通瘫痪啊。 “要不,咱们跟那黑白阴差借个哭丧棒,戳?用手好像不卫生?也许长一点深入些能挤进去也说不准,说话间,我看胡李葫芦表情十分复杂,满头鬼汗,我都不自禁的双手摸向身后。 随着鬼门关外连绵起伏的鬼哭狼嚎响起,胡葫芦抱着我的脚,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我动了恻隐之心,向着旁边一只叫秀逗的守门鬼卒要了根筷子,快步上前递给胡葫芦,“胡老板,咬住筷子就不疼了,一定要顶住!” ……。 大概有那么一炷香的功夫,这胡葫芦一会昏迷一会醒一会很嗨一会痛哭,真是睁眼就哭,转眼就晕。 这个时候,我听到鬼门旁边的门挤头带着鬼卒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鼓掌,我就知道,祖宗的思想教育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了,这一课讲的,这些鬼卒能活到现在也当真不容易。 祖宗已经对那些守门的鬼卒讲话完毕了,我听到,祖宗说:“最后,我再讲三点……”我估摸着再有一个钟头,肯定就结束了。而那些鬼卒中貌似有几个昏迷被拖走了。 “哎呀,这哭丧棒子都使唤折了,这可咋整,要不要赔偿?”我听到关外的鬼民怯怯的说。 “咦?这棍子上黄色的是啥玩意!” “我日,是屎!” “草” 胡葫芦抬起满头大汗的脸,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了笑,“兄弟看笑话了,忒他玛爽了,没憋住!”看着那没有瞳仁的眼眶,我捂着鼻子表示理解。 这时候,祖宗端着咖啡晃了过来,想必是讲完了那三点。 “我以前干煤矿的老板,这人除去行事猥琐点,日常好色点,贪财吝啬点,克扣工钱点,出事不管点……也没啥缺点。” 看着满头大汗的胡葫芦,定然是我被我求情的告白感动了,一口气没上来又昏过去了。 “这么着也不是个事情,卡在门上,影响工作”,说话间,祖宗直接上前一步,站在李葫芦后背上,连踹带跳,不一会功夫,这李葫芦的身体就被踩扁了许多,祖宗一把就扯了进来,干净利索。 旁边的杀马特鬼卒起立鼓掌,不住的议论“这领导就是领导,看这踩的,三魂六魄都散了,都踩踏成遗像了。” 听着鬼卒的议论,我顿时湿了。 这胡葫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关内,看着自己身后被璀璨的即将凋零的菊花,感动的热泪盈眶。 胡葫芦抱着我的大腿说“卓凡兄弟,哦不小崔兄弟,你带着我走吧,咱一起还阳,一起安慰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吧。”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目前的身份完全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我说“胡老板啊,兄弟我能做的只能是求鬼差们给你上菜的时候,稍微轻点,别用力太猛,” “还有菜啊,都是自己兄弟你客气啥啊。有酒水没有,有小老妹儿没有?”看来这胡老板对小老妹儿一定是真爱,都混到了这地步了,还念念不忘那些孤独寂寞冷的小老妹儿。 我感动的握着胡葫芦的手说:“胡老板你就放放心心去吧,这菜多的是,血河池里有四道,完事还有十八大菜系,无数道,慢慢吃,小老妹儿的事情你就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看着胡老板跟着阴差摸着肚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对着远去的背影,我深鞠一躬,默默的说了一句,别了葫芦。 经过胡葫芦这一闹,鬼关门便通畅起来,看见许多进关的鬼民,我赶紧让道一边。 这时候,祖宗对着守城的门挤头鬼王说道,“老门,这个是我崔家后人,现在是阳时阴差,以后都认识了,进出门的时候都客气点,要是我听说你们干了啥龌蹉事,讨要红包之类的,咱就前账后账一起掰扯掰扯。 门挤头鬼王脑门子的汗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一样。 “祖宗,这好像是条单行道吧,我要怎么出这鬼门关啊?”祖宗听我一问,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当年我带唐王离开鬼门关的专属vip通道还在吧?” “在、在、在,这么多年了,这鬼门关进来过无数人,可这出去的就这唐王一个,咱们小崔兄弟算是第二个。”门挤头鬼王逢迎的说。 想想上一个走过这条路的是名震天下的唐王李世民,我站在哪里,顿时感觉逼格强大到无法用数据统计,双手放在叉腰肌上,跟祖宗要了一根香烛烟抽着,掏出鬼符给守关的鬼卒看了看。 马上就要返回人间离开这让我肝胆细碎的地府,顿时心情大好,晴朗的就像八月的夏天一般,忍不住哼唱了一段哀乐。 祖宗示意门挤头鬼王带路,我与祖宗紧紧跟随,绕着城门向东走了大约一百多米的地方,这门挤头俯下身子在城墙上摸索着什么。 随着门挤头的摸索,墙面刷刷的下落,里面塞着很多纸钱塑料袋旧饭盒啥的东西。随着不断深入,我看见这城墙上赫然出现一个狗洞。 “狗洞?”传说中的超级yip通道? 看着眼前这洞洞,我顿时就醉了,透过祖宗的眼神,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洞洞果然就是那传说中的vip通道,其实我早该知道在这里是注定高大上不起来的。 我握着祖宗的手,深情告白。祖宗潇洒的说,没事,你会经常来的。 就在我强装愁苦与祖宗和门挤头鬼王告别之后,迅速钻进了鬼门关城东墙旁的洞洞,谁知,我刚刚探出头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类似古战场的影像,祖宗与一锦衣玉面男子迎风而立,煞是霸气。 黄沙漫天,尘土弥漫,空气倒影着血光之色,两军对垒厮杀,战旗猎猎,飞舞的断臂、头颅,喷射的鲜血,新鲜的肉块,落的到处都是,我顿时一惊,难道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我赶紧寻思着再顺着洞口钻回地府,返身时发现身后空无一物体,灰蒙蒙的一片,那个洞口竟然不见了,放佛直接钻进了另一个空间一般。 眼瞅着那个滴血的人头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好像还在眨眼狞笑抛媚眼,吓得我边叫边跑,正待我跑的血脉喷张,气喘如牛,屁滚尿流,激情四溢的时候。 眼前血腥画面突然峰回路转,顿时临空消失不见了。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刚才还十分热闹的战场,此刻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残肢断臂,尸山肉海,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静谧诡异。 破败的战旗,滚滚的硝烟,伴着滚滚黄沙,转眼便将万千尸骸湮没,随着一个个突然出现的沙丘,那满地的器官肉块便渐渐隐没消失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对着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道:老伙计,兄弟我对不住你了,这接二连三的刺激,都把你吓瘫了。 谁知道我刚松一口气,正待琢磨该如何行进的时候,那些腐化的尸体竟然纷纷从黄沙中探出枯枝一般的手臂来,干瘪而褶皱,一个个举着冷兵器的骷髅骨架如同白蚁一般向我汹涌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万骨欺身。 成千上万的骷髅白骨占满了我的瞳仁,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身体部位的分离……。 我泪流满面的抱怨着,这家传点背简直是开过光的灵验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与我亲密接触的骷髅架子此刻早已不见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被自己的尖叫所惊醒的。 伴着那声性感长嚎的收尾,我用手一抹,周身湿漉漉的,身下更是一滩水渍。唉,真是没想到三岁前的老毛病如今又犯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水渍的尿臊味很清楚的验证了我刚刚干了什么。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不小心摸到额头层峦叠嶂的大包,传来汹涌澎湃的痛感,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像是刚从汤锅老李捞出来的卤水鸭子一般狼狈。 这一脑门子鳞次节比的肿包,自然是祖宗的作品,都是“靠”字惹的祸,这一头的包一串一串的像是葡萄也有些佛陀的味道,不认识的说不准还以为我是啥菩提老祖之类的人物,直接到底跪拜也有可能,实在有有碍观瞻,伤害自尊。 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点,我现在---现在---好像---在---崔家别墅。 这一发现简直比中了百万大奖还让我兴奋,我全身自摸了一遍,发现除去头顶被弹的面目全非之外,一切如同入地府之前的样子,床上放着的那块阴兵鬼符,看了看双手的图纹,一切的一切都揭示出一个令人狂喜的事实,我返回阳间了,我嗝屁没有着凉。 我上串下跳,以现场发挥的癫狂舞蹈,表达着我对自己活着这个事实的激动。 只有死过一次,哦不,死过好几次的人才能发现活着这件事多么令人兴奋,我当即发誓再不自杀,好好享受生活,而且要做个好人。 随着眼前一件件奢华的家具物件进入眼帘,我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想着地府之行的一幕幕,才发觉这阳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竟然让我如斯留恋。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还好这一次不晚。 顺着窗外看去,天大概蒙蒙亮的时候,这床上口水、眼泪、尿渍还有不知名的玩意,想来是不能再睡了,再说万一这一睡着又对接刚才的遭遇那简直要了我老命了,睡觉是不敢了。 但好在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活过来了。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随便走,按照道理来说,我这接二连三的玩死,地府走一遭,猛鬼阴差见过不少,怎么说也是掉过鸡皮疙瘩,吓裂过肝胆肾脏的主,怎么着面对生气也应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腿不抽筋,精神好。 可我此刻的感觉却是,地府走这一遭,在经历过生死之后,我不但没有获得轻易面对生死的勇气,反而让我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 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视而不见的,习惯漠然的其实才是我们最珍贵的。 一直以为一无所有的我,这一刻内心满是希望,活着,总归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当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的时候,我必须活着。当 我知道,我肩上的希望时,我只能活着,而且要努力活着,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渐渐清醒的意识,我想起我刚刚的一声大呼时,隐隐约约中,好像看见门动了一下,有一个黑影闪过,可我眼前貌似除去沉默奢华的家具,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眼花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努力提高双眼的辨识度和清晰度。 这个时候,我听到, “你没事吧?”随着一句冰冷的话,差点吓的我吐血身亡,我赶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衣这小子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看这节奏貌似呆着时间也不短了,纵然我面前的这张脸出去冰冷之外简直可以用如花似玉来形容,但我还是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难道,这铁疙瘩刚刚看到我癫狂的舞蹈了?难道这铁疙瘩发现了我床上的汗渍尿渍和我头上霸气测漏的大包了?难道……在这个铁疙瘩面前我再也帅不气来了吗? 有那么几秒钟,我寻摸着用什么方法将这个家伙灭口,我人生中所有的悲伤镜头都被这家伙看了个便,让人家怎能不害羞? “你进来多久了?”我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但为了尽快打破这尴尬,也只能如此了,我多么希望这铁疙瘩能有点颜色说刚刚进来,嘛儿都没看到,该有多好。 “从你叫唤的时候开始。”我满脸黑线的听着。 “你不会都看到了吧。”这愚蠢的家伙难道就看不出我此刻多么需要一个台阶吗? “嗯,看到了!”铁衣这真诚的表情几乎让我崩溃。 我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的铁衣说:“其实,你不该来的,看来,我只能出手了,只能怪你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明天早上便不会再梦醒十分了。对不起,我只能灭口了,兄弟!” 这霸气的眼神,加之一脑门子恐怖的大包,让我都被自己的凶悍所征服,心里暗爽,疯狂点赞。 铁衣没有说话,活动了活动双手,我便听到咔咔咔咔的手指骨节作响,尼玛这是在示威吗?想起那个被他隔空一拳化作粉末的青花瓷瓶,我怒向胆边生,双目绽放精光,上前一步,拎着铁衣的衣襟说道:“铁哥哥,开个玩笑,讨厌,死相,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好吧,我听到铁衣一声干呕,其实我也想吐。 这要是个幼小或者衰老体弱多病的老鬼,我就直接搓手点燃噬冥捕手,以十二字真言出手了,可铁衣这身手,定然是我在还没点着捕手之火时便被放到了,以我此刻完全恢复的智商,定然是干不出如此愚蠢的事。 勾践尚能隐忍卧薪尝胆,韩信尚可经受胯下之辱,我已经很愉快的说服自己暂时妥协了。 此刻我是有文化的人,有身份和身份证的人,有背影和背景的人,头衔这么长,定然是要以智取胜的主,我最大的武器不是噬冥捕手而是智商,打打杀杀的多影响画面,不和谐。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转撂倒。 “你确定没事嘛?”这家伙这不冷不热的官方语言还真是让人反感, “嗯,没事,快回去睡吧,”我巴不得这家伙快点离开,看见我都心烦。 铁衣随着一声哦,一个闪身,电光火石间便从我身后到了门口,看来,刚才的确不是我眼花,而是铁衣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已经快到不能用快来形容。 纵然是学文科的我自认文笔卓著,却依旧无法形容的快。铁衣的身手,绝对是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 这是我第二见到铁衣,什么时候都冰冷的像是一块铁疙瘩的男人,始终一副欠揍的表情,冰冷的语气让我失去了感谢关心的心境。 随着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射进来,我终于见到了好像几个世纪不曾见到的阳光,心情大好,便决定不再计较。 反正我那些猥琐之事这铁疙瘩都熟记在心,要打打不过,要灭灭不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不就是吓的尿床,其实,好像,可能,大概,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我才二十七岁,正在青春期,长身体的年龄……。 我给自己寻的这如此合情合理不卑不亢的理由,顿时让我内心十分坦然,总之能够活着,不管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再说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当今社会是十分影响成长脚步的羁绊。不要脸,才成活,这地府一行,我感觉明显成长了很多,这胸怀都如此坦荡了。 真应验了那句话,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随着铁衣拉开的门,我看见,这时候徐伯推着父亲也进来了。依旧是如同地府鬼民的无瞳双目,洁白一身,一手举着一把纯黑纸伞,诡异的小风骚,很明显还在沉眠。 想起祖宗说的这肤色乃是洁癖袁天罡,拎着地魂苦刷出来的结果,我很同情的对着徐伯讽刺的笑着。 看来我这一声嘶吼倒是惊动了众人,我不好意思的一次打了招呼,双手抱团,连连说没事,解释着只是做噩梦了。看着他们微笑的脸,着实让我尴尬不已,却透着一份温暖,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让我暗爽非常。 “见过祖宗崔珏了吧?”父亲笑着问道。 “咦,爸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没有提到过祖宗的事情啊。 “我当年也这样吼过,一嗓子吼的三天说不出话来,你比我好多了,果然是最强一代。”父亲笑着给了我一个硕大的台阶,我几乎不好意思踩着下来。 “天快亮的时候,祖宗托梦,说了这事,还说你是崔家历代最彪悍的男子,也是最有可能完成破解万魂诅咒大事的人,溢美之词太多,嘴都秃噜的抽筋了。 祖宗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说我生你的时候,把你设计的很好。”听着父亲的话,想起祖宗的形象,这口气还真是他的味道,像是专属标签似的。 可我就不理解了,我明明就是唯一选择,这调调还能再假一点吗?这诚实的祖宗连虚伪都这么虚伪。 我看见父亲看向了我的床榻,乱七八糟,湿了吧唧,臭气熏天,我顿时感觉双颊滚烫,十分尴尬。恨不得使出十二字真言在地板上抠出一个个洞洞钻进去。咦,钻洞洞这场景好像很熟悉,算了,我还是跳进去得了。 随着我跟父亲的聊天,铁衣和徐伯两个“木乃伊”没有任何表情的矗立在父亲左右,我看着父亲的笑容,虽然此刻瞳孔并未出现那读心的蓝色,但也应该是看出了我此刻的窘迫。 “这地府之行,算是每一代认祖归宗的崔家人必做之事情。这活人到地府,没有被吓死已经算是奇才了,就你床上的那点流量,跟我当年比那可是少多了。”看着父亲大笑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真假,但这种揶揄自己放宽我心的举动还是让我十分感动。 这,应该就是家人无声的爱,这,应该就是家平凡的温暖吧。 刚刚还风云密布的尴尬,此刻一句话在笑声里融解在床上的尿渍之中了。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这鬼怪见多了,就跟见人的感觉差不多了,习以为常,习惯成自然。总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着此刻父亲大笑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总之,很踏实。 “铭儿,你还别说,你这高音飙起来那一嗓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抓心挠肺的,十分宏亮。”我不好意思的表示,还好…还好…。 我的目光移动到铁衣身上的时候,随着透窗而来的晨风吹拂,一起一落间,我才看清了铁衣这块铁疙瘩的容貌。 我可以很肯定的断言,这家伙的长头发不是因为不自信,这简直是“九头身”的身材, 宽肩、翘臀、大长腿,身形和我差不多的样子,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配上这张巴掌笑脸和立体感十足的五官,虽然长发遮掩,但还是挡不住锐利的目光,英气十足。 这造型简直可以和偶像派的我有一拼了!想起刚刚这家伙的身手,我顿时满满的好奇涌上心头。 看来,这铁衣必然是我今后靠脸吃饭最大的对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扬起46.2度的侧脸,(因为这个角度是我对着镜子反复验证过最叼拽的角度),父亲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 “铁衣,你见过了,我说过我一直安排铁衣跟着你,而我没有说的是,铁衣就是你的影子卫士!” 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衣裹身的男人,我有些小吃惊,算起来,我们也只是第2次见面吧。“啥卫士?不是杀毒软件吧?”因为已经习惯了这里,我这文科生话痨的毛病便开始犯病了,也许是跟祖宗厮混的时间里被传染了也说不定。 看着父亲说话的神情也毫无开玩笑的意思,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卫士?如果真是父亲说的那样,为毛直到现在我才见过铁衣两次,这是很严重的渎职吧? “铭儿,可能在你看来,你和铁衣只是第2次见面而已,但其实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代崔家人都有一个影子卫士,而铁衣便是你的影子卫士,你看不到的影子,替代着我这个父亲该做的事情。”父亲看着我的样子满满的都是遗憾。 当我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对于父母将我送到安德这件事早已经完全释怀了,倘若是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有的时候放弃不是不爱而是更深的爱。 对于父母我只剩感激毫无怨念了,为了打开父亲紧皱的眉头,我尝试着打趣的说:“不过说实话,铁衣这名字还真是取得贴切,虽然见过两次了,这家伙都没有任何表情,真是如铁一般啊!哥,你面部神经都挺好的吧?” 想起刚刚这家伙毫无礼貌的冲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狼狈的一幕,我便想揶揄他几句,消消我心中压抑的不爽。顺便是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依旧默不作声的铁衣让我的打趣变的更加尴尬。 这死皮赖脸加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节奏还真是无解,这家伙完完全全是一个不具备表情表达能力的铁疙瘩! 这置若罔闻的态度是不具备交流能力,很明显的自闭症倾向,想起大学时候我兼职心理委员的事情,瞬间有种想给这家伙来一套心里调适的冲动。 而一直默默站在父亲旁边的徐伯则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一言不发,看来上次醒来一把之后,又长眠了,不过想起祖宗在地府中的嘱咐,我便完全放弃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这解咒之路,这家伙好像也算是主演之一,当然我是毫无疑问的领衔主演。 那洁白无暇的皮肤,那如同僵尸一般的躯体,那诡异的黑色纸伞,还有那听起来很叼的鬼仙之说,让我对着这个白癜风僵尸,报以了一个微笑,行了一次注目礼。 谁知道这家伙能不能看到,客气点总归没错,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不过我对着这样一个类似木偶的玩意点头打招呼,怎么说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看徐伯的样子似乎在对着我笑,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作祟,我这地府返回阳间之后,总觉得看啥都不像人,都不正常。 父亲接着说,“看着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我当年第一次见到铁衣的父亲铁重时的样子,好像就在昨天的感觉。 可是这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时光荏苒无情,岁月白驹过隙,那年自打铁重因为祖宗判官府缺人而补位阴间鬼捕秘杀组,这一晃也好几年了。 我这一生如果没有铁重可能死过很多次了。铁衣虽然名为你的影子卫士,但实则是我的儿子一般,铭儿你的大哥。” 看来,对于家族之事,我虽然知道了不少,但很明显不知道的更多。 父亲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可能人老了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忆吧。 父亲怪自己没有目睹我的成长,而我则遗憾于没有尽到为子之孝,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没有晚到无法挽回,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双鬓的白发渲染了我的眼睛,我也涌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为了似水年华,为了流走的日子,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伤感的话题今天就到这吧,都不说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为了打破这悲伤的气氛,我对着父亲说,“爸,影子卫士是什么?” 父亲看着我,认真的说“崔铭,关于影子卫士的事,还的从咱们家先祖崔钰时说起,当年贞观盛世,崔家先祖在任潞州长子县令时间,世人皆知他能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白天审人,晚上问鬼,这无论是为阳官或者做阴差,总要缉拿犯人,这阳间的恶人还好说,这阴魂鬼怪之物便需要本事了,而这丰都铁家便是命定阴捕。 想这官府之内,这捕快必然是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当年,先祖崔钰的第一捕头便是铁衣的先祖铁凝,这铁凝可是当年了不得的人物,不管是恶人还是恶鬼,但凡听到鬼捕铁凝的名号,顿时便会肝胆俱裂,束手就擒。 被铁凝捕获的恶人算起来至少上万了,从未失手。坊间流传,一人一剑是铁凝,恶人死,阴鬼诛,一身功夫,浑身是胆。 按照《金锁流珠引》之证,崔家先祖受命于地府,其后人必然将收到被惩处之恶鬼与恶人所纠缠,这铁家便时代追随丰都崔家,相伴左右,护佑周全,虽名为主仆,却早已胜似家人了。 铁衣的父亲,铁重在铁衣出师之后,便归地府中,成为一名正式的鬼捕,这转眼已经快十年了。”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强行抑制下的平静,似乎说起铁衣的父亲时,自己重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睛绽放着精光。 “为什么每一代的崔家人都有一个铁家的影卫守护!” 父亲点了点头说,“身为阴官世家,总会在有意或者无意间得罪些魑魅魍魉。虽然这寻常阴鬼基本都被阴差抓回地府问罪入狱,但总归会有漏网之鱼,留存人间,而这些便会寻我崔家报复,所以这崔家每一代人都会有铁家的一代人保护,然而,铁家与崔家渊源深厚,所以,也不能过于亲密,所以这暗中保护,如影随形,这便是影子卫士的由来,这也是你未曾发现铁衣跟随保护你二十多年的缘由。 听着父亲的话,看着眼前的那块铁疙瘩,难道,这家伙竟然跟踪了我二十多年我都没有发现,我开始在内心责备自己的感觉器官,都死绝了吗?一天两天难以发现,这二十多年都看不见,简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啊! “其实这一切也是为了随时为解开万魂诅咒而准备,崔家的对手,主要是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要说这抓鬼必然是茅山至尊,而这追鬼捕鬼,这丰都铁家定然是天下第一。 铁家的六十四式逐鬼步,纵然是再牛逼满身都是腿的鬼都逃不脱,每一代的铁家人在离开之后便会进入地府成为鬼捕,这地府铁家军的名号,并不比我们的祖宗逊色一分”。 “既然你这么兴趣,我就跟你说说这铁家鬼捕,这捕快原本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很简单,就是身板好和腿脚好的意思,“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而“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后来随着恶徒的素质提升,所以这一方面的强势就不能满足需求了,所以这选拔之材,便需要二者兼有。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他们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父亲的话让我感觉这捕快确实很叼,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华夏各种神剧中,捕快那神乎其技的腿法一般是在见到暴徒扭身就跑的时候用?那玄之又玄的身手,为毛经常还没打就挂的不成体统?看来这文艺作品当真是取之生活而鄙视生活啊。 如果有机会定然要给这捕快正面宣传宣传,不知道,铁衣这铁疙瘩是否追剧,那看到自己的同行被暴揍应该也挺郁闷的。 “铁家鬼捕难道天生便会捕鬼?这初次见鬼不会……。”我看着自己的床榻,后悔自己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了。 父亲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衣,然后对着我说:“这鬼捕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铁衣经受的考验,是常人完全无法想像的。简单些说,铁衣之所以不怕鬼,是因为,每一代铁家人在成为影子卫士之前,均要完成一件事!” 看着父亲有些故弄玄虚的意味,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什么事情” “无间地狱之行,参观十八重地狱!”父亲看起来很平淡的话,让我震撼不已。难道,我眼前的这块铁疙瘩竟然比我还叼,竟然去过我宁愿死都不想去的十八重地狱?怎么可能? “爸,你是说铁衣曾经去过十八重地狱?” “对,铁衣去过。” “为什么要去那鬼地方?”别说去,现在光是听说我都感觉后背嗖嗖的冒凉气,光是血河池里的奈何四毒我已经吐的肝肠寸断了,按照祖宗的说话,这玩意只是餐前的开胃点心,那十八重地狱光是想想都令人发指。 怪不得眼前这铁疙瘩貌似有严重的自闭忧郁症,想来定然是去那鬼地方留下的后遗症。 “恐惧是人的天性,而唯一战胜恐惧的办法便是比恐惧更加恐惧,习惯了恐惧,便不会有身体的感知了,经过十八重地狱的洗礼,就算遇到再恐怖的阴鬼都能寻常以对。”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想想还是恐惧加恶心。按照我的想象,那地狱简直就是屠宰场和解剖室啊!!!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要想当年,祖宗邀我去十八重地狱一日游,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和铁衣比起来,我可真是差远了。虽然此后,祖宗经常说要带我进去,我一次拖一次,能用的借口基本都用了,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看来父亲也真是豁出去了,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爆料了。 如果没有去过地府我说不准会应付着哈哈两声,可这地府走了这么一遭,我是完全能体会父亲的感受了,这感同身受的处境,怎一个怕字形容。 “不过崔铭你就不同了,祖宗说你胆量彪悍,崔家千年不出一人能与你左右,说以后定然会带着你参观十八重地狱的,甚至有想法在哪里给你谋个更好的差事,不能白瞎了你的一身胆气,我这父亲当真是不如儿子啊!”听着父亲的话,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湿乎乎的感觉顿时溢满我的菊花藏花之处。 这一刻,父亲没有用读心术,我心里把祖宗问候了个遍,这尼玛也太歪曲事实了吧,人家明明怕的都尿裤子差点都死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英雄不好当这句话,明明怕的想要哇哇大哭,却还要哈哈笑着装逼,忒儿尼玛不容易了也。 我赶紧说道:“虽然我一身虎胆,胆子肿的比胃还大,但这十八重地狱游还是算了吧,兴趣不高,浪费祖宗时间,完全不需要。” “别这么说,这是崔家人的福利,祖宗说了你这孩子腼腆,想去也说不想去,下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带你进去,培养下你外向的性格!”父亲的话满满都是骄傲,这红光满面的架势,好像这十八重地狱是什么圣天宝地似的。 听到父亲的话,我都流泪了,很明显的听到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可以说是痛彻心扉啊! 腼腆个毛啊!想去个蛋啊!谁想去?我立刻奉献这独一份的超级无敌福利。全程免费地府十八重地狱游。我完全被父亲这种己所不欲定施于亲人的举动感动了,神泪俱下,哭的不能自控。 就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我瞥见徐伯貌似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而铁衣则完全是一派围观的形象,好像哭的再猛烈点画面才华,我怎能让这家伙舒心,顿时一个推延的咏叹调,收住声音,停止哭意,选择在心里默默承受这份悲怆的情愫,生猛的男人都是内心孤独而充满故事的,我疑我就是生猛的一个,而且极有可能是最生猛的那一个。 看我不哭了,父亲语气和蔼的说:“虽然这地府之行,十八重地狱游,在世人看来机会难得,但对我崔家人而言并非什么大事,不必激动如此,如果想去的话,经常去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和蔼的表情搭配这么残忍的话,我顿时就软了。 难道我的肢体语言真的僵硬到想要表达的意思跑偏到如斯程度?难道我的演技真的这么浮夸?看来这生活阅历才是表演最好的导师。 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那道是不至于,只是我对这十八重地狱完全没有兴趣,想必也就是有折磨鬼的玩意儿,万变不离其宗。” “虽然我未曾进去过,不过听铁衣说过,这十八重地狱的装修还不错,比游乐场的鬼屋那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既然现在不想去,那就以后再说吧。” 以后我也不要去,我心里念叨着,但没有说出口。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知晓了我此刻的心意。 算了我已经懒得解释,我抛出了另一个好奇:“铁衣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看起来好像蛮厉害的!”我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了。铁衣那几招很明显比我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十二字真言》要高大上多了。完全不是高大上和矮搓穷的对比那般醒目,要是这家伙在我身边,真遇到个表现机会,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出手啊。 父亲看着我说:“铁衣的身手和一身功夫都是在阴曹地府所学,而传授技艺的便是铁家的第一人鬼捕铁凝,如今铁衣的家祖可是阴间鬼捕的大捕头了,这追鬼捕妖之事,权归铁甲军管辖。” 听父亲的话,再打量打量眼前的铁衣,果然身家也很显赫啊。 而且按照祖宗的说话,这地府的阴差鬼官的都很喜欢铁衣,没事也传授点技艺啥的,所以这铁衣的身手也是历代影子卫士中最好的,你们是数千年来,丰都崔家最强的组合,所以你们便是最有可能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听着父亲的话,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怀疑感觉,我是吗? 这铁衣的身手来看,还真有那么点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感觉,可我想起历经地府的一幕幕,我好像除去胸口的炙血玄武,双手的噬冥捕手,以及超过铁衣那么一丢丢的容貌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了吧?难道是我太谦虚过于低调而没有发现自己的好? 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的感觉?最强组合?姑且听着算了。 停顿片刻后,父亲接着说道:铁衣比你长6岁,你就叫他铁哥好了,在崔家铁衣便是我的义子,你的义兄。 听闻父亲的话,我对这个闯过十八重地狱的男人顿时肃然起敬。这难度相较于十八铜人大阵可是牛掰多了。不过,此刻我对铁衣高达上的身手顿时消了兴趣,如果说,这身手的代价是十八重地狱的话,我断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 且不说那些酷刑下变态的画面,只是祖宗说的那些禽兽,想想我都鸡皮疙瘩爆棚。 要知道,心血来潮做一件事容易,干一辈子很难,而这时代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眼前,我虽然知道了铁衣的身份,可是刚刚父亲说起的,我们两人已相识很久很久,在我仔细回顾了细枝末节的记忆之后,并未有关于铁衣的任何记忆!简单点说,就是我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铁衣,又何来熟人之说! 父亲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当年,因崔家万魂诅咒之命数,为了保护崔家血脉,我便将你送至安德,在你7岁之前,你的影子卫士正是铁衣的父亲铁诚兼职,7岁之后铁衣业成,便开始作为你的影子卫士,算下来,已经快20年了。 这20年间,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有铁衣存在,所以说你们是熟人,崔家人体质属阴,易遭鬼侵,而你作为阴中至阴之身,简直是阳世小鬼最爱,若不是铁衣……。 虽然父亲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艰辛自不必言说。 不过我对于父亲的话还是感觉夸张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有一个人一直跟了你近20年,却没有任何发觉。真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能力实在太低下还是铁衣的潜伏功夫登峰造极! “铁衣真的在我身后近20年?可我好歹也混过两年,社会阅历总归有些,直觉这东西好说也可以,怎么可能没有发觉,而且这么长时间。是我太傻还是铁衣太牛?”被人监视了20多年竟然没有被发现,实在令人难以相信。看着我不置可否的样子,铁衣开始冷冷的说。这语气放佛感情细胞已经绝种的模样。 “你6岁时,在安德福利院来了一个叫王卯卯的男孩,爱好在女生面前暴揍你展示男性风采,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为了吸引一个叫慕灵儿的女生注意,扯掉了你的裤子,从此在安德被叫做卓蛋蛋,直到如今。 你8岁时,性格孤僻,一直保留了婴儿时期的爱好,尿床,十岁之前一直使用尿不湿。 你12岁时,你开始早熟,第一次给同桌叫如花的女生写情书,习惯在见到如花的时候将头发用口水薅成五五分,每节课后到厕所补水定型。可惜,如花对你无意,将情书贴在校园公示台,你的作品成了校史最强情书,名动一时。 你18岁时,第一次看人体教学片,当时七窍流血,昏迷三天,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病因是激动过分,性奋异常导致失血过量。 你19岁时,第一次打飞机,导致局部部位骨折挫伤再次住院。 你20岁时和一个叫周沫的女孩在川东宾馆……。 听着铁衣的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耻辱的事,私下里交流就算了,这厮竟然当着我的面说;且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竟然还对着我父亲说,当着我父亲说就算了,竟然还专挑这种有色的说……。若不是顾及这铁疙瘩的身手,我直接就灭口了。虽然打不过,但此刻我心里早已将铁衣绑束成小人,万针齐发。刚刚煽情煽出的那点好感顿时消失不见。 为了防止这死脑筋进一步爆出更多猛料,我赶紧说道“打住,铁衣哥,再说我就真的要去死了。你这不是卫士是娱记啊,辛亏我是根叼丝不是啥明星,要不给你这么一爆料我算是身败名裂了,直接就可以洗洗去死了。” 经过此刻的验证,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言可伤人,语可毙命的道理。 可惜这家伙完全视而不见我抛出的示意赶紧打住的媚眼,还要继续爆料。我直接起身,来了一个熊式拥抱,悄声说道:“铁哥哥,哦不铁大爷,我爸在这,给兄弟留点逼脸。”想起自己过的20多年每天身后都有一双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铁衣面前,我好像被扒了个干干净净,顿时脸色如猪肝一般,十分尴尬的说。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展望美好未来吧!主要说说我身为学霸,品学兼优之类的吧。” “你不用尴尬,该看的我会看,不该看的我一定不会看。我会给你保密!我们影子卫士的原则。”铁衣严肃的说。 “保密你妹,原则你弟弟啊!”我严重怀疑我的先进事迹是不是整个丰都市都知道了,至少这崔家人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现在不是说光光了吗!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恨不得立即将铁衣灭口。 我这一介叼丝哪里需要什么保镖啊!这很明显是祸害不是福利嘛!我被那王卵卵揍成卓蛋蛋的时候,我估摸着铁衣这家伙定然是捧着饮料磕着爆米花在乐呵的看动作大片。 逢迎的说:“那是自然,铁哥的人品那是显而易见的!我非常相信你,定然是会给我保密的!”这言不由衷的话让我自己都非常鄙视我自己。 看着他确实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我才在心里重重舒了口气,刚才紧张的都冒汗了。但是看见父亲和徐伯诡异的笑容,我知道,这货早就报告过了,想我一身英俊,肌肉壮硕,十块腹肌,竟然扮演了如此叼丝喜剧的谐星,真是无地自容。 “铁衣哥,这20年辛苦你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是风雨,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吧?”照铁衣这种说法,都说出来我可真是没脸做人了,虽然我自问一生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但现在既然改名改姓了,我还是低调一些吧。 要说谁没干过点傻事,俗话说不干傻事,枉活一世,虽然我傻事干的多点,十分精彩,但总归是*,按照铁衣这呆滞的性格,一着急把我的那些小污点都倒出来,那我这不裸奔吗。于是,赶紧调整话题,惧怕这死脑筋始终不知道转弯的爆料诽谤。 看着眼前这一本正经,长的还行,喋喋不休打着我小报告的恩人,真不知道是该叹服他的潜伏能力,还是鄙视我自己的后知后觉,以后走路一定要多回头看看瞅瞅有没有人跟踪,这玩意风险也实在太大了。 “你在逸山跳崖后,还是铁衣把你救下带回来的!”父亲笑着说道。看着我两这你一眼我一语的样子,父亲似乎在看着相声一般高兴。 “爸你不说我都忘记这回事了,对了,那天我记得我明明跳下去了,虽然没做啥前滚翻,后空翻,转体360之类的高难度动作,但跳肯定是跳了,至少也是僵尸跳! 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跳,我肯定会跳的,但是跳完之后怎么会来到这里的?该不会是在逸山之下有个啥湖泊之类一直通向咱们崔家吧? 貌似神剧里都是这剧情,吃奶的娃子都知道的规定!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我这一跳就空间穿越了也说不准!”我还是纠结着我勇气一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光彩,但也能从中的某一个角度瞥到一丝我的男子汉光彩不是。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还密道,还穿越?你要真跳下去了,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父亲的话里藏着责怪和关心,让我小温暖了一把。 谁知道,就在我享受父爱的时候,天煞的铁衣又补了一刀:“不过,我倒是一直怀疑你当时在逸山崖边是真的自己跳下去还是一不小心出溜下去的,不过也辛亏你当时是倒栽葱的造型,让我一把抓住你的脚脖子,要不这救你还真不容易!”铁衣一副鄙夷的神气。 “你妹才倒栽葱哪,你们全家都是倒栽葱,你们全村都是倒栽葱。”铁衣这一句十分破坏我形象的话让我非常愤怒,我只是角度有点没拿捏好,怎么可能是倒栽葱? 仗着闯过地狱欺人太甚啊!好歹我也是地府还阳之人,爬过鬼门关城墙狗洞的主,听这家伙揶揄我,我掏出双手,撸起袖管,准备点燃噬冥捕手上去干架,虽然只是装装逼,让这家伙有点眼力介。 突然想起父亲双臂无骨,徐伯还未醒来,这上了台阶下不去十分尴尬,脸上开始疯狂的出汗。还好父亲喊道:“都是成年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看见父亲的梯子,我赶紧顺着爬下,呢喃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不跟你个铁疙瘩计较,反正不是倒栽葱。 为了缓解这有点火药味的现场,我学着祖宗,双手背负身后,扬起侧脸45.6度,深呼吸了一口,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对着那块铁疙瘩温柔的说:“铁衣哥,那到底是咋回事啊?我现在脑子还跟浆糊一样!造型的事情以后再讨论研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 看着我窘迫的样子,铁衣依旧一副不会笑的表情。好像面部肌肉全部坏死一样,就好像好莱坞那个知名的一拍电影就脱衣服露出疙瘩肉显摆,掩饰僵硬的表情一样。 不过这冷冷的造型确实有点帅气,虽然比我高点、壮点,但帅气度还是略差于我。 这时候,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站在逸山崖边,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迎风而立,用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阳光倒影着完美的侧脸,缓缓的张开双臂,以一个优美的倒栽葱造型跳了下去。“不对,怎么是倒栽葱,都是让铁衣这家伙给我带的思维跑偏,一定不是倒栽葱”我恨恨的想着,不过我的确是想过,我这一死,真是浪费了这张帅气英俊的脸,还真是有点小不舍哪。 铁衣说道“我一直跟着你,在你没有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是定然不能出现的,这是纪律。那天,你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要出事了,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就算喝醉酒也是倒地就睡怎么可能拿着啤酒瓶跟人干架,而且你的造型实在太颓废了。鼻毛都跟胡子长在一起了,以你臭美的性格是断然要出事的,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你,开始我看见你一直在逸山崖边转悠,一会过去一会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你丢了钱包了,后来听见一声叫唤你就下去了,我才知道你这是要自杀,等你真正决定求死的时候,我把逐浪丢下去绑住你的脚,将你拉了回来,回来后不知道是因为拉你的时候你脑袋撞在岩石上还是吓昏过去了,但好在成功将你拉了回来,很可能你也是太紧张了,所以就昏了很久。之后的事情便如你看到听到想到很梦到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跟杨过一样跳下悬崖进入另一个世界哪”。虽然我嘴上很平静的这样说着,但我内心却起伏剧烈,十分气愤铁衣这厮竟然将我叙述成一个如此猥琐不堪的造型,鼻毛和胡子连在一起那明明是风很大好不好,转来转去找钱?怎么可能,明明是在忧郁跳崖角度和造型的深思熟虑好不好,虽然由于没有提前练习过导致实际起跳动作和原本计划的差距有点大,但怎么可能是倒栽葱啊!这货一定是嫉妒我比他帅而故意诋毁我的,一定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其实,有件事我感觉挺抱歉的,我回来以后自责了很久。” 此刻因为返阳而心情大爽的我,看着铁衣这铁疙瘩说软话的样子,我瞬间就心软了,豪迈的说“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没什么,我原谅你了。” “说吧,啥事情这么严肃?都是真的汉子,何必吞吞吐吐,有话直说!”看铁衣的样子,应该是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决定说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为你只是在悬崖边站一会就没有跳的勇气了!听你一直唱什么跳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狂风暴雨,听那跑的没有调的语气,我就没在意,谁料到你直接就倒栽葱了,因为距离较远,我慌忙中出手抓住了你的裤腿,虽说是救到了,但……。” 这家伙说话没有表情,一脸的僵尸相,和这白癜风一搭配,还真是有戏剧效果,“你再提倒栽葱的事情,我就翻脸了,我那充其量算是不太标准的托马斯全旋加三百六十二度旋转,然后哪?说吧,都说原谅你了,就别跟个娘们儿一样了。”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定然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事。 “然后你裤子就掉了……然后就……光光了”听到铁衣的话,我勉力保持的矜持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哥,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好不容易跳一次崖,你还给我整成裸跳了。”就在我跳着想要抽他的时候,想起眼前的父亲,我也不好发作,于是一遍一遍的在内心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说服自己深呼吸,海阔天空,光辉岁月啥的,调动了全部的正能量,才将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终于勉强说服自己将耳光换成了无所谓的抚摸,我拍了拍那铁疙瘩的肩膀说,“好吧,我度量大,肺活量大,这页就翻过去了,不过当时那时间段,那天气,应该没什么人才对吧?” 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刚才原谅的太过匆忙,一不小心吃了个哑巴亏,满嘴黄莲,内心苦的说不出整句子。 “人不多,也就两三个吧!”听铁衣这样说,这还好点,至少影响不是很大,若是有人问起,死活不承认便可。 “哦,没什么,都说我原谅你了。”就在我刚松口气的时候,谁知这铁疙瘩又火上浇油的补了一句,“就两三个摄影师傅在逸山崖边拍照。” “不会……?”那一刻我都快哭出来了。 这铁疙瘩竟然无情的点了点头。 “好像放到好狗狗网了,好像标题是《穷叼丝买不起裤子裸跳自杀》,不过脸上倒是打了马赛克了,虽然马赛克有点稀疏,不常见的熟人是定然认不出的。” 铁衣还没说完后,我便扑将过去,没打着火的《十二字真言》所有招式齐发,顺带加了嘴咬的第十三招,这铁衣也不还手,就是闪转腾挪,让我满头大汗顺便咬了自己的舌头,直到父亲喊停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累成狗了。 ……。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当年周瑜先生是怎样被气死的了,因为此刻的我现在已经被气的濒临死亡了。 这铁疙瘩看似不声不响的将我塑造成一个标志性的叼丝,看来这闷骚男果然惹不起啊,形象完全坍塌,无法修复。 “我已经跟了你那么多年了,按照我对你的一贯了解,应该是站一会就算了,说一说闹一闹哭一哭叫一叫就过去了。我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失足掉下去的,其实本来没打算真跳?” “听好了,我是真的跳,不就是死吗?多大点事情啊,我准备跳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高挺着胸膛正义凛然的说,一派视死如归的豪迈感充斥在我的脑海中,似乎跳的有些犹豫都不算英雄好汉。 父亲和徐伯则一直不曾言语的看着我们,就如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相声表演一般,若是甜点大碗茶和花生米那就更应景了。 “那我看你一直抖,犹豫不决的!”铁衣还是这副模样。 “那是风大好不好,大哥你没看天气预报吧?” “那我看你脸红的像是关羽一样,大口喘气。”这家伙死性不改啊! “那是兴奋的好不好啊,没看到我视死如归的节奏嘛?”我强力的压制着我的怒火。 “那我还看你好几次走了又返回去哪!”这铁疙瘩简直就是猪脑啊。 “大哥,你是来看我还是鄙视我的吧!” 在父亲的喝止声中铁衣松开了手,还是一脸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要是我真跳下去,你没想到!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我狠狠的说,这面子已经丢的捡都捡不起了,我就像是个泼妇一般不管不顾了。 “要是没救到,无所谓,那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听着铁衣的话,有那么一秒我确实被感动了。 当我面对这冰冷的世界想要真的放弃的时候,这样一句话,无疑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同生共死,四个字,说起来多么容易,做起来却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 铁衣这家伙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挠了那么一下,让我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时候瑛姑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说母亲回来了,我这才停下来和铁衣的争吵。 我说了一句“狗屁影子卫士,山寨盗版货,不靠谱。” 听瑛姑说母亲一回来就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做一顿好吃的,可能二十多年的诵经生活早以成为了习惯,母亲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静思庵里度过,我想可能到这万魂诅咒真正消除的时候,母亲便会真正的回到家中,不用在这样提心吊胆的为我祈福。 我可以想象到,她既希望我能够平安,又不能阻止我去完成这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只能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自己的光阴为我祈福。 我起身端起瑛姑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跟父亲说要去看母亲,蹬了铁衣一眼后,夺门而去。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将莲子汤递了过去,母亲笑了笑,说:“能像个平常人那样真好,能在有生之年听到你叫这一声妈妈真好。”看着母亲两鬓的银丝,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的完成解咒之路,平安的归来,让母亲放心,让家人团聚,最好再生个十来八个小宝宝,那这冷清的家里可就热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的笑了起来。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退步出来。而此刻大厅里只有铁衣一个人在捯饬着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儿。 我看着慢条斯理的铁衣说:“大老爷们没事捯饬着些玩意真无聊,你就没点更爷们的爱好吗?提前步入更年期,老龄化,内分泌失调了吧。还有睡觉的时候别跟着我,影响睡意。” “我才懒得看你,咬牙、放屁还说梦话!”铁衣话还没说完,我的羽绒枕头便丢过去了。 这家伙看着不哼不哈,傻了吧唧的,没事就揶揄我。 刚刚涌出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此刻我势必想要将他灭口!谁知道,铁衣头都没抬,轻轻一挥手,一道青色光芒闪过,羽绒枕头便化作片片羽毛在空中飘零,只下目瞪口呆的我。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草,果然是高手!”,自打上次这家伙一拳将一尊青花瓷打成粉末之后,那是我第二次看到铁衣出手和他腰间的承影青铜短剑, 虽然还没有看清。只见眼前都是飘荡的根根羽毛和一抹留在我记忆里无法抹去的青铜之光。 后来我才知道,这把便是当年铁凝手中抓恶鬼,捕孽魂用的青铜承影短剑,一把历经地府鬼火淬炼的青铜神器。 当年祖宗崔珏命定阴差,这铁凝便是首任鬼捕,这一柄青铜承影便是贴身兵器,据说此短剑有追魂杀魄、断铁斩钢之效,十分霸道。 遥想当年,祖宗任职判官,那时候,这催命判官并非四大判官之首,在一年一度的阴间鬼术交流会上,各路鬼差亮出身手,比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眼瞅着黑白无常这两个一线鬼差仗着兵器多,什么铁链脚铐哭丧棒的双打组合在和牛头马面争夺地府打手ko榜第一的位置是,祖宗因为不算武官,所以带着铁家先祖铁凝在旁边围观。 那场面就跟罗马竞技场斗兽一般,这黑白无常走的是轻盈路线,而这牛头马面则是刚猛一派,话说,那时候的牛头马面还有些战斗力,不像现在这般连个李小刚都对付不了,看来还真是安逸使人堕落。 要说这身手,这两大组合旗鼓相当,一刚一揉打了很久,就在意兴阑珊的时候,这黑无常的铁链砸向牛头的屁股时,不小心手滑脱手,眼瞅着就朝着祖宗的位置摔了过去,要说这崔家点背确实点背,当时场下鬼山鬼海,祖宗便在人群中都被这铁链子按图索骥的寻来。 这玩意可都是硬货,这要砸到祖宗头上,纵然是身强力壮,也断然会头破血流的。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关头,鬼捕铁凝出手了,这长期在一线磨练的身手,定然是这些狐假虎威惯了的绣花枕头鬼差所难以比拟的。当时,面对这加着呼呼阴风而来的铁链,铁凝电光火石间拔出腰部的承影,蹬着身旁的鬼民高高跃起,凌空一斩,一道恢宏的青色光芒闪过,随着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声响,这铁链被断作两截。 这铁链悠悠的回旋,砸向了目瞪口呆的牛头马面,顿时牛头的鼻子上多了个铁环,马面的屁股上多了一片淤青,两天畜生顿时就疯狂了,当着众多鬼民牛掰习惯了,这掉了面子的事情十分恼火,兽性大发的直接蹿下台子要找铁凝麻烦。 这黑白无常一看自己的家伙事都被铁凝一剑砍断,顿时心疼的泪流满面。 于是这场面急转直下,刚刚还在冠亚军争夺的两对双打组合,此刻四合一的朝着祖宗和铁凝就来了。 那场面,众多鬼民起哄,上了台阶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若是不出手断然是没脸收手的,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说这铁凝也是初到地府不怕鬼,示意众鬼,这点小事情无需祖宗出手,祖宗抱拳作揖对着众多鬼民高呼:“再下判官府崔珏,初来乍到,我的宗旨是一切为了鬼民的利益而奋斗终身,请大家支持我。”话未落地,漫天的馒头烤鸡香烛哭丧棒就招呼过来了,若不是祖宗腿脚好,当时就被活埋了。 镜头切换到斗殴现场。 铁凝,走在众多鬼民让出的黄泉路上,迎面是癫痫发作的牛头马面和舌头一甩一甩的黑白无常,厉敌当前,铁凝长发遮眼,迎着阴风,忧郁的睁开双眼。似乎眼前狂奔而来的是四只小猪小狗一般,完全无视。 真是劲敌当前,化敌为友,那一刻,黑无常骑着牛头,白无常挎着马面,像是两骑骑兵一般挥舞着哭丧棒和招魂幡,真是金戈铁马,魂幡猎猎,杀气腾腾而来。 不知道哪个起哄的鬼民一声“吁”,牛头马面顿时急刹车,黑白无常准备不足,朝着铁凝便飞了过来,知道的惯性使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轻功卓著,至少看起来有些叼。 话说这黑白无常的捕魂铁链与追鬼脚铐,牛头的斩鬼矛和马面的菊花枪都是位列地府十大阴兵的利器,结果铁衣的承影一挥,这铁链脚铐便斩成一节一节的,黑白无常顿时傻了眼,这看家的家伙都毁了,抱着自己个儿兵器的尸体,哭的不能自已。 这时候,牛头马面也狂奔而来,这力度真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眼瞅着被撞到的铁凝,一个闪身,随着腾开的身影,周身出现一圈青铜光晕,伴着山呼海啸的嘶吼,在场鬼民但见空气中,飞舞着浪漫的毛。 画面效果十分出色,待众多鬼民回过味来的时候,再一看迎风凹造型的铁凝身后,两个被剃光毛的牛头马面缩成两个蛋蛋,像是褪去皮的鸡蛋,那一秒,精神防线完全被摧毁,落下了疯牛病和癫痫马的老毛病,流传至今,仍未治愈,估计是心病难医的缘故。 看见牛头马面顿时形象毁灭不堪一击,疯狂的在地上和鬼民身上捡毛的时候,铁凝闭上了双眼,忧郁的像是一盏风烛。 黑白无常见铁凝分神,思摸着,牛头马面已经崩溃,表现机会顿时出现,想来刚才是因为情敌,此刻便决定使出必杀技,“旋风舌头。” 还别说,这黑白无常疯狂的甩头,这舌头嗡嗡的急速旋转起来,像是两台高频率的风扇一般,那鬼民丢出的水果,落上去顿时便化作一阵水雾,尼玛,这简直是搅拌机的节奏,想来,刚才被铁凝毁了家具,此刻是要下很手了,想要将铁凝打成肉泥。 黑白无常这画面感十足的招式,顿时引起了鬼民的喝彩,忙着围观而将被剃毛的牛头马面几乎踩踏成牛排和马肉干,那次踩踏事故是阴间历史上十大惨案之一,时常被提起。 看这架势,这招数也是十分霸气,可攻可守,进退兼顾,想要突破倒也不容易。 那真是,急中生智,铁凝甩出承影短剑,那青铜短剑便像是可以遥控一般在空中盘旋,化作一道幽幽光线便朝着这旋风舌头飞驰而去, 究竟是剑毁舌存?还是剑在舌断? 那一刻,鬼民中间开始疯狂下注。鬼火这不逊于三味真火的阴间烈焰下的涮锅中炼出来的,那是抽铁有痕,抽石可裂的家具,可这承影短剑的风雷声,顿时让这黑白无常有些胆怯,若是出个意外这标志性的舌头可就没了,以后怎么混? 于是赶紧躲闪,眼瞅着旋风舌头的频率降低,铁凝逮住眼前的机会,高高跃起,右脚踏着左脚被,驭风疾行,好不容易躲过这凌空一剑,这黑白无常扯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谁知道那剑竟然像是有灵性一般调转回来,直接就插在了背后,还好这二位的牙签身材,擦着肋骨而过,直接就吓的尿等死等,终归有醒的时候吧。 “你说徐伯这状态是个什么意思?这是在神游,还是冬眠,还是修炼,还是在走阴啊? 铁衣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这家伙真不是个正常人。 第二九八章 :胖鬼欺身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二九九章 :阴差揍鬼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零章 :两种抉择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一章 :读心觅踪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二章 :黑色命烛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三章 :两鬼相争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四章 :森森鬼气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零五章 :双鬼博弈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零六章 :三天为限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七章 :黎明黑暗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零八章 :现场寻迹 我们几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王姨她们准备的早餐,可能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情,因为豆豆的事情而使得心情不佳的缘故,所以这迟到嘴里的东西,但感觉不到什么味道,不知道是因为王姨心里挂念豆豆导致烧菜的水平下滑,还是我们有点食不知滋味的意思。 于是这早餐便匆匆忙忙的吃完后告一段落,我们首先确定了一下分工,由栓子哥负责组织村里的熟人和亲戚街坊的一块出去打听一下这周围究竟有谁家是昨天家里有人忌日的。 我和胖子铁衣则跟着翠花嫂子去我栓子哥家的田地里现场勘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关于豆豆的线索,虽然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此去寻找到有用线索的机会是非常渺茫的,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决定去看看。 分工完毕之后,王姨和栓子哥的丈母娘都出去找家里人帮忙打听这忌日的事情,栓子哥则去村里找人帮忙,看着他们都出去之后,我们三个也跟着翠花嫂子向着田地里走去。 这个时候天刚刚亮,地上的草地里还有露水,我们这没走了多少工夫,这裤子就湿拉拉的,但是因为记挂着豆豆的事情,所以谁也没有在意,这一路无话,我们很快就到了我在翠花嫂子读心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地方。翠花嫂子家的田地,是在一座不高的山丘旁边。 我先是逼着眼睛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我在翠花嫂子记忆里所看到的那些场景,然后先是到豆豆开始玩耍的地方看了看,我们三个就钻在草丛里看着,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我们出去被蚊子还是别动什么小虫子叮咬了很多的小包之外,再就是看见一条小蛇,其余的倒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看完这里,我便继续向前走,到了开始的时候豆豆掉进的那个被山水所冲击形成的那个大坑里,我依稀想了想我在读心过程中看到的那个青玉剑坠子掉落的位置,尝试着在地上直接用手挖了一段深度,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发现。 同时间,铁衣和胖子也在大坑里的各个位置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依旧是没有任何发现。看来还真的就像是这胖子说的那样,这青玉剑坠因为吸附了豆豆体内的纯阴气息,这已离开豆豆的身体之后,还真是渗进了这地里去,想了想,我便决定不找了,其实找到这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我这样做,其实是因为自己有些轻微的强迫症的缘故,所以才决定尝试一下。 我们在这里寻找无果之后,这最后的一段路就在我看见那两只鬼争夺豆豆的地方了,我也是记得一个大概的位置,我在那块地方仔细的检查了半天,别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倒是在草丛里看见了一条布条子,我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材料和颜色倒像是唱戏的那种戏服上才有的亮色布,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唱过大戏?还是有穿着戏服的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这铁衣和胖子也在摸排了很多地方之后走了过来,大老远都听到胖子自言自语的喊着:“真是擦了个擦的啊,这两个鬼还是专业的啊,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这想想就头大的不行啊,走吧,不知道这崔铭这臭小子在前面有没有发现。唉你看崔铭在那边好像有啥发现是不是啊,走我们过去看看。” 这不一会胖子就出现在我身边了,这家伙一点动静没有的就躲过我手里的那个布条子,我也懒得跟这胖子理论,我便直接问道:“胖子,铁衣还真是奇怪了,我刚刚在我印象里看见那两只鬼纠缠的地方找线索,刚刚看见了这个布条子,好像是唱戏的那种戏服上的材料。还真是奇了怪了,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唱戏啊!” 听着我的话,胖子直接喊道:“我说崔铭啊,你快拉到把啊,都这么大的人了,究竟有没有一点见识啊,还唱大戏还戏服,真是笑死道爷我了,这么明显的东西你都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脸说你是阴差,以后快别跟人说你是啥阴差啥的了,丢死人了。” 我好奇的看着胖子问道:“怎么着,难道我看错了不成,你看这材料光滑颜色鲜艳,这特么绝壁就是那种唱戏的戏服上的材料啊,难道还是别的不成。”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铁衣,看见铁衣对着我摇了摇头,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这个时候胖子则一边鄙夷的看着我说道:“记住了啊,这东西是寿衣,这是人死的时候穿的寿衣,也就是寿终正寝时候的服装,这乡下人就喜欢这个,这是风俗,一点眼力都没有,还好意思大声嚷嚷你也不怕丢人啊!” 这个时候我再一看铁衣,铁衣果断的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李振说的没错,这个的确是寿衣。”看到这里,我还真是好奇,不过想来我也没见过寿衣,所以这东西也不奇怪,但是刚刚我还在想这东西怎么会出现这里,现在一想,我顿时明白了。 难道说这个布条子是那个过忌日的鬼所留下的?难道这个布条子的主人就是带走豆豆命魂的那个有着一缕红光的鬼,想到这里我顿时兴奋起来。可是我再一琢磨,好像就算是知道了布条子的主人就是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人,但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顿时有了一个想法,就是以后见到祖宗的时候,看看祖宗能不能开发一下这读心术和读魂术,使得我光是看着这个东西,比如这个布条子,便能够从它身上看见发生的一切,那该多好,但是希望终归是希望,现在基本属于空想加扯淡,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寻找看看除去这个布条子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更有用的线索,这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相当于跟时间在赛跑,而这赌注就是豆豆的生命,所以容不得我们有一丝的懈怠。 想到这里,我对着胖子说道:“这个东西胖子你装着吧,兴许有什么用处。”胖子没说话,径直将这布条子塞进了自己包里,然后我们几个继续沿着那日翠花嫂子抱着豆豆奔跑的方向继续狂奔。 因为我在翠花嫂子的记忆里也曾经看见过,开始的似乎翠花嫂子抱着豆豆就是一只在这条路上跑,然后这两只鬼在翠花嫂子身后的路上争夺豆豆的命魂,那只后来的身上有一丝红光的鬼,最后得到了豆豆的命魂之后,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跑的。 所以如果能得到一些别的线索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会是在这条路上,可是我们几个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甚至连路上的蚂蚁和蚱蜢都没有放过,一路上依旧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我们甚至不知不觉都走到了翠花嫂子的娘家,我们先是围着翠花嫂子娘家的房子外面转悠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便跟着翠花嫂子回了娘家。 我们决定先在翠花嫂子家休息一下,讨论一下我们的部署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顺便喝口水,这一路上走的感觉嗓子眼都快冒烟了。这翠花嫂子给我们到了一大茶壶的茶叶水,这胖子也不嫌弃汤水,直接就转接到自己的胃口里去了,一边喝一边砸吧嘴,好像此刻喝的不是茶叶水,而是肉汤一样。 第三零九章 :卧底无措 我一边喝茶水一边看着胖子说道:“我说死胖子啊,你说咱们的计划是不是有问题啊,你看咱们这也走了一路了,这都从地里走到翠花嫂子娘家了,出去那个寿衣的布条子之外,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见我的话,胖子直接开口说道:“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豆豆的缘故,若是寻常鬼物的话,不用说我,就是铁衣都能找到到,这豆豆的体质具有吸附阴气的效果,这两个鬼的阴气都被豆豆的气场所淹没了,所以我们想要像是平常那样找寻到这鬼的踪迹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酷想办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在这鬼界安排了一个卧底,没错就是那个穿着本命年特色红背心红裤衩红袜子倒霉催的被一窗户拍死的刘帅帅。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和胖子说:“这家伙忙的都忘记咱们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啊,快赶紧去把那刘帅帅叫唤出来,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别看这家伙不着调,但是我感觉打听消息这种事情还真就是这种鬼比较靠谱。 听见我的话,铁衣直接使出了鬼逐,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不大一会功夫,我便看见铁衣手里提溜着一个东西,正是那倒霉鬼刘帅帅。 这一家一看见我们赶紧抱拳施礼,倒是一副很有礼貌和修养的样子,我直接对着这刘帅帅装出布满的语气说道:“哎呀我去,你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早点来跟我们几个汇报啊,你不怕我给你吃的那药丸了?”想到这里我就憋不住的想笑,这家伙吃的那个被我吓的半死的药丸自然就是我身上的那个污垢搓成的小球球。 这刘帅帅一听我的话,当时就跪下了,爷爷,爷爷的叫着,这家伙虽然别看样子长的不咋样,这身材也矮胖很搓,但是这演技当真是没话说,这家伙一瞬间的功夫,这脸一拉,这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钥匙个小姑娘的话,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惹人垂怜。 但是面对刘帅帅这一把鼻涕好几把泪水的造型,我真相一顿暴揍这小子,原本就不佳的心情因为这小子顿时变得更加隐晦。我看着刘帅帅说道:“行了啊,你小子也是再鬼哭狼嚎的话,我可真的暴揍你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完全没用的,赶紧说说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听见我的话,这刘帅帅的脸顿时像是被人一屁股坐过一般,这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大的愁字,很明显这家伙也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看着这家伙戳在眼前就严重影响心情,便对着刘帅帅说道:“赶紧回去吧,今天晚上九点的时候来汇报你的工作,你可是想清楚了,你知道我的可以读心也可以读魂,这我要是给你读魂发现你装死睡觉啥都不干的话,我前面答应你的那些地府求情,让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事情就全部取消。 当然这取消了还不算,我还会找几个地府的小兄弟把你抓起来,每天一个时辰暴揍一次,直到你烟消陨灭为止,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刚刚说到这里,这刘帅帅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哎呀我擦,这么歹毒?”听着刘帅帅的话,我憋着笑意,其实这种事情我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我自然还是干不出来的,不过胖子倒是很有可能能干出这种事情。但是我还是假装生气的看着刘帅帅说:“你小子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听见我的话,刘帅帅顿时面色更加黑青,不住的磕头,自己扇着自己一个个大嘴巴子,这家伙的脸本来就是稀烂的,这家伙一扇,我感觉这脸上的连七八糟的肉块随时可能飞溅起来,我赶紧让刘帅帅打住。谁知道那刘帅帅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我都说了别扇了,这家伙还是乐此不疲的自己扇着自己大嘴巴子,好像非常过瘾似得,看这架势我都差点下意识的自己扇自己两下感受一下这酸爽。 不过这刘帅帅的脸实在是过于恶心,我真是生怕这挂在上面的肉块落下来,那样子的话,我铁定就吐的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大声喝止刘帅帅停下。 这个时候,刘帅帅才听我的话,没有再自己爆扇自己耳光了,我对着刘帅帅说道:“行了,别废话了,再浪费时间的话,今天晚上就是你的鬼忌了,你可是想清楚。” 听见我的话,这刘帅帅赶紧起来,跟我们三个依次道别之后,直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看见跑走的刘帅帅,我对着铁衣和胖子说道:“看来还是的靠我们自己,这家伙还真是不靠谱。” 我原本还以为铁衣这家伙自然是不会说话的,而胖子则会揶揄我几句,诸如什么没有眼光,不说选人连选鬼都选不到靠谱的,我甚至都能够想象这死胖子的语气和动作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胖子还没有说话,这铁衣倒是先说了。铁衣看着我们说道:“其实这事情也不能怪刘帅帅,这刘帅帅一看就是个胆小懦弱的鬼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死的这么悲催。想来这敢于跟在豆豆身后,就连那青玉剑坠子在都不放弃的鬼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想来这消息也不是很容易打探的。” 听着铁衣的话,我想想也是,这铁衣的话的确说的没错,按照道理来说,这豆豆身上绑着那个青玉剑坠,本就是克鬼之用,寻常鬼一见到这东西早就跑的没影子了,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一直等待机会,由此可见这鬼也不是好对付的。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心里打鼓起来,我这人现在就是个嘴上没轻没重,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心软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对这刘帅帅有些太严厉了,可是我后来一想这家伙的光辉事迹,加上这小子以脸着地摔死后的那一副尊容,我顿时也就释然了。 不管这家伙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好人,虽然生前因为盗窃,而且还是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偷到的情况下酒杯房子的主人因为开窗户,而一窗户砸到楼下当场摔死,有那么些冤屈,但是这总归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所以我对这刘帅帅的歉意顿时便随着我对自己的自我开导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想出一个能通过这线索找到豆豆的好办法,所以寻思了半天之后,我们决定继续沿着这条路,以及路上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去找找。说不定能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这路上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王姨家,看看栓子哥他们在打听谁的忌日的事情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现在我们除去一个寿衣上的布条子之外其他东西一无所获,这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所以当下我们起身就叫着翠花嫂子一起出了门。 这一路上真的是能看的地方我们都看了一个干净,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们在路边看见有一个土堆,上面杂草丛生,这个时候,我想着登高望远,说不定能看清楚周围我们有什么没注意的细节之处,于是我便快步过去,一部就跳到了上面。 我这刚要准备四处观看观看,突然听见我脚下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哎呀,疼死我了,谁跳我头上了。” 第三一零章 :点背至极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这胖子在跟我恶作剧,可是我看着此刻的胖子和铁衣还在说话,完全没有朝着我这边看过来,再说了胖子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具有地方特色的语调,嗓音还这么细?当下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但是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忙活豆豆的事情我这一晚上没睡,早上又早早出门,导致身体出现了幻觉?可是这感觉却真的是非常真实,但是这声音却感觉很飘渺,不像是从一个方向出来,而像是从四面八方凑过来似得。 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这个时候这声音好像又想起来了:“谁家野孩子,有完没完了,都说了踩到人了为啥子还不下来啊,别逼我出去揍你啊。” 听到这里,一下子吓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来,还别说这真刀真枪的出来一个气象怪状的鬼的话,我还真的不一定怕,但是这神神秘秘的感觉,还真是让我有些汗毛倒竖的感觉。 这个时候,胖子和铁衣也转过身来了,胖子看着我说道:“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没事站在坟堆上干嘛?”我刚开始对胖子的话没注意,我刚想要说:“我站在上面看的远,我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线索。”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的话,我突然想起来胖子说的是什么,赶紧对着胖子说道:“哎呀我擦,你小子说什么,这是坟堆?你特么逗我玩了吧?你看这土堆上面又没有墓碑,上面还有这么多杂草怎么可能是坟堆啊,你眼瞎啊还是青光散光白内障啊!” 听见我的话,铁衣也说了一句,“的确是坟堆,你没看见这地上有烧纸啊。”听到铁衣的话,我一看下边的土里好像还真的是有一些黑乎乎的像是纸片一样的东西,难道真真的是坟?想到这里,我刚要想向下跳去。 我便在耳朵边听见:“哎呀跟你好好说你还不听啊,这是要欺负我老太婆吗?看我出去吓死你。”听见这个声音,这一次我听清楚了,刚刚这一直在我耳边萦绕的那个飘渺的女人声音很明显是就是这个坟堆的主人啊,人家这说半天话都是在跟我说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跳下去,对着那坟堆不住的说好话:“哎呀我说里面的大姐还是大妈,实在是对不住了,不是小弟我有心想要踩到你身上啊,实在是因为您老这坟墓装修的太过接地气,装修风格实在是太朴实了,所以我才想着这是个土堆,我这是在上面看看,对不住了啊,真是对不住了啊!”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我这身前慢慢的就出现了一股子冷气,这玩意好像直接把我丢进冰箱里一般的感觉。按照我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我便知道这坟墓里的主人要来了。 于是我赶紧点燃我的读魂术,这读魂术在读取阴魂的同时,还有天眼通的功效,这一般想要见鬼的话,只要稍稍将双眼的瞳仁聚集到中间就行了,不需要完全的斗鸡眼。 所以随着我的眼珠子的移动,我便赫然看见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老太太从这坟墓里向着外面爬,这个时候,铁衣和胖子估计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动静,铁衣将自己的婴儿泪擦在了胖子的眼皮之上,其实按照这两位的水准,这见鬼也是易如反掌的,但是这擦婴儿泪的办法是最简单的。 胖子不用做法,铁衣也不用费劲,我看见两个人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真是恨不得上去暴揍这两个家伙,但是现在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事情既然是我招惹的,我还是个阴差,算是公职人员,我这种人饿鬼看见肯定是吓的要死,就像是刘帅帅一样的看见我都又哭又跪的。 但是这遵纪守法的正常鬼民看见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随着这老太太的出现,我一直对着这老太太赔笑说着抱歉。而这个老太太则在我双眼前看了看说:“咦,怎么是个斗鸡眼啊?可能是眼神不好,不小心走到我这家上面的,算了,我就不跟这残疾人一般见识了。” 听见这老鬼的话,我赶紧想着不管怎么扬,都按照这老鬼说的办,一听这老鬼说我是残疾,打算不跟我一般见识了,我赶紧装出一副自己好像真的的是睁眼瞎一般的感觉。 可是就在这老鬼就要返身钻回坟墓里的时候,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完全是一副砍人不怕事大的表情,直接一嗓子喊道:“老太太,你别相信这小子啊,这小子是故意上去的,他还不是瞎子,这小子是心瞎眼睛不瞎。” 听见这胖子的话,这老鬼回身看着我们说道:“哎呀,你们都能看的见我?这怎么可能啊?”因为这胖子第一时间把我出卖了,实在没办法,我赶紧跟这老鬼道歉,一边解释我这眼前这样子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个编外阴差,这想要看到阴间之物的时候必须要这个样子。然后解释了胖子这道士的身份还有铁衣这鬼捕的身份。 这个时候,这老鬼听完我的话,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你是个阴差。哦不对,是编外的阴差,那个帅小伙子是鬼捕,那个死胖子是个道士对不对?”我赶紧点了点头,便笑着看着胖子,做出一个你就是一个死胖子而已的鄙夷的表情。 突然这老鬼就看着我一只手打过来,我还以为这老鬼精神不正常准备扇我耳光报仇的时候,这谁知道这老鬼竟然直接将两个手指头戳进我鼻孔里。说道:“你小子如果很正常的跟我道歉的话,我还就放过你了,当啥事情都没发生。你现在跟我说你是阴差,鬼捕还有道士啥的,你是在吓唬我吗?我就不吃这一套。” 说到这里,这老太戳着我的鼻子继续说道:“我干了一辈子好事,临死的时候,我还把我全部的身家都捐出去了,我自己连个墓碑都没有留,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是我问心无愧,我都活了一百岁了,你这小孩子跟我说你是阴差鬼捕还是啥道士,别说你们了,就算是黑白无常看见我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你跟我炫耀,炫耀啥子啊。” 看这老太把我们当作晒身份吓唬他的人了。可是这家伙一手戳着我的鼻子,我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我很奇怪的是这老太怎么可以直接有实体的感知,这玩意也实在太假太暴力了,我现在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感觉,我好像只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发现,不小心上了这老头的坟堆上而已,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这达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痛苦,看着胖子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真是想上去抽这货。这个时候还是铁衣最靠谱了,看见我被折腾这这幅尊容赶紧上前跟这老太解释。 谁知道铁衣说话的时候,这老太还不住的说这小子真的真俊秀,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娃子这心眼也一定不会坏,我就暂且相信你们说的吧,可是记住了下次别见到这土堆子就朝着上面钻。” 听见这老鬼的话我赶紧点头答应,这个时候,不管这老鬼说什么我都的答应,不然我话,我这两个鼻子算是毁了,看见我认错的态度比较诚恳,这老太才不跟我闹了,当这老太把手指伸出来的时候,我顿时感觉这呼吸就顺畅多了,刚刚这两个手指头完全阻断了我的呼吸系统。 我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我这堂堂阴差在面对遵纪守法的鬼民的时候,我还真是只有服务的份,算了死者为大,我想了想便什么也没有说。 第三一一章 :鬼太说教 我本以为这老鬼太太会在我诚心诚意的道歉之后,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我真是千算万算最后失算,这老鬼太太在看着我道歉结束之后,我刚刚长舒一口气,感慨自己点太背,这随便一个动作就遇到鬼的时候,这老鬼太太估计也是长期无聊憋坏了。 刚刚趁着这老鬼太太在跟铁衣说话的时候,这胖子钻过来跟我,像是这老鬼太太这种一生行善,活到一百岁的人,这别说阴差惹不起,就算是这判官来了也的给几分面子。 像是这鬼老太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当个在地的土地都是可以的,若是这老太太想要投胎轮回的话,这来生也是有福大贵之人,想来这个鬼老太太一直呆在这里,或者就是在等待着轮回的好位置也说不定。 当然这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这鬼老太太姓唐,这家伙要是个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叫做唐森先生,这口才也是无解了。虽然我知道这老太太一辈子不容易,积德行善一生,但是这说教起来像是我这种免疫力的真是完全抵挡不住。 这唐鬼太太像是跟我说了半天我不该鲁莽的啥都不看的就朝着她坟头上,影响了她休息,还说我这一脚下去踩死了许多的小小的花花草草,直到说的我头晕眼花,差点就口吐白沫了方才罢休,这胖子的眼色还真不是白给的,这家伙看见这唐鬼太不好对付,压根一看这架势戳在旁边当哑巴。 这唐鬼太太无意的看了这家伙一眼,这家伙点头哈腰一番之后,顿时掉头就跑了,这家伙打着去找翠花嫂子的名义,直接撒开了跑,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胖子后面有狼在追他这头野猪似得。 这唐鬼太还别说,这说话的水平还真就是跟那心灵鸡汤似得,这词都是一套一套的像是提前背好似得,我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不小心踩出一堂心灵鸡汤的培训讲座来。 虽然这铁衣对付这恶鬼的手段也是非常之多,但是面对这唐老鬼太,这就算是铁疙瘩也只能是强颜欢笑了,不过铁衣的确是讲义气,竟然能冒着被说教疯癫的危险下,对我依旧不离不弃,但是让我颇为感动。 这个时候,我思来想去,必需转移这唐老鬼太的注意力了,要不这样下去被活活说死也就算了,但是最怕说的就是半生半死,那可就影响了救援豆豆的计划了。 于是我在连着说了好几声赞叹唐老鬼太字字珠玑,珠圆玉润的空档,赶紧对着唐老鬼太问道:“这地方是您老的地盘,不知道昨天的时候,您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寿衣的鬼民,抱着一个孩子从您这里经过啊。” 这唐老鬼太听见我的话以后十分好奇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有啥子事情啊?”看见唐老鬼太成功的被我转移离注意力,我赶紧用眼神示意铁疙瘩先撤,我其实心里很清楚,这唐老鬼太定然是没有见过带走豆豆命魂的那个忌日鬼民。 因为我相信,这唐老鬼太若是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定然会详细的盘查一番,上到这鬼的十八辈祖宗,下到这鬼的几代后人一定会全部排查,细致审问,这种情况当然是不会出现的。若是那只鬼真的点背遇到了这唐老鬼太,那我估计现在肯定已经被活活的说的,哦不死死的说的魂飞魄散了。 趁着铁衣悄悄撤退的时候,我便跟这唐老鬼太说道,其实我刚刚上您老的家,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那个过忌日的鬼民以及这鬼民带走的一个孩子的魂魄。 我的话引起了这唐老鬼太的好奇,在唐老鬼太再三的追问之下,于是我便将这事情的原原本本的给这唐老鬼太说了一遍,这家伙追问的话还没说完,就气的这唐老鬼太差点跳了起来。 这家伙,唐老鬼太非要吵吵的去她的坟墓里拿上她的拐杖跟着我们一起去打击这犯罪分子,一看这架势怎么可能啊,我们本来这战斗力就已经足够了,但是要是带上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贵太太,那逼格下降定然会十分严重的事情暂且先不说,光是这战斗力下滑都会让我们捉襟见肘啊,若是这带走豆豆的忌日鬼真是个暴脾气,且有暴力倾向的鬼,那么我们是应该先救下这老太太还是先救豆豆这就真是个问题了。 听见这唐老鬼太对着鬼带走豆豆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再闻了,我反复劝说这唐老鬼太不要去了,可是这老鬼太就是死活不听,于是我趁着这唐老鬼太回到她的坟堆里去拿她的拐杖的时候,我这撒腿就跑,我感觉我从来都没有奔跑的这么迅速过。 这个时候,我狂奔了一段距离之后,我才敢回头,还好这唐老鬼太没有跟上来。我刚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我便看见旁边的草堆子里钻出来的胖子铁衣还有翠花嫂子,因为翠花嫂子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见那唐老鬼太的具体样子,所以这看见的画面就是看着我铁衣还有胖子在对着一团空气说话,估计这家伙也是吓得够呛了。 我看见胖子,顿时起就不打一处来,我对着胖子说道:“哎呀我擦,我说死胖子,你这没事就喜欢煽情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兄弟感情情比金坚,可你这还没到生死关头啊,你就把我一个人丢给那个唐老鬼太,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的出来,以后别跟我说那些酸不啦叽的话了,我算是看清楚你这个人了,又没品位,又不讲义气。“ 听见我的话,胖子十分委屈的说:“这要是遇到个暴力打架的鬼,这家伙就是再生猛,兄弟我也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帮你跟鬼拼命,可是这唐老鬼太我是完全的扛不住啊,你说这家伙,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还骂也骂不得,你说我能怎么办啊。” 我继续看着胖子,不依不饶的说道:“你这不是号称语言天赋爆表,还说要不是干了道士这个行当,你小子还要去当个啥劳什子脱口秀主持人啊,你就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你还当什么主持人啊。” 说到这里,胖子像是被戳中了伤心处似得,委屈的看着我说道:“切说兄弟我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说话如此生猛的人啊,这开口闭口说的话都像是一套一套的,这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带着稿子念稿啊,你说这战斗力都彪悍到这种程度了,我要是上去跟她讲道理,那我铁定就不是你口退白沫那么简单了,那绝对是喷血而死啊!” 想到这里,算了,这唐老鬼太确实这语言的战斗力太过彪悍了就连死胖子这种说话满嘴跑火车的人都被折磨的服服帖帖的,这家伙要是我放在胖子的身份上,说不定我比这胖子跑的还快。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唐老鬼太刚刚说的话,对着铁衣和胖子说道,这剩下的路我们就不用像是开始那样地毯式的搜索了,我刚刚已经问过这唐老鬼太了,关于这忌日鬼和豆豆阴魂的事情。 我相信她肯定不会骗我,想想,要是哪个倒霉鬼带着偷偷逃跑,这要是路过这里的话,你觉得这唐老鬼太有可能会放过这个家伙吗?这忌日鬼要是真的遇到这唐老鬼太的话,那的点背到啥程度啊,我绝对相信这唐老鬼太是绝对可以发现不正常的地方的。” 第三一二章 :栓子纸条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三章 :婆娑鬼事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四章 忌日之鬼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五章 白纸灯笼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六章 五鬼现身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七章 夜啼毛孩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一八章 抠脚汉子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一九章 邋遢鬼叔 我的职业抽烟生涯当中从未如此着急的想要快速的抽完一根烟,这次,抽烟成为一件如此悲哀的事情,我看着跟我零距离解除的这个中年大叔,十分享受的在我旁边刺溜刺溜的吸食着抽烟喷出的烟气,这样子陶醉的表情,我真是恨不得直接开挂,上去暴揍。 但是此刻,这鬼大叔是我们请来的忌日五鬼之一,所以我必须笑脸相迎,如果这豆豆的事情跟这家伙有关系的话,那我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看着嘴边还有一截子的香烟,我真是恨不得一口吸完,你说我跟这一个中年抠脚大汉这么鼻尖贴着,这汉子还如此猥琐的表情以及声响,这要是真要让半夜起来那些夜尿频多的人撞见,那我也只能灭口了,不然的话,我怎么有脸存活于世啊。 就算不是让人撞见,哪怕是鬼撞见我们这两个这造型,估计一下子吓唬的复活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像是一头牛一样的疯狂吸气,我感觉这嘴里的香烟都滚烫起来了,好像是快要着火的感觉一般。 这个时候,我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烟吸完,赶紧一口吐出,但是我光想着吐出烟蒂,忘记这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烟,结果这下子差点把我活活呛死,我这保持着中度斗鸡眼的读魂之术下,我差点把我自己眼珠子都咳嗽出来,当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个时候,这个中年汉子才向后褪退去,一边幸灾乐祸的用粗哑的嗓音跟我说道:“哎呀我说小伙子,这抽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要慢慢品,你着急个什么啊,有鬼追你啊?你说这多浪费啊,你看看这烟头还有这么长你就丢了,这多么浪费啊,这样不好啊,还有这烟头你要弄灭了再丢嘛,你这样丢出去多不好。” 听闻这家伙的话,吐的把心肝脾肺肾都吐的位置混乱的我痛苦的抬起头来,因为手里还坚持拿着那招魂幡和白纸灯笼,胖子说过这迎客之事,这招魂幡与白纸灯笼是万万不可离手的。 我感觉了一下子脸上的鼻涕,看了看手里的招魂幡与白纸灯笼,没办法了,我只能用肩膀蹭了,虽然这造型面对这中年大叔的样子的确有点尴尬,但是这总比鼻涕不小心流淌进嘴里好多了,所以我也不管不得的扭曲自己的身体,用肩膀把脸上的鼻涕擦拭干净。 这个时候,对面的中年大叔鬼发出了一声感慨:“我擦,你小子也太恶心了吧,别人都说我邋遢,我去你别我恶心多了,我一般遇到鼻涕留到嘴里这种情况,都是直接用嘴吸进去就行了,反正都是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也不脏,你现在看看好好的衣服上都是鼻涕,这多恶习。” 听见这家伙的话,我刚刚是吐混进肚子里的烟,但现在是实打实的吐了。这家伙特么竟然这么恶心的话都说了出来,真是臭不要脸。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因为我跟这中年大叔鬼的距离拉开之后,这便渐渐的对焦清楚了,我算是看清楚了这个家伙,这刚刚是每发现,但是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去,想起我刚刚跟这家伙之间只有一个鼻尖距离的事情,我顿时再次后悔刚刚抽烟的事情,看来今天晚上算是栽在这香烟上面了。 我对面的大叔穿着一件敞开的褂子,这肚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毛,按理说这种造型其实还是比较性感的,但是这家伙的毛长的位置不全,胸口只有那么稀疏的三两根,这腹部的位置倒是密密麻麻的长了不少,但是这家伙虽然有这茂盛的资源,但是完全跟性感扯不上关系。 这肚子上的毛,一看就是疏于打理,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沾着不少东西,我聚焦一看,我擦什么瓜子皮,花生皮,还有几撮毛是黏在一起的,我开始以为是汗水,后来随着这家伙伸懒腰的动作,我才看清楚,这特么哪里是汗水,分明是半截子面条还黏在肚子上的毛上。 看着这家伙的肚子我打了几个寒颤,这家伙刚刚说自己邋遢还真不是盖的,这家伙估计有个十年八载的没洗过澡了,我顺着这家伙的肚子继续往上看。 我一看,差点吓我一条,这家伙的肤色黑黝黝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籍人士啊,这头顶上跟肚子上的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家伙的头顶中间位置是光光的,只有在四周的位置围着那么几根无力证明此处是应该长头发的纤细的扭曲的毛盘在头顶,摆出一个手捧明珠的造型。 我当时就感觉,这家伙的毛智商不清楚,长错了位置,这对比实在是太强烈,带给我十分强悍的视觉冲击力。 这家伙的脸盘硕大,虽然身形属于微胖偏中胖赶不上胖子,但是这脸盘子倒是跟死胖子不相伯仲,尤其脸上还有一个硕大的青色胎记,鼻子塌塌的,鼻孔硕大,鼻毛肆意生长的破鼻而出,长在外面吸收着外部的营养,这眼睛跟胖子一样也是被话来了一道缝一样,小小的像是弯月,嘴巴周围胡子拉碴,不过这硕大的嘴里一口黄黑牙,我看着这一切,无奈的低下头来。 谁知,这看见这家伙穿着一个大裤衩子,裤衩子上面好多洞洞,脚上等着一个大塑料拖鞋,两只脚黑的像是刚刚挖煤回来,这个时候,这大叔还用右脚指头抠着左脚脚背,看着这造型,我差点就哭了,我刚刚竟然因为一支烟,竟然跟这货面对面零距离接触了好几分钟,想到这里,我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这中年大叔说话了。“小伙子你是迎客的吧,这是我的请柬,你说今天晚上是不是菜随便吃,酒水免费还不用给钱啊,我就喜欢这样式的,今天的菜行不行啊,硬不硬啊?” 我听着这大叔的话,一边点头,一边看着这家伙的请柬,也就是胖子写的这个家伙的生辰八字和基本情况,这生辰八字跟前面两位的一样。我关注的重点都在这个家伙的简介上。 原来这中年大叔叫马大牛,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单身汉,好吃懒做,好酒好烟。看着这个家伙的样子,我也是醉了。 这个时候,放佛是为了证明我刚刚对这个马大牛的评价是抠脚大汉似得,这家伙刚刚还是有点含蓄的用右脚指头抠着左脚背的样子,现在看见介绍完了,直接坐在地上,甩开两个肩膀捧着自己的脚真就狂抠起来了,这酸爽我都看不下去了。 真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生活的以前,我这家伙边抠边自言自语的说:“才特么两个月没洗澡就又长虱子了,痒死我了,哎呀,虱子你哪里跑,哎呦喂逮住了。”说话间,这家伙两个粗黑的手指捏着一个小虫子一样的东西丢在地上,然后甩着自己的大塑料拖鞋上去就是一顿猛烈的跺啊,一看就是深仇大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感觉。 估计这虱子已经被踩的轮回都无法轮回了,我突然想起我刚刚好像跟这家伙接触的距离很近,而且时间也不短,顿时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招惹上这虱子了,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我真的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开始痒了,开始是一点,然后就开始有点带面,全身都痒痒了,这个时候马大牛看着我说:“兄弟你也长虱子了啊?你多久没洗澡了,你说这东西多讨厌啊,是不是!” 第三二零章 邋遢角色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一章 繁锦故事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二二章 追忆往昔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三章 忌日五鬼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四章 五体投地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二五章 高效鬼意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六章 诡话五鬼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七章 李振立威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二八章 众鬼皆知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二九章 迷雾重重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零章 再生疑窦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一章 柳暗花明 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苦苦追寻的那个五个忌日之鬼难道真的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带走豆豆命魂的家伙?面对这种情况,虽然我开始的时候也曾想过,但是我还是不愿意面对,这种概率应该不高啊,但是就是这样发生了。 我通过读魂术看着眼前几个家伙的记忆中,临终前所穿的服饰,还真的就没有一个跟我们找到那一块寿衣的布条有毛的关系。听到这个消息,栓子哥颓然坐倒在地,两个眼睛呆呆的,眼泪下意识的夺眶而出。 看到此处,我的心理也满满的都是自责,我想起了最初的时候我答应王姨不管任何代价一定要找到豆豆的承诺,可是现在我们忙活一天的时间下,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果,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五鬼都开始吵吵着要吃饭要聚餐要嗨了,算了,既然答应了这五鬼,那还是先处理这五鬼的事情再说吧,想到这里,我便对着胖子说,先把你准备的那些吃的东西给这些家伙吃了吧,我想安静一会看,想想我们究竟哪里没有想到,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口有什么喧哗的声响,我赶紧这传来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于是我赶紧向着门口跑去,难不成是王姨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可是不应该这么快啊?想到这里,我快步的走向门口。 这个时候,我刚刚到了门口,就看了那个我的鬼卧底,没错,正是那刘帅帅。我看见刘帅帅着急忙慌的样子,好像这家伙又什么事情要说的。其实,开始的时候,我让这刘帅帅当我的卧底,纯粹是那么一说,像是刘帅帅这种战斗力的小鬼,我是完全没有报着什么希望的。 这个时候刘帅帅窜出来看着我喊道,“崔大人啊,崔大人啊,你这院子里是弄了啥子东西啊,我这叫了半天都没反应,我这想进去,直接给我震这边了,差点就屎了啊。” 听见刘帅帅的话,我才想起来这是胖子布置的阵法,这个时候,我赶紧向着刘帅帅走去。看着它说“怎么了,难不成是我安排你的事情有了什么消息?” 听到我的话,这刘帅帅顿时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我今天来就是来汇报工作的啊,虽然我还不是很确定这事情是不是你安排我的那件事,但是这消息我觉得十分蹊跷,所以我这才赶来跟你汇报工作。” 听见刘帅帅的路,我顿时有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我赶紧将这刘帅帅让进屋子里。谁知道,我这一着急,直接拉着刘帅帅就向着院子里走,早早的忘记了胖子布置的阵法这事情了,当初胖子说道,为了防止浑水摸鱼的鬼混进来,才安排四个屠夫布置了这个阵法,结果这一下子,直接就把刘帅帅给震晕了过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刘帅帅,我顿时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于是我赶紧放下刘帅帅进去将胖子喊出来,我进去的时候这胖子正在给这五鬼准备吃食,这五鬼坐在桌子面前,每个人面前一个小碗,小碗里装着黄米,黄米上面插着一炷香,而这柱香就相当于是这五鬼的嘴巴,通过这柱香,五鬼将栓子哥一家今天准备的那些食物大朵快颐的吃了起来。 当我冲进院子里后跟胖子说起了外面的是,胖子赶紧让那四个守卫的屠夫休息,然后跟着我们想着门外跑去,我们跑过去的时候,这刘帅帅还是没有醒来。 胖子看到这里,直接过去扑下身子给这刘帅帅整了一套人工呼吸,看到这画面我当时就崩溃了,这玩意儿也是在是太扯了吧,这种救助方法也是在是不科学了吧。 胖子回头说道,我这是纯阴之阵,刘帅帅这小气的阴气媳妇太大,稍稍的补助点阳气就行了,没有关系的,说完这刘帅帅就行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刘帅帅一边摸着自己的头一边说道:“哎呀,这是晒在味道啊,我怎么感觉有一股子大蒜的味道。” 这个时候,胖子看着刘帅帅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刚刚给那个忌日五鬼做饺子啊,正在捣蒜的时候,这崔铭跟我说你出事了,我这不就找急忙慌的跑了出来,也没有注意刷牙,领会精神吗,要不是我刚刚给你人工呼吸,你小子估计过个三五天才能醒来。” 听见胖子的话,这当时的刘帅帅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过了几分钟之后,这刘帅帅吃惊的看着我们说道:“哎呀我去,李大师你说你刚刚给我干哈了啊?人工呼吸?” 说到这里,刘帅帅顿时返身呕吐起来。听到这里,这胖子不干了,胖子扯着嗓子喊道:“哎呀我去,你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道爷我帅成这个样子都不嫌弃你造型搓,你倒是嫌弃我了,看我今天不削死你啊。” 话说到这里,这胖子顿时上去骑在刘帅帅身上就是一顿揍啊,我想起这刘帅帅是来报告消息的,这样子好像有点不大合适,于是我就上去跟胖子说道,有啥子事情一会再说,咱们现在还要找都豆豆的消息,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就来不及了。 听见我的话之后,这胖子才说了一句这次是为了给我面子才不跟这刘帅帅计较。听到这里我赶紧说好好好。然后直接拉着刘帅帅进入了房子里。 因为这院子里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了,款七八糟的嗨成毛线,我听到这里就带着刘帅帅尽到了厨房里,这进了厨房之后,刘帅帅看着里面的各种吃的,顿时也是口水涟涟。 我便学着胖子的样子,也是找来了一个白瓷碗,在里面放了一碗黄米,然后在上面插着一个香点着后,摆在刘帅帅面前,让这家伙边吃边说。 这个时候,刘帅帅看见这美食之后,激动的屁滚尿流的看着我说道:“我说崔大人啊,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汇报的啊,这事情好像是有点眉目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我们鬼道的几个跟我一样混的比较惨的家伙见面,这两个家伙好像说是明天有事情干了。 听见这两个家伙的话,我当时就好奇了,像是这两个家伙的战斗力基本比我还水,怎么可能找到事情干啊,于是就问这两个家伙啥子意思啊。 听到这里,我就问他们两个是啥子事情要做,他们说,我们这个区域最近来一个挺牛逼的鬼,据说这个鬼活着的时候家里是个富二代啊,特别有钱,这小子每天花的钱是我活着一辈子都赚不来的。 但是这小子嘚瑟啊,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开着豪车大晚上的不睡觉去飙车啊,这不就遇上事情了,自己一把就开下了高架桥成了个鬼,但是这小子嚣张啊,当了鬼也是每天嘚瑟啊,那种钱多鬼傻的就是这种家伙。 听说,这个鬼江湖上人称钱多多的就是这个家伙,这钱多多本来是混迹在城里的鬼,但是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咱们这村子里有一个叫豆豆的纯阴之体的孩子,所以这小子就动了为脑筋,想要巴掌了豆豆的身体,让自己能够复活,从此回到人间继续过那种奢侈的生活。 还别说这家伙的家里真是给这小子烧了不少的钱,这钱多多当时给了很多钱让道上的鬼别去骚扰钱多多,还别说这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多多的帮助下,这藏在豆豆身后的鬼还真就剩下这钱多多一个了。 第三三二章 谜团终章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三章 鬼探线索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四章 狭路相逢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五章 机会难题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六章 兵分两路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七章 卧底双雄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三八章 终极测试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三九章 名为吴用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零章 意外惊喜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一章 吹捧高手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二章 赌鬼之坟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三章 混淆鬼意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四章 三道难题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五章 鬼室趣谈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六章 设置鬼局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七章 土鳖土豪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人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八章 老六设局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四九章 吴用报复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零章 判断失策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一章 祠堂祠堂 因为唐心不愿意看见王强最后的下场,所以她便没有跟着李果回去,所以关于王强之后的事情,我们都是听李果后来说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大的大的的刮台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五二 兄弟默契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三章 惊人内幕 此刻因为我和铁衣的站位,以及我们要去的位置,我暂时的设想,是我们靠近这村中祠堂的时候,我会先是申请去祠堂中打探消息。因为这钱多多既然选择雇佣了这么多鬼跟着,必然是会摆谱的,所以我但凡申请的话,这十有八九我会成行。 那样子的话,我只要进入到了祠堂当中,能够跟豆豆的爷爷取得联系,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这外面的事情就交给铁衣了,按照铁衣的战斗力来说,外面这五十是个鬼民基本都是属于白给的角色,我是完全不用操心的,那样子的话,只要铁衣能够牵制住这钱多多一伙鬼,那样子的话,我们想要得到豆豆的的命魂,救活豆豆那就是洒洒水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全身都兴奋起来,感觉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会飞了。很快我们异形便到了这祠堂周围,这钱多多看到这祠堂之后,这表情都变得青白狰狞起来了,我估计这老爷子当初沾着忌日的光,肯定暴揍这钱多多的时候也是下手极为狠毒的。 当然这事情我是可以理解的,要说谁要是当着我的面伤害我的亲人的话,我估计比这老爷子还要生猛,只有失去过亲情,才能懂得拥有这份亲情的珍贵,王姨不管不顾的想要救下豆豆,我不管不顾的想要绑着王姨这些都是因为这份珍贵的感情。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想要做好这件事情,成功的救下豆豆的命魂,出去王姨的这一层关系之外,还有就是我阳世阴差的身份,这些都是我必需要不惜代价救下豆豆命魂的初衷,于公于私,我必需全力以赴,孤注一掷。 想到这里,我看着眼前的祠堂顿时有一种豪情万丈的感觉,这两天的努力,或者很快就要见到分晓的了,是我们成功的救下豆豆,将豆豆的命魂送回纯阴之体中给王姨一个圆满的结局,还是我们最终功亏一篑,留下一辈子的遗憾,这一刻就要见到分晓了。 所以我这手心里也都是汗,我们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这钱多多先是绕着这祠堂转悠了两圈,估计这家伙是被老爷子折腾怕了,先查看一下地形,有没有什么后门暗道之类的,不然的话,这一次错过了豆豆的命魂,这钱多多想要复活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生活的愿望可就彻底报销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知道钱多多也是非常的紧张,故而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这个时候,钱多多扭过身子看着我们说道:“今天的任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一次谁要是搞砸了,不仅仅是钱拿不到,我还会把他修理的非常惨,惨无人道,惨绝人寰,都听清楚了吧,谁要是一会帮助我成功的抓到那个孩子的命魂,这赏钱绝壁会让你们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 说完这里,钱多多面色一变,看着我们开始安排人手,这三分之一的鬼都被安排守在放在的周围,而剩下的我们则跟在他的身后,准备直接走大门。虽然我们刚刚已经查看过了,这个祠堂的周围是没有后门暗道的,但是这惊弓之鸟的钱多多还是不知了十多个鬼守在周围,估计这家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去做这一件事情的。 这小子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大少爷富二代,这意外横死之后,估计是始终也放不下活着时候的好生活,所以这才是铁了心的要抢下豆豆的命魂,一方倾尽全力抢夺,一方誓死守卫家族血脉,看到这里,双方都是做好了准备。 我看着钱多多停下的脚步,赶紧上前按照我预期的想法说道:“钱老板啊,按照你这么强悍的实力这上一次都收了重伤,这一次一定要注意安全,所以我现在作为你的手下,我必需要保障你的安全,所以这上去开门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我先过去看看,这要是没啥子危险的话,您在过去,这要是有个啥子机关暗哨的话,那就交给我来顶着,老板您的命比较有价值,我是不会让您涉险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听到这钱多多身后跟着的鬼当中有人发出了干呕的声音,其实我也不怪这些鬼,这么猥琐不堪的话,我自己说出来都嫌弃自己恶心。 但是现在是在是没有办法,一方面这豆豆的命魂如果想要成功返身的话,只有三天的时间,但是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两天了,这基本留给我的算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这另一方面,就是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来实行的话,虽然我对于这外面的这些乌合之众的鬼民完全没有忌惮,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的身手是远远不及铁衣的。如果我不能进去祠堂和豆豆的爷爷说清楚我们的身份和目的的话,而是换做他人的话,那么我们想要救下豆豆的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一番恶斗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这恶斗起来,至于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之内了,所以这种情况我也是全力阻止不能发生的。还有就是,如果换做铁衣进去,而我跟着钱多多守在外面的话,按照铁衣木讷的性格,和不善言辞的做法,要是不能跟老爷子成功的说清楚我们的身份和目的的话,那这事情也是不好办的。 如果老爷子真的将铁衣和我当做钱多多的帮凶,那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了,这样对于我们的损失也是十分惨痛的,所以我只能对着钱多多说出如此恶心的话来。 听见我的话,我看见这钱多多的眼中满是赞赏及其欣赏之意,钱多多看着我,满是肯定的说:“你小子果然忠心啊,虽然咱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很看好你啊,我混了这么久了,第一次遇到像是你这么忠诚的人,我激动感动满满的都是爱啊。 你既然你舍身护住我,我又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身涉险,这种事情我是办不出来的,你放心好了,你一会就跟在我的身后,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你,你过来,一路上你都不说话,我估计你小子是不善言辞啊,还是对我中心不够啊,看你的身材应该也是有两下子的,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过去敲门。” 说到这里,我一看,这钱多多指着铁衣,分明是让铁衣替代我刚刚设想的我扮演的角色,听到这话,我差点就哭出来了,我开始剧烈的后悔刚刚自己的演技是不是太浮夸了,这特么钱多多竟然完完全全相信我的话,还感动的半死不活的。 这下子我的计划可就换角色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再次争取,我看着钱多多说道:“钱老板,这事情还是要我来吧,这也是给我一次锻炼和表现的机会啊,我这个兄弟身手要比我好很多倍啊,还是留着他来保护你吧。” 听见我的话,这钱多多顿时感动的差点就哭泣了,看着我说道:“这么危险,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竟然还是全心全意的向着我,我更不能让你去了,如果你有点啥子闪失的话,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兄弟啊,你既然说了你身手不如这个小子,那就更应该让他去了,我的安排是十分统筹和科学的,你就不要说话了,都听我的安排。” 说到这里,钱多多看着我说道:“小子你记住,这生活与生存,这身手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脑子是智商。”说完钱多多傲娇的指了指自己的头。 第三五四章 里应外合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五五章 双雄一击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六章 赦鬼天灯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饿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五七章 人鬼殊途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八章 第三神器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 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五九章 团圆结局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零章 护孙心切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六一章 诧异连连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二章 补过忌日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六三章 大功告成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六四章 三枚干爹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六五章 返程之途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六六章 神器到手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七章 返回丰都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八章 合家聚餐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六九章 又闻周沫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零章 诡异传闻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一章 夜班诡声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二章 痛彻心扉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七三章 两个周沫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三章 追寻追寻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四章 周沫周沫 就在我悲伤难过心痛不已的时候,我听见我的背后有啜泣的声音,我惊愕的一回头,看见了身后那个早已面目全非的周沫。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沫出现在我身后的,但是很明显我刚刚的话应该都被周沫听到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我苦心营造的洒脱形象自然这这一刻完全决堤,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其实一直都是藏在我心底的,我也曾以为这一生,我心中的这些话都不会说出来,我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 但是今天我竟然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在周沫的面前。看见这尴尬的场面,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了,跟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周沫会哭,所以现在看着啜泣的周沫,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看见我窘迫的样子,还是母亲比较善解人意,而不像是父亲和铁衣那样什么话都不说,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是扑棱棱的看着我傻笑,好像是看热闹似得。 其实父亲和铁衣的用心我都知道,他们就是想让周沫能够真真正正的听到我的心里话,完全没有掩饰,完全没有杂质的心里话,我想着既然说都说了,那就坦坦白白的说出来好了。 母亲看着周沫说道:“来周沫,你过来,常常阿姨的手艺,看你的样子应该饿了吧,都是自己家人,别客气过来吃点东西,这都是阿姨亲手为你做的。”我看着周沫也是说道:“周沫,来常常我妈妈的手艺,她的水准可是出了名的高手啊。” 看见有些扭捏的周沫,母亲直接起身,很是亲昵的一把拉过周沫。同时,母亲不住的对着周沫说道:“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帮助你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听着母亲的话,周沫一边笑着一边流泪,我知道现在的周沫会因为她的样子而感到自卑,之前的样子和现在的容貌之间差别的鸿沟,并不是三言两句和几句开解的话边可以解决的。 于是想到这里,我当着父母和铁衣的面,径直走了过去,拉起了周沫的手,说道:“周沫,这里是我的家,这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最好的兄弟,以前的我,生活的很自卑,但是在我最困苦的时候,你依旧在我身边,你放心好,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是曾经的卓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 听到这里,周沫终于哭出声音来,铺在我的肩膀上,因为现在周沫的身高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一米七朵的个子,现在也就是像个小侏儒一般,所以我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和周沫紧紧的抱在一起。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是曾经在我的记忆里或者说是梦中曾经发生过一样,我难过的同时,心中生出了一种感激之情,虽然现在的周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现在的周沫跟我印象里,跟我想象中是完全不同的样子,但我知道此刻我眼前和怀中的依旧是那个我想疼爱一生一世的周沫的时候,其他的一切便都不重要了,经历过风雨的彩虹,才是最美的风景。 过了好一会,周沫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在我和母亲的劝说之下,周沫才怯怯的做到了餐桌,吃着母亲做的饭菜,看着周沫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的时候,我的心很痛很痛。 以前的时候,因为周沫的家境很好,所以周沫吃东西算是嘴巴比较叼的那种,但是因为我的经济实力有限,所以周沫跟着我吃的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周沫每次迟到好吃的东西都佯装不好吃给我,其实我知道那是她喜欢吃的,每一次周沫都是坐在我身边,微笑着看着我吃完。 我从来没有见过周沫这个样子吃东西,像是周沫已经饿了很久似得,这种感觉,这种反差,让我的心有一种临池一般的疼痛。这一刻,我很想起身,紧紧的抱着周沫,让她不在孤单,让她没有害怕。 等周沫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周沫才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我们。这个是,为了尽快的让周沫的情绪恢复正常,我想了想,是时候将我和周沫分开的这段空白期的事情告诉她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点了一根烟,周沫很诧异的看着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周沫在一起的时候,我基本是烟酒不沾的,但是后来因为我和周沫的事情,有一段时间我的情绪是非常低落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抽烟和喝酒,所以这件事情周沫是完全不知道的。 看着我的样子,我自己说道:“不好意思。”说完,我便掐灭了手里的烟,我知道周沫不喜欢这种烟草的味道。我看着周沫说道:“周沫,我现在已经改了名字了,我叫崔铭,但是如果你还是喜欢卓凡的名字的话,你还是可以叫我卓凡,都可以。我现在跟你说说这段时间我发生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看着我们两个笑了笑说道:“先等等,周沫,你的房间我已经让马姨给你安排好了,你们两个聊完天之后,周沫你就去跟着马姨去房间里休息吧。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就跟马姨直接说就好了,不要见外,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崔铭,看样子周沫已经很疲惫了,所以你说话不要太久,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记得早点让周沫去休息,如果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们直接开口就好了,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你们先聊吧。” 这个时候,周沫终于起身,看着父亲母亲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叔叔阿姨。我知道了。”看着原本阳光灿烂的周沫现在紧张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跟周沫打听周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帮助周沫,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周沫。 看见父亲母亲和铁衣离开之后,我看着眼前的周沫说道:“沫沫,我现在想跟你说说我们在分开之后的那段时间我所发生的事情,我想填满我们之间的记忆。”周沫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坐在了周沫的旁边,说道:“那是在你去国外的那段时间,我和周伯父曾经有一个约定,那是个一年时间的约定,就是在你去国外的那一年当中,我要给他证明看,我又能力和资格去拥有你,照顾你,给你他想要我给你的幸福。 真的,我以为我可以做到,我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但是这一年里,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甚至累到吐血住院,但是还是达不到我想要的目标,我努力的赚钱,努力的想要干出一番成绩,但是迎接我的却依旧是一次次的失败。 一年中我所有的努力和转来的钱最后全部丢进了医院里,你知道吗,在你回国的时候,我就在候机厅里,我看着你,心就像是被杀死了一样。不是我不想爱你,不是我不想留在你身边,而是我在那一刻才真的知道,是我配不上你,是我爱不起你。 所以我和你的父亲的约定,我输掉了,输的体无完肤,我输掉了你,输掉了世界,更输掉了我自己,离开你的那段时间,我去干过各种各种,甚至每天下井干最累的活,我每天都在折磨自己,我渴望那种疲惫不堪的感觉,因为只有玩命的折磨我自己,我才没有时间去想你。 直到,我在电视上看见你父亲宣布你婚讯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习惯,我以为我可以坦然接受,我甚至以为我可以洒脱的跟你说祝福你幸福,但是我做不到,可是我还是想见你,所以我便编排了我所有的家当,和积蓄包了那个红包,虽然我知道哪些对你来说,早已算不上什么,但是我知道,哪些是我的全部,我想,很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因为你就是我最深爱的那个人!” 第三七五章 源说何处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六章 熟悉陌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七七章 古古惑惑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大哥,我们三个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登上咱们长白山的最高峰,白云峰,当然现在我们还不具备这个能力,但是这毕竟是我们的梦想,那周大哥就按照这攀上白云峰的标准,给我们推荐一套装备吧。 还有就是周大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装备太多了也扛不住,而且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口袋也没多少钱,能不能按照最简洁的标准给我们说道说道啊,您是这行业的大师,说的话我们相信啊。刚才这李姐说的,差不多将整个店都推销给我们了,你说我们那里买得起啊。” 这周云山听着我们十分谦虚的表达,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还是你们几个运气好啊,这白云峰我还真去过,比较了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是不行,十分浮夸,听到周云山的话,立马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就像是铁粉突然见到偶像的感觉,直接拉起周云山的手就要拜师,搞得我和铁衣一脸的黑线,十分鄙视这小子浮夸的演技。 不过这周云山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倒是也没有发觉,看着胖子的体形,说道:“咱们这行业不兴拜师,可以一起研究嘛,还有就是兄弟你的身板有点过于健硕,这对于登山可能无形中增加非常大的阻力,所以小兄弟你还是要加强锻炼,像是他们两个的身材倒是很适合登山啊。” 看见周云山委婉的表达着胖子不适合登山的话,我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着胖子,又看了看胖子,算是表达了我对周云山说的话的支持了。 结果,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选好了登山的工具,这周云山还真是个热心人,不光为我们做了横向的比较,还对各种登山器具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环境进行了讲解,这期间那个叫李姐的服务员走了出来,看见周云山和我们在一起,以为是熟人,赶忙说刚才是和我们开玩笑,这登山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这家伙变脸就和翻书一样,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她。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角度,手扶着岩体的感觉都能找出个名家对号入座,我也是醉了。 这李姐估计也是不想得罪这周云山,估计这不小心得罪了周云山,估计会得罪整个季霖登山界吧。胖子这家伙也就是喜欢挤兑人,当着李姐的面,拿出刚刚李姐介绍的那些东西,一个个的学着李姐的介绍词,对着周云山说了起来。 这北方人的性子就是豪迈,不明就里的周云山,对着胖子的介绍说道:“我说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懂得倒是不少啊,可你这不行啊,你这都是书面上的表面文章,就说你手里这个吧,这东西你又不拍电视剧,要他有毛用啊,浪费钱不少,特么一点实际效果都体现不出来。 还有刚才那个,那些东西都是外行人设计出来装逼的,根本就没有用,但凡有过登山经历的是一点不会买的,听大哥的没错,别看这个小还便宜,就它了,一定不会后悔。” 此刻的周云山倒是完全进入了挚爱的登山聊天当中,对于这李姐的生意完全像是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的样子,一会这个不行,一会那个不要,刚刚李姐给我们准备出来的那小山一样的商品,顿时被周云山拿走了百分之八十五,我看看周云山,再看看李姐一脸黑线的表情也是醉了。 这周云山不像是帮助李姐,倒像是李姐的竞争对手一样,我瞬间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很强烈的好感,这性格真是太爷们了,完全就是我行我素,我是大爷,叫起真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李姐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了,虽然很明显心里都开始倔周云山家老坟了,可这嘴上还的吹嘘逢迎的说着:“哎呀还是周会长懂啊,我这跟着三位小兄弟算是开了眼界了,今儿个沾周会长的光,我给小兄弟们打个九折。” 听到这里,我刚想说好,可是这周云山不乐意了,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我说李姐啊,这几个小小弟马上就是我们会员了,所以啊,他们算账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就行了,直接打八折,再说了,这么多东西积分也不少啊,到时候积分兑换的时候又能添点装备了。” 听着周云山的话,这平常人占点小便宜打死都不说,结果这家伙还真是自己就说了,这还真是个真二八经的实在人,我当即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要是能从白云峰活着回来,我还真就入了这周云山的业余登山者协会了,怎么说,这感觉就像是一句老话,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 这李姐的表情阴沉的都快挤出水来了,看来是是在没办法了,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既然小兄弟们都是周会长的朋友拿咱们就按照周会长说的办,我说周会长啊,我这可都是看你的名字按照成本价格销售啊,你这要是以后咱们协会再搞什么活动,记得来我这拿货啊。” 周云山看着李姐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协会装备的东西,我不是都是来你这里拿吧,再说了你李姐怎么可能会赔本赚吆喝啊,知道了,知道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背包就把这原本像是小山一样的装备搞定了,我这眼力也机灵,顺带着就把周云山要的那一对冰爪一起结账了,周云山死活不肯,还说胖子说的:“周大哥啊,今儿个你帮我们兄弟打折,也省下不少钱啊。 刚才我们听李姐的介绍的时候,还准备大出血,直接把李姐说的那些东西全都买了的,这不都是大哥,你帮我们精选了这么多,省下不少钱,这我们都不跟你客气,你跟我们客气干嘛,以后咱们就是业务登山界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对于登山界的知识一定断不得要跟您请教啊。” 胖子这是在故意气那李姐啊,这节奏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力度,这李姐看看被周云山筛选出的大部分物品,想着胖子刚刚说要全买的话,此刻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盯着周云山的背,我估计,这目光如剑真能伤人的话,这周云山估计被戳了无数个洞了身上。 周云山这肠子也是真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买东西的李姐,直接跟我们说道:“好啊,多大点事情啊,以后要是有啥事情的话,你们随时来找我,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那么这冰爪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们几位了。” 我们和周云山聊天的时候,这李姐极为情愿的给我们将各种东西进行了打包,胖子这最后还是火上浇油的哼着歌对李姐说:“李姐啊,没事都跟周大哥学习学习登山技术,这卖商品的时候就能说的靠谱点了,周大哥不是说了么,这家伙不能做表面文章。 还有就是李姐,你看你这身材都快有向着我发展的趋势了,多跟周大哥锻炼锻炼,多登登山,守着这么些装备啊,要是卖不出去也别浪费,对自己个儿身体好不是。” 李姐嘴里光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估计真是被气的够呛,看着我们和周云山嘻嘻哈哈的向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刚好到中午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赶路,听说下午的客运汽车是四点左右的时候才发车。 所以我就建议周云山和我们一起吃端饭,这周云山一想说道:“我这刚收了你们的冰爪,再吃你们的饭,不合适啊,那就我请你们吃吧。” 一听周云山的话,胖子比我还积极,很明显就算是我们请客,也是花我的钱而不是花胖子的钱,胖子直接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周云山说:“我说周大哥啊,你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啊,你说你刚刚帮我们兄弟一个多大的忙啊,这装备选的好不说还实惠,你这一下子就给了”。 第三七八章 读心周沫 这个时候,既然已经确定了帮助周沫的办法,就是通过我的读心术来直接看到周沫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省得让周沫在返身回到这段痛苦的记忆当中,这本就是一种折磨,这样子的话可以减轻周沫的很多痛苦,也能够让我更细致的回到现场,更便捷的找到具体帮助周沫的办法。 周沫好奇的看着我,又看看胖子,估计是被我们的对话说迷糊了,对了我好想还没有说过我在和周沫分开之后的各种复杂的经历,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离奇,寻常人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听到我的话,肯定第一反应就是我脑子秀逗或者神经有问题了,我还是准备以后有机会慢慢跟周沫说我的事情好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里,最主要的事情不是讲述我的各种诡异经历,而是尽快的找寻到周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是谁把周沫害成现在这个样子,按照胖子的说法,这种事情还是有的挽回的。 所以我对着周沫说道:“周沫,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我要是跟你一一说来的话,估计的几天几夜都说不完,简单点的说就是在我离开之后,回到崔家以来,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在常人看起来的话几乎就是天方夜谭,但是确实是是在在的,如果你想知道你想听的话,我以后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是我现在要说的就是我可以通过看着你的眼睛,而从那你的记忆当中找到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能够以第二者的身份进入到你的记忆当中,回到现场。” 听到我的话,周沫大张着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时候,胖子说道:“现在咱们赶紧吃饭吧,阿姨做的这么好的菜要是凉了这可就打折扣了,这事情咱们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办了,就先别着急,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何况咱们就是专业好这些乱起八糟的鬼东西打交道的,不要紧张了,先吃早饭吧,我这饿的肚子都不叫唤了。” 听到这里,周沫也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暂时不将这个话题了,胖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导到了母亲做的饭菜上面,还别说这个家伙真是调节情绪的高手,这不一会的时间,几句话下去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跟着他走了,一会一个笑话,一会一个夸张的表情,直接引得母亲和周沫两个人笑声不断。 所以这个早餐完全没有被影响掉心情,每个人都吃的十分开心,当我们吃完早点的时候,马姨将桌子收拾干净,我们一行人便到了客厅,母亲推着父亲也跟着过来了。 看见我们准备就绪之后,我看着周沫很认真的说道:“周沫,我想说的话都已经告诉你,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我这么着急的想要给你读魂,不是因为的样子发生了改变,你知道卓凡是个怎样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周沫,那个像是太阳和天使的周沫。 我现在这么做,是想要给你一个交代,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鬼都不行,我要给你一个交代,也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我说过我会保护你,这就是我坚持都是坚持的原因。” 听见我的话,周沫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下子我就放心了,因为我现在担心的是,周沫本就是个美丽和自信的女孩,在经历了这么而残酷的相当于比毁容更加严重的事情之后,会不会对周沫的身心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会不会觉得我是因为很在乎她现在的样子,所以才要着急为周沫读魂。 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我知道我心中的周沫一直都在,不管周沫发生过什么,要发生什么,我都会很简单的站在周沫身边,一起经历风雨,一起度过这次难关,如果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周沫的容颜没有能够挽回,我担心周沫会想不开而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必须敞开我的心扉,我不想在将彼此的心事放在互相揣测上面,在经历过失去之后,我才懂得了相知要大声说出来,这样才不会给短暂的人生留下遗憾,这样我才能够真正的将周沫从巨变的阴影当中拉出来,我要让周沫知道,我所在意的周沫,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会在她身边,就像是最初的那个样子,不会改变,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个时候,我通过周沫的眼睛,又看到了那一抹清明的亮色,我便知道,周沫已经懂得我的心意,所以我才放下心来,我看着周沫说道:“沫沫等一下你不要紧张,我的读心术跟你看的以前那些美剧之前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你不要紧张,自然的就行了,看着我的眼睛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相信我。” 周沫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便准备开始了我的读心术。说实在话,这个时候的我内心其实也是非常忐忑的和紧张的,虽然这读心术我已经使用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使用读心术的时候,基本都是对于不认识的人使用的,可是面对周沫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心里有些很一样的感觉,就是很紧张,很担心自己回失败,或者说是出现什么问题,对于周沫。 我是完全不能做寻常心态去对待的,面对此刻已经伤痕累累的周沫,我不允许自己出现一点点的差错,或者说是失误,我不允许周沫,我的周沫再收到一点点的伤害,所以我在准备动作的时候,这速度比平时迟缓了许多,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于是,我赶紧对着周沫说道:“沫沫,刚刚有点太着急了,所以你没紧张,我倒是先紧张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个读心术使用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的小差异,就是我在看着你的时候,我的眼睛会变成斗鸡眼,其实也不是斗鸡眼了,专业一点的说法就是我在看着你的时候,需要集中我的心神,而我在集中心神的时候,这外在表现跟斗鸡眼看起来有点像。” 这个时候胖子倒是先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我说道:“崔大人啊,你这读心术不是使用过很多次了啊,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多话啊,你说你紧张个啥子嘛,又不是杀人放火,你就是看着周沫的眼睛而已啊,再说你们本来就是恋人,像是这种深情款款的造型应该习以为常了吧,很正常的啊,你不要旁白了,也不要科普了好不好啊,直接开整行不行啊,你说大家伙这不是都逗着你啊,你这磨磨唧唧的磨蹭个啥子玩意儿,再说了,那的确就是斗鸡眼啊,斗鸡眼就斗鸡眼好了,又不丢人,你这是为了救人,我虽然知道你习惯斗鸡眼但是也不会取笑你的,你放心好了,不要紧张,不要想那些所谓的形象,你本来就没有我帅气,所以就算是斗鸡眼你的颜值也不会滴到哪里去的,没关系的啊,开始吧。” 看见胖子的脸,听见胖子的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平时被胖子揶揄几句的话,我也习惯了过去就过去了,可是现在这个家伙竟然当着我的女神,周沫的面取笑我,我顿时火冒三丈看着胖子说道:“你才斗鸡眼,你们全家都是斗鸡眼,你们全村都是斗鸡眼,我这是高难度专业动作,像是你这种业余水准,专业低手是看不懂的,别废话了啊!小心我跟你用读魂术,把你的那些猥琐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听见我的话和威胁之后,这胖子果断的紧紧闭着嘴巴,不再言语,我估摸着应该是被我的气场震慑到了的缘故。 第三七九章 阴差之眼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都有防避的效力,你这一生便会平平坦坦。” 说到这里,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唐心,赶紧谢谢我祖宗,我祖宗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节奏,要是一会不高兴,觉得你没礼貌,给的东西再要回来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唐心赶紧向祖宗道谢“谢谢最帅最帅的催命判官大人。”听着唐心的话,祖宗的身体像是过了电流一般颤抖了几下,不住的让唐心多说即便帅字。 结果这唐心噼里啪啦的说了很多赞美祖宗外形的样子,听的我都想吐了,祖宗却还嫌不够,这唐心的词汇量还真是可以,不过再多的河水都有最后一滴的时候,唐心实在没办法了,愣是说了半个小时英语的赞美词,祖宗依旧十分享受的听着。” 我好奇的看着祖宗问道:“祖宗你也听得懂英文啊?”祖宗横眉冷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懂那种劳什子语言。”我说“那你怎么这么开心啊。”祖宗陶醉的说道:“我现在听见什么都像是再夸我长相一般,虽然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听到之后还是很开心的。”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心在唐家营造的世外高人形象,顿时被祖宗摧残的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我现在有些后悔带着唐心来见祖宗了,我觉得要是见我祖宗的话,不能超过五秒钟,不能跟我祖宗说话,只要看一眼就行了。 要是接触之后,便会发现我祖宗完全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彪悍,有时间像个孩子,有时候又像是李振那个胖子,反正跟想象中的差距是很大的。 这个时候,祖宗一高兴说道:“今天既然这么开心,那唐心我便再从你一个礼物,一会我会带你到三生石前,你可以将你想要保留的记忆告诉我,我给你截取画面,存在的胎记里,按照你要的时间,让你在下一世中保留部分记忆。” 我看了看胖子,看了看铁衣,又看了看我自己,这第一种体虚之说基本是不可能了,想起刚才田地中的坟堆和胖子拉的那一大陀翔,我和铁衣不约而同的看着拽着衣角揉搓的李振。 此刻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定然是因为这死胖子拉的那一坨东西招惹了这坟堆的主人,你想啊,谁要是在你家门口整出这么一坨东西你还不干死他啊! 多大点事情啊,李振摇头晃脑的一派大师风范,这家伙,拎出随身的包,我有清明符,边说话,这家伙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别小看偏方,简单经济实惠高效!这都是咱们可亲可敬的老百姓经验的积累和智慧的结晶……。”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照着这家伙小腿就是一脚,“别卖关子了,不装逼你会死啊!有啥法子赶紧说,这大晚上的直接整感冒了。”边说着话,我边竖起了衣领,点燃一根烟取暖。 这死胖子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刚点着的烟塞进嘴里砸吧起来,我递给铁衣一根,给自己又点了一根。 “眼睛擦点童子尿,闭着眼睛走就行了,没有问题,相信我肯定能走出去。”听着李振的办法,我咂舌不已,这尼玛也太有损形象了,简直会造成一辈子的耻辱和心理阴影。 “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点正常点的措施啊!”我看着胖子的形象,不用征求铁衣我便直接否定。 铁衣则开口说道,“这事情是因为咱们而起,虽然鬼捕道士阴差对寻常鬼民有些手段,但因为此事咱不占理,所以也不能强来,倒是听说过道家的清明神咒可以解决,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有。”听铁衣的话,我想了想说,“真要那玩意的话,你惹的事情你自己准备就行了还问个毛啊!你先出去到村里寻些纸笔来一张不就行了?”李振想了想,说“好办法,可是我现在没尿啊,再说我……。”看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表情。 我十分惊愕的问,你不会和我们说你无耻的不是童子吧? 这家伙不接我的话“你是不是童子?” 我十分厌恶的说,看我这造型就知道不是了。谁知道这死胖子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的深情,想我快三十岁了不是童男有那么怪异吗? 李振一边啧啧着一边看向铁衣,铁衣以沉默表示这种事情他是断然干不出的,这铁疙瘩的性格非常之倔强,我估摸着就算此刻架着把刀顶着把枪让他接一泡尿他都不会那样干。 李振看着我们,“大哥,两位大哥就给点尿吧,行不行啊!我现在饿了,刚才那一泡拉的我都潜心贴后背了。” 我看着胖子说,既然你是你惹的事情自己处理去,跟那宿主好好说说,求求人家。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见胖子造翔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寿衣的老汉在围着胖子的翔打转。 我想了想,难道又遇上刚刚头七都未过,还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为鬼的新鬼民了? 随着我的话铁衣和胖子同时转过头去,李振一看说道:我擦,不是道爷我一泡屎真把这宿主寻出来了吧?估摸着头七还没过,还不知道自己个儿已经死了。应该就是他搞的鬼,连道爷我都敢惹,不行,我的跟他去掰扯掰扯!“说话间,李振便大大咧咧的向着那个穿着一身淡蓝色寿衣的老汉走去,气势汹汹的像是大家一般。 我看了看铁衣,“怎么着,去不去?要是胖子真的把老汉打了,咱俩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铁衣看了看我:“说道,一起来的就是兄弟,当然去。”看着铁衣向着那老汉走去,我也跟着铁衣走,边走边问,“铁疙瘩,为什么这东西出现的时候,你的青铜承影没有动,你说咱们这出门就见鬼,以后可咋整!” 铁衣边走边说,:“看这样子,这人死去应该是活着时候积德行善之人,这都是积累了阴德的人,估计是在自己的坟墓里等着好机会投胎,因为这李振在他的坟胖干了那事,这宿主不高兴了,所以就出来了。” 听见铁衣的话,我想这下子可真是麻烦了,这明显是我们一方的过错啊,俗话说,这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是我们得罪了这位,纵然我们身为阴差鬼捕,也是深感无从下手,所以这唯一的办法,就是道歉咯。 我们刚刚过去的时候,便听见这老汉在数落胖子,“这东西是你拉的对不对?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穿着开裆裤的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事儿啊?” 胖子点了点头,满脸羞愧的样子,态度十分诚恳,刚刚我还以为这家伙是过来干架的,这时候才弄明白原来是道歉的,想必是因为这老鬼未曾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怨气,这李振对他也没有办法,只有服软了。 可是,很明显这老鬼等待投胎的日子有些久了,显得孤独寂寞冷,这好不容易逮住几个能说话的,估计是不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就甭想离开了,算了,我和铁衣便蹲在地上,一人一支烟,一个面包听着这老鬼批评教育胖子,权当休整了。 “我说,胖子,你这样做我很难搞的你懂不懂啊,你看我穿的干干净净的,总不能给你把这泡东西搞掉吧,那阴差都跟我说了,我这一辈子干好事,活了一百岁,下一辈子能投个好地方,让我在自己家里等着消息,可是你竟然在我家门口拉翔……。” 这个时候胖子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求救似得看着我两,我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大概有说了半个多钟头的样子,估计这老爷也是教育累了,这个时候我再一看胖子站着已经睡着了,难道今儿个晚上我们就要在村口田地里过一晚上了?想想这事情还真是不靠谱。 这个时候,那个老鬼也是发现胖子睡着了,直接推醒胖子,胖子迷迷糊糊的继续被教育,哼哼唧唧的,我也分不清是在表示同意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零章 笑的杀意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隐私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一章 福尔马林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八二章 人间蒸发 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八三章 :诡异侏儒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四章 :百尸换魂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而是被恶灵占据了身体的周沫,所以也就是说,我还能够和周沫在一起,所以请你们不要带着有色眼镜来看我们好了,以后不管周沫会变成什么样子,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也好,就算恢复不成员原来的样子依旧是现在的样子也罢了,我都会和周沫在一起,一生一世。”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父亲和母亲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父亲和母亲的笑容意味着对我们的同意,想到这里,我就放心了,我还生怕父亲母亲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而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经历了分别困苦之后,我才知道,对于周沫,不论过多久,不论经历多少事情,对于周沫的爱情都是不会改变的,这种感觉是植根于内心,并且现在已经生根发芽,深深包裹了我全部的,所以我改变不了,我也不想改变。 这个时候,胖子带头鼓起掌来,笑着说道:“崔铭你果然是个情种啊,是个汉子,拿得起放得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祝福你们。”看着胖子难得的正经话,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着周沫开始一一给她介绍:“周沫这个是我的父亲,这个是我的母亲,你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长的跟我差不多帅气的叫铁衣,这么多年来,虽然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其实铁衣一直都在我身后默默的保护我,因为我们家族的万魂诅咒的缘故,所以我那个时候不能够和自己的父母见面,所以只能是铁衣在我身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然后这个胖子叫做李振,我喜欢叫他李歪,也喜欢叫他胖子或者死胖子。他是句容茅山道士,师父是忘楛道长,也是来帮助我们揭开崔家万魂诅咒的人。之后,我一次将马姨王叔这些家里的家用都一一介绍给周沫,虽然我们是雇主关系,但实际上我们都是一家人的感觉。” 当我全部介绍完之后,我很隆重的看着周沫对在场的全部人介绍道:“这位是周沫,我的女朋友,如果我能够顺利的解开崔家的万魂诅咒的话,她一定会是我的妻子媳妇,我要像是父亲和母亲那样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里,周沫看着我哭着说,“谢谢,谢谢你们,卓凡哦不崔铭,谢谢你,但是现在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我怎么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害你,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一辈子被人嘲笑,我只是因为知道了你的所在,所以才来看看你。” 话说到此处的时候,周沫再一次泣不成声,自打周沫回来这几个小时之中,我已经看见周沫哭过很多次了,我记得我最怕的就是周沫哭,所以现在也不例外。 我不能再让周沫流泪了,我轻轻的擦拭掉周沫的眼泪笑着说道:“你说什么啊,周沫,爱情不仅仅是样子,我们每一个都会变老,变得不再年轻,不再漂亮,但是彼此的心却是始终如一的,我知道我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你,所以你的样子没有关系。” 这个时候,胖子则直接说道:“你们何必那么伤感啊,我估计这样子也不是没有办法啊,但是在我想到帮助周沫的办法之前,我的先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我在崔铭的钱包里曾见过周沫的照片啊,我去,那可真是活脱脱的大美女加女神啊,我当时还就纳闷了,就崔铭这个年纪,怎么还追星啊,而且这追星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这么漂亮的女明星我会不认识啊?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崔铭以前哦不现在和以后的女朋友吗,周沫,所以周沫我现在真的是十分好奇,你究竟经过过什么事情,就算是整容没整好也不可能把身材都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肯定不对劲,而且你现在的这个身体我能够感觉到有很重的阴气。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或者能够想到办法帮你,也许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也说不准啊!“听见胖子的话,我才想起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于是我赶紧握着周沫的手说道:“就是我的,我怎么把死胖子给李歪给忘记了。”这个时候,周沫好奇的看着我说道你刚刚不说是你会叫李大哥李歪或者死胖子啊,现在怎么会一起叫啊?”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周沫说道我这不是激动啊,这个时候,我看着周沫说道,周沫你现在跟我我们一起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好端端的在英国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成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走到周沫的身边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掐着手指晃悠过来晃悠过去,看样子胖子应该是追寻什么东西。这个时候胖子说道:“崔铭,你小子怎么关键时刻脑子就范迷糊啊,你说啊一个女孩子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情,你再他让她去回想的话是不是太恐怖了。” 听见胖子的话,我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胖子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啊?” 胖子说道你这还没有开始休假,你这状态就已经水到这个程度了啊,你忘记你的功夫了啊,你小子不是会读心术啊,那你直接看看不就行了啊。 突然听到胖子这么一提醒,我一拍脑袋就是啊,我只要自己看看就行啦,何必让周沫在去自己诉说那段悲伤的时光,都怪我这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事情一设计到我的亲人和老友的时候,我就变得很难冷静了, 想到这里,我对着胖子说道你小子关键时刻的智商还真是可以啊,这老婆话说的真是好,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小子这个恩建议十分的不错,值得表扬。 这个时候大家伙看着我都笑了起来,连周沫都笑了起来,这种氛围其实很好的,能够让周沫暂时的忘记心中的痛苦。想到这里,我也是故意大笑的说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但是在此之前的话,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我们完成这件事情的时候再去看看我的战斗力究竟如何,看看我这阳世阴差的风采好了。 这个时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说道:“你说的那个重要的事情是啥子啊,怎么突然又高的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我这肚子太饿导致我之上下滑的严重跟不上大家的平均水准和脑子的反应速度了啊,除去这里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啊!” 我看着胖子说道:“你小子啥子之上啊,不是把脑子丢在你梦里了吧,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里啊,看不见一桌子母亲做的早饭啊,这早饭可不是任何人想吃都能吃的着的啊,赶紧开吃吧。” 话到这里,大家看看我又看看胖子再一次都笑了起来,有这个死胖子在,真的是条街现场气氛的大拿一般的人物,看着周沫跟着大家笑起来的样子我的心情这才稍稍的好了一点。现在周沫的情绪才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周沫一直深陷在那种悲伤的情绪无法自拔的话,那种感觉就会像是我从前的那个感觉,在很久以前是周沫将我从阴暗的角落带到阳光之中,所以现在我也要将周沫带进阳光之中,就像是很久之前周沫那么用心的对我一样,这一次我要好好的爱护,认真的守护周沫,我的周沫。这一次我要为了自己爱情而战!那个时候,周沫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而我则是身物旁骛的一个出生在按德福利院的所谓孤儿,我曾努力的想要通过自己的双手却改变命运,我以为我能做的到,我以为靠着我自己的双手,可以为周沫支撑起一方小小的天堂。我曾骄傲的跟全世界宣布周沫就是我最爱的人。 所以我努力,很努力,非常努力。但是在面对社会和生活的双重打击之下,我才发现我的幼稚与可笑。我用一次次的努力,换来了一次次的失败,我从一次次的希望里,渐渐变得失望,变得麻木。 我也曾很倔强的跟将一张百万支票放在我眼前,要我离开周沫的周成打赌,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变得更加优秀,优秀到足以配得上周沫,配的上我心里最完美的周沫。 但是,我再一次的输掉了,这一次我输掉了周沫,输掉了自己,输掉了全世界。所以我曾颓废的生活,甚至在听到周沫的婚讯的时候,选择将所有的财富都交给周沫之后,从悬崖边纵身而下,选择死亡。 但是正是这一次的自杀,我才回到了如今的家,想想这事情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每一帧画面都好像就在昨天,就在眼前一般清晰。 当初我在听到周年末从国外话来之后突然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赶紧在一瞬间,整个整体被掏空了,什么都没有剩下,所有的灵魂和梦想在这一刹那统统消失不见了。 然而,如今再一次听到周沫的消息,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震撼的失去理智。如果这一次说话的人不是铁衣,我肯定会暴揍这家伙的,因为这种事情在的想象中是完全不会出现的。 虽然我曾幻想过,周沫有一天会床上我送的婚纱,带上我准备的戒指,当我的新娘,我们一生一世的都不会不会分开。我曾那么笃定的认为周沫就是我的。 但是我在见过周沫的家人之后,接受了那区屈辱的冷遇之后,我便知道,是我太幼稚了,我和周沫之间曾有过一道深深的鸿沟,那是我无法跨越的。周沫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却只是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没有背景之有背影的穷小子。 我在最后一次尝试无果之后,主动的推出了周沫的世界,甚至没有给周沫任何一个理由,什么没有对周沫说起过一句再见,就这样,我们便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对于周沫的爱情,铁衣都是知道的,所以现在铁衣跟我说这下,虽然我感觉十分震撼,但是我还是相信铁衣不会开玩笑的。想象,谁没事大半夜的不睡觉,抛起来开这种玩笑,除非铁衣是被一个爱好恶作剧的鬼给俯身了,不过按照铁衣的身手和背景这种时间是完全不会发生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听到铁衣的话,在震撼了一会之后,赶紧穿好衣服,甚至还洗了一把脸,刷了一个牙,喷了一点古龙水之后,我才出门,不管现在怎么样,虽然周沫已经结婚,已经嫁人,但是我都希望每一次出现在周沫眼前,或者说出现在周沫的记忆中的都是最好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在干煤矿混日子的时候,当我知道周沫结婚的消息的时候,的确是十分震撼的,如果不是我亲眼在电视里看见的话,我是肯定不会相信周沫就这样离开了我的世界的,虽然我明明知道我和周沫不会在一起了,我们之间的阻力太大,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我们之间的鸿沟太深,虽然我潜意识里始终期待这奇迹的发生,期待着有一天我和周沫能够超越这些阻力距离和鸿沟走在一起,但是我的理智还是一次次的提醒我,梦始终是梦,梦醒的时候,我还是我,周沫还是周沫,我们也不是我们。 可是就算石周沫得知了我的消息,想来找我的话,那也应该是大白天的时候啊,为什么会选在这个大半夜的时间,周沫是很怕黑的女孩,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伸直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周沫都喜欢开着灯,她说那样才会有安全感。可是现在铁衣说,只有周沫一个人在门外,所以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似得,让我的心顿时变得十分的忐忑。 于是我加快了我的脚步,轻声轻脚的跟着铁衣向着大门口走去,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刚刚在半夜里听见的那个声音,很可能就是周沫在呼唤我的名字啊。想到这里,难道是周沫收到了什么委屈,还是周沫遇到了什么事情。 就在我初了房子向着门口走的时候,这铁衣在我背后说了一句顿时让我赶紧毛骨悚然的话,铁衣对着我数说到:“崔铭,你要做好准备,一会看见的周沫可能会让你感觉到意外,而且现在的周沫已经死了。” 听到铁衣的话,我顿时全身一颤,感觉好像万箭穿心一般的痛感,怎么可能,我的周沫怎么会死啊,这么善良的女孩,这么好的女孩,怎么会死啊,现在的周末不是过的很幸福吗。我曾剑到周沫那开心的笑脸之后,我才会选择了死亡,我所希望的就是周沫能够幸福的或活着,可是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着铁衣的话,我顿时有一种陷身梦中的感觉,有点分不清我现在究竟是醒着还是在梦中,周沫在林晨十分突然出现在我家,而铁衣却又跟我说现在的周沫已经死了,我顿时感觉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这全身都在冒着冷汗,我开始还是大步伐的走着,可是现在我在泵跑,歇斯底里的奔跑,我先着地迫切的想要见到周沫,那个我这一生最爱的周沫。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周沫不是明明过的很好啊,为什么会突然就死了哪?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问询身后的铁衣,而是自顾自己的向着大门口奔跑,我从未觉得这房子到门口的距离竟然会这么远,竟然会远道生死之间,如果不是现在的时间,如果不是担心家中的父母,我很想咆哮吼叫,我赶紧我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看见我的样子,铁衣突然加快了素土,一步冲到我前面对着我说道:“崔铭,遇到事情的时候你越是要冷静,你这个样子算是什么,看样子周沫需要你的帮忙,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是你了,记得徐伯曾跟你说过,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冷静要沉着。” 听见铁衣的话,我憋着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决堤而出,我对着铁衣不可理喻的说道:“铁衣,你要我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你知道吗,现在死人了,周沫死了,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就这样死了,我曾以为我的离开会成全周沫的幸福,但是你看看我做了什么,是我把周沫自己留下的,现在周沫死了,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知不知道啊,我好恨啊,我的心好痛啊!” 听见我的话,铁衣先是没有说话,走到我身边对着我拍了拍肩膀说道:“崔铭,可能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周沫人死掉了,而是周沫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当初的时候,我曾知道你和周沫的全部事情,但是这一次我看见的周沫却完全是两个人一般,现在的周沫的整个容貌甚至身形都发生了变化,我怀疑周沫被人动了手脚,而现在那个像是公主一样的周沫已经不是阵阵的周沫了。可能是遇到了诸如换魂之类的事情!”听见我的话,铁衣也是十分惊讶,这件事情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我们苦苦寻找不得的第三健身器竟然如此轻易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我们在震撼之余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所以这个时候,铁衣一脚油门轰下去,这速度就像是快要飞起来似得,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竟然被铁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看来听到这个消息的铁衣也是十分激动,跟我一眼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到村中祠堂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胖子看见铁衣彪悍的速度这脸色都开始发白了。 胖子不住的说:“两位大哥,安全驾驶啊,忌日都知道这东西在哪里了,又何必这么着急啊,你说这就算是再着急也不差于这十多分钟啊是不是,慢点开慢点开,我都要吐了,大哥,大哥。” 听见胖子不住的求饶,加上这小子的脸色都开始发白了,估计铁衣如果真的再这么开下去的话,这胖子是真的就吐了,所以这铁衣才把速度降下来。 下了告诉之后,我们径直开向了豆豆家,豆豆看见我们之后,高兴的活奔乱跳的,我们和豆豆玩了一会之后,便跟王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到我的话之后,王姨直接答应将这赦鬼天灯送给我们,听见王姨的话,我都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当我们到了祠堂的时候,这王姨和豆豆的爷爷直接将这赦鬼天灯送给了我们,也就是说,这第三件事情,我们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拿到了。 如今,短短的时间之内,这三件神器已经到手了,距离这册天意识的四件神器现在已经越来越近了,想到这里,我内心十分的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起程去拿到最后一件神器。 这之后的路途便顺利了很多,加上我们三个护卫,所以这剩下的路途就非常的顺利了,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们便返回了丰都崔家别墅。 当我们一进家门,便看见徐伯站在父亲身后,还有母亲一起在门口等着我们,我们一次大过招呼之后,便直接进了房间里。 我讲手中的赦鬼天灯递过去给徐伯,说道:“徐伯,这个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赦鬼天灯,你说,这个真的就传说中的四大神器之一的赦鬼天灯吗?这一次的话,是在是比我们前几次找神器轻松多了,我都有点怀疑,这个是不是我们想要找的那个东西啊。” 话到此处,徐伯看着手里的赦鬼天灯,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大概三五分钟的样子,徐伯睁开了眼睛,说道:“没错,这个就是赦鬼天灯,册天仪式四大神器之一。” 听见徐伯的话,我激动的叫了一声,看来这三大神器到手之后,我已经距离解开崔家万魂诅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 我刚要跟徐伯打问这接下来的事情的时候,徐伯看着我们笑着说:“着急什么,这刚刚回家,先休息休息,最后的事情就先不要着急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休息。” 这个时候,母亲看着我说:“铭儿,王姨真的没有跟着你们回来吗?”听见母亲的话,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因为这册天神器第三件神器的事情,而几乎忘记了王姨的事情。听见母亲这样说,我赶紧回答道:”妈,您不问我都差点高兴的忘记了这件事情。 我跟您现在说一些王姨的事情吧,我们回去的时候,这王姨的孙子也就是豆豆,因为这孩子的身体十分特殊,是一个纯阴体质,像是豆豆的这样特质,这阴间之鬼,若是得到的豆豆的命魂,以及豆豆的顺阴之体的话,那样子就可以借助豆豆的身体复活。 所以这豆豆的身体就会吸引了很多的鬼在身边,还好这豆豆的命很好,在豆豆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豆豆就遇到了一个盲眼道长,这个道长给了豆豆一块青玉剑坠,有了这个东西,便是豆豆的护命之符,所以这豆豆才能改健健康康的长到这么大。 但是这好景不长,就是我们赶回去的那天,这豆豆因为在田间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将身上的这块护命的青玉剑坠掉了,这块玉因为吸附豆豆身上的很多阴气,所以在离开的身体之后,便会直接渗入地下消失。 而豆豆因为没有了这护命之玉,就被一只觊觎豆豆纯阴体质的一个叫做钱多多的鬼顶上了,就在这钱多多想要谋害豆豆的时候,还好豆豆的爷爷出现了,就是因为豆豆的爷爷将豆豆带走保护起来,所以才躲过了这钱多多的迫害。 再后来,我们找到了豆豆的爷爷,将豆豆的命魂送回了豆豆的身体,然后还让李振给豆豆洗命,这豆豆的体质发生了变化,以后就不会再是这纯阴之体了,再也不会有鬼物想要迫害豆豆了。”听见我的话,母亲一会皱着眉,一会微笑了,情绪跟着我高低起伏。 听到这里,母亲看着我紧张的问道:“王姨的身体没事吧,王姨有高血压,这一次肯定是累坏了,她一切都还好吧。”听到母亲的话,我笑着说道:“妈,你放心好吧,这王姨一家子都是好人,豆豆的爷爷,还说,这阴差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可以让他独自去一个好的人家投胎,但是老人家不愿意,硬是要等着王姨,然后冲虚今生缘。所以现在王姨对豆豆爷爷的思念依旧不会在困扰她了,王姨现在很开心。而且,王姨还说,她知道您喜欢吃蔬菜,她会自己在家里种植一片菜地,隔三差五的就给您送点新鲜的菜来。” 听见我的话,母亲这才笑起来,看着我说:“回头跟王姨说,不要这么劳累了,只要没事能回来住几天就好了,王姨在崔家干了一辈子,我一直将王姨当做自己家人,现在王姨走了,我这想想心里还有点难受。” 听见母亲的话,我轻轻的拍着母亲的后背说道:“没事的妈,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您说什么时候相见王姨了,咱们可以邀请王姨来,也可是自己去看王姨,还有我走的时候,将您给我的那笔钱,都转给了王姨,说是您送给他的,王姨死活不要,要不是我打着您的旗号,王姨是不会收的。” 听见我这样说,母亲这才将王姨离开的悲伤全部消除,看着我不住的说着好好好。母亲看着我说道:铭儿,这一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妈妈谢谢你。” 听着母亲的话,我也是十分高兴,这一次对我我们来说真是收获颇丰,不但完成了母亲交给我的帮助王姨的任务,我还找到了解开万魂诅咒的第三件神器。 这个时候,母亲起身说要去厨房准备晚上好好给我们做一顿吃的。听见母亲这样说,胖子直接起身说道:“阿姨,太棒了,我就喜欢吃您做的饭,走我跟你去厨房帮忙,顺便偷师一下。” 听见胖子的话,母亲欣然应允,因为母亲一生只吃素,所以这胖子去了更好,能增加点肉菜,这样子晚上可就是一顿大餐了,听到这里,我赶紧放下手里的糕点。 母亲差异的看着我说道:“铭儿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我对着母亲刚要说话,胖子便先声夺人的说道:“阿姨,您这都没看出来啊,崔铭这是知道您和我咱们两个高手联合要下厨了,崔铭这是怕先吃别的东西吃饱了,腾不出肚子吃咱们的作品啊。” 听见胖子的话,我笑着说道:“知我者胖子也啊,这段时间跟着胖子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快成了一个吃货了,胖子说的没错,我就是怕吃糕点占据了我的肚子,不能吃你们两位高手的作品了。” 听见老爷子的话,铁衣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老爷子也是很感激的看了铁衣一眼接着说道:“其实这小伙子不错啊,看着眉清目秀的一脸正气,其实啥子都不用说,我就能感觉到这孩子跟那个钱多多不是一伙的。 但是因为这个时候事关豆豆的命啊,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我们还是准备对这个小伙子动手,可是谁知道我们几个刚刚让他进门,这小伙子还没说话,我们就动手的时候,这小伙子身手是在是太好了,只用了一下,直接把我们几个全定住了。 当时我就急眼了,难道这个小子是钱多多古来的高手,那样子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我本想着凭着我们老骨头,就算打不过这钱多多,但是这至少也能够撑到天亮吧,这城到天亮之后,我们就算是赢得了啊。只要这天一亮,这这群家伙趁着我关掉赦鬼天灯的时候,竟然查到了我和豆豆的藏身之处,天快亮堂的时候就带着一群鬼来找我们了,当时我就向着怎么样子才能跟你们去的联系。 但是这家伙逼的太紧,直接就包围了祠堂,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向着就算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的话,我也要保护豆豆的安全,加上家族的老人们都要保护我们家的独苗子。 所以我们就打算跟这只要我们能够拖到天亮的话,我们就算胜利了。 对于对付钱多多保护豆豆到天亮,其实我还是感觉比较有胜算的,毕竟我这也是干农活干了一辈子的,虽然我们都老了,但是还不至于弱不禁风。就在我们开门准备跟那个钱多多战斗的时候,我就看见这个小伙子了。” 钱多多一伙是肯定不能留在这里的。 加上我们有赦鬼天灯,只要天亮之后,我们带着豆豆的命魂找到你们,这豆豆就算是抱住了,可是我完全没想到这个叫铁衣的孩子竟然这么厉害啊。” 听到老爷子的话,我直接笑起来说道:“老爷子,您还不知道啊,你知道这个铁衣是谁吗,我告诉您吧,铁衣是咱们地府鬼捕总教头铁凝家的后人,在地府锻炼过,十八重地狱都去过,您老几位被这家伙止住了,不丢人啊,就算是这再来几倍的鬼,都不在话下啊!” 听见我的话铁衣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爷子恍然大悟都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这铁衣怎么这么厉害啊,这一下子就把我们捞几个全拿下了,不过要是铁大人的后人的话,那我们全是是不丢人啊,这就算年年轻力壮的厉鬼这在面对铁大人的时候,这也都是白给啊。 我们刚刚被铁衣止住的时候,我就怕了,我害怕这铁衣真是起那钱多多一伙的啊,可是这孩子的长相来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坏人啊,一看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年轻人啊。 就在我想着兴许我们说点好话求饶的话,说不定还能够留住我家豆豆的一条命啊。可是我们刚刚要求饶的时候,这铁衣直接在自己身上拍了一下,我就感觉这孩子不是个鬼啊,这是用工夫把自己的阳气封住了啊。 想到这里,这孩子可能真的不是钱多多一伙的,兴许我家豆豆真的会没事啊。这个时候铁衣就跟我说,他是老婆子找来帮忙救下豆豆的人,让我们配合他,来哦个理应外合,一把拿下钱多多。 听到这里,我激动啊,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豆豆这一次看来是真的悠久了啊,知道这里,我也就不害怕了,直接就答应铁衣群案例配合他了。 这不,铁衣出去之后,跟着崔少爷一下子就把钱多多拿下了啊,这钱多多现在还在这祠堂里管着啊。” 听见老爷子的话,这栓子哥也是怒火中商,非要去厨房拿着菜刀生生劈了那钱多多,我估计是听见自己的孩子受到这么大的委屈,都是这钱多多搞出来的,所以这是要去报仇的节奏啊。 听见栓子哥的话,我说道:“栓子哥,你冷静一点,现在豆豆已经没事了,这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你现在去是伤害不了那钱多多的啊,你听过有人用菜能活劈了鬼的吗? 听我的话,你是航海不到那个钱多多的,现在这钱多多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我跟你说过我是阳世阴差,所以我肯定会给你,给老爷子,给豆豆一个公道的,这如何处置钱多多的事情,我还需要想想,你们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好了。” 听见我的话,这栓子哥才作罢,看着老爷子泪流满面的说道:“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对不住您啊,要不是我疏忽的话,这豆豆不会有事情的啊,你打我吧爹!” 老爷子看着栓子哥说道:“栓子啊,这事情不管你的事情,你起来吧,爹活了一辈子动过你一个手指头吗,咱们家是不打人的,有啥说哈,这事情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这孩子有此一劫啊。 你不还记得说,哪个盲人道长不是跟你们说过,这孩子在今年会有疑难,而且会有高人香烛,你们看着不去全应验了啊,所以这孩子生下的路就会平坦很多了啊。李道长不是也说一句给豆豆洗命了吗,以后好好看好豆豆,这样我就瞑目了。” 这个时候,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看着王姨说道:“我说老婆子啊,你不是每年都间谍给我烧纸啊,可是这一次我明明是忌日啊,你让崔少爷铁少爷还有李道长,找了全村的忌日之鬼,你怎么没有找我啊,你想想啊,你要是早点想起来,我就是那个忌日之鬼的话,咱这事情不久容易多了啊。 那我直接就能被这李道长带回家来,那这事情可就没闲着这么糟心了啊。” 听见老爷子的话,这王姨也不乐意了,看着老爷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啊,谁能想到这豆豆的命魂是被自己的爷爷带走的啊,你带走就带走的吧,你为啥子也不传递个消息啊。 你知道我们找豆豆找的多辛苦吗?你知道我想逗逗想的多难受啊,我们刚刚知道这豆豆的消息的时候,我差点就死了啊,还好这崔老爷让少爷们还有李道长回来帮忙啊,不然的话,这豆豆这一次可就真的出大事情了啊。 王姨继续说着:“你想啊,我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你又不在我身边,我一个女人家又没有精力过这么大的事情,我囊里能都记得住啊,都是你不帮我,你还怪我。”听着王姨和老爷子的对话,我也看得出,虽然这表面上是争吵,这实际上其实是两个人交流的一种方式。 这有的人交流平生惊奇,含情脉脉,这有的交流则是是看起来虽然是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但是这实际上其实是逼到彼此的关心,这老夫妻两个,几年没见,人鬼殊途,这见面虽然表面上是在掐架,其实只是在表达彼此的思念。这个时候,王姨突然失声痛哭起来,看到这里,老爷子顿时着急了,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直愣愣的站在王姨旁边,不知道怎么办啊,不住的说着,栓子翠花快劝劝你娘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啊,生个啥子气啊! “老婆子你要是不乐意听的话,我不说了成不成啊,这事情不怪你,都怪我成不成啊,都是我不好啊,都是我不对,你大热我能不急小人过,不要生气了行不行啊,你这一生气我就紧张啊。” 这个时候,我看见铁衣的眼神便知道是时候动手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铁衣快要接近我的时候,我果断的将双手背身身后,悄悄的摩擦起来。 我的双手刚刚出现一点火星子的时候,我便听到身后吴用再喊,看来这小子一直在我背后默默的关注着我,生怕我跟这钱多多唠叨什么好处之后没有他的分。 我当即就听到这吴用喊着:“小崔的你的手着火了,你的手着火了。”随着这吴用的话,我身后的这二十几个鬼顿时便慌乱了,而此刻钱多多依旧完全沉浸在刚刚铁衣的话中无法自拔,估计是想到一会儿就能得到豆豆的命魂重新做人过上奢华的生活后的激动感,依旧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 所以我趁着乱,加快了摩擦双手的速率,当我的手完全点燃的时候,这铁衣也是刚刚好一步上前,我们两个一下子就把刚从还激动不已的钱多多摁倒在地上。 我这刚刚出手的时候,很显然这钱多多当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我笑着说:“别闹,别闹,这里干正经事啊,那么多鬼看着,别闹。” 我顿时被这钱多多搞的一头雾水,看着钱多多说道:“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谁在跟你闹。”随着我的话,铁衣右手一拍我的后背。 那些七星锁魂的银针顿时从我的穴道中被激飞出来,回到了铁衣的手中,我顿时有种全身减减负暖的感觉,这就好像是身体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太阳,顿时便感觉完全不同起来。 这个时候,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钱多多惊讶的看着我说道:“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又阳气啊,难道你们两个强了那个孩子的命魂啊,难道你们两个复活了?畜生啊,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纯阴之体,你们两个竟然干出这种事情,亏我刚刚还特么的那么看重你们。” 说到这里,这钱多多也是悲从心来,边看着我们边嚎啕大哭起来,这样子十分悲催,边哭变骂道:“你们知不知道不是谁啊,光是听着我的名字就知道不不是好招惹的,你们两个竟然敢惹我,就算你们卑鄙无耻阴险下流的那走那个孩子的命魂,就算是你们真的复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会让我爹好好的修理你们,等你们死了以后,看我怎么处理你们。” 说到这里,这钱多多也不小的一个人了,竟然直接扑在地上耍赖大哭起来,看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小子显然是活着的时候被惯坏了,一情商都没有。 看到这里,我想着留下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我懒得跟这家伙废话了,直接看着钱多多说道:“你刚刚不是跟我炫耀你的智商吗。你刚刚不是跟我说这出来混要用脑子啊,你的脑子现在在哪里啊,你用腿毛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一个命魂怎么可能复原两个人,我们这里又没有豆豆的纯阴之体,你别整那些傻不拉几的想法了。 挺好的了,我现在告诉你,你记清楚了,我叫崔铭。地府四大判官之首崔珏的后人,这个是铁衣,提地府鬼捕总教头铁凝家的后人。我们是阳世阴差,只是为了卧底暂时封闭了阳气而已。” 听见我的话,我身后的那些鬼算是彻底炸锅了,这一听我和铁衣是阴差,这撒腿就要跑,我知道这些鬼当中有一些是被鬼设局所圈来的寻常鬼民,这七日之后也是要进入投胎的,而其他的那些也都是些许侮辱鬼道的家伙,虽然活着的时候,没干活啥子好事情,但终归不是十恶不赦之徒。这要是拖地府的人将这些家伙全部送回地府轮回的话,倒是这这阳间的秩序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我看着铁衣说道:“制止住这些家伙,别让他们乱跑,这要是闯入寻常人家,这不是给人添乱啊。”说到这里,我大喊一声:“都站在原位不要乱动,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虽然我已经感觉我的声音足够大了,但是很显然是我们的名头,这阴差的威力是在是更大,所以这些鸟兽散状的鬼完全不给我面子,让我顿时晾在一边,看起来十分尴尬。 我尴尬的看着铁衣,希望这铁疙瘩像个办法化解我的尴尬,省的寻常尴尬化作特别尴尬。还别说,这关键时刻,还是铁衣靠谱,只见铁衣一摸腰间的青铜承影,随着一道青光闪过。 铁衣将剑柄向前,以飞剑之姿,向着这些鸟兽散状四处乱跑的鬼就出手了,接着就是传来一阵子鬼哭狼吼的声音,片刻功夫这些准备逃跑的鬼无一例外的都被铁衣的剑柄击伤,躺在地上横额哼唧唧的不能动弹。 这个时候,钱多多也已经完全傻掉了,直接看着我们说道:“大人饶命啊,阴差大人饶命啊,是我不好,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求二位放过我吧,要多少钱都行,我叫钱多多,我有的是钱。“ 我听着钱多多的话,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还真就以为他手里的那些钱是万能的,我倒是听说鬼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但是完全没听说过有钱能让阴差放水的。我对着钱多多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然后,我转过身,对着那些躺在地上的鬼喊话道:“我刚刚说的话,我想你们应该都听到了,我们是阴差,懂事的就乖乖的呆在原位置不要乱动,不然我这兄弟的飞剑可就不是剑柄到你们身上了,这不小心戳几个洞洞的话,我还真是不懂得怎么修补。” 听见我的话,之后,这身后的二十多个鬼立刻全部以面贴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个时候,钱多多估计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唬到了,对着身后的那些鬼说道:“特么的你们出来混有没有讲义气的啊,你们这么多鬼,他们就两个,都起来啊,起来给我上啊,谁能吧这两个阴差处理掉的话,我保证给他一辈子的花不完的鬼钞啊!” 听见我的话,这吴用缓缓的抬起头来,悄悄的向着我看了一眼,我怒目而视咳嗽了一声,这吴用直接吓的差点就哭出声来,使劲的将自己的脑袋朝着土地里面插,就像是遇到危险的鸵鸟一般。 看见这些鬼都搞定了,我再一看那祠堂门口,刚刚冲出来的那些栓子哥的历代家祖,虽然一个个都是鹤发童颜的,但是别看这人老了,但是这个一个个的身手却还是十分矫健的。 就在我和铁衣处理这刚刚呆在我们身后的那二十多个鬼的时候,这些老人家也是将这房子周围的十几个鬼都控制起来了。这不一会的功夫,我们还真就里应外合的将钱多多一会完全控制了。 想到这里,我对着铁衣说:“这些家伙,咱们也不方便处理,还是联系地府鬼捕来处理吧。”铁衣对着我点了点头。 然后,我便看向这祠堂之处,很快,我便看见一个年级看起来没有那么老,但也是很老的老人,这样子竟然跟栓子哥几乎一模一样,这都不用说,很明显这位就是栓子哥的父亲,豆豆的爷爷。豆豆的爷爷手里拉着一个小孩子,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豆豆的命魂无疑了。 看到这里,我十分的激动,直接将这些手上或者惊吓过度的鬼交给了铁衣,然后直接向着豆豆的命魂走去,走到祠堂门口,我抬起头对着豆豆的爷爷说道:“老爷子您好,我叫崔铭,那个是铁衣,我们两个都是丰都崔家的人,这次专门来解救豆豆的命魂!” 听见这吴用的话,这个张大脑袋直接起身,对着我们挥手,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这吴用刚刚说的话好像是在夸奖自己一般,这张大脑袋看着我们说道:“我这个人,哦不,我这个鬼啊,活着的时候也没个啥子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赌博,这因为过于的爱岗敬业,所以倒在了牌桌上,谢谢大家支持啊,欢迎你们来我这里玩,没事常来。” 因为铁衣说自己不会玩这东西,所以这桌子上就剩下我和马大牛以及吴用和张大脑袋四个鬼了,但是因为其实我也不会玩这玩意儿,所以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说道:“各位啊,其实我也不想扫大家兴,但是真都是不好意思,对不住各位了啊,我其实也不会玩牌。” 听到这里,这桌子上的三位差点就崩溃了,这三个家伙看着我都是衣服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我说实在是真的不会,不过还好,我们这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来大打牌打麻将的,这主要的工作还是在于耗时间,所以这三个鬼虽然对我很是鄙视,但是好在也没说什么别的要求了。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张大脑袋估计是很难受的样子,我猜测应该是牌瘾上来之后,突然被我扫了兴致导致的抑郁难受。但是好在这马大牛有眼力价啊。 马大牛起身看着这张大脑袋的没有棺材盖子的棺材说道:“我说脑袋哥啊,我刚刚看见你拿出麻将的时候,好像旁边还有扑克是不是啊,既然我这两位兄弟都不会打麻将的话,咱们就不要勉强了,这短时间的教也教不会,再说了就算是刚刚学会一点点,在面对像是你这样的高手的时候,那也没有意思是不是,这就相当于一个成年男人跟一个小孩子打架的感觉,这就算是赢了也没有挑战性,也没有意思不是。” 听见这马大牛对自己的吹捧,这张大脑袋也是笑开了花,说道:“那倒是啊,我这技术绝壁的鬼界赌神的角色,那样子的话,确实是没有啥子意思,那好吧,咱们就玩扑克吧。” 听见这张大脑袋的话,我才放下心来,要不然我还生怕我这不玩的话,这小子以为我不给他面子,将我们留在这里不让走啥的可就坏了事情了。 我就在旁边听着这三位说话商议,经过一番讨论之后,这三位最终决定玩斗地主这么大型的游戏了,于是这接下来我的耳边就一直充斥着,叫地主,抢地主之类的话,让我内心升腾出一股浓浓的感情。 这特么看着三个鬼玩斗地主的感觉说实话那真是太刺激了。看着这三个鬼为了一张牌争执的样子,我倒是生怕这三个家伙打牌打着打起架来。 不过在经历了几次争执之后,我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之后,也就不管不顾的,跟着铁衣坐在棺材旁边说起话来。 关于如何从忌日之鬼的手中救下豆豆的事情,我们是这样决定的。在到了规定时间之后,我们会跟着吴用去见那个钱多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估摸着我们成功的混入钱多多的队伍应该不是问题,就冲着我们现在跟这吴用的相处,我估计这小子肯定会先说一番自己发现我们这几个人才的不容易之后,跟钱多多讨要一份大大的赏钱。 既然吴用想要跟钱多多讨赏的话,那自然会最大限度的发挥我们的价值,也就是说这小子肯定会跟钱多多面前对我们大家赞赏的,因为越是说的我们如何出色,才能凸显出他找到我们的难度,以及找到我们的价值,所以对于混过钱多多这一关我基本是不担心的。 但是我现在担心的事情主要是集中在,我们在混入钱多多的队伍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在天亮之前找到那个带走豆豆命魂的忌日之鬼的,因为这凌晨四点左右距离天亮的时间也就不长了,那个时间算是这鬼物阴魂战斗力最衰弱的时候。 显然这钱多多是被这忌日之鬼折腾怕了,所以想要在这个不怎么好的时间段里靠着鬼海战术成功的抢下豆豆的命魂,以及报那被忌日之鬼暴揍的耻辱。 但是我想到的是,那么我们在见到那个带走豆豆的命魂的忌日之鬼的时候,应该怎么办,一来说,上一次能够将这钱多多揍的钻进老坟里修养了好长时间,究竟是因为这忌日之鬼在他本身忌日那天战斗力升值才有的效果还是这钱多多因为担心这豆豆的命魂被其他贵被抢才自己去的,但是因为自己的战斗力实在很渣才被这忌日之鬼占了便宜。 还是因为这忌日之鬼本就是个很牛掰的角色,如果这忌日之鬼真的很厉害的话,那么我们想要从这个忌日之鬼的手中成功的抢下豆豆的命魂那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想到这里,我顿时开始纠结起来了,因为我们真要到了需要动手的时刻。 那么我们很可能会面对前面有忌日之鬼阻拦,后有钱多多这群鬼的围攻,虽然我觉得对付钱多多这群家伙倒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处于对那个忌日之鬼的神秘之感而言,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一点信心,对于这个忌日之鬼,这家伙究竟是战斗力十分彪悍的猛鬼?还是只是一个运气很好的鬼民?我完全摸不清楚状况,这是我现在担心的事情之一。 第二件事情就是如果我们很顺利的抢回了豆豆的命魂,但是面对这两方的围堵的话,我们如何脱身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所以我看着铁衣悄声说起了我的顾虑。 听见我的话之后,铁衣看着我也是皱着眉头说道:“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这两方的鬼同时围攻的话,我还是有信心花费一点时间都能够拜托他们的围追堵截的话,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既然这钱多多选择了这个时间去,肯定是因为这个时间距离天亮的时候很近了,这对我们既是个机会,也是一道难题!” 听见铁衣的话,我好奇的问题:“铁疙瘩,这既然是机会又怎么会是难题啊?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啥观众粉丝,你就直接说好了,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个啥子情况你直接说就好了。” 听见我的话之后,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这机会的意思就是这个时间距离天亮很近了,你也应该知道这鬼物阴魂在距离天亮的时候战斗力基本是最弱最渣的时候,所以我们想要对付这些鬼其实并不会非常的难,但是这挑战就是,这天亮之后,这豆豆的命魂如果见到光的话,定然是当场就会魂飞魄散的,那个时候,豆豆就连成为植物人的机会都没有,肯定是会直接死亡的。” 听着铁衣的话,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铁衣的话,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对手不仅仅是只有钱多多和那个忌日之鬼,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甚至完全不能够战胜的对手就是时间。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这面对的问题还真的是不好解决啊,如果说单单是面对这三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可以想到办法解决的,但是如果这三个问题同时出现叠加的话,这事情还真的就非常难办了,于是我看着铁衣,好奇的问道:“对于这个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铁疙瘩?” 铁衣顿时也陷入了沉默,看来铁衣一直浓眉深锁的原因就是在思考如何破解这三道难题,怪不得这家伙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原来他都已经设想到这么远了,看见铁衣,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但是我从心底升腾出一股很强烈的信任感。 看来是我低估了这马大牛拍马屁的功夫了,刚刚的时候,我已经很震撼了,但是现在看到这小子马屁拍的如此无耻,竟然说出对这吴用的敬仰导致让自己忘记了自己名字的话来的时候,我当时恨不得立即转身,向后退三步,跟全世界说这小子我不认识,这是太丢脸,太无耻了。 不过,虽然这马大牛的话说的是极其恶心,但是很明显这效果十分不错,我都看见这吴用的嘴角都开始高兴的抽搐起来了,我估计这小子再说几句话的话,这吴用直接就激动的口吐白沫了。 我看见这效果已经达到了,赶紧示意马大牛别说了,这话别刀枪还有杀伤力,我完全承受不了,好在这小子还算是比较有眼色的那种,看见我都开始干呕了,这才止住了继续吹捧的话,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如果全力发挥这吹捧的水平,真不知道能说出多么伤天害理的话来。 现在,我们三个已经全部通过了吴用的审核,所以这第一步来说算是十分完美了,当初我也是想太多了,都怪这刘帅帅开始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加上我们都着急担心出错,我要知道这吴用十个这样的货色的话,我直接准备点冥币就行了。 虽然很明显,我们三个都做了一点无用功,但不管怎样,这结果是好的。现在,吴用看着刘帅帅说道:“你小子不错啊,以后还有这种人物的话,你多给我介绍点,今天还有事情,等完事的时候,我请你吃饭找你嗨。”看来,这刘帅帅是从这吴用手里得不到一毛冥币的奖励费了。 听到这里,这刘帅帅也做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准备走人了,看着刘帅帅,我走了过去,拍了拍刘帅帅的肩膀,先是客气的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类的,当然这些都是做给那个吴用看的。 趁着吴用跟马大牛说话的功夫,我悄声对着刘帅帅说道:“兄弟,这次你做的不错,我给你记一功,以后能投胎的时候,记得痛改前非,就不要进入鬼道了,你先回去豆豆家那里吧,跟李振说,我们的第一步很顺利,以前成功的拿下吴用这小子了。 然后告诉胖子,让他随时做好准备,别光顾着吃,凌晨四点之后,随时待命,因为我们随时可能带着豆豆的命魂回去,嗯就这些,你先走吧。” 听见我的话,刘帅帅点了点头,然后跟吴用道别之后,别咻的一声跑的鬼影都没有了。这个时候,在这村口的荒坟当中,也只是剩下我们几个了。 这大晚上的,我们几个就戳在这坟地里还真是有点不合适,于是我便看着吴用说道:“吴大哥,你说现在怎么安排啊?不会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到凌晨四点吧?” 听到这里,吴用看着我们说道:“那怎么可能啊,不过是因为钱老板出来的时候,安排我们用心去找人,不能找那些乱七八糟的角色,当然这也是有一点点奖励的,关于奖励的事情,咱们就先不说了,你想啊,我这刚刚出来就找到了你们几个精英,这如果是太快回去的话,这钱老板肯定是以为我走了狗屎运,才会遇到你们几个青年才俊不是吗? 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先耽误一会功夫不是啊?你说这表演里,最后出场的才是压轴的是不是啊?有没有道理?咱们回去的稍微晚一点的话,这钱老板才会觉得我找到你们是十分不容易,十分艰辛,十分曲折的对不对。那样的话,这钱老板给我的奖励也就多一点是不是啊?” 听到这吴用的话之后,我算是彻头彻尾的服了,这小子简直算是算计到骨子里了,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出来,听到吴用的话,我便感觉到这钱多多果然是个很水的富二代,竟然像是吴用这种角色都可以收下,我也是醉了。听到这里,我想,反正这钱多多收下的家伙越是这种精明,对我们也就越是有好处,我便赶紧对着吴用做出了一番吹捧。 直夸这吴用智慧无比,脑子好使,像是这种油菜花的创意,我们是完全想不出的,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智商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听完我们的话,这吴用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了,我估计这小子是他自打死后进入鬼道之后最欢快的一天了,遇见三个像是我们这样无耻吹捧的概率也实在是太低了,但是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这都是有目的行为,过了今天,不管谁问,我们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些话是我们说过的。 再说了这么无耻的话,就算我们肯承认是我们说的,也没人相信。想到这里,我便好奇的问着吴用:“吴哥,你说咱们什么时间去钱老板哪里报到比较合适啊?这太早了不好,说明你工作不努力,但是太晚了也不好不是,那可就说明您工作效率不高了是不是啊?” 一听我的话,这吴用点了点头,向着我头来一个很欣赏的目光,顿时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吴用看着我说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啊,所以说这干啥子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度啊,在这度之内不好,在这度之外也不好,最好的就是敲到好处,恰如其分,那么咱们这样吧,出来的时候,这前老板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凌晨四点出发,那么,我觉得咱们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去到钱老板的大本营,我觉得是最合适的,你们觉得我的意见怎么样啊?” 我听见这吴用说话的时候是用着疑问语气,我便知道这小子就相当于唱歌的时候这歌手要掌声的感觉了,我估计这小子是今天听我们拍马屁拍的上瘾了,所以我心领神会的对这吴用的话又进行了一番无耻的吹捧。我说:“吴哥啊,你这时间拿捏的真是太精准了,这就是在度上啊,这感觉就是早一秒钟都太早,这晚一秒钟就太晚了,所以我觉得吴用大哥你真是个奇才啊。” 听见我的话,这吴用舒爽的表情,我又差点吐了,于是转向目光看着别的地方,生怕看见吴用那一张想让我呕吐的脸。 虽然这时间确定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啊,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村口的荒坟堆里,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分,这距离准备开路的时间还有不断的时候啊,我们如果的真的傻傻的待在这坟堆里的话,好像有点不适合,哦不对是太不适合了。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吴哥啊,这时间确定的非常好,但是现在咱们有一个问题啊,这时间现在也就是凌晨一点多,这距离咱们要开路的时候还有不断的时间啊,这段时间咱们怎么处理啊,不会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等着吧,听你说这钱老板出来的时候肯定是还安排了其他的人去招人,这如果让别人看见咱们的话,那回去不小心打了咱们的小报告的话,你说怎么可咋整啊? 你说像是吴哥你这么优秀的人,这么高的智商,肯定会有很多鬼嫉妒啊,这小人难于防守啊,这要是跟钱多多钱老板说起咱们早就完事了,就待在这坟堆里耗时间的话,我估计这钱老板肯定是会不高兴的啊,那样的话,咱们这度里度外可就都没有用了,那咱们辛苦换来的可就全都白费了。” 听见我的话之后,这吴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啊,确实是啊,我在钱老板哪里也不好魂啊,很多人都觊觎我的受宠,估计巴不得我出现什么工作差错啊!” 想到这里,我都感觉自己激动的快眼泪鼻涕横飞了,折腾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好像只有这一次才最真正的接近答案,我看着脸部悲催的刘帅帅,横不得直接亲这家伙一口,我竟然现在才发现这小子其实也挺帅气的,虽然这脸每次看到的时候,都有些隐隐作呕的感觉,但是这家伙因为这及时的表现,我还是十分满意的。 这个时候,我看着刘帅帅说道:“你小子不错啊,这刚出马就立功了,如果这钱多多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家伙,咱们真的在明天凌晨之前找到了豆豆的命魂,成功的救活了豆豆的话,你小子可就是立头功了啊,这俗话说,有了功绩好说话,将功赎罪啊。 到了那个时候,我跟我祖宗好好说道说道,让你脱离鬼道,能够进入轮回,而且还给你找个好人家,这至少也是小康之家,你小子就没事偷着乐吧。” 听到我的话之后,这刘帅帅也是十分激动啊,这脸色的器官堆积在一起一颤一颤的十分具有动感,这一次我强忍着呕吐的意思,努力的直视这刘帅帅,给了它一个嘉奖的眼神。 这个时候,我想起我现在的时间真的是不错了,算一算,本来留给我们的时间是三天的,但是因为我们接到王姨家里的通知的时候,就已经耽误了半天了,加上我们为了找到这五个忌日之鬼,这几乎有事耽误了一天,算一算,从现在到明天凌晨的话满打满算也就一天多几个小时了。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院子里的其他的忌日之鬼和其他的人了。我看着刘帅帅焦急的说道:“哎呀我去,刚刚光是顾着夸奖你了,这正儿八经的事情差点给忘记了,我现在又事情要问你,这个事情非常关键啊,就是我们现在怎么样子才能找到那个钱多多啊? 现在事情的关键都在这钱多多身上了,按照你的说法和我的推理,我估计这钱多多至少有就成的把握就是我要找的那两个争夺豆豆命魂的鬼之一,但是很明显这钱多多是没有得到豆豆命魂的那一个,所以我现在必须先要找到钱多多,那样的话,我可以通过这钱多多来找到那个带走豆豆命魂的忌日之鬼的线索。” 听见我的话,我用余光发现了这铁疙瘩和胖子都在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很明显也是同一了我的看法,这个动作更增添了我的那份信心,这个时候我看着刘帅帅希望这家伙,像是往日那般大包大揽的说道这才多打点事情,这事情就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但是这一次,刘帅帅却很反常的没有像是前面那样子答应的十分痛快,而是面漏难色的看着我说道:“我说崔大人啊,其实我也没有见过这刘帅帅啊,这小子高矮胖瘦啥子样子我其实也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这刘帅帅现在站在我眼睛跟前我也认不出啊。 你是不知道这钱多多是个啥子货色啊,我开始的时候跟我那个朋友说起过啊,我就跟这家伙说,既然这钱多多鬼傻钱多,那就介绍我也跟着这家伙混啊,你说这有钱了,还怕个鬼啊。 但是我那朋友竟然恬不知耻的跟我炫耀说道这钱多多选人光要看脸,说是人高马大的长得排场才行,大家伙也都看见了,我这脸肯定是没问题的,光是听着我的名字就知道我这帅成毛线了,但是我这身材不行啊,我这朋友说,这钱多多选人必需的一米八以上才行。 我那个朋友的话,这长相差我远了,但是这小子就是沾着一个个子高的光啊,要是说长相,我能甩下我这朋友好几条街,但是说身高的话,我这朋友又能甩下我好几层楼,所以我根本就见不到钱多多。 想到这里我就难受啊,早知道我活着的时候就不叫刘帅帅了,你说我就叫刘帅高多好,又帅又高,要不我这光顾着长脸,没时间长个子了。” 听到这里,我顿时又失望起来了,这刚刚燃烧的希望之火直接被这刘帅帅一泡尿扑灭了似得,虽然我现在知道了这最有可以的人就是那个号称鬼傻钱多的钱多多,但是我现在如果见不到这钱多多的话,我也没用啊,我这读魂术的使用那必需是面对面的才行。 这感觉就好像是,在做一道数学应用题目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我不会写计算的过程啊,这种感觉是十分憋屈和无力的。 刚刚我还想着,这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找到这钱多多,那样子的话,只要能见到钱多多的话,我就有把握能够尽快的找到那个真正的忌日之鬼的身份。 但是现在我听到刘帅帅的话,又感觉这小子似乎没有刚刚说起这事情时候的那种帅气了,我看见哪一张器官都挤压在一起的脸又有些反胃。 但是我毕竟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所以我现在心情虽然很郁闷,但是我还是很赞赏和肯定刘帅帅所提供的信息的价值,比较如果没有刘帅帅的话,我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连去找谁夺回豆豆的命魂都不知道。 现在至少有了一个方向,加上我现在留下的时间虽然不多了,但是还是有机会的啊,至少我还有一天的时间去争取。 想到这里,我看着刘帅帅说道:“我说帅帅啊,你小子提供的信息真的是非常有价值啊,但是咱们这光是知道那两个争夺豆豆的鬼当中有一个是钱多多那也没有多少实际用途啊,我只有在见到那个钱多多之后,才能从它身上得到那个忌日之鬼的线索。 这俗话说的好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我现在知道了钱多多就是我要找的人有很大的关系,但是问题的关键却是我连钱多多谁谁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自小最讨厌的两个事情就是一个等,一个找,这两只心态是让人非常抑郁的,所以我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就头大了。 但是我却不绕道而行啊,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想尽办法也算,尽快的见到那个钱多多,然后想办法从钱多多的身上找到那个忌日之鬼的线索,那个样子的话,我估计在一天的时间里处理豆豆命魂的事情还是来得及的。 我只要能够及时的找到豆豆的命魂,我相信这死胖子绝对能够有能力唤醒沉眠的豆豆,我想起王一姨的那张悲伤的脸,我想起了栓子哥流泪的眼睛,我想起了翠花嫂子无助的表情。 我顿时做了一个深呼吸啊,想着充分调动我的全部之上出来迎战,帮我想到办法去妥善的处理好豆豆的相关事情。 因为关于豆豆的事情,我不光光是给王姨一个交代,更是我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虽然我对自己这阳世阴差的名号只是偶尔吹牛的时候才在意,但是我想要给自己一个靠谱的理由,和一个能够完成崔家宿命诅咒的决心。我知道很多事情的成败与否,关键的其实并不是在能力,而是在战胜困难的那种决心,而我现在所最为欠缺的就是那份决心与霸气。 我看着刘帅帅说道:“你那个朋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我见到那个叫做钱多多的家伙啊?“ 这个时候,刘帅帅想了一会很纠结的说道:“按照崔大人的身材和长相想要跟钱多多的话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也刚好听说这钱多多天亮前要招鬼,好像就是要去争夺那个孩子的命魂,但是这想要见到钱多多话,这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能够混进去,作为被招的鬼成为钱多多身边的人。” 这个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王姨失望的表情,这一次难道我们真的要输了吗?可是我们是真的输不起的,这豆豆的命魂如果真的没有在三天时间找到,那豆豆的下场就只有两种,一种是当场死亡,而另一种则是成为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这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我用征求的目光好奇的看着铁衣和胖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希望这两个家伙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但是很明显,我从这两个家伙失望的表情来看,看来这二位很明显更我一样暂时是没有办法的。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观点就是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要想办法都是可以解决的,越是到了感觉已经到了绝境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这越是没有答案或者于是距离答案最近的时候,想到这里,我极力的劝说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一点。 要是这个时候我们认输的话,那么我们真的就输掉了这次拯救豆豆命魂的机会。这个时候,我看着这五个忌日之鬼,我觉得我应该询问点什么的,但是突然间又想不起来我应该问点什么,所以这气愤顿时变得有些小尴尬。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铁衣比较沉得住气,铁衣起身,看着这五个忌日之鬼说道:“二位,今天的是,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找几位过来,是在是因为事情紧急,这个事情关系一个孩子的生死,希望各位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的话,都想想,如果有线索的话那更好,但是有线索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你的轮回之路变得更为顺畅。” 听见我的话,这马大牛顿时摆出了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这个时候的马大牛因为徐阿桃老太太的缘故,这造型以及完全改变了,原本那邋邋遢遢抠脚大汉的形象,此刻已经消失的鬼影不见了。 却而代之的是油光满面的脑袋,这很有复古味道的二八分头直愣愣的挂在马大牛的脑袋上,要不是我现在心情实在是不好的缘故,我估计会嘲讽揶揄半天这个家伙的。但是我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玩笑的心情和心境,我现在脑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关于豆豆的事情。 这个时候毛孩举手了,我看着毛孩的样子赶紧说道:“毛孩,你有什么线索啊,有的话赶紧跟哥哥说啊,我现在非常的着急。” 听见我的话,毛孩给了我一个孩子一般特有的呆萌眼神,毛孩对着我们说道:“咱们不是说今天是聚会,要吃大餐啊,可是咱们这大餐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快饿死了,我可不想当个饿死鬼啊。崔大哥,现在能不能就开始聚会啊,嗨不嗨的没有关系,关键是要能吃饱肚子啊。” 听见毛孩的话,我这才想起来,我们几个因为都忙活豆豆的事情,这都把这事情都给忘记了,当初我们为了保障这几位能够按时出席今天晚上的事情,所以这请柬都是按照聚会请柬的样式发的,所以现在毛孩说起这事情来,我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时候,徐阿桃老太太也说话了,:“我们大人不吃不喝的没有关系,可是不能让孩子饿着啊,你们这样就不好了,我知道你们着急,但是着急也不能饿着肚子啊,这遇到事情要沉着冷静,你说这要是遇到啥子事情都不吃不喝的话,那要真是有用,咱们就都一起饿着。” 这个时候马大牛接着说道:“几位大人物啊,我觉得徐老太和毛孩的话没有错啊,咱们边吃边想边说的话,或者真的能想起来什么啊,你也知道这即饿的时候,这人的思维是迟钝呆滞的,其实鬼也是一样啊,这挨饿的时候,这脑子都不好使唤了。我都感觉我都有点因为饿而智商下降了。” 听完马大牛的话,我虽然觉得这小子说的话有点道理,但是这后面半句话,关于马大牛智商的问题,我赶紧这玩意儿和吃不吃东西基本没啥子关系的啊。 看着这几位的样子,我虽然觉得这理由是在是有点扯,但是我们既然答应了这五个忌日之鬼要好好吃一顿的话,那还是要兑行诺言的,总不能因为这家伙没有帮到我们的什么忙,而就让这几位专门过来的忌日之鬼挨饿,那也是在是太现实了,简直比现实还要现实。 于是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胖子,胖子顿时心领神会了我的意思。示意,先这样吧,不管怎样既然吧他们招惹来了,那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办理吧。 胖子说过对于这鬼事不能欺骗的,哪怕是巡查的鬼民都不可以。所以我们便决定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聊,现场讨论一下这豆豆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 这打定主意之后,这胖子在将准备的各种机台上的祭品拿出来分给了这五个忌日之鬼,同时还亲自下厨做了一点吃的。 但是确切的来说,胖子做的吃的还是给我们几个吃的,因为这些鬼,对于这些美食并不能够先是我们一样拿起来就能吃,而是要通过点燃的香烛作为引子,通过这点燃的香烛烟才能够吃的到。 所以我们几个在饭桌上每个人的位置都放了一个白瓷碗,碗里装满了小米,然后在小米上面插着几根香烛,这样的话,这五个忌日之鬼才能改唱到了胖子的厨艺。 不过这胖子的手艺确实是不错,尤其这家伙做菜的时候,那简直就像是拍摄动作大片一般的感觉,十分的牛啊。这光是胖子做菜的动作都不是的引来这五鬼喝彩之声。 既然暂时我们还想不到如何处理豆豆的事情,所以我们便决定边吃表了,让脑子先暂时的放松一下,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吧。 这饭桌上的时候,我们几个和四个方向震宅的四个壮汉都过来跟我们吃着,因为这四个人是看不见这五个忌日之鬼的,吃饭的时候,这四个人都好奇我们刚刚的举动,其实这种疑惑我是能够想象到的,因为他们看不见这五个忌日之鬼,所以看到的景象应该就是我们三个自言自语,像是无实物表演一般的样子。 当这些屠户问起我们刚刚说话的那些人是谁去哪里了。听到他们的提问,我也没有编理由,直接说道,刚刚说话的都是昨天的时候过忌日的鬼,这些鬼并没有去什么地方,现在就和我们在一张桌上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刚刚那个提问的屠夫的脸色都已经黑白色了。 但是现在我完全没有心情去解释,正在我愁云惨淡万林的时候,这包大发突然说了一句:“几位大人啊,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也没有啥子证据之类的东西,我就是听鬼道上的熟人说,咱这本地前段时间来了一批外地的鬼,这为首的家伙十分霸气。 我还听说这些家伙之所以到我们这里来就是为了豆豆的事情,所以我想开始的时候你说的追逐豆豆的是不是就是这些外来的鬼啊,我觉得本地的鬼都知道这青玉剑坠的事情,所以这冒着死的危险去找豆豆的命魂是基本不可能的,再说了要是本地的鬼的话,这要干啥子的话早就干过了,也不会放在现在是不是。” 听见包大发的话,顿时勾起了我们三个的兴趣,这家伙的话听起来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却是很有道理啊,这外地的鬼突然到了这里,也许真的就是为了豆豆命魂而来,那么最开始一直畏缩着豆豆想要下手的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这外地来的鬼。 我看着繁锦顿时感觉胖子这安排其实蛮不错的啊,想想面对如此美女,哦不美女鬼,胖子来颜值远远达不到可以看的标准,铁衣来的话,这小子虽然长相上面跟我算是不相伯仲,但是性格又太木讷,栓子哥这些就更不提了,估计直接吓的背过气去了。 所以我自然就是这最佳人选了。想到这里,我看着繁锦摆出了一个气宇轩昂的造型。我看着繁锦故意走的很缓慢,跟美女鬼一起独处,我还是第一次,真是感觉不错啊。 我看着繁锦说道:“繁锦啊,你一般都喜欢啥啊读书的时候。”听见我的话,繁锦微微一笑,看着我说:“我喜欢纳兰性德的词,好唯美,好动人。” 一听繁锦说起了纳兰性德来,我去简直跟我是专业对口啊,我本就是中文专业的,这些东西我简直是太熟悉了。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白衣裳凭朱栏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残更目断传书雁,尺素还稀。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 念到此处,我故意来一个思考者的造型,繁锦好奇的看着我说道:“你也喜欢纳兰的诗词啊?”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当然,我们都是一类人,一类帅气而有故事的人。” 繁锦看着我的眼神顿时变得仰视起来。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我想着怎么着能够耽误点时间,这么小清新的画面,我只能感叹时光匆匆太短暂啊。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能够多耽搁些许时间,和繁锦多聊聊的时候。其实我倒不是想干什么事情,就是前面那几位忌日之鬼把我折腾的够呛,我想找个人好好聊了聊天,我到现在想起刚刚那抠脚大汉邋遢的样子都觉得非常遭心难受。 然而突然就在这个时候,繁锦竟然看着我哭了起来,这繁锦就这样直接的站在我的对面看着我梨花带雨的哭着,这事情倒是让我非常纳闷啊,这画面如果让路过的人或者鬼看到了,我可是完全说不清楚啊,我努力的回忆了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好像除去装逼提升逼格的朗诵了一首纳兰性德的词之外,其他的是啥子事情都没有干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鬼泣的繁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小尴尬。我看着繁锦:“我说妹子啊,你怎么了,这好好的咋就哭起来了啊?别哭了,别哭了,你说这大晚上的还在放在外面,你这如果招来鬼那可咋整啊!” 我刚说完这话,因为这画面实在太美,所以我都忘记了繁锦此刻本身就鬼的事情。听完我的话,这繁锦竟然哭的更加厉害了。这次我是知道我自己说错话了。 我赶紧对着繁锦道歉道,我知道这女的不管是人还是鬼都有撒娇的权利,“妹子啊,对不住啊,都是我不会说话,我不是那个啥意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为啥子好好的就哭起来了啊,你说这要是路过个人也鬼的看见还以为咱们怎么着了。 你也知道像是咱们这种现状,一个女孩子对着一个男人哭,那肯定是男人干了啥子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如果我真的干了,那你就随便哭吧,可是我真是啥子事情都没有干啊,咱不就说了说纳兰性德啊,你咋就哭起来了啊,刚刚还好好的不是。” 这个时候,繁锦看着我说道:“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是因为看见你刚刚吟诗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让我想起了我的那个他,那个藏在我心里,陪在我身边的他。” 我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文艺范的妹子也是不好招惹的啊,这偶尔的蹦出一两句书面语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说起话来就像是写文章一样的话,那可就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我看着繁锦说道:“我说妹子啊,你说的是?你的那个他,那个藏在你心里,陪在你身边的他是说谁啊,你到底想起谁了啊,别吓唬我啊!” 繁锦看着我说道:“我看见你刚刚的样子,我想起了我的男盆友夏天,我和夏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跟你刚刚那个样子,他也是听到我喜欢纳兰性德之后,给我念了你刚刚念的那首词,所以我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夏天,想起了那个藏在我心里,陪在我身边的夏天。” 我这一天繁锦的话,顿时惊讶不已,我刚刚自己吟诗的时候都有点觉得自己有点小恶心了。难道这夏天竟然比我还恶?这么搓的事情当真还有人比我先干过?想到这里,我对那个繁锦的男朋友夏天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简直就是酸腐界神一般的存在啊。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时候繁锦微微的侧脸,好像回忆往日的模样。繁锦说:“夏天,我第一次看见夏天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很特别的默契,好像,彼此还认识对方的时候,只是站在茫茫人海中,就能够被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所吸引,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可是,可是我虽然能够和夏天开始,却不能结束,我得病了,我记得我死的时候,我看着夏天在洁白的病床上拉着我的手,一直哭,一直哭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说到这里,繁锦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我说:“你知道心碎吗?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吗?真的,我听到的了,我很清楚的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一块一块。刚刚,我看见你的样子,和你说的那一首词,我想起了夏天,想起了我们曾相遇的时候,曾走过的那些日子,那些都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 听着繁锦的话,我的脑海里渐渐的出现了周沫的身影,我和周沫的第一次相遇,我们同样站在茫茫的人海中,彼此只是一眼便默契的相视而笑,我懂得繁锦说的话的涵义,我曾努力的想要忘记周沫,但是我越是想要忘记,这记忆像是执拗的孩子一样非要将记忆变得更加清晰,我似乎还记得周沫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所有的身影。 想到这里,加上繁锦一直在我身边说着旁白的似得书面语,这家伙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碰触到了那些我可以隐藏却始终在我心里的画面。 于是这画面,顿时就变了风格,似乎这黑黑的光都出现斑驳的复古色彩,我看见周沫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微微转身,对着我微笑。想到这里,别说我劝阻繁锦别哭了,反而是我被这繁锦说的也是泪流满面了。这开始的时候,还是眼泪自己不经意的溜出来,到后来直接就成我嚎啕大哭。 这繁锦也真是恶搞反转,在成功的把我说的嚎啕大哭之后,她倒是情绪渐渐平缓下来,一边递给我纸,一边安慰着我,我用繁锦递过来的纸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还有一股一股的鼻涕,突然想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啊,这画面咋就反转成这样了,这刚刚好像明明是繁锦在哭啊,这现在怎么成了我在痛哭流涕了,还有就是这繁锦用的是啥子牌子的纸巾啊,我这感觉*的,划的脸都疼啊。 想到这里,我赶紧擦了擦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纸巾,我去,这哪里是什么纸巾啊,分明就是遇到白事时候用的那种纸钱啊,怪不得这么硬啊。看着这手里站着鼻涕的纸钱,我顿时哭笑不得了。 我一边喝茶水一边看着胖子说道:“我说死胖子啊,你说咱们的计划是不是有问题啊,你看咱们这也走了一路了,这都从地里走到翠花嫂子娘家了,出去那个寿衣的布条子之外,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见我的话,胖子直接开口说道:“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就想到了,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豆豆的缘故,若是寻常鬼物的话,不用说我,就是铁衣都能找到到,这豆豆的体质具有吸附阴气的效果,这两个鬼的阴气都被豆豆的气场所淹没了,所以我们想要像是平常那样找寻到这鬼的踪迹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酷想办法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在这鬼界安排了一个卧底,没错就是那个穿着本命年特色红背心红裤衩红袜子倒霉催的被一窗户拍死的刘帅帅。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和胖子说:“这家伙忙的都忘记咱们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啊,快赶紧去把那刘帅帅叫唤出来,看看这家伙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别看这家伙不着调,但是我感觉打听消息这种事情还真就是这种鬼比较靠谱。 听见我的话,铁衣直接使出了鬼逐,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不大一会功夫,我便看见铁衣手里提溜着一个东西,正是那倒霉鬼刘帅帅。 这一家一看见我们赶紧抱拳施礼,倒是一副很有礼貌和修养的样子,我直接对着这刘帅帅装出布满的语气说道:“哎呀我去,你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早点来跟我们几个汇报啊,你不怕我给你吃的那药丸了?”想到这里我就憋不住的想笑,这家伙吃的那个被我吓的半死的药丸自然就是我身上的那个污垢搓成的小球球。 这刘帅帅一听我的话,当时就跪下了,爷爷,爷爷的叫着,这家伙虽然别看样子长的不咋样,这身材也矮胖很搓,但是这演技当真是没话说,这家伙一瞬间的功夫,这脸一拉,这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钥匙个小姑娘的话,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是惹人垂怜。 但是面对刘帅帅这一把鼻涕好几把泪水的造型,我真相一顿暴揍这小子,原本就不佳的心情因为这小子顿时变得更加隐晦。我看着刘帅帅说道:“行了啊,你小子也是再鬼哭狼嚎的话,我可真的暴揍你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完全没用的,赶紧说说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听见我的话,这刘帅帅的脸顿时像是被人一屁股坐过一般,这整张脸就是一个大大的愁字,很明显这家伙也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看着这家伙戳在眼前就严重影响心情,便对着刘帅帅说道:“赶紧回去吧,今天晚上九点的时候来汇报你的工作,你可是想清楚了,你知道我的可以读心也可以读魂,这我要是给你读魂发现你装死睡觉啥都不干的话,我前面答应你的那些地府求情,让你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事情就全部取消。 当然这取消了还不算,我还会找几个地府的小兄弟把你抓起来,每天一个时辰暴揍一次,直到你烟消陨灭为止,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刚刚说到这里,这刘帅帅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哎呀我擦,这么歹毒?”听着刘帅帅的话,我憋着笑意,其实这种事情我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我自然还是干不出来的,不过胖子倒是很有可能能干出这种事情。但是我还是假装生气的看着刘帅帅说:“你小子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听见我的话,刘帅帅顿时面色更加黑青,不住的磕头,自己扇着自己一个个大嘴巴子,这家伙的脸本来就是稀烂的,这家伙一扇,我感觉这脸上的连七八糟的肉块随时可能飞溅起来,我赶紧让刘帅帅打住。谁知道那刘帅帅此刻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我都说了别扇了,这家伙还是乐此不疲的自己扇着自己大嘴巴子,好像非常过瘾似得,看这架势我都差点下意识的自己扇自己两下感受一下这酸爽。 不过这刘帅帅的脸实在是过于恶心,我真是生怕这挂在上面的肉块落下来,那样子的话,我铁定就吐的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大声喝止刘帅帅停下。 这个时候,刘帅帅才听我的话,没有再自己爆扇自己耳光了,我对着刘帅帅说道:“行了,别废话了,再浪费时间的话,今天晚上就是你的鬼忌了,你可是想清楚。” 听见我的话,这刘帅帅赶紧起来,跟我们三个依次道别之后,直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看见跑走的刘帅帅,我对着铁衣和胖子说道:“看来还是的靠我们自己,这家伙还真是不靠谱。” 我原本还以为铁衣这家伙自然是不会说话的,而胖子则会揶揄我几句,诸如什么没有眼光,不说选人连选鬼都选不到靠谱的,我甚至都能够想象这死胖子的语气和动作了。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胖子还没有说话,这铁衣倒是先说了。铁衣看着我们说道:“其实这事情也不能怪刘帅帅,这刘帅帅一看就是个胆小懦弱的鬼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死的这么悲催。想来这敢于跟在豆豆身后,就连那青玉剑坠子在都不放弃的鬼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想来这消息也不是很容易打探的。” 听着铁衣的话,我想想也是,这铁衣的话的确说的没错,按照道理来说,这豆豆身上绑着那个青玉剑坠,本就是克鬼之用,寻常鬼一见到这东西早就跑的没影子了,哪里还敢留在这里一直等待机会,由此可见这鬼也不是好对付的。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心里打鼓起来,我这人现在就是个嘴上没轻没重,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心软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对这刘帅帅有些太严厉了,可是我后来一想这家伙的光辉事迹,加上这小子以脸着地摔死后的那一副尊容,我顿时也就释然了。 不管这家伙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好人,虽然生前因为盗窃,而且还是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偷到的情况下酒杯房子的主人因为开窗户,而一窗户砸到楼下当场摔死,有那么些冤屈,但是这总归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所以我对这刘帅帅的歉意顿时便随着我对自己的自我开导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想出一个能通过这线索找到豆豆的好办法,所以寻思了半天之后,我们决定继续沿着这条路,以及路上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去找找。说不定能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如果这路上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王姨家,看看栓子哥他们在打听谁的忌日的事情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现在我们除去一个寿衣上的布条子之外其他东西一无所获,这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所以当下我们起身就叫着翠花嫂子一起出了门。 这一路上真的是能看的地方我们都看了一个干净,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们在路边看见有一个土堆,上面杂草丛生,这个时候,我想着登高望远,说不定能看清楚周围我们有什么没注意的细节之处,于是我便快步过去,一部就跳到了上面。 我这刚要准备四处观看观看,突然听见我脚下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哎呀,疼死我了,谁跳我头上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我对于谁胜谁负是完全不关心的,这感觉就像是看电影的时候,看见两个反面人物在生死较量,既然是反面人物,谁胜利谁失败其实也就完全不重要,只要不是正面角色有事情,至于这反面人物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基本都是无人关心的。 最多的话,其中的一个反面人物若是长的帅或者美丽一点,人们可能会希望他能赢,只要最后果断输掉就行了。 但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这天也已经昏暗下来了,这个时候,我开始希望那个后来的鬼能够在这恶鬼单挑中拔得头筹取得胜利,不是因为这后来的鬼长相好看或者说是人气高点,而是单纯的因为这后来的鬼身体所绽放出的那些红光能够让我看的见这豆豆被抓获的方向。 但是我也很清楚,我自己这家族遗传的长期点背的坏毛病,一般出现的情形就是,我希望谁好的话,这家伙一般都不会好,反而是我希望不好的家伙,最后的结果基本都是好。 于是我现在虽然暂时的支持这红光鬼气能够将对方搞掉,但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于是我嘴上说的确实希望最开始的那只鬼能够获胜。 还好我的选择没有错,这一次再次证明了我家族点背的习惯根本不是我贫困想想而是真的实打实存在的,因为很明显现在我身后的那只后来的鬼占据了上风,这身后的红光已经渐渐多了很多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那红光鬼像是爆炸了一般,我很值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意思鬼在咆哮一般的声响,接着我就看见这红光鬼卷起了身后的豆豆命魂,向着我眼前的这个方向就狂奔而来了,我看见这家伙向着翠花嫂子而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不过这红光鬼在经过翠花嫂子身体的时候,翠花嫂子果断的打了几个喷嚏,我原本是疑问这后来的鬼带着豆豆的命魂,会不会一边狂奔一边将豆豆的命魂吞噬掉,然后直接从翠花嫂子怀里抢下豆豆的纯阴之体的,还好这家伙只是抱着豆豆的命魂,在穿过翠花嫂子的身体之后,完全没有停留。 而来时的那只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因为这红光鬼的爆破之势而刚刚晕过去了,现在才醒过来,这不,正在刚刚停下地方咆哮嘶吼。 但是因为翠花嫂子身上的阳气重,而华丽的豆豆因为翠花嫂子抱着紧紧的,所以这开始的那团鬼气完全没法靠近翠花嫂子,再说了,如果没有豆豆的命魂的话,这就算是要了豆豆的纯阴之体也是完全没有一点用的。 这不,最开始的那只鬼好像很不满意的消失不见了,因为翠花嫂子此刻也已经不在回头,因为刚刚那一只后来的红光鬼已经抱着豆豆的命魂向着前方跑去了,所以这之后,翠花嫂子也是再也没有回过头,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想要夺取豆豆命魂的鬼气究竟去了哪里。 不过我总感觉这最初的那只鬼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从一开始这家伙就死死的跟在豆豆身后,想来豆豆的纯阴体质,虽然之前被这哑巴道长封闭了,但是这身后还是跟着许多跃跃欲试的鬼,最水的也会像是刘帅帅那样的角色。 而那最开始的一只鬼,能够在群鬼竞争当中抢到这么有力的位置,看起来也是财大气粗,实力雄厚的鬼,想到这里,我心里还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很奇怪的是,我对于后来那一只带走豆豆,身形泛着红光的鬼好像并不是那么担心和害怕,我也说不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说归说,想归想,我想起自己还在读心,于是继续看着翠花嫂子的画面,这个时候,我看见翠花嫂子先是跑到了自己的娘家,翠花嫂子的娘家距离她刚刚种植的那块地似乎也不远的样子。 这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这翠花嫂子跟自己的母亲将豆豆送回了自己家里,然后赶紧的给在外面干呼叫偶读栓子哥打电话,同时还叫来了村里的医生。 这医生看着样子倒是颇有几分专业的味道,慈眉善目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给豆豆诊断了半天之后,完全没有发现豆豆的身体出现了什么疾病或者毛病,只是对着翠花嫂子说道这孩子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惊吓过度了,让翠花嫂子吧豆豆放在家里休息,还开了一些药。 不过这药似乎是没有什么效果的,随着那个医生离开之后,豆豆一直在沉睡。接着我便看见了一团胖乎乎的,体积倒是也不大的淡淡的黑气,我知道这肯定也是想来夺取豆豆纯阴体质的鬼。 不过这个鬼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我这个时候还是因为在使用那读心术的缘故,依旧不能看清楚这鬼的具体提醒和样子,但是随着我读心之前的那段故事,以及这团鬼气的薄弱程度,我断定这只鬼就是那个刘胖胖,那个因为本身是色盲,去偷东西不成被一窗户从高层推下去的刘胖胖。 想到这个家伙,我顿时想要笑了,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若是笑的话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但是我就是憋不住的想要,这货也是在是恶搞,本来就是个小偷,但是却还想着行窃的时候提升一些逼格,所以偷东西的时候,全套黑色。 谁知道这自己是色盲的事情不知道是自己真不知道,还是忘记了,但这就是穿着一身鲜红的本命年的着装,备准备行窃的时候一不小心刚刚趴在窗户上,被人开窗户的时候推落下去,当场摔死,这阴差阳错的就近了鬼道。 当我看见这栓子哥回家的时候,这后面的事情我便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在看了,于是赶紧在掌心吐了一口唾沫,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什么,熄灭了我的读心术。 这个时候,我看见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知道我说话,他们才收起了那差异的眼神。我看见众人都在焦急的等着我,看着样子应该是想要跟我说话,又怕贸然说话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也只能憋着,于是我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我大概知道这事情的经过了。” 这个时候我很想抽烟,在我思考事情的时候尤其是想要抽。因为刚刚我虽然身上装着烟,但是因为在翠花嫂子的记忆里读魂,所以我也只能憋着,好几次都想掏出烟盒的时候,想起我刚刚已经在翠花嫂子的记忆里吐了很大的一滩东西了,我这要是再抽根烟,那可真就太猥琐不堪了,我是个坚持要有高逼格的人,所以我还是会在时不时的无意识的猥琐一下,但是还要在可控范围内尽量保持一个高大上的形象。 这个时候,我赶紧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可能是因为刚刚在翠花嫂子呕吐的太尽兴了,导致肚子里没有存货,所以这一口烟下去,竟然还有些头晕,我逼着眼睛盯了定神,然后坐下,我刚要说话。 这栓子哥就看着我好奇的问:“崔少爷,你刚刚在干嘛啊,我看你一直站着一动不动,可是这脸上倒是一会哭一会笑的,最后还在手里吐了一口吐沫抹在眼睛上,你不是睡着了梦游吧?”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我刚刚的那些动作这些人竟然都看见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在使用读心术的时候,一些动作是可以被人看到了,听见栓子哥的话,顿时让我十分尴尬,我赶紧胡诌乱说的这些都是使用这门技术的必备过程,为了救下豆豆,再猥琐一点我都愿意。 于是我瞪大眼睛,摆出一个斗鸡眼的造型,还好我是以后背对着李振,不然以我目前的造型,估计直接能让这胖子笑的真气尽失,不战而亡,真是奇怪祖宗这功夫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奇葩的技艺还真是相当考验创意呀!我的本意是想要通过深情对视,施展读魂术,结果寻觅了半天都没发现这玩意的瞳仁在哪里。之前还以为是我看不清楚的缘故,这下才发现,这虽然远望起来,这家伙在死死盯着我,但仔细一看竟然全部都是眼白,根本就没有瞳仁,也许这玩意的眼睛本就是这个样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试试再说,于是我死死的将全身的意念都集中在一点,将这一点通过目光投射到这东西的眼白之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渐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我的目光锁定,思维出现了一阵阵的混乱,接着便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巨型卡车撞击一般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铁衣见状,赶忙伸手将我护住,这才没倒栽葱到地上。 虽然这时候,我没有昏迷,隐隐约约的有些直觉,这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明亮的“啪!”的一声之后,我再次睁开眼睛,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右边脸火辣辣的疼。而铁衣停在半空中的手让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还未等我发飙。这家伙最喜欢食人心神,你用读魂术就相当于在一条恶狗面前摆了一块肉骨头!要是把他吸引过来,估计你就算醒来,基本也相当于个婴儿的智商了。还好你现在有炙血玄武护身,邪物伤不了你的心神。听着铁衣的话,我才想起来,祖宗告诫告我这东西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用,不但读不到对方的心思,还有可能被反噬,还好我没把那玩意吸引到我的身体,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候,身旁的铁衣说:“当务之急,是先把这针咽恶鬼和小女孩分开,这玩意带着人质,严重影响攻击力。”我看了看,暂时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继续蹲下对着六子说:“兄弟,刚才我摔倒的时候辛苦你一个人顶着这祭台了啊!”这六子倒也是个洒脱人,“好说,好说,都是兄弟咱就甭客气了,不过说归说,我说兄弟这女孩子为了保持身材不吃饿晕的事情我听说过也能理解,但你小伙子咋也能饿晕了,看你这衣服裤子也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啊,再说了看这身板就跟纸片一样的。”六子这家伙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他那身板在我面前那简直就是没发育的孩子呀,我容许别人鄙视我的智商,但绝不允许任何人诽谤我的外形,这玩意是我一生最骄傲的资本!要不是这时刻比较危险,我定然会解开衣服让这厮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天使面容魔鬼身材! 我跟六子蹲在床板下面,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因为六子个子小,我这差不多蹲着都快赶上他站着了,为了保持平衡,这画面就转换成,六子坐在地上用头顶着床板,双手扶着床板边缘保持整体平衡,我则趴在地上,将床板顶在背部,好不容易将整张祭台保持住平稳。 我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针咽饿鬼缓缓的调转头来,向着我们蠕动,随着李振的落幡神咒之间,这饿鬼似乎在渐渐的将四肢从英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抽出,看起来,英子的表情似乎已经远远没有刚才那么狰狞扭曲了,看来我身后的死胖子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 可是我此刻这造型,脸对着针咽饿鬼趴着撅起屁股,背后是李振紧紧贴着祭台做法,这造型总感觉有点不道德的意思,不过事出紧急要没有什么讲究了,不过这死胖子顿不顿的喷出点火来,不知道是真有作用还是纯粹为了视觉效果装逼,导致我的鼻子不时的闻到自己头发的焦糊味道,让我内心对自己的形容十分忐忑。 虽然,此刻我与六子扮演的角色画面不佳,名字不好,但这作用十分关键,若不是六子顶着我拖着祭台上的各种法器,这胖子纵然真有几手也会发挥时常,所以我内心升腾出一股幕后英雄的浩然正气。 所以,我不自禁的又将屁股抬高了几分。这时候,六子对着我喊道:“崔哥,你低点,低点啊,你这太高了我够不着。” 我看着对面努力挺着保持高度的六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干桌子腿,经验不够,下次肯定就好多了!” 六子这孩子毕竟年轻,我这幽默这小子完全看不出来“下次,还有下次,打死我都不来了,本来想蹭一顿烤鸡,谁知道这烤鸡没蹭着,把自己蹭成桌子腿了,一会完事了我一定好好吃一顿补一补。我还在发育,怎么能挨饿干重活!” 我看着六子问:“兄弟,还在发育啊,你多大年纪了,看起来孩儿面啊!” 六子鄙夷的看着我,像是嘲笑我眼力很水的感觉,说道:“啥眼光了,啥叫看起来孩儿面啊,我本来就是孩儿啊,看我的高度就知道我还没有发育。” 我琢磨着有点道理,边点头边问道:“也是,你多大了!” 六子大言不惭的说“我才20啊,这说不定以后长的比你高一个头我都不满意,我的标准是189,我就喜欢高个子大长腿。” 一听六子的话,我差点失去平衡导致胖子前功尽弃,一边跟胖子道歉,一边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的六子,心里想到:“尼玛,这也忒儿扯了,都20了还长个毛啊,还189我勒个去的。” 但是为了不打击这六子的信心,我违心的说“嗯,有道理,加油长多吃点,始终保持长个的信仰,没有问题。” 谁知道,这家伙完全一副我说了一句废话,似乎这是铁定的事实一般,完全体会不到我的忍辱负重与用心良苦,“不用加油,没有问题,一会完事了好好吃一顿补补。” 我感慨着,这李振周围的人为毛都如此好吃,这胖子好吃我勉强可以理解,可这瘦成六子这样的也反复说吃,真是让我迷惑。 “希望,咱们一会能活着出去。”我自言自语的说,按照刚刚铁衣跟李振的说法,这一关确实不好闯,生死不知啊! 六子一听,完全一副事外之人的感觉:“不是吧,有这么严重,为啥我啥都看不见啊,不过没关系,别看我师兄嘻嘻哈哈的这么平易近人,可这本事是我们师兄弟里最牛逼的,我师兄可是忘楛师尊的弟子,我忘楛师尊一生只有两个弟子,多牛掰。按照辈分,李振师兄比掌教还高,所以他干什么都没人管!” 听着六子的话,再想想我身后那死胖子,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现在真的很严重”,说话间我向前努力努嘴。 刚才一直没注意,我耳边晃荡晃荡的响声,原来是护在我身边的铁衣的青铜承影所发出的,估摸着僵持这么久之后,大战一触即发,我知道,铁衣此次未曾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担心英子的安危,如果轻举妄动,这针咽饿鬼急了,这女孩儿就危险了。 我们在等,等着这针咽饿鬼的身体完全和英子分离后,便是生死关头了。对铁衣来说,这家伙是参观过十八重地狱的主儿,这角色对他而言恐惧是完全谈不上,所以有他在,我并没有多么紧张,只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当前的即战力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抠捏拽挠这种《十二字真言》上的招式,但对于眼前这有了实体的针咽饿鬼来说,我当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毕竟按照祖宗的话,我的招式是针对没有实体的冤魂。 我们只能暂时这样僵持着,寻找合适的机会。 整个房间,除去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之外,感觉非常静谧,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那也是肯定听不见的! 有种大战即将来临前的感觉,惊悚着透着一股向往,担忧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可能是猎奇心里在作祟。我不追求刺激,但也不排斥刺激。 为了防止我刚刚生出的一丝困意,导致我在站前睡着,错过这么经典的一幕,我便对着对面的六子悄声说道:“你看见小女孩的头顶有什么了嘛?就那一团灰灰的东西!” 六子眯着眼睛使劲的看了看说,“虽说我有点近视吧,但这么近距离当然能看清呗,头发!”这小子一句话,雷的我香酥可口的,心里念叨着,近视你为毛不带眼镜啊,要是你小子能看见这只鬼,我们两个还能交流交流见鬼心得啥的,俗话说,这无知无畏,不见不怕,这六子看不见针咽饿鬼,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我则一眼就瞅见对面那玩意儿了,这想镇定也定不下来呀! 我两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当着人体桌子腿,这造型至今想起我读想暴揍这胖子一顿。话不多说,在而此刻的胖子在我头顶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胖子碗筷之类的玩意儿,感觉这不是法坛而是大厨的案板,虽然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但这分量还着实不轻。 既然这小子看不见对面的饿鬼,我估摸着待会这饿鬼的实体出现之后,这小子会吓得屁滚尿流的,我好歹是阳世阴差也见过不少鬼,现在的话,我是慢慢一点一滴的看这鬼凝出实体,早有了心理准备,而这六子看见的时候,直接就是最后的成品,想想都十分刺激。 “六子,那落幡神咒是什么东西,那画面效果十分不错啊!”我继续着我的消除睡意为主要目的的聊天。 六子一听我的话,顿时变身像是大学教授一般对着我说,“此幡为正气所凝,有有形而无型,通过对道法的修为,靠存想和气法以符咒加持所生出,这东西,当今也没有几个人能使出,今天你算是走运了,我师兄刚开场就用这么猛的招式,估计很快就能完事。” 听着六子的话,我完全表示不懂得,好奇的问,“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六子鄙夷的说,“清场啊,落幡神咒是一个禁令性质的的道法,也就是将这个房间用落幡封锁了起来,就算你看见的那东西再牛,也休想掏出这件屋子,如果是鬼附身的话,这落幡神咒可以让整个空间充斥着正气,导致俯身的恶鬼焦躁然后从附主的身体内离开。” 听着六子的话,我点了点头,看着四周凌空出现的那些绽光道幡,心想着这东西还比较对口,顿时对胖子李振的鄙视之感有少了几分,渐渐有了些道家高手的风采,或许我们想要找的谢天师兄真是这家伙也说不定,若是此事顺利完成的话,那就彻底确定目标了,真还是假,就看这死胖子的表现了! 这个时候,我估摸着是那落幡神咒发挥效用了,身后的胖子不时的发出“呔”的一声爆喝,时不时的甩出一两张黄色符纸,随着李振的发挥,那灰蒙蒙的大头细脖子鬼的身体已经从英子的体内抽出了大半。 我赫然看见这饿鬼的四肢竟然纤细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好像这身体的中心不在躯干而在那个硕大的头颅之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那张密密生长着细锐牙齿的大嘴,我有种不敢直视的意思,感觉胃里翻滚。 我看着六子说,“那这落幡神咒还真是挺牛的。” 六子得意的说,“那是自然,这落幡神咒不仅能控制整个空间充斥浩然正气,让鬼躁动离开俯身之人,还能将被俯身之人,常见的有外感六淫:风,寒,暑,湿,燥,火.七情,痰,饮,瘀血等弱处增强,逼出邪气,让附身饿鬼离开后不至于体虚毙命,专治鬼附身!” 六子越说我越是感觉心里那种紧张好像不见了,有个道士和鬼捕见鬼都不愁了。 身处这僵持的时间里,实在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因为都在静静等着通过落幡神咒的加持之下,这针咽饿鬼渐渐的从英子的身体中剥离,所以这一段大战前的寂静,黎明前的黑暗是十分难熬的,铁衣是慢性子我不行,浑身难受。 在这空挡,我琢磨着要不掏出手机来拍个照,不知道我现在看见的饿鬼造型是不是已经开始出现真身的样子,录下这一段鬼现身的画面说不定会火的不成体统。再不济,若不是拍不到,我趴着玩玩游戏看个电影读读书什么的,来句容之前我手机所有内存都被我下满了书和电影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想想自己未卜先知的举动,忍不住夸赞了自己几句。 谁知道手刚进口袋便摸到了铁衣给我的一瓶婴儿泪。心想以自己目前的战斗力来说,不需要这东西差不多都能看见鬼了,这东西基本不需要,刚想接着拿手机的时候,对面盘腿坐着用头顶着祭台的六子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哈欠,看见这家伙昏昏欲睡的造型,心想这不小心睡着的话,太危险了。 我顿时计上心来,便要跟这小道士开个玩笑。 我用手碰了碰六子,这差点睡着的家伙一惊,差点将祭台晃到,李振骂骂咧咧的喊道:“动个毛啊,祭台毁灭了,今儿个咱都葬在这了。” 我和李振好不容易稳住祭台,六子满脸通红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我还在发育,不小心差点睡着了!” 我看着这小子还在念念不忘发育长个的事情,也懒得责备他了。马后炮是一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再说刚才那一下子也有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不拍那一下子也不会如此。 想到这里,我掏出口袋里的婴儿初泪,递给六子说道,“没事,没事,六子道长,我这有一瓶最新的眼药水,明目清神效果十分好,还能够促进眼部的发育,看我眼睛这么大还是双眼皮,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我忽悠的连自己都差点笑出来。 六子从头顶挪下右手,拿着小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然后好奇的问道: “我靠,怎么连包装和生产日期都没有,不会是盗版的吧,眼睛这地方可是重要啊,虽然我眼前是小点,可抹上这山寨货的话,万一成了瞎子可咋整,总不能摆个地摊摸骨算命吧?” 还别说,这小子还有点警觉意识,懂得倒是不少,我继续着我的忽悠*。 真正的高档货,一般都是政府大员和富豪用的,一瓶这个价值十几万你知道不,再说了道长你这眼睛怎么能说不大哪?简直是小的离谱嘛。你瞅瞅我,看看铁衣,李振就算了,你那还叫眼睛吗?我这没有包装的瓶子,才是真二八经的行货,之所以没有包装就是为了防止盗版山寨!” 六子一边说着有道理,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果断的按照我说的方法将婴儿泪抹在了眼皮上面,估计是迫切的想要眼睛发育成我这样,所以着实摩了不少,听铁衣说这东西不好找,倒是让我十分心痛。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 六子这货刚擦上眼泪之后,闭着眼睛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结果刚刚一睁眼,看了看前面正在从英子身上抽下身体的针咽饿鬼之后,眼睛瞪着老大好像真的发育了一样,看看我,看看针咽饿鬼,再看看我,再看看针咽饿鬼,啊哦的叫唤了一声之后就晕过去了。 这突发的状况让我十分震惊,想起刚刚胖子李振的话,祭台在人在,祭台倒人亡的话,我凭着老命,将身体挪动到台子的中央,虽然祭台轻微晃动了一下,但好在我还是保住了祭台没有垮塌,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怎么了,不是说了别乱动吗?我在画符,你瞅着画成啥玩意了,不许动了啊!当个桌子腿都当不好!真不能动了,马上就开战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李振扔下一个黄色纸团,估摸着就是那张画废了的符纸。 我一边答着李振的话“没问题,腿麻了刚才,没事,你继续,赶紧的麻溜的发挥搞定完事!” 这个时候,随着六子小道士的昏阙,整个床板的重量加在我的身上,若是光床板的话问题还不大,可这胖子像是开锅做饭一般在床板上放了零零碎碎的许多物件,竟然还有一个倒满了水的铜制水盆,让我感觉腰部上像是顶着一座小山似的。 更离谱的是,那个死胖子还不时的重重拍打床板,估摸着我这腰椎间盘突出是肯定的了,六子倒是舒舒服服的昏阙了,早知道我应该先把自己拍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刚好完事多好,都怪刚才自己一时冲动,导致智商失手。 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让六子见鬼啊,谁能想到这修道之人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低下不堪啊,貌似这修炼之人抗击打能力竟然比之前的我还水,在地府的时候我虽然很多次晕眩但都没真正晕倒,而这小子竟然以慢动作的造型,护住头部,像是睡觉一样躺在了地上,我很怀疑这货到底是真的晕了还是装晕。 我想着慢慢挪过去,掐人中,将这小子唤醒,我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腰背的分量实在太重了,又担心不小心导致垮塌了祭台,我思来想去,咬咬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无奈的脱下了鞋子,深深憋着一口气,将脚伸了过去。 我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这还的从大学说起,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哪里都好,最发愁的就是睡觉,遇上几个玩闹打电话玩游戏之类的硬茬的话,这睡觉是十分痛苦的。我天生便是汗脚,所以脚洗的也勤,有一天晚上自习回宿舍完了,懒得洗漱,直接脱下鞋子睡觉,我一脱鞋宿舍的人都崩溃了,被熏出宿舍,打死也不进来,都跑带其他宿舍睡了一宿。 自那以后,凭着汗脚的绝技,我便成了宿舍的霸主,谁敢得罪我便直接脱鞋子。 所以,此刻我看着昏阙的六子,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兄弟对不住了! 当我的脚伸过去在六子鼻子下面的时候,停顿五秒之后,六子果断的醒来,虽然伴着一声声干呕,我快速的收回了腿,没事人一样的看着战局。 “我去,我也看见了,太刺激了!”这家伙完全是一副看动作大片的造型,感觉十分刺激光荣一般,我看这家伙情绪稳定了一些赶紧说道,快快撑着祭台,我不行了,再不搭帮手,今天咱们就被对面那玩意整死了。 六子这才发现自己在地上趴着,迅速起身回到祭台下面,看着我好奇的说“哎呀,我记得我刚刚一直当着桌子腿儿,怎么躺在地上了,咋回事啊?” 我趁着六子迷糊的时候赶紧穿好鞋子,装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看着六子说道:“没什么,就是春困秋乏夏打盹加上你长身体的缘故,所以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幸苦就让你睡了一会,我自己个儿盯着,直到你睡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双颊滚滚发烫,情难自禁。 六子赶紧的看着我说,“好兄弟,这辈子我六子最好的兄弟就是我大师兄李振,没成想我们刚刚认识你就如此待我,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这第二好兄弟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以后你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听到这里,我感觉不对劲。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你的事都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我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尴尬的说,“口误,口误,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感动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了!”说这话的时候,六子眼睛都红了,让我十分尴尬窘迫,但这事情真相又不能说,总不能跟这正激动的六子说,是我刚刚给他擦了婴儿泪,让他见鬼后吓晕了,吓晕之后我又用汗脚把他熏醒了? 我要真这么说了,我估摸着这小道士定然是会跟我玩命的,就当作是个善意的谎言吧。在说了归根到底也算是为了我们好,而这我们之中自然包括着六子,想到这里我顿时就释然了,点了点头,傲娇的看着六子小道士说道:“嗯,咱们都是同患难的好兄弟。” 六子腾出右手擦了擦眼泪,估计这孩子真是感动的哭了。擦完泪水,六子问了我一句,“崔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排第几啊?”我使劲想了想这小子刚才跟我说我是第几来着,第二还是第三?刚才真没注意这句话。 我就尝试着说“第三……?”六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崔大哥你在我心里是第二呀!”听到这里,我赶紧接着说,“六子跟你开玩笑的,第三是不可能的,当然也是第二了。”一听我的话,六子立刻破涕为笑了,看着这单纯简单的表情,我倒是真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我叫崔铭,年纪比你大七岁,你叫我崔哥就行,你全名叫什么?” 六子顿时伤感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全名叫什么,据说我出生之后便被丢在了茅山脚下,是我师父收留了我,我是在茅山长大的”。 紫薇道印 一听六子的身世比自己还惨,我的良心拿着皮鞭给了我两下,便开始有些后悔捉弄这小子了, 正在这个时候,“铁衣兄弟,这针咽饿鬼快要从英子姑娘身上完全剥离了,今儿个是生是死就要知分晓了。”说到这里,胖子开始装逼大笑,貌似非常豪迈,但结果确实大笑前准备严重不足而剧烈咳嗽起来。 装逼不畅,这胖子看见我再盯着他很尴尬的笑了笑,拿起桌子上倒着剩下的米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为了看个方便我趴在床板下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胖子,但见床板祭台上面摆放着水果、米酒、香烛等祭物,三炷清香,焚香渺渺,周围还摆着还有笔墨、朱砂、黄纸等许多零碎物件,阵势排场十分恢宏。 实话实说,对于道家书法我是个标准的门外汉,完全不懂,看着六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怕他一会不小心再睡着了,我便对着六子努努嘴,“嘿,你师兄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准备鬼画符,哦不,画符啊?” 六子努力抻着头看了看说,“应该是吧,这道家符咒主要有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几种,刚刚我师兄念的便是祝告天地的祈词,应该会用朱砂咒。” 听了六子道士的话,我看着这小子说,“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专业知识掌握的不错啊!” 六子则非常失落的说,“唉,我在茅山已经快20年的时间了,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些,你是在讽刺我吗?算了,想想也是,虽然很多知识我的背诵最好的可用起来是最差的,不像是我师兄,完全对着没有兴趣,却是我们师兄弟之中道法最好的,那时候师尊要将掌教位置传给他,结果他以死威胁这才作罢,我要是有我师兄的十分之一就好了!”看着六子崇拜的眼神,我再瞅瞅祭台那一侧的李振,心里想道,六子说的和眼前这胖子是一个人吗?真是一个人吗?怎么如此不搭啊? 这个时候,我再看向胖子,这货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正紧的样子,就连那张硕大的脸都好像正义了许多,这个时候的李振嘴里在快速的念叨着什么,不再像是刚刚那般叫唤,生怕不知道自己会念咒的感觉,而是嘴唇快速的动着却并没有声音发出的默念。 一边念着,李振右手手持朱砂笔,左手凌空,好像是在捏着什么手诀的样子,我回头看看六子准备求解。谁知道这家伙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营造的伤感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用脚碰了碰他,他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我努努嘴,表示对李振此刻动作的好奇。 六子盯着看了一会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紫微印,紫薇印也叫伏邪印,左手小指横过四指背与大指相勾,掐四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二指四指伸直。这个印法很难使出,因为变化几多,不像是寻常手印使出便完事了,估计是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一边要控制主就快脱离宿主的那只鬼,另一边还要保护那个女孩,所以这是一印两用,很难练的,师兄真是我偶像。” 说到这里六子似乎又陷到对自己的哀伤和对那死胖子的崇拜之中,这复杂纠结的表情让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表示疑问的看着六子说,“这东西真有这么复杂?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啊,对了,这手诀、手印、符咒什么的东西,是不是记住动作就会用啊,会不会像是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失灵时不灵啊?” 六子一副非常鄙视我的表情,“有那么简单还修炼个屁啊!” 我假装生气的看着六子说道,“怎么跟二哥说话哪,刚刚煽完情现在不认账了啊!刚才说的都不算,都不算,哥哥我这不是不知道才问的啊!” 六子一看我生气也着急了,像个孩子一样赶紧与我道歉,“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那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听见六子将要解开我的好奇,我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刚刚的高难度动作让我全身都快麻木了。调整好之后,我示意六子开始吧。六子点了点头说:“ “道家的自身修行称为道术,包括内丹,外丹,服食,房中等内容。道教的宗教活动包括道教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房中术、神仙术、辟谷等。 这道家之术不管什么道法,如何动作,归根到底都是内丹催生而出的,这修道的过程便是体生内丹的过程,寻常人若无内丹,这招式就算再标准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听着六子的话,我好奇的问:“内丹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药丸啊? 六子这次倒是没有鄙视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外丹是指烧炼丹砂铅汞等矿物以及药物,制作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丹丸。这东西看起来不厉害,不能装逼,而且很难练成,就算成功也有违规例会遭到惩罚,所以现在几乎没有人练了。 现在我们修炼的都是内丹,内丹则是指通过行气,导引,呼吸吐纳在体内形成一个气鼎,随着修炼的增强而形成的内力之源,便是内丹。有了这内力之源,便能以各种道术为出发点施展了,所以寻常人物光是学点招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多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回应道。 这个随着胖子大喝一声,“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后”,一张黄色符纸被李振右手甩在空中,左手快速的变换着指诀,临空一指,这符纸便燃烧起来。在落幡围城的幡墙之内顿显紫色光芒,像是装了一个瓦数巨大的灯泡照映出的效果一般。 这一次六子不用我问便自己说了起来,我想这小子还真有眼色,比他这不靠谱的师兄可是强不少。六子说,这便是朱砂咒,紫微印加持在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身上,那针咽饿鬼便伤害不到他了,在离开宿主身体的时候,这紫色光芒便会封住英子的三魂七魄。”我听着六子的话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很久的僵持被李振打破了,只见这胖子摇着一个铃铛,另一只手在空中洒了一把类似粉末的玩意儿,口中念念有词,估计这东西基本为了耍帅而没啥实际用途。 六子早知道到这套流程,而早早憋着气,此刻面红耳赤,整张脸憋成猴屁股一般。而我则措手不及,在粉尘的包裹中不住的咳嗽着,要不是此刻重任在头顶,我一定会暴揍这个厨子道士一顿,随手乱丢垃圾,一点作用没有。 加上我的地理位置不佳,这灰在空中扬起后尽数落在我身上,六子看着我差点笑的抽过去,这小子早知道不说,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这才看清楚胖子扬起的是一把香灰。 这个时候,李振竟然恬不知耻的对我喊话,“别动,要是祭坛毁了,那鬼脱离了落幡符咒束缚,咱们基本和这小姑娘一样出不了这屋子了。”听见后果严重,我便没有再收拾一身的香灰了,自己此刻的造型想都不敢想。 “李振,我刚刚已经在英子身上加持了紫微印封锁了三魂七魄,使这针咽饿鬼离开英子身体的时候不能够伤害到她,一会看准时机,待这东西完全抽离之后,你先吸引了这饿鬼的注意力,我先将这孩子救下,我这里还有几颗回春清明丸,必须第一时间让英子喝下,若不然纵然被我们成功救下,这孩子以后也最多就是个植物人了。” 要不是李振这一嗓子我都忘记身前一侧的铁衣了,这家伙站在我前面就像是房间内的家具一般没有任何动静,很容易便被忽略了,不过这家伙看来刚刚也没有逃过李振的毒手,这后脑勺上全是香灰,看到这里,我顿时释然了,这家伙比我挨的还多。 铁衣没有回头,直视着对面的针咽饿鬼,手中的青铜承影在紫光映照之下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铁衣回答到:“好,我一定尽全力配合你。” 而我对面的六子听着胖子跟铁衣的对话,张着嘴巴合不上,我好奇的说“六子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六子很激动的说,“你听到我师兄刚刚说什么没有,回春清明丸啊!你听到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很诧异的问“是啊,你师兄是说了这东西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至于这么激动吗?”我对六子的状况表示严重的不理解。 六子则继续激动的说“这回春清明丸是我忘楛师尊所修炼的,这东西算是宝贝中的宝贝了,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果,当年句容一个大商人出天价想要买我师尊一粒,我师尊说这东西是为了救命而不是养生,无必要则天价不卖,若有需无偿赠送!学道之人吃一粒能非常快速的帮助内丹的形成,我求了我师兄很久了他都不给我,说是等他自己炼成了才给。” 听着六子的话,我再看看李振,这六子的样子应该是真的,要不真是比影帝还演技好了,难道我看见的李振跟真实的李振是完全不同的吗?到底是个怎么情况?这个外形猥琐的胖子竟然能干出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对这胖子现在十分好奇! “别叨叨了,哪里来那么多疑问,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好好撑着祭台,别走神了,能活能活着出去就看这几分钟了!”,说话间这死胖子竟然朝着我屁股踹了一脚,因为重任在腰,我也动弹不得,心念完事之后再找这老小子算账,尼玛差点踹出来几个屁。 可能这李振的紫薇印真是激怒了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这东西竟然加快了从英子身体剥离的节奏,目前只剩下双臂的手部还在英子体内。 而此刻蜷缩在墙角的英子表情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了,已经不再拿着那只鸡腿朝着嘴里塞,不过嘴角的血迹依旧在一滴滴的滴落,落在地上的肉块肉屑和碎骨头中,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还是李振这紫薇印的效果。 这个时候,铁衣手中的青铜承影开始随着渐渐剥离的针咽饿鬼而有了反应,剑身震动频率明显加快,剑尖朝着针咽饿鬼的方向,绽放着青色光芒,似乎随时要脱手飞出的样子。 随着那只针咽饿鬼从英子身体的剥离,这身形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雾蒙蒙的了。 六子道士张开一张大嘴看着缓缓移动的针咽饿鬼,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这造型我完全看不出是因为见到这么牛逼的鬼而过分激动,还是见到这丑恶的形态而惊恐,总之六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玩意儿慢慢将已探入英子体内的触手缓缓抽出,胳膊细的像是我在某网上见过的那个让很多人看到后流下同情眼泪的难民儿童,如同两只棍子而不像是手,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如静脉曲张一样的类似经脉的玩意,密密麻麻麻鼓鼓囊囊的,十分恶心。 随着咯噔一声,这针咽饿鬼终于从英子体内抽出,径直落在了英子旁边的空地上,而英子则轻轻的呻吟了一下后彻底昏了过去。 这时候我算是完全看见了对面的这只臭名昭著的针咽饿鬼。 硕大的头颅,透明的头皮像是透明的一般,甚至能看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肉块之类的东西,各种颜色皆有,像是观摩解剖后尸体的感觉,令人作呕。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部分,躯干像是个一两岁的顽童一般大小,四肢细短,但手脚硕大,像是有璞一般,这玩意简直不能叫手与脚了,而是爪子。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总觉得这鬼应该都是人而来的,忘记了这东西本就是兽体的鬼兽身份。 这东西先是直立着靠在墙角,此刻像是一只猛兽趴在地上, 手臂腿部上面密布着经脉一样的东西,肚子上都是密密的灰色鳞片,尤其是两个前抓十分硕大,感觉就是一个婴儿长了一对巨人的手一般,尖锐的爪子,便是看着就有一种深深的恶心与恐惧。就在我努力憋着呕吐*的时候,对面的六子道士已经开始了。 这简直就快把肠子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了,而我努力憋着的呕吐*也终于在这一刻失手,像是咳嗽会传染一般,我也是第一次呕吐也能传染,我看着吐了一地零碎的六子道士,我也开始呕吐起来,我们这两只桌子腿同时呕吐,顿时导致祭台开始晃动。 胖子一人给我了我们一脚,“看不下去逼着眼睛看别的地方这时候吐个毛线啊,米酒差点洒了,到底能不能愉快的捉鬼了?” 说完此话,李振大喝一声铁衣。 铁衣动了,准确的说是,铁衣手里的青铜承影动了。伴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一道亮堂的剑影穿透空间的紫光里传出了一阵破口之声,向着针咽饿鬼便飞刺过去。 胖子李振喊了一句“好剑法,丰都鬼捕的飞剑果然名不虚传。” 而六子则直愣愣的看着铁衣的飞剑而忘记了呕吐,这六子道士一停下来呕吐,我也没有呕吐的*了,看着我们两在地上吐下的一堆零碎,我挪动了挪动身体,选了点稍微干净味道没有那么冲的地方继续扮演着椅子腿的角色,因为见过铁衣的青铜承影的霸道,所以此刻虽然惊讶倒也没有那么震撼。 六子腾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根面条,看着我说道,“你兄弟使的是飞剑吗?” 我沾着铁疙瘩的光很傲娇的点了点头,装逼的说道,“雕虫小技,让兄弟见笑了啊,这东西没什么技术难度……。” 六子瞬间用刚刚看着李振那般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不是吧,这么牛掰的功夫也算是雕虫小技,看来二哥哥你也是传说中的高手,神一般的人物啊!” 还别说,虽然我从骨子里就非常鄙视那些吹嘘拍马屁的人,可这作为被拍的对象,这体会经验还不丰富,所以面对六子道士的马屁我则全盘接受,感觉十分舒坦。 可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紧接着六子又问了我一个爆汗的问题,“二哥哥你既然这么霸道,为什么不去一线,跟我在这干桌子腿的活,这多浪费人才啊!” 我看着这小子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到,于是调转视线,没有看六子道士而是说道:“快看。”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铁衣的青铜承影出手的刹那,胖子李振也动了,别看这小子身形肥硕,竟然硬生生的从祭台的背后越过祭台而跳到了我们面前,我眼前顿时被他肥硕的屁股所遮挡,我下意识的想要拨开这屁股,刚伸出的右手还没有碰到李振,这老小子就向前一跃。 话说这几步远的地方,这胖子竟然来了一个前滚翻,一个侧滚翻,这动作让我十分好奇,这么近的距离,一步就跨过去了,为毛要连着两个翻滚? 我看了看六子道士,这小子也十分诧异的说,“师兄,你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为啥要前滚翻加侧滚翻啊?” 这胖子事急不忘装逼,一边翻着一边喊道:“我擦,你小子不是喜欢看电影吗?你见过哪个男主救人的时候是直接走过去的,那尼玛也太水了吧,师兄我这不是为了画面比较和谐啊!” 我被这死胖子的话雷的浑身滚烫,尼玛我还以为这也是铁衣说的什么罡步什么步法之类的功夫,原来纯粹是为了装逼,这小子竟然能干出生死关头装逼的事情简直禽兽不如啊。我估摸着,这一幕对面的那只针咽饿鬼没有动作,也许也是被雷傻了的缘故。 也许,这老小子这动作是为了转移那鬼的注意力也说不准,真尼玛是高人,我发自内心的感慨着。 就在李振快要靠近英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铁衣的青铜承影此刻竟然悬在那只针咽饿鬼的面前而突然停止了下来,虽然剑神震颤的频率非常之快甚至发出了嗡嗡嗡嗡的声响,可就是不能在向前进展分毫。 铁衣在我旁边喊了一句,“鬼兽结界!这针咽饿鬼竟然能凝结出鬼兽结界。” 我看这眼前这静止的一幕,躬身对着铁衣的大腿问道:“鬼兽结界是什么。” “类似鬼隐的一种防御。像是针咽饿鬼这种级别的东西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将吸取在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凝聚在身体周围的气场!”铁衣严肃的说道。 随着铁衣的话,我想起了在漾泉靠山屯矿的时候我们躲在鬼隐中的那一幕,只是我们那个时候鬼隐是幽绿色的,而此刻凝聚在那针咽饿鬼前的则是淡黑色的薄薄的一层气场。 不过虽然此刻僵持其中,倒是给李振赢得了救下英子的机会,李振抱着英子刚准备继续侧滚翻加前滚翻的时候,我着急的喊道:“大神,您老就别装逼了,我们都很崇拜你,怀里抱着人哪,别磨蹭了赶紧麻溜的向前跑啊,奔跑吧道长!” 李振想了想估计默认了我说的话,直接抱着英子撒腿就跑,这小短腿摆动的频率像是电扇一般十分迅疾,让我叹为观止。 看见李振抢下了英子后,铁衣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口诀,这青铜承影便绽出一道青光返回到铁衣手中,胖子李振将英子轻轻放在祭台之后,再次站到我屁股后面,手里赫然多了一把剑,一把木剑,一把这胖子拿着去参加厨神大赛砍瓜切菜的桃木剑。 顺着有限的视角,我看到胖子在跳着如同秧歌之类的被铁衣换做五形罡步之类的东西,手中的那柄菜刀桃木剑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我忐忑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一些,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这鬼断然是挡不住这两人的联袂攻击的。 不知道这针咽饿鬼是不是因为刚刚为了抵御这铁衣的承影飞剑攻击而用力过猛,此刻竟然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古拉古拉的吐出了许都墨汁一样的口水,还别说这东西过久从未刷过牙,这流淌出的黑色呕吐物散发出的恶臭,就算我臭名昭著的汗脚遇到都会汗颜的不好意思说自己臭了。 谁知道这黑色的水状东西竟然慢慢的升腾起来,导致空间的中紫薇之色竟然沾染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而这刚刚像是迎风舞动的落幡此刻抖动的幅度也明显小了很多,看这样子这针咽饿鬼也是准备攻击了。 随着这淡淡的黑色气体渐渐的弥漫在整个空间,这紫薇道印所营造的出的紫色光芒似乎在渐渐褪去,我对着身后的李振喊道:“我说胖子,刚才见你鼓捣了半天了,赶紧出手啊,你没看见对面那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看激动的都呕吐黑水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胖子则直接回了我一句,“不知道,没看见我在想办法啊!” 趁着这针咽饿鬼吐出黑色恶臭墨汁一般的东西时,我看见铁衣的手里突然多了点点银光,果然是七星锁魂针。但见随着铁衣的右手一挥,竟然将这七根银针插在了自己的额前中央位置,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像是人话而是鬼语的东西。 随着铁衣甩出的右手,铁衣额前的沾着血的银针便齐刷刷的射向了刚刚那只针咽饿鬼所营造出的鬼兽结界,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站着铁衣额血的七根银针并未像之前青铜承影那般被隔离开来,而是随着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开来的感觉,顿时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振。 我在一看,七根银针在解除到鬼兽结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直接将那结界击毁了,同时铁衣的七根锁魂针也消失不见了。 胖子李振在我背后大喊了一声,“我擦,铁兄弟你还是童男啊?我都忘记了童男最纯粹的那滴血可以消除鬼物的结界。” 我直接骂道,“真是个饭桶,要你有啥用啊!现在说,马后炮!” 谁知道,胖子李振没有说话,而是照着刚刚踹我屁股的位置又来了一下,且说,道士寻常穿个布鞋踹下下就踹一下,谁知道这厮尼玛穿着一双尖头皮鞋,差点一下踹的我屎尿俱来,想到自己目前的造型和处境,我顿时稳住不动了。 铁衣的这一下显然是彻底激怒了这针咽饿鬼,那玩意低着头悠远的哼哼了一下,然后直接向着铁衣扑了过去。看这架势,估计是先要拿铁疙瘩来开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着胖子大声喊道,“你妹的,赶紧出手啊,再不出手我兄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立刻到地府报道你信不信啊!” 胖子估摸着要着急了,眼瞅着来不及了,先是甩出一道符纸,还别说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张寻常黄纸竟然像是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那针咽饿鬼,铁衣也使出鬼逐急速的变换身形。 胖子大喊一声,“铁衣闪开!小心爆菊,哦不爆炸!” 只见铁衣,以青铜承影抵挡了一下那饿鬼的扑势之后,迅速原地旋转下蹲,喊了一嗓子“鬼遁”之后,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完全看不见人影了。 我看着李振再看看六子,两个人都看傻了,我也十分震撼,这鬼遁之术,我以前曾听铁衣讲起过,在遇到厉鬼时,厉鬼便会在自身的空间中释放出浓厚的鬼气,这鬼气看不见摸不着不香不臭,唯一的体感便是温度突然的降低,这鬼遁之术便是在这鬼气之中隐藏身形的办法。 当时我觉得这玩意说的太夸张了,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可这活灵活现的看到之后,我算是服的五体贴地了,刚才忙着围观,未曾注意这房间之内的温度极低,想来这便是铁衣说的鬼气弥漫,所以铁衣才能依托这鬼气而使出鬼遁之术。 看见这功夫如此牛逼,我当即决定若能活着出去,不管任何辛苦代价我一定要学到这功夫,实在是太牛逼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画面像是山寨神话剧那般扯的离谱。 我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铁衣竟然站在我身边了,吓了我一跳。 我再看看李振,“喂,你刚才不是喊着让铁衣闪开啥爆炸还是爆菊的,是个啥情况啊,不是随便喊着吓唬鬼的吧?” 胖子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我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我去,我刚才没看错吧,你那兄弟哪里去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是变没了还是让鬼吃了?太尼玛刺激了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了,我刚才是准备引爆符纸的,谁曾想你兄弟来了这么牛掰一下,我光顾着看忘记念咒了。” 我看着这胖子,想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在这以如此猥琐造型扮演着桌子腿的角色,而这胖厮竟然能干出甩符纸忘记念咒的事情,我也是醉了,这节奏已经坑爹坑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候,铁衣竟然已经站在我身边了,摸了摸身前的铁衣腿部,肉感扎实,一看就是肌肉健硕非常。又看见这家伙,我十分激动,忙叫着:“喂,铁疙瘩,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啊?你说的鬼遁果真牛掰我,当初你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在装逼,没成想你那说法简直就是谦虚的”。 六子和李振也不约而同的问起了刚刚铁衣鬼遁的事情。那胖子还无耻的想要拜师铁衣学习这门功夫,说是有了这玩意发家致富简直就是洒洒水放个屁那么简单的事情。 铁衣一边举着那一柄青铜承影看着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针咽饿鬼,一边说道,“这鬼遁之术,其实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什么变形是消失之类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们鬼捕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加上体质的缘故,便能施展。 如今的这个房间已经被这针咽饿鬼释放出了打量的鬼气,我只是通过身体吸附了空间的鬼气,而使得身体染色成了这空间里鬼气的颜色,并不是什么消失出现的,我是从那只鬼旁边走过来的。 不过,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就是寻常阴差上前也定然会损失惨重,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出意外”听见铁衣的科普之后,我才明白这玩意儿原来像是魔术一样,通过鬼遁之术的施展,给铁衣穿了一件跟这空间颜色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我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凭空消失了啊,原来是变色龙的节奏啊。 铁衣嗯了一下。 胖子则猥琐的问道,“铁兄弟像是你这功夫在其他地方能不能施展?比如什么商店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 铁衣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只有很强烈的鬼气出现时候才能够使用,这些东西就算能用,你也不要想了,凡事皆有因果,损阴德的事情不干为好。” 胖子忙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针咽饿鬼也发现了此刻在我们身边的铁衣,两只眼睛激动的像是两个高瓦数的绿色灯泡一般,扭转头来看向我们。 我则看着六子悄悄的说,“六子你说一会要是咱们占上风的话,这饿鬼跑了可怎么办?都说穷寇莫追,要是跑了咱们追还是不追?” 六子道士则很牛的说,“你放心吧,我师兄刚刚的落幡神咒便是相当于将这个房间变成了鬼物的铜墙铁壁,守着这四壁的都是我们道家的仙人,这只鬼是断然逃不掉的,今天若不是他死在这里,就是我们死在这儿了。” 一听六子道士的话,我心里便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了,想来今天就看这鬼与我们谁的点正运气好了,可我想起我的家传点背,内心十分抑郁,于是默默的向着各方仙人求了一遍,保佑我们斩妖除魔,化险为夷。 我看着死死盯着我们的针咽饿鬼,对着铁衣的背影说道,“刚刚看你的七星锁魂针好像对这家伙很有效啊,要不再掏出一把甩吧,一把一把的就算瞄不准也总会有瞎猫遇到死耗子,说不定就将这鬼物报销了也说不定”。 铁衣则留下一句:“这东西我只有七根,再也没有了。” 哦,我意兴阑珊的回应了一声。 “这玩意现在已经知道上当了,都准备好。”胖子在我身后像是指挥官一般的话,让我十分鄙视。这个时候,胖子再一次摔出了一张黄符,依旧是急速的向着那针咽饿鬼而去,我赶紧喊着,“胖子,尼玛赶紧念咒啊,别再整的跟刚才一样,到了那鬼眼前就掉地上了。” 胖子顾不着回答我的话,而是开口念道,还别说这家伙装腔作势的声音还有些领导的强调。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包罗天地,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急急如律令敕。”对着李振这一段长长的咒语念完之后,这黄纸瞬间成为一道金色光芒,径直向着那跃跃欲试的针咽饿鬼打去。 六子在一旁科普道“这是金光神咒,十分霸道。”听着六子的话,想着胖子这次可千万别掉链子了。果不其然,知耻而后勇的李振,估计是刚刚见识了铁衣的伸手,怕被我们鄙视,也是尽全力而出了。 随着那道金光,这针咽饿鬼似乎是怕了,快速的变换身形向后退缩,随着胖子的手诀变换,这金光终于打在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右腿之上,伴着金光乍现,我感觉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咆哮响起,让我感觉胸闷难受,在金色光芒中我看见那鬼的右腿已经炸开,从里面流出了滚滚的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散发着浓烈的恶臭,这咆哮声音应该是这针咽饿鬼所发出的。 看见胖子一击得手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一道金光符竟然将号称十分生猛的针眼恶鬼轰成缺了一条腿的残废,此刻整个房间只剩下饿鬼发出的嘶吼咆哮之声。‘ 我看着六子问道,“六子刚才你师兄的那道金色符纸果真是十分霸道啊,比那紫色的强很多啊!” 六子也十分的激动,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符咒虽然看起来都是黄色的符纸,却可以因为用符人的道术修为而加持出不同的颜色,一般内丹催生加持的符咒有5种颜色, 分别是,金色、银色、紫色、蓝色、黄色五类,金色符箓威力最大,也是最难修为的,同时要求施法者的道行也最高,消耗的功力也最大。”听到这里,我扭回头看了看李震,怪不得这胖子现在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刚才我还以为是这胖子体虚气弱,脂肪太多缺乏运动的缘故,原来这老小子刚才一击也是下了猛力了。 六子接着说道:“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符箓,大师兄之所以被称为道术天才,便是因为很早的时候,他就可以加持金色符咒了。 而我们的大部分师兄弟由于悟性一般,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色符箓的道行上,如果强行催生驾驭金色符咒的话,大部分情况下由于法力不足而无法施展,若是机缘巧合施展成功也会遭到符箓法力的疯狂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半身不遂,重者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听着六子的科普,我才渐渐感觉这胖子还真是有两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不济。 我们几个则都在等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然我最好的预期是这饿鬼直接失血过多死亡。然后我们几个愉快的到英子父母面前装逼,然后大吃一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若是这么简单就嗝屁着凉的话,我们也用不着紧张成这个样子。 不过要说这胖子李振看起来胖乎乎的完全无害,可这下手也是够狠,甩出去一张金光神咒加持的符纸之后,将那针咽饿鬼的一条右腿给整爆炸了,就在我们震撼的时候,这饿鬼竟然动了。 伴着穿透灵魂的嘶吼,我看见随着渐渐褪去的金色光芒中,那断腿处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谁知,这口子不但没有流血,这针咽饿鬼也没有失血过多,而是从这断腿处流淌出了密密麻麻的像是小疙瘩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大小如同乒乓球一般,不一会的功夫,眼前便黑压压的一片。 刚刚缓过劲来的六子小道士看着那玩意说道,这东西是那饿鬼的孩子吗?好像蛮可爱的啊!师兄我能不能捉几只回去养啊! 我看着六子心想这小道士心智还真是单纯呆萌,想想便知道从这饿鬼体内流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啊!不过我确实也不知道这些像是变异的蝌蚪究竟是什么。 于是我和六子好奇的看着李振,发现这死胖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铁衣则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叫做虺虺。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看向铁衣,我感觉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铁疙瘩,这虺虺是什么东西啊!” 铁衣想了想说,算是饿鬼体内的一种鬼菌,好像是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话说我也是听说而已,具体情况也弄不明白,随着地上的虺虺越来越多,开始还静止不动,像是死去的样子,可现在竟然一个个蠕动起来,眼看着就朝着我们几个而来。 铁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胖子李振,“李道长,这东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号办法,不管这些是不是虺虺,可若是真将我们包围困住真就难办了。” 胖子点了点头,我实在是爬的手脚发麻了,你说这整个房间,铁衣和李振是站着的,六子则因为身高所限而坐着头顶着祭台,唯有我为了配合六子的高度而趴在地上用腰背顶着那厚重的床板祭台,可以说现场最痛苦的便是我了。 “有啥招数就赶紧使吧,我实在是手脚发麻了,在这样下去估计是等不到几位斩妖除魔便累死了。”而这个时候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虺虺便朝着我们滚滚而来,实在来不及了,铁衣急速的使出了当年在漾泉矿井内用过的鬼隐,形成了一个幽绿色的气泡将我们和那群虺虺虫子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的英子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样我们才想起英子还在我们背后,李振一拍脑袋说道,差点把那小姑娘忘了,六子身板不行,这样吧,六子你先讲英子送出房间,交给她的父母。 记住,刚刚我已经用紫薇道阴锁定了英子的三魂七魄,你将英子送出去后,告诉她的父母将他安置在床榻之上,不要碰不要动,等我出去之后再想法子帮助她恢复醒来。 六子听见胖子的安排后,迅速从桌子下窜了出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惊得我赶紧移动身子,向中间位置挪去,生怕不小心坍塌了祭台。 听见这好事,我还未来得及主动请缨,这六子就抱起英子想着我们身后的门口跑出去了,六子的突然离开导致整个祭台的分量都压在我的腰部,像是背着一座山一样的体感,直狠的我牙根痒痒。 看着蜂拥而至的虺虺渐渐靠近铁衣营造出的幽绿色鬼隐之中,我倒是不那么紧张,因为我知道这玩意看见薄薄的一层,可就算是子弹也打不穿。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虺虺在靠近了鬼隐的外延之后,竟然一张嘴,露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牙齿,上来就咬,我似乎感觉到包裹我们的淡绿色光芒竟然再渐渐的减弱。 很明显,我们此刻的处境再一次陷入危机之中,这虺虺竟然能啃食鬼隐,想着这么多的数量,也许用不了多久这鬼隐便会被咬坏了。 “看来这虺虺似乎能蚕食鬼隐,这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铁衣直接开口说道。 怎么办?李振陷入了沉思,看着样子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东西似的,而铁衣则拖着青铜承影,护在我身前。做出了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随着一种泄气的感觉,这幽绿色鬼隐终于在这为数众多的虺虺啃食之下彻底消失不见,进势不减的虺虺向着我们而来。 “铁哥,被这东西咬到以后会有什么感觉,疼不疼啊!有没有毒啊!会不会死啊?”我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虺虺,紧张的问着铁衣。 铁衣想了想说,“这针咽饿鬼有鬼气有实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被这东西咬了之后,不仅会身体疼连灵魂也会痛,应该是既能伤身也可欺魂,虽然只是推测,还是小心防范为好。” 因为我与铁衣此刻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都将目光看向了李振。 怪不得这胖子没有答话,原来真忙着捯饬我腰背上的那些零碎东西,我努力的抻着脖子,虽然看不周全,但是也看见了升筒、木板、饭碗、灯盏、灯芯、香、油这些东西,因为这家伙的动作十分快,像是炒菜的感觉,所以有些东西我也看不清,也有些不认识。 接着,李震又升筒直立在台上,上面放着一块木板,算了其实我不想透露其实是一块刚刚六子和这些家具一起拿来的李震做菜的小案板,升筒上放案板上面,然后又放了一个白瓷碗,快速的在里面倒满了油。这一通倒腾,若不是我知道现在的处境,我当真以为这死胖子在做菜。 忙活完这些东西后,李振抬起头来,发现我与铁衣都在盯着自己,李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我不放大招是不行了,踏着那次在茅山厨神大赛中看到的被铁衣叫做罡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还别说这胖子虽然看起来身形肥硕,但是舞起剑来也是虎虎生风。 桃木剑舞动的密不透风,不过这胖子在我背后练剑,距离那饿鬼如此遥远,显然不是准备上前用剑砍。在说了真要是一只一只的用他那把菜刀桃木剑去砍的话,这么多的数量,即便真的有效,估摸着到明年的现在都砍不完 而这个时候那些虺虺眼瞅着就快到我跟前了,这死胖子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了。李振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一只手拿着三根焚烧的香,一只手举着那一柄菜刀桃木剑,当剑尖,焚香,油碗一线的时候,胖子默念刚好停止,一束火焰凌空而出,仿佛胖子手里的桃木剑是一杆喷火枪似的,在我们与虺虺之间形成了一道火墙,顿时从我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烤声响,我估摸着这些虺虺应该是烤熟了。 我看着胖子由衷的说道,“有两下,这火烧的好啊,就是这东西太恶心不能吃,不然生死关头,临危烧烤,要是传出去可比许多英雄好汉霸气多了。” 铁衣也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这胖子顿时得瑟起来,一副天下第一当世无敌的形象。 随着菜刀桃木剑摊入碗中,顿时燃了起来。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 第三八五章 :残酷事实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六章 :缘起缘灭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七章 :周沫归途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八八章 :真相大白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八九章 :真相大白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九零章 :天雷诛邪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一章 :特别存在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九二章 :怪事连连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三九三章 :苗域之行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四章 :胖子中蛊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五章 :苗楼怪事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六章 :苗域夜蛇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七章 :虚惊一场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子伟岸的站在我们身边站着睡了一晚上,竟然屹立不倒,估计是那老爷子已经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八章 :痛彻心脾 我继续体会这此刻进入周沫记忆里的读心之路,这一次因为我要读心的猪脚是周沫,所以对我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特别,导致我的情绪很是复杂,我看着画面里有些孤独和无助的周沫,心疼,是我此刻唯一的感知,我感觉心上压着一座山似得,连呼吸都很是艰难。 我一次次的抱怨,一次次的心痛,一次次的难过,如果我在,如果我在周沫的身边,这次的事情是完全不会发生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进入到周沫的记忆当中去保护这个我最爱的人。 时光过了很久,我一直呆立在周沫的记忆当中,无法言说,不可自拔,我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从与周沫相识的日子,想起了一起与周沫经历的那些欢乐时光,可是,此刻,我只能以第二者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那个我深爱的周沫,在我眼前经历着这些悲伤的事情,我的心在滴血,一滴滴的迷失了我的眼睛,我想要叫,想要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个时候,我知道我必需冷静,我必需冷静的看到周沫发生的事情的所有细节,才能够帮助周沫,我这样子懦弱的悲伤,其实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想到这里,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继续看着我在周沫记忆当中的读心画面。 总之这一次,我不用需自己出现任何的闪失和错误,我必需全力的保障能够给周沫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一个最期望的结局,我要证明给周沫,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甚至证明给我自己,我可以保护周沫,不需要任何人,周沫是我的,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明天。 这个时候,我继续看着眼前的画面,周沫一行人走到那个古堡的门口,这阴森森的晚上,我实在是什么都看不清,但是我能够想象的到周沫此刻紧张的心情,我知道周沫在面对这个恐怖环境时候内心有多么害怕,有多么恐惧。 我生气的看着那两个个吵吵嚷嚷非要周沫来这里的女孩,真是又可惜,又可气,因为我记得刚才在和周沫的聊天过程中,我已经得知了最后的结果,这结果就是,同行的七个人当中,出去周沫被换魂之后,其他的六个人已经全部命丧当场了,所以对于逝者来说,我不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这个时候,我必需完整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带任何情绪的去目睹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从中找到周沫成为现在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最终原因,那样子的话,我便可以想办法,帮助周沫脱离现在的困境,让周沫能够像是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 这是我的心病,更是周沫的心病,我不知道,在现在的这个去体力,周沫能不能勇敢的生活下去,在曾经美丽过之后,面对这一张如此丑陋的皮囊,周沫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不敢去想,所以,我必需全力以赴,必需给周沫一个最美好的解答。 这个时候,七个人,已经走到了古堡的门口,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我才看清楚,这个古堡非常破败,像是恍惚了很久的样子,整个个人的就是死气沉沉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我顿时又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七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似得,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会英语一会华语的导致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非常兴奋和激动的样子,估计眼前的这个环境,刺激了他们心中某些情愫,所以看起来很多都像是打了鸡血的样子。 随着几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古堡的门竟然自己开了,可是这门开的时候,我什么没有看到,耳畔只剩下这七个人的尖叫之声,让我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人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尤其是刚刚一直劝说周沫进来的两个女孩。 那个叫做luck和欣欣的女孩,开始的时候,还劝说周沫说是其实没有什么,就当时旅游而已,说的好像真的一点风险都没有似得,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自己打开大门,这连个女孩顿时尖叫起来,这表情像是非常恐惧似得,但是这呐喊玩之后,这两个女孩面面相觑之后,又换成了哈哈哈大笑。 我当时还想着要是这连个家伙在看到这个自己打开打开的大门能够果断的抽身离开的话,或者就可以躲过那灭顶之灾了,看来真是有些事情真是注定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我们在想说如果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了,发生了之后也就意味着是无法更改的。 这个时候,就在这些家伙在门口大惊小坏一会降压一会狂笑自己嗨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就在相同时间,我无疑的一瞥竟然发现在古堡的二层我看见一个身影,一个非常古怪诡异的身影。 第一时间,我顺着自己的目光,将周沫读心的画面及时放大,我终于看见了,看看了那个猥琐的身形,那个恐怖的身影,那不是别人,这个形象我非常的熟悉,注入的身材,荒芜的杂发,一直吐出的眼睛,没错,那就是周沫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形象。 顿时,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周沫他们七个人到的这个荒芜的古堡里应该就是住着这个家伙,而正是因为这个猥琐的家伙,伤害了周沫他们,因为周沫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看见的那个二楼的鬼东西,所以这一刻我全部的精力顿时从周沫他们七个到了这个怪物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将我的周沫变成了他那副鬼样子,所以我看着那个家伙的被我可以放大的脸之后,我看见她似乎在笑,这笑很恶心,让我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而且这笑之中包含着浓浓的杀意。看来,从这个家伙看见这七个人之后,这悲惨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手心里全是汗。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周沫的记忆当中,将那个怪物抓住,不能让他伤害周沫,不能他得逞,可是我还是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幼稚,现在事情发生,现在我只是旁观的第二者,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看着,但是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不管什么代价,如何办法,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家伙。 但是就我分神的那一刻,那个诡异的身影竟然不见了,就这样突然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我顿时开始懊悔起来,要是我能够一直锁定这个家伙就好了,但是我后来一想,这个角度应该试试刚刚周沫看着的角度,所以我才能顺着周沫的眼睛看到这个画面。 而此刻的周沫,已经调整了目光,看向了黑漆漆的大门,所以我的读心画面,也随着周沫的目光转移而看不到了那个诡异身影,但是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锁定的对象谁谁,我此刻的对手是谁,就是那个样子跟现在的周沫一模一样的家伙。 想到这里,我在生气愤怒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惊喜,因为我既然知道了那个害了周沫他们的是谁,也就是我对于如何帮助解救周沫的事情更近了一步,只要我能够沿着这个方向下去的话,周沫或者很快就能够找到答案,那么我只要得知了周沫最终经历的事情之后,我又很大的信心可以帮助周沫复原。 李果说:“王强回去之后,连辩解都没有,完全承认了自己杀害唐心的事实,而且连牛丽的事情都说了,跟我看见的基本差不多,加上留在车里和王强家的迷药的证据,所以这王强和牛丽便逃不脱制裁了,人总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不会变。 看着王强上了李果的警车之后,唐心呆呆的站着看了好久,好久,久的好像一个世纪一般。 现在,唐心之死所引出的王强和牛丽两个凶手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么这当下要做的事情,便是如何安置唐心了。虽然现在唐心的心情不佳,但这事情也算是完美结局了。 这个时候,唐心转过脸来,看着我们幽幽的说:“其实,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如果可以,求你们放过王强吧。” 听到这里,胖子先急了:“我说妹子,你脑子秀逗了吧,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反悔就反悔,说不玩就不玩啊,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居,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不管他是谁,是人或者鬼,这便是规则,阴间阳间都一样,谁也逃不掉,躲不开规则的束缚。”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我便对着双眼无神的唐炎说道:“这唐心也算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所见过的奇女子了,爱一个人爱到完全忘记自己,忘记生死,我也无话可说。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好坏之别。 现在,我就要完成我的承诺,我有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需要你们的同意。” 说到这里,我便看了看唐心,没错,我的计划就是关于唐心的事情。其实这个想法,在我得知唐炎已经结婚,并且妻子怀有生孕的时候,就可以萌发这个念头了。 就在众人好奇看着我的时候,我故意装作神秘,要唐炎先找到她母亲,这件事情,我自然要当着唐家每个人的面才能说,听见我的要求,唐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因为唐心白天的时候只能躲在胖子的黑色纸袋子里,所以这事情办的时候,便只能在晚上,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凌晨了,感觉这样打扰唐心的母亲有些不妥,但事在紧急。 也容不得我多想,于是我们便驱车赶到唐炎母亲暂时居住的一个地方,因为我们要在唐家处理关于王强的事情,虽然打算告诉唐母,关于唐心已经死亡的消息,但是怕老人看见王强后一下子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所以唐炎便安排保姆将唐母送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当我们到达到酒店的时候,随着保姆打开门,我们便看见唐母一个人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远方,从窗子的倒影中,我感觉老人在流泪。 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唐母背对着我们说道:“炎儿,这么多人来,是不是你姐姐出事情了?我总有种感觉,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说话间,我便看见满脸泪水的唐母转过身来。 唐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唐母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顿时哭天喊地,而是静静的站着,全身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唐炎没有说话,直接跪了下来:“妈,姐姐不在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了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们,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个时候,我看见身边的唐心也因为悲伤而跪了下来,可是唐母暂时还看不到,于是我便上前说道:“伯母,我是唐炎和唐心的朋友,是的,其实唐心没有离开。她就在这里。”说完,我便轻轻将两滴婴儿泪,擦拭在了唐母的眼帘之上。 随着睁开的眼睛,应该是看见了地上和唐炎一起跪着的唐心,那压抑在心里的悲伤,顿时像是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汹涌而至,不住的喊着唐心的名字,颤颤巍巍的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去,想要扶起唐炎和唐心,可是她的手在接触到唐心时,再一次的穿身而过,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几个的情绪都太激动,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于是我和铁衣、胖子,就静静在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个十多分钟的样子,我看见唐母剧烈欺负的胸腔开始渐渐平复。 于是我便说道:“伯母,关于唐心的事情,我想我这个外人来说比较合适,您先答应我,不管我说到什么,你只管听着就行,最后,我会给唐心一个交代。 于是唐家二人一鬼,便坐在床上看着我,我想了想以后说:“这生死注定,唐心因为错爱了王强,被王强害死,这本就是一个悲剧。这结果目前是这样,但是我有个想法,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我可以给唐心一次再次跟你们相处的机会。胖子来一段轮回介绍。” 听见我的话,胖子放下了刚刚咬了一口的苹果说道:“我擦,你小子别搞突然袭击好不好啊,你要我讲课,怎么着也的提前通知是不是,这特么突然冒出一句来,我有点小紧张啊。” 我看着胖子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去,著名的李道长还需要紧张啊,您的字典里还有紧张这两个字啊,那我可真是眼拙没有看出来,你这不是在要掌声吧?别废话了,简单说说什么是轮回。” 胖子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不过有这家伙搞,这气氛顿时没有刚刚那么压抑和悲伤了,这胖子就这点好,不管什么时候,遇到什么事,都讲话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尴尬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对于调剂气氛来说,还确实是不错的。 胖子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这轮回,又叫做六道轮回,那么什么是六道轮回哪?道者:一是天道二是人间道三是修罗道四是畜生道五是饿鬼道六是地狱道。此中上三道,为三善道,较优良故;下三道为三恶道,因其作业较惨重故。一切沉沦于分段生死的众生,其轮回的途径,不出六道。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听到这里,我果断的喊了一声停,看着胖子还想继续说的表情,摇摇头说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伯母我们的身份一会我告诉你,我知道唐炎已经结婚,且妻子母亲怀有身孕,这唐心因为被害之事,所以这转世投胎是必然的,而且一定会在上三道。 那么我的想法就是,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唐心投胎在唐炎妻子的身上,当然,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想法,具体要做的话,还需要做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意思是看看你们是不是接受我的想法。” 谁知道,我刚说到这里,唐炎刚要说话的时候,我这唐母竟然要朝着我下跪,我赶紧上前扶着,这唐炎也站起身扶着母亲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估计唐炎在见识到我们几个的战斗力之后,也是信服了,随着我的想法说出,几个人连声说话,这唐心好像不愿意了,“不是吧,难道我要叫我弟弟老爸?这也太尴尬了吧?”随着唐心的话,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原本伤感悲怆的气氛,顿时消失不见了。 当然,我说出的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这具体的操作,我这个编制外的阴差是做不了主的,所以,在得到唐家一行人的意见之后,我便决定再次去趟地府,让唐心可以继续和唐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我便对着铁衣说道:“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铁衣点了点头说道,“能这样最好。” 得到了铁衣的首肯之后,我便招呼众人坐下,我掏出我的鬼符,这鬼符合并之后本是祖宗跟我说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时候唤醒驻守在崔家周围的阴兵小分队解围只用,但这块的鬼符都是可以和家里先祖联系的,我的鬼符可以与祖宗崔珏联系,而这铁衣的鬼符自然直通的便是铁凝。 当然这玩意连接后的信号还是不是很好,我对着鬼符哼哼哈哈的叫了半天,也没动静,我还以为这东西坏掉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鬼符中传出来了祖宗如梦初醒一般的声音,祖宗性感的嗓音想起:“崔铭,你说这凌晨十二点,我正在午睡啊,什么事情啊。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干了好几件漂亮的事情,这上头都表扬你了,说要给你加工资,每个月两万冥币。” 听到这里我也是醉了,这家伙,我捧着这些冥币有毛用啊,可是现在有事相求,我便只能连连说好。我对着鬼符简单的将这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祖宗说道:“你是说,有一个妹子,被他丈夫杀了,这个妹子还是喜欢他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喜欢另外一个妹子,而这个妹子和他丈夫一起谋害了最开始的那个妹子是吧?” 我听着祖宗的话,顿时脑子里流淌成一滩浆糊,这个妹子,那个妹子的乱七八糟的说的我都迷糊了。我便直接说道:“祖宗你能不能想办法,让这唐心直接投胎到唐炎妻子身上,虽然这辈分是乱点,但至少一家人还能团聚,你不是每天说好人有好报啊。” 听见我的话,祖宗想了很久说道:“这件事情其实不好办,但是你说了,我就想想办法吧。那这样吧,你和那个叫唐心的妹子先来我这里吧。” 祖宗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说话,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下,我便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挂在鬼门关口祖宗的那一张“地府欢迎您”的大幅宣传海报,许多过世的鬼民,正在排队进入地府,当然这地府里熟人,关系自然不一般了。 我一摸怀里的鬼符果然还在,我便对着鬼门关口忙碌的那几个杀马特鬼说道,:“你们门挤头鬼王在不在啊?我是崔判官的后人,我叫崔铭,是咱阳世阴差,今儿个有事情来见我祖宗。” 那个杀马特小鬼看见我这么叼,顿时跑回城门内,不一会这一个脑袋硕大的鬼头便出现了,正是当初陪着祖宗护送我返回阳间的门挤头鬼王,这一段时间不见,我感觉门挤头鬼王的头好像有长大了许多,这家伙没事就用门挤头的鬼毛病看来还是没改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唐心,因为我作为一名阳世阴差,每个月都有官饷,就是一万多的冥币,可是这玩意对我来说,完全毛用没有,我看见门挤头鬼王和一众小鬼忙碌的样子,我便说道:“鬼王,这位是唐心姑娘,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是祖宗让我带着唐心姑娘来见他的。还有就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合同制阴差,但是基本上都混在阳世。所以,兄弟我求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都是兄弟,有啥话你就说呗,这么客气干嘛,有啥事能用得着兄弟的,你言语一声就行了。” 我便直接将我身上的那些冥币掏出来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你们兄弟们每天这么辛苦,但我现在实在是有急事,没给兄弟们带着什么礼物,也没时间和兄弟们聚聚,这冥币我也没地方用,你就受累帮我给兄弟们发发福利或者吃一顿就行,怎么样?” 这门挤头鬼王一听我的话,顿时连连说不好,说什么这是他们的地界,他们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但实在拗不过我的强硬,最终还是收下了。 就在我刚刚走的时候,门挤头鬼王看着我说:“对了,兄弟我送送你们。”说完,我就看见这家伙拉着我们向城墙边走去,我过去一看,我擦,这里特么的竟然放着一个白纸做的车子。 我看着门挤头鬼王,又看看唐心,说道:“大哥,你不会是用这个东西送我们去判官府吧?这质量,我估计一屁股上去你的座驾可就毁灭了啊。” 门挤头看着我的样子,像是看见下里巴人一般,“我这可是最新款的,走上车去转转,这鬼妹也上来,我送你们去判官府。” 只见那门挤头鬼王,拉开纸车门,我颤颤巍巍的坐了进去,谁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纸车子,进去之后倒是十分舒适,门挤头鬼王带上一副墨镜,这墨镜是特制的,因为鬼王头大,所以这墨镜的镜架是用橡皮筋做的,直接套上去就行。 随着鬼王一声“系好安全带。”我一看这纸车子还真有,于是对着唐心点了点头,我还用手死死扶着,以为风驰电掣的速度,谁知道,这随着一声“走起”。这纸车还真是开始“走”了,我分明看见正在狂飙的我们,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鬼民给超越了。 这速度特么的我也是醉了,照这样子下去,我估计等我们到了判官府的时候,这唐炎的老婆说不定二胎都生完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我果断的装出这车子速度十分彪悍,我承受不住开始干呕的表情。 我边呕着,边对着门挤头鬼王说道:“大哥,不行了,不行了,我晕车,你还是让我们下来吧,要不我就吐你车子里了。我来的时候吃的臭豆腐。” 听见我的话,这门挤头鬼王果断停车,好像生怕我吐出来似得。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门挤头鬼王说“实在对不住了,我晕车,我还是和唐姑娘走着去见祖宗吧,反正也不远,谢谢鬼王好意了,你这开车技术真牛掰,我坐过不少车,开过不少车,你是当之无愧最牛的。” 门挤头鬼王看着我也豪迈的说:“不好意思,兄弟我是个急性子,就见不惯那开慢车的,你也见识了我飚车的速度,我这地府飚车王子可不是盖的,要是状态好还能比今天再快点。 我这速度霸气吧,你别看我开这么快,我开车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违章和车祸,可能我天生就是开车的料,这应该叫天赋吧。” 我一听门挤头鬼王的话,赶紧连连应道,心里却想,这开车的速度,连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路都比不了,也敢叫飚车?算了,在夸奖了一番鬼王的车技之后,果断的和唐心向着祖宗的判官府走去。 这个时候唐心才渐渐恢复了许多,好像是从自己的情绪总走了出来,唐心看着我说:“你真是阴差啊?地府的人都是刚刚那个门什么头的这样啊?我感觉他萌萌的好可爱啊? 我一听唐心的话,对着唐心说:“那我把这门挤头鬼王介绍给你怎么杨啊?”唐心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看来唐心此刻应该是走出王强留下的阴影了。想到这里,我自己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这一路溜达,我带着唐心便到了判官府,因为的缘故,这一路倒是也畅通无阻,我推门而入的时候,祖宗正在对着镜子剪鼻毛,看我进来之后,手里的动作也不曾停下,但是当看见我身后的唐心闪身而出的时候,祖宗差点一个踉跄,用剪刀自戳容颜。 祖宗摆出一副责怪的表情,对着我说道:“早就跟你说,你小子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虽然学的专业没有啥用,但最起码的素质还是应该有的,下次记着敲门。” 我赶紧点了点头,祖宗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唐心,虽然这唐心早已经身死化为鬼体,但因为胖子师父,忘楛道长的一个开过光的白木手串,让她躲过了成为水鬼的命运,而藏身车子里,所以真二八经的鬼,这唐心还没有我见的多。 我估计唐心是我祖宗这张“帅脸”给吓蒙了。祖宗这个时候,看了看唐心,打起了官腔:“你就是铭儿说的那个唐心,你的事情我大概已经清楚了,我已经找人查过了,按照你的遭遇,下一生会比唐家现在还要好很多,非常幸福。你如果坚持回到唐家的话,倒是也可以,可你可就吃大亏了。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你自己慢慢体会体会。” 我猜测着祖宗的话里有话,按照道理来说唐心现在的家世已经算不错了,有钱有别墅,那祖宗的话里暗示唐心如果不回唐家的话,以后的人生更是精彩,这还真是个问题。 谁知道,祖宗刚刚说完,唐心抢着回答到:“我愿意,我愿意再回唐家投胎。” 祖宗好奇的看着唐心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唐心想了想说:“这一生,我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爱都放在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身上,我忽略了很多,包括亲情,包括友情,我想能得到一些时间,去陪陪我的妈妈,我的弟弟,那些被我盲目的爱而忽略的。” 祖宗看了一会,想了想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为你的选择承担责任,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反悔。” 唐心决绝的说:“我不会反悔!” 这个时候祖宗喊了一声来人,随着祖宗的话落下,我便听到“咴咴…牟牟…”的声响,不用问,一定是头牛马面老哥两了。 这看见我在,牛头马面十分热情,我好奇的看着牛头马面说道:“我说二位兄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判官府了。今天不用去奈何桥边上班吗?难道你们真调过来判官府了?” 这关键时刻说话还得看马脸,这马脸看着我说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啊,记得那次在奈何桥边,我们两兄弟被那李小刚揍的是颜面无存啊,这特么每天路过的鬼民没事就揶揄我两,你也知道咱们这地府纪律森严,我们也不管爆揍鬼民不是。 刚好咱们判官府招人,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这不就来了啊。这都是咱们崔大人为人耿直,人格魅力大,慧眼识珠发现我两,所以我们就到了这判官府了。哎呀,崔铭,有段日子不见,你好像又帅了啊。” 我摸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哪里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听着我们的话,这唐心一口气没憋住,笑了起来。突然发现好像场合不对,赶紧用手捂住嘴。祖宗倒是看着唐心说到说道:“你笑什么啊?” 唐心犹豫半天扭扭捏捏的看样子是不敢说。祖宗也笑了说道:“有什么你就说,没事的,这里我做主。你要不说,你投胎唐家的事情咱们就免谈了。” 听到这里,唐心赶紧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祖宗一听唐心的话倒是来了兴趣,而我结果马脸递给我的香烛烟,顺便给我点着,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还别说,这香烛烟第一次抽的时候味道怪怪的,真像是吃蜡烛一样,但是这好久不吸,竟然还很怀念这味道的感觉。 唐心估计也是放开了,看着祖宗说:“开始跟着崔大人吸进这地府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你们都是张牙舞爪,没事就暴怒的感觉,可是现在我看看你们,我觉得你们真心不错,很和蔼的感觉。” 我看看唐心,也是醉了,没想到这女子第一次见我祖宗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祖宗的脸上已经隐藏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这个时候,唐心悠悠的来了一句,“崔判官,你比我想象里的样子好看多了。”随着唐心的话,我看见祖宗周身一颤,缓缓回过头来,这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滴滴泪光,看着唐心说道:“小姑娘,看你鬼龄不大,可这品味实在是高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今儿个这事情我给你办了。” 说到这里,祖宗一步向前,缓缓的拿起唐心的手臂,我顿时雷的以为祖宗要来一曲交谊舞的感觉,谁知道祖宗凌空在唐心的手臂上写了一个心字,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着只是唐心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而已。 我和唐心异口同声的问着祖宗,我这过于惊讶,直接导致一口香烛烟呛在嗓子眼里,顿时咳嗽的一把鼻涕好几把眼泪的,祖宗看着唐心说道:“看你这么崇拜我,这是我给你的亲笔签名,一个心字,算是你投胎时候的胎记,随着你年龄的长大,你的这个红点便会慢慢的长成一个心字。 它是我写的,所以对于邪佞之物 看着祖宗,我再看看唐心,我苦在了田地里,喊了一嗓子:“哎呀我擦,!” “什么情况,出门的时候光记得带零食,忘记装符咒了。”这胖子简直让我无语凝咽了。 这臭不要脸的死胖子又问道“没事,没事,我还有个简单点的办法,你们谁是童子?” “这么*的事情,都能问的出来,干嘛?”我完全不想搭理他,这货简直是派来添乱的节奏。 胖子装逼的看着我们说,“既然我这官方办法现在用不出来,那咱们就用点民间的偏方,俗话说偏方治大病就是这还是打呼噜,反正这老鬼终归是没停下,想来也是这胖子嘴碎遭报应,连累我和铁衣,我和铁衣也在这非常具有吹眠功能的批评教育声音中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这天都已经亮了,我是被铁衣推醒的,听着不远处从云尾村传来的鸡叫声,我赫然看见胖回去他自己个儿的坟里了,所以现在也是不见踪影。 第三九九章 :一路追踪 因为龙十三婆婆说道,我们要寻找的神奇,就在那当初大唐妖相司建任的后人手中,所以我们此行的目标也就随着龙十三婆婆的话而变得清晰起来,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龙十三婆婆口中的那个司家后人,我们这第四神器的事情也就有眉目了,想到这里,我是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本来我还觉得寻找这第四神器是一件大海捞针的事情,但是现在目标竟然因为胖子的意外中蛊而出现眉目。 而我担心的是,这蛊毒十分厉害,我们在没有任何对手的情况下,紧紧就是因为一个被下蛊的苹果,这胖子就差点挂在这里,这要是遇到司建任的后代的话,我们还是十分不好对付的。 虽然有了龙十三婆婆的帮忙,但是对于前路来说,我还是有点摸不到门径的感觉,但是一想,既然走到这一步,俗话说的好,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到了这里,那就顺其自然好了,至于如何对付那司家后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因此,我们三个在苗域呆了一天,找到了龙十三婆婆的说的那些草药,然后制作了许多的瓶瓶罐罐的之后,便告辞了阿山,向着罗嘉苗寨挺近。 还别说,这山里的蚊子当真是十分的彪悍,看见我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好久没有看见肉的饿狼,虽然我们身上都喷洒了防蚊水,但是这一个个的蚊子还是不放过我们,将我们一个个叮咬的周身是包,奇痒难忍。就这样,我们在山里行走了将近三天。 因为我们的前期贮备算是十分充足的,所以这三天的时候倒是也诶有经贵哦过什么过于危险的事情,这一路上来说还是比较顺利的。当我们继续在山里行进的时候,在前面探路的铁衣突然返身回来,跟我们说道这前方倒是发现了一个苗家的寨子,但是至于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司建任所在之处,还是没有概念的,因为龙十三婆婆曾经跟我们说过,说是这苗家寨子分为熟苗和生苗,这熟苗就是像是龙十三婆婆他们那个样子的苗寨,而这生苗的话,则是不接纳我们的,但是对于眼前这个二寨子究竟是生苗还是熟苗,我们几个却完全没有概念,但是既然走到这里了,那就姑且进去看看吧。 可是当我们进了寨子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似乎已经被废弃很久了,一点有人的迹象都没有,很多房子都已经濒临坍塌的地步,看到这里,我脑子里顿时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人了。 这个时候天也也已经接近傍晚,我们在寻找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人烟,所以便决定今天晚上先在这个废弃的苗寨里安营扎寨,一切得等到明天天亮子啊说。 决定之后,我们先是选择了一个交通比较方便,所在岔路口较多,而且房子的原貌加好的房子,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房子的位置面临着好几个路口,这要是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的话,我们可以方便随时跑路,这路口多的话,也就是我们的选择就会多,这是其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村子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却一个人都没有,倒是让我们十分好奇的,虽然倒是在我们进来村子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所以我们选择房子的时候,必需要为之后若是发生什么变故而逃跑的路做好准备,因此我们现在了眼前的这个竹楼。 眼前的竹楼看起来好像是因为长时间的无人居住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虽然我们只是过一夜,但是还是习惯性的要清理一下,在清理这些东西的时候,主要是我和铁衣,胖子这个家伙,吵不要了的说自己身体还没有好,不方便大动作,所以便没有参与我和铁衣的清扫行动。 就在我和铁衣努力打扫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外面胖子在叫唤,我擦这声音,我当时还以为这死胖子,这个时候,在经历过一次被下蛊之后,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又吃了什么东西中毒了,当我和铁衣问询跑出去的时候,发现还好,这一次胖子的样子倒是还算正常。 只是胖子古来之后上气不接下气请的说话,我看着胖子说道:“你没事叫唤啥啊,我还以为你又吃了什么脏东西,拉出来一堆虫子啊,怎么了,你这样子好像是后面有狼追你一样啊,又发现什么东西了,感激你的啊,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和铁衣还忙着哪,你这帮不上忙就算了,可是别添乱啊,现在顾不上跟你玩啊。听见我的话,这死胖子好像是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你以为我在玩啊,我有那么无聊啊,说到这里,胖子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掏出来一个牌子,看这样子,应该是个排位,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心想这胖子是在是太缺德了,仗着自己出身道门,没事拿了人家的牌位。” 我刚想跟胖子说过“你要这东西干嘛的时候”我赫然看见了这个牌位上面的字,分明就是先祖司建任之灵位,看见这几个字之后,我周身一个激灵,看来,龙十三婆婆谁的没错,我现在就是到了这个那个叫做罗嘉苗寨的地方,可是在惊讶的同时,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可是这罗嘉苗寨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啊,看这样子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我的第四神器究竟应该去哪里寻找啊,这罗嘉苗寨的人不是已经死完了吧,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谁身上都是冷汗,可是按照徐伯的话来说,我们第四神器的目的地就是眼前这个罗嘉苗寨啊,既然徐伯是经过演算才得出的结论,应该不会出错啊。 看见胖子和铁衣,我们几个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我们很可能的就是,这里就是罗嘉苗寨,因为我们在一个房子的角落了看见了罗嘉苗寨的牌子,而且好多竹楼里都看见了,先祖司建任之灵位这样的灵位牌子,说明这里应该就是罗嘉苗寨无疑了,而之前住在这里的应该就是罗嘉苗寨的后人了,可是龙十三婆婆也只是说过,这个罗嘉苗寨的人都是十分凶悍的,但是人丁稀少,暗道说是,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这人丁稀少的罗嘉苗寨已经没有人在这里了? 那么村子里的这些人究竟是已经全部都不在了,还是已经全村搬迁了,难不成我们来的是罗嘉苗寨的旧址,可是没有听说过这苗寨还有搬迁的事情啊,按照徐伯的话来说,这苗寨的人安土重迁的思绪思想还是比较重的,所以这个全村搬迁的事情基本是很难发生的。 可是如果不是全村搬迁的话,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啊?为什么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了啊,我们三个在楼口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时候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便决定先去楼上好好打扫一番,省的晚上没个地方落脚,同时我们按照龙十三老婆婆教授的办法,在房子的周围撒了狠多的药粉,在防止各种蛇虫猛狩的同时,还能够预防这里被人提前下过蛊,而且因为胖子此前的经历,所以我们反复的强调在进入房间之后,任何吃的东西都不许碰,更不能吃,再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嘴馋而在此让我们陷入险境了。 第四零零章 :半夜声响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四零一章 :突显干尸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四零二章 :为谁存在 这个时候,这七个人终于站在古堡的门口,像是犹豫了很久,看着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争执,因为期间参杂了很多的鸟语,我虽然也是个高材生,学过外语,但是因为我学的都是书本为了考试,所以这实打实的说话,加上语速和口语俚语的缘故,所以我还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着表情应该是因为涉及到了面对这自己打开的大门这些人在为最后究竟是进不进去而发生了争执,我就这样看着这七个家伙在叽叽歪歪的争执了半天之后,好像是终于拿定了注意要进去似得。 接着前面的几个男生先是打开了手电,周沫和其他的两个女孩架在他们中间便一起进了古堡,这刚刚进去的时候,大概走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随着头顶发出了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就从屋顶的位置飞出来了一阵蝙蝠,伴着这些蝙蝠之后,这些人顿时惊叫起来,向着返身逃跑,但是这个时候的大门早已经关上了。 这几个人中,已经开始有人啜泣了起来,但是现在已经进来了,他们几个人在调整了情绪之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当时我很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想什么,面对安逸的生活,面对好好的一切,为什么从很好的地方非要来这里找罪受啊,这是什么心理,才会出现这种想法? 可能他们的心理与想法是我永远都搞不懂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猜测他们的心理了,我现在的所有关注焦点都在那个跟现在周沫的样子一模一样的诡异家伙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了最后的结局,所以对于这过程来说,是有些心理障碍的,因为我很可能会面对六个人的被害,还有周沫的伤害。 所以这个时候,我努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这个还是,我想起我口袋自里好像还有烟,但是我现在在周沫的记忆里不知道能不能抽烟,但是我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小紧张了,所以我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再周沫的记忆里一边抽烟一边读心。 但是没曾想,还真的让我点着了,我抽了一口烟,顿时感觉整个人绷紧的神经顿时就轻松下来了,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十分放松,但是我现在比较是在周沫的记忆里,为了防止玷污我女神的记忆,所以我就留将烟灰全部放在了自己掌心,然后装进自己口袋。 一口烟下肚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不再那么纠结了,于是继续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些人纠结出什么幺蛾子,最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那一阵子的蝙蝠雨冲出门外之后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站在原地的时候,彼此看着没有说话,继续向着楼梯走去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好像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被人清理过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粉尘,周沫不住的在咳嗽。当开始的时候他们是准备上楼的,但是断裂的楼梯望去,这想要上楼是基本不可能了。于是几个人便调转方向开始想着地下室走去。 我也不知道分天门口想是想要寻宝还是仅仅是为了找刺激,但是我觉得这找刺激的成分更多,因为看着几个人的架势,几个人的装扮应该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大半夜的来这鬼地方找刺激,我也是醉了。 就在几个人向着地下室哦组去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甚至有了一点点的光,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进来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光,想到这里,别说是他们七个,就算我这个旁观者都感觉起来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些人还真是必需作死的决心,面对这诡异的情况,不但没有退缩,还是战战兢兢的继续向前,我看着这一个个高度戒备的神态,一个个紧张而兴奋的脸,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些家伙脑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啊,明明知道这肯定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是这样子的乐此不疲。 究竟这用生命去开玩笑究竟有多么刺激啊,不就是心跳加快了几次吗?哎,真是搞不懂。看着他们几个慢慢靠近地下室的时候,我的心都快到了嗓子眼了,这种暗室环境下的诡异画面我是十分不适应的,总感觉这种氛围之下肯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这些人终于到了地下室的门口,看这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墙上的那些油灯已经被点燃了,这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这里是突然自己点亮的,应该是有人刻意的点亮这些灯而吸引他们几个过来的,面对这么突发的事情这几个成年人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完完全全就跟着过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这些人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那几个男孩子甚至还击掌相庆,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高兴什么,这么诡异的画面,竟然还在庆祝。 虽热现在这些家伙还是十分兴奋的样子,但是当他们正正进入到了这个地下室的时候,这笑声便不再了,因为这个地下室里以前很可能是一个什么实验室的样子,很多透明的瓶子,这些瓶子有大有小,有的拳头那么大,有的整整一面墙那么大,而且随着我眼神的望去,我顿时全身也是其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些瓶子里装着很多动物的尸体,小道昆虫,达到狮子老虎都是整只的浸泡在慢慢的福尔马林液体当中。这画面十分诡异,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至少从视觉效果上看起来的话,的确是十分有冲击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是十分震撼不已。 这几个人谁知道在看到这些以后,在惊讶之余,竟然纷纷掏出了手机相机跟这些东西合影起来,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些老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就分不清十分适合改玩什么时候该跑路吗? 这个时候,在看完了这些动物的标本之后,这些人看见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门,这个们是关着的,这七个人中的几个男孩子看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子真的很大,还是证明自己有多么彪悍,在推了几下没有打开那个诡异的小白门之后,一个长相比较粗壮的男孩子直接一脚上去,想要踹开这个额门,但是很明显,这个门的质量还是比较过硬。 所以这个家伙在一脚踹门之后,依旧没有踹开,所以让同行的几个人取消了起来,所以这个家伙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于是又是几脚上去,看着样子是打不开这个门不放心似得。 可能这就是利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吧,越是不让你看到你越是想要看到,越是不想让你进去,你越是想进去吧,所以这个家伙一直到踹到大汗淋漓的时候,这个小白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这个男孩子说这一些在地的俚语,我估计应该是整个门是坏死的打不开还是放弃算了的时候。 这个门开了,没错,在这个男孩子踹了很久之依旧打不开的时候,这个门竟然自己直接开启了,当然这个额门内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这七个人在一次打开手电之后,便向着小门进去了,谁曾想,这进去之后,等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四周的时候,首先看见的也是如同外面那个大屋子一样的都是装着标本的大型号的玻璃容器,但是这光照射到上面对时候,我看见了,伴随着众人尖叫的声音中,我终于看到了,里面装着的也是标本,只是这一次里面装的是人,一个个的人。 这好不容易赶上了登机,我和铁衣胖子依次上了飞机,还是铁衣这家伙有品位,直接就来了个头等舱,这家伙,这座位宽广硕大,顿时有钱了的优越感便体现的淋漓精致,虽然价格比经济舱的确是贵了不少,但这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区别还真是让我不觉得冤枉。 我数了数,这头等舱的座位拢共也就15个,每个人的座位都是一个可以平躺下的皮质沙发,座位的前方有视频播放器,我点开一看,我擦最近刚刚上映的大片应有尽有,手边放着最新的各种报纸,但大多数是财经类的,我拿起来扫了一眼之后便又塞回去了。 我从小的就对数字无爱,身份证都是死记硬背了三个月才不用在填写各种登记表的时候不用现场抄写的。虽然我已经坐过这头等舱了,但是再次上来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小激动,倒是铁衣这家伙,完全一副坐的不想坐的感觉,上来放好随身的行李之后,便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李振则一上来就呲牙乱叫的,看看这里,摸摸那里,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表情,感觉什么都新鲜,这一会一叫的节奏,让旁边几个看起来肥头大耳,穿着阔气的中年男人,怒目相视。而胖子则依旧一副关我毛事的表情,在这个头等舱里转悠来转悠去,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曼妙的女声,示意飞机就要起飞了,乘客赶紧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胖子才不乐意的返身回到我身边坐下,我便随手点开了一部最新的喜剧电影看了起来,不一会,一位漂亮的空姐就端着饮料车子出来了。 前面的胖子很多都示意什么都不要,最多也就是一瓶子矿泉水,而刚刚到了我们身边的时候,胖子则直接每样来了两份,让那个推着饮料车的漂亮空姐算是打大开了眼界。胖子这家伙在跟空姐打听了洗手间的位置之后,得知头等舱有两个专门的厕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空姐还没有离开,这胖子便开始打开饮料瓶子像是直接倒进下水道里的似得,将满满一瓶子橙汁倒进了肚子里,这声音就像是烧水的时候,将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似得,抑扬顿挫的,旁边那个小空姐都看傻了,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是准备往前走还是准备返身回去的,好一会缓不过神来。 胖子的脸皮之厚,果真不是盖的,这一瓶刚完,一瓶再起,这知道的是在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表演行为艺术什么叫下水道,这稀里哗啦的声音,我都傻了,手里拿着那瓶饮料忘记了是准备喝的,胖子的动静很大,许多坐在前面的乘客回头看,坐在后面的乘客踮着脚尖看,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我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悄悄的在胖子身边耳语:“喂,我说死胖子,悠着点啊,你特么的不怕喝这么多水中毒啊,就算不要钱也不能用命喝啊,你特么要是喝死在这飞机上,我可不管你啊,不是兄弟我残忍,是在是特么丢不起那人啊,你特么喝饮料的功夫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胖子听见我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这才哪里跟哪里啊,你说咱这飞机票这么贵,咱要是光上来坐坐就下去,那特么的也太亏了,反正我有些口渴,而且旁边就是厕所,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我对我的胃和膀胱很有信心啊!” 听了胖子的辩解我也是无言以对了,就在胖子又打开一瓶红酒的时候,这周围的乘客和空姐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胖子,好像有种胖子在街边卖艺的感觉,这特么是在头等舱内,要是真在街边的时候,估计都有人丢零钱了。 趁着胖子狂喝的时候,我悄悄的对着胖子说道:“死胖子,你别光顾着喝,一会还有飞行餐啊,你看这饮料的档次就知道这吃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你小子确定要将你的胃口和膀胱装满这喝的而不是吃的?” 胖子听见我的话,顿时做了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将慢慢一口的红酒径直喷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好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哎呀我擦,有美食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算了算,我要是把这些饮料都喝完,这票价就能回来不少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怒目相视的看着胖子说道:“你特么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比那票价还贵啊,大哥,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看着已经睡过去的铁衣,我长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结果我还没收拾干净,就听见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我没好气的说:“里面有人,去隔壁厕所。” 门外传来胖子的声音:“去个毛线啊,崔铭是我,你赶紧出来啊,隔壁厕所进去个女的,好像去补妆,比你进去的还早,道爷我憋不住了,快点,你再不出来我只能在门口现场解决了。” 想想,这胖子是跟我们一道来的,这家伙要是真在这里随地大小便的话,我肯定也是走不掉了,于是赶紧收拾妥当,胖子见门刚一开就狂奔进来,像是饿狼看见肉似得,门都来不及关,我就听见如同打开水龙头一般的放水声音。 过了好久,胖子一脸舒爽的从厕所里钻出来了,不住的发出恶心的舒爽声音。这一路上,铁衣倒是因为睡着了完全不受影响,而我则躲无可躲的呆在胖子旁边,接受着其他乘客和工作人员的目光洗礼,十分尴尬,当这食物送上来的时候,胖子看见这量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 这死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空姐问道:“我说姑娘啊,这飞行餐不会就这么点啊,是不是吃完了还可以加餐啊?要不吃不饱啊?”那个姑娘看着胖子说道:“对不起啊先生,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每个人只有一份,饮料倒是还有不少,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取。” 胖子十分扫兴的直接将熟睡中的铁衣那一份飞行餐拦在怀里,好像生怕这吃的长了翅膀飞了似得,这胖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豆子没有过水炒,失败。这肉丁的大小尺寸都不统一失败,这菜都蔫成这样子了失败......。不知道是这菜的分量让胖子十分不满,还是这手艺过不了胖子厨子的这一关,总之胖子一边抱怨这食物的品质不高,一边讲两份飞行餐吃了个干净,包括我饭里的一根香肠。 这胖子吃完了飞行餐之后,又豪迈了喝掉了两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同绿茶,才端坐下来,不过这小子这几个小时的飞行中,上了n次厕所,在飞机快要降落前的十分钟,按照要求不能离开座位,这下子可把刚从厕所出来的胖子给憋坏了。 胖子这狰狞的表情,我赶紧好像膀胱都快炸开似得,这脸色红胀,双手不住的摩挲,两条胖腿夹的紧紧的,这表情就像是在嗯哼一样,看起来十分痛苦。 醒过来的铁衣好奇的看着胖子说道:“李振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啊,你不是晕机了吧?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此刻的胖子估计在死死的咬着牙床憋尿,估计这一说话,泄了气就尿裤子了,所以愣是没有回答铁衣的问话。 铁衣惊愕的看着我说“崔铭,李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啊,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了看胖子,又看着铁衣说道:“病个毛线病啊,李道长想吃喝会买票的成本啊,你也知道李道长不做亏本生意啊,这不喝饮料喝多了,现在厕所不能用,正在这潜心憋尿啊,这膀胱正在受罪,这表情自然舒服不了。” 听着我的话,铁衣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厉害,高人就是高人。看着憋尿的架势都这么与众不多啊,不过以李大师的胃口和度量,这一点饮料不应该这样啊。” 看着铁衣好奇的样子,我指着空间推的那个装满各类饮料瓶子的手推车说:“一点个毛线啊,那个空姐推的那个车子你看到没有啊?” 铁衣点了点头说:“看到了啊,下飞机的时候当然要将飞机上吃剩的东西收拾收拾很正常啊,怎么了?”我无奈的看着铁衣说:“看见了吧,那空姐推的满满一车子都是李大师的作品,这是第三车了,你说哪?” 听着我的话,铁衣都震撼了,看着李振竖起了大拇指,李振则百忙之中抽空做了个“好说好说,一般一般的表情”,当这飞机终于挺稳的时候,胖子直接像是猎豹一般钻进了厕所,整个舱内都听到如同浪花拍击的动静。 我感慨的说,“辛亏这死胖子是下了飞机才尿啊,这要是在飞机上尿的话,这还不给冲的偏离了巷道啊,这特么不是胃和膀胱啊,简直就是水库啊。”从厕所出来的李振,激动的眼睛都有了泪珠子了。 就在我示意胖子准备下飞机的时候,李振看见飞机上挂着一个意见本,直接取下来,掏出旁边的笔就开始写,我好奇的过去一看,这家伙上面写着。 “此飞机的飞行餐存在严重的问题,这厨师的技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提高,希望下次我再来的时候,能让我吃喝喝好休息好,写完这句,这死胖子竟然在下面下了个建议作为飞行餐的菜式。看着胖子的举动我也是醉了,直到最后一飞机人都下赶紧了,连机长走走了,胖子才写完。 我拿起胖子写完的意见簿一看,我擦,这特么也太雷人了,这死胖子愣是将一本意见簿写成了一个菜谱,我估计工作人员拿到之后稍微看看就能开饭店了,这记录十分之详细,我对胖子的举动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我知道在外面学厨艺的话,这师傅总喜欢留一手,两手三四手的,可这胖子简直是毫无保留的传授着自己的技艺啊,包括控制火候,用盐多少,以及他自己在做这道菜的心得感受。 我和铁衣看着胖子不约而同的说道:“高,是在是高。”当我们三个下了飞机,刚要走到机场大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广播里在喊我们的名字。 于是我们好奇的按照广播里的提示,到了机场的一间办公室内。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胖子将飞机上估计备用的饮料都喝干净了,让机场负责的人知道了,想要罚款,我这进门的时候,手都放在皮包上了,这事情本来就尴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人家要罚款,我赶快交了也就是了,省的耽误事情。 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飞行制服,这样子长相都很排场,应该是个领导的感觉。这人上来就拉着我们的手依次握手,说道:“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咱们蓝天航空公司负责后勤的负责人,我叫朱睿,刚刚听我们的工作人员说,你们在意见簿上写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里,我知道,肯定是胖子那密密麻麻的厨师作品,让人家不高兴了,这明明是写意见的地方,胖子就算是写了意见,那写完就算了,这家伙还补了那么多的做菜心得,这肯定是热惹下麻烦了。 我刚要开口准备道歉的时候,这个叫朱睿的男人,径直握着我们的手说道:“很感谢你们的宝贵意见啊,而且这飞行餐的做法都写的这么详细,我已经安排专人负责照着菜谱进行试验改良了。 谢谢你们啊,你们一定是经常坐我们公司的航班啊,一看就是对咱们蓝天有很深的感情和很浓重的爱啊。你想想,如果不是对我们蓝天航空有这种像是自己家一样的爱,谁能够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做菜秘方写出来啊,我谢谢你们,非常非常感谢你们,因为时间缘故,我这锦旗就赶不上了。 但是我已经和公司的相关领导商量过了,你们三个将作为我们航空公司的名誉职工,赠送你们十次免费乘坐我们公司头等舱的机会,希望下一次你们再到飞机上吃到头等舱的飞行餐的时候,能够发现我们的工作取得了一些些的进步。” 哎呀我去,这朱睿的一番话顿时将我们三个说的愣住了,这家伙看来胖子不但没有惹下麻烦还是立功了啊,这免费十次的头等舱这简直就是赚的盆满钵溢了,加上胖子在飞机上造的那些食物,我靠,这可是剩下不少啊,我看着胖子,不住的点头。 这个时候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知道这是好事不是坏事,赶紧忙着装逼说道:“朱睿同志啊,你说的没错啊,我从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坐咱们公司的飞机,那慢慢的都是爱啊,这就是爱啊,我就感觉这蓝天航空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爱。 我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厨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总结出最适合咱们蓝天航空风格的飞行餐菜式,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当我每一次坐上咱们蓝天航空的飞机时,能够感受到那家的爱,和我的爱。” 听到这里,那个叫朱睿的人眼睛都红了,看着样子也是动了真感情,死死拉着胖子的手就是不松手,不住的握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明显的哽咽了。 朱睿拉着胖子的手说:“孩子,没看出来啊,你这长相是有点老成啊,咱们航空公司今年就已经十岁了,你是多大穿着开裆裤啊。” 一听朱睿的话,我顿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这胖子出门忽悠也不打听清楚,刚刚跟人家说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有这热爱蓝天的梦想,结果胖子还真能扯。 胖子腆着脸说:“其实你别看我样子老,身形大,其实我才十几岁,正在发育长个子啊。”我估计这朱睿也是被胖子忽悠住了,愣是相信了这完全不具备可相信条件的谎言。 不过这胖子能混过去也对我们有好处,于是这接下来,就有一个年轻的穿着制服的男人,给我们和朱睿拍了一张合影,拍照的时候,胖子站在朱睿身边,举着那个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意见簿,像是得奖一般的造型,我和铁衣倒是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铁衣摆出一个侧脸的造型,我趁机用手摸头当了一下脸。 虽然胖子的举动,赢得了很不错的福利,但是我总感觉不那么光荣啊,这要是让熟人看到知道这事情的话,那该有多尴尬,不过还好这猪脚是胖子和那本意见簿的菜谱,所以对于我和铁衣这打酱油的角色,什么造型,人家倒是也不关注。 完成这宣传工作之后,我们如月的拿到了一张贵宾卡,和我们来的时候买机票的钱,这胖子嘚瑟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成了名人似得,不过看在胖子的表现获得的丰硕成果,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揶揄胖子的话了。 我们三个在完全免费的前提下终于到了目的地,刚出机场的大门,胖子果断的返身回去,我看着胖子诡异的举动,喊道:“胖子你去哪里啊?”胖子头都不回的给我来了一句,“憋不住了,再来一趟厕所,这特么膀胱都感觉着火了。”看着胖子狂奔而去的肥硕身影,我和铁衣都乐了。 下了飞机之后,刚到季霖市地界,我们就感觉这空气顿时就凉了下来,胖子吵吵的冷的蛋黄都碎了,于是我们便打算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白云峰的装备,听说长白山常年积雪覆盖,所以对于我们这各个连雪都没见过几次的货来说,这挑战的难度便可想而知了。 为了保障设备的质量,我们三个便到了全国连锁的驼峰登山装备专卖店,准备购置一些进入长白山的物品,听说这白云峰海拔有两千六百多米,胖子果断的选择了几个便携式氧气瓶。 这家伙,这女售货员的嘴简直是无解了,突突突突的就跟个机关枪一样,胖子说漏了嘴,说出我们是要登长白山的时候,这售货员果断的开始介绍起来:“几位一看就是老手啊,这长白山主峰可是有难度啊,你们需要的东西大概有这些,这售货员一件件的拿起来讲解。 岩石衣裤---登山活动中穿用的衣裤,这东西要讲究,贴身可体,裤口、裤脚较小且有弹性,选料以结实耐磨、富有弹性的毛制品最好。说完,丢过来一套。 岩石鞋---岩石作业的一种特用鞋。鞋帮最好用结实、通气的皮革原料,鞋底用较硬的橡胶原料。鞋底较厚,有利于摩擦固定,说完又搬过来一双。 御寒服装---用于登山活动中的保暖御寒,保暖层最好用优质鸭绒,面料要轻薄、密实、防水、防风。衣面颜色以深为主,尽量鲜艳一些,以利吸热和便于山上、山下的观察识别。除衣裤外,根据需要也可制作羽绒袜、手套和背心。 风雨衣---用防水的优质尼龙原料制成。具有良好的防风、保暖性能。上衣连帽,帽口、袖口、裤脚能调整松紧。 高山鞋---攀登冰雪高山的特用鞋。其用料要求是质轻,并具有良好的保暖、防水、通气等性能。高山鞋还应陪绑腿和鞋罩,以便提高其保暖、防水保护的作用。在冰坡上行走时,鞋底还要绑上冰爪。 行囊---包括背包、背架和行李袋、防护眼镜,用以遮挡强烈光照和冰雪反射光,防止紫外线对眼睛的伤害,防护镜的镜片以用茶色镜片为好。高山区,登山人员应配备专防紫、红外线的防风雪眼镜。 说完这些,这售货员说你们还真是来对了地方,要想顺利登山还需要的有:冰镐、冰镐冰爪安全带主绳辅助绳......。 我算是看出来了,照这服务员的介绍,我们这一趟长白山之行,估计的将整个店都搬走,好像少了一样这基本就是有去无回挂定了的节奏,不过说实话,对于一次经历这种探险似得出行,对于需要什么,我还真是没什么见识,可是这家伙登山背着一个店的东西,那特么还没到山就累死了。 这很明显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就在我万分纠结的时候。 店里进来了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李姐啊,我要的那只冰抓回来了没有啊,按道理前天就该回来了,我刚好这两天有事,所以现在才来取。” 原来忽悠我们全部买的这大姐叫李姐,这李姐看见熟客来了,也是心花怒放的样子,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是周会长啊,你要这冰爪可真是不好找,回来了,回来了,我这就给你取。” 就在这李姐去取东西的时候,这铁衣则径直走过去说道:“周大哥,看您的样子对登山很有研究啊,等什么山需要冰爪啊,我很喜欢登山运动,可就是对这一窍不通。” 听见铁衣的话,我和胖子赶紧围拢过去,一向不爱说话的铁疙瘩竟然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和胖子也上前凑热闹的说道:“就是啊,大哥,这冰爪好像很专业的啊。” 这周大哥听到我们的话,很是高兴,说道:“你们也喜欢登山运动啊,我是咱们市业余登山者协会的会长,你们要是喜欢登山运动的话,可以参加我们的协会。”说话间,这周会长倒是给了我们一人一张名片。 看见这名片,我便知道铁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说,看了这家伙还真是找对人了。看见这名片上写着,周云山,季霖市业余登山者协会会长。 于是我便接着问道:“周大哥,你这要购买冰爪,是要攀登雪山吧。”周云山,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这是准备登长白山用的,你也知道咱们这长白山常年积雪,许多地方都是终年不化的冰岩,没有这冰爪的话,那想要登山可就是痴人说梦了啊。 听着周云山的话,我立刻想到,这家伙,我们要需要的装备很明显这个专家最懂了。于是,我便示意胖子,做出我们三个都是炙热的热爱着登山运动,一定会加入本市的业余登山者协会的。 听到我们的话,这周云山顿时高兴起来。周云山看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是来选购登山用具的吧?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点建议。” 一听这话,我们顿时激动起来,我闻到这周云山身上有一股子烟草味,赶紧掏出一盒烟来递给周云山,这周云山看见我们如此热情,情绪高涨的表示,他今天就是我们的导购。 于是我就问道:“周解,这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啊,还有就是这白云山下有个云尾村,村子里有好多的登山高手,要是手头方便的话,可以去找他们当导游,我们上次攀登的时候这导游叫汪子,这小伙不错。” 胖子则小子演技就 对于周云山将的话,铁衣都用手机录制下来了,算是我们的培训教材了,这走的匆忙,对于如何登山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有研究过,不过好在遇到了这登山大拿周云山,我们也算是长了知识,开了眼界。 在周云山的帮助下,这装备的选择就轻松了许多,这家伙专业就是专业,要是按照那个李姐的说法,估计我这银行卡刷爆了倒是小事,这特么就相当于整个店买了下来,这背负的重量,别说爬山了,就是平地也走不动。 不过人家这在商言商的也说不出个啥问题,总之,辛亏遇到了这个周云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登山迷,这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外国名字,我愣是一个都没记下来,似乎走路的 第四零三章 :册天解咒 当我们踩着那厚厚的虫子尸体上面发出的嘎吱的声响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就吐出来了,是在是太恶心了,不过对于我来说还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对于胖子来说,这可就是磨难了,这胖子说过,这一生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些小虫子,加上上一次胖子被中蛊,所以此刻的胖子在面对这些虫子的时候,几乎这神经就是崩溃的。 但是这前后都是虫子尸体,这胖子夹在中间也没有办法,这往前走是虫子,往后退也是虫子,这一根烟都快抽完了,这胖子还是一脸苦相,愁眉不展,看来等着胖子酝酿好情绪那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直接对着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脚,帮着胖子提高了勇气值,这一下,胖子算是没有办法了,既然已经跳到了虫子堆上,那就是走也的走,不走也的走了。 所以当胖子大叫着冲过这些虫子的尸体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俯下身子呕吐,这家伙吐的天昏地暗的,我都感觉胖子这一吐都吐瘦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胖子本来是准备骂我跟我理论的,但是这一吐之下,估计是吐的身子虚弱了,看着我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揶揄我的话来。 吐完之后,我们三个继续向前走,这个时候,胖子估计是刚刚吐的量太大,此刻又饿了,所以掏出一个面包边走边吃,身子虚弱的不能自已似得。 我看着胖子前面吐的天昏地暗,现在吃的大朵快颐,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内部是个什么构造,看到这里我也懒得说他了,于是我们三个继续向着这个古墓的内部走去。 当我们走到下一个转弯的时候,这墓室之内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我原本以为这里的空间应该不是很大,但是没曾想到,这里竟然如此宽阔。 这里的一切布置似乎很奇怪,在这中央位置为重点,四周有着四个镂空的门,这其中的一个门上面挂着一幅画,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没错,这幅画应该就是那徐伯口中的第四神器,赦魂画卷。看到这里,我真是十分惊喜,这感觉就像是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屁滚尿流的就向着第四神器跑去。 谁知道,我这刚刚过去,就被铁衣拉出了,这个时候,我看见又几个苗人抬着一个硕大的黑棺出现在我们面前,当这黑棺到达中心位置的时候,这六个抬着黑棺的苗人,做出了一件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这些人不言不语的抬着一口黑色大石棺出来我就已经十分诧异了,而更为诧异的是,这些人竟然在那黑棺周围盘腿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那黑棺的周围,似乎有六个圆形石块,像是凳子一般,这六个苗人就这样坐在那石凳上,然后同一时间,拔出腰间的苗刀,对着对方的心脏位置,依次刺入进去,这场面几乎将我吓呆了,这是什么意思啊,集体自杀吗?这是要用自杀来吓死我们?这招数也是在是太搞笑了啊。 可是在这诡异的地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画面,我们也不敢动,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这六个像是被窜成了糖葫芦一样的家伙,身体里的血开始顺着石凳流淌下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石头地面上像是有许多凹糟一样,将这些人的血都汇集起来,流淌在了那个黑色大石棺的下方,随着这些人渐渐的血液流失,最终一动不动,到最后的时候,更为离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原本流干血的六个苗人,就像是干尸一样,缓缓的站立起来。 这怎么可能啊,我分明看到地上的血已经汇集了很多,按照道理来说这些人都已经死了呀,可是为什么会站立起来啊,难道也是虫子?可是不像啊,就在我差异的时候,这一口诡异的黑色石头棺材的盖子竟然炸开了,这剧烈的爆炸声简直让我耳朵嗡嗡作响,差点就聋了。 随着爆炸声的渐渐消退,整个墓室的空间之内想起了一阵子诡异的笑声,我去,这笑声是从哪里来的,就在我心里琢磨的时候,这石头棺材内突然飘起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苗服的老人,这家伙看上去岁数也不小了,满脸皱纹,但是很奇怪的是没有胡子,就在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这个怪异的家伙竟然自己说了起来。“我司建任,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我用我全族人的姓名维持到我现在活着,我就是为了看着你们崔家,断子绝孙,现在我司家后人,罗嘉苗寨所有的人的生命都在我这里,我就是要亲手破坏掉你们的希望,我要你们陪着我们永不超生,万魂诅咒,是没有人可以破解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家伙的话让我十分震惊,原来这大唐妖相司建任竟然是个女人,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就出手了,轻轻一挥手,我们三个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包裹着,高高举起,然后狠命的摔了出去,我们三个直接撞在了坚硬的石墙上面。而这个时候的石墙竟然像是有胶水一般的将我们吸附在上面一动不能动。 接着,那个司建任笑着喊道:“看了你们崔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早知道近日,当初何必救那唐王,我本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是因为你们,我成为了亡国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辛苦打拼的一生换来了失败,如果这万劫不复是宿命,我就让你们陪着我走到宿命的劲头。 说道这里,我看见这司建任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家伙的双手开始继续的长大,而这身子也爬行在地上,我擦,这家伙好像变形金刚一般,瞬间就成了一直像是很大的蝎子的玩意儿,这嘴巴里吐着一直长长的信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恐怖,而且这家伙很明显是朝着我们过来了。 看到这里,我们三个极力的挣扎却始终逃不出这引力的束缚,眼看着这家伙就要朝着我们过来了,这个时候,胖子看着铁衣喊道:“铁疙瘩,你不是会飞剑吗,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能用处你的飞剑啊?”听见胖子的话,铁衣努力的试了试回应道:“可以”。于是胖子喊道按照我说的做,话道此处,胖子估计是咬破了舌尖血,一口血雾喷出,铁衣的飞剑像是提前演练过似得,直接穿破血雾,停在我们前面,这个时候胖子朗声念叨:“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随着胖子的话落地,这铁衣的青铜承影顿时化作一柄火剑朝着那个司建任就射了过去。 估计这家伙也是没有想到我们被完全束缚之后,还有能力去跟她动手,所以这胖子真是一击即中,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我们顿时感觉这石墙的吸引力消失了,我们三个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在这个时候,我们连气都来不及喘,这司建任又铺上来了,两个大蝎子爪,直接朝着我和胖子就过来了,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被铁衣一拉,我被拉倒了身后,铁衣的胳膊和胖子肩膀顿时被这蝎子爪勾住,接着我就听见胖子杀猪一般的嚎叫,铁衣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看到这里,我十分担心,铁衣是为了救我才被这家伙抓住的,我脑海里都是胖子和铁衣的样子,这个时候,我顿时感觉全身都在燃烧,我不能让铁衣和胖子就这样被这家伙杀死,接着我就感觉我的身体像是着火了一般,而且整个人都在膨胀,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跟硕大的司建任差不多了。我突然听见胖子喊了一句:“我擦,那是什么,崔铭变了,我去,那是玄武吧,有手机没有,赶紧拍一张。太帅了!” 之后,我在看自己的双手,竟然变成了锋利的爪子,而我也负载地上。 第四零四章 :幸福终点 顿时瞬间,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火,接着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愤怒的向着司建任扑了过去。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我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刚刚司建任出现的那口棺材的位置。 铁衣和胖子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实现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我看着胖子和铁衣问道:“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见我的话,胖子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不会跟我说你刚刚失忆了吧,我去这么拽的造型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听着胖子的话,当真是说的我一脸雾水。 这个时候,胖子说道:“那我来告诉你吧,刚刚那个司建任将我和铁衣勾住摔在地上,眼瞅着就要上来被分尸果腹的时候,你就冲上来了,哦不,是你变的那一只玄武就扑上来了,我去是在是太拽了,那就是一直大蝎子和一只玄武在打架啊,开始的时候你被这蝎子抽中了几下,结果后来你身上就起火了,上去愣是将那只大蝎子火火的烤熟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知道这家伙习惯性满嘴跑火车,所以将目光看向了铁衣,这个时候,铁衣竟然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司建任怎么样了啊,现在在哪里?” 听见我的问话,胖子回答说:“这家伙现在到处都是,你要让我具体的指给你看,我还真是做不到,这家伙已经被你燃成灰烬了,可以说这里到处都是司建任了。” 原来如此,听见这最后一个对手终于被我们搞定了,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我想要爬起来,却感觉身上到处都疼。这个时候,我想起这第四神器的事情,赶紧问道:“这第四神器现在在哪里啊?”胖子说道“这不徐伯和你家先祖在布置啊,我去,我今天算是开眼了啊,这一趟真没白来,我看见这大蝎子,大玄武,还看见了这地府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啊,我这也是地府有人的人了。”说道这里,胖子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问道:“你是说徐伯和我祖宗都来了吗?”胖子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和铁衣被那老蝎子折腾一下,现在还能没事一样抱着你说话?你也没事,崔大人说了,你只是用力过度,一会就好,这里就是册天意识的祭场,这四道门,便是四个神器的归宿。” 这个时候,我看见这里已经被布置的完全便了模样,黑色石棺不见了,一切都变得富丽堂皇的样子,这个时候,祖宗也过来了,看着我说道:“崔铭,我没有看错人,你小子不错,不愧是我崔珏的后人,我这心上的疙瘩总算被你解开了。”这个时候,徐伯也走了过来,看着我说道:“我现在地魂总算可以归位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到头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徐伯和祖宗相视一笑,崔珏判官和袁天罡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拉过我的手,在我的右手食指位置划过一道伤口,我看见一滴金色的血滴落下来,没错真的是金色的血,随着这一滴血的落在我脚下的位置,我瞬间看见这金色开始沿着地上的纹路,向着四大神器的位蔓延过去,接着,我眼前出现了一副战场的画面,这一张张忧郁愤怒的脸在被这金色照耀之后,愁容渐渐消失,这愤怒的脸渐渐变成了微笑,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就是对我崔家设下了万魂诅咒的那些前朝亡魂,此刻我看见他们都在向着地府走去,很快,当这些画面渐渐消失的时候,我感觉到我身上的热度在消退。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解开上衣看着自己的胸口,我胸口的炙血玄武图竟然不见了,这个时候,祖宗看着我说道:“其实很大的怨气,很重的愤怒,在消失的时候,其实是很简单的,只需要一点光明,一个念头的时间就够了,崔铭,现在崔家的万魂诅咒已经解开了,这所有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可以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了。现在我心上的疙瘩也解开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事情要忙活,我约了很多好朋友准备在地府好好庆祝一番,所以以后没事了我再找你去地府聊天。但是你要记住,你现在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你的身份没有变,你还是阳世阴差,这要是遇到阴间鬼民有事情需要你帮助的话,你必需义不容辞,义无反顾,因为你是我崔珏的后人,更因为你肩上阳世阴差的责任。” 其实我很想跟祖宗说,我不想干了行不行啊,别让那些鬼民来找我了,其实我也害怕啊,可是我现在身体无力,话也说不出来。看着祖宗和徐伯笑呵呵的离去的样子,我哭死的心都有了。 之后,因为我的体力过度使用,所以便昏昏沉沉的在铁衣和胖子的搀扶下离开了这个古墓,在返回那个破旧的竹楼休息了一会之后,这天就大亮了,看着朝阳升起的感觉,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几户是风驰电掣的,回到家里,看着父亲的身体也停止了万魂诅咒的侵蚀,虽然父亲的双手双腿已经无法复原了,但是这精神非常的好,就在这个时候,我告诉父亲母亲说有点事情要出去之后,立刻开车向着周沫家驶去,我曾答应过周沫,我会给她幸福,但是因为我的固执,我的自卑,我的自以为是,让周沫遭受了如此大的痛苦,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在放手了,想着周沫的样子,我感觉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当我按下门铃后在门的那一侧看见周沫的身影的时候,我哭了,在经历过多次生死险境的时候我没有哭,但是这一次我哭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但是这一次我发现泪水竟然是甜的,没有苦涩,甜的泪水。在经历过重重险阻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我看着周沫,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我刻意的想要深沉,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内心的激动兴奋我完全没有办法用语言去表达,我紧紧的将周沫拥在怀里,我们两个人哭了,但是却在笑着。 我轻轻的松开怀里的周沫,从脖子上取下那个我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对着周沫努力的说道:“周沫,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你愿意嫁给我吗?”周沫没有说话,哭着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将戒指戴在了周沫的手上。之后,我和周沫举办了非常盛大的婚礼,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讲究这些的人,但是我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周沫是我的,我会用一生去珍惜这份爱情,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当我看见周沫穿着美丽的婚纱,在所有人面前说出那句我愿意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在跟周沫结婚之后,我们依旧住在崔家别墅,一年之后,周沫为我们添了一对龙凤胎,父亲和母亲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围着这一对小宝贝打钻,虽然这看似平淡的生活,此刻却是我最珍贵的财富。当然,我还是会偶尔兼职我阳世阴差的身份,对一些需要帮助的鬼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这就是我,阳世阴差崔铭的故事。 完本感言 终于到了今天,终于要说再见,我曾以为再见后的转身是潇洒的,可是真的敲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才知道,有多么不舍。这一刻,历时五个月的《阴差阳事秘闻》完本了。 阴差的故事告一段落了,写文很苦,在忙碌中寻找罅隙写文更苦,但这种苦确是快乐的,因为阴差,我结实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收获的不仅仅是一本百万字的小说,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我想感谢很多人,却不想将这氛围渲染的感伤,一直为我增添正能量的编辑大人,一直跟这我走到终点的读者朋友,是你们支持小仇走到了最后,我想的说,这本书,不是结束,而是下一个开始的起点,小仇会回来,带着一个更优秀的自己,那个时候,我们继续装逼继续飞。 伤感的话,不想再说,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祝你们幸福。